我爱大白兔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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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夏日的温情】 (40)姑娘的初吻(下)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醉成这样,听到他说着不要蒋晓芊死的话语,所谓酒后吐真言,她这才知道他心里很苦,一个看似很坚强的男人,一旦撕去伪装,他也是脆弱得可怜。 王老五的脆弱在这次酒醉后完全暴露在郝冬梅的眼前。 郝冬梅既看到了他的泪,也看见了他的心,不觉想起蒋晓芊给她说过的话:‘……以后你要好好的守侯着哥,他也很孤独,需要人疼呢。’现在郝冬梅终于明白了蒋晓芊当时说的话,王老五如此的会关心、疼爱一个只相处没多久的女人,郝冬梅是深受感动,感动之余,她还恨自己,恨自己自私,恨自己根本不懂得爱是什么?只一心的爱他,而不理解他,一心只想着也能得到他的爱,但王老五内心的那种爱,自己却没能完全理解。郝冬梅觉得自己很自私,她为自己的这种自私感到羞愧,与王老五心里的爱相比,她觉得自己的爱,根本算不上爱。 郝冬梅坐在王老五身边,见他用手抓衣服,似乎想把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她明白了,他是热,想凉快呢。于是,郝冬梅动手帮王老五脱起衣服来。 王老五穿的是短袖花格衬衫,郝冬梅从他衣服的第二个纽扣开始慢慢的解,在解的时候,自己的心像小鹿一样欢蹦乱跳的,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亲近的帮一个男人脱衣服。等衣扣全部解开,郝冬梅犹豫着要不要拉开衣襟,她既想看看王老五光着身的样子,又害怕看,这种少女的情怀,只有当事人能真正明白。 王老五睡得很沉,没再说胡话,呼吸有些粗重,郝冬梅都能闻到他口鼻里呼出的酒味。 郝冬梅偷偷的看看窑洞口,生怕被人看见似的,其实,每个人都知道,今晚这个窑洞属于王老五,不会有人来打搅这个恩人睡觉的,就算她和王老五做些更亲密的事情,也不会有人知道,可郝冬梅还是有些担心。 在昏黄的灯光下,王老五的脸也显得有些红黄,他静静的睡觉模样,像个孩子。郝冬梅用手抚摸着他的脸,自言自语的说:“哥,我知道以后该怎么爱你了,你不会再孤独的,有我,你永远不会孤独。” 说完在王老五的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这是她的初吻,也是她最爱的吻,尽管不是那种湿吻,但她的心,一个姑娘的心已经随着这一吻,毫无保留的献给了这个吻过很多女人的男人,她决定要终身的守侯他,和他一起快乐,与他一起痛苦,把自己的欢乐带给他,痛苦留给自己,她要用自己不顾一切的爱,去夺走他的孤独,驱赶走他的寂寞。 就这么轻轻的一个吻,让郝冬梅下定了决心,她似乎不再觉得难为情了,开始把王老五的衬衫往两边拉开,露出他结实的胸腹,健美的男人躯体,不停的随着呼吸起伏着,在郝冬梅看来,显得尤其的诱惑,她忍不住的伸出手,抚摸起王老五的胸,手指慢慢的滑向他的肚皮,她的手指有些颤抖,她的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随着手指滑落,郝冬梅摸到了王老五牛仔裤的皮带,她停了一会,就一会,然后很慌乱的解开了王老五的皮带,她怕响声惊醒王老五,稍微停顿了一下,看了眼王老五的脸,见他没任何反应,才开始解开牛仔裤的铜扣,然后慢慢拉开了拉链,拉链发出的声响,刺激着郝冬梅全身,她的心跳随着拉链快拉开而加剧着。 王老五像个死人,任凭郝冬梅摆布着。 郝冬梅拉开牛仔裤的拉链后,看到了王老五灰色的三角裤,三角裤上缘,有几根黑毛露出,像是有意的引诱着郝冬梅,她几乎停止了呼吸,瞪圆了眼睛盯着露在外面的几根黑毛,忍不住的用右手食指去碰了一下,像是被电了似的,立刻缩回了手。她不敢再往下看,手忙脚乱的把王老五牛仔裤退下,然后再扒拉下他的衬衫,用一条薄被盖住王老五几乎全裸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郝冬梅跪在王老五身边,羞涩的微笑,理理发稍,静静的看着熟睡中的王老五。 郝冬梅终于知道什么叫恋爱了,眼前的这个醉汉让她明白了爱是什么,爱就是将欢乐奉贤给对方,把痛苦留给自己,王老五为蒋晓芊所做的,就是郝冬梅未来要做的,所以郝冬梅在这个晚上,在这个醉汉的身旁,心花怒放了,那朵含苞的花终于绽放,在人间真爱的浇灌下,开出了爱的花朵,这朵花是为浇灌者而开,为所爱的人而散发芳香的。 郝冬梅痴痴的看了一会王老五,然后再俯下身子,在他嘴唇上深深的又吻了一下,这次和刚才不同,刚才是慌张的,这次是有意的,但她也只是用自己的嘴唇,没伸出舌头,她还不懂什么叫湿吻。吻完后,她的心似乎平静了很多,慢慢的轻轻地下了炕。 这一夜,郝冬梅失眠了,为爱失眠,这是每个恋爱的年轻人都有的失眠,尤其是在初恋的时候,被甜蜜的爱陶醉得不想睡觉。但郝冬梅的失眠不是因为甜蜜的爱,而是因为苦涩的爱,她知道爱上这个男人,是她未来一辈子的苦涩开始,她才刚开始学会爱就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她从王老五对蒋晓芊的那份爱上,看到了他的多情和重情,她没为王老五的这种多情吓住,而不敢往前走,反而觉得他是个真正懂得情爱的男人,所以她把自己的初吻奉贤给这个男人,这个别人常说的花心男人。她这样做,不是感激,更不是回报他对她的好,而是一个少女真心的付出,很纯洁的那种付出,丝毫不后悔的一个初吻,也没任何肉欲的一个初吻,一个姑娘对一个男人的初吻。 王老五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上很高,他不记得自己的衣服是被谁脱的,他只记得自己昨晚喝醉了,在呕吐的时候,郝冬梅这个丫头来了,后来的事情,他就不知道了。他摇摇发晕的脑袋,看看自己只穿条三角裤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不好!是冬梅!” 他赶忙找到衣服穿好,慌张的走出窑洞,他听到从村公所那边传来喧哗声,很是热闹。 “哥,你起来了。” 说话的是郝冬梅的堂弟,他给王老五端来洗脸水。 “你姐姐到哪里去了?” 王老五见是郝冬梅的堂弟,假装镇定的伸着懒腰问。 “姐去学校工地,娘和爹都去村公所开会了。” 郝冬梅堂弟把装满水的脸盆放在王老五面前说:“哥,你洗脸吧。” “哦。你今天要做什么?” 王老五开始洗脸,没抬头的问。 “放羊嘞!嘿嘿!” 郝冬梅堂弟站在边上,傻笑着回答。 “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 王老五不想去参加什么仪式,但又没事可做,所以想和他去放羊。 “哥要去哪?” 郝冬梅刚走回来,听见王老五问自己的堂弟,就问王老五,她显得很自然,还是以往那样的神情,没半点羞涩。 “你怎么回来了?学校没开工吗?” 王老五用毛巾擦着脸问,观察郝冬梅的脸色,想从她的面部表情看出点昨晚的事情来,可是他什么也看不出。 “俄只是去看看,有陈老师在那里呢。” 郝冬梅说着进窑洞给王老五做早餐。 王老五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嘀咕开来:‘这丫头,装这没事似的,还蛮老练的嘛。难道不是她给我脱的衣服吗?要是她脱的,不会这样啊?奇怪?’吃完早餐,王老五和郝冬梅兄妹两一起赶上羊到山里。他小的时候,没有羊可放,那时候都是公有,自家没什么牲口,有也只是一两头猪、几只鸡而已,所以第一次放羊,王老五觉得很新鲜,他也学着陕北人一样,头扎白条巾,上身穿上郝冬梅叔叔的对襟小白褂,把旅游鞋换成布鞋,那样子如果脸再黑一点,灰一点,完全就是个陕北汉子,他的这身装扮,把郝冬梅和她堂弟笑得前仰后合的没个完。 王老五边赶着羊,边吼着昨晚听过的歌,在这黄土高原上,他的胸襟似乎也开阔了很多,心情无比的愉快。 看辽阔的黄土地,和看无边无际的大海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大海是柔中带刚的那种力量,黄土地是那种刚中带柔,像人的脊梁,王老五喜欢这样的脊梁,很合他的性格,粗旷而不失柔情,奔放而不失内敛。 郝冬梅跟在他的身后,像个小媳妇一样,有些羞涩,她看着王老五的背影,想起昨晚献给他的那个吻,摸过他的肌肤,看到他的黑毛,似乎眼前的这个男人,此时也是光着身子,看得她有些陶醉,昨晚帮他脱衣服,偷偷吻了他,今天再回想起,倒觉得越加的羞涩,觉得自己的唇上,还痒痒的舒服着呢,似乎还留有他的体温,所以她自个羞红着脸走在后面,像是怕王老五看见自己害羞似的。 “冬梅,你怎么啦?走不动了吗?” 王老五回身看着郝冬梅问,他看出来了,昨晚是她给自己脱的衣服无疑了,见她羞红着脸,眼神迷乱,他明白了这个姑娘看到了自己的身体。 “看你这么高兴,和昨天晚上完全是两个人。” 郝冬梅喘着气走到王老五身边,用手背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脸红扑扑的。 王老五看着这个淳朴的陕北姑娘,是那么的和这片黄土地不相配,如此的黄土地,怎么就能养育出如此漂亮的姑娘呢?他真是不敢相信:“我昨晚喝醉了是吗?哈哈!好久没那么痛快过了,真是舒畅啊!” 王老五用这样爽朗的笑声,消除了自己和郝冬梅的尴尬,他不表现出来自己知道了昨晚的事情。 “哥,你的头不疼吗?要不,咱们先回去吧。” 郝冬梅担心王老五昨晚没睡好。 “不疼,红红的高粱酒,好喝,头一点也不疼。” 说完,王老五大声的唱起《红高粱》里的主题曲:“……喝了咱的酒啊!上下通气不咳嗽,喝了咱的酒,一人敢走青煞口……” 王老五的歌声回荡在广袤的黄土地上,空旷的黄土地,此时正用宽广的胸怀,包容着这个天不怕地不怕,有着真性情的汉子。 郝冬梅和她的堂弟,甩着放羊皮鞭,也跟着王老五唱,乐得郝冬梅堂弟放羊以来,从没这么开心过。 “梅姐,哥真是个好人嘞,俄喜欢他,没架子。” 郝冬梅堂弟说道。 郝冬梅看看王老五那洒脱的样子,微笑着回答堂弟的话说:“他这个人,脾气可怪着呢,总让人琢磨不透,有时候淘气起来,像个孩子,有时候却又无所不能,什么事都难不倒他。” 郝冬梅看王老五的深情眼神,被她堂弟看出来了。 “梅姐,你喜欢哥吗?” 她堂弟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 “去!你个小屁孩,懂什么呀?” 郝冬梅娇羞的瞪了堂弟一眼后说,那脸蛋更加的红了。 她堂弟呵呵的笑着跑开了,吆喝起羊来。 王老五还在高声的唱着歌,是那么的自在,又那么的洒脱。 郝冬梅看着王老五开心的样子,心里也被他的那股高兴劲感染着,合着王老五的歌声,也小声的哼唱起来。她的内心里,装满了爱,这种爱,让她忘记了王老五的年龄和身份,她又想到了昨夜给王老五的那个初吻,这是她人生的一个起点,她把这个初吻看得比命还重要。想着以后自己可以守侯在这个男人身边,她就有些全身烧烧的感觉,看着不远处的王老五,她多想跑过去问问他,问他有没有收到给他的信,那封自己经过思想斗争,才鼓起勇气写出的,表白了自己爱的信。
【第三卷:夏日的温情】 (41)爱要怎么说出口 王老五很逍遥的当了一天放羊倌,是最近这些日子来,最轻松的一天,看够了陕北的风景,其实也就是一山山的黄土而已,可是他把这些黄土当作最美的风景来欣赏。 郝冬梅能这样的陪伴着王老五在山上放羊,让她有种错觉,很想就这样的生活下去,没有大都市的喧嚣,没有人与人的欺诈,更没有人与人勾心斗角,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只要能和自己所爱的人天天相伴,放羊唱歌过神仙似的日子,今天她也很开心,给王老五讲解羊喜欢吃什么草,不喜欢吃什么草,每天还要给羊喂点盐,这样羊长得才快,产奶才多,下崽才勤,羊肉才好吃等等。 王老五他们把羊赶回村里,太阳也快落山了。村长支书及陈老师都在等他,见他打扮成个村里人样,都乐了。 “今天的验收都结束了吗?” 王老五在郝冬梅端来的洗脸盆里洗着脸问。 “领导们走了,在验收书里都签了字。市里还给海川集团送了块匾,算是感谢海川集团给干沟村的帮助。” 村支书给王老五说。 “王总要在干沟村住些日子吧?” 陈老师问。 “哈哈!是不是怕我住在这里不走啊?” 王老五开玩笑的回答。 “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是永远住下去,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 陈老师有些尴尬的用手搔着头解释。 “明天一早走,我倒是想多住些日子,可西安那里还有事呢。” 王老五把脸洗完后,用洗脸的水再洗脚。 “哦,明天一早走啊?中午走好不好?” 村长像还有什么事,小心的问。 “早点走好,现在是雨季,路不好,怕耽误了行程啊。” 王老五抬头看着村长说。 “好吧,俄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 村长似乎没把话说完,和支书及陈老师走了。 在吃晚饭的时候,郝冬梅叔叔把上次王老五留下的钱还给他:“王总,这钱俄不能收,要是收了,老天爷爷也不高兴嘞。” “我是给孩子读书用的,又不是给你的,关老天爷爷什么事嘛。你不收下,是不是看不起我呀?以后不想让我来了,是吗?” 王老五表情严肃的说,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王老五的话,让郝冬梅叔叔觉得不收下都不行,愣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 “叔,你就收下吧,这是哥的心意,你不收,他会生气嘞。” 郝冬梅停下吃饭,忙给她叔叔台阶下。 “你收下吧,孩子读书辛苦,让他买点营养的东西吃。我以前在外面读书的时候,知道吃不饱的滋味。” 王老五把碗放下,说起这事,他的脑海里又想到了江雪。 “嘿嘿,那俄就听王总的。还不快谢谢哥。” 郝冬梅叔叔憨笑着说,并让自己儿子谢王老五。 “谢谢哥!” 郝冬梅的堂弟说。 “你考上大学的那天,才是真的谢我,我要的谢,是要行动回报的,可不是口头上的哦。” 王老五给这个小伙子鼓劲。 “哥,明天我们真的一早走啊?俄还想去看看娘嘞。” 郝冬梅想在走前再去看看娘。 “好啊,明天我们从你娘那里走,顺便去看看你娘。” 王老五接着说:“但要早点走,晚上早点睡吧。” 王老五他们吃饭说着话的时候,村长、支书和陈老师都没回家,他们分头一家一家的跑,把明天王老五要早走的消息,挨家挨户的通知村民们,要他们把送王老五的礼物包好,明天一早到村口集合,本来已经早就给村民们说好中午送别的,可王老五却要一大早的走,所以他们只好连夜再次通知村民改时间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天才刚亮,王老五和郝冬梅从她叔叔家出来,也没见她叔叔婶婶出来送,王老五觉得这样好,像上次那样的走,走了也让人心酸呢。 郝冬梅知道怎么回事,但没告诉王老五,她就是要他吃惊,要他感动。 王老五走得很慢,他走几步停一会的四处看看,然后再走几步,再看看,他喜欢这里,和他小时候生长的环境很相似。 在走到村口前,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他笑了,这次他笑了,觉得这个村的人很有意思,喜欢把同一样的事情重复着做,所以王老五觉得好笑。 可他走到人群里,就笑不出来了,见这些村民每个人手里拿着个小红包,不知道里面包的是什么,他很奇怪。 “乡亲们,咱干沟村的恩人就要走嘞,以后大家都难得见到了,但咱们的恩人给咱干沟村留下了永远都忘不了的水窖,让咱们祖祖辈辈以后都不用再渴了。现在,请你们把自家准备给恩人的礼物拿出来吧,放进村长和支书提的麻袋里,把你们的心意汇集在一起,让恩人带上这份咱干沟村全体村民感激的心意吧。” 陈老师站在高处,用吼的声音说。 王老五看到过行贿的,自己曾经也行贿过,但还没见过集体行贿的,让这些贫困的村民给自己行贿,这还了得,出这个主意的人该枪毙,所以他站到陈老师站的地方,高声的说:“乡亲们,你们不能这样,别听陈老师的,把礼物收回去,我不能要,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礼物决不能要啊!” 陈老师拉王老五下来,把自己手里的小红包打开给他看,并给王老五说:“这是狗头枣,是咱干沟村的特产,每家都有几棵枣树。乡亲们商量后决定,每家把自家最大最红的枣挑出来十枚,作为感谢你这个恩人的纪念品,你要是不收,乡亲们会觉得你嫌礼物太轻嘞。” 王老五看了一眼红布包着的红枣,还真是惊呆了,开始还以为是什么贵重东西,原来是红枣,但这份礼物,比十个金蛋还要金贵,因为那一粒粒被红布包着的狗头红枣,在王老五的眼里变成了一颗颗红心,是干沟村乡亲们的心啊,礼物可以拒绝,但真诚的心怎能拒绝呢。 王老五再次被朴实的村民感动得泪湿了,眼睛模糊了,看着一张张真诚朴实的脸,一双双情深意切的眼睛,男女老少手里的小红布包,他不再拒绝,任凭村民把手中的小红包放进村长和支书提着的麻袋里,每个村民都很小心的把手里的小红包轻轻放进去,怕把它打碎弄疼了一样的小心,王老五跟在村长和支书后面,流着泪,与每个村民握手道别。 而郝冬梅跟在他后面偷偷的笑,她已经不止一次的看到王老五哭了,上次自己还和他一起哭,那是因为自己也被当时的场景感动了,而这次不同,因为自己也是个阴谋参与者,所以看到王老五被感动得流泪,她就好笑,现在可以以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他的哭了。觉得王老五哭起来很难看,除了流眼泪,还流鼻涕,嘴角向两边裂开,鼻子还一耸一耸的,让人看了不想笑都不行,因此郝冬梅在后面笑,还和村民们做着鬼脸。 等村民都把小红包装进麻袋,两只袋子都快装满了,村长和支书把袋口扎紧,等王老五把后备箱打开,里面只能放得下一只口袋,另一只就放在车的后排座位上。王老五站在车子旁边,双手合十,向村民们鞠了一躬,挥挥手,钻进车里,把车启动。 郝冬梅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仍在看着王老五笑,而王老五等心情平静些后,才发现郝冬梅在笑话他。 “你看我哭,就那么高兴吗?” 王老五看她一眼后问。 “哥,你哭的样子很难看,以前没人告诉过你吗?” 郝冬梅扑哧的笑出声来说。 “是吗?真的很难看吗?我怎么没觉得。” 王老五说着,把头上车子的镜子翻下来,看自己的脸。 “哈哈!哥,你以后别再哭了,那样子很像小丑。” 郝冬梅见王老五似乎很在乎自己的形象样子,更是好笑了。 “你个小丫头片子,敢拿哥开涮!” 王老五自己也笑起来:“你以为你哭起来就好看啊,你哭的样子像个没眼睛的大嘴鸭子。” “才不是嘞,你才是大嘴鸭子呢。” 郝冬梅娇慎的回答。 “眯着眼,裂开嘴,不是大嘴鸭子还能是什么呀?” 王老五取笑着郝冬梅。 两人一路上说笑着,也不觉得寂寞,到黄土坡,吃了碗郝冬梅母亲做的手擀面后,没停留多长时间又上路了。 “哥,你收到俄给你写的信了吗?” 郝冬梅终于问出了信的事。 “信?什么信?你写信给我了吗?” 王老五装着蒜,他早知道郝冬梅会问信的事情,所以自己已经想好怎么回答她了。 “没收到吗?俄是寄到你公寓那个地址的呀。” 郝冬梅还真以为王老五没收到呢。 “那肯定寄丢了,以前也有同学说给我寄了包裹,我压根没收到过,你想,连包裹都能寄丢,何况是信呢。” 王老五瞎编着。 “俄是寄的挂号嘞,寄不到也会返回给俄的呀。” 郝冬梅以为还没寄到:“也许没寄到你就出来了,等回去后,可以收到的。” “也许吧。” 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问:“很重要吗?有事情不给我打电话,怎么写信了呢?” “等你回去收到信,看了就知道。” 郝冬梅有些脸红的说。 “都见到你了,再看信有什么意思啊,不看也可以的。” 王老五轻描淡写的说着。 “不!你一定要看,信里写了很重要的事情嘞!” 郝冬梅生怕他收到信也不看,所以强调着说信里有重要的事情。 “很重要的什么事情?你现在给我说不就可以了嘛,还那么麻烦的看信。” 王老五知道她不会说出信的内容。 “哎呀!你看信就会知道了!” 郝冬梅不想让王老五追问,所以也装着不耐烦起来。 “好吧,那等着看信吧。” 王老五接着把话题岔开:“给你买明天的飞机票,怎么样?” “可俄想多陪陪晓芊姐姐,晚点回去也可以的。” 郝冬梅除了想陪蒋晓芊外,主要是想和王老五多呆几天。 “有我陪着她呢,你安心的回去上学吧,我给你买明天的机票。” 王老五说着拿出手机,打了订票热线电话把机票订了。 郝冬梅等王老五订完票,才开口说:“哥,你这个人,对俄这么好,对晓芊姐姐也那么的好,这个世界上,在没遇到你之前,俄还真不敢相信会有如此好人嘞。” “是吗?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看来以后我得对你少好点,多骂你才是,免得你觉得我这个人是个傻瓜样的好欺负。” 王老五开着车,和她说着笑。 “你才不会骂人嘞,你知道咱干沟村的人都怎么夸你吗?” 郝冬梅没等王老五问,先说了出来:“他们都说,你这个人是上天派来拯救干沟村的,你是老天爷爷派下来的天兵大元帅,说你将来长命百岁嘞。” “哈哈!把我这个凡夫俗子,都说成神仙了,没那么玄乎,这个世界上,没有神仙,只有爱心,别说是我,其他有爱心的人知道这里的情况,都会和我一样做的,海川的所有员工,从上到下,每个人都出了最大的力,我只是代表他们来完成他们的意愿而已,要说感激,最应该感激的是他们。” “哥,你说晓芊姐姐会死吗?” 郝冬梅一想到蒋晓芊,心里就伤心得疼,忽然这么问道。 王老五看一眼郝冬梅,然后神情凝重的回答:“人都要死的,有的人早一点,有的人晚一点,世界上没有不死的人,只有不死的精神,一个人,只要在活着的时候,做了对别人有意义的事情,他的精神就不会死,但有的人活着,尽干些伤天害理的勾当,这种人活着比死人还可怜。” 王老五的这个生死道理,任何人都清楚,可做到的人,又有几个呢。郝冬梅听着王老五的话,眼睛看着车窗外的远方,似乎有所领悟,但又似乎很迷茫。
【第三卷:夏日的温情】 (42)飞赴岛城(上) 蒋晓芊从王老五到干沟村后,就想念起他来,似乎觉得自己等不到王老五回来了,好像自己再也见不到他似的。她又开始不想吃饭,晚上也睡不着,疼痛也在慢慢的加剧。有王老五陪伴在身边,她都不记得自己是个病人,可王老五一走,心思又回到了现实的病痛中。 第一天晚上,蒋晓芊躺在病床上玩了一会电子游戏,一个人玩实在没意思,就放下游戏,打开电视看,电视里的广告多得把眼睛都晃花了,于是她让母亲放DVD碟子看电影,看着屏幕里的甜蜜爱情,自己心里反而觉得更加的伤心,想到自己即将离开人世,再也不能和心上人谈话、嬉笑和玩乐了,再坚强的人,也难以接受这个现实,何况蒋晓芊一小女子。 “妈,我不想死!我要活着!要和武哥一起好好的活,我还没活够呢!” 蒋晓芊先是流泪,然后随着话语,嚎啕痛哭出声来。 蒋晓芊母亲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劝解她,看着这个可爱美丽又聪明的女儿,现在变成这个样,当母亲的,伤心欲绝,是可想而知的,她能有什么办法,唯一能做的,只有把自己的女儿紧紧搂在怀里,心中难受得哗哗的老泪横流:“娘知道,知道你的心思,娘也不想让芊儿离开娘,娘知道你这是想你武哥了,他不是说两天就回来吗?你马上能见到他的。” “妈,武哥是个好男人,我爱他,我想在死前都和他在一起。” 蒋晓芊在母亲的怀抱中哭着说。 “好,娘让你们在一起就是,只要你开心。芊儿,别哭了啊,医生不是说了嘛,过度的难过,会加重病情的。” 母亲给蒋晓芊抹着脸上总是流不完的泪水说。 “我想去海边,去岛城,和武哥一起回去,以后死了,也要留在他的身边。” 蒋晓芊说着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看着母亲:“就让他把我安葬在岛城,那样,武哥还可以经常的去看看我,我也可以常常的看到他,和他说说话。” “恩,娘给你爹和你哥说说,他们会同意的。明天你爹和你哥都要来看你,娘会让他们答应你的。” 蒋晓芊的母亲抚摸着她的光头,轻声的给她说着话。其实最难受的是她,眼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爱女,还没过几天幸福的日子,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不经历过,还真难以理解。现在,这个自己最疼爱的闺女是数着天、数着小时的活,随时都有可能死去,而在这最后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能有个她自己心爱的男人陪伴着,死也不会觉得孤独,所以她母亲能理解蒋晓芊的想法。 王老五和郝冬梅是在晚上到西安的,两人直接来到医院,在医院门口,他还买了束红玫瑰。当进到病房时,看到蒋晓芊她父母和亲哥都在。 “晓芊姐姐,你看上去好了很多嘞。” 郝冬梅进门就跑到病床边抱着蒋晓芊说。她在回来的路上,王老五就交代好她,不许再在蒋晓芊面前哭,那样会引起她更加的伤心,所以郝冬梅见到蒋晓芊时,虽然想哭,但还是满脸堆笑的去抱她。 “冬梅要开学了吧?可要努力学习哦。” 蒋晓芊也脸露微笑的抱着郝冬梅,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眼睛却盯着王老五手中的花。 王老五进门后与蒋晓芊的父亲和亲哥握手交谈,他们都从蒋晓芊母亲口里知道,这个男人是蒋晓芊深深爱着的人,而且这段时间,一直是这个男人陪着蒋晓芊,所以对王老五很热情。 王老五与父子俩打完招呼,才把在医院门口买的一束红得发紫的玫瑰花,拿到蒋晓芊的床前,双手递给她。 “还是第一次送你花呢,不算晚吧?” 王老五微笑着说。 “是红玫瑰!真香!谢谢你!武哥。” 蒋晓芊接过玫瑰花,把鼻子凑近,深深地闻了一下后说。她在王老五进门时,就看见了他手里的花,知道是送给自己的,所以在和郝冬梅拥抱时,眼睛始终看着王老五,也看着他手中的花,才分开两天时间,她再次看见王老五,犹如和他分开了很久。 郝冬梅这次没有吃醋,而是觉得王老五很能体贴人,在门口买花的时候,她知道是要送给蒋晓芊的,自己还帮着王老五挑呢。此时她坐在床边,看着蒋晓芊幸福的表情,自己真心的为她感到高兴。 “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吗?有没有增加点饭量啊?” 王老五说着坐在床的另一边,和郝冬梅两人刚好两边围着蒋晓芊坐着。 听到王老五这么问,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蒋晓芊不好意思的把眼睛迈开,她知道自己今天没吃东西,心里觉得对不起王老五似的。 “芊儿在你走后,就很少吃了,今天连参鸡汤都没喝。” 蒋晓芊母亲站在床尾,像是在告她的状一样,给王老五说。 “我走的时候,不是说好了吗,两天就回来,你也答应我要好好吃饭睡觉的,怎么这么不守信呢。” 王老五装着很生气的样子,接着说:“今天不想吃饭,那喝点鸡汤总可以吧?” “恩,我喝。” 蒋晓芊很听话的答应喝汤,她很感激王老五,她知道他是为自己好,她不想让他难过,所以不想喝也要喝,这鸡汤,她不是为自己喝,而是为王老五喝。 “你等等,娘去热热再喝。” 蒋晓芊母亲高兴的忙去热参鸡汤了。 “这才像个好孩子。你们俩说说话,我和你父亲他们聊一会。” 王老五看看蒋晓芊,又看看郝冬梅说。 在蒋晓芊和郝冬梅说着话的时候,父子俩与王老五一起出了病房。 “真是感谢你,俄也应该叫你哥吧?” 蒋晓芊的哥握着王老五的手问。 “别说感谢的话,晓芊我们有缘分。她病成这样子,我知道得太晚了。” 王老五有些伤感的说。 “娘都给俄说了,俄妹要是没有你,可能早就……俄妹她想到海边,想和你一起到岛城去。刚才在你到来前,咱和爹娘正说这事嘞。” 蒋晓芊的哥比王老五高大,完全一个陕北大汉。 “是吗?晓芊想得对,海边空气好,岛城本来就适合疗养,你们同意她和我一起回去吗?” 王老五听说蒋晓芊想到岛城,开始还有些犹豫,但他马上就知道蒋晓芊的意思了,一个想死在爱人身边的女人,作为一个男人,能拒绝吗。所以王老五马上理解了她,也决定带她回岛城,了却她最后一个心愿。 “咱们是怕你不方便,所以想问问你,俄妹的这个要求,也许是她活在世上的最后一个遗愿了,你能答应她吗?” 蒋晓芊的哥像是有些哀求似的问。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马上和那边医院联系,让她尽快的过去。” 王老五说着拿出电话,给李云打,他先让李云在那边医院把住院的事情联系好。 蒋晓芊的父亲和亲哥看着这个男人洒脱的样子,觉得蒋晓芊终于看对了一次男人,以前她认识的那些男人,没一个能这样对她的,尤其是她生病以来,听蒋晓芊母亲说,那些过去围着她打转转的男人,没一个来看过她,似乎躲瘟疫一样,都藏得远远的,常言说,患难见真情,人活着,有几个人能真正在患难来临的时候,还能不离不弃的呢,所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夫妻都能这样,王老五和蒋晓芊不是夫妻,却比那些夫妻还有感情,世间能有几个如此的男人呢 。 王老五和李云讲完电话,给父子俩说:“这几天内,那边就可以把住院的事情安排好,用不了多久,我们可以过去了,你们能放心我带晓芊过去吗?” “谢谢,真是感谢你。该多少钱,俄都会出的。” 蒋晓芊的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都没考虑钱的问题。 “这些你们都不用管,我说了,我和晓芊有缘分,让伯母一起过去可以吗?那样,晓芊妹妹心里会更好受些。” 王老五没想过要用他们的钱,他只想着让蒋晓芊活得开心些。 “好的好的,娘和你们一起过去。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 父子俩还能说什么呢,看着这个爽快的男人,蒋晓芊的哥在社会上混了这么些年,也没遇到过。 王老五说做就做,他先让郝冬梅回去,然后在三天内,把蒋晓芊到岛城的所有手续办妥,为了让她在飞机上舒服些,还专门买了头等舱。 蒋晓芊在收拾行李的时候,特地把一个长方形,像是装首饰的楠木盒子也带上,王老五没问那是什么,他不爱打听别人的事情,尤其是女人的一些秘密。 王老五同时带回岛城的,还有干沟村村民们送的那两麻袋狗头枣,那装满了朴实农民红心一样的麻袋,他要带回去,把它们分给海川集团的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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