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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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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 第四章 刘夏的记忆·霜月婵娟

下班后唐宋无事在中山公园下车,想进去走走,在武广门前准备过马路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刚从武广里面出来,手中拎着个大袋子,那人一扭头也看他了。“唐宋?”

唐宋笑着打招呼:“刘夏,真是你呢。”

刘夏笑得很甜,跟她一袭深色职业装有点不太搭,脖子上挽着条紫色的纱巾,人看去精练成熟又不失女人风韵。“呵呵,怎么这么巧?两次都在这里遇到你。你说还会不会有第三次?”刘夏和唐宋同届,学的是法律,毕业后好像考了个律师执照,上次碰到时说在汉口一家律师事务所上班,唐宋当时是陪小叶来买东西的。

唐宋看她手里的袋子,“买东西?”

“是啊,下班没事一个人瞎逛逛,哪像你有老婆伺候着。呵呵,真想不到,当年我们文学院花花一支笔也会走进围城啊,你老婆呢?”

这话问得唐宋心底一酸,“她走了。”

“走了?去哪儿了?呵呵,告诉你我现在专门打离婚官司,如果你有需要我随时愿意替你服务,给你打八折。”

唐宋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缓缓道:“不用了,也用不着了。”

刘夏还以为唐宋和上次碰到那个女孩子已经分手了,“你们已经……?”

唐宋看着她,“你是不是很希望我离婚?”

刘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当然!你就不应该结婚。”

刘夏是唐宋大二时候认识的,在学校的舞会上。那时候唐宋刚好依靠自己脱了贫,钱包里有两个银子,早餐馒头换成小笼包了不说,还像那个穿着新衣的国王,自信也和精子一样动不动满到睡梦中都流出来。脸上也开始冒豆子,精力没有地方挥霍了,思起淫欲来,听人说青春豆和豆腐差不多,也要点了浆才能安静下来。于是他就每周到学校组织的舞会上去,还拉上纪晓岚,让她教自己国标,说是为了打造未来的新绅士。纪晓岚笑他“我这别是培养出了一个贼,专到这里来偷女孩子的心。”唐宋心想:心能偷到当然不错,嘿!重要的是能偷到人,把精子和豆子送出去。第二周,唐宋就遇上了刘夏,然后就跟杨过似的叛出师门,拜了刘夏做师父,经过一个月的国标外交,加上他几乎可以拿出来作范文的情书攻势,一个多月后就把刘夏给俘虏了。平安夜的晚上两人在外面度过一个划时代的夜晚,旅店床单上的那一点殷红宣布两人正式告别处子时代。后来唐宋把他的国标外交和新中国的乒乓外交相提并论,列入自己人生里程碑式的重大事件。

两人好了将近一年,唐宋写给刘夏的情书都差不多可以结集出版了,李敖的情书出版后,刘夏还笑说这些情书她一定留着,哪天没钱花了就卖给出版社去。刘夏刚把那些作为爱的见证的情书珍而重之的整理好,唐宋就被人拐跑了。那个女孩子是华师音乐学院的二年级生,还是个狂热的跆拳道爱好者,在网上和唐宋聊上后,对他的才华倾慕不已,见过一面后就对唐宋展开攻势,唐宋就像是三七年前蒋介石的国军碰到日本人没抵抗几下或是象征性的作出抵抗就缴械了。溃败得还相当彻底,不仅挂白旗,连枪和子弹都一起送出去了。刘夏知道后,先对唐宋晓以大义,并以母亲般宽广的怀抱原谅了他的“一时糊涂”。然后以糟糠原配的身份去找那个女孩子理论,希望她可以知难而退,没想到那个女孩子比美国在外交上的态度还要强硬,而且也一样一言不合就诉诸武力,用跆拳道教训了刘夏一顿。

唐宋听到这消息后,跑去安慰刘夏,找到她的时候,刘夏正在樱园宿舍后的林子里学林黛玉葬花,火葬唐宋写给她的情书,但她的脾气比林妹妹大多了,葬到伤心处还顺手赏了唐宋一记响亮的耳光。这事唐宋一直跟谁也没提,包括605的几个兄弟,他在网吧呆了一晚上等到脸上的巴掌印消了后才回的宿舍。那一耳光和孙悟空的筋斗云有一比,把两人的关系打回一年前,让唐宋记忆犹新。半个月后一天,唐宋去华师接那个女孩子出来玩,手里还拿着一朵玫瑰花准备给她一个惊喜,谁知道那个女孩子却给了他一个惊。在她们宿舍楼下,她正和一个带墨镜的家伙在一辆灰色本田车边玩吻别,一脸陶醉相,手里还捧着一大束花。晚上她给唐宋打来电话,让唐宋去接她,唐宋努力让自己保持绅士的风度,“对不起,同学,你打错电话了吧?我们这里都是好学生,不和婊子玩。”

毕业后唐宋一直再没有碰到刘夏,只听说她留在了武汉,考了律师证。没想到五年没遇到的人竟然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同一个地方接连遇到两次。

“刘夏,嗯,你说的对,我是不该结婚,否则她也不会这样离开。”

刘夏看到唐宋脸上痛苦的表情,“你老婆……?”

唐宋抿了抿嘴,“她已经走了,她说会在天堂看着我。”

刘夏没想到是这样,感觉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过火了,“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老婆她已经……为什么这样呢?”

唐宋笑笑,“没什么,也许是报应,呵!你相信吗?好了,我该走了,你去哪儿?”唐宋从刘夏的话里已经听出她对于多年前那顿被教训或者说对他的“一时糊涂”还记忆深刻。这样的女人比较危险,唐宋不想再被她在脸上弄出一声脆响来,准备告别了。

刘夏看看手中的袋子,“准备回家的,如果你没什么事,我们一起吃顿饭吧?算是我为刚才的话向你道歉。”

唐宋本想拒绝的,刘夏一拉他袖子,“走啦!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两人在武广后面找了一间餐厅,刘夏开始仔细的打量唐宋,“嗯,几年没见,是变了些,上次看到,哦~~”

唐宋替她倒酒,“呵呵,不变只怕早被人用耳光呼死了。”

刘夏伸手拦住,“我不喝酒,果汁就行了。你还真小气,一耳光还深仇大恨似的记了八年。都像你这样,我们该把日本给踩到海底去。”

唐宋心想:嘿!你的记性该比我好得多。嘴上却问她:“不喝酒了?做律师不喝酒就好像街上卖烧饼的忘了带零钱,怎么跟人做生意?”

刘夏瞥他一眼,“你见过为离婚打官司的夫妻和律师抱着瓶子对吹的吗?”

唐宋苦笑:“你以前好像喝的。”

“你也知道那是以前。”

“果然练就一副铁齿铜牙。”唐宋上次碰到她只匆匆聊了几句,并没有好好看她,今天再看发觉刘夏这几年确实变了许多,不仅仅是说话言辞犀利,整个人给人一种凝练夺人,神采溢射的感觉。“你也变了。”

刘夏给自己倒上果汁,“呵呵,我不是天山童姥五十年不变。对了,你上次说你在什么超市上班?”

“哦,离开了,现在一家广告公司讨饭吃呢,四处求人,不像你们律师,人求你。”

“又回广告公司了?”

唐宋有些奇怪了,“又?你知道我以前在广告公司上班?”

刘夏若无其事的笑笑,“有什么好奇怪的?当然听别人说起的。”

“嗯,也是,武汉就这么点大。对了,你还没结婚啊?”

刘夏看了看餐厅里其他人,很多都和他们一样是男男女女一起吃饭,她收回目光,淡淡的说:“差点结了。”

“什么意思?”

“我说你堂堂中文系高材生,情书写得死人看了都能眨眼睛。差点结了什么意思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唐宋笑道:“律师该有敏锐的嗅觉,我说什么意思指的是为什么是差点?”

刘夏嫣然一笑:“不好意思,这属于个人隐私,你还不到知道那么详尽的资格,至少暂时不到。”

唐宋不再问了,女人的记性要好起来,过往岁月里所有的好坏她都会像账房先生一样一笔不差的记在脑子里,还跟陈年账本似的随时可以翻出来,拍拍上面的灰尘跟你再算一遍。何况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男人也许比较健忘,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有点球王贝利的进球精神:下一个永远最好。但女人对于男人,尤其是第一个男人通常需要用一生的时间来忘记或者缅怀。当然这点对于时下喜欢快餐文化的女孩子来说可能有点落伍了。还有一种女人对男人也没什么记忆和概念,男人在她们眼里就像是乡下老爹爹篮子里的动物粪便,每天拾,每天看起来都新鲜,其实一个味,除了拿去肥庄稼,再没有半分别的作用。

吃完饭后,唐宋准备买单,刘夏又拦住他,“我来!”

唐宋笑道:“我还没穷到请不起一顿饭,你这是剥夺我想要成为绅士的权利。”

刘夏坚持,“说好了我请嘛,呵呵,你绅士过吗?嗯,有机会让我看看。”说着拿出钱包。

走出餐厅,唐宋说:“呵呵,你还是那么要强,让女人请客这饭吃的我心里有负担,真怕消化不良。”

刘夏站在路边准备拦的士,闻言笑道:“你这是暗示我?我们还会第三次遇到,然后你请我吃饭?然后……”说到这里她突然打住,看着唐宋淡淡的笑,笑中还带着一丝诡秘。

“呵呵,然后你再赏我一耳光。”

刘夏回过头,“或许不是一耳光哩,好啦,我走了,再见!”

看着刘夏钻进的士,唐宋收拾心情准备回家,他已经打定主意了,让刘夏继续停留在他美好的回忆中,如果不是这两次相遇,它可能会被时间慢慢的尘封,就像老式阁楼上的书,不管灰尘多厚,拂去灰尘后书还是那本书,纸张也许会发黄,内容却不会有丝毫的变动。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有想要对方电话号码的意思,不想去惊扰那渐渐沉睡的回忆,尽管那回忆对于刘夏来说可能不会很安稳,或许沉睡中还会偶尔像噩梦般惊醒。唐宋脑子里忽然想起一句歌词来:如果还有明天,你将怎样妆扮你的脸?如果没有明天,要怎么说再见?这是台湾摇滚先驱薛岳患肝癌后唱的一首歌。很久以前唐宋非常喜欢这首歌,而他现在的心情就有点似歌词里唱的,要怎么说再见?刘夏的再见甚至有再不见的意味。

时间还早,唐宋漫步到中山公园,一个人在已经被秋风吹得泛黄的林子里蹚着,这里有些昏暗,林子外是不知四季的常青灌木,灯光也更亮,不时有人影走动,咫尺之遥,却像是两个世界。唐宋摸出烟,十块的红金龙,是他刚在路边买的,已经有段时间没有抽了,点亮后,他猛吸一口,差点呛到,同时头感到一阵眩晕。唐宋苦笑:妈的!烟尤如此,人何以堪啊!刘夏的出现让他想起了纪晓岚,两年了,她会怎么样?一直以来,唐宋都刻意不要去想起她,希望可以给小叶至少感觉上一个完整的自己。李毅雯在心底已渐渐沉睡,变得遥远,偶尔想起那痛感已经感觉不到了,只有酸,和无法挥去的遗憾。

现在小叶走了,她比唐宋想象中更要了解唐宋,最后的要求竟是要他去找回纪晓岚。这些天唐宋一直没有去想它,但昨晚蔡江川的问起和今天刘夏的出现让他忽然强烈的想念纪晓岚,想知道她的消息,他往回走,准备回家后给纪晓岚发封邮件。脑子里纪晓岚的样子一一浮现,从刚认识时留着短辫的青涩女孩到大学时的长发飘飘,再到出国前一身浅蓝色休闲装的短发,唐宋忽然发现纪晓岚的样子在自己心底竟然如此深刻和鲜明,从未有一刻消失甚至消褪过。

经过园心池边的假山时,斜里树荫下走出来个女人,跟在唐宋身边,“先生,要玩玩吗?”

唐宋扭头一看,是一个浓妆艳抹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他心里一阵厌恶,正想骂一句的,灯光下看到那女人的眼睛,妖冶后掩藏着一丝木然和期望,“先生,随便怎么玩,很便宜的。”

唐宋突然看看自己,妈的,都落魄到连她们都找上身了?苦笑道:“不好意思,帮不了你!”
TOP Posted: 02-02 20:56 #39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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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续 第五章 再出手·秋点兵

还没到家,唐宋就接到蔡江川打来的电话,他在电话里高兴得像是美国总统请他去吃晚饭,“唐宋,你干儿子,呵呵,出世了,七斤八两。”

唐宋已经料到可能是王语嫣分娩了,现在没什么事可以让蔡江川乐到手舞足不蹈的,他先道喜,接着让蔡江川帮他问候干儿子,说明天一定去医院亲他的小JJ。他真心替蔡江川感到高兴,小江川得来不易,如果没有王语嫣,他可能永远只是一颗精子,要么烂死在蔡江川的肚子里,要么随着保险套一起被遗弃到城市的下水道中。

回到家里,唐宋打开电脑,调出半年前纪晓岚给他的那封邮件,这是他第三次看了,信很短,淡淡的几句话,但他每次看到都有不一样的感觉。唐宋盯着那封邮件,半个小时后才开始回复,只有五个字:晓岚,我想你!然后轻点鼠标,那几个字就隐于电脑屏幕后,飘向大洋彼岸。

早上来到公司,唐宋先请设计部的小刘帮他简单做个关于柏科置业一百万的年底推广方案,然后准备出门去会会柏科那个廖副总了。乔明月刚好进门,把他叫住,说是这几天有人会过来面试,让唐宋抽出时间和应聘的聊聊,唐宋说:“嗯,您和小汪打个招呼,尽量安排在一天吧,半小时一个。”小汪是办公室行政助理。

乔明月说没问题,“你准备去哪儿?”

“柏科。”

乔明月有点不相信,“柏科?张致誉?”她很了解当初海视是从七巧抢过来的柏科,但去年双方就已经停止合作了。这种情况在业界很常见,同时柏科基本上也算是被PASS掉了。

唐宋点头,“嗯,张致誉,乔总记性不错。”

乔明月看着他,不知道唐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吧,呵呵,你要是把柏科再请进海视,我请你吃饭。对了,你开我车过去吧。”说着吧钥匙递过来。

唐宋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呵呵,乔总车买保险了吧?”

“你只要不飞进长江里去就行。”说完一笑。

到柏科后,唐宋在外面等了近一个小时,那位廖副总才请他进去,在外面等的时间里,他一直在想这个廖副总是男的还是女的,不过这并没有太大的分别,关键在于张致誉,他那里让唐宋看到希望|奇^_^书-_-网|。看到廖副总人后,他更加坚定了这个信心。廖副总看起来四十几岁,正是当打之年,事业和身体上都是。人看上去白白胖胖的,唐宋先递上自己的名片。廖副总一看是海视,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如果我没记错,海视是我们柏科去年的广告代理对吧?呵呵,唐先生勇气可嘉啊。”

唐宋微微一笑:“廖总过奖了,不过我想廖总可能会有兴趣和海视再合作的。”

廖副总把唐宋的名片往桌上轻轻一扔,“为什么?”

“因为你们张总有这个兴趣,呵呵,否则我哪里有这个胆量。”

“张致誉?”

唐宋一听这三个字暗笑:嘿!还真怕你对他不感兴趣了。“是啊,正是张总借我勇气,我才敢找您的。”

廖副总看唐宋的神情,再拿起他的名片,“唐宋?海视客户主任?”

这张名片是乔明月搞的,她一定要在上面弄上个什么主任,有些不伦不类的,像是要饭的衣服没换,只是打了条领带。

唐宋不想绕弯子了,这种人如果一次不能打动他,第二次估计连见你的兴趣都不会有。要打动他得出奇了,这是唐宋昨晚想了两个小时后的决定,如果眼前这位廖副总不感兴趣,他准备马上起身走人。幸好钟书先生教了他一招,要想驴子走,给它吃的胡萝卜只能在它眼前晃,绝不能让它到嘴。“我和张总认识有些日子了,我以前在七巧广告公司时就和他打过交道,呵呵,当然知道他想什么?现在,廖总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廖副总盯着唐宋看了数秒钟,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呵呵,看来我是看走眼了,”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唐宋脸上依然微笑着接过,廖国华,柏科常务副总经理。

从廖国华办公室出来,唐宋这才开心的笑起来,心想乔明月那顿饭多半是跑不掉了。除了一张名片廖国华还给了他一句话,“让海视做个方案吧,要快!三天能看到那东西吗?”

一回到公司乔明月就问他情况,唐宋笑说:“可能要让乔总您破费了。”然后请她关照设计部两天内拿出个年终推广方案出来,还把从廖国华那里带回的资料递给她。

乔明月对唐宋真有些另眼相看了,“呵呵,唐宋,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海小姐这样欣赏你了?你确实有一套,这样吧?我提前兑现我的诺言,也算是为你擂鼓助威。今晚?”

唐宋笑道:“乔总太客气了,您喊两声我就要跑得屁颠屁颠的,那一顿还是先留着吧,我得去趟医院,今天我干儿子出世呢。”

乔明月接着问了几句,“行,那改天吧,来日方长嘛。”

唐宋对乔明月的印象一般,这个女人给他的直觉是不够真诚,太矫情而且应该有很重的私欲。这不一定准,但唐宋向来相信并且尊重自己的直觉。所以把暂时她归划到“为了自己可以出卖别人,甚至可以脱裤子”的一类人中。也许是受了海红霞耳提面命的影响,可海红霞现在“从良”了,把海视交到她手上,这两年她是海视的老总,海视境况维艰虽然有其他的原因,但乔明月多少脱不了干系。唐宋刚来,也懒得去想这些了,下班后,他直接去了医院,蔡江川正陪着王语嫣逗着出世才二十几个小时的儿子,看到他来,笑道:“来!来!看看你干儿子,我靠!这家伙好像还不认识人,你可以过一下干不干湿不湿的瘾。”

王语嫣头上戴着顶帽子,嗔笑道:“什么干不干湿不湿?你给他转正得啦。”

唐宋笑道:“哈哈,转正的梦老唐可不敢做,江川手中那拐杖可是荤素通吃。对了,准备叫什么名字?娘的,名字就像是男人的老婆,可不能太寒碜,尤其是我的干儿子。”

蔡江川点头,“老子也这样认为,呵呵,还没定呢,想了几个,你看哪个可能会比较名留青史?”接着说出几个名字来,蔡吾制,蔡秋山,蔡赫,蔡隐。

“蔡吾制,吾用天下之用为用,吾制天下之制为制?”

蔡江川笑道:“正是这个意思。”

王语嫣不答应了,“这名字太难听哩,吾制,不好。”

唐宋又说:“蔡秋山,经起秋毫之末,挥之于太山之本?呵呵,江川,你准备将来让你儿子成为蒙哥马利第二啊?尽整些兵书上玩意儿。”

王语嫣不知道,“老蔡,不行!我儿子我说了算,这两个都否了。”

“那蔡赫呢?”

唐宋说:“蔡赫?哪个赫?”

“当然是《诗经?;卫风?;淇澳》里有斐君子那个赫。”

“瑟兮僴兮,赫兮喧兮。呵呵,威仪庄重而严肃,品德正大而光明,这个还不错。”

王语嫣这次没表示反对,“那蔡隐呢?”

“蔡隐?呵呵,怎么听起来像彩印啊?彩色打印,呵呵,印钞票。”

王语嫣念了一遍,也笑了起来,“是怪怪的,隐是什么意思啊?”

蔡江川笑道:“这是《中庸》里的一句话,君子之道费而隐。意思就是君子之道讲究的是广大精微,纵横捭阖。”

最后王语嫣英明神武的拍板,小家伙的大名就叫蔡赫,小名川儿。

唐宋笑道:“呵呵,大小呼应,相得益彰。”

蔡江川在睡着的蔡赫脸上亲了一下,“那就蔡赫吧,呵呵,只是这川儿听起来像喊我,这小子从现在就开始占他老子的便宜了。”

王语嫣的爸妈在武汉,唐宋来前刚走一会,蔡江川上次回了趟老家荆州,和他离婚又各自成家的爸妈关系似乎有所改善,在王语嫣的要求下,也打了电话回去报喜了。唐宋在医院呆了近一个小时才离开,路上想起蔡江川的精明洒脱,为儿子取个名字却大费周章,不禁笑了起来。

两天后他带着为柏科搞的那个策划案再次面见廖国华,这份文案是昨天从设计部拿到手的,晚上他自己又润色了一番,质量并不是很高,但这不是最重要的,廖国华要的也不是这个,否则他也不用来了。

廖国华在开会,唐宋等了大约一刻钟,廖国华请他进去。先把策划案过了个目,“嗯,这个东西我先留下,这样吧,唐主任,今天中午没时间了,晚上我们在洞庭春碰头吃个饭,我想听听你的高见,当然还想知道我这一百万是否物有所值。”

唐宋起身,“呵呵,我想廖副总不会失望的,那晚上七点我在洞庭春恭候大驾。”心里却暗笑道:嘿!鹤蚌相争,我只想做渔翁。

在外面吃了点东西,回到公司后,行政小汪告诉唐宋,说是下午会有几个人过来面试,乔总请他接待。唐宋来公司几天了,没怎么和同事们说过话,小汪过来告诉他这话时,一脸不解,换了以前唐宋肯定会逗她几句,现在却没这兴致了。“小汪,你把他们的资料拿过来,几个人?”

小汪递给他一个文件夹,“五个,半小时一个,乔总说这是你的意思。”

唐宋随便翻了翻,“谢谢你!”

下午唐宋就在会客室里像个十足的伯乐,一个个的替海红霞过眼面试来应聘的人,最后看中了两个。一个男的,朱将臣,看到这个名字,唐宋就觉得有意思,希望他能有他先祖朱买臣那本领;在面试时朱将臣果然有那位被武帝诛于市的朱买臣的野心,还有不畏虎的犊子精神,尽管已不是初生了,有过两年的销售经历。还有一个女的,江智,名字看上去很男人,简历上还附有一张照片,见到人时唐宋更有“以名取人,失之江智”的感觉,这是一个八零后的女生,和她的名字恰恰相反,这个女孩绝对很女人,身上有一种超出她年龄外的成熟和世故。关键是她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一点让唐宋很满意,而且看上去她并非胸大无脑的那种女孩子,有点心计还很善于伪装。

下班前,唐宋把这两个人的资料交给刚回公司不久的乔明月,“乔总,就这两个吧,如果没什么意见,您可以让小汪通知他们周一来上班。对了,我把底薪提高了百分之二十。”

乔明月轻轻的皱了一下眉,仔细看了下两人的资料,“说了业务部进人我不过问,对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留下这两个人吗?”

“呵呵,很简单,目标明确,敢于冒险,人又不笨。”

乔明月笑了,“呵呵,那好!让小汪通知吧。柏科怎么样了?”

“我正想向乔总借兵。”

“借兵?”

“我晚上约了柏科廖副总吃饭,想用用您的车。”海视原来有两部小车的,海红霞那不奥迪自己一直开着,再就是现在这辆大众了,基本上成了乔明月的座驾。

乔明月看看表,把车钥匙给他,“没问题,廖国华如果有什么要求你自己看着办,只要不过分应该没什么问题,还有张致誉这个人我是打过交道的,老狐狸一只,别满足了廖国华,他又生出非份之想。”

唐宋点头,“我知道,晚上我给您打电话汇报一下。”心想张致誉那只狐狸没爬过你吧?

在公司熬到六点,其余人都已经下班了,乔明月还在她的办公室里没出来,打水的时候看到唐宋坐在那里玩斗地主,站到他身后,“喜欢玩这个?”

“打发时间,和廖国华约的七点在洞庭春,乔总还不下班?”

乔明月拉张椅子做到他旁边,唐宋顿时闻道一股淡淡的香水味,被海红霞用鸦片放倒一回后,他就对女人香水相当敏感。乔明月双手捧着杯子,“呵呵,对我来说,公司和家已经没什么两样了。”说这话时语气中带着幽幽的自嘲。

唐宋退出游戏,关掉电脑,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再看乔明月的表情,若有所思,水杯在手中轻轻的转动,有点深宫怨妇的味道,来海视这些天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种神情。“乔总,呵呵,这恐怕就是做女强人必须要付出的代价了。我该走了,再晚要迟到的,您早点回去。”


                  续 第六章 初战告捷·不抛眼泪也无由

洞庭春在鄱阳路上,离柏科公司不远,唐宋中午从柏科出来时已经电话订了个小包间,在二楼。唐宋坐下没多久,廖国华就打来电话,唐宋到楼下接他上来。先客套了几句,今天两人都是单枪匹马,有点蒋干夜过江东的意思,只是他们两个都不会认为自己是蒋干的。坐下后,随着酒菜的上齐,廖国华也进入正题了。

“唐主任,大家都知道要什么,我们就不要绕弯子了,我只想知道你怎样让我放心把这一百万给你?”

唐宋往椅子一靠,心里笑道:妈的!如果不能让你放心,这顿饭钱我都舍不得花。唐宋毕业于中文系,原本在七巧做文案,后来主动要求去市场部。市场部的工作在他看来更加富有挑战性,也更精彩,最重要的是在他眼里,市场部就像是十九世纪初的美国西部,充满着机会,还有金子。他当时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在进入市场部的第一天唐宋就稳打稳扎,做足功课,不打无把握的仗,几年下来业绩卓越,也为他攒下了不少与人斗的实战经验。他相信每个人都有弱点,就好像拿破仑明明银样蜡枪头却好女人,克林顿裤子拉链常年忘记拉上一样,但光知道投其所好还不够,要套狼还要舍得孩子。那次因为艳照门的事唐宋在拘留所里被强制反省了几天,却颇多收获。尤其是里面一个把进监狱看做回娘家白吃白喝的老油条说的一句话让他昏昏浩浩的脑子豁然顿开,那家伙说:在监狱里聚餐吃东西,要谨记六字要诀,不怕烫,舍得丢,这样才不会吃亏。这六个字让唐宋久久回味,最后竟有佛祖十年面壁,一朝顿悟的感觉。他把这六个字作为自己广告销售经验的理论升华,而且是核心理论。正当他准备把六字要诀发扬光大,耳传面授给他唐朝的部下时,曹琳一棍子把他打回了原形。经过这两年的沉寂,唐宋有了更深的体悟,见过张致誉和廖国华后,他就准备再不怕烫一回,只是他已经在舍得丢三个字上下了番功夫,绝不能把自己丢出去,搭进来了。

看着廖国华一副精明的财主大爷模样,唐宋笑说:“廖总无非是想睡的安稳一点,呵呵,我正好送枕头来了。”说完把椅子稍稍拉近点,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听完后廖国华看着唐宋,沉吟半响才说道:“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唐宋笑着替他满上酒,“廖总阅人千千万,这点眼光还是有吧?那一百万在你手上,廖总屁股后面干干净净,难道害怕人泼脏水?最多失去一个朋友而已。呵呵,可我还想明年继续和柏科的合作呢。”

廖国华一仰脖子把一杯鹿龟酒倒进口里,似是下了很大决心,把酒杯把桌上“嘭”的一放,突然笑起来。“我好像没有理由拒绝,唐老弟确是人才,这样的朋友我也不想失之交臂。”

话音落地,唐宋心底才算真正松了口气,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廖国华会答应,这种事就跟世界杯上的巴西队一样,看好它是一回事,能否捧杯要到最后才会知道。一旦廖国华对他的条件表示质疑,他就要出局了。

唐宋再替他满上酒,把自己的也满上,“廖总开车来的吧?最后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廖国华欣然举杯,这一杯如同男女关系的那根皮带,代表两人可以至少短暂的坦诚相见了。

洞庭春对面是一家休闲俱乐部,出来后唐宋问廖国华要不要过去蒸个桑拿,廖国华笑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他本钱已经不多了,还要留给革命工作。唐宋暗笑正合老子意!虽然桑拿一蒸,我们的革命友谊会更加牢固,但今天身上银子好像不多,你要是喜欢玩刺激,叫上一个班的妞,搞不好我还得打电话差人送活动经费来。

临走廖国华交代唐宋时间要抓紧,离春节已经不到两个月了,他这一百万还得花出去,而且要花的心情愉快,唐宋笑着表示一定让廖总节后革命干劲就跟这房价一样居高不下,血糖则像股市般垮到底。刚吃饭时廖国华说他血糖偏高。

在车上,唐宋给乔明月打了个电话,简单的说了下情况,乔明月说她还在公司,让他过去。挂掉电话唐宋就后悔了,苦笑道:“妈的!这电话别打出鬼来了!”

二十分钟后唐宋回到海视,已经九点了。外面办公室里亮着小灯,从玻璃门看进去,乔明月的办公室门半开着,灯光透出来,敲门时唐宋有送羊入虎口的感觉。

乔明月过来开门,唐宋把车钥匙还给她,“乔总这么晚还没回家?”

“等你消息呢,回去了也是一个人。”

“你先生和孩子呢?”

乔明月若无其事的说孩子一直住在他爷爷奶奶家,她那个家对她先生来讲更像是酒店。

唐宋一听这话第一感觉就是此地不可久留,这两年的平静让他心境改变了不少,即便现在恢复单身,他也不想把精子和精力浪费到这种旷妇身上,更不愿意自己把自己送到炉子上去烤。一不小心惹火上身不说,还得背负个破坏他人家庭的心理负担。“廖国华对我们那份文案还算满意,明天我会再去和张致誉碰碰,乔总可以准备合同了。”

乔明月对唐宋的公关能力已经大有改观,但听到这消息还是忍不住感到吃惊,脸上刚才的抑郁一扫而光。浅笑道:“海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你!呵呵,我想听听过程呢,有问题吗?”说时从办公桌底下摸出瓶红酒来,又在抽屉里拿出两只高脚杯。

唐宋准备闪人了,少妇加红酒,这成了他曾经的噩梦,就像是看到炸药和雷管放到一起。海红霞那件事后,唐宋就对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深具戒心。他现在绝对不会自我陶醉到认为乔明月看上了自己,即便她只是久旷饥渴,唐宋也不会愿意相信乔明月的生理需求来找他满足,这世界或许有免费的午餐,只是他已经不敢随便吃了。

看着乔明月拧开瓶盖,唐宋苦笑道:“只怕有些问题的,男人解决问题的方式和女人有些不同。对了,乔总,如果柏科这单我替公司省了公关费,我想拿走二十个点。”

乔明月正在往杯中倒酒,这话又把她惊住了,“什么?省了公关费?呵呵,唐宋,你不要一晚上给我太多惊喜。”

唐宋笑道:“这种买卖都是一锤子的,至少在柏科是。老实说我现在穷到在路上都恨不得有哪个倒霉的小偷撞上来,好让我讹他一笔。”

乔明月笑着横他一眼,把酒杯递给他,“可怜的人,来先喝杯酒吧,你二十个点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如果真省了柏科那笔钱。那样走在街上你要当心被人讹了。”说完靠在了桌沿上看着唐宋,那眼神让唐宋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唐宋接过酒一口喝掉,“多谢乔总体恤,我……”

唐宋正准备说告辞,乔明月打断他道:“不用这么急着谢……”边说又拿起酒瓶。

唐宋心想妈的,再这样喝下去又要犯错误了。忙放下杯子,脸上一副尴尬的表情,“不好意思,乔总,我~得去下洗手间。”

乔明月居然调皮的一笑,然后点头。

唐宋准备借尿遁了,在洗手间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足有半分钟,才猛地打开水龙头洗了个手,然后在身上擦了擦,摸出手机,定了个闹钟,三分钟后的。回来时乔明月已经把酒替他满上了。“真不能喝了,乔总,刚陪廖国华就差点玩命了。”

乔明月笑着把酒递给他,“呵呵,我可听海小姐说过,喝酒你才姓海的。这么怕这酒里有毒啊?”

唐宋苦笑着伸手接过杯子,碰到乔明月的手,感觉温润滑腻,保养得不错。他忍不住打量起她来,乔明月的年龄应该和海红霞差不多,个子比海红霞要小巧得多,也没有海红霞身上那股逼人的凌厉之气,虽然看上去不失精明能干,却多了分温婉的气质,端庄的五官配上鹅蛋形的脸倒也相当耐看,只是眼角的鱼尾纹明显的暴露出她的年龄。

乔明月眯着眼睛,看到唐宋的眼神,笑得有些暧昧,“呵呵,是不是男人非得这样看着女人酒才喝的下去?”

唐宋再次苦笑,手机响了,唐宋拿出一看,是刚定的闹钟解围来了,他打开手机,假装通话,还走到门口,“什么?哦,在江滩撒?他老婆嘿嘿,行,行!行!我马上过来。”

放下电话冲乔明月抱歉的一笑,“对不去,乔总,我得走了,同学喝醉了,把长江当成了他家的澡盆子,再不去他要跳下去了。”

乔明月眼中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笑说那赶紧去吧,江水可没有澡盆里泡着舒服,是孙健吗?

唐宋微一迟疑,点头道:“就是那小子。”乔明月知道孙健,而且还知道他们是同学并不奇怪,孙健一度和海红霞打的热火朝天。

回家的路上,唐宋想起刚才在公司乔明月那神态,摆明了是她体内荷尔蒙激素在作祟,至于是否有其他因素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尽管已经有些日子没有碰过女人了。在洗手间的时候他甚至幻想过乔明月脱光了会是什么样子,这想法让他大吃一惊,赶紧洗手把它浇灭,意淫在这种情况下都是个危险的信号,就好比那炸药旁边的火种。

回到家洗完澡已经快十一点了,唐宋打开电脑,想知道纪晓岚是否看到他的邮件,结果还是失望了。他靠在椅背上,仰起头,闭上眼睛,想象着纪晓岚现在该在做什么,那边现在应该是中午,她背着包包准备去上课?或者正在想他?不知不觉就那样睡着了,深深地,没有一丝梦的痕迹,唐宋醒来的时候感觉脸上有些凉,不用摸,他也知道那是眼泪。

第二天,唐宋上午先跑了两家公司,这是他两年后也是来海视后第一次登门拜访新客户,感觉有点不适应。就像是离了婚的女人再谈恋爱,经验有而且丰富,却有些放不下面子,还缺乏点激情。到一点钟才回的公司,已经打电话约好了张致誉,下午三点在柏科他的办公室里见面。两年前那老小子本来答应把柏科的广告给唐宋,结果招架不住海红霞麾下的人肉炮弹,趴在小季的身上把唐宋给卖了。让唐宋大为光火,虚张声势的忽悠了他一回。临了他拍着被小季摸过的胸脯向唐宋保证还他个人情。

在去柏科的路上唐宋心想:该是这老小子兑现的时候了。三点准时在在柏科见到了张致誉,唐宋一进门,他就笑着起身,“唐老弟,看你春分满面,该是在廖副总那里旗开得胜,拿到手谕了吧?”

唐宋也不跟他客气,“呵呵,什么都瞒不过张总,你是否在我身边安插了大内密探啊?我们是老朋友了,这样可不够意思。”

唐宋本是开玩笑,没想到张致誉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脸色微微一变,随即笑道:“你老弟总是神神道道的,对了,廖副总对年终这笔广告投入怎么说?”

“托你张总的福,廖副总大发慈悲,基本同意了这笔钱由海视替你们花掉,呵呵,当然要花的皆大欢喜。我现在就是来讨您的手谕了。”

张致誉差点又要拍胸脯了,表示他绝对是个重义守信之人,今天就履行诺言,让唐宋赶紧把海视的计划书和合同准备好,时间紧迫,务要一战而定,过个舒心年。

唐宋拿起纸杯笑着说:“那好!我以水代酒先谢过了张总的隆情厚意,呵呵,还有大恩大德。”

张致誉挥手,笑得真像是老朋友,“我们是朋友,有钱一起赚,何须来这一套?”

唐宋忽然放低声音,“朋友归朋友,规矩也是要有的,张总,为表感谢,小弟在洞庭春订了酒席,赏个脸吧?”

张致誉估计对两年前的那顿被录了音的酒席记忆犹新,“下次吧,呵呵,来日方长嘛。”

唐宋脸上先露出失望接着是大为感动的神情,“这个不太合适吧,我还替张总准备好了礼物呢。”

张致誉坚决不肯接受,只让唐宋好好招呼好廖副总,“廖副总那里你还得多花心思啊,呵呵,他,我是了解的,油盐不进。”

唐宋心里乐的直笑,照目前看来,一切都在意料中。大有深意的笑着说:“张总放心,廖副总,嘿嘿……”

周四的晚上唐宋再次在洞庭春宴请廖国华,这次吃饭气氛自然更进一层,两人言笑欢欢,廖国华对唐宋的表现很是满意。吃完饭后,两人又进了对面的休闲城,直到十一点才尽兴而归。

周五,在柏科由乔明月出面和柏科签订了一百万的广告合同,为期两个月。晚上乔明月在洞庭春请客,这次张致誉爽快的到席,当然也少不了廖国华,唐宋冷眼旁观,他二人在酒桌上亲如战友,还碰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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