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细磨细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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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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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景缎(一百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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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堂前,任剑清拉着文渊坐下,斟了两大碗酒,笑道:「文兄弟,别 说你喝不了这一大碗,你师兄可是一口气喝了十碗也不止。」
文渊朝向扬一望,道:「师兄,你内伤未愈,不宜饮酒太多啊。」赵婉雁正 坐在向扬身边,跟着轻声说道:「是啊,向大哥,连文公子也这样说,你就节制 些嘛。」向扬手中正端着一个酒碗,听得文渊和赵婉雁这般说,只得暂且放下, 笑道:「好罢,好罢。师弟,你来陪任师叔喝。」
文渊本来不善杯中物,平时只偶尔小酌几杯,此时一大碗酒摆在面前,酒气 扑鼻,登时有些禁受不起,捧起了碗,道:「任师叔,我就只喝这碗,再多可就 受不了了。」任剑清笑道:「你们都不喝,等会儿只好我一个人喝。」两人对饮 一碗,文渊便换上了普通酒杯。
虽然正当白日,但是经过大战奔波,人人困倦,众人吃喝一顿,酒饱饭足之 后,便各自上楼歇息,只慕容修依然自顾自地喝着酒,不出一声。
蓝灵玉和石娘子、杨小鹃正要离席上楼,走过慕容修桌边,蓝灵玉忍不住向 慕容修望去,只见他眼光对着空处,对三人不理不睬。蓝灵玉不禁心中有气,心 道:「你跟到这里,却又一句话也不说,这算什么?」她摸不透慕容修的用意, 一路上已是烦闷不堪,慕容修偏偏又对她视若无睹,心里暗暗气恼,却是无处发 泄,想到昔日所受的种种侮辱,思及慕容修断指之事,更加心烦,一甩头,跟着 石娘子上楼去了。
那边华瑄不胜酒力,虽然没喝多少酒,也是沉沉欲睡,竟然便趴在桌上睡着 了。小慕容扶起华瑄上楼休息,文渊挂念紫缘,便先回到紫缘的房里。
一进房,但见紫缘已醒了过来,坐在床边,不知想着什么事,静静地出神, 却不见凌云霞在房中。紫缘听得开门声,往文渊这里看来,微微一笑。
文渊轻轻带上门,说道:「紫缘,怎么不睡了?」紫缘嗯了一声,轻声道: 「没关系的,我……我已经不累啦。」
文渊见她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犹有疲态,当即走上前去,坐在她身边,微 笑道:「别太逞强,若要避开皇陵派追兵,这几天说不定还得赶路,能休息便多 休息罢,坏了身子就不好了。」紫缘应了一声,低下头,又淡淡地笑了一笑,像 是在高兴着什么。
看着紫缘浅露娇笑,文渊不觉心下甚奇,道:「紫缘,有什么好笑的事么?」
紫缘低着头,轻声说道:「没有啊。」
她说这话时,脸上飞起了淡淡的红晕,梨涡浅现,巧笑嫣然,神韵极是娇美, 文渊不禁心动,轻轻搂住紫缘。紫缘转头凝视文渊,眼中深孕情意,柔声道:「 文公子,我问你一件事,你……你可要认真回答。」文渊道:「什么事?」
紫缘脸上现出靦腆之意,轻启樱唇,说道:「文公子,照你看来,人生在世 最要紧的大事,该是什么?」文渊一愕,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道:「这……怎 么忽然问这个?」紫缘双颊一红,细声道:「你回答就是了嘛。」
文渊嗯了几声,道:「这个……这个……」接连又嗯了几声,一时不知如何 出口,却见紫缘含羞微笑,轻轻地说道:「你的大事,是好好照顾要瑄妹、茵妹 还有我,让我们平安喜乐,时有笑语,是不是啊?」
这话说出,文渊登时「啊呀」叫了一声,大为尴尬,道:「你……你……你 怎么……」一时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紫缘见他吃惊非小,不禁掩嘴微笑, 轻声道:「你跟韩先生在下面院落说话,凌姑娘听到了,就把我叫了起来,我…
…我也就听到啦。」
知道紫缘把他跟韩虚清的对话全听在耳里,文渊不禁面红耳赤,立时窘得不 知所措。他与紫缘虽也时有情话绵绵,互诉爱慕,可是这番话却是他不惜反驳师 伯、为紫缘和小慕容辩白所发,意义又自不同。紫缘初时藏在窗边,不敢探头去 看,生怕被两人发觉。耳听得韩虚清对自己节操心境有所怀疑,左一句出身不正, 右一个烟花女子,说得她心里又是伤痛,又是担心,生怕文渊在韩虚清的正言诃 责下情意生变,竟然默默接受,自己的一片深情便要付诸流水。不料文渊宁可当 面得罪尊长,也不肯唯唯诺诺、虚与委蛇,只是全力回护她和小慕容,怎么不教 她心花怒放?这几句言语说来,比之千言万语的情话更加受用,紫缘只觉心中一 片温暖,惊喜之余,哪里还能再睡得着,只是想着文渊说的字字句句,越想越是 甜蜜。这时文渊便在身边,她左思右想,直言而出,虽然心里害羞,也顾不得了。
文渊微一定神,搂着紫缘的双手更紧了些,轻声道:「紫缘,你……你可千 万别把韩师伯说的话当真,他对你所知太少,那些话……你不必太在意的。」紫 缘倚在文渊胸前,娇羞难言,轻声道:「我不会在意的,他这样说我,我也很快 就忘啦。不过,你……你说的话,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的。」
文渊心中怦地一跳,听着紫缘软语诉说,但觉情满胸臆,忍不住伸手抚摸她 的脸蛋,轻轻转了过来,深深相吻。一吻之下,紫缘全身发烫,容色更增羞涩, 轻声道:「你……你累不累?」文渊低声道:「有一点点。」紫缘声音压得更低, 说道:「那……那……可以的话,我们一起……一起……」
说着说着,已是满脸通红,伸手往床铺一指,心里有话,只是羞得不敢说出 口来。
见到紫缘忽然如此主动,文渊不能无动于衷,心动之余,仍在她耳边轻声道 :「之前你才说,我们不该同床的啊。」紫缘娇躯一颤,神态忸怩,羞答答地说 道:「是……是啊,可是……可是……我……我当真……真是欢喜极了。」稍一 迟疑,极轻极轻地说道:「文公子,今天……我不会像上次那样害怕了。」她字 字说来,吐音轻柔婉转,情致缠绵,清澈的瞳仁中却显得十分坚定。
文渊想起当日在京城郊野与紫缘缠绵,却触及了紫缘的过往创伤,一直不知 如何助她克服才好,是以谈情说爱之余,总是不曾再提云雨之事。这时却是她鼓 起勇气,自行表明,可见她对自己用情之真挚,已是胜过世间一切,不由得又是 爱怜,又是感动,轻声说道:「紫缘,我……我真的可以?」
紫缘强抑羞意,趁着满心欢喜、情意如潮之时,方能说出这一句话,心头鹿 撞,听得文渊出言相询,又是一羞,别过了头,细声细气地道:「当然可以……
除了你,谁也不行。你……你不是要我……平安喜乐么?」她越说越轻,脸 上露出羞赧的微笑,白嫩的肌肤下透出粉红色泽,动人心魂。
文渊听她如此说,胸口热血上涌,坐直了身子,道:「紫缘,我文渊此生此 世,定不负你。」紫缘低眉垂首,心中喜孜孜地,心跳加快,犹如打鼓一般,轻 声道:「我也是,我……我这一生,永远跟着你。」
两人的手慢慢握在一起,四唇相对,重叠在一起,亲匿的声音缓缓回荡,说 不尽的温馨旖旎。此时此刻,文渊的心里只有紫缘,紫缘的心里也只有文渊,一 齐落入柔情漩涡,再也分舍不开,吻、拥抱、抚摸,无一不是缱绻深情,至于极 处。
紫缘心神荡漾,依在文渊耳鬓,轻声呢喃:「文公子……」玉手轻抚,探索 着文渊上身,慢慢为他宽了衣带。文渊横抱紫缘,将这美丽绝伦的娇躯轻轻放在 床上。此时紫缘依然穿着龙宫派的男子衣衫,可是装扮虽异,不掩其美。文渊见 了,不禁发出赞叹之声,说道:「紫缘,你穿什么都这么好看。」紫缘心里一甜, 微笑道:「这是那些人穿的,我不喜欢,还是把它……」说到一半,便即住口, 粉脸渐起羞红,文渊接道:「把它……褪下来么?」紫缘躺在床上,羞得满脸发 热,已是默许。文渊心中一荡,深深吸了一口气,慎重地伸出双手,松开了她的 腰带,低声道:「紫缘,坐起来好吗?」
紫缘嗯了一声,柔顺地依言坐起,由于腰带已然解开,衣襟便也随之敞开, 内里仍是穿着那件肚兜。其时她心情羞喜交集,心头狂跳,衣衫一解,冰肌雪肤 现于少许布料之外,几滴香汗缓缓流下,清丽之中,另有诱人风韵,顿时引得文 渊身心剧震,险些难以自制,好不容易才勉强定神,双手按在紫缘双肩,极轻巧 地向外拂动。不知是紫缘肌肤太过滑嫩,还是那衣服知情识趣,自己先行退避, 便顺着紫缘手臂滑了下来,轻轻落在床上。
剩下最后一件小小的肚兜,文渊不敢贸然下手,双眼窥视紫缘神色,但见她 双眸朦胧,如醉如梦,虽带娇羞,却没有抗拒之意。文渊正欲除去她上身最后的 掩蔽,忽听紫缘轻声道:「等……等一下……」
就文渊而言,紫缘的心情比一切都来得重要,一听紫缘这话,毫不迟疑,立 即停手,柔声道:「还是会怕么?」语气中洋溢关心之意。
紫缘却摇头微笑,低声道:「你……你还没有当真见过我的身体……对不对?」
文渊点了点头。紫缘俏脸生晕,轻声吐言,声音几不可闻,悄声道:「我…
…我自己来……」双手伸到背后,双眼缓缓闭起,将肚兜的系带解了开来, 睫毛轻轻颤了一下,手一松,胸前唯一的衣物也飘然落下。
文渊轻呼一声,几乎连气也不敢透一口,只觉脑中微感晕眩,热血沸腾。眼 前呈现出来的胴体,没有一分可挑剔之处,固不待言,而令人赞叹之处,却又说 之不尽。那秾纤合度的身段,衬托一对雪玉也似的嫩乳,搭配着圆润的肩,柔到 了浑然天成的地步。肌理下蕴藏着淡淡的嫣红,不但流露在紫缘娇嫩的身材上, 也融入了她的羞赧容颜。
纵以文渊的才学之高,此时脑海也是一片空白,心想:「世上的诗词歌赋何 其多,高谈妙论何其多,名言锦句何其多?可是……可是……紫缘的身体这样美, 哪里有足以描绘的?」在他心里,以紫缘之美,自然胜于洛神赋,远过清平调, 曹子建、李太白再世亦未必能言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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