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 [現代奇幻] 极品唏嘘[完]
本頁主題: [現代奇幻] 极品唏嘘[完]字體大小 寬屏顯示 只看樓主 最新點評 熱門評論 時間順序
成就成陈旧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8377
威望:4680 點
金錢:125 USD
貢獻:7833 點
註冊:2014-08-28

第八章   下

  她坐在驾驶副座,依然是双腿交叠的坐姿。   

  我关上车窗,我说:“风大,别乱了美女的发型。”   

  她冷冷的:“东西给我。”   

  “呃……其实没有,我只是……呃……想开车送你回警局。”   

  “谢谢。”她依然是一副冷如冰霜的样子。不过她竟不叫我停车,这倒出乎我意料。   

  我继续大胆的说话:“呃……你知道的,弥生,我也是日本人,我想任务结束后就由国际刑警转到日本警坛工作……呃……我想这样会比较有机会追你。”   

  我信口说着,竟觉得自己有些紧张。   

  而她只作没有听见,时而“哼。”的一声,算是回应。   

  “其实,我暗恋你已经……呃……很久了……不过这次,我一定会鼎力协助你们擒获三丸归案……”   

  “呃……我的日本名字叫做信一,呃……营……不!松岛信一……”   

  我胡乱说着一路消磨时间,一边分散她的注意。   

  “唔……弥生长官怕冷的吗?怎么有些抽搐的?”   

  她低垂着头,前额的发丝遮住面相。双腿交叠的坐姿,一手虚掩着小腹,另一只手悬空,半张开的手心,几支纤细的手指无意识的不时颤动。我发现她整个身体都有些微微抽搐。   

  我估计催情药的效果已经发作,即腾出一手放在她穿着厚厚仔裤的大腿上。   

  0.5秒之后,她的呼吸加重了。   

  1秒之后,她的手枪顶在我太阳穴上。   

  我继续单手开车,停止了另一边的游移。却还能感觉到她大腿的颤抖。   

  这种感觉很美妙,我听得见两个声音,一是自己的心跳,二是飞鸟越发沉重的呼吸声音。   

  我的车技很好,单手拐了一个大弯,偏离了神户警局的方向。   

  她终於还是开口:“停车,否则我开枪。”   

  “我是警察。”我如是回答她。   

  “停车。”她说话的语气居然还是如此冷静。   

  而那支冰冷的枪管已触到我皮肤,她再逼近,我的头就重重的撞在驾驶位车门的玻璃上。   

  “我真的是警察,我和你一样希望将三丸绳之於法,我们应该合作。”   

  “呵……”她禁不住开始喘气,顶着我的枪口顿时有些软下去。我适时的夺过它,并取出所有的子弹。   

  她用手刀劈我后颈。我接住,继续以平和的语气和她说话。   

  “呃……是这样的,我给了服务生三万日币,那杯红茶他自然是做了手脚。

  感谢你信任我,呃……不过你也可以放心,这个是国际认证的绿色春药,对身体是无害。”   

  我抓住她的玉手,卸下她强劲的力道。我感觉她的体温有些升高,再看她脸颊也是绯红。我抓着她手不放,她挣扎,我抓紧。还笑。   

  我接着说:“我是一名警察,我不想做强奸犯。但我是真的爱你,希望你会愿意接受我。我想和你,拥有……这个晚上……”   

  说罢,我真的放开她的手。   

  又是一记手刀……   

  我接住,不放开。她挣扎,我抓紧,我说:   

  “不用这样,我停车吧。我们做爱。”   

  在极为狭窄的空间内,她竟然半起身做出一记转身反手肘击。   

  观后镜都被她击碎,玻璃碎片划伤她的手臂。我根本没有空间躲避这一击,鼻樑一阵剧痛,也松开了她另一只手。   

  几滴鲜血飞溅在前窗上,分不清是飞鸟的擦伤还是我的鼻血。   

  我把她强按在坐椅上,她想起高鞭腿踢我头部,却忘记这是在车内。   

  那重重的一击踢在变速档和离合器上,她惨叫。我抓住她的腿,发现在两腿间她的淫水都从牛仔布料渗出一小片来。   

  我一抹挂在嘴角的鼻血,现出得意的笑容。她的腿在发抖,分不清是疼痛还是捱不过情欲的煎熬。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惊见已失去控制的汽车撞向一面石墙……   

  ……   

  ************   

  『营下信一』   

  以我的车技,我自信可以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偏转车头,让自己蒙受最小的伤害。车速是90码,我明白假使我那样做的话,飞鸟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在不到百分之一秒的时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以最快的反应速度扑到飞鸟的身前,挡在她身前,或者说“压”字会更贴切。那一声巨响的时候,我,营下信一,就化身为一堵肉墙,保护着我爱上的女人。   

  “你……”   

  她说。   

  ……   

  ************   

  『小悴』   

  地点是神户的西郊,位於海边高速公路附近一条几近荒废的公路。   

  一量1995年产的白色本田车撞在路边岩石堤坝上,车的前体严重变形。   

  也许是因为这条公路实在没有别的车辆光临,附近也人迹稀少,所以直到半小时后警员弥生飞鸟醒来的时候,依然没有交通警的车辆和施救人员出现。   

  飞鸟几乎没有受伤,她被信一着实的压在身下。   

  除了疼痛,她感觉催情药的药效依然在肆虐。   

  除了药力她还感觉头很重,胸也很闷。   

  男人的身体压在她娇躯上,她听得见他的呼吸。   

  她被压的胸闷,想推开他,发现他的手指伸进她内衣停留在她乳头上定格。   

  她想移开他的手。看他是否还在昏迷中。一抬头只见信一的前额正中一滴一滴的鲜血滴落下来。落在她断裂的眼镜上,滴在她高挑的鼻樑,是温暖的。   

  他昏迷着,右手伸进她内衣,食指和中指轻轻夹着她左边的乳头。   

  定格。   

  生平第一次,弥生飞鸟感觉不知所措。   

  ************   

  『营下信一』   

  其实我自己也很高兴我竟还可以醒来。   

  光线有些昏暗,我却看见飞鸟的一双眼。她的眼神是萧条而静默的,然而这一刻我却读出一种别样的气韵。   

  她望着我,幽幽的。   

  我望着她,没有对白。只有两个人的呼吸纠结在这安静的扭曲的狭小空间。   

  不到一缕烟消散的时间,我做了一个决定   

  ——继续捏她乳头。   

  昏暗的视野中,我还是努力看清她清丽绝色的的面孔。她微张开嘴呻吟的时候我几乎被这画面陶醉。   

  一秒钟之后,我开始吻她。   

  她是被动的,却未抗拒我的温情。   

  我艰难的从变形的车体中努力的移动身体,我放下前座,就连成一张小床。   

  很吃力的抱紧她,慢慢挪到相对宽敞些的后座。   

  她喘气的声音很大,也许是春药的作用吧。   

  撩起她衣服时,我特别小心,生怕她臂上的擦伤弄痛她。可是很遗憾,她还是发出疼痛的声音,虽然我感觉她已在强忍。   

  我堵住她的唇,一边把她的胸罩从头上脱下来,然后望身后扔。   

  摆臂的时候,我感觉肩关节阵痛,想来是车祸造成的吧。   

  她的乳房形状十分好看,虽远说不上肉弹的诱人的尺寸,可是这匀称娇美的一对却诠释着另外一种极品的性感。   

  用手揉捏的时候,我估计是34C的cup.而当我用舌尖去感觉的时候,我已不想再将她量化,因为那是信一一生的最大温床。   

  我把脸埋进她乳沟,她的体温是灼热的。   

  她的呻吟越来越放浪,纤腰也开始扭动起来。   

  弥生飞鸟。   

  日本最优秀的女警,她正在我的身体之下变得骚动。   

  我想,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妙的呢?   

  我在她的耳边吹进暖烟,她就把十指插进我的发,她抱我,我就挑逗她的耳垂,她发出那么好听的柔软娇吟,我惟有吻遍她的每处,帮她扑火。   

  她的仔裤好紧,大腿却白皙。在内侧是氾滥的淫水。暖暖的,一半是体温,一半是火焰。   

  我把她双腿抬过我肩,她的高跟鞋都掉下来一只。   

  隔着蕾丝内裤,舔她的蜜穴,她就像发狂。   

  她扭动,抖动,颤动,就像一个淫荡的妓女一样肆无忌惮的撒野放纵。   

  是的,弥生飞鸟,她是日本警界寒冰一样的神女。   

  我并不想过分的亵渎她。我相信,我是爱她的。於是我停下来问她。   

  我说:“弥生飞鸟警官,我,想……呃……我想……想……”   

  她的声音终於变得羞涩而柔弱,“嗯……你说啊……啊……”   

  “我说,我想……想搞你……可以的么?”   

  “……你…啊……不可以……唔……换个……换个好听些的说……法么?”   

  那一刻,我无言以对。也许是我念书少吧,我想。但是我会温柔些,因为我明白,我是真的爱上她。爱上这叫做飞鸟的女子。   

  在整个做爱的过程中,我跟她都没有再说话。   

  也许,我们都是比较实干的人吧。   

  ************   

  『营下信一』   

  我不是一个极度色情的人,我只是寂寞。   

  当我整个褪下美女刑警弥生飞鸟内裤的时候,看见她娇嫩的阴部曝光出来。

  我甚至想再问她是不是心甘情愿在这个时间和地点与我用一场性爱来迎接199 8年8月12日的破晓。   

  可能是因为那一刻我在她的眼神中只看见羞涩而没有读出一丝的不快吧,所以,我很直接的用充血的龟头亲吻她的两片花瓣。   

  她发出短促的一声,臀部收缩了一下。   

  只挺进一寸,她就浮现出快乐的表情。我不想关心她是不是处女,因为我知道,爱一个人是爱她的感官而不是生殖器官。   

  这一生,我曾经捅破很多处女膜,这其中也包括迷一样的寒蝉。而我却知道哪怕你的阴茎再骁勇,永远也捅不破你的命运。   

  於是,在这命运的无常中,人惟有即时享乐,在你可以拥有的每一秒,让自己不至於会后悔。   

  於是这一秒开始,我用左手抚摩飞鸟的坚硬的乳头,而右手就轻按她柔软的阴蒂。   

  她浪叫着,回应我的温柔。   

  我继续深入她的阴道,我的天堂。   

  我把她的体液包围,灼热的,紧密的,我抽动起来。她就紧紧的拥抱我。   

  我的发间一直滴落鲜血,滴在她起伏的胸部,平坦的小腹。   

  她的手指在我的后背无意识的反覆敲击,激烈的时候抓得我很疼。   

  活塞运动中,她显然还很稚嫩。纵然是那猛烈的春药催情,她的表现实在还显平庸。有闲的话,我该好好调教这极品女警。   

  她的叫声很大,我的弧度也很大。整个残破变形的汽车都在摇撼着。   

  狂乱的时候,她伸出香舌舔我的胸膛,竟也咬我的乳头。   

  我欣赏她的潜质,於是猛的抽出阴茎,然后立刻以我能做到的最大力量再一次破关而入,直插她最深处。   

  那一瞬间,飞鸟如遭电击。甚至连我都不敢想像她会有如此巨大的反应……   

  她整个身体像沸水中的鱼一般摇摆颤动,发出一浪又一浪歇斯底里的吼叫。   

  是的,吼叫。   

  她不断将下体向上挺起,与我撞击,同时以极小的弧度左右摇摆,迎合着我的进攻。   

  我开始用两指夹击她的阴蒂,用我的指甲轻轻触她。   

  而另一只手伸进她张开的口中,我知道,她会咬的。   

  就在她用力咬我的时候,我感到她的阴道开始明显的收缩,臀部也以同样的节奏颤抖着,然后是整个身体……   

  一股热流从花心喷涌出来,沖在我的龟头上,快要把它都烫伤。   

  飞鸟咬我的时候,我看见她在翻白眼,然后把牙关松开,嘴里发出短促的一声一声喘息,三下一次。那声音有些像大寒天里才听得见的哆嗦声音。   

  很显然,她在消受双重高潮的快感。   

  如果不是她太美,或者我可以再支持少许时间。可面对高潮中的弥生飞鸟,我无可抗拒的在这一秒射精。   

  然后第二秒,我感觉失去意识。整个人轰然倒下,倒上她灼热的胴体上,倒在她乳房之间的美妙轮廓中。   

  1998年8月12日日出时分,在我的那辆本田车的残骸中,我的体液和飞鸟的体液第一次全部交融在一起。   

  若干年后,每当想起我的老车,总是无法忘记那一天她阴道的温暖包围。   

  此情可贵。   

  ************   

  『弥生飞鸟』   

  那一天信一就这样昏迷过去。   

  在我穿好衣服之前,我用他的手机叫了急救。MOTOROLA的翻盖机,我很喜欢的款式。   

  在救护车来这里之前,我想,身为一名警察,我还是应该消失。   

  而在消失之前,我撕碎他的衬衣帮他处理伤口的时候,看见口袋中掉出来一个烟壳。是他抽的Davidoff.   

  仅留下最后的一支,上面沾着信一的血。   

  我在车内点了它抽,我突然发觉其实Davidoff的味道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   

  带起胸罩,然后轻轻的吻他。   

  细看那些瀰漫的烟雾,其中竟有纠结缠绕的线条。   

  风一吹,又消失了。   

  side.u   

  『 我忘记了我像萤火虫 我会当你是彩虹 』   

  ************   

  『小悴』   

  几天之前,拨通她在日本的电话。那头竟是个男声说:もしもし。   

  我想,这该是我拨错了号码。   

  ……   

  某个恶魔岛之外的blog上,惊见有人在讨论小悴的文字。其间的批驳足以令我羞愧甚或无地自容的。这个22岁的衰人,除了迷恋那些Annbaby\r的锦 句跟王家卫道具,即是毫无审美情趣又好浮躁的一个小悴。   

  我惟有领受。   

  而偏执的,这个故事将依然延续,直到某天终於落幕。   

  那些恶魔岛上的诸位或是恶魔岛外的诸位。好感谢你们还会在意这个小悴。

  我也知我是真的好拖沓,但却知道保持竭尽全部的倾注。这个……或许是我唯一可以弥补的方式。   

  ……   

  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却找不到一个女人可以相遇。一个小时之前,拨通某个曾深爱我的女孩的电话,她用很柔软的声音告诉我说:喝了很多酒,正躺在某个陌生人的臂弯。   

  我知这一次我未拨错号码。又怎可惊扰别人的缠绵?我跟她互相问安,然后挂机。在卡拉OK的洗手间内对着马桶边的镜子,我对自己说——   

  小悴,等天亮了一切都会明媚起来。   

  ************   

  『前情攻略』   

  其实这个故事的开局就是仓促而突兀的一场。写到现在的错落缭乱中却已临近高潮。在南美和日本两大黑帮的终极战事行将爆发之际,每一个女子的劫难已迫在眉梢。   

  一年了,这个故事。      

  Ⅰ。 营下信一   

  其实,我都会好瞭解杀手的生涯。   

  当你接到一笔单子。便惟有制造死亡,而无谓情仇。   

  本无心去干涉那位台湾杀手的行为法则,却因为她的“货”是他。   

  1998年7月13日。从神户起飞,我去到中国。   

  他的名字叫王国权。   

  亡师的知交,我所能及的即是护卫他全身而退,过渡此劫。   

  而当我将阴茎整个没入寒蝉躯体的时候,却未料想这将馈赠她一劫。杀手的童话就这样随着一层粘膜的支离,碎裂开。在300分钟之内连绵不绝的高潮仿佛无间炼狱的撩烧。   

  1998年7月18日,喜来登。被奸虐的女孩在日出时开始安然进睡。   

  然后一觉醒来,就会堕进一场命运。   

  和王叔去到日本,竟成为毒枭三丸纪一家将。我以为是沦落,却还是忠於王叔。这……是信一的原则,没得选择。   

  我动手帮三丸杀了古巴人。那是另一个跨国犯罪集团,黑吃黑。   

  并不想为三丸做任何事,只是忠於王叔。这……没得选择。   

  很多时候,人就是如此。太多事情陷入被动,就会拿命运去搪塞,推说没得选择。就像总有预感会死於寒蝉。   

  还有就是……我爱你,弥生飞鸟。      

  Ⅱ。 弥生飞鸟   

  那一天是1998年8月12日。信一用Vanessa的手机发讯给我,然后假借国际刑警的身份交给我三丸集团的罪证。那一天MAYA的灯光很暗,也许是因为带着太阳眼镜,竟忽略观察他的眼神。   

  我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也不知那场车祸是不是预算,甚至不知道那夜发生的是一场强奸还是一场命运。   

  他抽Davidoff的香烟,杂志上说长期抽这种香烟危害性腺。   

  我是一名警察,1998年7月13日,总署遣我来神户主理三丸纪一的系列要案。方才落定,猝不及防之间又发生一起药物迷奸案。   

  时间是着陆神户之后的5个小时。   

  地点在我的阴道。   

  直到一个月之后,千雪杀死他。我开始混淆我的职业。   

  和信一做爱的时候这混淆到达极致,我甚至开始忽略他的身份,他的无礼。

  他的动作是温和的,我的体内是温暖的。在那个漆黑的夜晚和残破的车体,他的一动一静犹如擦亮檀香。   

  我开始明白,身为一个女人。   

  然后天亮了,两个人的体液乾枯。竟会依恋那些残留的痕迹和余味。      

  Ⅲ。 寒蝉   

  我只信任赤川的安排。   

  根据她的安排,去中国杀一个叫做王国权的老人。却遭遇两场劫。   

  直到此日,最隐秘处还会有阵痛,在我身上留下耻辱痕迹的男人已经被我杀死。勾销去身体的痛楚。   

  营下信一,你却是凌迟我心!我必杀你!   

  这无法勾销的恨。   

  你把一场强奸做为取悦,那么我亦会用最残忍的手段去取悦我的恨。   

  ************      

  side.u   

  『鬼塚千雪』   

  我的集团与任何人无干,身为鬼忍流的今代魁首,卷进这场乱战只是为达成一个秘密的交换。   

  我不属於任何的集团。为“他”工作,只是想知道真相。   

  而这秘密的真相,对我如此重要。“他”不是重色的人,否则我不惜用身体交换。没法,我只有为“他”工作。直到一切尘烟落定。   

  这太像一个精妙的佈局,我无法望穿,惟有继续在暗处游动,按“他”的授意。   

  飞鸟和信一的那个夜晚,我隐在20米外的路台一侧,甚至听得到她的爱液流淌之声。我的夜行服很紧束,那夜我是紧握着路台上的护栏,感觉到自己的气息都紊乱。动心忍性。   

  天亮的时候,我看见飞鸟简单的处理好信一的伤势,叫了救护车来,然后自己离开。   

  我向“他”汇报了情况,然后回去补眠。   

  ************   

  『弥生飞鸟』   

  千雪一离开,我又返回去。赶在救护车和交通警出现之前,我带了信一秘密离开。   

  其实,我早已经发现千雪隐在暗处。我不知她基於什么理由一直监视我,总之,我必须逃脱。   

  直觉告诉我,不可以把这个信一交给任何人,无论警察或者是黑帮。在一家地处偏僻的小病院料理完一切伤势之后,我决定和他一起消失七天。   

  回顾来神户之后发生的一切,这太像一场精妙的佈局,而我望不穿它。只得将自己抽离,隐匿起来。看看七天之后三丸会怎样?海曼会怎样?那群无能的警察又会怎样?   

  还有暗处的那只上帝之手,又会落下怎样佈阵?   

  隐匿起来。把我们隐匿起来。   

  确定甩掉所有的跟踪之后,我们在神户港附近进住到一家五星酒店。选在1 7层的7号房。伤逝未癒的信一虚弱的躺进睡床,竟像个孩子一样可爱的睡姿。

  他的臂上、肩胛和腰腹都缠着白色的绷带,我轻轻的为他盖上毯子,然后吻他。   

  很奇怪,我自己都惊讶。当他进入我身体的那刻,我无法抗拒地与之融合。

  我不知这份突兀是否意味着爱,这太荒谬,他竟成了飞鸟的天空。   

  关掉两个人的手机,闭掉外界的联络,我只想在1707和他一起隐匿一周的时间。等他的伤好转了,一切诡异事项的眉目或许也将明晰。   

  抽离出来,并不意味着什么,抽离出来只为喘息,只为看得更清楚。   

  ************   

  “哈哈,我把它抽出来啦。”信一说。   

  飞鸟的一对雪白乳房上析出晶莹的点点香汗,眼神迷乱,娇嫩的花瓣潮湿温润,骚动不安。因为信一猛然间的一次抽离,让激荡在情欲中的女警猝不及防,美妙的身躯如遭电击……   

  急颤伴随着惊惶而恣意的呼招——   

  “信……信一!要,信一!”   

  “哈哈,抽出来只是为了把你淫荡的表情看得更清楚哟。”信一调皮的回应她。再有意将龟头又一次轻触飞鸟的阴蒂,撩动她。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男人都会喜欢突然抽离的那份快感。男人是视觉动物,而女人则更放任感官。1998年8月的某个闷热午后,在信一忘我的活塞运动之中,飞鸟竟忘记开空调。   

  和岸本的粗暴性虐不同,她深深的感知,信一是那个爱她的男人。尽管这一场欢娱亦始於人造的邪念,而两个男人的胸膛却是不同。信一很瘦,在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甚至听见他心脏高压造血的脉动,而她的性腺即随之蠢动。女人,女人的心为爱而动;女人的体液也因爱而涌出。   

  那就像是潮水,温暖地把他包围。在飞鸟最私秘的空间,信一孜孜不倦。雪白的乳房在他的指压下几欲爆裂,那是来自身体深处无可抗拒的胀裂感,滚烫烦绕,只因为他的手指和口唇,乳房即完全燃烧,就似极乐。哪怕烧成灰质,亦镌刻他的指痕牙印。   

  她摊开手,手臂纤柔。双眼佈满情欲的血丝,和着唇色的铂彩闪银,鼻息暖暖,香舌放荡。在他和她的皮肤之间只隔一层汗液,否则将被彼此的热情灼伤。

  密闭的空间,密闭的阴户,她和她的浪叫声一起飘在半空。   

  而信一惟有用一根阴茎的连结,直刺飞鸟。升到凌宵。   

  他的肩膀缠着绷带,她的肩膀缠着赤焰的情欲,粉颈纤长,锁骨漂亮。他会把面颊贴在她香肩,喉结位於两枚颤栗的乳头之间,发出野性的低音。   

  他一动,她的大腿就蜷紧他的腰,他有伤,她却轻柔。   

  女人的大腿是很性感的造物,尤是如飞鸟般的完美线形。在交织处是细而格外柔软的阴毛,器官精緻.而触感却是火辣。   

  或许是因为她的女警身份烘托,在她淫荡缭乱的时候,信一总是觉得分外激越,他根本不会在意她的初夜为谁豪夺,只苦短於她在他身下的呻吟无法贯穿此生。   

  他含着她右边的乳头大力吮吸,他的硬物轰在她的秘道极点,他抽出一指在她阴蒂处轻柔画圈。她终於彻底崩溃,然后像一个荡妇般急剧抽搐,秘道痉挛,泻出骚臭而滚烫的透明阴经。   

  她是弥生飞鸟,日本警界最夺目的冷艳冰女。这刻在神户大仓酒店的170 7房间,她被性爱彻底击溃。假使某天故地重临,想必永生亦无法解脱。而这日午后,她那浪叫呻吟的分贝值永以为证。   

  他是营下信一,优柔寂寞的神秘男子。他或许永也无法理顺周遭千丝万缕\的头绪,而惟有花自飘零的随遇安之,然后找寻消极的论据托词。但是这刻,在内心有某个声音告诉他:这是此生最奢侈的幸福……   

  他滞留在她体内,激射然后退烧,直至变做嬴弱的一滩泥沼。他还是滞留,不肯离去。他幻想在飞鸟的阴道内居住,那彷彿荡进最暧昧的温床,她一扭动,即被软软的阴毛撩到痒,他贪婪的逗留,奢求一万年的期限,在子宫灰飞之前,与子偕老。   

  她的阴经和淫水和着他的精液流落一床的狼籍,他们嗅着骚乱的气息,躺进上方。他疲惫的睡去,她的阴道还是温润,粗重的喘息回响在1707.   

  地上是抛落的黑色胸罩和内裤,Olandai的牌子。   

  这三日,飞鸟未出门,根本未着外衣和裙。   

  一只L.V的跨包和胸罩的肩带勾结在一起,拉链未锁。露出眉笔、警官证和一片锡箔包装——白色的药丸。   

  口服避孕。   

  这个恣意的冰雪女警。   

  ************   

  三丸纪一是日本国头号毒枭。在黑道纵横大半生的老魔自然有修养可以处变不惊。   

  闻说自己麾下的两间赌场被定时炸弹袭击,他只是淡漠一笑。   

  “国权,找不到信一?”   

  “是。”   

  “那……”三丸望向身侧的姬雅:“也只有你最适合卧底了。”   

  “三丸先生……我……”   

  王叔适时的去茶室沏新一泡的龙井,三丸则拉过姬雅耳语片刻,顺道舔过她的耳垂。   

  姬雅面露难色,轻推开三丸皱纹频现的手,指法考究。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唤他“主人……”,那是撒娇的意味,又似乎颇有不甘。   

  三丸道:“他肯定会去找你,像你这样的『爱滋病患』,即便他消受不了,亦足够他浮想联翩……哈哈哈哈。”   

  “我……”   

  “那么,下一次那个红毛老色鬼再来寻你,你便随他吧……”   

  “唔……主……三丸君,新近手机丢失了,请记我的新号码……”   

  ************   

  『鬼塚千雪』   

  子舞塔。   

  今日是见“他”的时日。   

  我独自立在晚风中,听海潮拍击岸堤的声响。明石大桥上巨大的色灯一夜不熄,在海天投影光怪的色相。   

  “他”声音低沉:“你竟失了弥生飞鸟的行迹,这……很不该。”   

  我只有沉默,下意识按住“鬼之刃”。   

  “而且,她极可能是与营下信一在一起……鬼塚千雪,这是你的罪。”   

  我抽出“鬼之刃”,以迅疾的刀法刺穿我的右掌,刀尖由手心插入,手背穿出。鲜血即顺着刀刃倾泻下来。   

  很简单,这是——我的罪。   

  依鬼忍的认罪方式,我在“他”身前以血洗手,刀刃亦悲鸣。   

  “鬼塚,你本不必与我行此项。而身为鬼忍的首领,你却失了《鬼忍书》。

  我与你说得很清楚,为我完成了那件事情,我即告诉你《鬼忍书》和你亲人的下落……而你,凭藉现在的作为,我们不如两散。”   

  “别……”我单膝跪地,“我会以最快速度寻找到飞鸟的下落,并杀掉营下信一!”   

  “错,应是寻飞鸟,却未叫你杀信一。况且你未必杀得了他,鬼塚头领。”   

  “他”似能看穿我所想,只见“他”轻抬起我自残的右掌:“莫忘记,你已废了单手。高手过招,一招毙命。”   

  ……   

  那天,我穿着女忍的夜行服,归途中伤口阵痛,黑色的夜装掩盖掉鲜红的血渍,冷风吹下又一阵腹痛袭来。   

  弦月孤高,寒光普照。   

  我是鬼塚千雪。   

  擐纪神社一百廿四代川禾百目鬼影组流头领。女忍的生涯,诡异杀戮。那是可以逃脱世间的种种法纪和规常的超然。可是我却总是深感有些东西根本无从逃避。   

  比如,基於某种理由,“他”的相胁,我必服从。   

  比如,基於生理周期,每月的潮来,我必行经。   

  是的,即便这个女子是形如魑魅的杀手,她也会痛经。   

  我是鬼塚千雪,我回到隐居的处所,包紮毕掌心的伤口。被痛经折磨到一夜无眠。   

  檀香古镜中那位神色憔悴,咬破嘴唇隐忍剧痛的美女正是。   

  ************   

  信一睡了。   

  飞鸟洗完澡。   

  这日是弦月,风高云涌。   

  抽他爱抽的Davidoff.她都不知道这香烟究竟有什么好的味觉。记得先前飞鸟是很在意健康的女子。   

  吸烟,极伤女性皮肤及子宫。   

  而这三日,她抽他的烟,很大量。然后服避孕药。   

  口服避孕药同样损伤性及生殖,有可能会造成乳房肿块或发胖。她看着床上熟睡的信一,轻轻抚摩一下他的头发,收手的时候指关节轻擦过自己的乳头。   

  空调的温度定格在15℃,乳头瞬间坚硬起来。她的神情却是天成的淡雅。

  他是累了,她点一支香烟,暂时忽略乳头的暗示。   

  造爱,服药,吸烟。   

  看着他睡去,在他的呼吸声中造梦蓝天。   

  他们,是相爱的。   

  大仓酒店1707.   

  信一熟睡了,飞鸟突然想食甜点。   

  她call了分台,却无人接听。只得自己穿好衣服去11层的西餐厅购。   

  时间是1998年8月16日23点55分。她打开房门,转身再锁下。   

  分台的小姐不知去了何处,飞鸟心情尚好,无暇投诉。   

  走进电梯的时候,她发现长廊彼端有一个穿着黑色透视无袖衫和牛仔A裙的女孩在注视着她。   

  那一天,飞鸟带着反光极强的滑雪眼镜,胸罩外只披了一抹无吊带的TOP-BRA.同是黑色调,坦露出迷人的瘦削肩胛、锁骨和平坦小腹以及整个手臂的优美线条;仔裤很长,穿着高跟鞋还须将裤边反卷起些。   

  在电梯门关闭之前的一秒钟,她如此仔细的端详10米开外的那个女孩。短发,不对称的分开,一梳向后,另一侧垂过面颊,神秘地遮住眼神。黑色的唇彩质感亲厚,鼻樑是高挑而迷人的。   

  ——这是一位极美的女子。极美的。   

  距离太远,她的眼神含糊不清,无法查明。而那森寒的气质却是与这夏日极不合衬的一笔。在她的右臂上,缠饶着一圈一圈的绷带,似是负伤。   

  她站在那里,靠在17层大厅某个面向大海的窗户。身材绝美到无从挑剔。

  只是太过森寒,似乎带有某种邪念的蛊惑。   

  电梯的大门关闭,她还一直站在那处。   

  ************   

  『寒蝉』   

  记得那天是1998年8月16日。   

  姬雅三天没有回来,她的手机也总是关闭。   

  并不是害怕这寂寞,是腻烦。大约快零点的时候,我去11层用完甜点回来便靠在17层的窗户吹风。   

  那天我先是听见高跟鞋清明的踏音,抬头竟惊见如此美丽的女子。   

  她的背影很别緻,亦足以称得上迷人。尤其是低腰仔裤和细高跟的搭配令腿部更修长性感,她的步态太优雅,匀称的臀被仔裤包裹得分外撩人。   

  而这撩人却绝非造作的俗媚,和着纤细的腰身瘦削的雪肩……这身形让我自歎弗如。   

  她的发染成银灰。淡,却不是黯淡的意味。中等长度。倾泻下来恰到内衣背扣的位置。黑色的T-B,她转身进电梯的时候看见平坦的小腹上肌肤胜雪。   

  精巧的滑雪眼镜让我领略不到她的眼神,而我却能体味到那其中蕴涵着安静的力量,她未着唇彩,颈部和耳根有些微微的红晕未褪尽。   

  我猜,或者她刚刚洗完澡,或是刚刚造爱一场。   

  这个美丽的女人……   

  她会是谁呢?            
------------------------
@

TOP Posted: 12-09 17:51 #9樓 引用 | 點評
成就成陈旧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8377
威望:4680 點
金錢:125 USD
貢獻:7833 點
註冊:2014-08-28

  第九章   

  side.v   

  『要开开心心的流浪,就要留有一个地方,总可以回得去。』   

  ************   

  『营下信一』   

  有人说懂得深省和总结前事的人比较容易进步。   

  因为这首先需要清醒的头脑。一直以来,我以为我是最清醒的一个。可是无论我如何回忆,也都理不清这一个月来的纷乱变故。   

  在飞鸟离开房间的时候,我回到暂时的孤独。人在热恋中的时候,常常会以为孤独可耻。然而我却没有。   

  在和弥生飞鸟长官的热恋中,幸福之外,我只有觉得肾虚而已。   

  贯穿四天的时光,我和她除了相爱只剩做爱。   

  1998年8月16日23点55分。颱风天气的空调房内,一个肾虚的男子。他所能做出最合理的选择即是睡眠。   

  也许是因为疲惫,那夜的梦境佈景苍凉——一幕赤灰色的海天,冥冥降雨。

  客轮上载着各种款式的旅人,浮流在空阔的海洋。   

  甲板上躺着的女人是我的母亲,细瘦的手臂上鲜血静流。他们把她的屍体焦上汽油焚烧,扔进海。海水和烈焰交汇在一起,伴有尖锐的声音和气味。轮船行驶而过,我们再也看不到她。   

  靠岸的时候,一个撑着油伞的老人抱起我离开。后来,他成了我的师父。那一天起,我忘记前事,那些关於《鬼忍书》。   

  ************   

  『寒蝉』   

  还记得那天是1998年8月16日。   

  姬雅三天没有回来,手机是关闭状态。   

  并不害怕这寂寞,而是腻烦。大约快零点的时候,我去11层用完甜点回来便靠在17层的窗户吹风。   

  1分钟之前,有个很美的女人从我身边走进电梯。我记住了她的样子。   

  手臂上还是阵痛,大约是洗澡的时候烫伤处发生感染。   

  我回去房间找药水涂抹,打开门却看见姬雅苍白的面孔,没有灯光,气息钝重。   

  在她的身上,我闻到精液的气味。   

  “回家,为什么不开灯?”   

  ************   

  『姬雅』   

  不开灯,是因为不想让她看见我身上的伤痕,面上的尴尬。   

  “寒蝉,你没有被人强奸过,你不知道的。”   

  局中局,处处皆是胜负手。我必须走好每一步的棋,说好每一句台词。   

  寒蝉一圈一圈揭开手臂上的绷带,绷带被药水染成鲜艳的黄。我不知道她是否在意我精心设计的对白,因为她不动声色眼神落寞。   

  或许她正想念某个夜晚粉糜色调的稀薄灯光。   

  她把她臂上的烟伤曝现在我眼前,她说:   

  “姬雅,我是知道的。”   

  寒蝉用形体语言诠释着同病相怜的意境,於是一切开始渐进我的设定。   

  “地下层的停车场内有一辆黑色加长林肯,车位:E4C7,牌号:BN-6308.车上有一个司机,一个保镖和一个老人。”   

  我打开灯,让她看见我身上淤红的伤痕。   

  “寒蝉,他们要带我走,然后摧残我。”   

  寒蝉把褪下的绷带扔进污物桶,消毒药水的气味是强烈而亢奋的。   

  “姬雅。那么……你想逃?”   

  “按照我们的约定,你帮我杀了他们。信一,留给我。”   

  ************   

  『寒蝉』   

  车位:E4C7.牌号:BN-6308.   

  我默念这些数字和字母,它们指示着一个地点。其实杀手真的是很单纯的职业,通常只是被告知时间、地点、人物。你根本不需要想得太多,只要学会用合理的姿态面对而已。   

  一个月来,我说过无限次:“我要杀了你,信一。”   

  但是我是害怕的,因为假使真的面对这个男子,我会方寸自乱。因为他让这个职业变得不再单纯。   

  在梦里,我曾无限次射穿他的心脏。他倒下去,向蝴蝶那样张开翅膀扑进大海。每一次,我都是从他身后开枪的——   

  因为我不敢直视他的面孔。   

  我缠好新的绷带,然后告诉姬雅:“我曾拨通你的电话,却听见信一的声音。”   

  她说:“对,我认识他。所以请相信我,我会帮你杀死他。”   

  车位:E4C7.牌号:BN-6308.   

  在电梯内,我闻到刚才那个女人留下的味道。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个警察,名字叫弥生飞鸟。   

  电梯在地下层停下来。   

  打开门,却发现两支阴森的黑色枪口对准我的眼睛。   

  1998年8月17日零点17分。   

  我在电梯内僵持不动。缓慢而凝重的呼吸令的的胸前隐隐伏线,我是站立着的,下身的伤势蔓延着轻轻的疼痛。   

  ……   

  ************   

  『弥生飞鸟』   

  警察是对枪声最敏感的职业的之一。   

  这样安静的颱风夜里,我像猫一样一惊一诧。凭着声音传来的方位,我知道那不会是信一。但身为警察,我是有义务赶往第一现场的。   

  我迅速地拔出手枪,并聪明得选择由楼梯步行。   

  行至第9层的时候,我看见一个人立在转角。   

  面色苍白,形如鬼魅。她穿黑色的紧身夜行服,诡异而孤僻地不约而至。她是一名迷样的女忍,她的名字叫鬼塚千雪。   

  “为……为什么又是你……”   

  “我来这里救你,警察小姐。你不要去,那里危险。”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鬼塚千雪开始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所出现的每个地方。亦敌亦友,亦正亦邪。但她是令我烦躁的,因为她把这缭乱的事件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我於是做了一个很偏激的动作:“请让开,忍者小姐。”   

  我用枪对准她的胸膛,夜行服下,那里精美的弧线隐隐起伏。   

  她微笑,彷彿在我手上握着的只是一束玫瑰。   

  “警察小姐,请你相信我,那太危险,你现在并不应该出现。”   

  话音方落,我竟听见不远处连绵不绝的枪响,还有汽车爆炸的声音。我和她身边的空气犹在震颤。   

  “千雪,你是对的。谢谢。”   

  “是三丸的人在这里伏击海曼。做为一个好市民,你看见的,我并不没卷入黑社会枪战。”   

  我听见警笛声,是警察火速赶来。   

  千雪让开一个身位:“那么,现在,弥生警官。该是你和同事们汇合的时候了。”   

  我缓缓地放下枪,思量片刻:“不了。我忘记穿制服。”   

  我在想,鬼塚千雪,你这迷样的女忍,你究竟想干什么?   

  ……   

  1999年8月17日零点33分。   

  在神户天神阪酒店11层的咖啡厅,我和鬼塚千雪曾留下这样的对话。   

  “千雪,我希望你承认,一直以来你都在跟踪我。”   

  “飞鸟,我也希望你明白,一直以来,我都在帮助你。”   

  “谢谢,但我必须告诉你,假如你不肯把事情如实相告,我并不希望我们会再见面。”   

  在咖啡厅,我点了柠檬汁,因为咖啡带给我很不美好的回忆。柠檬的味道清新,轻度的刺激令我保持清醒。   

  千雪似乎是知道的:“我记得这个故事是由一杯下了迷药的咖啡开始。”   

  “你……”   

  她神色凝重,话音缓慢,但我听得出她是心痛的:“飞鸟,我知道你的不甘心。但事情发生了,已无法变改。我错过帮你的时机,唯有杀掉岸本。”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和你一样,也不过游戏中的一枚棋子。”   

  “告诉我,千雪!告诉我,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我无法说得太多,但请你记住,我是在帮助你。现在三丸和海曼已经开战,你是警察,你知道该怎么做。”   

  “我手上,已掌握他的罪证,足够判他十次死刑。”   

  “那很好,飞鸟。”,她把声音压得很低:“但我提醒你,法律是奈何不了他的。那个岸本只是小角色,但整个日本的警界高层都是三丸的盟友或幕僚。”   

  “那么……”   

  “飞鸟,你是日本最精锐的女警。你该明白上面为什么派你来料理这件案子。但我必须说的是,目前为止,你真的很失败。”   

  不由的,我感到后背虚冷。是突如其来的一阵森寒。面对这个诡异甚至妖异的女人,在她的口中,一切变成不可思量的危机,而我置身其中,痛苦而蒙昧。

  自从来到这个城市,就彷彿走进一处险恶狰狞的迷宫阵型。   

  但我隐约感觉,我是可以逃出生天的。而别的路口,都是比死亡更悲惨的炼狱。在千雪的瞳孔,我可以看见往事的悲壮,亦可见前路淒凉。   

  她像鬼魅,惨惨淡淡。   

  “飞鸟,其实今次我并不是特意来找你。能够相遇,我很欣喜。於是我对你说了些本不该说的话。”   

  后来我才知道,那一夜千雪真的不是来找我。   

  她要找的人,是那个我在17层见到的女孩。   

  可惜,她乘了电梯。   

  而她是徒步上楼。   

  “我本想对她说一些话,可惜错过了。於是,我想我还是採取观望的姿态更为合理。”   

  ——在临别的时候,千雪这样对我说。   

  那一夜的枪战现场,我始终没有看过。千雪离开之后,我意识到自己必须有一个精良周详的计划。但我并未在第一时间做任何的思考,因为我想念信一的温床。   

  而当我赶回去打开房门的时候,看见的却是一封手书——   

  飞鸟。   

  被枪声惊起的时候,你不在我的身边。但我知道你是不会有意外的。因为我相信,在你有任何意外的时候,我都可以感觉得到。其实我并不是国际刑警,更不是黑社会。所以我的身份十分适合去完成一些事。   

  假如在进程中,我出现了意外,我想你是可以感觉得到的。   

  而假如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回来,娶你为妻子。   

  大概需要三天的时间。这期间你应该回去警局做全日本最漂亮的那个女警。   

  你的信一   

  Aug.17 0:23『   

  ************   

  『鬼塚千雪』   

  “他”让我跟着那部牌号:BN-6308的老式林肯。於是我就来到了天神阪酒店。   

  大约零点的时候,车停下来。随后一个金色头发的女人下车,她的身形如此妖媚。我知道那是姬雅。   

  后座的车窗是拉开的,她亲吻一个伸出的老人头。我听见她用英语说:“亲爱的将军,我上楼取药,很快就会回到您身边来。”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三丸在这里设下埋伏。只是“他”让我来,便有着必然的目的,然而为了《鬼忍书》,“他”说的每一句话对我都是命令。   

  那辆黑色的老式林肯轿车上,剩下三个人。前排是司机和保镖,后座的老人是全球名列三甲的大毒枭——海曼。道格拉斯。   

  他有着雄伟的身躯和炯烁的眼神,资料中他曾是那个国家政坛上的风云人物。   

  本该在这里静观其变。但大约是10分钟之前,当这辆轿车患患驶进酒店的停车场时。我抬头仰望的时候,隐约在17层靠海的窗口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她只是一闪而过,但我是认得出她的。   

  寒蝉——她不该出现在这!   

  於是,我觉得有必要理清一下事情的头绪。   

  因为察觉到几个打着蝴蝶领结的侍应生分散在许多角落。特定的角度下,我能看得见他们右手虎口处的老茧。   

  我於是明白“他”让我来的目的。   

  然而寒蝉的出现,让我觉得看戏并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决定趁这个时机去见她。而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肯定会选择走楼梯。   

  於是,很意外地,我终於找到了飞鸟。   

  我们终又相遇。   

  ……   

  也许是因为找到飞鸟令我欣喜若狂,我告诉了她一些本不该由我来说的话。

  但我只是想帮她,这很微妙的,我解释不了。   

  和飞鸟分手之后,我开始找寒蝉。   

  运用忍者的技能,不惜窥探这一层的每一个房间。后来,又一连找了三天,我开始怀疑自己看错了。   

  ************   

  『寒蝉』   

  那天我并不知道鬼塚千雪来过找我。也不知道电梯口那两名枪手要等的也并不是我。   

  事情一件一件,凌乱不堪。让你无法正常的判断和定位,何况就像姬雅所说在离开杀手的任何一个领域,我就如白癡一样脆弱无能。   

  是的。我只是知道如何杀人。   

  当电梯的自动门拉开的时候,两支阴森的枪口曝现眼前。我於是站定一步,而他们并未在第一时间开枪。   

  他们好像很疑惑,看着我。   

  其中的一个说:“你是谁?姬雅小姐呢?你站着别动别出声。嘘,别出给我出声。”   

  另一个人用枪指着我,他说:“你别惹麻烦,我们是三丸的人。你给我安静得呆在这里,不要乱动也不要报警,我们不会伤害你。”   

  遗憾的是,我根本听不懂日语。更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做什么,电光火石之间,我还是决定开枪。   

  因为在我左手边的那位似乎已看见我藏在身后的手枪。   

  我开了一枪,另一人是用匕首料理的,否则我并无把握快过他开枪。当匕首没入他心脏的时候,那个日本人的脸上依然带着疑惑的表情。   

  而我,也为这一次误打误撞付出了沉重代价——   

  几乎是在我开枪的同时,十几名化装成侍应生的枪手从各个角度向我开火。

  我本是想关上电梯的门,但一枚手雷已飞将过来。   

  我像鱼一样纵身跃起,爆炸的冲击波很强烈,落地时再借势滚入一辆轿车后面。   

  这他妈是怎么了?我分明记得姬雅告诉我的情况并非如此。   

  真的是出於本能,我一面开枪回击,一面寻找新的掩体。子弹四面八方的袭来,射在汽车的铁皮和玻璃上,花火和玻璃碎屑构成港产电影特有的效果。   

  这他妈到底是怎么了?我发现自己并不是那群枪手的唯一目标——一辆黑色的老款林肯轿车在枪火中挣扎着发动,从司机副座的窗口伸出一支AK-47,橙色的火舌热情奔放。   

  你以为剧组挑临时演员吗?那狗养的姬雅究竟想干什么!   

  在这心惊胆战的枪战片中,我艰难地移动略显狼狈。上帝呀,我只是一名杀手而已,又不是施瓦辛格。在那瞬间,我念着上帝的名字,想到个死於枪伤的女孩。   

  黑色的林肯在我身边停下来,开门。   

  一条粗壮有力的手臂伸向我,那来自一个炯烁的老人。我看清楚了车牌的号码,但我却有感觉——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们会有精诚的合作。   

  紧随而来的手雷把车的后盖炸飞起来,防弹玻璃亦被震碎。   

  但我们总归是逃脱出这片枪林弹雨,就像港片中那些城市英雄。   

  ************   

  那一天的情况其实是这样的:   

  23:35分的时候,姬雅拨通了海曼将军的电话——   

  “将军将军,我心好乱,我要见你。”   

  他开车来接她。   

  半路上她说她是AIDS带菌者,每天必须服用Ⅲ号血清。她说,她的血清放在天神阪酒店。於是海曼让司机把车停在酒店地下层。   

  姬雅引他来,然后说服寒蝉。   

  她想借寒蝉的手杀掉海曼。假如成功,她便有筹码和三丸谈一些事。假使失败,也不过一个寒蝉的代价。   

  姬雅目送寒蝉走进电梯,然后意味深长地浅笑。   

  然而她并不知道三丸纪一在此设下的伏兵。否则这并非最适合寒蝉出击的时刻。三丸不信任她,所以她宁愿迷信自己的判断。   

  三丸本意是连姬雅一并杀死,但王叔说:“有些游戏还是应该玩到底。”   

  所以,三丸派了两人在电梯口等她。   

  假如那一刻电梯内走出的不是寒蝉,而是姬雅。那两人将会告诉她:“嘿,姬雅小姐,你把海曼引入埋伏,BOSS说你干得好极了。现在,我们带你远离战场,去他那里领赏吧。”   

  然而事态却演变成如此荒谬的错误。寒蝉像每一个敏感的女人那样,轻率地伤害了对方。她开出那一枪,事情就向着错误的趋势无可挽回的发展。   

  当遥控全局的三丸先生开始暴跳如雷的时候,海曼将军正与寒蝉相向而坐。   

  他依旧稳若泰山。   

  她亦静如死水。   

  在以往宁静的时候,通常预示着死亡上演。而这一次寒蝉的缄默却是另有其因。谁又会奢求一个古巴老头听得懂台湾腔的国语呢?   

  没有想到的是,海曼将军却十分戏剧化的秀出一口地道的普通话来:“你是……中国人吧?”   

  他不等寒蝉表达惊异,大笑起来。在与人的交流中海曼将军天生拥有这样的大器:“哈哈哈哈。30年前,古巴元首访问中国的时候,我是首席翻译官。就连毛泽东先生当年都讚我字正腔圆。”   

  寒蝉微笑,话音偏低:“对不起,我是台湾人。”   

  海曼将军的声音却很爽朗:“好,好,台湾人好。多年来,我和几位台湾伙伴在生意上一向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和互动。”   

  海曼说了几位台湾政客的名字。   

  但寒蝉是一脸的茫然。   

  他又点出几名竹联帮和四海帮头目。   

  寒蝉只有礼貌地保持微笑。   

  海曼却不在意寒蝉是否认识这些名字,他继续说:“我用低於美国人15%的价格把枪械成批卖给政党;同时又把白粉分销给台湾黑帮。政党用我这里买去的子弹镇压毒贩。然后又有新的毒贩从我这里进货,然后政党又来找我买新的子弹……”   

  寒蝉似懂非懂,这些其实并不是她感兴趣的。   

  但海曼却意兴阑珊:“难道他们不知道吗?不!那些都是绝顶聪明的人,他们继续保持这样的互动,那是因为遵照游戏的规则。这个……其实也是一种合作。”   

  他接来去说话,兴致高昂却思路清晰:“小姑娘,我不管你是误打误撞,或者居心叵测。事实上,今天晚上若没有你,我可能逃不出来。所以,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场合作维持下去。”   

  寒蝉抬起头来,直视他。依然缄默。   

  “你没得拒绝。小姑娘,我拉过你一把,救过你一命。”   

  ************   

  『姬雅』   

  记得14岁的时候,我的志愿是电影明星。有个导把我拉上床,然后玩弄我。为了报复他,我不得不接受挑选成为一名联邦特攻。   

  后来我切了他的阴茎喂食人鱼,那是因为他曾诱骗我。   

  联邦特攻本属优异的职业,但有个上司想把我拉上床,然后我玩弄他。他始终不能得到我,就开始报复我。   

  在工作中,我是尽职的,直到又觅得一个机会开始为另一个BOSS效命。

  既然旧的环境使你陷入被动,那为什么不去尝试换个身份解决问题呢?   

  这场戏之所以演到砸,是因为三丸对我的不信任。   

  虽然我亦是逢场作秀,但游戏的规则我还是知道守。三丸设下那么精心的陷阱,却因为寒蝉的误打误撞,变成一部成本不菲的电影綵排。   

  有句话说,太聪明的女人不可以用来隐瞒。   

  红颜祸水,这不仅是女性批判,更是对男人的惩罚。   

  海曼走脱,并带上寒蝉。   

  暴跳如雷的三丸势必不会轻饶我,因为我是那个败事红颜。   

  所以,我必须改变身份保护自己。   

  现场的枪手死的死,逃的逃。一群煞有介事的日本警察辗转忙碌,警车上的闪灯显得焦躁而紊乱。   

  我走过去,高昂着头对着一名长官制服的中年警察说道:“我是姬雅。温妮莎。CIA特情,受遣国际刑警组织I.M.P.A协助贵方调查三丸纪一涉嫌的多项公共安全案件。”   

  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我这样说话太突兀,他张目结舌地望着我。   

  我依旧保持公事公办的干练:“你可以致函或去电日本最高警视厅核查我的身份。”   

  说话的时候,我总是会努力保持一丝淡淡微笑。   

  ************   

  『飞鸟』   

  我不想去关心枪战的现场,更不在意那些不相干死活。   

  千雪的某些说话,令我心乱如麻。   

  一个人的房间,看着信一留下的字迹。   

  这夜竟又失眠。拉开窗帘,风是冷洌,午夜天黄。巨大的海面像是一口痰,腥骚地蠢动和起伏。   

  就这样,任凭寂寞无声凌迟。   

  终於,我打开了卫星电视,哪怕再粗劣肥皂剧也好过深宵人寂。   

  那是一部七零年代产的黑白电影,但在我看来却很艳。二战的时候,秋子的丈夫被送去中国参战,然后杳无音讯,生死未卜。   

  秋子一个人守了两年,每一天午夜的时候,她都会去城市郊区一条小河边。

  那里有废弃的工厂和长久堆放的水泥空心管。   

  流水落叶很煽情地作响,她一个人曲腿攻背,靠在水管上低声的抽泣。   

  后来,为了生计,她在一夜之间沦落为娼。但总会不时回到这里低声的哭。

  开始的时候,每天到那时间她都会来,即便有客光顾她也不接。随着民生日凋,她只有隔三差五。   

  再往后,这城市的男人越来越少,嫖客亦越来越少。她做不下去,於是向人借了高利贷来维生。到还钱的时候,已是走投无路,於是她只有服毒。   

  最后一夜,秋子又回到原地。   

  依旧是低声痛哭,念着他丈夫的名字。然后把手伸进裙底,开始手淫。   

  我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身体像蝴蝶一样翩翩颤抖,彷彿随时飞坠。她的喘息犹如那么真实,发自肺腑,源自身体最深之处,性感而淒艳。   

  但我分不清她是亢奋还是痛苦;凭弔或者撒野。   

  她那摇摆舞弄癫狂妖媚的躯体,被毒药焚烧。   

  在她死去之前,还念着丈夫的名字,一遍一遍——死在她第一次失身於他的地方。   

  在电影的最后,是原子弹在长崎爆炸的画面。   

  而在那一幕的时候,我也随之达到高潮。   

  生平第一次,学会把手指伸进裙内给自己抚慰。我和电影里那个秋子是一样的。我躺在床上,交叠着摩擦着大腿,身体像蝴蝶一样的颤抖飞坠。   

  肉身是温润的,情欲却那么漂亮。   

  我於是声嘶力竭地娇吟。念着信一的名字,在曾和他造爱的床上浮躁的翻滚禁脔。但不确信自己是否流泪,因为当我尴尬的回神过来,每一滴体液早被空调风乾殆尽。   

  在指尖,残留着自己的味道。   

  颱风天的微雨清晨,我描好新的指甲油。   

  去上班。   

  大概是为了追求某种心理掩饰,猛烈汹涌的情爱之后,我居然选择穿着制服回去警局报道。   

  司长面色不善,我亦无暇理睬他。他问我为什么三天不出现,我说是独立调查。他勉强点头,然后说:“嗯,那现在我给你介绍一个新的拍挡。”   

  随后一名金发靓女走出幕后:“你好。我是姬雅。温妮莎。CIA特情,受遣国际刑警组织I.M.P.A协助贵方调查三丸纪一涉嫌的多项公共安全案件。你可以致函或去电日本最高警视厅核查我的身份。”   

  她身材火辣,声线性感,眉目间闪着机智光芒。是敏锐而干练的。   

  “谢谢。我想我们在网路上早已相识。”   

  “是的,弥生长官。谢谢。”   

  ************   

  『信一』   

  时间是1998年8月17日,姬雅和飞鸟见面的三个小时前。   

  地点是北部一处极不起眼的民宅内。   

  我是真的很奇怪这个女人居然知道我在这里。   

  “因为,营下先生。你拿走了我的手机电话。你应该把她还给我,否则那里面装置着的全球定位系统,将会随时把你的方位报告给CIA总部。”   

  “你……”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我现在的身份是国际刑警驻日本及亚太地区特派调查员。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每句话将成为呈堂证供。”   

  她说话的时候,总是面泛微笑,眉宇间的光是敏锐而干练的。   

  “的确,我是国际刑警方面安插在三丸集团的秘密特攻。半年来已採集不少该团伙的犯罪证据,这其中包括亲眼目击你切割生人的案例。”   

  其实搞掂飞鸟的那个晚上,我已知悉她的身份。而此时她自报山门,却显然不为缉拿我归案。我反倒释然,心下轻松。   

  “呃……靓女,哦,对不起……国际刑警小姐,那我想你芳临寒舍,该不是跑来劝我重新做人吧?”   

  她宛然淡笑,姿仪悦人:“记得那日我看营下先生刀法精熟,想必不是初出茅庐的生手。未看错的话那该是『龙忍流』的『十七截斩』,也即是说先生族内的先人莫非是远籐幕府赡养的忍者。”   

  “难道……”我说:“你是来谈论战国史的?不如我们说『信长的野望』吧,我念国中的时候就能通关。”   

  很显然,我并不想谈及这些话题的任何。但姬雅却很不识趣。笑面之下,我已深知,她是如此危险的女子。   

  “远籐幕府瓦解之后,其麾下的忍者依然滋长繁衍了数百年,并形成极壮大的流派,在日本国的暗杀史上留下过诸多诡异笔迹。乃至二战时期,曾有门人谋划过刺杀盟军元首。可惜这个时候,门内突生变故……”   

  我故作倾心聆听,她亦保持心照不宣的微笑,然后继续——   

  “传说因为某些原因,门内高手纷纷自相残杀,一夜之间,十一位顶级高手六死五伤。之后『龙忍』裂为『龙』、『鬼』两目,而后廝杀不绝。直到今时,『龙忍』早已失绝,就连『鬼忍』也诡异叵测,少现人间,真是恰如其名。”   

  “呵,小姐。你知道的十分详尽。”   

  “谢谢,我还知道十九年前,『鬼忍』的一场极不愉快的家事……”   

  听到这里,我突然失去涵养,几分逐客的语气:“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需要面谈的话,这个话题我们是不是可以电聊?我自信记得住你的手机号码!”   

  她不顾,彷彿有意刺探我的反应:“据说芹夏姬初次潜入天照府上的时候,天照的『静柳之刃』架在她雪颈上。只近一寸,立毙!芹夏姬当时是这样说的:『我并非来与你为敌,而为谈一件事。我是可以把自己献与你的。』为表诚意,她当时竟真的取出备好的避孕套来……”   

  我终於忍无可忍,目露杀意。因为她说的竟全是事实。而那位芹夏姬,是我的母亲……   

  而姬雅却按捺住我将欲抽刀的手腕,目光淡定,话音亲和。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并非来与你为敌,而是谈一件事。我是可以把自己献你的。”   

  她取出一只备好的避孕套来。   

  “其实……信一,你知道的,所谓的AIDS带菌不过是一件护身道服。”

  她慢慢靠近过来,弯下腰身,然后用轻薄的嘴唇拉开我的裤链。   

  “信一,你若不喜欢的话,请不必带套……”,她抬高微泛红晕的面颊,仰视:“因为我不喜欢。”   

  面对这个身份诡异,深不可测的危险对手。无论多么急噪的怒火中烧,在事情尚不明朗的时候,我都是可以冷静下来的。   

  此刻关头,我於是告戒自己泰然处之,静待其变。   

  而微妙的是,心是冷静,阴茎却是焚烧。   

  有句话说男人的心软下来,阴茎就坚硬起来。没有想到,我今次竟做出如此另类的诠释。   

  姬雅的口舌拥有高贵的口交技巧。甚至进程中,抬头望我的时机和眼神都是恰到好处,她的努力亦令我的身心快感双双最大化。   

  微痒的,香艳淫糜。来来回回,精美的睫毛不时触动我的松乱阴毛。百般娇媚,千分陶醉,却又教我保留十万提防。   

  我把阴茎从她口内取出,并非怜香惜玉,亦不是担心别的。   

  我只是不希望在她下次妙语连珠的时候,我嗅出自己精液的味道。   

  那天她穿蓝丝衬衣,银色A裙。但有些反常的是,衬衣领口扣到偏高,而裙子也比以往的款式显长。   

  我正思量,难道是回去警察部就要与性感为敌?所以把她剥光的过程十分局促,焦躁而又急色。她亦做出欲迎还拒的表演,真是天生尤物。   

  当她玉体曝光,先是历历伤痕令我震撼。我於是明白,那是三丸的嗜好。   

  鞭子抽打出紫青色的淤痕,残忍地破坏着原本雪白无暇的视觉享受。我并不欣赏残破病态的美感,我只喜欢靓女的乳房。   

  形状那么完美,触感更是尚佳。我拧捏着一对娇小花蕾,她发出本能驱使的迷乱音节。   

  她的身型线条是东方女子不可能具备的,我尽情享受这舶来的礼品。我是如此纵情的快乐,而她亦投入地配合着我的每一个动作。   

  人生如戏,假使可能,我真的希望每一场都会有一位名优对戏。虽是做秀,难免不会多贪。而她太放荡,这场面已非寻常脚本可以表达。   

  一张木床,只因她的加盟做成风月花园。当她半含住我的耳根,她说:“我要”。我就像发情的野兽一样只剩本能,我扑在她的身上,撕咬缠斗。我把身体最刚毅的地方狠狠插进她柔软潮湿的器官。   

  那动作似凶杀。   

  她并没有像蝴蝶一样的飞坠,而是如八爪章鱼般紧紧地、紧紧地缠绕甚至吸附。那刹那天地安静。   

  一秒。   

  再一秒。   

  她发出细微但持久的呻吟,呵气如兰。   

  我於是蠢动起来,不知停歇。   

  十秒。   

  又十秒。   

  她依然紧附着,紧绷着。彷彿营造更极限的感官刺激,她在用隐忍的方式挑战我。在她似醉非醉,似乱非乱,似笑非笑的眼神中,我读懂她的用心。   

  我笑起来,邪邪地。吻吻她乳沟,然后埋头苦干。   

  我是真的相信以她的资质和演技足够拿到奥斯卡影后。在她的额角,点缀着的晶莹汗露,面上泛起的一片潮红,微露出银牙轻咬上唇的边沿……这些无不将我感染到及至。   

  她那么紊乱又粗重的深深呼吸,把暖烟吃过我的脸上,空气温热潮湿。   

  她轻轻地说,几次一顿,她说:“信……信一,你那么用力……那里都……

  都……被你……唔……弄、弄……坏……坏掉了啦。”   

  我努力调整好气息,尝试着回答她:“小宝贝,你若觉得……觉得痛,就叫……就给我……叫,叫出来呀!”   

  虽然我始终不信胜不过她,但很遗憾还是落败。   

  颜射来的毫无先兆,就像突然崩溃的水龙头一样。我想,难道是我的……被她弄坏掉了?   

  好在她很配合的在那一刹那达到高潮,同时向遭遇电击般剧烈的反应着并发出野性十足的高亢声音。   

  我承认,单就性交的刺激和快感来说她是强过飞鸟的。   

  但不同,因为一个奥斯卡电影节的影后,另一个却是信一的爱人。   

  影后在高潮过后终於松开吸盘一样的双手,在我上臂的大头肌分明可以看见紫青色的手指抓痕,它们标志着这一次的合作顺利,并必将在我身上保留过一段的时间才褪。   

  她反过来趴在我的身上,我们的体液从她体内倒灌出来,再流经我的大腿,落在被褥在集结,然后风乾。   

  我很小心地拥抱她,惟恐触碰她身上伤痕。   

  我说:“姬雅,该谈些正经的事情了。”   

  她说:“信一,天亮了。我必须洗澡,随后赶去警察局上班报到。”   

  她临走的时候,从床头拿走了我的香烟。那是飞鸟买给我的最后一包“大卫杜夫”。   

  洗完澡,梳好发型,她点了一支给我。自己又再点起一支。   

  她说:“再见。”   

  我根本不关心她下一次什么时候出现。   

  该来的,总是自己会来。躲也躲不过。   

  side.w   

  『熄了烛光 暗了人影 唱了歌声 换了时年』   

  ************   

  『小悴』   

  很久没来,自己也不知该说什么。   

  几天前,有个朋友死了。打架,被人刺破心脏。急救无效。   

  春节时在一间超市遇见。他穿白色衬衣,推车而行,陪在母亲身边。画面温馨。想不到竟会是最后一面。   

  看来人真是脆弱,却又倔强。越在乎荣誉,金钱,自由,绚丽美妙的感情,轰轰烈烈的生涯;只为亲人,朋友,爱侣,工作,奔走辛劳,亦有悲欢。   

  只一刀,便抹杀一切。那么多努力或挣扎,追寻或堕落,原来统统是虚设的道行。连存在的权利都不再有,所有的功利淫巧全都不翼而飞。   

  所以,当你还在的时候,就不要轻易放弃。   

  於是在我生日这天,我想到回来恶魔岛。   

  神户。   

  开始写这故事的时候,只是随手捻来一记地名。几天之前,我爱的那个女人竟真的去到神户。在那里,她将开始为期四年的生活。   

  而我。在往后岁月,又将会怎样的存在。   

  ************   

  『飞鸟』   

  1998年8月17日,午间12点。颱风。   

  警局。17楼。临窗。   

  “没有用。世界上总有些人凌驾在法律之上。每个国家都会有这样的人,”

  姬雅说道:“警察,对付不了他。”   

  在我手中的文纸,是三丸近年来贩卖军火的存帐,以倾销毒品的帐据。但没有用。因为我也知道,在最高刑事法庭上,这些都会变成药品贸易和国际货贷的帐单。   

  正当生意,纳税大户。   

  也许当警察久了,会被浸淫出一种倔强。说到好听些,便是正义感。或许\我可以容忍一个人的罪行。只要事不关己。   

  但你明知他罪大恶极,却可以逍遥自在。就会很不甘,说到难听些,即是不平衡。大凡捍卫正义的伟大道行,多是源自内心的不平。   

  “姬雅。我这次来神户,并非旅游。相信你所隶属的国际刑警组织,也不是派你来观光。”   

  她的笑容憔悴,轻歎一声:“飞鸟。这次,我累到十分辛苦。”   

  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这个女人,因为她的领口总是开的很低,春光毕露。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晾着乳沟出现的女人,都令我觉得不信任。   

  其实女人的乳沟和心机,是更适合隐藏起来的。太嚣张的曝光,并非美德。   

  然而她说出这句,我却是相信的。因为这一趟,我也累到十分辛苦。   

  “一个人累并不要紧。关键是她的努力要有成效。”   

  “那你想怎么样?我说了,现在逮捕他,至多24小时就要乖乖放人。除非你杀死他。”   

  “我想过。但没有把握。暗杀三丸,比首相还难。”   

  “只要有合适的价钱,我倒有个朋友,是刺杀的高手。可惜,几个小时前失去联系。”   

  “谢谢。假如要犯法,我想我用自己的枪会方便一点,而且节约成本。”   

  这其实是很诙谐的一幕。两个不务正业的警察,在森严的警局内竟谈论起买凶杀人。   

  可能是因为大家都不爱穿警服。   

  事实上,我的确想过刺杀他。警察不警察只不过是一个身份。我是一个迷信天道的人。那些太嚣张的逆行,早晚都会死得难看。譬如岸本的下场。   

  关键是在什么时候,由什么人站出来替天行道。   

  我问过信一,问他是不是会戴我一起走。他说他原本可以替我杀他,只不过身不由己。他说他还有些事情没有完成。   

  等他完成了,就和我一起走去世界尽头。问他也不说是什么事情,又说也许能够帮我。   

  而我,也还差一些线索,无法做决定。毕竟我不是杀手,更不是刽子手。   

  我笑着对姬雅说:“说笑而已。姬雅小姐,我是警察。你也是。”   

  她便恢复如常的干练:“那么,现在的事态是这样,飞鸟。古巴集团此次来日本的目的,其实远不是一批白粉那样简单。今年5月,三丸去了越南顺化,那一次我在……”   

  “你的意思是……”   

  “对。金三角的格局已变。整个亚洲的毒品市场面临新一轮洗牌。古巴人为了多分一杯羹,甚至亏本经营。而三丸这边,更是几乎放弃军火市场,将全部资金流入毒市,大量购进,意在抬高价格。如此以来,古巴方面至多撑到10月就要彻底失去亚洲市场。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五年,他们将会举步维艰。”   

  “所以古巴人这次才会倾巢而出,根本就是破釜沉舟,孤注一掷。”   

  “因为赢得这场战争,就是全球毒霸。所以……今次外使管才会批准古巴人入境。”   

  的确。每一行都有它的秩序。有些是宏观的,有些是微妙的。在这个关头,假如打压他们中的任何一方,无疑是为另一方扫除阻碍。任由二虎相残,真当是政客的妙手。   

  “而我们这些警察,惦念杂乱的案情,寻遍了蛛丝马迹,不辞辛劳,营营役役,赴汤蹈火。危机四埋的关头,身家性命都舍弃。原来不过是不明所以的一盘棋子,彼此相顾都来不及,竟是那样执着。”   

  姬雅的双手冰冷,轻轻放落在我后颈。似是安慰。   

  “飞鸟,你很在意警察的身份吗?”   

  灰濛濛的天空,层云涌动。海风夹杂着雨水。繁华城市,楼宇错落。这样的远眺本该是舒缓的,而今却显得压抑,甚至恐慌。   

  身份。从前我是在意的。之后又以为卸得下,又或者是信一的烟令我可以变得轻浮。   

  其实在一个女人来说,无论她成了教师,警察,军官,乃至手握政权的女皇帝。何等森严高贵的威仪,只在相爱的彼人面前,只在享用身体的时刻,都该学得会轻浮,抛得开身份。   

  原来这些年,只有信一在身边的时候,我才可以不是警察。   

  “其实谁都可以看淡,只是化不去那一份癡怨。这才会如此不甘。”   

  她一边说,一边抚摩在后颈的皮肤,然后伸进衣领,向下摸索,触到嶙峋的锁骨,胸罩的肩戴。似是调情。   

  “飞鸟。当警察的第一天,我们就被政治强奸了,”姬雅柔柔地说话:“你看那只气球,风势这么大,也不知会被吹到哪去。”   

  “总之不会在我的胸罩里。”   

  我冷冷地应她。   

  转身便走掉。   

  ************   

  『寒蝉』   

  有些场合,我真的很希望一转身就可以冷冷走掉。   

  来日本,只为一个目的。却无端卷入黑帮的廝战。偏又没的拒绝。因为我若说出一个不字,相信他会将我变成蜂窝。   

  大家都是聪明人。我是职业杀手,并不是国际红十字会的慈善大使。在那个时间,我出现在那个地点,只有一种解释可以成立。   

  “寒蝉小姐,咱不如打开天窗说句亮堂话。你的买家,是些什么鸡巴人?”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涵养还是没有文化,总之我十分反感用生殖器来形容一个人的属性。   

  不过说来也巧。24个小时之后,老而弥坚的海曼将军真的用他的生殖器报答了姬雅。   

  她用心险恶,险些把我做成棋子。最后落入海曼手中,也算罪有应得。但在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忍心听到她的惨叫。因为我会想起自己的过去。心头便会一阵隐痛。   

  那之后我亦见到了信一。   

  是在狙击步枪的透镜内。红外线的光束,一端在他心脏,一端在我瞳孔。4 50米的距离,15秒的时间,我竟无法扣动扳机。   

  我记得电影里面说过,当一个狙手流泪的时候是不可以开枪的。因为视野不够清晰。   

  信一。   

  为了杀死你,我不惜飞渡海峡。当我在你的面前准备开枪,你却看不见我。   

  ——这些,已是8月19日的故事了。   

  在8月17日,海曼要我跟他合作。   

  我猜对了开头,没想到结尾。   

  ************   

  『信一』   

  离开天神阪酒店,是因为我约了人。   

  我等了她十八个小时。期间叫来一份外卖,抽完两包香烟,洗过一次澡,干了一个女人。   

  夜幕初降的时候,我终於听见她的声音。诡异的邪笑从很远就传来,令人毛孔悚然,直到脊背生寒。   

  “出来吧!你这条女鬼!”我已忍无可忍。   

  窗口,便有个倒挂着的女人现了形。   

  一张森白面孔,眼窝深陷,表情狰狞,没有声息。像蝙蝠一样吊挂,形同鬼魅。   

  这女人有个古怪的名字,叫作鸦逗女。公开活动的时候,她用的名字是铃木亚美。   

  她很年轻,该是刚满二十岁的光景。或许说得上容颜秀丽。只了画成这鬼气森森的妆形,狰狞而恐怖,丝毫不似人形。亦令我出自本能的厌恶。   

  认识她多年,从来都是避惧,也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这次我约你来,是想询问一些事情。”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你先放我入内。”   

  她倒悬着贴在玻璃,五指似有吸盘的张力。这式忍法,本是稀疏常见,只因用在她的身上,便显得如此莫名诡异。她说话的时候,口唇也不启开,整具身型一边缓慢地自上滑下,延着玻璃平面。   

  我打开窗,她便窜进部屋,随即灭了灯光。   

  “鸦逗女。你想怎样?”   

  她的身体软似无骨,舌头尖薄,唾液粘稠。她根本是不在接吻,而是在我的口腔内舔和吸。   

  对於这样的女人,我根本没有兴趣可言。我推开她,然后警告:“你不要太乱来,否则我马上杀你!”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我现在就要你『杀』了我。”   

  她显然是低估了我对她的厌烦,话音一落,我就刺穿了她。只不过不是用阴茎。   

  她的惨叫声,低沉而压郁。一枚手剑贯穿她的肩胛,将她牢牢钉在墙壁。   

  亮起灯光,竟照出如此淒厉恐怖的景象,她的脖子伸的很长,吐出长长的舌头,舔食肩胛自己的鲜血,眼目张狂,口唇扭曲。   

  斜眼看我,眼白多於黑。她也不说话,呼吸急促,红血在嘴角慢慢地滴。   

  鸦逗女不过是“鬼忍流”的“巫”;并非近战格斗和忍法技的高手。自江户时代伊始,每个忍者的流派都会有一名“巫”,掌管仪式、神社、咒颂和祭器。

  十九年前,“龙忍”和“鬼忍”并未分裂。而当时的巫女,即是我的母亲——源氏芹夏。   

  这也是鸦逗女称我为“大人”的原因。   

  在她出生的时候,是门内残杀最激烈的关头。两目的高手集结在愚者森林廝战,因为很多人的兵刃和暗器上附有毒汁,於是在鲜血流过的地方,草木全都枯死。   

  分明在春夏的季节,只一夜间,漫山遍野竟换成枯黄。   

  三天之后,遍地的屍骸已开始腐烂,散乱的残肢碎屑中,有人竟听见婴儿的哭叫。   

  那半截妇人的屍体,乳房以上已被斩去,也不知这女婴是如何降生下来。母亲为她割断了脐带,神社里停着的乌鸦呱噪廝鸣。   

  “鸦逗女,便是这孩的名。这孩,便是下代的巫。”   

  当时母亲是这样说的。正是在我五岁那一年。   

  那之后,母亲也常常对我说:“我的孩,多年之后,你要继头领的位。”   

  我本是想的,可惜那年未完,鬼忍流几乎全灭,我的母亲也被人杀死在开往挪威的客轮。其实原本我也逃不出必死的宿命,乃是师父仁和。   

  他从天照真草的刀下将我抱起。他说:“至此,诸乱安息,诸行歇止。”   

  师父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作若林秀树。传说在他年轻时候,是玉树临风的俊美男子。可惜二十二岁时,被人用硫酸和火碱烧燬了半边身体。   

  一张脸面,居中分割。一侧是美好写照,另一半却嶙峋的焦黑骨质。已无血肉牵覆,看得见下颚的骨骼和牙龈,颈上的食管也清晰可见。一只眼球裸露,也不知能否视物。   

  在他最好的时候,烧燬了容颜和身躯。所以他一生都充满怨,不停的屠杀和奸淫,丧心病狂。   

  直到六十岁过后的某天,他在完好的半身,突然惊见银发和皱纹。而坏损的一侧,却始终不再有改变。原来尘世间一切,都是繁华虚设。再多绚丽美好的皮相,也捱不过时光的凌迟。   

  “信一。我原本以为木秀於林,风必摧之。其实最毒辣的刀斧,暗自刻下年轮。”   

  师父带了我走,在一个北欧小国,传我忍法和武技。四年之后,龙忍的魁首天照真草重病将死。做为流派的长老,师父又带我回到日本。   

  飞渡半个地球的经纬,穿越时区的分割。透过飞机的窗户,窗外的一直是黄昏天气,也许是从那一次开始迷恋夕阳下流落的云彩。   

  沿路航程,师父一直在对我说话。   

  “信一。天照大人杀了你父母,却是他们夫妻的果报。支派的相左,导致立场的相对。这是非,并无道理可以衡量。等你长大,通晓了历史也许会知。一如分裂国族的逆行,倘若得逞,便成了民族独自的伟大道行。”   

  他说:   

  “信一。鬼侍郎和芹夏姬的算计,在鬼忍的立场,诚然是舍生忘我的大义。

  而在天照大人的龙忍,便是最卑鄙野心。”   

  “何况,”师父接着说道:“天照大人的妻儿,也都死在你父亲的刀下。”   

  他说:   

  “信一。我知道你的仇怨,但你要忘记。因为果报的伦理是相续无休的。前辈的功罪,并没有理由附加在身。这也是四年前我留下你的因缘,”   

  “只在尘世间的人们,终有诸如繁星的立场。而这些善恶功罪,美好狰狞,都经不起时光的裁剪。你当牢记我的说话,便是想不明白,也当牢记。”   

  师父待我极好,这些说话我一直铭记到今时。只是终也参不透彻,这才落到悲剧收场。   

  此刻看见鸦逗女惨白的眉目,扭曲的五官,飞溅在白墙猩红血渍,我会想起最后一次见到天照大人的情景——   

  也不知害的什么病,总知无可医治。却偏偏倔强地挺立,一边说话,一边滴血,七窍都有血渗出来,少量,却浓。   

  他的三个孩子都被我父亲杀死的。那一年的五年之前,天照的妻子领着三个孩子去了京都看『祗园祭』。父亲侍机挟持,令天照以首领信物——《龙忍章》交换。天照不从,父亲便斩下四颗头颅。其间最年幼的秀吉,尚还在哺育。   

  “我要死了,却没有了子嗣。信一,不如你来继我的位。”   

  当时我就懂得,我的母亲曾经和这个男人上过床。他追了她二十年,她从来都在骗他,他其实都知道。她本是要嫁他的,却因为流派的纷争,将身体交付给另外一个男人。   

  “从一开始我就怀疑芹夏和鬼侍郎有染,便在暗处跟踪她的行藏。某次在长野的雪原,漆黑的风雪夜晚,他们在冰冷的河水中激烈的交欢。那个时候,其实我隐藏在祠堂的飞簷之后。我一直没有现身,也不曾道破。”   

  天照大人的话音越来越衰弱:“我真的很爱她,如此卑鄙的偷窥,也并非想要改变什么;”   

  他说:“我只是不想最后一个知道……”   

  “后来,我还是得到了她。她如此竭力造作,百般淫巧的伎俩根本瞒不过肉眼。而再深的怨恨,再毒的计谋,也可以被她的一吻销蚀了去。她的献身,暗藏怨毒的算计,我却无法回避,甘之如怡。”   

  “这么多年,经历过别样的性器,辗转在不同的身体。她依然坠落在我的手心,软似无骨。而我,纵然飞天遁地,终究也逃不出她的阴道口径……信一。你可以放心,你是鬼侍郎的儿子。因为那时的芹夏,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   

  “信一。我要把《龙忍章》传予你。你要成为龙忍的头领……”   

  我并没有应承,也来不及拒绝,他便扑倒生亡。   

  师父没有让我留下来,而是带我去了美国,之后又到中国。他说,一个人若经历太跌宕的爱恨,或是太浓烈的恩仇,就会变得无常。而前世的痛苦,不要再续延。   

  很多年后,当我长大成人。又再降落在日本的土地上,并开始居留和生活。

  我一直在尝试,寻访很多人,希望找到往日的线踪。而“龙”、“鬼”两目的忍者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彻底消失。   

  鸦逗女曾经问我为什么要寻找这些,她说生门都凋敝了,难道还想着统合;前辈都死去了,还想着仇怨?   

  其实一个漂泊的人,对於显赫的权势;对於刻骨的血仇早已不再有任何惦念了。我要找的,只是一位亲人。   

  假如《鬼忍书》还在,必会有人持有;而持它的人,必是我的姐姐。   

  所以——无论怎样的辗转和漂泊,我定找到这本书,这个人。   

  两年前我在神户的一家牛排店认出了鸦逗女。十多年未见,那时她是正常装束,我却还是藉着眼角独特的雀斑认出她来。   

  那个时候,她用的名字是铃木亚美。身份是某间警署的抄录员。   

  我问她关於龙、鬼忍者的事情。她说都覆灭了,有些残存下来的人,凭据各式的身份,存活在各不相干的领域。彼此没有牵连,也不再联系。   

  母亲死前,鬼忍已显势衰。母亲带我出逃,父亲与姐姐则留在姬路古城,等候最终一战。往后发生的事,我再没听师父提及,只知父亲败亡,鬼忍全灭。往后四年,天照也病死了。不久后,龙忍的门派也便消失了。   

  偶遇之后,我约见过鸦逗女两三次。她什么也不肯多讲,造型扮相也越来越鬼气。我终於不想再理她,直到1998年8月16日夜晚,天神阪酒店泊车场内的那场枪战——   

  枪声平静之后,飞鸟还没有回来房间。那个时刻,极幽极静,清明的月色之下,我曾望向窗外。竟看见一记凌空飞度的背影。只在刹那闪现,起落在大厦的垂直边沿,全然没有声息。转眼间,已消失不见了。   

  我看不清她的样子,却断定那是“鬼忍夜行疾”的身式。因为她的身型,像极我的母亲。   

  “鸦逗女!”我盯着她:“你快告诉我,那个夜行的女人,到底是谁?”   

  “咦嘻嘻嘻……”   

  她只会像厉鬼一样的淒笑,不会开口说话。   

  “你要怎样才肯开口?”   

  “咦嘻嘻嘻……信一大人,我要我们造爱。你一边享用我的身体,我一边回答你的问题……”   

  我几乎没有犹豫,便撕开她的外衣。我对自己说:在射精之前,我要洞悉一切的玄机。而射出的时刻,亦是鸦逗女的死期。   

  我便撕开了她的外衣。   

  这两人,都是迫不及待的焦急。   

  ************   

  『寒蝉』   

  记得在学校念书的时候,有位罗家英老师很喜欢秀英文。后来班上有位周同学在忍无可忍之下,终於狠狠将他殴打。   

  此刻我真的可以体谅周同学的苦处。假如这位海曼将军的身边没有那么多重装卫兵的话,我必会愤然出手……   

  他分明是地道的南美人种,却无端说出一口抑扬顿挫的中国北方话来。而且烦琐啰嗦,令人十分无奈。   

  “寒蝉小姐。你是一职业杀手。我告你,那个……啥呢……这个……职业杀手,他就不是业余的。你说,那个……他要是业余的,他就不算杀手……”   

  “大概,那个,也就六十年代吧。有那么一回,咱在中国瞧见红卫兵造反。

  嘿!你别说,那场面我的妈呀,血腥。有一老工人,拿根铁棍儿,这一路上敲呀打呀,整一大闹天空……妈了屄,老头没少杀人。嘿,他就是业余的。对不?没事儿杀俩人,拍苍蝇似的。那个不算职业杀手……”   

  “那个……我说呀,咱既然找你合作呢,自然得尊重你的职业。不可能你分明是杀手,愣给整两馒头春卷要你卖。再说了,咱好歹也是贩卖毒品的,哪能参合那门子事儿?你说对不?”   

  ……   

  大概是他很久找不到人说中国话,那天晚上他说了很多,兴致也很高昂。全然卸下平日的威仪姿态,英容可爱,眼目亲和。   

  倘若为人所见,谁又会相信这位眉飞色舞的街鳖老头,竟是全球三大毒枭之一的道格拉斯.海曼。   

  原来人和人的身份,真的都只是相对的。只看你面对的人是谁。   

  直到一个多小时之后,海曼说完了所有的废话,才开始切入主题。   

  他说:“的确,刺杀三丸恐怕比日本首相还难。而我要你去杀的人,是王国权。这条老狐狸,智谋极深,俨然三丸身边的军师。何况在他的身边更有一个叫信一的高手,难缠得很……”   

  “为……为什么是他?”   

  其实我说的那个“他”,是指的信一。听海曼念出他的名字,我竟有些惊惶失态。而海曼说出的下一句话,更令我莫名惊诧。   

  “寒蝉小姐。我知道,50天前,就有人雇你杀掉他。可惜你失败。”   

  “你……难道是你……”   

  每一行都会有独到的行规。就像一个真正的职业杀手,永远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僱主是谁。更不可以询问。   

  王国权这一单,是赤川给我的。我跟她合作了很多年,从来没有破坏守则。

  此刻我对着海曼发问,已算是破规。   

  而他显然知情,或许出於对我的爱护,只用很委婉的句子作答:   

  “假如,我和三丸搞到两伤,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坐收渔利。”   

  当时我蛮以为他是委婉承认。后来才知道实他所说的另有其人。   

  人间社会,真的好像阿修罗的道场。太多残暴的纷争吃食,更有藏在皮相之下的汹涌邪欲,深算伎俩。   

  你不过如此单纯的杀手,癡行一己的道路,终於坠落到身不由己的阵局。   

  ************   

  『飞鸟』   

  晚间,思绪烦烧。如此缭乱複杂的阵局,万缕千丝,令我无所适从。   

  在浴缸内。打过电话给信一。   

  听到却是姬雅甜腻的声音。   

  这才想起,那台原本即是她的话机。就在24个小时之内,他们有过见面。

  ——这会令我感到不安。   

  人家一个女人越敏感,她就会越脆弱。以前我不相信,直到那夜失眠。   

  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   

  『信一』   

  天亮之前,我都在鸦逗女在阴道内辛苦劳作。   

  她说了很久,我也忍了很久。   

  女人,惟有在做爱的时候才最坦诚。而求来这样的坦诚,男人是要付出精力的。   

  跟她这样的女人做爱,真的是很痛苦的事。她算是容颜秀美,身形玲珑,铺上厚重的粉底,便也掩盖了眼角的雀斑和侧脸的微瑕。   

  侥是如此,我仍是如受煎熬。终此一生,再不会有更妖异恐怖的性爱场面。

  她的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气场。分明被刺透肩骨,钉上墙壁,鲜血未止。却非要淫荡扭送,不似人型的骚。   

  一个小时前,我撕开她的外衣,这具妖异的胴体便曝光出来。她没穿内衣乃是料想中的事,真正骇人的是她周身密佈的彩绘图纹。   

  青绿或深篮的油彩,在赤裸的女体上勾勒出奇异的线条。又像符咒上刻画的图形,蜿蜒铺张,密密麻麻。似是某种神秘的生殖崇拜,淫邪而危险。   

  她的性器溢出粘稠的液体,这与普通的女子是不同的。温度也十分炎热,却没有不适的感觉。她也不叫床,只是不停发出淒惨乖张的邪笑。   

  我一直在貌似温柔的抽插,甚至亵玩她的乳房。她天生就是荡妇,拧捏越重笑到越欢。肩膀被钉在墙壁,左手无法抬的起来。只得用单臂环绕在我,双腿竟夹在我的腰上。就像乌贼鱼的腕足,紧紧吸附。   

  在她的第一次高潮熄灭之后,我开始静听她陈述。阴茎始终不得抽出。我若罢市,她便矜持地惜字如金。   

  “当年,侍郎大人死在姬路岚丘。并非战死,乃是服毒。他其实可以不死,却无力保存鬼忍的残部。於是,他用自己的生命换来鬼忍的苟延。只有见到他的屍体,天照才肯封刀罢手。而这些,都是芹夏姬生前就料定的……彼时,大人以为你们母子俱已身亡,便将《鬼忍书》传给了你的姐姐……”   

  “我的姐姐……唔,那么后来……”   

  “信一大人,你若大力点,我才肯说……唔……喔,啊,啊……啊哈哈哈,舒服极了,大人,舒服极了……咦嘻……说,说……”   

  她的确是很坦诚的女人,做爱归做爱,只到认真叙述的档期,便收起淫荡的嘴脸,好生拘谨详实:   

  “姐姐,彼时不满十岁。却被二十一名忍者尊为领首,是她的忍道神妙、武技精湛,亦是对侍郎大人和《鬼忍书》的愚忠。姬路一战后,鬼忍沉寂了四年。

  就连天照真草都相信我们全灭。偏偏在祭神节的那日,姐姐推翻了神像,天神一般降临在龙忍的神坛。七天后,天照真草便暴毙而死……再往后半年,群龙无首的龙忍集团,便也鸟兽散了。”   

  鸦逗女停顿了片刻,继续说到:   

  “只是可惜,那次姐姐遗失了《鬼忍书》。正是因此,即便消灭了强敌,鬼忍也一直没有浮出水面。在日本忍者的版图分佈上,成为迷样的一支。然而蹊跷的是,相应的《龙忍章》,也随着龙忍的消逝,杳无音讯。信一大人,你虽是鬼忍的后代,修炼的却是龙忍的功技和忍法,你可知道《龙忍章》的下落?”   

  那卷《龙忍章》,其实在一直跟在我的身边。它记载着权势和荣耀,亦写下变乱和沧桑。   

  而此刻在我的心中,早已没有任何仇恨了,便不再关注它的意义。一天前,我和飞鸟做爱的时候,正把它垫在飞鸟的臀下,她身上分泌的液体,曾湿掉裹藏的油纸。   

  一个人的心里,若不再有手造的神圣,便无所谓贪欢渎圣。之所以执着《鬼忍书》,只为寻找我的姐姐。我隐隐觉得,这一个月的时长,於身边发生的每一件事情,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关於王叔的来信;寒蝉的枪击;飞鸟的遇见;三丸的对峙;海曼的登陆;以及前夜天神阪酒店那记凌空飞跃的背影;那两卷神秘的书;这两个淫荡的女子。   

  离开飞鸟不出24个小时,我竟然有被淫妇轮奸的感觉。   

  “那么鸦逗女,我要问你,我的姐姐,她现在身在何处,用的什么名字?”   

  “大人,这是我不可告知的。你虽是侍郎大人和芹夏姬的儿子,却并非鬼忍的门人……”   

  “你这个贱女,不要再胡言。她知道我的身份,自当来寻见。莫非她已不在人世了?”   

  “大人,她并不知你还存活在人世,更不知关於你的任何。只当和芹夏姬一并烧死在北冰洋上。”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她?”   

  “因为她没有《鬼忍书》,我便不当她是首领。”   

  “你……”   

  “信一大人,鸦逗女的阴户忽然奇痒难耐。不如请你来吮吸片刻,看我是否还能想起些什么重要提示。”   

  她说出这句,我真当想将她大卸八块。但转念一想,也只有忍辱负重。   

  将坚实的阴茎愤然抽出,改用口唇低空作业。如此腥臊的味觉,令我快要呕吐出来,我心中暗想,这完毕,便是你的死期。   

  她的大腿将我的脖子夹住极紧,无法抬头,令我看不见她大胆的抽搐和放肆的白眼。她不断要我加剧,手心按压在我的后脑,惟恐我离开她而去。   

  “信一大人,你不过是鸦逗女胯下的玩物。”   

  而这句显然激怒我,便开始更为疯狂的进攻态势。这式的疯狂与喜厌爱恨皆没有干系,只是性爱本能的驱使。性爱本来就像战争,杀到眼红的十分,只会更沉溺,不再有保留,誓要分出胜败方休。   

  就在这心不由己的微妙关头,忽然之间,她停住摇摆和禁脔,所有的浪声和诡笑也全都嘎然而止。她的两腿间,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几乎粉碎我的颅骨。我根本无法摆脱,口鼻也深深陷进她的阴唇真空……   

  我知道,倘若再捱下去,即便颅骨不碎也必窒息而死。我想起来,师父曾说过“女忍法”的阴损犀利。想不到初次领略,竟是生死一线的险恶……   

  好在她最终松开,我瘫软在地,连挣扎的气力都失。   

  “你……你这个阴毒的女人……你要么杀了我……”   

  “咦嘻嘻嘻……”她的面色依然死寂惨白,笑声更添几份恐怖的意味。肩胛上的手剑仍是刺进墙面,将她牢牢制约。而血水和淋巴液参杂着流出。   

  她开始左右扭动身形,下蹲,像是蜿蜒而下的蛇。她完全可以将那枚手剑拔出,却选择如此残忍的方式——   

  空空的手剑依然钉落原有的位置,动也没动。而鸦逗女的肩上的骨肉,竟被利刃切割开来。没有人动过它,她的骨肉是被自己的体重劈开的……   

  她一直放肆的笑,又像是在哭叫。接下来的动作,更是诡异的惊人——在我与她做爱的时候,就发觉她身体极软。却再也没有想到可以做出这样的举动。   

  只见她弯下腰去,将头部放在自己的胯下,夹紧。随后伸出长舌,舔食自己的淫水和我的精子。她在自己的胯下,一边冷冷地望着我,眼鼻扭曲……   

  而在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她全身遍佈的神秘鬼怪纹路,竟全都消失不见了。

  她冷冷地望着我,轻柔的说话:   

  “对了。信一大人,我想起来了。大约一个月前。有个叫弥生飞鸟的女警察被人迷奸,是我下的药。她,最近好像跟你很熟。”   

  说完这句,她便自窗口跃出而走。   

  衣服也没穿。   

  玻璃和窗棂上,分明遗下一行血花。有些也溅落在我脸上。   

  1998年8月18日,清晨。我赤裸着身体,狼狈地仰躺在水泥地板。在虚软的阴茎之上,是初晨的第一缕阳光。   

  暖而艳。            
------------------------
@

TOP Posted: 12-09 17:52 #10樓 引用 | 點評
成就成陈旧 [樓主]


級別:風雲使者 ( 13 )
發帖:8377
威望:4680 點
金錢:125 USD
貢獻:7833 點
註冊:2014-08-28

  第十章   

  side.x   

  『九月里 平淡无聊 一切都好 只缺烦恼』   

  ************   

  『小悴』   

  【王菲。浮躁。浮躁。1996】   

  九月天高人浮躁   

  la-jum-bo la-jum-bo      

  ……   

  wu-na-sha ah……   

  la-jum-bo la-jum-bo      

  ……   

  九月里 平淡无聊   

  一切都好 只缺烦恼   

  la-jum-bo la-jum-bo      

  wu-na-sha ah……   

  ……   

  2005年9月23日,凌晨4:00.无话可说。   

  丁丁的娘亲来了,他和他女人睡在我的床。   

  我卸了隐型眼镜,才想起应该剪指甲先。不知不觉抽空一包香烟,嘴唇又开始乾燥,每年秋天都要乾燥。   

  然后面朝着萤幕,然后百无聊赖。然后开始la-jum-bo.   

  蚊香还是摆在地上,蚊子还是停在墙上。谁是林秀树,终於有没有去楼兰?\r谁是苏秀行,为何死的好难看?   

  构想着新旧的剧情,单双的风景。身边是一台旧风扇,转啊转。   

  又转啊转。   

  ************   

  『弥生飞鸟』   

  明明是颱风天,忽然风平浪静。   

  这样闷热的夜晚,可以是一切事情的预兆。如果事情真的有预兆。   

  “弥生警官,”姬雅面露惊惶:“你有没有看见?”   

  “什么?”   

  “对面的……三井太阳神大厦……大厦……”   

  “是喔?”   

  “有……有人……坠落。”   

  “是喔?”   

  我於是打开窗,俯视环视,及目所见不过只有寻常。   

  “弥生警官!她不是跳楼,而像是……飞坠。我看见她立在天台的近边,面向天空,然后诡异地背跃……”   

  姬雅的话音越来越细,且又缓慢:“弥生警官。”   

  “嗯……”   

  “那个女人,她面朝了天空,背向下方。好似空气中仰躺。风向上将她的头发吹卷凌乱,她的身体徉成诡异的型。那不像重力中落体,像是……海水中下潜的鲨。”   

  “嗯……我……我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她……她,她的头发袭卷在脸上,本是不见颜形。而她划过我们的窗,我却看见——”   

  在姬雅的额角,浅浅渗出滴汗。我原先以为一个女人的粉底浓厚,她的惊诧,也就越显清淡。那时我看着姬雅,忽然有一种轻蔑。   

  鬼塚千雪的迷藏,分明也不是一个美国特攻能够详诠的。   

  当我以为那个飞坠的身影正是鬼塚千雪,便也不惶去思想,素然轻轻笑了。   

  谁知姬雅走近前一步,隔着玻璃指划出方向:“那不是鬼塚千雪……鬼塚千雪,她必不会这般妖邪气的笑!”   

  姬雅转身朝向我,营造出一具扭曲的邪笑。看她放散的瞳孔,抽搐的鼻翼,狰狞的嘴型,有一种丧心病狂的癫。像是钻进你骨髓,也要不寒而栗。   

  “弥生警官,当她划过这片窗前,她忽然转过头……就是……这样的笑。朝向你,或我。一闪;再又逝。”   

  看着姬雅的临摹,你也会感觉悚然。其实我似乎想起到什么头绪,却无法纠寻线索。拉开抽屉,点上一支davidoff.   

  顺递给姬雅。继而见她衔错头尾。唾液和唇膏印染在烟丝,留下不红不黄颜色。   

  我打开所有的灯。   

  ************   

  1998年8月19日零点。   

  夜色闷烧,獠月青蓝。层云之际,仓仓隐现。   

  一如神户警视厅的灯色。   

  当你站在大厦的临面仰望,正视每个窗口的明暗。好像一张矩阵错落也在分布。在17层的那一室,明亮而又明亮。   

  大厦外壁其它黑暗的处,平滑的落地玻璃反映出光影和月色。   

  看那邪恶的女,贴身外壁的平面,姿态也像壁虎。在她纤长手指尖处,紧紧緻密吸附。   

  无风天气,令她头发垂落成帘,遮闭面容。肩胛处隐隐又是痛痒,一双乳房挤压在玻璃的壁面。   

  隔衫搔痒,或有冷暖。   

  ************   

  『弥生飞鸟』   

  检阅姬雅搜来的资料是一项繁琐工程,因而加班到这个时点。   

  也很惊讶她留守到此时;於是我问,而她不答。   

  继而我打开所有的照明,令到OFFICE格外显出明亮。其实并非惧怕,而是向藏伏在黑暗中的……宣战。   

  姬雅在不停的喝水。这样闷热的夜晚,可以是一切事情的预兆。   

  从她的文字照片,黑金帐据,我一再盘算着三丸的胜算,试图也查找案情的破口。专注的时候,烟灰就落在咖啡杯。   

  而我无法走神想念起其它的梦魇。   

  “电话——弥生警官,电话!”   

  “嗯嗯?是喔?”   

  分明有电话打进来,竟也听不见铃响。   

  这才匆匆拾起话筒,乃是东京都警视厅的赤川部长打来:“是,是……赤川部长……是……是……”   

  随后姬雅自身后轻拍我肩,示意说要去洗手间。   

  我分出神来点头知会,再又继续听讲,而后呈汇。顾虑她藏在门外监听,始终也细声谨慎。   

  忽然——   

  一记尖声呼叫自从门外传来,电源也在刹那间遭到切断。   

  “嗯……部长……我现在的位置是神户警局1717……好似有意外突发,这便前去查看。”   

  还未放下话筒,手枪已是上膛临战。   

  在彼端,赤川部长是这样讲的:   

  “那我知道了。接下来……轮到和你说晚安,飞鸟。”   

  他是这样生硬冷漠的语气;虽然你听起来,好像又有那么一点儿人情味。   

  讲完这电话,我於是就好笑。   

  姬雅走去的时候并没有关门。藉着月色的光,玻璃的光,看见空洞的走廊。

  我踢出一张软椅,随后一记翻滚跟身到门外——   

  暗处若有瞄准,是一记抢出的法门。   

  继而我举枪环顾,秉息听辨,不敢有所贸进,更加不敢亮出手电。在这样的暗战中,你会觉得我是一只猫。   

  朝着洗手间的路线,贴近墙沿,摸索而行。缓慢而谨慎。阶梯传来一阵纷乱脚步,接着晃动起手电的光照。   

  猜想是15层的田中和友助,以及16层的见习生大酒保赶来增援。   

  这般乌合的角色,也是可以无所谓有的。然而只当脚步声接近的时刻,忽然统统截止了向前。继而听见沉闷的低音。   

  一两声,两三声。   

  可以看见电筒的光线交叉而又摇晃,而又不知影踪。   

  分明在闷热天气,深吸却是冷气。紧靠在OFFICE1708的铁门,手心湿了冷汗。并非因为紧张,是要润滑手枪把柄。   

  ——其实你也可以像我这样兴奋。   

  或临阵作战;或临床造爱。   

  片刻分神之际,又要想念起信一。   

  恰逢此刻,那鬼魅般的女人开始袭向我来。   

  她的来势之快,令我无法举枪射击。眼前所过只有残留的影,身型看不清,更加无论面目。   

  我轻巧闪身避过,一并也认出了她。   

  铃木的初番袭击带有探试,分明也是忌惮於我的近身格斗技。在前度“国际警察竞技”中,准决赛遭到误判,惋惜仅获季军。却也成为本国史上的优绩。   

  今时与铃木对战,旧怨附以新仇,自是分外犀利,杀招频现。奈何她执有手刺,更兼身法妖异,一时只作相持阵局。   

  那狭窄短裙虽是靓丽,却限制腿法的强攻,移步之间也难以灵动。令我三翻两次错失掉K.O的战机。   

  铃木美子展开瑜珈忍技,进退攻守诡诈,款款不可思议,时时迸发出妖异的狞笑,扰乱心神。一张惨白颜面,隐现在微弱的光线下,形如殭屍厉鬼脸谱。她的瞳孔,如垂死般散放开;嘴角的唾液流啊流,飞起来也会溅落我的衣鬓。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喔咦嘻嘻嘻……”   

  笑声中,她忽而闪身开去,离开与我缠斗。我追前一步,并不急进,亦无慌乱。随即架成防守态势,一面观望静动,一面警惕其他敌人偷袭。   

  只见她背跃而去,落入远端的落地窗前。舌尖探出,鼻翼抽搐,双手十指扭折成负数角度,折回,再又折去。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喔咦嘻嘻嘻……”青蓝的月色之下,就这样狞笑如狂。   

  “你……铃木,你到底什么人?姬雅她……”   

  铃木自从手袖中抽出一团织物,月色下撩起提高,再又徐徐张开——那竟是一条蓝色丁字型内裤。   

  “咦嘻咦嘻嘻……弥生长官,这一款便从她身上剥落。咦嘻嘻嘻……什么?

  你问她在哪里?咦嘻嘻嘻……不必着急,片刻后,你们即会在一起……嘻嘻……

  我都好想知道,长官今天的内裤,是不是也同上次一样性感喔?”   

  “砰——砰——砰——”   

  我选择以枪声来回应非礼,继而换来玻璃破碎的声响。   

  她再一次向后飞跃,撞碎一面强化玻璃。我追身而至,也不知是否击中她,浓浓的血渍粘沾在破口的边沿,顺着裂痕一点点在渗开。   

  俯身向下,只有空空的如常。那些碎玻璃落在地面时,乍听到细微的声息。   

  那一条蓝色丁字内裤,飘半空中慢慢坠落。   

  手中的手枪的留着发射的热度。   

  硝烟在枪口缓缓的散。   

  ************   

  三丸住宅。   

  茶室。   

  三丸纪一与王国权并肩而坐,款款茶韵清芬。   

  电视频道HNK正就“三星火灾杯”专题回放:   

  “第九届三星火灾杯世界围棋公开赛次轮比赛在韩国落子,四名韩国棋手与四名中国棋手进入了八强,而日本方面全军覆没。共有九名中国……”   

  三丸纪一全神贯注了听,杯茶举在手中,久久未曾饮下。   

  “今日犹在思念……赵国手之完败?”王国权徐徐问声。   

  “赵国手六岁赴日,入木谷实九段门下。十二岁入段;廿五岁已居九段位。

  十三期再胜小林光一,获天元位。先后三十余次七番棋决战,所向披靡。堪称为『七番棋之魔』。恁地今番此战……败的不可理喻?”   

  三丸饮下淡茶,徐徐续道:“是以王君来观察,这诡败乃是缘何而起?”   

  王国权悠悠点燃起香烟,缓缓吸了进,浅尝而又回味。口唇中惟独迸出一个字来——   

  “贪。”   

  三丸放声也笑。   

  “欲速不达,反失先机;继而恼羞成怒,继而恶手频出……”   

  三丸再是冷笑三声,挥手闭了电视,清淡品茶。   

  “今番这盘棋,是要说到营算……多多可是依仗了王君。”   

  “现时的胜负手段,那就要看『她』了。”   

  “不妨静待。”   

  “不妨。”   

  ************   

  神户警视厅大厦。   

  天台。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撕开了姬雅封口的胶带——   

  “唔……你……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咦嘻……咦嘻嘻嘻……哈哈……咦嘻嘻嘻……”   

  那女人的笑声低沉又恐怖,一面伸出十指来抚摩姬雅的脸。姬雅挣扎着向后挪着。双手被束,分别又绑定在一双脚踝处。这般狼狈地坐在天台的边沿。   

  身型无法舒展,更加是无法站立,挣扎避退惟有靠挪动臀部。这难免要擦破稀薄的短裙,那儿娇嫩的肌肤也因磨擦生疼。   

  姬雅仅靠臀部来移动,也要分开性感的大腿,在特定的角度下,可以看得见更加性感的器官。   

  “你……你……你想干什么——”   

  那女人口中在笑,唾液自从歪斜的嘴角溢出。周身的道服被玻璃割成破损,袒露出伤口和肌肤,月光之下,青或白蓝。在她几近赤裸的乳房,隐隐现出妖艳的彩绘图纹。   

  “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咦嘻嘻嘻……”她舔舔嘴角的滴液,眼神诡狡:“姬雅小姐,咦嘻……我们都只是『前戏』,咦嘻嘻……直到『她』前来。”   

  姬雅以为话中的“她”所指弥生飞鸟。惊惶之间,继又周密寻想:“你……

  你,你要擒走她,或许……我……我们可以合作……”   

  “姬雅小姐,你可真是个坏女人。”   

  “噢!——不!啊——”   

  姬雅所以会尖叫,是有着两处原委。其一是冀望警局其他人能够收听到,察觉她的处境与方位;其二——   

  她见那女人像蛇一样扭动手臂,缩骨手掌,成为锥型。再钻入她裙内,也不去探弄,第一时间便凶残地插入她的中心,连同腕骨一并没入到乾燥的阴户中。

  刀片似的指甲切割着她的肉体,滑动又旋转。   

  “啊啊啊——不要——啊啊——”   

  “啊哈?啊哈哈哈……咦呀嘻嘻嘻嘻,湿了喔?啊哈哈哈……你都湿掉了喔?啊嘻嘻嘻嘻……”   

  ************   

  『寒蝉』   

  神户警视厅大厦。   

  楼前泊车位。   

  “我可以向毛主席保证,从前我是真的没有听过女人叫成这个样子。”海曼将军自以为很幽默的说道。   

  我无法理睬他,因为我想起过往的一些事。只有女人知道,这样撕心裂肺的惨叫究竟从何而来。   

  海曼好似洞悉了我的心思,轻歎声:“唉,那个……那是个坏女人。”然后他放下车窗,点燃雪茄。   

  侥是午夜时间,竟也闷热的反常。车窗放落,明显会感到温差。   

  先前我问他为什么来。他说这样反常的夜晚,本身就是理由。   

  “将军殿下。我是杀手,并不是科考人员。”我一度拒绝上他的车。   

  “小姑娘甭调皮,咱先去了,你准能明白。”他还要补充说明:“咱俩一起去……会个老朋友。”   

  那於是我就笑了。   

  因为在日本,只同她一人饮过早茶。   

  一刻钟之后,她自高处沿着绳索滑落下来。而我们等候在这里。海曼将军没有给她呼救的机会,拎起她推入车内,油门一睬,满载而归。   

  那夜姬雅穿着淡蓝色短裙,在裙摆及大腿内侧沾有着血渍。   

  有些干凝了,有些还在流。   

  而我不想去看。   

  ************   

  『弥生飞鸟』   

  忽然反常气象,忽然午夜惊魂。   

  独立在17层的破窗,单手持枪,无法妄动,惟有静待支援。   

  几日前在床上,我疲惫,信一想要。   

  我说:不要。他调皮:哪……你不肯我就强奸了。我笑,我说:我和你……

  哪儿来的强奸?   

  他说:飞鸟,你不知道。很多人在大海里……他们是渴死的。   

  ************   

  因而同样的换算,神户最危的处所,正是在於警局的大厦。   

  那夜加班的警察并不在少,然而分佈各自的楼层。这番断了电,惟独冀望有人循着枪响,再由楼梯赶至。   

  而现在时,这硕大的警局大厦,死寂犹如墓场。   

  忽然一声惨叫刺破死寂的氛围,淒厉又痛楚,声带好似撕裂。这又夹杂着铃木歹毒的狞笑。   

  自从声音方位的判断,可以知晓她们的位置。   

  然而我依旧单手持枪,无动於衷。   

  她挟持姬雅,正是引诱我的计。这般险恶关头,分心则乱。   

  我是刑警,毕竟不是正义战士,更加没有那么多飞蛾扑火的壮志。你或许指\r责我的冷漠,我只是不愿以他人的被动为被动,自私的保卫自己。   

  况且一个姬雅的死活,也是无干紧要的牵挂。   

  几个小时之后,姬雅真的遭受奸淫和暴虐,死的十分难看。   

  看来没有把握的事情,你真的不要去做。   

  此刻,陷入这样的处境,我只有等待增援。   

  陆续间赶来六、七名警察,说是忽然断电,随后传来枪声惊叫。打着手电赶往,又在15层惊见了屍体……   

  “弥……弥生长官……怎……怎么回事?你……没有……没有什么吧?”   

  “B队的友助他们……他们……殉……殉职了!”   

  “阪田和大黑正维修电路……其它分……分局的警员正在赶来……”   

  听完这些语无伦次的陈述,我指令他们前往天台营救姬雅。   

  “井泽君。”   

  “是!”   

  “你们中;都带有武器?”   

  “是!”   

  “好。那么,井泽君,现在就由你带领其他人们前去天台作战,姬雅?温妮莎女刑事被挟持在那里。”   

  “是!”   

  “你们中,松本、中村还有醇子;请先关闭掉手电。步点尽力轻移,以形成三人的假象。”   

  “是!”   

  “敌人动作很快,小心一点。”   

  “是!”   

  平常时间,我素未与同事交谈。今番念出他们姓名,分明是有些惊讶的。井泽正待出发,又来支支唔唔问我:   

  “那……弥……弥生长官……那……那你……”   

  “我自侧面攀爬上去。井泽君,请你尽快行动。”   

  “唔……是!”   

  井泽几人很快在阶梯转角处移出了我的视线。   

  我倾身拾起玻璃碎片,运用尖锐的锋角割开短裙的侧面。不再使窄小的裙抑制我的动作。   

  这也泄露出大腿和臀围,内裤的系绳。又将脚上的高跟鞋脱了去,一双赤脚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片,慢慢从玻壁的破口钻出,踏在空调散热器上。   

  左右环顾,即刻寻见了那条绳索。自上而下,一端通往天台,一端达到地面。   

  从前我听过鬼塚千雪说,要在高层大厦施展飞簷走壁的技法,多是有绳索相辅的。一个忍者的身法再厉害,毕竟也不能御风而行。   

  铃木背跃而出的时候,我即识破她的障眼法。也肯定了这条绳索的存在。   

  沉闷而又炎热,夜空层云低涌,月色中却透诡异的蓝。   

  握紧绳索艰难攀爬,双手,单手,双手。   

  偶尔踏空悬空的关头,即是险象环生。或伸手弧度稍大,又被胸罩的钢圈抵住生疼。   

  那些时候,是不可以低头俯瞰的。   

  其实姬雅的死活也并不是我所怜惜的。   

  而我是警察,自当要人尽其事。尤其是……在我觉得有把握。   

  后来我发现它是错觉,却已经来不及了。   

  ************   

  井泽很小心推开通向天台的铁门。   

  小野与若岛津紧随在其后,并以手指掩避电筒的光束。松本和中村,以及醇子则是退步持枪,凝神警戒。一旦敌人出现,他们将以最快速度抠动扳机。   

  ……   

  “天台这么大,会不会掩藏在水箱,或是卫星天线之后?”松本秀仁低声说道。   

  “我看……”井泽做出手势,示意大家分开查找。   

  天台其实并不大,然而绝不狭小。而且高低两层错落,加上三枚卫星天线和一对硕大水箱,再有各式管道分佈,都可以形的成掩藏。   

  “秀一。”阪田轻呼若岛津的名字。   

  若岛津回过头,阪田指了指枪口,又点了点头,示意若有情况便直接鸣枪。   

  若岛津比出一记“OK”的手势,然后独自延通风管探去。他忽然听见微弱的声息,似乎就落在阪田刚才的方位。   

  而他回过身待要确认,忽然看见一双女人的足,那双足缠着带血的绷带。   

  原来他的头,已落在了地。   

  无头的躯干好像一座喷泉雕塑,她拥抱着这具雕塑,慢慢的放落下来。   

  她脚上的绷带更加殷红了。   

  ——夜间行路时候,倘使身后有异声,切忌是不可以回望的。   

  小野和醇子一同在上层搜找,他们并未听见任何异声。   

  “前辈——小野前辈——这是什……什么!”   

  小野也注意到这行血足印,诡异的是,它只有单脚。大约间隔五米每处,时而左,时而右。月光下,说不出的恐怖。   

  他勇敢的伸手去试探,“血。还是湿的。”   

  “前……前辈……”醇子分明听见自己的牙床在打颤。   

  “没……没事情。醇子,我们再……再等一等增援就来到了。不……不会有事情的,醇子。”   

  “小野前辈……你……你,啊——啊啊——啊——”   

  ************   

  井泽他们赶到时,仅是在几秒之后。   

  “这一具屍体……应该是小野前辈。我能够辨认是他下颚骨的特徵;醇子,她……”   

  检验科大黑秀男是由“京都府立医科大学”卒业,因而他目睹屍体的死状竟而没有色变。他观察女警醇子的瞳孔:“醇子她……是被吓死的。”   

  井泽和中村呆滞在一旁,木然已经不会说声。   

  “咦嘻嘻嘻……咦嘻嘻嘻……”   

  在三人身后、又或身前、身边不知什么地方,幽幽飘来狞笑声。“咦嘻嘻嘻……咦嘻……嘻……嘻……咦嘻嘻嘻……”   

  大黑秀男擦了擦眼睛,他好像看见什么,也有可能是看错。   

  ************   

  『弥生飞鸟』   

  我也听见了醇子。   

  我也看见了“半个”阪田。   

  我也没有别的办法。警察就是这样。我也是警察。   

  该是铃木杀死井泽的时候,我在电房的窗下寻见姬雅。她不算太惨,只不过很狼狈。狼狈极了。   

  双手举起,一左一右捆在窗框的两头。手腕和脚踝再被捆紮在一起。这样姿势下,口唇与肛门仅有一寸之遥。   

  她嘴里塞进一只胸罩,严严实实。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她的。在我感觉这两个女人都不是会带胸罩的一类。   

  高跟鞋则被置入阴户,并非鞋跟嵌入,而是鞋跟以外的任何部分,统统强行没入。   

  在她裙上、双腿内侧再到之下的地面,都是鲜血在流。   

  而她无法说话,只见了我来,第一时间便催出热泪盈眶。   

  我解开束她的绳,懒去多说。只问一句:“还能坚持?”   

  “嗯。”她含着胸罩应我。   

  我知道她是CIA特勤,因而与铃木的对战,没有理由不希冀她的援手。   

  所以很多人讲我冷漠又孤僻,这些也是讹传。   

  牺牲了六名警员,继而营救出姬雅。原以为事情有把握,谁知道我错了。   

  那一时的角斗激烈而又激烈,她的眉骨和颧骨都遭我击碎。而我同样衣襟划破,遍体鳞伤,好在仅是肌肤。   

  基於重腿的施展,起先我是佔据上风的。   

  加之援兵将至,加之姬雅协力,我心中的分寸实在是很明瞭的。   

  这一记高腿正中铃木的侧脸,如迅雷般的一击,轰碎了她的眼眶和颧骨。重创之下,她的身体扭转成骇人的型式,甚至听得见骨骼碎裂的声音。连协战的姬雅也是一声喝彩。   

  不得不惊歎铃木的能力。这一击实在是足以致命的杀着。而她借势凌空分卸了劲道。痛则痛矣,身形扭转再转,更加也缓冲了杀伤。   

  更为惊人的是——在她凌空跌落的瞬间,竟以头部支撑,双手十指忽然扣在我踝处,兽爪似的指甲深入皮肉,直抵在骨节。而藉着我的力道,她腰身竟扭转过180角度——这实在不是生人的行形。   

  电光石火!   

  她双腿已然反架眼前,形成一记妖异“颈锁”。反应无法暇接,只觉难以呼吸,周身被制。   

  此时才料想到,为何铃木要露出破绽来诱引我的重击。   

  “咦嘻嘻嘻……嘻嘻……弥生长官,你弄得我好疼,好疼喔。”   

  她以头支地,腰腹极度扭转,使得话音更加抑扬顿挫,更添非人的噁心。这淫荡的女,此时还不停用腿背在我乳房上摩擦又摩擦。   

  “咦嘻……咦嘻嘻嘻……弥生长官,它硬了,它硬起来了。啊哈……硬起来了……咦嘻嘻……”   

  我的呼吸即将难以持续,哪里有暇旁顾乳头的气节。然而丝毫也不紧张,因为这关头,我与铃木统统是拚死相搏。   

  就像我以重腿轰她,如今她祭出这样的妖邪道术,更加也要丧失己身的防御。只消姬雅少少发力,便可以将她彻底制服。   

  然而——   

  ************   

  姬雅——   

  姬雅从天台的战场消失了。   

  她就这样消失了无形。   

  於是,铃木美子谨以一泡腥热的尿液庆贺这漂亮的胜局。   

  她的尿像是喷泉一样欢乐又喜庆。时不时摇摆着胯骨,进而也带动飞鸟的乳\r房按摩。尿液晶莹飞溅,打落在女刑警那张绝色孤高的面庞。颚角、鼻尖、睫毛。   

  飞鸟此时才知觉,原来铃木连内裤内没有穿。   

  羞耻、惊惶、懊恼、绝望。此刻心态该是如此这样。   

  却也无能为力。呼吸越来越困难,她开始想过死亡。   

  她其实若干次想过死亡,虚幻过种种的方式。然而这一场,终於是天大讽喻。这样闷热的夜晚,真的可以发生任何事情。   

  好在铃木美子以一次高超的摔法结束了这记“颈锁”。她保持现有的姿态,牵引、扭转、摔出——   

  飞鸟在空中转体半周,头骨撞在卫星天线的“盆”内,发出铿锵的声响。然后重重坠落在地。扬起的灰尘和废屑,因为尿液都沾在她的脸和脖子。   

  铃木美子缓慢靠了近,轻轻又拎起女刑警的披肩发。   

  “咦嘻……咦嘻嘻嘻……”   

  飞鸟已经无法动弹了,口中剧烈残喘,神情更加痛苦。被她翻转过身,疼痛也难受。   

  月光普照,乳房起伏。腥骚的尿液在她脸上,映出淡淡的蓝。   

  铃木抽搐了一下,也不知因为适才用力过猛,或是营造气氛,随后就开始吻她,舔她脸上的液体和灰屑。   

  女刑警是无力反抗的,她感觉时光又轮回到一个月前的某天。同样的时地,同样的女人,造出两具残忍的噩梦。   

  前番乃是卑劣的暗害;这一次,她感到完败。紧接着,她的乳头又不可理喻的硬起来。   

  “弥生长官,还记得那卷录影带吗?今天,就要推出B卷了哟。”   

  “唔……你……我……我不会屈——啊——啊——”   

  “咦嘻……是喔?”   

  她不待她说完,便将乾涩的手指刺入她的阴道——尖利的指甲割破了娇嫩的肉身,弥生飞鸟痛苦的嘶叫。   

  “食指……中指……”   

  “啊啊——啊——啊啊啊——不要!”   

  与姬雅不同。这一次铃木没有选择一蹴而就的方式,而是有条不紊顺数。一面她还兼顾其它的敏感地带。左手分管乳房腋下,右手亦分出两指玩弄阴蒂和肛门。   

  她是以女刑警的鲜血做为润滑的。   

  飞鸟痛苦的颤抖和绝叫,这惊变发生的如此仓急。自她放落赤川的电话,再到此刻不过一刻钟点。而她冀望的援救,好似十万光年。   

  隐隐听见汽车发动的鸣声,她猜是姬雅逃遁走了。在事实上,情况要複杂一些。   

  铃木美子她是知道的。   

  “弥生长官,你叫起来可真是淫荡哟,我们看看还有没有警察赶来救美?”   

  不卸她胸罩,不脱她内裤。指尖钻动,淫淫巧巧。铃木正是要这样轻描淡写玩弄。口中数到第四指,令得女刑警惊吓几欲求饶,而她也只是威吓。始终食指、中指、食指;划圈勾手划圈……亵玩当成有趣。   

  而飞鸟也渐有了节拍。看她一双赤足颤动,摇摆抽搐,又有片刻矜持。再由\r她袖下割破的边沿,铃木探入其内,撬开胸罩的边沿,染指乳房的汗湿。或是她格外敏感此处,或是恰缝其时。这刻在飞鸟的阴道内,分明加剧了分泌。   

  爱液夹杂着鲜血一点点渗开,即便在残留的黑色内裤上,也留下显而易见的斑痕。铃木是可以察觉到的。因而也不忘讚颂她的美丽:   

  “嗯嗯?弥生长官,你发浪的样子太好看了。让我看看清楚……噢……太妙了,这夹的我好紧……噢……我的手指……它,它——它就要断掉了……”   

  “喔……啊……你……停下来……噢……我……”   

  在这妖异的风蚀之夜,高傲冷僻的弥生飞鸟终究不可力敌。在青蓝色的月光之中,开始不可理喻的呻吟。   

  而这场始乱终弃的抗战,堪堪持续了二十分钟。   

  铃木美子欢笑着将手指抽离拔出,飞鸟应时绝叫。然后她将沾满淫液的手指放进女刑警的口腔。   

  她未含起,也未抗拒。一双美目微舒半闭,气若游丝残喘。   

  指尖的淫液交杂了鲜血,落在她的上唇下唇鼻尖,一点一滴。   

  ——神户警视厅大厦。   

  天台汇演的最终一幕便是这样的。   

  ************   

  三丸住宅。   

  茶室。   

  “王君。照算这个时机,『她』该要出场了。”   

  “三丸君可曾记得九年前在中国……聂九段胜出伊籐那半目棋?”   

  “彼时聂九段满盘佔尽优势,本当直捣黄龙,反而越显稳健,不求急攻,但求四平八稳。最终仅以半目胜出。”   

  “是以稳中求胜,水至渠成。”   

  “那……那信一?”   

  “他在四处找寻『她』。”   

  “有劳王君了。”   

  “也无妨。”   

  ************   

  『鬼塚千雪』   

  北郊处。风笑神社。   

  不过两刻钟的等待,她就挟持了她来。   

  而我等在这里是为营救她的。   

  “鸦逗女,你要将布袋中那人释放给我。”   

  她对我全无忌惮的发笑,她笑起来乳房都跟着抖动。   

  “咦嘻……咦嘻嘻嘻……千雪大人,我是不必要听命於你的。”   

  既而如此,那么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我於是轻谈道:   

  “鸦逗女。违抗首领的命,乃是当诸的。”   

  “咦嘻……咦嘻嘻嘻……千雪大人,没有《鬼忍书》的凭据,妄称为魁首,这也是当诸的喔?”   

  “你说话不要这么放肆。否则;我很不爱听。”   

  说“很”的时候,我加重发音,并有片刻的停顿。   

  “咦咦……嘻嘻……”   

  ——她的手剑竟较我率先刺出。   

  我隔绝开她的刃,两柄小太刀璇即交攻。这对小太刀名为“鬼王丸”与“塚鬼丸”。乃是“鬼忍流”的御传。   

  念及弥生飞鸟的安危,因而全力挥出,急攻欲下。   

  周避、回转、风切、鬼手、顺势祭出华丽一斩——   

  流光轮斩,寒气森罗,旋舞恰如鬼动。   

  这也灭了蜡烛,劈了神几,鸦逗女呼啸而又惧怕,负伤逃遁了去。   

  我并未追击,即刻封印了双刀,救解出弥生飞鸟。   

  而她也逐渐也要回复元气了。   

  “祠堂之后,经过大石,即是香熏风吕。飞鸟可去沐浴。”   

  “嗯。”   

  “鸦逗女的唾液是含毒的,在遭她舌袭的处……必会瘙痒和浮肿。那假山下,便是硫磺风吕。可供消解她的毒。”   

  “嗯。”   

  ************   

  『寒蝉』   

  关於姬雅的事,我已不想再去说了。   

  然而也有困惑。   

  当海曼将军拷问她的时候,我没有选择离场。虽然很不喜欢看女人遭受到凌虐的样子。既然她说我浅薄,那便多经历一点吧。也免得再被她说嘴。   

  他们分开她的双手,捆束在两侧的壁灯。又将电视和空调的遥控器双双塞进阴户。海曼不顾姬雅的哀求,时不时旋转着推进。   

  胡里奥从大堂买来一盒针线。   

  “说啥?没有蜡烛?妈了屄!还五星酒店,连个蜡烛也不卖!”海曼的情绪有些亢奋,“艾迪安奴!”   

  “呃。将军,我在这里听令。”   

  这说话的艾迪安奴本是南美地区的极度重犯,我曾在杂志上见过关於他的报道。南美人是很随性,像他这样超过1米90的魁伟身材,再把头发剃光,真一副凶神恶煞。他偏又穿上一件蓝黑球衫,显示出十分的不协调。   

  “嗯,你!你现在开车出去给我买蜡烛回来……说啥?上哪买?你妈了屄,瞅你那操行!我告你,你要买……买不来,我……我……我回古巴,我,我可把你姥姥给日了!”   

  ……   

  海曼将军真的是很恶搞的人物,他好像随时也可以切换成Q版造型,然后嘻笑着逗乐。娱己娱人。   

  一个盖世毒枭都可以这样的怡然,而我,是不是太孤僻了呢?   

  姬雅透过眼神屡屡暗示我救命,其实我还有话要问她。只不过对於这样的女人,我们无法有信任。   

  “将军……啊——将军,请求您相信我,我……啊——啊……我无法再……再欺骗您什么——啊!啊!不要——”   

  她鬼嚎,那是有细小的钢针刺透乳头。   

  海曼还要令它旋转。   

  “不如这样吧,温妮莎小姐……”他用针头轻佻阴蒂,“你也不要再玩花样了,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他把针横放着用以挤压,可怜的国际刑警连声哀嚎。   

  “说啥?不要?”   

  姬雅的下阴原先就遭到了伤害,加上此番的摧残,那一定是无法想像的疼痛。也许是因为她太漂亮的缘故,即便这样的虐待,反而也强化了她的媚。   

  多年来,素不忌惮旁人的美丽。因而也保持距离,少有惊诧。此时目睹姬雅的惨状,一无怜惜,再无嫉忿,只会惊歎媚骨。便是狼狈挣扎的关头,款款也令人激赏。   

  “将军……求您……不要这样啊……我……唔——啊啊——”   

  一针刺透阴蒂,横向贯穿,再又抽出,针孔即刻就渗出鲜血来。   

  姬雅疼地快要昏迷过去。旁观如我,亦是不忍待见。   

  她本是变乱不惊的女子,身在不同的危境,自在换算,精巧演绎,时时全身而退。而你要击溃这样的敌,那也是要作一些非常考量的。   

  “我……我……将军……拿出来……求您拿出来……”   

  将军看看她,又看看我,慈祥发出微笑:“好歹也是有女同胞在这儿,咱也不能太随便对不?要不这么着……”   

  他将她乳头上的钢针一一抽去,随带抚摩那对丰满又雪白的乳房。那份神情,更像疼惜襁褓中的婴孩。   

  “要不咱这么着,毕竟寒蝉小姐她在这儿。我呢,也……也不好太过分,是不?这个……精神文明咱也得讲。你今儿个栽我手上,不妨就把实话给说了,咱也说话算话,不再为难你。”   

  “将军,求你……从那里……拿,拿出来……会……会坏掉。”   

  “行。不过,咱先得等艾迪安奴回来呀。”   

  姬雅谨以最精湛的眼神望向海曼,好似等待他的眼神交汇。那款痛苦中隐透哀怨,掩藏着楚楚可怜的骚。   

  这对抓狂男女,也不知对的什么局。   

  ************   

  『弥生飞鸟』   

  香熏硫磺香熏。   

  这般闷热午夜,周身浸没温泉,实在是尴尬体验。   

  浴池边。鬼塚千雪静定盘坐,偶尔也将花瓣倾放池中,凝香荡漾。片片剥落,好似数算。   

  蒸气浮躁,看得见鼻尖的汗滴,面庞也泛绯红。   

  她与我说了铃木的事因,而我们猜不透幕后主使。   

  “飞鸟,难道你没有想过……为什么会是你来神户?”   

  我忽然想到赤川。   

  “三丸的事。我想……你还是不要管了。”   

  “不,我需要你的帮助。”池水中,我慢慢撮柔着伤处,轻而柔。“你不必回答『是』或『否』。因为千雪,你已经在帮我。一次一次。”   

  她站起身,不慎碰落一只木瓢。   

  香熏硫磺香熏。      

  『另』   

  ***********************************

  做一个更正。前一节错将“铃木美子”错写成“铃木亚美”;在以后的章节中都将恢复到正确的写法。嗯……《极品唏嘘》将於side.z全部完结。目前剩下两节,我会加紧写完。

  ***********************************   

  side.y   

  『情歌 换来特别效果 情歌 就如轮回无数花火』   

  ************   

  『小悴』   

  一直很喜欢王菲。   

  写在这边的题记便是她的一首歌词,歌名叫“MV”;专辑是【将爱】。   

  最初在恶魔岛潜水的时候,她还在EMI唱片公司。那年间发行了【寓言】这版,其中妙曲层出,实在是如日中天的经典。接下来是【王菲】,虽是逊色了几度,也有些值得圈点的曲目,拿来可以铭记流芳。   

  譬如:“色盲”、“迷魂记”、“女皇的新衣”;还有国语的“流年”。遇见中意的音乐或填词,总有癡狂一般的喜爱,哪怕听至幻听,熟背倒背。熟悉我文字的朋友,应该能够看破的。常常常常,我都在故事中参进王菲的歌词,令得颓废冷艳,再移来出世的轻蔑,冷暖也都别緻,这全然是林夕的idea.   

  像是更早先的“约定”、“邮差”、“暗涌”、“情诫”、“暧昧”。听到这些音乐……会浸,然后醉,继而就忘形。   

  他美化孤独的自由,由她演。由她深处,或更加深处的共鸣;由深喉,或鼻腔的假声,以演。   

  对於王菲的喜欢,那是无关荷尔蒙的。或曰“伯拉图式”。像我这样的“王菲控”,要说午夜手淫,多么会选取林心如什么的吧。   

  这首“MV”的节奏,也不太适合那个跌宕的频率。你说对不对?   

  记得以前写题记也有说过王菲。03年,她从EMI转签到SONY.她的小男人彼时弃她而去。流言击败诺言,绯闻终成了新闻。我想,【将爱】的迟迟发片,隐在幕后,亦有着不可足道的窘迫与沮丧。   

  “害怕悲剧重演,我的命中命中。没理由,相恋可以没有暗涌。其实我再去爱惜你又有何用,难道这次我抱紧你未必落空。”   

  “仍静侯着你说我别错用神,什么我都有预感。”   

  那年,她三十四岁。   

  “然后睁不开两眼看命运光临,然后天空,又再涌起密云。”   

  一年之后,等到了【将爱】。难以想像高龄的她还可以演绎“旋木”的天籁七音。而我没有惊诧与欣喜,只当听见“花事了”,刹那间攀了心境。脑海中相映出【东邪西毒】的画面——   

  桃花岛的浅滩,细砂,水天。涣散着潮水声息,鸥鸟散啼。你坐看在铜镜之前,终究是惨白的面相,失散的眸子,气若游丝。又看见红唇上染色,轻启尽是哀柔。然后手里黄昏;面上夕阳。   

  并没有“回光返照”的特技。   

  ************   

  『寒蝉』   

  姬雅是被吊挂着的。   

  灼热的蜡油在她娇嫩雪白的肌肤上滴落,然后流淌。   

  烛光温馨,映照在海曼将军恩慈的笑颜。充血的乳房多么漂亮,尖叫声好似歌谣。   

  艾迪安奴熄了灯,夜宴总有氛围。   

  蜡油滴落在胴体,听见有细微声息,再是惊叫。顺延蜿蜒的曲线,流经,过处遗下耻辱的线条。凝成脂膏。   

  我第一次正视姬雅的胴身,这般火辣性感,妖媚浮凸。像她稀世的尤物,忽然沦成玩物。架她成淫糜姿态,周身用以宴客。   

  像她卑劣弄计,这也是果报刑罚。想到此处,我竟有一丝笑意。只在心中展开,自是不可待见。   

  海曼倾斜了烛,新生的油蜡倾泄而下,赤裸的女型警不堪消受。痛苦地挣扎和哀求,博取一阵喝彩。   

  “寒……寒蝉……啊啊——啊!”她终於难忍,呼叫我的名字。然而话未出口,又一滴落在腿侧,即刻分流凝结。加之原有的血渍,在雪白柔嫩的肌肤,看来相得益彰。   

  海曼手起手落,烛光投放,於隐秘的局部照出特写。我有些羞於眼见,低下头去回避。好是那群“南美古惑仔”待我敬畏有加,概因海曼的“虎威”,令他们绝不敢言行放肆。这也缓解了我的尴尬。   

  “寒……寒蝉……”   

  旁观另一个女人的惨相,始终也不算美德。所以无动於衷,只因深感厌恶。

  姬雅这样的女人,只比狐狸狡诈,又比蛇蠍恶毒。   

  “寒蝉……你……你又不是……”   

  我猛抬起头,惊讶於她的言辞。这滴蜡落在她的前额,滑落,凝合。粘了睫毛眼皮,周转於眼角,也似红泪。她忍了痛觉,微启嘴角:“寒蝉,你也被人强奸过,你……你忍心……”   

  忽然满场目光转聚在我,顷刻间就像削去层层衣裳,惊恐仓皇。先前在中国S市的遭遇,何以为姬雅所知——   
------------------------
@

TOP Posted: 12-09 17:54 #11樓 引用 | 點評
.:. 草榴社區 » 成人文學交流區


電腦版 手機版 客戶端 DMCA
用時 0.01(s) x2 s.7, 11-10 0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