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诚王爷带走了梁成,两个人去书房商讨事情,诚王妃带走了牡丹,想要试探牡丹的深浅。 其实今天诚王妃只想见牡丹一个人的,但是没有想到上官明月没有通报,就私下偷偷溜过来了,上官帝师将孙女宠得有些不成样子,这个不成样子并不是指的上官明月骄纵任性,而是指的小姑娘实在是有点天真,在上官明月眼中根本就没有坏人,最让诚王妃头疼的是,上官明月竟然喜欢上了白诺。 白诺从发疯的马下救了上官明月,上官明月一见倾心,就想着要嫁给白诺。 白诺是什么样的人,别人不知道,诚王府的人能不知道么?连帝师也只是觉得白诺除了身份低一些,人倒是还不错。 想到这里诚王妃瞟了一眼白牡丹,那白诺可以在和白氏最好的时候,将白氏直接丢下,上官明月又如何,诚王妃可不认为上官明月比白氏更会抓住男人的心。 诚王妃带着牡丹和上官明月坐下,牡丹自知地位如何,坐位置的时候,不动声色退后了一步,上官明月并不怀疑有他,一屁股坐在了王妃身边,并且对牡丹说:“姐姐快坐啊,姐姐为什么不坐呢。” 王妃不敢说坐,我如何敢坐呢,牡丹但笑不语,但见诚王妃招呼道:“哎呀,梁夫人赶紧坐下,赶紧坐下。” 这个时候牡丹才笑着说了一句“是”。 牡丹自然是不知道,自己这一举动,算是得到了诚王妃的初步肯定,诚王妃觉得牡丹是一个懂得知道自己身份的人。 有些人忠心耿耿,但是却总是忘记自己的身份,说一些逾越的话,这样的人,不仅是诚王爷不喜欢,诚王妃也不喜欢,人还是应当知道自己是什么。 “听说你们从兖州来的,那怎么样啊,我这辈子都没有出过京城的大门。”诚王妃略微有些惆怅的说道。 上官明月听到诚王妃的话,眼睛一亮,“哎呀,是啊是啊,外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和京城有什么不一样啊,有京城人这么多么……” 上官明月说了一串,牡丹笑了起来,想了想,“回娘娘,上官小姐,论富贵繁华,京城自然是顶尖的,哪个地方也不如京城这般富贵,也不如京城这般繁华,但是在妾身眼中,兖州城是最好的,因为那是相公的老家。” 多说多错,但是不说更错,牡丹只能绕着圈子说,说来她还真的不知京城和兖州的区别,因为来了京城这般久,她甚至不曾好好的逛逛,她一直在京城郊外的宅子里,离繁华的京城中心,还很远呢。 这个回答或许不能让上官明月满意,但是可以让诚王妃满意,这牡丹是个以夫为尊的小女人,这样的女子本身没有什么野心,自然就不会对着梁成吹那乱七八糟的枕边风。 “听说梁夫人的刺绣非常的好,梁夫人,你随手舀块自己修的帕子荷包什么的,给明月瞅瞅,这个小丫头,针线都不会,也不知要如何嫁人。”诚王妃打趣着。 牡丹笑了,心想自己从来未出门,王妃竟然就能知道她擅绣,当即舀出自己平时用的帕子,双手呈了上来,动作非常的优雅到位,诚王妃暗自点头,但听牡丹说,“这个帕子上的花色就是妾身绣的。” 诚王妃和上官明月凑着头看,“好厉害!”上官明月叫道,然后从塌上跳了下来,抓住了牡丹的手,“哎,我看那些绣娘还没有你绣的好呢,教我,教我啊!” 诚王妃看到上官明月人来疯的样子笑了,她舀着帕子,“真是好鲜亮的伙计,我原本觉得自己的绣工是不错,如今一对比……” “妾身惶恐,王妃要做的事情那么多,妾身却出生卑微,绣工好也不过是为生活所迫,比不得比不得。”牡丹惶恐地说道。 自然是比不得,王妃心道。 这么一会她也试探出来了,这白牡丹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和聪明人打交道很好,和忠心耿耿的聪明人打交道更好,牡丹是个拎得清的,想必梁成也不错。 诚王妃想着,便收起了试探的心,和牡丹随便地说了些家常话,诚王妃表情轻松,牡丹却不敢怠慢,绞尽脑汁让自己回答地顺心顺意。 过了一会诚王爷身边小厮在外面叩拜说,“梁先生的马车在外面等着,诚王爷差小人来,送梁夫人出府。” 诚王妃哈哈大笑,“这梁先生,竟然是一时半刻都离不了你!得了,我不留你了,梁夫人,记得常来玩。” 牡丹盈盈一拜,“是。” 心里一块大石头这算是落了地,真正舍不得牡丹的倒是那上官明月,她走到牡丹面前,拉着牡丹的袖子,“梁夫人,不对,白姐姐,改天我到你府上去玩儿,你教我刺绣啊。” 牡丹展颜微笑,其实她也极喜欢这个女孩的,于是她玩笑的说道:“好啊,好啊,随时恭候上官小姐大驾。” 最后拜别诚王妃,牡丹跟着小厮走出了诚王府的后院。 出了诚王妃,牡丹觉得空气顿时新鲜了不少,诚王妃看着是一派大度好相处,但是若是她像表面上显露的那般爽快,那诚王府的庶女庶子已经排成队了,诚王妃看着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但是里面怎么样,她又如何知晓。 牡丹觉得自己果然是不适合在这样的圈子里的,不过为了梁成,也没有办法,他们现在不过是提线木偶,根本就没有办法自由。 其实人生在世,谁又能自由呢。 “怎么了,很累?”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牡丹抬头,展颜而笑。 “没事!”牡丹微笑,然后握住了梁成的手。 梁成没有想到平日羞涩不已的牡丹今天会主动握住自己的手,一下子愣住了,然后耳朵尖红了起来。 牡丹难得看到梁成如此害羞的一面,笑了起来,两人十指紧扣。 到了马车那里,梁成对马夫吩咐道,“你先走吧,我和夫人步行回去。” 车夫得令后,驱车离开。 梁成笑了:“来了京城这么久,一直都没有时间,闷坏了吧,我带你到处转转。” 牡丹笑着应了。 梁成高大威武,牡丹容颜出色,这两个人在街上走,怎么看怎么都是一对璧人,天作之合不过如此,梁成听到周围人窃窃私语中的羡慕口气,嘴角不动声色弯起了一个弧度。 “相公,京城果然是好热闹啊!”京城两边的摊位鳞次栉比,一家挨着一家,她原先只是远远望了这么一眼,就印象深刻,如今身在其中,更是感觉京城的繁华富贵。 不过东西也很贵,牡丹看到一个糖葫芦,在兖州济州一文钱一串的糖葫芦,在京城要两文钱,而且糖葫芦还很小,远没有兖州济州的个头大,糖也不多。 “京城居不易啊。”牡丹感叹,梁成给牡丹买了一些果脯,牡丹是爱吃这些东西的,可是看了看价格,牡丹就摇头了,“太贵了,还不如我们自己做。” 未嫁给梁成之前,牡丹是从来都不知道物价的,她是鸨娘,以前又是花魁,买菜的这种活儿轮不到她,想到自己一出手就给了那夫妻几百两银子,牡丹心疼了,好多钱啊。 梁成看着钱串子一般的牡丹,笑了,“为夫还不至于掏不出来几个果脯钱,等下我们买了,前面有家铺子,里面的包子很好吃,你肯定喜欢。” 牡丹撅嘴,“怎么就是吃啊,妾身在相公眼中就知道吃么?” 梁成笑了,贴着牡丹的耳朵,“胖点摸起来也舒服。” 牡丹脸一下子红了,瞪着梁成。 这两个人在大街上秀恩爱,眼睛里只有彼此,旁若无人,殊不知不远处,有个人已经看得是怒火冲天,几乎克制不住自己想要冲上去给梁成一拳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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