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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飞虎城保卫战

  负责攻打飞虎城的辽军主将是耶律斜珍,早在金沙滩之战前,他就与耶律修哥分兵。耶律修哥负责歼灭四平山的宋军,以及围剿从紫荆关退出来的宋军;耶律斜珍则率领二十万名大军绕到四平山北域直接袭击飞虎城,而且耶律斜珍想他有二十万名大军,飞虎城则只有不到四万名大军,人数足足是他的五倍,就算飞虎城的守军奋力顽抗,但不出三日,他也能顺利拿下飞虎城。
  然而耶律斜真想错了,城池攻坚战并非野地作战,所以辽军的骑兵精锐,所向披靡,但宋军抱定了坚守飞虎城的决心。
  耶律斜珍为了顺利攻占飞虎城,便带来一千架云梯,他坚信辽兵作战勇敢,便让三万名步兵、一万名弓弩手攻城,并且还有一万名骑兵负责策应,然而当这五万名大军第一次进攻后,耶律斜珍才知道飞虎城的厉害。
  由于飞虎城城南面那一大块开阔地,被宋军埋满高约三、四尺的尖头木桩,导致耶律斜珍的兵马不能顺利推进,而且距离飞虎城一里的地方,还有两座十丈高的土城,上面站满弓弩手,如果耶律斜珍的兵马想抬着云梯冲过去靠近城墙,还没有走到,就会被那些弓弩手射杀。
  耶律斜珍顿时大怒,虽然他有善于飞射的骑兵联队,但碍于那些木桩,导致骑兵联队不能够快速冲锋,而没有速度,就发挥不了骑兵的优势,尽管大辽骑兵善于射箭,但宋军居高临下,一点也没有落于下风。
  耶律斜珍派两支骑兵分队与宋军展开对射,但经过一个时辰的对射后,辽兵落败,而那两支骑兵分队总共六百名弓弩手只有一半活着回来。
  然而土城上的宋军依旧火力凶猛,使攻城的辽军只能暂时待在距离飞虎城二里之外的地方。
  耶律斜珍见状大怒,而为了让部队的损失减少,便传令暂时停止攻击,并立即召开紧急会议,临时改变作战方案。
  耶律斜珍道:“要想攻下飞虎城,必须先干掉这两座土城,我军才能够顺利推到飞虎城下。”
  耶律斜珍让手下两名大将各领一万名人马,分头进攻那两座土城。
  这时,有名从前方撤退的辽兵副将道:“大帅,那两座土城易守难攻,而且上面除了弓弩手之外,还配有重型火炮,另外土城下还有不少暗堡,似乎里面有宋军埋伏,我军就这样攻过去,恐怕会落败,不如从紫荆关速调火炮营前来支援?”
  耶律斜珍骂道:“混账!我二十万名大军攻打这么一座小小飞虎城,居然还要等火炮营前来助阵?等火炮营来到这里,将会是三天后的事情。而三天内打不下飞虎城,还不被耶律修哥那小子笑死?你们都是大辽的勇士,就这么个区区的两座土城,还打不下来吗?那就不要当兵了!传令三军,今日要是拿不下那两座土城,我们就不要收兵,如有临阵退缩者,杀无赦!”
  两名辽军大将领命,便各自带一万名兵马,向两座土城发动猛烈的攻击。
  此时,大辽的一万名兵马列成方阵,前方是一千名盾牌兵,后面则是一千名弓弩手,再后面则是八千名步兵,黑压压地攻向那两座土城。
  见辽兵大规模的攻打过来,镇守土城的宋兵便万箭齐发,而辽兵中的盾牌手起到很好的掩护作用,眼看辽兵已经要逼近两座土城,突然宋军开始开炮,炮弹在那些突击的辽兵队伍中炸开花,令辽兵的阵型顿时大乱,尤其是在前面的盾牌兵,一旦混乱就会暴露出在他们后面的步兵,于是宋军随即射出密如飞蝗的弩箭,令辽兵死伤惨重。
  这时,统兵的大辽将领挥舞着战刀,连斩数名因为混乱想要逃跑的辽兵,以控制住混乱的局面,然后又继续前进。
  在一轮火炮的轰击过去后,宋兵连忙装着炮弹,辽兵则趁机前进一段距离,接着辽军又遭受宋军的炮火轰击,然后又是一阵激射,辽兵又损失数百人。
  此时,见宋军在装炮弹,辽军的冲锋队顿时看到了希望,在承受宋军的第三轮炮火攻击后,辽兵已经推进到距离土城的缓坡十几步的地方,而辽军主将正要下达总攻的命令时,突然那些刚才还无声无息的地堡开始发难,因为埋伏在那些地堡的人一直没有向辽军发起攻击,所以使辽军暂时忽视了那些地堡的存在,而这是一个致命的失误!
  这时,地堡中一下子丢出上百颗天女散花雷,而这一百多颗天女散花雷顿时在辽军的正中央炸开了花,使无数辽兵的尸体飞上天,接着又是一排连着一排的弩箭射出来,这招术让辽兵防不胜防,使在前方的盾牌兵顿时死伤过半,再也没有办法掩护后面的步兵。
  土城上的炮火又开始第四轮攻击,加上弓箭如飞蝗般射击,再配合地堡的强势偷袭,令辽军顿时溃散,而镇守土城的宋军已经接到城内的死令,要为杨家将报仇雪恨,坚决不放走任何一个辽兵。
  在乱箭中,辽军大将被炮火击落于马下,一万名兵马损失九成,而另一支辽军更惨,主将虽然逃回来,但一万名兵马只剩下不足百人。
  耶律斜珍气得哇哇叫,恨不得亲自冲上前,用手中的巨刀砍落土城上所有宋军的头颅。
  此时,注意到那些地堡的耶律斜珍这才感到后悔,便不得已退兵,想重新研究破坏那些地堡的办法。
  那些侥幸活命的辽军知道那地堡的厉害,便告诉耶律斜珍,地堡内不仅有大量弓弩手,而且还配备小型火炮,这是因为辽军并不知道天女散花雷,便以为那是火炮,而且那地堡十分坚固,以人力绝难破坏,并且那地堡在地上不足三尺,还留有数道攻击孔,而其主体是坚固的岩石,淋上焦油后简直是坚不可摧,即使用火炮轰炸,也未必能破。
  这时,太阳快要落山,西边天际有道绚烂的晚霞,而新月已经在鲜红的云缝中。
  看着飞虎城下那成千上万名的辽军尸体,在飞虎城的城墙上,几位身穿素铠的女将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容,然而尽管今日大获全胜,但金沙滩之败的阴影在她们心中已难以泯灭。
  慕容飞雪为首的杨门女将都只穿着铠甲,不着头盔,并在乌发上缠上一条白色的孝带,而飞虎城的城墙上更是每隔几十步就会有白纸扎成的白幡,在迎风飘扬中,似乎还在诉说着金沙滩的悲痛。
  将军府内更是灵棚高搭,硕大的祭字下面,摆满杨家人的牌位:杨令公、杨大郎、杨二郎、杨三郎、杨四姐、杨五郎、杨七郎……
  而本来也有摆上六郎的牌位,可被慕容飞雪强行收起来,尽管沈灵梅再三说幸存的宋军中,有人看到六郎和杨四姐被困在土崖,然后杨令公拔剑自刎,六郎则被九天玄佛重伤后击落到水中,杨四姐由于不想被俘,便用三尖两刃刀自刎。
  慕容飞雪哭道:“姐妹们,在没有确定六郎阵亡前,我求大家不要摆上他的灵位,我的儿子还没有出生,他不能一生下来就看不到爹,我知道姐妹们谁都不愿意六郎死,虽然现在没有消息,但我们不能用灵位来诅咒他啊!我坚信他还活着,为了我们每一个人,他应该活着……”
  白雪妃走过来,搂着慕容飞雪的肩膀,说道:“大嫂说的对,六郎不会死,他不会丢下我们,还有我们尚未出世的孩子,我们要收起他的灵位。而且还有很多人长眠在金沙滩,甚至尸骨无存,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仇恨,为他们报仇。”
  沈灵梅擦了擦眼泪,说道:“我们要和辽军势不两立,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帮六狼守住飞虎城。”
  其他姐妹跟着应道:“誓死保卫飞虎城,与辽军势不两立!”
  陆雪瑶道:“历史上每一次的围城战都有独特性,成功或失败都有其特定条件,但透过不同时期的著名战例,亦可从中发现围城战的规律。如果防守方处于绝对弱势,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很难长期坚守;相反,如果防守方很艰苦,但若得到外援,不仅能够防守成功,有时还能将敌方粉碎于城墙之下。但如果外援太弱,防守方也可能会失败。而对于攻城一方来说,强大兵力和优势火力的持续攻击,总能压倒弱小的防守方,所谓‘没有攻不破的城’就是指这种情况。而攻城方若是遇到对方的援军,当在充分认识敌我的形势下,做出阻击、围困、撤退等选择。而在今日的攻防战中,辽军便注定失败的结局,原因其一,辽军总兵力为二十万人,虽然是我方的五倍,但数量优势并不明显;其二,辽军未携带攻城利器——火炮;其三,他们从一开始就轻视我们,所以才会惨败!”
  慕容飞雪道:“雪瑶妹妹果然厉害,飞虎城南防一线固若金汤,今日辽兵死亡过万,雪瑶妹妹首功一件啊。”
  陆雪瑶叹道:“我也只不过是学有所用而已……我恨不得能多一些本领,这样金沙滩之战就可以保护六郎,哪可能会导致如今的情况?”
  陆雪瑶一句话勾起在场众人的伤心,紫若儿和兰梦蝶更是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虽然慕容飞雪的内心也极为难过,但身为大姐,又兼任飞虎城的最高统帅,只能强忍着悲痛劝大家不要难过:“姐妹们,我们哭坏身体,如何为亲人报仇?”
  潘凤突然慌张地跑来,道:“大家快来,燕子的伤更严重了!”
  慕容飞雪顿时心中一凛,便赶紧带众人来到内室。
  这时,白云妃正用八门续命术救苗雪雁,而见众人进来,白云妃道:“今天下午,燕子的伤势突然加重,我已经第三次施功给她,可她每一次都坚持不了多久,甚至刚才还吐出血块!”
  慕容飞雪上前抓住苗雪雁的手腕,探着她的脉搏,道:“果然十分微弱。”
  苗雪雁正好悠悠醒过来,见众人都在身边,勉强一笑,道:“姐妹们,我没事,你们怎么都来这里?不行啊,飞虎城外还有辽兵在围城,你们都去守城吧,我没事的……”
  说着,苗雪雁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白云妃急忙将毛巾递给苗雪雁,结果那毛巾马上就被苗雪雁吐出的鲜血染红。
  慕容飞雪见状感到伤心,含着眼泪道:“燕子,你要好好休养,辽军已经被我们打败,并全退走了!”
  苗雪雁欣慰的笑了笑,道:“数十万名辽兵退走只是暂时的,我们不可以掉以轻心啊!我真的没事,雪姐姐,你要赶紧部署……部署姐妹们守城,以防辽军趁天黑偷袭。”
  众人闻言,都含泪点头。
  苗雪雁又问道:“六郎,他回来了吗?”
  潘凤嘴快,急道:“六郎是生是死,我们都还不知道……”
  慕容飞雪连忙制止潘凤说话,对苗雪雁说道:“燕子,你不用担心,有消息传来,六郎现在已经在瓦桥关,正准备率领大军杀回飞虎城!”
  苗雪雁苦笑一声,拉住慕容飞雪的手,道:“雪姐姐,我没有保护好六郎,我真没用……”
  沈灵梅白了潘凤一眼,道:“燕子,你不要听潘凤的,是我亲自掩护六郎脱险后,才送你回来的!”
  苗雪雁摇了摇头,道:“姐姐们不要骗我了,瓦桥关已经丢了,我早就知道了……”
  说完,苗雪雁难过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滑落。
  慕容飞雪惊询地看看众人,问道:“谁告诉她的?”
  潘凤为难地说道:“我说的。”
  慕容飞雪叹了一口气,便安慰着苗雪雁,要她安心养伤。
  苗雪雁由于伤心过度,又吐起血来。
  白雪妃见状,焦急地来到苗雪雁身后,开始用八门续命术对苗雪雁施功,同时说道:“守城的事情就拜托各位姐妹,我和姐姐会一起施功,虽然不能马上治好燕子,但只要有我们在,就不会让她有生命危险。”
  苗雪雁感激地说道:“雪妃,谢谢你!可你这样白费力气也救不了我,你还是去守城吧!多杀辽兵,为我报仇,我就……我就瞑目了!”
  说着,苗雪雁又昏厥过去。
  白雪妃坚定地说道:“诸位姐妹,大家就不要留在这里了,有我和姐姐在,拼死也要保住燕子的性命,你们留在这里,倒让她不安心啊!”
  慕容飞雪点了点头,道:“云妃、雪妃就全靠你们了。我们出去吧,我要分派任务给大家!”
  两天后。
  “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在飞虎城外响起,只见大队辽军走出军营,两百架升龙炮居前,排着整齐的方阵开始向飞虎城推进。
  “命令炮兵,做好射击准备。”
  这一次指挥战斗的将领已经换成耶律撒葛,他大声向部队命令道。
  “大王,您看,那个土丘已经在火炮的射程内,我想等前面的突击部队向前再推进一段距离后,再集中射击,这样就可以一鼓作气地占领那地方。”
  耶律撒葛撇着嘴巴,道:“准!”
  黑压压的辽军和新编的南附军(投降的宋军)构成强大的阵型,朝着两座土城徐徐逼近。
  辽兵已经领教到那地堡的厉害,所以在进攻时,尽量避开地堡的攻击范围,同时辽军早已经准备好大量燃烧的有毒物品,而每靠近一座地堡,就将毒气弹投进去,尽管也为此付出沉痛的代价,但那些颇具威力的地堡顿时没有动静。
  这时,慕容飞雪的身上披了件大红披风,腰挂宝剑,脚踏牛皮小靴,白挟袄,金束冠,亮银色的连环甲和头上素白的孝带被身后阳光一照,浑身散发出一种令人目眩神摇的美。
  阵郛瑶傅令,命令地堡的宋军沿着地迫撤退。
  慕容飞雪道:“雪瑶,看来这两座土城守不住了,辽军那边好象足足有两百门火炮啊!”
  陆雪瑶道:“没关系,等地堡内毒烟一消失,我们的人马就立刻回去镇守,到时又能偷袭辽军。”
  慕容飞雪点头道:“幸亏这些地堡有暗道相通,辽兵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的人马可以平安撤回城内吧!”
  陆雪瑶发狠道:“待会儿就有他们好受的,命令土城的守军坚守阵地!”
  “雪瑶,我们要看看那些辽军是如何被咱们打得尸横遍野、鬼哭狼嚎!”
  沈灵梅道。
  陆雪瑶点了点头,问道:“城东的燕矶湖可有动静?”
  紫若儿道:“还没有发现辽兵的水师,可从昨天开始,水面上好象怪怪的。”
  陆雪瑶问道:“你发现了什么?”
  紫若儿摇头道:“正是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现,所以我才觉得怪怪的。”
  陆雪瑶道:“辽军这两天在正面的攻击受阻,他们肯定会另想办法,现在城南面的战场上摆开强攻的架势,我担心他们会从水路偷袭啊!”
  慕容飞雪道:“雪瑶说的有道理,咱们现在将飞虎城的炮火全集中在南门,一旦辽军出现在东门,我们就会有危险。”
  沈灵梅道:“东面的燕矶湖连绵数十里,辽军只善于骑射,不习惯水战,怕他干嘛?”
  陆雪瑶道:“辽军曾经在紫荆关储备大量的火炮和炮弹,本来是预备攻打瓦桥关时用的,结果宋太宗不战自退,瓦桥关也不战而降。如今辽军攻不下飞虎城,肯定会恼羞成怒,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地拿下飞虎城,而程世杰也带领十万名大军围困解塘关,他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要占领黄河以北。既然他们要攻打飞虎城,若是从南面进攻,恐怕他们打到明年也未必会有结果,可辽军若是两面夹攻,派一支水师到燕矶湖,然后用火炮轰炸东面的城墙,我们就会非常被动。”
  兰梦蝶道:“我水性好,愿讨令去镇守东门,辽军若是干犯燕矶湖,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陆雪瑶皱眉道:“兰姐姐即使水性通天,但你能阻止一支水师吗?若是辽军来二十艘带有重型火炮的战船,你又如何歼灭他们?他们的炮火会让你靠近不了战船,即使你水性再好,毁得了一、两艘战船,也挡不住辽军炮轰东城啊!”
  兰梦蝶焦急道:“那可怎么办?”
  慕容飞雪叹道:“可惜飞虎城没有水军,否则可以考虑在燕矶湖摆好阵势,不让辽军靠近城墙,可现在要组织水军,已经来不及了。”
  陆雪瑶道:“雪姐姐,现在只有你我分兵,由我和兰姐姐带领五千名兵马去东城防守,然后到时再随机应变。”
  慕容飞雪道:“五千名兵马太少了,你再带五千名兵马!”
  陆雪瑶道:“真要是发生意外,再带五千名兵兵马也没有用,我会多备些沙袋和叉,一旦辽军轰炸城墙得手,我们就拼死堵住,不放辽军进来,坚守的时日一长,辽军自然就会减少信心、降低士气,到时我们再商量破敌的办法。”
  陆雪瑶与兰梦蝶走后,慕容飞雪、沈灵梅、紫若儿和潘凤继续指挥战斗。
  身为土城总指挥的艾虎,这时已经差不多和辽兵短兵相交,成千上万名的辽兵已经涌到土城下,正不惜一切代价地往前冲,而每座土城上都配有五门虎威火炮和一千名弓箭手,此时辽兵已经攻到土城下,而虎威炮已经失去威力,好在军师早有预见,在土城上准备大量的滚木。
  那些滚木都是两人合抱粗细的大树干,掐头去尾后,又将树皮剥去,然后光溜溜的树干便从上面滚下来,具有千钧之势。
  辽兵刚冲到一半,而滚木一放,顿时让冲锋的辽兵滚落下来,就见滚木砸前方的辽兵,而前方的辽兵就砸向后方的辽兵,令辽兵顿时死伤无数,一片混乱。
  在后面督战的耶律撒葛顿时勃然大怒,毕竟还没有正式攻打飞虎城,他的人马就接连受阻。
  耶律撒葛对耶律斜珍道:“那杨六郎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飞虎城还这么难打?这样我军何时才能攻下飞虎城?我已经在穆宗面前立誓,在大雪降临前,势必踏平黄河以北,待来年草长莺飞,大辽就可以挥师南下,一举占领中原,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飞虎城就这么难打!”
  耶律斜珍道:“叔叔,这么打不是办法,我军伤亡太大,不能发挥骑兵的优势,我们不是有炮吗?为何不将那两座土城炸平?”
  耶律撒葛想了想,道:“我心疼那些炮弹啊!现在无法指望悬空岛,而我军的弹药有限,加上黄河沿线还有好多战要打,就这样两座小土城,难道还要浪费一部分的炮弹?而且刚才一轮炮火轰击过去,那宋兵还真他娘禁揍。来啊,传令停止攻击,再给我用炮轰,将上面的宋军全变成炮灰!”
  这时,传令兵挥舞令旗,随即进攻的辽兵向后撤退一部分,然后辽军的两百门火炮分成两组,朝着左右两座土城开炮,顿时炮弹如雨,爆炸声震天。
  艾虎随即带领宋军隐蔽到战壕内,而陆雪瑶早已经料到辽兵会用炮轰土城,所以在前沿阵地上挖好一丈深的狭长战壕,如遇辽军炮轰时,宋军就藏起来,而辽军的炮手技术差,根本不可能打中战壕内的宋军,只不过是把众多的炮弹打到土城中央的土疙瘩上,只炸得尘土飞扬,烈焰飞天。
  在一轮炮火过后,艾虎从战壕内爬出来,见辽军又在组织大军进攻,便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喊道:“弟兄们,看我们的!弓箭手、火炮手,还有将滚木与礓石都给我准备好,等辽军靠近点时,再给我狠狠地打!”
  眼看土城半天没有动静,耶律撒葛“哼”了一声,道:“传令大军进攻,一举攻占土城!”
  传令兵再次挥舞令旗,辽兵顿时喊杀声四起,朝着土城再一次发动猛攻。
  慕容飞雪站在城楼上也传令宋军沿着地道回地堡,准备再次袭击辽军。
  艾虎在土城上已经做好准备,见辽军冲上来,便不慌不忙指挥弓弩手做好准备,等辽军攻到土城下,沿着缓坡向上冲锋时,便喊道:“打他们!”
  顿时滚木齐落、箭如飞蝗。
  辽军本以为守在土城上的宋军,早应该被炮火轰得抬不起头,而这一个冲锋上去,即可占领那里,却想不到再次遭受到致命的攻击,顿时又乱成一团,令耶律撒葛气得在后面暴跳如雷,完全不顾章法,抽出腰刀叫道:“给我开炮!”
  耶律斜珍慌忙道:“叔叔,这样会伤到自己人。”
  耶律撒葛急道:“是战争,就有牺牲!牺牲一部人,夺下这两处高地,也算值得,再说只是这样一味的蛮攻,死的人将会更多。”
  耶律斜珍闻言觉得有道理,便传令:“开炮!”
  咖|'|门火炮立即开火,炮弹像雨点般朝着土城飞过去,似有此;技术扇的辽博炮手,直接将炮弹射进土城下辽军的阵营内,炸得辽军血肉横飞,但后面有辽军的督战队手持弓弩在督战,令辽军不敢就此后退,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
  耶律撒葛那不要命的攻击,还真给艾虎带来麻烦,被炮火压得抬不起头,就没有办法将滚木抬过来,而眼看辽军就要冲上来,艾虎抓着头皮,喊道:“兄弟们,快将滚木抬过来,不怕死的跟我上!”
  说着,艾虎率先跃出战壕,而十几个力气大的士兵随即跟上来,冒着炮火将一根滚木抬过来,而刚到半路,一颗炮弹就在身边炸开花,十几名士兵被炸飞一半,剩下的也全部挂彩,而艾虎的大腿上也中了炮弹的碎片,只能咬着牙配合接应的士兵们,将那根滚木扔下去。
  随着那根滚木滚下去,缓坡上又倒下一大片辽军,但更多的辽军则踩着尸体继续攻上来,于是弓弩手连忙射杀那些进攻的辽兵,但辽兵却用盾牌当掩护,朝着土城继续逼近,而艾虎见土城马上就要失守,焦急地看向飞虎城的城楼。
  慕容飞雪看到辽军的举止,她果断的传令:“命令土城上的守兵退下来,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司令兵闻言,马上敲响铜锣。
  艾虎当机立断地传令道:“兄弟们,撤退!并且在撤退前,将那些炮弹全部点着,不要留给辽军!”
  这时,艾虎这边的人马在弓弩手的掩护下,退到土城的另一端,并利用准备好的绳索滑下土城,朝着飞虎城方向撤退。
  另一座土城上的守将是陆雪瑶的师兄楚照良,楚照良早就暗恋陆雪瑶已久,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陆雪瑶已喜欢上六郎,虽然楚照良看起来心平气和,若无其事,但暗中却很不服气,奈何六郎势大,他也无计可施。
  楚照良镇守土城时,这两天打得辽军晕头转向,算是在陆雪瑶面前露足脸,然而现在正在兴头上,慕容飞雪却传令退兵,这让楚照良十分不悦,因为他守的土城仍固若金汤。
  楚照良比艾虎精明,他并没有将那些滚木随便丢在土城上,而是使用牛皮筋一根一根地固定在栈道上,所以当辽兵进攻时,他就命令士兵砍断系滚木的牛筋绳,滚木就可以朝着辽军砸过去,所以虽然艾虎那边已经失守,但楚照良还能再抵挡一阵,于是他明明听到锣响,却还要坚守一会儿,来表现出他的本事,结果却错过最佳的撤退时机。
  等楚照良将捆好的最后一根滚木放下去,再吩咐全军撤退时,耶律撒葛已经红了眼,传令道:“骑兵第一联队,给我出击!”
  两千名辽军轻骑,呈弯月形包抄着楚照良的人马,尽管这一带布满尖头木桩,但他们接到的是死令,必须消灭这支宋军,否则耶律撒葛将会因为颜面全无而问罪他们。这时有些战马被木桩绊倒,而辽军在连人带马的摔倒后,木桩的尖头就戳进人和马的肚子中,就此毙命,鲜血逐渐染红战场。
  楚照良顿时大惊,急忙指挥士兵抵抗,但一支弓弩兵如何能够抵挡一支人数是他们两倍的轻骑兵?大辽的铁骑一个冲锋,楚照良的这一千名人马就死伤过半。
  那辽军的轻骑并没有再迂回过来消灭楚照良的人马,而是快马飞奔至飞虎城下,然后收起长刀,搭上弓箭,射向飞虎城上的宋军,与此同时,第一一骑兵联队的两千名弓弩手也跟上来,四万名步兵列成四个分阵,在弓弩手的掩护下,朝着飞虎城徐徐逼近。
  这时,慕容飞雪传令,要地堡内的士兵暂时不要攻击,她要将辽军进攻的主力来到城墙上流风炮的射程内,虽然虎威炮威力大,射程远,但极其缺乏那种炮弹,而流风炮虽然射程较近,但炮弹充足。
  见楚照良的人马没有及时退回来,已经被辽军打败,慕容飞雪不由得叹了口气,看者辽兵进攻的阵型,传令:“对准辽军的后面开炮!给我先狠狠的打辽兵的炮群!”
  一百门流风炮顿时一起开火。
  “轰隆!轰隆!”
  巨响在飞虎城城头响起,在红光闪烁间,一群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飞向辽军。
  耶律撒葛诧异地看着天空中的炮弹,道:“宋军居然有这么猛的火力?”
  靠近飞虎城的辽军不由得都停下脚步,傻愣愣地站着,直到炮弹在身旁炸开,把他们都炸成碎肉,他们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后方的步兵更呈现一片混乱,盾牌兵还想用盾牌抵挡炮弹的狂轰乱炸,但更多的火炮开始喷洒出仇恨的火焰,纷纷落在辽军的密集阵型中,每颗炮弹爆炸时都能炸死几十名辽军,而更多一的炮弹则落到驾着炮车前进的辽军,那些辽军急忙停下来调来炮车,想与飞虎城的宋军展开对射,但先机已失,炮弹还没装进去,那些辽军就已经飞上了天。
  密集横飞的炮弹畅快淋漓地射进脆弱的肉体,而上百门流风炮的齐射,使得方圆十余里的地方变成铁与火的海洋,那些幸存的辽军们哭喊着、尖叫着,在这片铁与火的海洋中奔跑,转眼又被无情地淹没。
  “调整射程,分批次发射!”
  慕容飞雪高声命令道。
  “地堡的伏兵马上发动攻击,给我打辽兵的炮群!”
  慕容飞雪继续命令。
  火炮的轰鸣声只稍微停顿一会儿,便又有一百余颗炮弹砸向正在奔逃的辽军头上,冲击波和炮弹无情地将他们击倒。
  大辽的铁甲轻骑和身经百战的步兵,此时皆变成破烂的尸骨,而耶律撒葛的雄心壮志,也随着这流风炮被击碎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耶律撒葛苍白着脸,心里反复地念叨着。
  所有辽军督战官员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惨叫声、爆炸声无情地敲击在他们心头,一下又一下,让他们无法呼吸、无法出声。
  耶律撒葛迟迟没有下达撤退的命令,因他希望奇迹能够出现,希望宋军的炮火因为炮弹的缺乏而停火。
  然而炮击持续了大概半个时辰依旧猛烈,而且那几十座地堡突然又出现宋军,强弓硬弩外加天女散花雷,给予辽军致命的攻击。而这半个时辰,在辽军的心里竟像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季。
  硝烟慢慢在消散,有幸存的辽军跌跌撞撞地冲过烟雾,逃向他们的军营,他们或者面目灰黑,或者眼神呆滞,或者满身血迹。这一切都在向别人诉说着他们死里逃生、幸免于难的悲惨遭遇。
  “这些人跑回去也完了!”
  慕容飞雪望着这一切,她深知辽军的军纪,不由得感慨道。看那些辽军已经吓破胆,他们将永远活在这次炮击的阴影和恐惧中。
  “临阵退缩者,杀!”
  耶律撒葛冷冷地看着那些幸存的辽军,但那一群被吓破胆的辽军还会再拿起刀枪,去面对那轰隆隆的巨响和刻骨铭心的恐惧吗?
  辽军督战队闻言,便残酷地搭上弓箭,准备射杀撤退的辽军。
  望着战场上的残肢断臂,那一撤退的辽军霍然止步,他们不由得惊恐地瞪大站在原地耶律撒葛在经过一个暂短的思考后,挥了挥手,道:“算了!命令大军,将我军的火炮拉回来,重新组织炮兵在原地待命,随时准备再次攻击!”
  耶律撒葛铁青着脸望着飞虎城,依然犹豫着没下撤退命令。
  “大王,宋军的炮火猛烈,是不是先撤兵回营再做商议?”
  众将领见耶律撒葛神情不对,都唯恐把怒气发到他们身上,只有耶律斜珍不知趣地凑上前问道。
  耶律撒葛不理睬耶律斜珍,手指着飞虎城,道:“不攻下飞虎城,本王坚决不收兵!”
  耶律斜珍想了想,道:“叔叔,精锐大军尚未有动,是不是先派一部分人马顶上去,将那些地堡解决掉,然后再用骑兵进攻?”
  耶律撒葛道:“刚才的损失太大了,我们在这里修整一下,等到天黑后,再行进攻。”
  但与其说耶律撒葛在等待天黑,不如说他是在等待水师。




  第四章、全歼大辽水师

  这时,一支辽军水师从紫荆关出发,那三十艘战船满载两百门火炮,已经临近燕矶湖,而为了不让宋军发现,大辽水师都督命令暂停前进,等到天黑再让水师进入燕矶湖,偷袭飞虎城的东门。
  耶律撒葛在等这支水师。
  六郎也在等这支水师。
  这时,天上的一轮明月稍有残缺,但月光依旧皎洁,银亮的月光洒满燕矶湖,三十艘战船慢慢开进来……
  六郎兴奋得问道:“姑姑,辽军的水师来了吗?”
  白凤凰点点头,道:“六郎,将我们的坐标向下潜入到水面下六尺的地方。”
  六郎照白凤凰的吩咐,调整着凤凰号深水狂鲨的排风管,这时白凤凰按动某处机关,而绑在凤凰号深水狂鲨尾部的自动攻击小鲨鱼,便离开凤凰号,向前行驶一段距离后就停下来。
  白凤凰道:“我们已经开启鲨鱼身上的自动攻击机关,这时只要从鲨鱼的正面和上面通过,它就会对目标疯狂的攻击,即使是我们也不例外。”
  六郎点头道:“姑姑高明!我们躲在鲨鱼的后面,它自然不会攻击我们了。”
  白凤凰“嗯”了一声,道:“先不要急,等辽军的水师再靠近点,我们再打!”
  六郎道:“姑姑,能不能让我射一炮?”
  白凤凰笑道:“好!第一炮就让你来打!”
  六郎兴奋地来到炮台,摸了摸左右,问道:“姑姑,这样根本看不见对手,该怎么打?”
  白凤凰道:“不要着急,我们先观察辽兵的动静,然后再浮上水面攻击他们。”
  这时,辽军战船一字排开,阵阵波动的水波传过来,引起凤凰号的轻微晃动,而在飞虎城的东城上,陆雪瑶和兰梦蝶已经看到辽军水师。
  兰梦蝶惶恐道:“雪瑶,他们真的来了,而且好象每艘船上都有十来门火炮,不好!我们已经在那火炮的射程内了,快传令攻击吧!”
  陆雪瑶虽然也很紧张,毕竟辽军的战船足有三十艘,火炮也超过两百门,这要是狂轰乱炸的话,飞虎城的东城墙非给辽军炸毁,但现在着急、害怕也没用。
  兰梦蝶请令出战。
  陆雪瑶说道:“再等等吧,实在坚守不住的话,我们再出兵。”
  兰梦蝶看着那临时准备的十几艘小船实在觉得寒酸,就算她水性再好,想消灭这样庞大的一支水师也很困难,于是便听从陆雪瑶的安排,看看局势变化再说。
  辽军水师害怕会在燕矶湖遇到宋军“水鬼”的袭击,于是弓箭手先是对着附近的水面一阵乱射,确定没有异常后,水师都督便命令再向前靠近一些,毕竟他们才刚组建水师,那炮手的经验不足,为了更加有效攻击飞虎城,将战船开得再近一点,才有把握击中飞虎城。
  白凤凰见辽军水师终于来到湖心,便将凤凰号悄悄浮到水面上,亲自调好炮距,对六郎道:“六郎,看你的了!”
  六郎兴奋地喊道:“辽狗们,看我的厉害吧!”
  说着,六郎伸手按动发射机关,随即两颗炮弹从水中飞出来,划着优美的弧线准确地落到辽军的一艘战船上,“轰!轰!”
  两声巨响,就见辽军被炸得血肉横飞,有两门火炮掉进湖中。
  辽军吃了亏还不知道被谁攻击,而那名水师都督喊道:“大家镇定!给我瞄准飞虎城,开炮!”
  虽然有一艘船被攻击,但毕竟有两百多门火炮,所以其他船上的辽兵听到命令后,立即朝着飞虎城进行第一波轰炸。
  陆雪瑶连忙拉着兰梦蝶躲起来,并吩咐守城的士兵都注意攻击。
  兰梦蝶问道:“雪瑶,要不要调火炮来支援?”
  陆雪瑶道:“没用的!梦蝶,刚才你有看到吗?辽军的战船有一艘出事了!”
  兰梦蝶道:“看到了,该不会是他们打炮时没有掌控好方向,打到自己人了?”
  陆雪瑶道:“辽军不会那么笨吧?”
  在辽军的第一轮炮击过后,飞虎城的城墙已经有些地方出现大面积毁损,也有近百人受伤,而陆雪瑶便趁着辽兵装炮弹的时间,赶紧指挥士兵抢救伤员,她和兰梦蝶也再次登上城楼,竟然就看到辽军的战船突然出现意外,五艘战船同时遭到毁灭性的攻击。
  大辽水师都督从未遇过这种事,分明没有看到宋军发射炮弹,但他这边竟遭受到攻击,而那战船被炸得破烂不堪,辽军更是死伤过半。
  水师都督怒吼道:“装弹的速度快点!”
  辽军闻言,开始快速装炮弹。
  在凤凰号内,六郎高兴得手舞足蹈,道:“姑姑,这群笨蛋居然不知道为什么挨打!炮弹打的好准啊,几乎全命中!”
  白凤凰从弹药箱内取出炮弹,装进炮弹发射舱,道:“我的水兵全是一等一的人,这样近的距离,要是打不到目标,他们就没有脸回悬空岛了。六郎准备了,要赶在大辽之前开炮,而且要狠狠地打!”
  六郎“嗯”了一声,再一次按动开炮机关,而另外四头深水狂鲨也以同样的速度和火力再一次袭击辽军的战船,使辽军三分之一的战船遭受毁灭性的攻击。
  这时,有辽军眼尖,发现到水中有情况,便大声喊道:“都督,水中有情况,宋军的炮弹全是从前面的水中发射的。”
  水师都督也察觉到这情况,顿时恼怒道:“快调转炮口,轰击前方的水域!弓箭手,快射水中的宋军!”
  六郎见辽军那忙碌的样子,还有炮口对准他们,连忙问道:“姑姑,我们是不是要躲?”
  白凤凰却微微一笑,继续装炮弹,道:“不要理他们,他们的技术绝对打不到我们。”
  此时辽军的弓箭射过来,因为跟六郎他们有段距离,即使有箭射到,那箭也是绵软无力,加上凤凰号深水狂鲨的外壳异常坚固,这些弓箭根本起不了作用,倒是有炮火打过来,但炮弹纷纷落在附近的水中,根本无法爆炸。
  六郎见状,毫不客气地按动发射机关,而另外四头深水狂鲨也纷纷开火。
  眼看战船又损失五艘,大辽的水师都督感到心中发毛,又看到弓箭手和火炮根本没有办法对付躲在水中的宋军,便抽出战刀,喝道:“下水!下水歼灭水中的宋军!”
  见大辽的水师都督红了眼睛,几十名辽军便脱下铠甲,忍着寒意潜到湖中,游向六郎所在的位置,但刚游到一半,就遭到自动小鲨鱼的疯狂攻击,那几十名辽军被小鲨鱼那锋利的巨齿咬得手脚断裂,更有一只小鲨鱼疯狂到极致,竟追着其他辽军,一直追到辽军的一艘战船前面、那几名辽军急忙爬上船,大喊道:“不好了,水中有吃人鱼。”
  那头小鲨鱼在追击中咬死一名辽军,而见其他辽军上船后,便直接撞向那艘战船,以引爆自己,而那头小鲨鱼的威力比十颗炮弹还厉害,那艘战船顿时被炸得粉碎,船上的辽军无一幸免,就连六郎也感到那巨大的震荡。
  “太好了!”
  六郎趁胜追击,又发射出一轮炮弹。
  眼看着辽军战船一艘艘沉没,而剩下的三艘竟掉转船头,打算逃走时,白凤凰道:“追上去!”
  六郎闻言,便控制着主控速度的轮盘,让白凤凰驾驭凤凰号深水狂鲨,绕开那些小鲨鱼,朝着那三艘辽军战船追上来,而另外四艘深水狂鲨也紧跟在其后,眨眼间就追到射程内,然后白凤凰调整好炮距,喊道:“开火!”
  顿时有一艘战船被炮弹击沉,而另外两艘战船则拼命逃窜,途中还狡猾地改变方向,导致另外四艘深水狂鲨的没有射中,但白凤凰调好炮距后,六郎再一次命中战船。
  此时,只见那唯一的战船停下来,而那名水师都督举起一面白旗,朝着水中喊着什么。
  因为在凤凰号内,六郎听不到那水师都督的声音,但看动作,知道他想投降,就看了看白凤凰。
  白凤凰道:“你是三军主帅,自己拿主意。”
  六郎回想起金沙滩的悲惨,回想起辽人的言而无信,回想起父兄的壮烈牺牲,回想起杨四姐的慷慨赴义,顿时激动万分,骂道:“辽狗,受死吧!”
  这时,就见两颗炮弹疾飞出去,在空中划出两道弧线,接着就是轰森的爆炸声和辽军的哭喊声,那四头深水狂鲨得到进攻信号,纷纷开炮,一时间炮火交映,而那一艘辽军战船便在炮火中徐徐沉没至湖底。
  月光依旧皎洁,湖面上恢复平静,三十艘战船、三千名辽军水兵和两百门火炮,就这样被全部消灭。而飞虎城的人见状,发出一片欢呼声,那些受伤的士兵相互搀扶着走上城楼,眺目远望着湖面。
  陆雪瑶兴奋地道:“梦蝶,你有看见吗?辽军的战船全沉没了,是被藏在水中的秘密水中武器击沉,一定是六郎回来了,肯定是他啊!”
  随着陆雪瑶的话语,兰梦蝶瞪大眼睛,虽然兰梦蝶没看到六郎,但兰梦蝶和陆雪瑶仿佛能感觉到六郎的存在,不由得痴痴地说道:“一定是六郎回来了!”
  全歼辽军水师,令六郎笑得很开心,他将白凤凰搂到怀里,抱着她翩翩起舞,要不是因为凤凰号空间有限,六郎肯定会高兴得跳起来。
  白凤凰的脸上也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突然六郎停下来,看着白凤凰那美丽的眼睛,道:“姑姑,你真好看,尤其是现在的样子。”
  白凤凰收起刚才灿烂的笑容,问道:“难道其他的时候就不好看?”
  六郎说道:“并不是不好看,而是刚才你的美丽略有不同。看你开心的样子,就如同一个童心未泥的少女,那种纯真可你平常时没有的。”
  白凤凰还从未注意过她平日的言行举止,问道:“平常的我是什么样子?”
  六郎抱紧白凤凰,道:“平常的你让人望而生畏,尤其是你不笑的时候,我根本不敢这样抱你。”
  白凤凰闻言,那紧绷的脸顿时犹如桃花绽开般,笑道:“那以后我经常笑给六郎看。”
  六郎抱着白凤凰,对着白凤凰的红唇吻上去……
  燕矶湖上,月色依旧,银光洒在湖面上,夜风徐徐,轻轻吹皱一湖秋水。
  另外四头深水狂鲨,因为没有得到白凤凰的命令,也只能静静的等候着。
  远处,在飞虎城城楼上,陆雪瑶和兰梦蝶瞪大眼睛,仔细地搜寻着,然而燕矶湖上静悄悄,没有出现让她们惊喜的意外,但她们都没有气馁,仍静静的在城墙上等候,等候奇迹的出现,而凤凰号则是在燕矶湖中任自漂浮。
  辽军水师全军覆没,令耶律撒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般几乎要瘫倒,最后挥了挥手,道:“撤兵吧!”
  看着辽军撤走,慕容飞雪顿时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此时已经过了子夜,慕容飞雪吩咐艾虎等人严守城门,由于得到东门大捷的消息,慕容飞雪就领着几位姐妹来到东城。
  这时,燕矶湖终于有了动静,六郎推开凤凰号上的盖子,朝着飞虎城振臂高呼道:“大家,我回来了!”
  陆雪瑶和兰梦蝶顿时欢呼道:“真的是六郎!”
  慕容飞雪也看到六郎,她顿时流出充满喜悦的泪水,并带着众人小跑到城楼下,在打开城门后,跨过一道六、七丈宽的壕沟,来到燕矶湖的大堤。
  慕容飞雪跑到大堤上后,就朝着六郎大喊道:“六郎!”
  此时,凤凰号慢慢靠岸,六郎拉着白凤凰上岸,生离死别后,众人顿时百感交集。
  六郎一一拥抱众人,说道:“让大家为我担心了,我给你们介绍一位姐姐。”
  白凤凰款款一礼,道:“你们好。”
  众女看着眼前这位白衣飘飘的绝色美女,一时间都面面相觑。
  慕容飞雪赞叹道:“果然是倾国之貌,若是我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悬空岛的凤凰天女。”
  说着,慕容飞雪羡慕地看着白凤凰。
  白凤凰微微一笑,冲慕容飞雪点了点头。
  六郎道:“大家,这位姐姐就是闻名天下的第一美女,悬空岛的凤凰天女,现在我宣布她加入杨门女将,而且今天就是因为她,才全歼辽军的水师。”
  众女闻言,便发出热烈的掌声。
  白凤凰见状,又是落落大方的行礼。
  六郎问:“怎么就你们几个?四娘她们呢?”
  慕容飞雪叹道:“瓦桥关失守,五郎拼死保护八妹、九妹和皇上脱险,在渡过易水时,由于伤势严重,便死在易水湖边。四娘知道后悲痛欲绝,由于她掂记着八妹与九妹的安全,便跟我们告别,回京城去了!四娘要你放心,虽然这一仗爹他们全部阵亡,但四娘不会想不开,她会更加坚强地活着,并跟你并肩战斗,直到击溃辽军。她只是不放心八妹与九妹而已。”
  六郎说道:“我也不放心八妹与九妹,不过有四娘在,她们会安分点。我们还是商量该怎么拒敌吧!”
  慕容飞雪说道:“燕子的伤势严重,命在旦夕,由雪妃和云妃守护着她,我们还是先去关心燕子吧!”
  六郎一听到苗雪雁伤重垂危,哪里还有心情讨论,连忙带着众人进城,一路上更不停询问苗雪雁的伤势。
  在来到将军府后,六郎直奔卧房,见白雪妃和白云妃正在用八门续命术延续苗雪雁的生命,顿时冲过去握住苗雪雁的手,道:“燕子,我回来了!”
  虽然苗雪雁伤势严重,但一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还是睁开眼睛,就见六郎站在她面前,顿时流露出惊喜神色,张开嘴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清楚。
  六郎连忙道:“不要激动,燕子,我会想办法救你。”
  苗雪雁点了点头,便闭上眼睛,欣喜的泪水却是夺眶而出,尽管伤重,但能在这时候看到六郎平安归来,对她来说是一个莫大的安慰,她也随之坚强起来。
  白云妃擦了擦汗水,惊喜道:“六郎,你终于回来了!”
  六郎朝白云妃姐妹俩点了点头,道:“云妃、雪妃,多亏有你们,你们看看谁来了?”
  白云妃姐妹俩一看到白凤凰,不由得齐声叫道:“姑姑!”
  白凤凰面露关切神色,和白云妃姐妹俩相互拥抱后,便开始检查苗雪雁的伤白雪妃道:“姑姑,你来的正是时候!燕子的奇经八脉都被九天玄佛那混蛋打断,以我们姐妹的功力只能勉强维持她的生命,还不能帮她将经脉全接上。”
  白凤凰仔细地诊断苗雪雁的伤势,道:“她的伤势很严重,加上又拖延这么多天,若要帮她接好经脉,除非有一个八门续命术七级以上的奇门。”
  白雪妃顿时心中一凉,幽幽叹道:“我和姐姐都只有四级,姑姑你也只有六级,去哪里找一个那么厉害的奇门啊?”
  众女闻言纷纷落泪,而六郎更是难受,紧紧握住苗雪雁的手,道:“燕子,我会想办法的!”
  苗雪雁幽幽说道:“六郎,能坚持到你回来……我虽死而无憾……”
  说着,苗雪雁咳嗽两声,本想继续说下去,却力不从心,最后竟然因为心情激动,再次晕厥过去。
  众人顿时一阵大乱,白凤凰则急忙道:“大家不要乱,听我说!”
  六郎闻言,示意大家冷静。
  白凤凰说道:“大家不要乱,我虽然八门续命术是六级,但已经非常接近七级,而且或许我今天晚上就可以晋级。”
  众女闻言,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慕容飞雪擦了擦眼泪,说道:“白姐姐,杨家将一门忠烈,但金沙滩精英尽须,我们不可以再有牺牲了!”
  白凤凰向慕容飞雪投去坚定的目光,道:“请大家相信我吧。”
  白雪妃听到慕容飞雪叫她姑姑白姐姐,有些惊讶地道:“雪姐姐,你是不是叫错了?她是我姑姑啊!”
  慕容飞雪笑道:“没有错啊!虽然白姐姐是你的姑姑,但已经被六郎收入杨门女将,所以我才叫她白姐姐,再说白姐姐的美貌,足以令在场的每一位姐妹折服,若不是年龄的关系,我还想叫她一声白妹妹呢!”
  众女闻言,纷纷笑出声。
  白凤凰脸上微微一红,但她却落落大方的对白雪妃姐妹俩说道:“姑姑和六郎的事情,有时间我再慢慢说给你们听,现在救人要紧,不过她们可以叫我白姐姐,你们却不可以。”
  白云妃满心喜悦,道:“姑姑,我们姐妹会永远尊重你的。”
  白雪妃也如梦方醒,先是看了六郎一眼,道:“姑姑,你能够忘记过去,重新找到归宿,我真的为你感到高兴,虽然我们共侍一夫,可你永远都是我们的姑姑!”
  白凤凰含笑点头,道:“天色已经不早,辽军明天可能还要攻城,你们都去休息,这里只留下我和六郎就行了!”
  众女闻言,便纷纷离去。
  照白凤凰的指示,六郎端坐在床上,眼观鼻,鼻观心,心视内察,照奇门至尊双修的练功心法运行真气,而白凤凰则帮六郎催动起双修神功,并且催促六郎不要忘记升华元神。
  双修本就是阴阳和合之道,所谓孤阴不生,独阳不长,正是要融合阴阳之力方能练就神功,而六郎以前和白云妃姐妹俩也运用过这双修之法,且获益颇多。
  当六郎运起神功时,体内的真气由丹田升起,并且全身渐热,血液快速流动,心跳加速,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心跳的声音,而胯下亦已翘起,并一柱擎天。
  瞬间,六郎体内的真气加速运行,额上已经见汗,肌肉也发出红光,当六郎的真气运行三十六大周天时,隐隐觉得丹田内的真气蠢蠢欲动,知道已经是至尊真气发威的前兆,便急忙向白凤凰眨眼示意。
  白凤凰见状点了点头,脸带娇羞,双腿缠住六郎的腰身,然后气沉丹田,将六郎的龙枪请入玉门内。
  六郎见白凤凰春情满面,眼底却颇具羞涩,不禁大急,心想:怎么姑姑还不能集中精神?想到这里,六郎的丹田猛地一震,在心中喊道:来了!
  这时,六郎的龙枪一阵剧烈的颤抖,并顶在白凤凰体内的深处,顿时快感如浪潮般波涌卷来,袭上白凤凰的丹田深处。
  白凤凰顿时心中一惊,心想:六郎平日与我练功时经常都心不在焉,不到最后关头,都不记得升华元神,今日却如此积极,还未享受,就率先进入状态!想到这里,白凤凰连忙升华元神,功运丹田,与六郎的真气会合在一起,然后再由百汇穴自头顶蒸腾而出。
  与此同时,六郎也已运气三十六大周天,至尊双修发挥威力,龙枪抵在白凤凰的体内深处,而只要一撞击那里,热气就会与白凤凰那阴柔凉气接触,阴阳相抵,立即形成一股强劲的气流,在两人周身沿着奇经八脉运转起来。
  这时,白凤凰施展八门续命术,慢慢调节这股真气。
  六郎两人的阴阳两气相抗,在下身融合,而每一次撞击,六郎都能感受到那股仿佛百花盛开、云破日来的感觉,由于白凤凰深处的阴柔凉气如清风带露,令六郎觉得全身舒畅,整个人如同在盛夏的暑日浸泡在冰水中般清凉,虽然是运功疗伤,却也无比香识。
  白凤凰则有不同的感觉,每一次与六郎的接触都让她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量如海潮般涌来,似乎永不止歇,而且蕴藏着无限的生机、活力,而且令她仿佛是蜕变的蚕蛹,六郎每一次的撞击都带给她些许转变,并不断累积能量,静待那破茧蝶出,翩然飞舞的时刻。
  六郎与白凤凰运用至尊双修神功所产生的那股力量越来越大,而他们也越来越亢奋,两人都满头大汗,连头发都湿了,全身更因毛孔出汗,令身子闪闪发亮,仿佛涂了油脂般又滑又嫩、又亮又光。
  六郎的龙枪在白凤凰那最柔软的深处撞击数百下,每撞一下都能在白凤凰的八门续命术控制下交流互换,而且还有一道凉气袭来,而白凤凰则是体内传来股股暖气,全身仿佛要融化般。
  六郎两人真阳真阴交流,在数百次激烈的撞击后,六郎觉得龙枪的热度已经稍退,不似初练时胀满欲爆,尤其是在历经挤磨压吸后,能量放出更多,已经渐渐逼临爆发。
  白凤凰也感受到那团在剧烈撞击下产生的真气逐渐强大,生怕六郎已是忍不住,可能会前功尽弃,便连忙示意六郎停下来,她便赶紧运用八门续命术将那团真气全灌入六郎的体内,然后从六郎身上退下来。
  “六郎!不要冲动,你要抱元守一,千万不要四象归元,听我口令行事!”
  说着,白凤凰将苗雪雁抱起来,放到六郎的膝上。
  苗雪雁仍昏迷不醒,这时六郎抱住她的纤腰,龙枪轻轻刺入苗雪雁的柔软处,使苗雪雁醒了过来,见六郎抱着她,眼波顿时流露出喜悦。
  六郎抱元守一,紧紧抱住苗雪雁,进入苗雪雁体内最深处,道:“燕子,我和白姐姐正在用八门续命术救你,你不要分心啊!”
  苗雪雁含羞点头,全身还是无力,只能任由六郎摆布。
  六郎的龙枪在苗雪雁的体内,能感受到她的温暖,而且想起金沙滩时,苗雪雁的舍身相救,眼睛顿时湿润,在感激之下,就欲射出。
  白凤凰提醒道:“六郎,你要守住真元,将那团真气运转起来,送入燕子的体内。燕子,你最好运用你们天山御剑的越女心经,以接收六郎的功力。”
  苗雪雁“嗯”了一声,开始运功,道:“白姐姐,我没有力气……”
  白凤凰道:“不要急,我来助你!”
  说着,白凤凰来到苗雪雁身后,施展刚刚晋级的八门续命术,将内力输入苗雪雁的体内,帮她将奇经八脉理顺。
  当苗雪雁体内的奇经八脉接好后,功力便通畅的运转起来,并与六郎送过来的真气融合在一起。
  白凤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看着六郎与苗雪雁的结合处,脸上微微一红,心想:若不是要治疗燕子,恐怕眼前的香识情景,我还难以接受呢!
  六郎感受着苗雪雁体内的火热,说道:“姑姑,我有些招架不住了。”
  白凤凰点了点头,说道:“估计差不多了,你都给燕子吧!”
  六郎顿时如释重负,死死抱住苗雪雁,就将精液连同八门续命术协助下产生的奇效真气一起射入苗雪雁的体内。
  苗雪雁嘤咛一声,便紧紧抱住六郎,感受着那强大而温暖的精液与真气的射入,并在白凤凰的指导下,运用越女心经将自身的奇经八脉理顺,那真气就有如最好的金创药般治疗着她的每一处伤口。
  苗雪雁的眼神慢慢有了光彩,苍白的脸庞也有了血色。
  六郎见苗雪雁转危为安,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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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laucus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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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清除内奸

  这时,六郎三人准备休息,但白凤凰有些不习惯赤身裸体,虽然盖着被子,但被六郎和苗雪雁夹在中间,觉得很不自在,就想坐起来穿上衣服。
  六郎阻止白凤凰,道:“姑姑,你不要这么害羞啊!燕子又不是外人,若是没有你,她或许还性命不保。燕子快谢谢你白姐姐的救命之恩。”
  苗雪雁这时有了一些生气,柔声道:“谢谢白姐姐!”
  白凤凰道:“燕子,都是自己人,你就不用客气。这几日你要好好运功疗伤,经脉虽然帮你接上了,但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余毒尚在,你要注意保重身体。”
  苗雪雁点了点头,注视着白凤凰,良久方道:“白姐姐,你好美啊!”
  白凤凰微微一笑,道:“你师父比我还美。”
  苗雪雁惊讶道:“白姐姐认识家师?”
  白凤凰叹道:“何止认识,我们之间的事,一、两句话都说不清楚啊!十六年前,两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本来可以成为亲密的挚友,却因为一个男人,成为公认的敌人。现在回想起来,我真有些对不起她……问世闲情为何物?我们两个恐怕至今仍不懂。”
  六郎问道:“姑姑,看来你和燕子的师父渊源颇深啊!”
  苗雪雁道:“白姐姐,家师以前要是有对不起你的对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白凤凰淡淡一笑,道:“她并没有对不起我,你这头,怎么反倒帮你师父道歉?”
  苗雪雁吐出舌头,道:“白姐姐有所不知,师父虽然和你一样美,可我总觉得她每天沉着脸,让我有些害怕,那里有白姐姐这样和蔼可亲?”
  白凤凰悠然一笑,道:“原来这些年石玉棠的日子也不好过,真是难为她了!燕子,你师父最近有没有……”
  白凤凰说到这里,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苗雪雁感觉得出来白凤凰想问什么,便说道:“师父她清心寡欲,每天都在钻研天山剑法,而最近这几年,几乎没有离开过天山。”
  白凤凰点了点头,道:“石玉棠是个武术天才,天山御剑一定能被她发扬光大,只可惜你师父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一代天之娇女,竟落得如此下场,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形影相吊,有时间我非得劝劝她。”
  六郎插嘴道:“干脆你们作媒,将石玉棠嫁给我就行了。”
  苗雪雁偷偷发笑,白凤凰却道:“就怕石玉棠看不上你,她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我劝你最好不要打她的主意。”
  苗雪雁道:“是啊!师父的脾气坏死了,连我这样得宠的弟子,见了她都不敢开半句玩笑,你要是敢调戏她,肯定死定了!”
  六郎偏不服气,道:“我专治性烈的女人,现在我是没机会遇上她,要是有碰到,说不定你今后就要改口叫她石姐姐。”
  苗雪雁道:“六郎,我可不敢啊!假使有一天,师父真的被你收了,我也不取在她面前放肆。”
  六郎笑道:“看来石玉棠真有一套,让你这样怕她,不要紧,以后有我帮你。”
  第二天早上,慕容飞雪早早起来,并按照惯例,她来灵堂祭奠杨家的满门英烈,却发现有人比她来的更早,仔细一看,竟是六郎。
  只见六郎跪在蒲团上发愣,看样子他来了有一阵子,于是慕容飞雪悄悄走向六郎,说道:“六郎!”
  六郎回过头,看着慕容飞雪,叹了一口气,道:“飞雪!金沙滩的失败,让杨家一门英烈尽殡,只剩下我一个人苟且偷生,大家会不会看不起我?”
  慕容飞雪陪着六郎跪下,道:“六郎,你并不是贪生怕死,而是忍辱负重,此等大仇,怎能不报?而且还要你亲自来报,我们大家都会支持你。”
  六郎道:“金沙滩的悲剧,我没有能力阻止,让父兄以身殉国,尤其是你和二嫂……”
  慕容飞雪低声道:“六郎,不要说了,大家都很难过!我回想起来,真是对不起你大哥,可我还是要坚强的活着,就是为了替他们报仇雪恨,梅梅也是一样,这血海深仇,就全靠你了!”
  六郎点了点头,这时众人纷纷来到灵堂,并默默跪下来,就连白凤凰也扶着大伤刚愈的苗雪雁走过来,跟着六郎跪在旁边。
  六郎担心地道:“燕子,你的伤还没有好,就不要来这里了。”
  苗雪雁却道:“六郎,大家都在,我也要来。”
  六郎又看了看白凤凰。
  白凤凰正色道:“六郎,我现在不再是什么凤凰天女,而是你的妻子,我里所当然也要来这里。”
  六郎点了点头,道:“好!六郎今日在此立下重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金沙滩已经成为历史,虽然父兄的尸骨都未能收回,但现在辽军兵临城下,虽然昨日打了一场小小的胜仗,但飞虎城外还有数十万名虎视眈眈的辽国大军。瓦桥关、淤口关,包括山东以及河北的多数关隘都已经沦陷。金沙滩之败,让我们看到昏庸无能的宋王朝,宋太宗几十万兵马,来的时候何等雄心壮志?结果不战而败,导致我杨家满门英烈殉国。”
  沈灵梅气愤地道:“金沙滩一出事,我就派人飞报四平山,结果救兵迟迟不来,要是能有几万名兵马来支援,我们何至于惨败?”
  紫若儿道:“宋朝皇帝就是贪生怕死!”
  六郎继续道:“历朝历代能有几个不怕死的帝王?宋太宗贪生怕死,我暂且不怪他,但今后我们在飞虎城、卧牛关和解塘关的军事大权,决不能再旁落他人之手。金沙滩的失败,跟爹和潘大人对皇上的愚忠脱不了关系,我早就提醒过他们不要这么草率、不要轻信辽人,或许要是爹听我的,说不定就不会有这结局了!”
  白凤凰道:“六郎说的对!从现在起,我们要脱离宋朝,建立独属于我们的政权,用我们的力量将辽人赶出中原。”
  慕容飞雪道:“我同意白姐姐的想法,我们现在手握三关,有兵有将,足可以独当一面。”
  紫若儿对六郎道:“六郎,你就在这里独立为王吧!”
  六郎摇头道:“我们还未脱离险境,当前要做的是先打败辽军,至于称王的事,以后再说。”
  说着,六郎站起身,对大家说道:“现在辽军兵临城下,昨日辽军水师全军覆没,我猜耶律撒葛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商议一下该如何退敌?”
  大家相互看了看,都没有发表意见。
  六郎问陆雪瑶:“雪瑶,你先说。”
  陆雪瑶道:“昨日接到解塘关的飞报,寇准将军说,程世杰并没有亲自出征,而是派手下大将韩让带领五万名人马攻打解塘关,看来程世杰老谋深算,知道辽军不可能轻而易举打下飞虎城,他是在养精蓄锐,所以我们暂且不用担心解塘关,只要专心对付眼前的辽兵。我认为,虽然辽军连连受损,但并没有消耗掉他的实力,我们要是出城与他对阵,未必是辽军的对手。不如再固守一段时日,慢慢消耗辽军的实力,等到他们筋疲力尽时,我们再给予反击。”
  白凤凰道:“金沙滩之败证明一件事,就是辽军中有顶尖高手助阵,不管是单打独斗,还是两军对垒,我们都处于劣势。雪瑶说的消耗辽军实力,只是其一;其二,我们要想办法打败九天玄佛。”
  六郎咬牙切齿地道:“我一定要干掉这个凶僧,为四姐报仇!”
  慕容飞雪道:“虽然九天玄佛很厉害,论单打独斗,我们恐怕都不是他的对手,可我们可以联手啊!我知道白姐姐乃是奇门与元神双修的圣女,不知道你的元神练到什么境界?”
  不等白凤凰开口,六郎抢先说道:“白姐姐这几日都和我一起苦练,她现在已经有八道元神。”
  慕容飞雪既是惊喜又是羡慕地道:“这么厉害啊!”
  白凤凰脸一红,道:“听六郎说,雪妹妹早就练成八道元神。”
  白雪妃则是神情暧昧地看着白凤凰,道:“姑姑,你进步好快啊!”
  六郎却说道:“雪妃,你要不要也改练元神?”
  白雪妃道:“如果现在练的话,恐怕就会欲速则不达了!我和姐姐修炼奇门也很好啊,万一有谁受伤,没有我们来治疗,也是件很麻烦的事。”
  苗雪雁道:“是啊!这次多躬雪妃,要不我早没命了!”
  慕容飞雪说道,“这么说,我们三个人都可以用天电织网来杀敌了?”
  六郎兴高采烈地道:“是啊!飞雪,以后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了!”
  慕容飞雪略有些遗憾地道:“只可惜我的第八道元神仅有八道一重的功力,天电织网只是勉强能够使出来,要想秒杀敌兵,还差些火候。”
  白凤凰道:“我也一样,不过我们可以加紧时间练习,争取在决战前,将第八道元神提升到八道二重,这样一旦冲锋陷阵,我们三个联手的话,就可以控制住数十丈方圆的地方,一般的敌兵均可以在瞬间秒杀。”
  六郎嘿嘿一笑,道:“我的元神已经八道二重了!”
  众女均投来羡慕的目光,道:“六郎,你可真厉害,你真是武学的奇才!”
  六郎得意地道:“虽然我现在可以秒杀大范围的辽军,但为了打败九天玄佛,我想了一个计划,就是我们分成两组,由雪瑶带领大家守城,我则带领白姐姐和飞雪入密室练功,争取早一点神功告成!”
  众人都明白所谓练功的意思,但大敌当前,怎能吃醋?只有潘凤不知好歹,道:“六爷,我也想和你一起练功!”
  六郎道:“大敌当前,岂能儿戏?”
  白凤凰却道:“六郎,你这样安排确实不妥,这些姐妹跟你分别的时日已经够久,你先和她们好好恩爱一番,我们再练功也不迟。”
  慕容飞雪也说道:“六郎,白姐姐说的对,虽然我们的练功迫在眉睫,但为了鼓舞大家的士气,你要好好安排啊!”
  六郎正在想该如何分配时,士兵来报:“启禀将军,西门外,卧牛关的救兵来了!”
  六郎惊喜道:“她们来了!快请。”
  不久,张慧茹、张慧清、兰柳、苏姬、张绿华与铁心兰来到房内,一看到六郎,她们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均惊喜地掉下眼泪。
  张慧茹扯下头上的孝带,扑向六郎,道:“六爷,据消息说,你阵亡了……我们是来飞虎城为你报仇的!”
  六郎叹了一口气,在安慰张慧茹六人后,才道:“现在大家聚在一起,我们就在这里祭奠杨家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亲人吧!”
  这时,六郎带着众人再一次隆重的行过祭奠大礼,并发誓必报此仇,然后便带着她们来到厅堂。
  六郎得知张慧茹等人从卧牛关带来五千名兵马,又得知解塘关安然无恙,而仁堂会也准备好兵马,准备随时支援解塘关。
  六郎道:“现在辽军兵临城下,刚才破敌的办法已经商议过,而这里没有外人,我也就不用作假。我就将你们分成三组,白姐姐和飞雪一组;云妃、雪妃、燕子、梅梅、梦蝶、紫若儿与雪瑶,你们七个一组;慧茹、苏姬、慧清、兰柳、心兰、绿华还有潘凤,你们七个一组。”
  潘凤委屈地道:“六郎,我好歹也是个公主,怎么和这几位编外的杨家女将一起啊?”
  六郎赶紧道:“不要生气,以前你们是编外杨门女将,今天都转正了!”
  张慧茹等人顿时一阵欢呼,六郎继续说:“说实话,我实在是愧对大家,我不应该对你们存有私心。以前我确实太偏爱四姐,因为她不喜欢你们,我就顾虑着她的想法,但其实在我心中,在场的每个人都是我的挚爱,大家的地位应该平等,今后不会再有像潘凤刚才说的那样,有什么编外之说了。”
  这时,慕容飞雪安排众人用早饭,然后各司其职。陆雪瑶白天当主将,镇守于飞虎城,而张慧茹等人因为路途劳累,今日便休息,而晚上苏姬为主将,与陆雪瑶轮换,随后慕容飞雪对白凤凰道:“白姐姐,这几日我们不会安排任何任务,但我们更不能偷懒,我们要夜以继日的修炼元神,以对付九天玄佛,为杨家报仇!”
  白凤凰闻言点头。
  六郎先跟着陆雪瑶来到飞虎城南门,见辽军在十里外扎下营帐,暂时没有动静,而陆雪瑶已经派兵占领那两座土城和土城前的箭楼,而那些被辽军破坏的防御工事也已经修复好,能够顺利夺回这些防御工事,还真多亏那数十座地堡。
  六郎见状,夸奖着陆雪瑶的指挥能力,道:“雪瑶,你看辽军这两天会有什么动作?”
  陆雪瑶道:“耶律撒葛动用这么多人马攻打飞虎城,看来他是势在必得,不会因为损失一、两万人马和两百门火炮就放弃。这两天,我发现辽军在大规模的砍伐树木,想必是他们有进攻的法子。”
  六郎看了看远处的辽军大营,果然见辽军非常忙碌,不知道在搞什么东西。
  白雪妃道:“辽军会伐木,是不是要做攻城的云梯?”
  陆雪瑶道:“可能不是!辽军会攻打飞虎城,应该是有备而来,虽然这两天他们攻城损失不少云梯,但还不至于要制造云梯。六郎,辽军会不会搭建高台之类的东西,用来对付箭楼和土城?”
  六郎也猜不出辽军的真正意图,道:“暂时不用管他们。我们就以静制动,你们要随时密切注意辽军的动静,我去练功了。”
  辽军大营。
  耶律撒葛见无法攻破飞虎城,便听从九天玄佛的主意,让辽军砍伐树木,用树干做成保护辽军的战车,又将附近的村庄抢劫一空,将抢来的棉被铺在上面,这样既可以抵挡宋军的弓箭,还可以在火炮的攻击下降低伤亡。
  耶律撒葛预计要做一千辆战车,目前已经做好七百余辆,预计明天上午就可以完成,而一千辆战车可以掩护三万名辽军同时进攻,加上飞虎城前面的路障已经被扫除得差不多,而明天中午发动总攻时,先头部队会用毒气弹压制地堡内宋军的偷袭,而火炮营也会集中火力压制土城上的宋军,而那三万名南附军将会当先锋部队,用血肉之躯为辽军打开进攻飞虎城的路,所以耶律撒葛可谓是胸有成竹,只要可以攻上飞虎城的城头,胜利就已经属于大辽,何况以九天玄佛的武功,宋军中几乎是没有对手。
  这两天,九天玄佛也没有间着,正在听新收的一个徒弟献策,而这个新收的徒弟就是被俘的楚照良。
  楚照良被俘后,一开始倒是咬着牙硬撑一阵子,任由辽军的皮鞭打得皮开肉绽。
  九天玄佛在仔细观察楚照良一会儿后,就亲自上阵,先命令辽军松绑楚照良,便先是利诱他,然后又加以威胁,最后又派上一个妖艳的美女诱惑他,还许诺楚照良要是投降的话,就收他当徒弟。
  最后,楚照良动心了,他先是怕九天玄佛一气之下,真会将他活剐,再来是记恨六郎横刀夺爱,加上金钱和美女诱惑,但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听说六郎没死。
  原本楚照良以为六郎死了,他就有希望跟陆雪瑶在一起,结果六郎没有死,还平安回到飞虎城,令他彻底的绝望,便选择投效于九天玄佛。
  年轻而妖艳的大辽女子,用最为激烈的方式,让楚照良完成处男告别记后,九天玄佛走进来,那名妖艳的大辽女子随即抱着衣服退下去。
  九天玄佛问道:“小子,还是和我合作愉快吧?只要你投靠大辽,本国师就收你当徒弟,以后荣华富贵会让你享受不尽,美女更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楚照良连忙穿上衣服,跪在地上磕头,口称师父。
  九天玄佛点头,让楚照良起来回话,并问道:“现在大辽攻击飞虎城受阻,你有没有好的建议和办法,助大辽破城?”
  楚照良想了想,道:“师父,弟子已经想过了,大辽之所以迟迟不能攻破飞虎城;是因为那防御太厉害,如要想正面强攻,实在是不容易,不过,师父为何不暗中下手,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九天玄佛面露惊喜,问道:“你有什么好办法?快说来听听!”
  楚照良说道:“弟子有一计,可速破飞虎城。”
  “快讲!”
  九天玄佛催促道。
  楚照良说道:“我估计宋军都知道我被俘的事情,可他们谁都不知道我已经归顺大辽,弟子愿意用苦肉计返回飞虎城。”
  九天玄佛点了点头,道:“这个主意不错,那回去后,你要怎么做?”
  楚照良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会暗中带毒药,放到杨六郎的饭菜中,让他和他的女人同归于尽。我相信飞虎城的防御再好,但主帅阵亡,必然军心涣散,到时大辽即可攻破飞虎城。”
  九天玄佛道:“此计甚妙,可这杨六郎可不简单,他身边那一帮女人更是厉害,即使他相信你,你想不让他们察觉你下毒,实在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
  楚照良点了点头,道:“师父所言极是,那群女人个个都是武功高手,想对她们下毒不被察觉,还真是困难,但如果大辽有用毒的高手,给我一些无色无味的剧毒,让我带入飞虎城,那他们可就防不胜防了!”
  九天玄佛道:“这样一来,就可以给杨六郎好看了!我想起来了,依家兄弟的老大善于用毒,我这就去他那里看看,你在这里继续思索回去后要注意的事情。”
  说完,九天玄佛便去找依能。
  依能刚跟耶律长亭来到飞虎城,见九天玄佛来找,自然不敢怠慢,问明来意后,便说道:“原来是要无色无味的毒药啊!这好办,包在我身上,只是这种毒药需要我临时配制,不知道国师什么时候要用?”
  九天玄佛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依能点头道:“那好,我马上准备,过一会儿,就给你送过去。”
  九天玄佛道:“那就有劳了!”
  九天玄佛走后,依能开始打开药匣子准备配毒药。
  当依能正在忙碌时,耶律长亭走进来,见他正在制作毒药,就问道:“你在做什么?”
  耶律长亭询问,依能便如实回答,而耶律长亭闻言,顿时吓了一跳,虽然她是耶律撒葛的女儿,但自从在山西对六郎以身相许后,回到紫玉山庄后便做起美梦,希望有一天宋辽能够罢兵,然后就能够嫁给六郎,而她好容易盼到宋辽签署罢兵协议,可万万没想到,金沙滩一场巨变,将她的梦一下子击碎了!
  耶律长亭又悔又恨,后悔她没有及时赶去阻止那场杀戮,恨她父王出尔反尔,后来听说辽兵欲攻打飞虎城,就连忙从紫玉山庄赶来,明着是来助阵,暗中却是来看有没有六郎的下落。
  耶律长亭刚听说六郎没有死,心中正高兴,正想着该如何与六郎见面时,却听国师来找依能,耶律长亭心想:我的手下向来不与国师有联系?他来干什么?
  耶律长亭听说金沙滩一战,死在九天玄佛手中的杨家将很多,而她身为六郎未过门的媳妇,自然对九天玄佛有许多怨恨,他来找依能肯定没好事,于是耶律长亭便过来看看。
  此时听依能这么说,耶律长亭心想:六郎这一次可要有大麻烦,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楚照良这个叛徒去下毒啊!
  依能在配好毒药后,便将那毒药送给九天玄佛,而耶律长亭则一个人回到营帐,感到坐立不安,开始冥思苦想该如何阻止这件事。
  飞虎城。
  陆雪瑶正在巡城时,突然有人来报:“启禀将军,东门外的燕矶湖上,发现有人驾驶一艘小船朝这边划过来,兰梦蝶将军请示是否该出城将来人捉拿?”
  陆雪瑶问道:“只有一个人吗?”
  那士兵回道:“只看到一艘船,看不到船上有多少人。”
  陆雪瑶对白云妃说道:“雪妃,你们在这里把守,我去东门看看。”
  当陆雪瑶骑马赶到东门时,兰梦蝶已经打开城门,就看到满身是伤的楚照良,心中顿时又是高兴又是难过,迎上前道:“师兄,你终于回来了,你是如何从辽军大营逃回来的?”
  楚照良叹道:“师妹!我真是没用,没有守住土城,被辽军生擒后,他们强迫我投降,我不从,他们就对我用刑。”
  说着,楚照良将衣服撩起来,让陆雪瑶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胸腹和后背。
  陆雪瑶看楚照良的身上全是鞭痕,心痛地道:“师兄,让你受苦了。”
  楚照良继续说道:“这没有什么!我当时只希望他们最好打狠一点,直接将我打死算了!可辽军好象没有整死我的意思,见我昏厥后,就将我关起来。昨天夜里,我趁看守睡着,便挣脱绳索,偷偷逃出来,但我不敢直接回飞虎城,就绕到东门外,在远处找了一艘小船,才好容易回来。师妹,跟随我的一千名人马都内奸牺牲了,你就治罪于我吧。”
  说完,楚照良跪倒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陆雪瑶连忙将楚照良扶起来,道:“师兄,你能活着就好,那些人虽然牺牲了,但也不能全怪你,你跟我回城见六郎吧,争取早日养好伤,我们再痛击辽军,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在回府的路上,陆雪瑶问道:“师兄,辽军这几天都忙着砍伐树木,你知道他们在干什么吗?”
  楚照良道:“听他们说,要搭建几座巨型的箭楼,这样可以居高临下地射击土城。”
  楚照良没有将实话讲出来,陆雪瑶却信以为真,道:“辽军这样做,好象没有什么意义。”
  回到府邸后,楚照良见到其他几个师兄弟,大家都很开心,毕竟楚照良能够平安回来。
  这时,六郎正在密室与白凤凰和慕容飞雪修炼元神,不方面出来,陆雪瑶就安排大夫来帮楚照良治疗伤口,并且让厨房中午多准备饭菜,算是为楚照良接风楚照良心中暗自高兴,因为他身为营统领,平时很少有机会和六郎同桌吃饭,今天若不是他浑身是伤,陆雪瑶也不好留他,毕竟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何况楚照良又是她的师兄,让六郎出面安抚他,也能起到鼓舞军心的作用。
  六郎听了陆雪瑶的意见后,便出来见楚照良,并和他共进午餐。
  见楚照良浑身是伤,六郎心想:真是活该,但这小子真是命大,怎么就没有死?而且被辽军俘虏,居然还能跑回来!虽然六郎心中这么想,但嘴上仍安慰和夸奖楚照良一番,并传令要嘉奖他。
  楚照良千恩万谢,暗中却是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想寻找下毒的最佳时机,但眼前有这么多人,要想动手脚还真是不容易,尤其陆雪瑶等女都不是省油的灯,要是露出马脚,非但完不成任务,说不定还会丢了小命。
  这时,楚照良的机会终于来了!有名士兵来报,刚刚抓住一名大辽的密探,要等着六郎亲审。
  六郎骂道:“既然是辽兵密探,还要我亲审干什么?直接砍下人头,挂到城墙上去。”
  那士兵领命刚要走,陆雪瑶却道:“等一下!”
  陆雪瑶对六郎道:“辽军肯定是想了解我军的动向,你何不审问这名辽军密探,看能不能问出些什么,他若是真的嘴硬,再杀也不迟。”
  六郎想想也是,便对众女道:“大家,真是不好意思,你们暂且等一下,我去审问那名辽军密探,等我回来后,我们马上开饭。”
  众女齐声道:“你速去速回,我们会等你。”
  看到六郎离去,楚照良见机会来了,便对陆雪瑶说道:“师妹,你看六将军对我真好,我一个小小的营官居然能享受上宾的待遇,让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不如让我去厨房帮各位夫人上菜吧。”
  陆雪瑶道:“师兄,你能从辽军大营逃回来,又受了辽军的酷刑,这是专程为你接风洗尘,而且厨房有那么多仆人,你不用辛苦了!”
  楚照良道:“师妹,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帮忙做点什么,心里头就觉得怪怪的,尤其六将军又不在,和你们坐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别扭。我看我还是去厨房随便走走,要是真帮不上忙,我再回来。”
  陆雪瑶也没多想,就点头答应。
  楚照良出去后,不久就又回来,向陆雪瑶无奈地笑了笑,道:“果然用不上我。”
  陆雪瑶笑道:“我就说嘛,你还是老实地在这里等吧!”
  大约一炷香时间,六郎就回来了,然而他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但众女都不敢细问。
  陆雪瑶悄悄吩咐厨房赶紧上菜,不久酒菜齐至。
  白雪妃道:“六郎,饭菜都准备好了,你是不是先说几句?”
  六郎见除了白凤凰和慕容飞雪在密室练功不在身边外,其他女人都在身边,再看了看楚照良,不由得发出一声冷哼。
  陆雪瑶小声道:“六郎,看你这模样,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沈灵梅道:“六郎,有什么事,等吃过饭再说吧!”
  六郎道:“先不急!”
  说着,六郎对楚照良道:“楚将军,我问你,你被辽军俘虏后,有没有做出背叛大宋的事?”
  楚照良顿时心中一凉,但是很快又镇定下来,心想:杨六郎早就看我不顺眼,可能是借我被俘之事诈我,我可不能上当。想到这里,楚照良道:“六将军,末将虽然不幸被俘,但民族气节尚在,在辽人的百般酷刑下,绝没有做出屈膝之事,还请六将军明断。”
  六郎冷笑一声,又道:“辽军既然俘虏你,应当会严加看守,又怎么会让你轻而易举地逃走?”
  楚照良答道:“末将是趁着看守的辽兵睡着,便磨断绑在手上的绳索,然后趁着天黑溜出辽军大营。”
  六郎一拍桌子,道:“简直是一派胡言!昨天晚上乃是八月十九,天上月色皎明,别说一个大活人,就算是一只飞鸟,想逃过哨兵的眼睛也不可能,除非那些哨兵都是瞎子。你也太弱智了,明明向辽军屈膝投降,然后回来当卧底,幸亏我明断是非,否则还不被你害惨了?”
  楚照良的内心虽然感到吃惊,但仍嘴硬道:“六将军,你不要冤枉好人啊!我从家乡来你这里参军,为的就是报效国家,可你却因为以前我和你的过节,将我们的私人恩怨与公事混为一谈!师妹,你要为我做主啊!大不了我不干,我回陆家庄种田!”
  陆雪瑶被眼前的情景搞得一片混乱,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时,六郎上前一步,抓住楚照良的手腕,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我问你,你说你用力挣断绳索,那么你的手腕上应该有磨痕,但你看看!”
  说着,六郎将楚照良的双手举起来给大家看,冷声道:“你的手臂上倒是有几道伤痕,可那是鞭伤,那是你投降前的鞭伤!楚照良你这个狼心狗肺的杂种,投降辽军不说,还暗中献计,并潜回飞虎城,在饭菜中下了无色无味的五毒化尸散,想毒死我和我这些如花似玉的老婆,这其中还包括与你一起长大的师妹,你真是好狠啊!”
  楚照良的脑袋顿时“嗡”的一声,如被当头击中一记闷棍般,心想:这杨六郎这么厉害?连我下什么毒都知道!想到这里,楚照良仍抵赖道:“我没有,你胡说。”
  六郎挥了挥手,道:“将郡主请进来!”
  这时,一名士兵领着耶律长亭走进来。
  楚照良并不认识耶律长亭,六郎便介绍道:“你可知道她是谁?她就是大辽南院大王的女儿,耶律长亭,九天玄佛给你的毒药就是找她的手下依能要的。楚照良你的计策还真是毒辣,并且让人防不胜防,要不是郡主及时赶来给我通风报信,我们就全死在你的手中了!”
  楚照良惊愕道:“这不可能,耶律撒葛的女儿怎么会帮你?”
  六郎哼道:“因为她也是六爷的老婆,她早就和耶律撒葛划清界限,归顺于我大宋,你还被蒙在鼓里吧。”
  楚照良这才知道大事不妙,眼珠一转,喝道:“国师救我!”
  然后就趁着众人分神之际,就往外面跑。
  此时,靠近门口的苏姬见状,扬手飞出一把飞刀,正中楚照良的后心,他哼了一声,顿时就倒在地上。
  六郎带着众女,看着楚照良垂死挣扎的样子,六郎骂道:“你这个混账王八蛋,一心嫉妒我娶了你那美貌如仙的师妹,就存心害我,像你这样居心险恶的禽兽,你师妹怎么会喜欢你?”
  陆雪瑶更是气得粉脸通红,抽出宝剑,上前指着楚照良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年我爹将你从大雪中捡回来,传授你武艺,更将你视为亲生儿子,而你居然做出如此下流无耻的肮脏事,我岂能容你!”
  楚照良怀着一丝希望,求饶道:“师妹,我错了!你就饶我一命吧!”
  六郎道:“大丈夫敢做敢当,想不到你却如此软弱,真是让人瞧不起!雪瑶……要杀要剐,是放是留,你做决定好了。”
  陆雪瑶生性温和,要亲手杀自己的师兄还真有些于心不忍,但他又令人寒心,尤其见众女都在看着她,而她既然是六郎的女人,又是三军的军师,岂能徇情枉法?便心下一横,一剑落下去,将楚照良的人头砍下。
  六郎对那名士兵说道:“如此贼子,将他的人头悬挂在城头上三日示众,昭告全城将士,若有通敌卖国者,格杀勿论!”
  六郎道:“雪瑶,你杀得好,这个畜生我就看他不顺眼,估计他就和我们不是一条心,他来飞虎城哪里是为了报效国家,还不是想把你从我身边抢回去。今天你这一剑,真是大快人心,了了我一个心病。”
  陆雪瑶羞愧道:“六郎,都是我不好,竟带来这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坏蛋,还差点害了你和诸位姐妹的性命,说起来,还真要感谢这位郡主呢!”
  耶律长亭有些拘束,看了看眼前这些美女,个个都是貌美如仙。
  六郎上前拉住耶律长亭的手,道:“郡主,虽然你父王和我势不两立,但在关键时刻,你能够挺身而出,舍亲救义,而且要不是你,我们还真要倒霉,说不定都要命丧黄泉。”
  此时,众女都围上来夸奖耶律长亭的大仁大义。
  因为至今还不知道楚照良究竟将毒放在哪一道饭菜中,所以六郎让手下将今天的饭菜集中起来,结果在一道鲫鱼汤内发现异样,便牵来一头狗试验,而那头狗在吃下鲫鱼后,没多久就躺在地上四肢乱动,口吐白沫,然后便化成一滩血水,连骨头都没有留下。
  众女看得目瞪口呆,感到非常害怕,都纷纷骂楚照良简直是狼心狗肺。
  陆雪瑶感到自责不已,最后将这些东西处理干净,让厨房重新做一份午餐送上来。
  直到吃新送上来的饭菜,众人还是心有余悸,都吃得极不开心,耶律长亭更是一点胃口也没有,毕竟她偷偷跑出来送信,肯定会让耶律撒葛大发雷霆。
  见耶律长亭有心事,六郎安慰道:“郡主,你父王昏庸,串通辽穆宗祸乱天下,本来宋辽已经要罢战,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神往的事情,可他们欲要杀害我大宋皇帝,从而摆下鸿门宴,导致一场血腥杀戮,导致宋辽之间再也无法和解,天下再无太平。你能够识大体、行大义,我很高兴,并希望你能留下来。”
  众女也劝道,“是啊!郡主,你既然来飞虎城报信,就证明你有多么爱六郎,另外,我们做的都是顺应天下民心的正义之事,你的选择并没有错,我们都支持你。”
  耶律长亭却是心乱如麻,道:“你们让我好好想一想,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若是回去,父王肯定不会轻绕我,但我若是帮助六郎对抗大辽,却又是要背叛父王,这实在是……”
  六郎见耶律长亭难以抉择,便道:“郡主,你离开大营来飞虎城,肯定被发现了,加上楚照良的人头已经挂出去,辽军肯定会猜到是你坏了他们的大事,你这样回去,你父王一定不会放过你。这样吧,你暂时留在飞虎城,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即使你不愿意留下来帮助我,也要等你父王消气,然后你再回去。雪妃,就由你陪郡主吧。”
  白雪妃领命,便领着耶律长亭下去休息。
  六郎叹了一口气,道:“大家,今天真是多亏有耶律长亭,要不然我们就要携手走上黄泉路,耶律撒葛残暴不仁,想不到他女儿却和我有这一份缘分,这今后……”
  沈灵梅道:“六郎,耶律撒葛是耶律撒葛,他的女儿再好,也不能洗脱他的罪行,金沙滩之战,杨家死了多少儿郎?这大仇怎能不报?”
  六郎道:“二嫂说的极是,你放心,我不会将儿女情长与家国大仇混为一谈。即使耶律长亭对我等有再生之恩,我也绝不会对耶律撒葛心慈手软。决战在即,大家要严阵以待,更要倍加小心,以防辽军偷袭。他们此计不成,肯定还会再有所行动。今天下午,雪瑶你们一方面要守好城墙,另一方面还要留意城中的异象,别让辽军趁乱偷袭。”
  陆雪瑶领命,便带领沈灵梅、兰梦蝶、苗雪雁、白云妃与紫若儿分头行动。




  第六章、决战飞虎城(上)

  飞虎城南城墙外方圆百十丈内遍布着一米高的尖头木桩,主要是用来拖延辽军的攻城速度和骑兵的机动性,如果辽军贸然攻城,当他们在密密麻麻的木桩间穿行时,就会轻易成为活靶子,所以耶律撒葛才要先清除这些障碍,以便于辽军快速攻城,而且还可以充分利用辽军娴熟的骑射,既可以压制城头上的宋军,快速灵活的跑动又可以避免火炮的杀伤力。
  接着就是那数十座地堡,耶律撒葛发现毒烟毒不死里面的宋军,看来那些地堡间肯定有暗道相通,于是耶律斜珍献策,认为多准备一些毒烟,然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扔毒烟进去,这样就可以控制住地堡内的宋军。
  而有了那一千辆战车,耶律撒葛就可以不用顾忌土城上宋军的弓弩,而且土城上火炮的数量有限,对辽军无法造成太大的伤亡,只要能冲过那一片开阔地,即可以推进到飞虎城下。
  虽然飞虎城城墙上的火炮厉害,但耶律撒葛仰仗兵多,加上耶律长亭的背叛让他恼火,所以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飞虎城。
  耶律撒葛也算是身经百战,作战经验丰富,便在很快的时间内想出攻城方案,虽然宋军的火炮非常可怕,但有一千辆攻城专用战车的掩护,就算死伤几万人,也可以赢得攻城的机会,何况耶律撒葛要用来攻城的先锋部队都是瓦桥关、宜津关、淤口关受降的宋军所组成的南附军。
  要用三万名南附军当敢死队,这就是耶律撒葛的老道和毒辣,为了预防南附军不会尽力攻城,耶律撒葛让耶律斜珍亲自担任督战队的第一指挥官,并分派给耶律斜珍三千名弓弩手和三千名盾牌兵,同时他亲自指挥火炮营占据有利地形,准备随时向前推进。
  这时,南附军的两名将领已经整装待命,他们一个是瓦桥关的冯习,另一个是淤口关的杨泽。冯习原是一名都统,还曾经带人到杨家搜查过紫若儿,赵光义逃走后,他便奉命把守瓦桥关,结果只坚守一个晚上,就投降了!
  如今冯习被耶律撒葛提升为上将,统领三万名南附军担任攻打飞虎城的主力,令他心中美滋滋,便打算在耶律撒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在排好攻击的阵型后,冯习检查了那一千辆攻城专用的战车,确认没有问题后,便回报耶律撒葛:“启禀大王,我军已经准备就绪。”
  耶律撒葛用马鞭指向飞虎城,道:“冯将军,为大辽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今日若是拿下飞虎城,本王必有重赏,你们的任务就是借由战车的掩护,清除掉飞虎城前面的那些木桩,以保证我军骑兵的快速出击,然后趁机推进到飞虎城的城下,并利用这一千辆战车攻上飞虎城的城墙!我不管此项任务有多么艰难,总之只许前进,不许后退!而且会有督战队跟在你们身后,凡是临阵退缩者,就地正法,绝不姑息!”
  冯习吓得暗中一吐舌头,心想:这回可是要玩命了!看来这一仗,耶律撒葛是志在必得,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下飞虎城,我和三万名南附军都是他的敢死队,说白了就是辽军的替死鬼。而且飞虎城上的炮火猛烈,可有目共睹的事,要向前推进,必然得靠速度,如稍有迟疑,就全都要化作炮灰了。
  耶律撒葛举起令旗,传令炮兵:“对准土城,开炮!”
  在炮火的掩护下,辽军的攻城大队开始徐徐向前推进。
  因为辽军的火力太凶猛,把守土城的艾虎及其手下,很难做出有效的反击,使得辽军在一千辆战车的掩护下,朝着飞虎城徐徐推进。
  这时,飞虎城上,一百多门虎威炮已经开火,密集的炮弹飞过来,落在辽军的阵型中,但因为有了那一千辆战车的掩护,辽军的伤亡明显减少。
  陆雪瑶看着辽军的攻击阵型,对白雪妃说道:“你看!辽军这几天大肆砍伐树木,原来是做这些战车,并且还将老百姓家中的被褥全抢来铺在战车上,抵挡我军的炮火。雪妃,流风炮能不能轰掉这些战车?”
  白雪妃目测一下距离,道:“如果打得准,一发炮弹轰掉一辆战车是不成问题,可流风炮的射击距离较近,现在还没有到射击范围内,而且我们只有二十余门流风炮,装弹时间也比虎威炮慢许多,想将这一千辆战车全部轰掉是不可能的事。”
  陆雪瑶道:“看来辽军这一次要攻击到城下了!”
  白雪妃道:“要不要让部分的虎威炮调动炮口对准城下?”
  陆雪瑶道:“不行!我们可以让辽军的攻城部队靠近,但绝对不可以让辽军的炮群靠近。传令下去,炮兵的主要目标是辽军的炮群,一定要攻击向前推进的任何一辆炮车。”
  白雪妃道:“你说的对,不能让辽军的火炮来到城墙下,这任务就交给我们姐妹俩,我们去指挥炮兵。”
  说着,白雪妃拉着白云妃直奔炮兵阵地。
  陆雪瑶传令:“将守城的石头和炼化油都准备好,随时听我命令。”
  战车下方。
  冯习看了看杨泽,道:“兄弟,这一仗不好打啊!咱们三万名南附军搞不好今天就全当炮灰了。”
  杨泽铁青着脸不说话,低着头,手中紧紧握着战刀跟着战车徐徐向前推进。
  “成疏散队形快速前进,盾牌注意掩护,快速清除障碍物,听懂了吗?”
  冯习对着几名副将道。
  “明白了,大人。”
  几个副将无可奈何地应着,他们早知道和辽军出来打仗没好事,肯定要当炮灰,而且飞虎城的炮火如此猛烈,眼看着一辆辆战车被炸毁,而战车下的士兵全飞上天,令所有的南附军心中都不是滋味,毕竟他们是当辽军的替死鬼。
  “妈的,都给我有精神点,南院大王正在气头上,你们可别找麻烦。”
  冯习朝着这群萎靡不振的手下瞪大眼睛。
  “是、是,大人。”
  “属下定然拼死向前,给大人争光。”
  众人应道。
  看着手下在战车的掩护下朝着飞虎城缓缓推进,而那些战车不断被炸毁,甚至上百名士兵被炸死,冯习在心里长叹一声:形势比人强啊!虽然辽军明着把我们当炮灰,可我敢不服从吗?何况后面有辽军督战队,均是上弓或者弦刀出鞘,虎视眈眈跟着我们,就算我们不往前冲,也是要死在辽军督战队的刀下啊!
  三万名南附军在盾牌的掩护下,一边高声喊叫着为自己壮胆,一边挥舞着刀枪,迈过那些残肢断臂和呻吟哀号的伤兵,冲向飞虎城。
  白雪妃在炮兵阵营中仔细观察着冲上来的辽军,对身边的白云妃说道:“冲上来的都是投降的宋军,给我狠狠打那些人。”
  “小妹,这些降兵是用来清除那些木桩的,而从后面冲上来说不定有辽军的主力,将炮弹浪费在这些降兵身上有些不值啊!”
  白云妃用手指着冲上来的南附军,说道。
  “那就瞄准一点,不要浪费炮弹,另外随时注意辽军的炮群,不要让他们靠近,虎威炮的射程比辽军的火炮远,正好牵制他们。”
  白云妃回答道:“明白了,小妹,我们分头行动。”
  宋军所用的火炮只有流风炮和虎威炮,虽然炮手的技术还有待提升。
  这时,白雪妃亲自指挥炮手们飞快地往炮口内装填小铅子或小石子,上面再用一颗大铅弹或大石弹压顶,这种霰弹在发射时大小子弹齐飞出去,轰声如雷,杀伤威力及范围都很大,对付大范围辽军十分有效,而装弹的效果会影响到爆炸的效果,炮口的角度则关系到准确性,在白雪妃的督促下,果然是炮无虚发,炸得三万名南附军死伤惨重。
  白云妃那边也没闲着,二十门重型流风炮也已经准备就绪。
  一部分炮兵摇动着把手,以转动荆轮,把绑着火药包的巨大弩箭装填上去,这种炮弹非常容易制造,只要把压紧的火药包塞进碎铁和碎石头便可以,虽然射程不如虎威炮,但威力极大,一发炮弹就可以将一辆战车炸得面目全非,而躲在里面的士兵更是不死即伤。
  那些南附军在重炮的轰炸下死伤无数,战车由一开始的一千辆慢慢减少为六、七百辆,但前面的南附军已经推进到距离飞虎城仅有一里之遥的地方,一部分的人在战车的掩护下继续往前冲,另一部分的人则是运用随身佩戴的工具挖掘地上的尖头木桩,为辽军的快速骑兵冲锋清除障碍。
  “呵呵,冯将军还挺来劲的嘛!”
  杨泽轻蔑地笑了笑,朝冯习说道:“你不觉得我们这一次有来无回吗?”
  冯习一边动手,一边说道:“有什么办法?不玩命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杨泽道:“你守瓦桥关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子啊!”
  冯习叹了一口气,道:“那是情非得已,在下要不是因为家中妻儿,哪里愿意投降,还背上骂名啊!”
  “飕!飕!”
  一枝枝丈余长的巨弩从城头带着火星向辽军飞过来,一名南附军盾牌手竟然被巨弩带飞起来,而身边的南附军还没来得及惊讶,那些射来的弩箭突然爆炸开来,“轰!轰!”
  顿时漫天都是碎石在四处飞舞。
  南附军顿时陷入爆炸和烟尘中,而后面的南附军则愕然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随后发出凄厉的惨叫声,转头就跑。
  陆雪瑶在城楼上传令:“将巨弩全射出去!”
  此时,宋军拉开巨大的弓弦,将一枝枝装满火药的巨弩朝着城下的南附军射过去,而同时白云妃那边的二十多门流风炮也开火,顿时一群南附军倒在炮火中,虽然有几辆战车已经攻到城墙下,但缺少支援,那些南附军全缩在战车下不敢出来,还有一些失去战车掩护的南附军,惧怕火炮的威力,开始朝后面撤退。
  冯习张大嘴巴,惊讶地望着逃跑的南附军。
  耶律斜珍冷着脸,挥手道:“后退者!杀!”
  这时,一千名大辽骑兵越阵而出,迎头冲向撤退的南附军,他们娴熟地取弓搭箭,“嗡”的一声,上千枝箭便迎头射向撤退的南附军。
  那些只顾着逃命的南附军猝不及防被射倒一片,幸存者愕然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辽军那一道道阴冷又有些鄙视的眼神。
  “南院大王有令,后退者杀无论!”
  一个辽军军官纵马来回跑了两圈,高声喊叫道。
  “回去,都回去!”
  南附军将领面对着大辽铁骑,无奈地朝着属下们喊道,还连踢带踹地赶着那些站在原地不动的南附军。
  “他娘的,有抱着脑袋向前冲的那个劲,还不如回头和辽军拼命,三万名汉人被一千名辽军像狗一样地使唤,这群窝囊废。”
  杨泽看着败退的南附军又跌跌撞撞地冲上来,不由得狠狠吐了口唾沫,愤愤地骂道。
  杨泽明知道那些南附军听不见他的建议,即使听见了,也没有造反的胆量,却依然忍不住地叫骂,期待着叫骂声能让他们惊醒过来。
  冯习听到杨泽的骂声,心中有些犹豫。
  这时,更多的尸体倒在飞虎城城下,一具压着一具,而后面的人踏着尸体涌上来,已经完全不记得恐惧两字,只知道疯狂地砍掉面前的木桩,将战车拼命地推到城下,进是死,退亦是死,身为降兵,此刻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嘛死在城头上宋军的炮火下,要嘛倒在后方辽军督战队的弓弩下。
  城头上的弩炮依然在发射,而那些碎石无情地撕开南附军身上的盔甲,鲜血顺着伤口喷出来,土地都被染成红色。
  耶律斜珍面无表情地看着南附军在飞虎城下遭到的屠杀,反正这样的废物死多少,他并不放在心上,他关心的只是能否顺利地消除那些木桩,好让大辽轻骑能冲上去施展拿手的射技。
  “传令耶律斜珍,南附军死光后,就再多派人上前冲锋,如果不能在天黑前攻上飞虎城的城墙,以军法论!”
  耶律撒葛见攻城不是很顺利,便转头下令。
  南附军在辽军督战队的冷冷注视下,哭喊着不断对飞虎城发动猛攻。
  “艾虎将军,我们的弹药没了,怎么办?”
  镇守在土城上的艾虎,看着漫天遍野的辽军,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宋军都在等他的号令,而辽军火炮的攻势又很猛烈,即使想用弓箭阻止辽军前进都有些困难,他想了想,道:“大家隐蔽好,然后守住前面的斜坡,不要让辽军攻上来,辽军若是往上攻,就放滚木。弓箭手也做好准备,听我口令!”
  地堡内的毒烟迟迟无法散去,于是陆雪瑶干脆放弃地堡的掩护,让宋军们将所有的大石头运到城墙上,就砸向那些战车。
  见辽军的炮兵阵地开始推动战车向前推进,白雪妃传令:“对准辽军炮群,准备!”
  “明白。”
  宋军高声答道,随即挥动令旗下达命令。
  “虎威炮开花弹准备就绪!”
  “左翼虎威炮准备就绪!”
  “右翼虎威炮准备就绪!”
  “开炮!”
  这时,玄黑色的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准确的落在辽军的炮兵队伍中,辽军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炮车也损失几十辆,炮兵指挥连忙指挥炮兵就地瞄准,与飞虎城展开对射,虽然辽军的火炮数量不少,但射程较近,稍微靠后的火力根本设不到飞虎城的城墙,甚至有一些炮弹竟直接落到攻城的南附军阵型中。
  而南附军在不断的死伤下,开始叫骂着。
  白云妃则指挥着流风炮继续轰炸南附军的战车。
  “导火索减掉一半,炮口抬高两寸,继续发射。”
  白云妃又下达命令。
  在短暂的停歇后,流风炮又开始发射,而且因为与南附军的距离近了,杀伤范围一下子扩大一倍,惨叫声此起彼伏,使南附军的速度又慢了下来,而刚搭起来的战车又被炸到,一些怕死的南附军匆忙后退,但又停在辽军督战队的射程之外,不进也不退,就待在这范围内。
  随着号角声响起,辽军督战队张弓搭箭,向着犹豫不前的南附军压过来。
  “远射,前方一千步,开花弹,发射!”
  白雪妃挥动着令旗,指挥虎威炮继续攻击辽军的炮兵,在强大的火力下,辽军炮兵不得已退回去,总计损失四、五十门火炮。
  “砰!”
  如天崩地裂般的一声巨响,就见浓烟推着巨大的火球飞出去,砸在远处的辽军督战队中,所有的声音瞬间沉寂,当耳朵恢复听觉后,马蹄声戛然而止,代之的是战马悲凉的嘶鸣声,接着轰鸣声又起,刺鼻的硫磺味让人透不过气。
  当硝烟散去后,就见地上有着几个黑色的泥坑,泥坑边缘还有一些破烂的铠甲,以及十几匹战马受惊,甩掉背上的士兵,然后拼命向来的方向跑,随即整个骑阵都被战马搞乱,呈现乱哄哄的景象。
  “噢!”
  南附军见督战队遭殃,情不自禁发出兴奋的呐喊,有人一边喊,还一边做出种种鄙夷的手势,正在这时,一队披着暗红色披风的大辽铁骑从辽军中军大旗下跑出来,竟是九天玄佛带领这支辽军飞快来到南附军面前,雪亮的马刀迎着阳光闪耀,随即一颗颗南附军的人头离开他们的身体。
  九天玄佛大喊道:“全给我顶上去!”
  “他们在干什么?”
  飞虎城上有人惊诧地喊道。但由于相隔太远,飞虎城上的人只能看到人影,但无法看清楚对方的举止,只看到战马接连倒下去,接着是落马的人,但无论躺在地上的,还是尽力追赶战马的,全都倒下去。
  “他们在杀自己人?”
  陆雪瑶说道。辽人用纵容士兵滥杀无辜来鼓舞士气,同时也用无情的杀戮来维持秩序。
  “啊!”
  飞虎城上的宋军们都吓呆了。大家都说大辽人残忍,却没想到他们连自己人也杀。
  “禽兽啊!”
  一个年纪稍长的宋军都统叹着气,轻轻地摇头。
  “比禽兽都不如!”
  沈灵梅附和道。
  “我们早晚都要杀光这群禽兽!雪瑶,我们什么时候跟辽军决战?”
  苗雪雁顿时涌起几分愤怒。
  陆雪瑶道:“那要听六郎的命令。”
  苗雪雁微微一笑,道:“我们都知道,六郎最后还要听你的意见,所以先问问你。”
  陆雪瑶悠然一笑,道:“燕子,你的伤势怎么样,还要不要紧?”
  苗雪雁一拍胸脯,道:“白姐姐果然厉害,仅两天,我已经大致痊愈,上阵杀敌绝没问题。”
  兰梦蝶道:“燕子,你可不要逞强,你受了多重的伤,我们心中都有数,真要是旧伤复发,还不让六郎心疼死?”
  紫若儿跟着说道:“是啊,燕子姐姐,你最好还是休养一段时间。”
  苗雪雁脸红道:“真的没事,虽然说痊愈有些夸张,可也好了六、七成,对付高手固然不敢全力,但杀一些辽兵是绝对没问题。”
  陆雪瑶点了点头,道:“我们首先要挫辽军的士气,让他们先攻一阵子,消耗他们的实力,然后再伺机行动。”
  迅速整顿好秩序的辽军,在又挨了一轮炮轰,付出数百人性命的代价后,便退出火炮的射程之外,而骑兵在低级将领的安排下,分散成几十支十人规模的小队,由一个辽军将领策马在阵前来回跑动,并大声说着什么,估计是传达军令,让攻城的辽军们保持镇定。
  南附军借着城上宋军装炮弹的时间,将推到飞虎城下的战车一辆辆叠起来,最下面为四辆战车,再往上面叠两辆战车,接着再往上叠一辆战车,这样南附军就可以顺着战车爬上城墙。
  城墙上密如飞蝗的弓箭不断射下来,还夹杂着硕大的石头和滚烫的猪油,尽管那些铺在战车上的被褥都事先浇过凉水,但还是使好多战车着火,而南附军在后面督战队的呐喊声中,迫不得已的在宋军的炮火和弓弩下,做着这一生中最为艰苦的事情。
  见那些木桩已经被清除得差不多,耶律撒葛命令他手下的轻骑兵出击,数千名轻骑发出尖锐的呼啸声:“呜!啊!”
  连绵不绝,仿佛一群孤狼看到月光,苍凉中透着嗜血的残忍。
  “呜!啊!”
  随着大辽轻骑又一次呐喊,几千名骑兵像风一样卷过原野。辽人马背上的骑射功夫十分出众,他们百十人一队,沿着飞虎城的城墙用飞射袭击守城的宋兵。
  飞虎城的城墙上,呼啸着射出炮弹,并拖着长长的烟尾砸到辽军中,随即爆炸开来,把骑兵和战马掀翻,而弹坑附近则是血肉和碎甲散满地。但在周围的骑兵却看都不看,只是头贴着马颈,屁股从马鞍上翘起,手中的弓背不停地敲打着马背,令被逼到极限的战马奋力狂奔,忘记恐惧,忘记近在咫尺的死亡,只知道向前,不断地向前。
  城墙上,宋军的伤亡开始曾加,而城下的南附军得以苟延残喘。
  “指挥,先停止射击吧,骑兵移动得太快,不好打呀。”
  一名炮兵官向白雪妃问道。毕竟要移动火炮并不容易,而且要对付高速移动的目标,炮手们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尽量把几门炮集中起来,在辽军中制造死亡地带,然而在炮弹射击的间歇,骑兵快速穿越那地方,使得火炮又要移动角度。
  “暂停射击。”
  白雪妃一边急促地下命令,一边观察辽军轻骑,然后说道:“辽军的火炮要是要敢靠近,就用虎威炮狠狠地轰击。”
  辽军的战鼓如雷鸣般在远处响起,甚至压过火炮的轰鸣声,也掩没受伤者的哀嚎与呻吟声。
  耶律撒葛面前还有五万名步兵在静候命令,第二队三千名轻骑发出一声呐喊,便纵马冲向飞虎城。这些骑兵老远便兜了个圈子以躲避宋兵的炮火,并利用扬名天下的飞射之术。辽军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要用骑兵的快速移动尽量避免火炮的杀伤,并掩护南附军尽快攻占城墙,同时以准确的飞射来杀伤城上的宋军。
  白雪妃传令炮兵:“将开花弹换成散弹,霰弹炮分为三批发射,以狠狠打击辽军。”
  辽军轻骑骑射精湛,在马背上已经张弓搭箭,几乎是箭无虚发,而守城的宋军只要探出头,就会被飞箭射中,这令陆雪瑶十分恼火。
  “将所有的天女散花雷准备好。”
  陆雪瑶传令守城的宋军做好战斗准备,随时准备与攻上城墙的南附军展开白刃战。
  白云妃那边也及时调整炮弹的角度,攻击那些辽军轻骑。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炮声接连响起,二十几门流风炮各射出上百颗铁砂或碎石,这种近程攻击十分可怕,弹雨遮天蔽日,那群辽军轻骑便在这一阵炮雨扫过后全部消失,只有几匹浑身浴血未死去的战马悲鸣地挣扎着,摇晃在铺满尸体的战场上,而在后面的辽军轻骑根本没有时间做出反应,高速奔跑的战马已经将他们又带到这片满是血肉的屠杀场。
  白雪妃指挥的虎威炮也同时开火,看清楚辽军轻骑的路线后,白雪妃及时做出火炮攻击的角度调整,随即弹雨纷飞,呼啸而至。
  那些分批冲到飞虎城下辽军轻骑遭到城头那霰弹炮的血腥屠杀,而他们拼命射出的寥寥几箭却毫无威胁,箭头碰在城墙上,偶尔迸射出几点火星,只能作为此次进攻的点缀,但城墙上的火炮次次吐出死亡的火焰,密密麻麻的炮弹横扫着敢于冲到城前的辽军轻骑,每次发射都像狂风暴雨般将辽军连人带马扫得干净。
  辽军阵中的战鼓依然如雷鸣般响个不停,而幸存的辽军轻骑茫然地望向中军,既不敢败退,又没有胆量在飞虎城下继续徘徊,承受弹雨的屠戳。
  南附军躲在战车下方,看到辽军轻骑那些凄惨的模样,脸上不由得挂上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心想:我们汉人的战斗力是不行,但辽军主力还不是一样,平日趾高气扬的,现在尝到滋味了吧?都死光了才好呢!
  藏在战车下的杨泽看着面色苍白的冯习,听着上面攻城士兵的惨叫和辽军轻骑战马的嘶鸣声。
  冯习听着城上的火炮每一次轰鸣,他的心脏便猛然缩一次,眼看着南附军的伤亡越来越严重,要是这样打下去,等不到天黑,南附军就全死光了!
  耶律斜珍疯狂地催促着轻骑进攻、再进攻!尽管飞虎城城下尸体和马尸堆积成山,三万名南附军也只剩下不到一万名,而且要是没有那些战车掩护,南附军恐怕早就死光了。
  灰暗的天空中,月亮缓缓地在云朵中穿行,时明时暗。
  南附军都战战兢兢地手持盾牌,怯生生的望着飞虎城那高大的城墙,再也没有胆量往前冲,尽管辽军的督战队大声的谩骂和吆喝,甚至开弓放箭,南附军就是躲在战车内不肯出来,反正有盾牌抵挡着辽军督战队所射出的箭,他们已经想的很清楚,如要攻飞虎城,只有死路一条。
  耶律斜珍见城墙上的炮火已经停止,而那些南附军就是不肯卖命,知道耶律撒葛还在后面冷冰冰地看着他,他心一横就拔出战刀,对督战队道:“这帮南蛮子,全都是怕死鬼,冲上去杀光他们!”
  说着,耶律斜珍催马向前。
  见辽军轻骑又开始冲锋,白雪妃命令炮兵:“开炮!”
  由于连续的炮击,使得炮弹的消耗非常大,于使白雪妃早已经传令将虎威炮炮手分成八支编队,她传令后,只让其中一队开炮,而辽军轻骑迎着炮火直冲向飞虎城,尽管付出一些代价,但还是很快冲到城下。
  见辽军轻骑这一次并没有像刚才对着城墙上疯狂的飞射,白雪妃便命令停止炮击,想看辽军要做什么。
  这时,六郎刚从密室出来,在白凤凰和慕容飞雪的陪同下,来到城楼观战,陆雪瑶便向六郎报告今日的战况。
  “我军目前只有一千人伤亡,而辽军伤亡已经超过三万,当然伤亡的主要是南附军。虽然辽军死伤惨重,但他们并没有收兵的意思,可能是耶律撒葛发了狠心,他认为我们的弹药总会有打完的时候,便用那些南附军当肉盾,来消耗我们的弹药。”
  六郎问道:“那么我军的弹药还有多少?”
  白雪妃回禀道:“已经不多了!由于打了整整一天,已经消耗掉一半以上,我已经吩咐了,让士兵们节省点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开炮。”
  六郎见辽军轻骑又冲上来,而且挥舞着战刀,砍杀那些躲在战车下的南附军,不由得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自己人杀自己人?”
  陆雪瑶道:“那些南附军在辽军眼中还不如一条狗,他们根本就没有在乎过那些南附军的命,要不然就不会用他们来抵挡我们的炮弹了!”
  六郎见那些正在遭受屠杀的南附军,虽然不敢抵抗,但个个都神情不甘,而且都将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珠在火把的照耀下仿佛都要喷出血,于是六郎双手搭在嘴边,朝着城下喊道:“下面的人!我是镇西大将军杨六郎,我知道你们投降辽军乃是逼不得已,现在辽军怎样对待你们,你们应该知道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咱们汉人当人看,而且汉人不应该杀汉人,我们应该团结起来对付辽人。”
  六郎的喊话果真有效,下面顿时一阵骚动,而且有些南附军是被迫投降,早就忍不下去,不知道是谁带头喊道:“汉人不杀汉人,我们反了吧!”
  南附军顿时一片喧哗。
  六郎见喊话果然起作用,赶紧继续喊道:“兄弟们!只要你们愿意离开辽军,改而归于飞虎城,我既往不咎,不要再任由辽狗肆意地屠杀自己兄弟了!”
  飞虎城城下,顿时无数人响应六郎。
  杨泽抽出宝剑,对冯习道:“冯将军,事到如今,我们该怎么办?跟辽人拼了吧?”
  见冯习还是有些犹豫,杨泽道:“难道你还有别的办法?”
  说完,杨泽略微愤怒地看着冯习,只等着冯习答应或者是不答应。
  冯习见杨泽大有在他说“不”的情况下将他一剑劈死的意图,但却想到他丢失瓦桥关,而且又与杨家有过不少私怨,不知道杨六郎会不会记恨他,便道:“杨将军,我怕!如果他们出尔反尔,到时我们还是没有活路。”
  杨泽“哼”了一声,道:“但现在可是一点活路也没有,跟辽狗拼命后,至纟少还有一线生机。”
  见冯习还在犹豫,杨泽上前一步,道:“再不做决定,兄弟们就被辽狗杀光了!”
  冯习看了辽军督战队一眼,只见他们正在肆意地残杀着南附军,而那些南附军虽然气愤,但没有人带头,都不敢反抗,只是一味的往战车底下钻,而辽军督战队居然也舍弃战马,钻到战车下去虐杀南附军。
  冯习骂道:“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说着,冯习抽出佩剑,喊道:“诸位将军!跟我上,跟辽兵拼了。”
  杨泽率先冲过去,喊道:“大家,我们不能再忍受辽狗们的欺辱了,跟他们拼了。”
  说着,杨泽一剑砍落临近一个辽军的人头,鲜血溅了他全身。
  而从杨泽那刚毅的眼神中,那些南附军看到希望,只有和辽军死拼这一条生路可走!
  “大家快投降于杨六将军吧!拿起你们的武器,和辽狗拼啊!”
  城墙上的喊声随着风吹入南附军的耳中,而辽军督战队却凶残地逼着他们做出选择,更多的南附军开始反抗。
  “啊!”
  一声惨叫,就见一个辽军军官被长矛刺中,从马上掉下来,又被马蹄踩中,伤痛难忍之下还没跑两步,刀光一闪,人头落地。
  “都拿起兵器打呀、杀呀,不做懦夫、不做孬种、不做窝囊废!”
  杨泽挥动着宝剑,只见辽军不断的死在他的剑下。
  这时,所有的南附军都被杨泽的行动所打动,纷纷拿起武器,随即冲出战车,与辽军督战队发生火拼。这是一件临阵倒戈的突发事件,让辽军督战队有些措手不及,那些三千名辽军督战队,刚才还在洋洋自得的虐杀着这些不敢抵抗的南附军,眨眼间这些不懂得抵抗的南附军就如同一头头醒狮,眼底喷着愤怒和仇恨的火焰,朝着他们扑上来,而且全是不要命的杀招。
  南附军的临阵倒戈,顷刻间就让三千名辽军督战队损失将近一半,而剩下的一半开始拼死反抗。
  六郎在城楼上看得高兴,道:“传我将令,弓箭手给我狠狠地射那些辽狗,助下面的人一臂之力。”
  顿时飞虎城下羽箭如蝗,辽军督战队纷纷落马,加上南附军奋不顾身的近身拼杀,他们的战马还没有来得及跑,就纷纷死于非命。
  这时,杨泽挥手一剑又砍掉一名辽军的头,“啊!”
  惨叫戛然而止,鲜血溅了杨泽一脸,人头滚到旁边,那圆睁的双眼还透着不甘。
  冯习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长枪,心中涌起热血,道:“畜生,老子和你们拼了。”
  说着,冯习把长枪狠狠地刺入一个辽军骑兵的后心。
  “畜生、畜生,让你凶、让你杀、让你凶、让你杀!”
  陷入半疯狂状态的冯习一边喊着,一边用长枪猛戳着已掉下马来的辽军骑兵,直到把他戳得血肉模糊还不肯罢手。
  杨泽见冯习终于醒悟,朝他竖起大拇指,道:“冯将军,杀得好!我陪你一起杀,杀光这帮辽狗。”
  “疯了、疯了!你们这群混蛋!”
  耶律斜珍见南附军临阵倒戈,愣愣地看着满脸鲜血的杨泽在发飙。
  这时,有一名辽军骑兵直奔向杨泽,那高举的弯刀反射着月光,令一名南附军不由得大声喊道,“杨将军小心,有人偷袭你!”
  杨泽回头一看,便不假思索地把手中的宝剑甩出去,而宝剑正好砍中战马的后腿,令战马在吃疼之下,乱蹦乱跳着,弄得那名辽军骑兵手忙脚乱,不得不暂时放弃砍杨泽的计划,赶紧双腿夹紧马腹,想让马安静下来。
  冯习随即冲上去,一枪刺入那名辽军骑兵的肚子。
  “我操你妈的,让你们不拿老子当人看!”
  “我操你姥姥的,让你再杀人!”
  “辽狗,我捅死你!”
  在疯狂的叫嚣声中,在口不择言的破口大骂中,在彻底暴走中,冯习拿着长枪,对着那名辽军骑兵就是一阵乱捅。
  杨泽则是顺手抄起长枪,冲向耶律斜珍。
  耶律斜珍到底是身经百战,骑术高超,一个直扑过来,便抓准机会,猛地一刀将杨泽的长枪砍成两截,狞笑着再度挥起手中的宝刀。
  “噗!”
  这时突然射过来一枝羽箭,正射在耶律斜珍的胳膊上,耶律斜珍不由得发出一声大叫,差点摔下马。
  不远处,一名南附军将领拿着扔掉弓,扑向耶律斜珍,口中还喊着:“辽狗,还我弟弟命来。”
  原来这名将领的弟弟刚刚死在辽军督战队的战刀下。
  杨泽抓住机会,猛地扑向耶律斜珍,竟然让耶律斜珍扑下马。
  耶律斜珍重重地摔在地上,呼吸为之一窒,弯刀也脱手而出,这时冯习也跑过来,两人便生擒活捉住耶律斜珍。
  六郎在城上看得高兴,看着辽军督战队被南附军杀得一干二净,问道:“现在对我们十分有利,要不要趁机和辽军决战?”
  白凤凰点了点头,道:“这些南附军刚临阵倒戈,而且又在气头上,我看可以。”
  慕容飞雪说道:“正好我们的天电织网可以展现一下威力。”
  陆雪瑶道:“没想到六郎这么厉害,只一句话就让士兵临阵倒戈,无形中大大提升我军的士气,此时正好天黑,利于我军作战,若是趁机反扑,说不定就能扭转战局,反守为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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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决战飞虎城(下)

  这时城下的南附军已经红了眼,他们刚刚杀光辽军督战队,士气高涨,同时也是覆水难收,开弓没有了回头箭,但面对辽军中军大阵的十数万兵马,还是没有勇气一决生死。
  六郎喊道:“大家,为亲人报仇的时候到了!眼下机不可失,我先上,雪瑶则帮我调动大军,和辽军决一生死。”
  说着,六郎纵身跳上城墙,手舞着紫玉金瞳剑,大喝道:“南附军们,大家跟我冲上去,和辽军们决一死战啊!”
  喊完话,六郎就沿着南附军叠的那些战车跳下去。
  白凤凰和慕容飞雪齐声喊道:“六郎,我们来助你一臂之力。”
  两位绝世女侠各自手持着长剑从城墙上跳下去,慕容飞雪的轻功极佳,两三个起跃就追上六郎,而白凤凰被称为凤凰天女,轻功更是不弱,凌空闪跃,一身白衣飘飘,真如白色的凤凰般,随即也追上六郎。
  苗雪雁、紫若儿、沈灵梅等人都纷纷亮出兵器,要追上去,陆雪瑶连忙道:“诸位姐妹,不可以这个样子,否则由谁来指挥兵马?大家听我命令行动。”
  众女想想也是,毕竟这是两军对垒,可不是打群架,便都停下动作,听陆雪瑶的安排。
  陆雪瑶传令道:“苏姬、张慧茹、张慧清、兰柳、铁心兰与张绿华,你们各自带着从卧牛关带来的三千名骑兵,从左翼突袭,马上行动!”
  “苗雪雁、紫若儿、沈灵梅与白云妃,你们则各带三千名骑兵从右翼突袭。”
  “我则率领两万名中军接应六郎!”
  “马上开始行动!”
  说完,陆雪瑶又让白雪妃与兰梦蝶负责守城,而由于潘凤在陪耶律长亭,此时在府邸。
  这时,飞虎城城门大开,六千名骑兵从左右两翼飞速扑向辽军。
  六郎一马当先,带领着刚刚投降的南附军,扑向辽军的中军大阵,而因为事发突然,辽军根本来得及做出反应,两军就已经形成犬牙交错之势,火炮自然派不上用场。
  耶律撒葛大喊道:“给我杀!”
  训练有素的辽军顿时换成利于进攻的雁形大阵,骑兵分列于两翼,步兵则朝着前方猛扑过去。
  六郎和这些辽军一打照面,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手中的紫玉金瞳剑便上下翻飞,杀着那些辽军!
  “我杀!杀!杀!”
  这时,六郎将满腔的怒气转化到紫玉金瞳剑上,看着辽军飞起的人头和飞溅的鲜血,心中感到一阵爽快。
  南附军有好多人都是瓦桥关的降兵,会投降于辽军都是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时六郎愿意接受他们,都想好好表现一番,更是玩命似的朝着辽军猛扑、猛打。
  白凤凰喊道:“雪妹妹,来试一下天电织网的威力!”
  说着,白凤凰纵身两个起落,深入到辽军的阵型深处,看到四周十丈方圆全都是辽军,便高喝一声:“天电织网!”
  说着,白凤凰升华八道元神,以举火烧天之势召唤霹雳降临。
  白凤凰的掌心闪跃一片幽蓝闪电,那骇人的蓝色光亮迅速的燃烧,立即形成一道暗蓝色的天网,并迅速的膨胀,朝着四周的辽兵无限蔓延,将那些辽军炙烤得透不过气,“天电织网”内发出一声惊雷,随即那些辽兵都被震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全身筋脉逆转,血液倒流,眼前的景物尽被黑暗所淹没,接着仿佛看到成千上万狰狞个白骨,那空洞的双眼中爬满蛆虫,随即有道湛蓝的火苗焚烧着身体,全身都化为浓烟,之后又变成满天都是撕裂天空的闪电,根本无路可逃,顿时马嘶人鸣,每个人都抱着脑袋,鬼哭狼嚎起来。
  第一次使出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大招,白凤凰自然是激动不已,修神、修神,修神修得白发人,真是一点都不假,多少年轻美貌的女子,为了练成这天电织网,白发相伴今生都未能如愿,她却能挥洒自如地使出来,这就是修神的快乐。
  杀戮!杀戮!还是杀戮!
  眼看着十丈方圆内的辽军除了几个武功高强一点的人得以逃生,其他人皆被这一招秒杀。白凤凰为她自己顷刻间消灭百十个辽军感到自豪。
  辽军不知道白凤凰用了什么妖法,一下子就消灭掉那么多辽军,纷纷红着眼睛,踩着尸体扑向白凤凰。
  慕容飞雪道:“白姐姐,我来了!”
  说着,慕容飞雪见辽军再次围上来,便高喝道:“看我天电织网!”
  慕容飞雪的掌心闪跃一片幽蓝闪电,那骇人的蓝色光亮迅速的燃烧,立即形成一道暗蓝色的天网,并迅速的膨胀,朝着四周的辽兵蔓延,将那些辽军炙烤得透不过气,“天电织网”中发出一声惊雷,随即那些辽兵都被震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全身筋脉逆转,血液倒流,眼前的景物尽被黑暗所淹没,接着彷彿看到成千上万狰狞个白骨,那空洞的双眼中爬满蛆虫,随即有道湛蓝的火苗焚烧着身体,全身都化为浓烟,之后又变成满天都是撕裂天空的闪电,根本无路可逃,顿时马嘶人鸣,每个人都抱着脑袋,鬼哭狼嚎起来,眨眼间就浑身抽搐,倒在地上,个个口吐白沫,气绝身亡。
  白凤凰惊喜道:“雪妹妹,你的天电织网没有对我造成伤害。”
  慕容飞雪微笑道:“这些天,我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第三波辽军又冲上来,六郎便也跑过来,并生怕慕容飞雪与白凤凰抢先,轮不到他发威,所以人还没有到,就喊道:“看我的天电织网!”
  “稍等!”
  白凤凰想到六郎的天电织网有可能会让她和慕容飞雪受到伤害。
  “六郎,不要啊!”
  慕容飞雪想阻止六郎已经来不及,便赶紧使出风火雷霆阵,抵御六郎的天电织网。
  六郎的掌心闪跃一片幽蓝闪电,那骇人的蓝色光亮迅速的燃烧,立即形成一道暗蓝色的天网,并迅速的膨胀,朝着四周的辽兵蔓延,将那些辽军炙烤得透不过气,“天电织网”中发出一声惊雷,随即那些辽兵都被震得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全身筋脉逆转,血液倒流,眼前的景物尽被黑暗所掩没,接着仿佛看到成千上万狰狞个白骨,那空洞的双眼中爬满蛆虫,随即有道湛蓝的火苗焚烧着身体,全身都化为浓烟,之后又变成满天都是撕裂天空的闪电,根本无路可逃,只能再一次承受这无情的杀戮。
  六郎的功力比起白凤凰和慕容飞雪要稍胜一筹,所以发出的天电织网更具威力,使得范围内的辽军无一幸免。
  六郎刚要炫耀一番,却看到慕容飞雪使用风火雷霆阵,才想起他虽然和她们四象归元,但还没有达到互不伤害的境界,不由得尴尬一笑,但好在天电织网乃是大范围杀伤的招数,并没有较大的单一攻击威力,所以慕容飞雪要防御是绰绰有余。
  慕容飞雪说道:“六郎,你这样做,就耽误我们的时间,我们一次出招要浪费一些时间,只能杀百十个辽兵,而这十几万名辽兵得费一段时间,我们还是分开点,以保持距离。”
  六郎道:“好!那你们多保重,我去了!”
  说着,六郎纵身奔向辽军大阵的深处,一路使出天电织网,使得辽军死伤惨重,有些辽军还想用盾牌防御,但真是无稽之谈,也被六郎送上西天。
  白凤凰和慕容飞雪与六郎保持距离,朝着辽军一路杀过去,竟让辽军无可抵挡,顿时混乱起来,而南附军也奋勇地杀上前,由于他们都憋着一股怨气,对辽军的残暴不仁早就忍无可忍,又想要将功赎罪,所以都非常勇猛。
  飞虎城城门大开,两翼骑兵纵马奔腾,正中央的两万名步兵也如排山倒海般杀过来,虽然人数不占优势,但士气正盛,加上开路的三名主将施展天电织网,让辽军的主力部队的士气遭受到打击,眼看阵型已经松散,原本作战英勇的辽军轻骑开始胆怯起来,纷纷朝后面退。
  耶律撒葛怒吼道:“不许撤退!给我冲上去,有临阵退缩、扰乱军心者,杀湖无赦!”
  九天玄佛见宋军的修神高手厉害,连忙道:“大王,宋军有高手在作梗,本国师前去打发他们,大王自己多多保重!”
  说着,九天玄佛便冲向六郎。
  耶律撒葛对依家兄弟和长河落日等高手道:“你们去助国师一臂之力!”
  九天玄佛与六郎面对面,两人均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一上来就展开一场恶战。
  虽然六郎的功力有所增加,但想战胜九天玄佛还是有些困难,这时白凤凰和慕容飞雪也杀了过来。
  慕容飞雪道:“六郎,这个妖僧先交给我们对付,你去冲锋陷阵!”
  虽然六郎对九天玄佛恨之入骨,恨不得亲手将他的头拧下来,但考虑到大局为重,而且有白凤凰和慕容飞雪对付九天玄佛,她们可以攻防互补,就算打不赢九天玄佛,拖住他总没有问题,而他最需要的就是冲锋陷阵,以提升士气。
  “你们保重了!”
  六郎给了九天玄佛一记霹雳雷霆诀后,就抽身退出来,便朝着辽军腹地深入,而他身后的南附军也马上跟上来,与辽军展开一场混战。
  这时,土城上的艾虎在战壕内沉默了整整一个下午,见两军杀得如此激烈,更见六郎身先士卒,占据优势,就命令兄弟们跳出战壕,将五门大炮对准辽军两翼的骑兵,然后开炮!
  轰隆隆的炮声震天动地,就见辽军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飞虎城的两翼骑兵迅速扑上来,双方展开激烈的厮杀。
  经过一夜的厮杀,鲜血和死尸填满飞虎城城外的空地,二十数万名辽军死伤惨重,令耶律撒葛怒目圆睁,愤恨地看着宋军高歌猛进,但也有些无奈。
  耶律撒葛高举着马鞭,在看清楚战场上的惨状,而土城上的火炮还在发射,他无力地放下马鞭,在犹豫了半晌,大喊道:“退兵!”
  铜锣和号角声交织着从辽军后营响起,在炮火中挣扎的辽军顿时如蒙大赦般开始撤退,然后炮声渐渐地疏落,最后彻底地沉默。
  天边的晨曦开始艰难地露出来,一阵风吹过来,将弥漫在战场周围的硝烟吹散,带来血腥的味道。
  太阳再次爬上东面的山坡,但城墙下满是血肉模糊的尸体和残破的云梯,几百辆被火箭点燃的战车在城门附近燃烧着,火光映照着飞虎城的坚不可摧和胜利。
  耶律撒葛全军溃败,逃回紫荆关,尽管他还有可能再来,但今日之战已经写进史册,由六郎全胜告终。




  第八章、庆祝胜利

  飞虎城的士兵在陆雪瑶的指挥下开始清理战场,辽军的两百门火炮可算是最好的战利品,而有了这一批火炮,飞虎城的防御将更会是铜墙铁壁,加上辽军这一战损兵折将,元气大伤后,今年可能无法再进犯。
  随后,六郎率领大军趁机收复瓦桥关和真定关,同时六郎接到解塘关寇准打败韩让的消息,另外寇准还送来一个确切的消息,原来程世杰领兵西渡黄河,配合耶律洪多去侵占凤凰城。
  六郎骂道:“这个程世杰,怎么又和李德明干上了?”
  慕容飞雪道:“这个李德明可不简单,他官居西凉节度使,但从来没有受过朝廷的调遣和支配,向来是独行专断,我估计是辽国想收买他不成,就打算干掉他,好确保大宋再也没有反扑的实力。”
  陆雪瑶道:“不错!虽然李德明的居心我们还不清楚,而他到底是不是真心要扶保大宋也不管,总之他手下的二十万名西凉兵是精锐中的精锐。凤凰城西域是最大也是最好的牧马场,梦兰西里更是所有人都想独吞的宝地,辽军攻打凤凰城的意图十分明显,他们认为大宋已经国力崩溃,没有打败他们的实力,而要想征服天下、天下一统,要具备三个条件,首先需要人,辽军拥有百万雄兵,已经有了足够的实力;二是钱粮,辽军这一方面并不够,所以便希望能让第三个条件达到最好的程度,来补第二项的不足。”
  六郎问:“那第三个条件是什么?”
  陆雪瑶道:“战马!想征服天下,必须有足够强大的骑兵!”
  六郎道:“可辽军的骑兵已经很多,光紫荆关就由二十万名铁骑,我军的骑兵一共也就一万多名而已。”
  陆雪瑶道:“辽军骑兵虽然非常强大,但不让对手强大起来,也就可以减弱对手的实力。而要想拥有最强大的骑兵军团,就必须要有优良的战马,大宋就是因为没有优良的战马,所以才不能和辽军大打阵地战,只能被动的防守。天底下两个最优良的牧马场,其中一个在鄂尔多旗,这牧马场就在大辽的掌控中,另一个则是在西凉的梦兰西里,于是辽军想透过武力抢夺梦兰西里,以打造出全天下独一无二的辽军铁骑,然后踏平中原,实现统一天下的梦想!”
  六郎骂道:“大辽还真能算计,但这梦兰西里这么重要,辽军大军压境,李德明会不会妥协啊?”
  白凤凰道:“李德明和世宗皇帝的关系还算不错,但和赵光义兄弟俩就不好说,我猜他这些年拥兵自重,要独立为王的野心十分大,辽军想侵占西凉,也十分困难啊!”
  六郎道:“那我们能不能和李德明联合起来,和程世杰以及大辽开战?”
  陆雪瑶道:“这建议不错,可就怕李德明不买帐。”
  慕容飞雪道:“可以试一下,毕竟都是打着为朝廷效力的旗号,而且六郎现在是镇西大将军,完全有资格和李德明讲条件,能成就成,如果不成的话也没有坏处。”
  这一日,六郎刚审问完受降的冯习和杨泽,对他们六郎有不同的看法。杨泽还算不错,虽然先前投降于大辽,可他是迫不得已,为了避免士兵做无谓的牺牲,加上就是他的上司已经投降,他就算拼死抵抗也没有意义;而冯习身为瓦桥关的守将,在完全有能力坚守十天个半月的情况下,居然向辽军投降,令六郎对他有些不痛快,但碍于冯习有立功,六郎便决定先不动他,只是询问关于辽军攻占瓦桥关后的情况。
  这时,六郎又问了杨泽与冯习一件事,那就是萧绰知不知道辽军金沙滩的计画。
  冯习说:“据我们所知,萧绰并不知道,这都是耶律撒葛的诡计。”
  六郎点头说道:“我觉得萧绰不可能出卖杨家,她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告诉我的!”
  沈灵梅道:“六郎,你怎么那么相信她?萧家可是大辽的名门望族,她父亲是北院枢密副使,她相公又是大辽亲王,六郎,你可不要一时糊涂啊!”
  慕容飞雪道:“灵梅,萧绰是我表妹,如果单以身世论人,我也有不让你们信任的理由;还有长亭,她爹是耶律撒葛,她不也对六郎死心塌地吗?”
  六郎道:“飞雪说的没错,萧绰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另外萧缚在跟我之前,从未跟过别的男人,她虽然是景亲王王妃,但景亲王因为坠马而无法再行周公之理,所以从来没有动过萧绰,因此虽然她是景亲王王妃,但她所作所为都是在替我做事。”
  陆雪瑶道:“那萧绰现在在何处?”
  六郎道:“她应该在玉提关!”
  陆雪瑶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辽国非常看重那两座牧马场,鄂尔多旗本来就是大辽的心腹重地,现在蒙古小王子兴兵侵占,大辽绝对不能容忍这块宝地旁落他人之手,一定会派最厉害的人去收复鄂尔多旗,还有就是程世杰和耶律洪多出兵攻打梦兰西里,足以说明大辽的意图就是那两个宝地。”
  白凤凰道:“六郎,现在辽军很难再在短时间内对飞虎城有所行动,你应该考虑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六郎问道:“白姐姐有什么高见?”
  白凤凰道:“最近我不能留下来帮你,我必须先回一趟悬空岛,处理岛上的利事情。”
  白云妃姐妹俩闻言,也要跟白凤凰回悬空岛。
  白凤凰道:“你们还是都不要去,不要替我担心。”
  六郎还是不放心白凤凰,道:“白姐姐,要不我陪你去,雪妃有了身孕,行动也多有不便,云妃也帮不了忙,那我跟你一起去,彼此之间还有个照应。”
  白凤凰笑道:“六郎,谢谢你的好意,可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去做,虽然萧绰这个人我不太了解她的个性,但我了解她的实力,明歌说过,天下若是终须一争,萧绰将是她最大的对手,六郎你若是真能够收服萧绰,这今后和明歌可就都是一家人了……”
  白凤凰说的很含蓄,所以六郎并没有听出来其中的涵义。
  “白姐姐,其实明歌早就与我私定终身,只是最近没有她的消息。”
  白凤凰闻言,心想:六郎还不知道明歌早已经失身于他啊!
  随后六郎与众人讨论接下来的事情,经过商议后,六郎决定趁程世杰不在山西,侵占他的地盘,同时六郎打算赶往玉提关,一来是看能不能说服萧绰,彻底与大辽决裂,二来是趁机占领鄂尔多旗,将那个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宝地弄到他手中。
  这时,六郎告诉大家他的想法,白凤凰和慕容飞雪皆同意,其他人也纷纷赞成,尽管有些人替六郎感到担心,但见六郎去玉提关的决心如此强烈,也就不再阻止,并纷纷表示愿意同行。
  六郎道:“如果萧绰知道金沙滩的事情后,她应该会对我有个明确的表态,要嘛跟我与大辽势不两立,要嘛跟我一刀两断。如果一群人跟我去反而没有意义,只要几个人陪我就行了,其他人就留下来帮雪瑶守住飞虎城,同时最好打下山西。”
  众女道:“我们知道了,那六郎,你想带谁去?”
  六郎道:“萧绰是飞雪的表妹,所以飞雪必须要去,另外我再带沈灵梅、苗雪雁和耶律长亭就好了!”
  有几个女人闻言,略带埋怨道:“六郎,你不带我们啊?”
  六郎对紫若儿说道:“你的功夫不错,我本来想带你去,但考虑到还要占领程世杰的地盘,而你毕竟是前北汉的公主,留在这里可以说服那些将领。”
  紫若儿道:“六郎,我明白。我一定不负你的重望,尽量说服那些对前朝尚有忠心的老臣,让他们站出来反抗程世杰。”
  六郎道:“这样最好,我们就争取以最少的时间将程世杰的老窝拿掉,当然全部占走更好,再不济也要占领几座城池。大家,我走后就看你们了!我要是能够说服萧绰,占领鄂尔多旗,我就会带兵从北面攻打雁门关,咱们两面夹击,今年就占领程世杰的老巢,好不好?”
  众女闻言,纷纷拍手叫好。
  六郎又道:“我走了之后,就由雪妃担任最高统帅,你们都要听她的话,千万不可因为雪妃年纪小就欺负她,要是被我知道了,回来后,决不轻饶那人。”
  众女说道:“六郎,你就放心吧,我们会记住的。”
  六郎清了清嗓子,又道:“其实我对你们是难分难舍,大家这些日子跟着我提心吊胆,都不容易啊!这两天我们开个联欢会,毕竟打了胜仗,要好好热闹一下,另外,白姐姐,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回悬空岛?”
  白凤凰道:“要是没有什么事,我打算明天就回悬空岛。”
  六郎道:“那好吧!今天晚上,我们就大摆宴席,为白姐姐饯行。”
  慕容飞雪叹道:“白姐姐,既然六郎要为你送行,我们就恭送白姐姐入洞房吧!”
  说着,慕容飞雪将白凤凰推给六郎。
  六郎早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便拦腰抱起白凤凰,朝卧室走去。
  当六郎抱着白凤凰走进卧室后,便将她放于床榻上。
  白凤凰满脸娇羞,羞涩地望着六郎,两人的心刹间紧紧连在一起。
  六郎顿时心甜如蜜,低头吻着白凤凰的嘴唇。
  白凤凰顿时一颗心怦枰乱跳,娇羞无限,红晕生颊,本来就绝美的脸庞增添三分艳丽,她被迫抬起头,和六郎缠绵热吻着。
  当六郎与白凤凰正在激吻时,白云妃拉着白雪妃走进来。
  六郎朝着白雪妃姐妹俩使了一个眼色,她们顿时会意,便双双宽衣解带,露出两具绝美的胴体,然后爬到床上,一边一个与白凤凰并排而卧。
  白云妃抚摸着白凤凰那雪白而滑嫩的肌肤,道:“姑姑,你可不要怪我们啊!我其实很怕你的。”
  白凤凰微微一笑,道:“你们不用怕,我不会用长辈的身份威吓你们,这里是六郎的杨家,而不是悬空岛白家,而且我现在也是六郎的妻子,和你们是一样的。我们身为人妻,将来相夫教子,共享天伦之乐,那才是我们应该做的!”
  白雪妃喜道:“姑姑,你真的变了许多,以前你可不是这样,我们对你除了敬佩只有尊重,现在……”
  白凤凰问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雪妃道:“我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像雪姐姐,我们都有点喜欢你。”
  白凤凰道:“不许瞎说!”
  “她们说的是真的啊!”
  六郎说道,并在说话的同时,痴痴地瞧着白凤凰这具如女神般动人的身体,下身更是情不自禁的翘起来。
  白凤凰感受着六郎那火热的眼神,低头看到六郎那勃起的龙枪,娇躯顿时颤抖起来,浑身浮现一抹淡淡的红晕,像是抹上一层淡淡的胭脂,妩媚动人至极点!
  “今天这样厉害?”
  白凤凰有些畏惧地闭上了眼睛。
  六郎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颤抖地伸出双手,从白凤凰的额头上,顺着头发滑过脸颊、下巴、颈项,直到那两座弹跳的山峰前才停下来。
  六郎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白凤凰的肌肤滑嫩至极,触手只觉得滑嫩,令人不想放手。
  这时,六郎发动最强势的攻击,粗大的龙枪贯入白凤凰的蜜穴内。
  白凤凰感受着六郎那粗壮的龙枪,同时承受着白云妃姐妹俩的爱抚,一颗芳心被无限的温暖包围着。
  六郎无比神勇,连续将白凤凰送上巫山之巅,直到白凤凰第三次再游巫山时,六郎才喷射出来。
  在完事后,六郎并没有忘记要和白云妃姐妹俩恩爱,便转过身,道:“云妃,你不要着急,马上就给你!”
  说着,六郎从白凤凰身上下来,来到白云妃身上。
  白云妃下身的柔软处早已经是溪水潺潺,在与六郎欢快时,居然不断发出撞水之声,引得白凤凰吃吃地笑。
  白雪妃道:“姑姑,看你现在笑得多开心啊!就像个天真而浪漫的少女,我真为你感到高兴。想起以前你在凤凰楼上弹那凤凰楼上凤凰游时,简直是判若两人,那些恼人的伤心事,你就将它忘得干干净净吧!”
  白凤凰感慨道:“是啊!应该忘记的,就忘记吧!要不是六郎,我真不知道什么是快乐。雪妃,其实我也好羡慕你啊!”
  白雪妃问道:“姑姑羡慕我什么?”
  白凤凰望着白雪妃那隆起的肚子,道:“你就要做娘了。”
  白雪妃脸上浮现一抹红晕,道:“姑姑,你也要努力啊!”
  白凤凰含羞地看了六郎一眼,见他正与白云妃缠绵在一起,笑道:“会有的!只是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们的孩子出生、长大了,在一起玩耍时,相互之间哥哥,弟弟的叫着,虽然乱了一点,可却让人十分期待啊!”
  第二天,六郎与陆雪瑶和慕容飞雪商议一下,认为已经打定主意要去玉提关,便准备明日出发,让白云妃、白雪妃、兰梦蝶与潘凤镇守飞虎城,其他人则跟着陆雪瑶和六郎去解塘关,而六郎在处理好解塘关的军务后,就赶往玉提关。

  请续看《横行天下》18




  第十八集

  内容简介:

  金沙滩大败後,杨四姐被俘至紫荆关,幸亏被萧绰之妹萧南阳所救!而当她们离开紫荆关後,却遇到大辽国师逍遥仙君欲诈骗女色,甚至对她们紧追不舍,幸遇萧南阳的师姐云罗解危,而萧南阳此时才知道云罗的身份竟是……
  萧绰策划要覆灭大辽政权,并杀掉辽穆宗,而六郎也来到玉提关与萧绰会合。此时辽穆宗纳萧南阳为皇贵妃,但萧南阳不愿屈从,欲借毒药刺杀辽穆宗……


  第一章、路遇妖僧

  金沙滩之战,让杨四姐悲痛欲绝!
  看着亲人一个一个离她而去,令杨四姐在将六郎推入河水后,并没有想过要活下去,可耶律修哥却制止辽军放箭,而杨四姐本来想用三尖两刃刀结束生命,以免被辽军俘虏后会受到羞辱,然而就在杨四姐持刀准备插入心脏的时候,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击中手臂,使三尖两刃刀掉在地上,而她也因为伤势过重而昏死过去。
  等杨四姐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已经被关押在紫荆关的大牢。
  虽然杨四姐身上的箭伤很多,但都不严重,并不足以威胁到性命,只是被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击波后,导致经脉紊乱,甚至断裂,使得杨四姐无法施展功力,全身也疼痛不堪,甚至身体也几乎无法动弹。
  杨四姐生怕伤势痊愈后,会遭受到辽军的污辱,因此几度选择轻生,但都未果,因为辽军严密看守着她,让她根本没有自杀的机会。
  杨四姐很担心六郎并没有成功逃走,而是被辽兵抓住,然而她现在也自身难保,又要怎么救六郎?
  由于重伤加上十分劳累的关系,杨四姐在昏昏沉沉中睡着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她感觉到有人在叫他,而且似乎是个女孩子。
  然而杨四姐全身无力,根本没有办法起身,于是那个女子就将她抱起来,然后避开辽军的耳目,偷偷离开大牢,来到一间无人的房间。
  杨四姐问那名女子是谁,并且为什么要救她?
  那女子柔声说道:“先不要问我是谁,你现在身上的伤势很严重,我先帮你包扎。”
  那女子为杨四姐脱下被血水浸透的衣服,并用白酒和清水将她身上的箭伤逐一清理一遍,然后说道:“有两枝箭是带毒的,所以我先帮你简单处理一下,等离开紫荆关后,我再想办法给你治疗。”
  杨四姐见那女子姿容清秀,语气温柔,对她好象没有不良居心,便问道:“你不能告诉我你是谁?”
  那女子露齿一笑,说道:“我是萧绰的妹妹,名叫萧南阳。”
  杨四姐顿时喜出望外,挣扎着就要坐起身,但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哎呀一声。
  萧南阳连忙扶着杨四姐,并让她躺下,给她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说道:“杨姐姐,我姐姐去玉提关前,交代我要与你们好好相处,可……没想到却发生这种事,紫荆关一战,你们杨家将……全以身殉国,我是爱莫能助啊!”
  杨四姐闻言难过不已,说道:“萧绰真的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
  萧南阳说道:“姐姐若是知道,拼死也会阻止的!耶律撒葛老谋深算,这一次连我姐姐也骗了,他先停止对紫荆关的后勤补给,让所有人觉得马上要退兵了,却没想到他却来这么一招。”
  杨四姐又挣扎了一下,想坐起来。
  萧南阳见状,连忙扶着杨四姐,说道:“九天玄佛的修罗冥界波无比霸道,所以你最好不要动用真气。我已经准备好马车,过一会儿,我们就离开紫荆关。”
  杨四姐点了点头,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萧南阳说道:“现在宋辽之间展开大战,到处都在打仗,我们先离开紫荆关再说。”
  杨四姐问道:“南阳,六郎……就是你姐夫,你可知道他的消息?”
  萧南阳摇头道:“听说他掉入拒马河后,就没有再上来,我姐姐临走时,曾嘱咐我要配合姐夫的行动,可我却……真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姐姐说……”
  杨四姐躺在马车上,萧南阳驾车出紫荆关的西门,两人消失在夜色中。
  离开紫荆关后,杨四姐因为伤势严重,加上伤口有感染,竟发烧了。
  萧南阳驾着马车,经过一夜的行驶后,认为应该已经脱离危险,加上杨四姐的伤势严重,受不了这样的颠簸,便将马车停在一座小镇的客栈前,然后住进那间客栈。
  随后,萧南阳从药铺买一些药回来,并帮杨四姐逐一清洗她身上的伤口。
  杨四姐身上的七、八处箭伤已经开始结痂,这皮外伤倒是容易治疗,但杨四姐的经脉被九天玄佛打断,而虽然萧南阳是修神界的高手,却不懂得八门续命术那种接经脉的功法。
  萧南阳对杨四姐说道:“杨姐姐,我们现在必须找一个高明的奇门帮你接上断掉的经脉,但此时四处都在发生战争,我看我们就先暂时住在这里一、两天,等你的伤好一点后再决定去哪里。”
  在这间客栈住了两日后,杨四姐身上的伤势已经逐渐平稳,并且没有出现恶化,但所受的内伤太过严重,所以一时功力恢复不了,只能靠萧南阳输送功力给她。
  萧南阳打算再住在这里两天,等杨四姐的身体好一点后,就带杨四姐去玉提关找萧绰,而杨四姐听说飞虎城发生激战,但她身受重伤,就算去飞虎城也帮不上大家的忙,说不定还会拖累大家,便觉得和萧南阳去玉提关找萧绰也好,也可以商议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一日,萧南阳去药铺抓了两帖药回来,却发现客栈来了一位奇怪的客人。
  那是一个身穿亚麻色短衫,身高不到五尺的僧人,他那粗壮的四肢上长满毛,但更奇怪的是他的脸,本来五官就十分难看,但上面竟还有七种颜色,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而且每种颜色还占据脸上一块大小相同的面积,另外腰中别着酒葫芦,背后背着一只长方形的黑盒子,那黑盒子十分引人注目,所以当那僧人与店小二交谈时,萧南阳便留意着那只黑盒子。
  那黑盒子长四尺、宽二尺八寸,虽然上面沾满灰尘,却掩饰不住盒面那精雕细琢的花纹,那纹路有点像是道家的符咒,又像是仙家的徽章,雕工非常精细,而且那些花纹如同有生命般围绕着那黑色的盒子,甚至慢慢的蠕动着……
  这时,一股檀木清香传入萧南阳的鼻孔内,让她有有种莫名其妙的兴奋,便不由自主地跟在那僧人的身后,并来到楼上,然后停在那位僧人的房间外,并戳破他房间的窗户纸。
  萧南阳看到店小二离开后,那僧人伸了一个懒腰,喊着累后,就把那黑盒子拿下来,并放到桌上,那烛光照在上面时,那盒子竟然闪烁着一种神秘的色彩,随后,那僧人竟然把他的头摘下来,然后放到那黑盒子的上面……
  萧南阳从未见过这种骇人的景象,忍不住失声叫道:“啊……”
  那僧人听到门外发出尖叫声,便跑出来看,但这时萧南阳早已经跑回房间。
  当萧南阳回到房间后,一颗心还砰砰跳个不停。
  见萧南阳神色惊慌,杨四姐就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南阳说道:“我遇见一个怪人,他竟然摘下自己的脑袋,而且随身还带着一只古怪的黑盒子。”
  杨四姐无力地笑道:“哪有这种事?如果真的是这样,说不定是一个很厉害的奇门术士,倒是可以请他来帮我看病。”
  萧南阳摇头说道:“吓都把我吓死了,谁还敢给他看病?”
  突然杨四姐两人听到一阵哈哈大笑,那笑声异常阴森,她们还未细想,就见右边墙壁上闪过一抹火星,然后竟见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丑陋僧人破墙而入,站在萧南阳和杨四姐的面前。
  不等杨四姐两人说话,那僧人就道:“小道乃是南海天魔山,万胜逍遥洞的逍遥仙君,方才听到两位姑娘说想找大夫看病,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所以小僧就不请自来了。”
  萧南阳不高兴地说道:“哪有你这样出现?吓了我们一跳!你这僧人真的会看病吗?”
  萧南阳看到来人正是方才她遇到的神秘僧人,又见他施展穿墙术进来,显然不是凡人。
  逍遥仙君看着躺在床上的杨四姐,说道:“不急、不急,这只是一般风寒,汤药足以治愈,倒是你们中了邪毒,而且毒入骨髓,性命危在旦夕啊!”
  萧南阳怒道:“休得胡说,我们好端端的,有什么邪毒?你这僧人到底会不会看病?”
  逍遥仙君说道:“在下是逍遥洞的逍遥仙君,不是什么和尚,至于有没有中毒,只要一试便知道!小姑娘你不要冲动,我也是为你好啊!”
  萧南阳正色道:“怎么个试法?”
  逍遥仙君说道:“我有一个镇世之宝,名叫六宝玄花台。”
  说着,逍遥仙君将身后的黑盒放到桌上。
  “这宝物与日月同寿,纯罡至阳,专门吸收妖气与邪毒……”
  逍遥仙君一边说,一边打开那黑盒子,只见里面放有一只金属圆盘,那圆盘正面光滑,几乎可以当镜子使用,但又没有像一般镜子有手把可以拿,而盘面长约一尺,周围有蟠龙围绕着,盘面散发出金属光芒,完全没有生锈,仿佛是昨天才铸造出来似的新颖,而且让人猜不透是什么材质制成,座基周围刻上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但又像是道家的符咒。
  逍遥仙君说道:“只要你滴一滴血在这上面,你就明白了!”
  杨四姐有点不相信逍遥仙君的话,但萧南阳倒是爽快,她早就对逍遥仙君充满好奇,心想:不就一滴血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到这里,萧南阳便撩起袖子,露出手臂,接着抽出短刀割破皮肤,一滴鲜红的鲜血立即朝那圆盘滴下去。
  只见那看起来光亮如银的镜面立即掀起波涛,在一阵漩涡过后,竟有一个血红色的精灵在波涛中跳跃一下,就尖叫着钻入下面。
  逍遥仙君随即高声说道:“看见没有?这个血精灵已经有了差不多六、七年的道行,如果不除,再过一年半载,就足可以控制你的心智,到时就算你们再遇上老夫,老夫也没有办法帮你们解毒了!”
  萧南阳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圆盘,而杨四姐虽然身体无力,但也从未看过如此神奇的景象,又见逍遥仙君念念有词,而那圆盘中的景象突然暴涨十倍,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们面前。
  逍遥仙君说道:“妖邪,哪里逃?拿命来!”
  说着,逍遥仙君身子一晃,竟然就钻入那圆盘的景象中,不久就听到圆盘内传来一阵哭天喊地的讨饶声,又一会儿,就见逍遥仙君出现,手中还抓着一个拇指般大小的东西,随即将那东西丢在萧南阳面前的桌上。
  只见那东西浑身血红,四肢虽不健全,五官倒很清楚,而且似乎没有了气息,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萧南阳吓得倒退一步,颤声问道:“我体内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吓死人了!”
  逍遥仙君微笑不语。
  萧南阳面色惨白,问道:“大师,这是怎么回事?”
  逍遥仙君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们都是从星宿海过来的吧!”
  萧南阳看了杨四姐一眼,见她点头,便连忙点头说道:“大师说的不错!我和我师姐都是修神界的弟子。”
  逍遥仙君又说道:“自从明神死后,修罗界总想吞并修神界,使得争斗不止……你们姥姥明知自己斗不过修罗界,可她身为修神界的大护法,又不想眼睁睁看着修神界沦落下去,于是就投靠黑山血妖,于是黑山血妖便出面保护修神界的弟子,但他和你们姥姥之间有个契约,就是每年都要送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弟子过去服侍他。”
  萧南阳皱着眉头,点头说道:“确有此事。”
  逍遥仙君继续说道:“那黑山血妖本是修罗界的人,虽然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可他有一个弱点,就是与女子双修时,害怕那女子会吸取他的馗罗,所以他要确保他的女人对他忠诚,于是就用幻盅术控制那些修神界的女弟子,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血精灵。在你们年少时,你们姥姥就给你们喝下‘金乌汤’,好在你们身上种下血精灵,以备日后嫁给黑山血妖时供他随意使唤。但血精灵一旦控制住你们的身子,也必将吸干你们的血元,不超过一年,便会枯竭而亡。”
  萧南阳心想:他说的倒是不假,这些年来修神界就是靠黑山血妖帮忙,但没想到姥姥竟然这么狠毒,我们这些姐妹被她害惨了!想到这里,萧南阳说道:“怪不得嫁给黑山血妖的师姐之后都没有她们的消息,原来是这样……”
  逍遥仙君说道:“这也不能全怪你们姥姥,她也是为了保住银霄殿,所以只能依靠黑山血妖。”
  萧南阳着急间道,“大师,是不是每个人身上都有血精灵?”
  逍遥仙君笑道:“修神界凡是天资聪颖的美貌弟子,都会被黑山血妖选中,有没有喝过金乌汤,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说着,逍遥仙君看着床榻上,那九分柔美带一分憔悴的杨四姐,说道:“你的身体会这么差,肯定是被血精灵控制住身体。”
  萧南阳说道:“可姥姥说金乌汤是本派入门时一定要喝的,是用来开六合玄气的啊!”
  逍遥仙君叹道:“幼稚,那是你们姥姥在骗你们,她要是照实说,你还会喝吗?”
  虽然逍遥仙君确实有一些神奇的本领,但杨四姐却觉得他绝非善辈,但萧南阳却当局者迷,并没有察觉出异状,而且杨四姐发现逍遥仙君的眼神中流露出色欲,如果真是得道高僧,不应该会出现这种眼神,然而萧南阳已被他迷惑,何况杨四姐根本就不是修神界的人,身体哪来的血精灵?
  萧南阳因为深知她姥姥的为人,所以对逍遥仙君的话有三、四分相信,而且她确实喝过金乌汤。
  按照萧南阳姥姥的说法,这金乌汤只是用来开六合玄气,可逍遥仙君却在她身上抓到血精灵,而且萧南阳十分恨她姥姥,因萧南阳有一个关系非常要好的同门师姐,名叫岳荷,就在去年被她姥姥送给黑山血妖。
  萧南阳曾听同门师姐说过,一旦嫁给黑山血妖,就别想再回来,而且历年来,被黑山血妖挑中的修神界女弟子,从来没有人回来过。
  萧南阳与岳荷的关系,是那种超越一般朋友的特殊关系。一开始,萧南阳的姥姥并没有告诉岳荷这件事,直到黑山血妖来接人的时候,岳荷才知道,她甚至连与萧南阳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带着无限的伤心和绝望走了!而萧南阳甚至依稀还记得岳荷那凄楚的眼神,但她也只能用泪水悄悄地与她告别。
  岳荷不敢反抗她姥姥,而萧南阳更不敢反抗,因为她姥姥向来都是天大地大,唯我独尊!而且她为了能尽快继承明神留下的神业,便不分日夜的练功,尽管这些年来,修罗界与修神界势不两立,经常发生摩擦,但她姥姥均采取息事宁人的态度。
  萧南阳的姥姥曾告诉修神界的众弟子,忍让的目的就是为了保证自己足够强大,在她尚没有练成修神界至高无上的幻雷无极神功前,一切就忍让,再忍让!
  萧南阳可以接受她姥姥对修罗界的一再忍让,但她不能容忍岳荷被黑山血妖蹂躏,所以她曾想过要独自前往日月黑山去救岳荷,但最后她还是冷静下来,毕竟黑山血妖的法力连她姥姥都畏惧三分,所以她去了非但救不了岳荷,还有可能会沦为黑山血妖的禁脔。
  逍遥仙君看着萧南阳迷惑的神色,说道:“我虽然帮你捉到血精灵,但他的老巢还在,你若是想彻底铲除血精灵,还得费些功夫。”
  萧南阳问道:“那还要什么?”
  逍遥仙君说道:“跟我到这六宝玄花台内,待我大施法术后,才能将完全铲除血精灵。”
  见萧南阳犹豫,逍遥仙君继续道:“如果不彻底铲除血精灵,一年后,这血精灵又会成长起来,到时你还是摆脱不了受到黑山血妖的控制。”
  说完,逍遥仙君斜眼看着萧南阳。
  杨四姐感觉得到逍遥仙君的不怀好意,但她却无能为力,先不说逍遥仙君的道行有多少,就算她现在勉强能走几步路,但却根本无法拉开天寒白玉弓,这样又怎么有办法对抗逍遥仙君?
  萧南阳问道:“大师,那我们要怎么进去?”
  逍遥仙君一本正经地说道:“必须先脱去身上所有的衣物,否则你肯定会承受不住这宝镜释放的光华,到时身上的衣物会妨碍你真气运转,而导致丧命。”
  萧南阳面色通红,为难地说道:“大师为何进去自如,我却要脱衣服?”
  逍遥仙君说道:“老夫再活一年,便是百年之身,身上的功力岂是你所能比拟?你若是因为怕羞,而耽误到铲除血精灵,那后果你就自负吧。”
  萧南阳看了杨四姐一眼,说道:“要我脱光衣服,实在是太难为情了!要不你先进去等,我们随后再进去,你看行不行?”
  逍遥仙君说道:“可以!我先告诉你进去的办法。先将你的手掌平放在这里,然后你会觉得有一股强大的气流,你要忍耐住那种感觉,千万不要乱动,随后你就能进去了。”
  萧南阳点头道:“那我们要怎么出来?”
  逍遥仙君呵呵一笑,道:“出来的时候另有机关,到时我再告诉你!”
  萧南阳点头道:“那就有劳大师在里面等我们了!”
  逍遥仙君微微一笑,道:“那我就先进去里面等你们。”
  说完,逍遥仙君便钻入六宝玄花台内。
  杨四姐见逍遥仙君进去,连忙对萧南阳说道:“南阳,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啊!我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萧南阳低声道:“杨姐姐,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要着急,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杨四姐道:“我还以为你被他骗了呢,那我们赶紧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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