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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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找轩辕毅 现在已是春末了,田园里本该满是尺高的碧绿禾稻,可如今触目所及之处却皆是一片荒芜,田埂里到处是枯死的秧苗,偌大一片农田更是见不到半个人影,这样萧条的景象看着让人揪心。 花无语站在轩辕风身后,看着他越渐冷漠的神色,心里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船又行了半日,花无语的预感成真了,他们见到了一小股难民,是的,就是拖家带口,衣裳褴褛的难民。继一年多前的瘟疫天灾之后,朱凤百姓回归家园还不到半年,便又开始纷纷逃离家园。 “怎麽会这样?”花无语看着那些行色匆匆、满面惊惶的男女老少不禁呆住了。她虽也出身穷人家,可这几年毕竟都是好吃好喝好住的养着,就算是与轩辕风住在山谷里也不曾真正的挨饿受冻过。那些逃难百姓的惨状让她见之惊心,不敢想象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今后的生活会是怎样。 轩辕风目色沈沈,许久才冷声道:“是二皇兄,动手了了。” 花无语有一瞬间不明白轩辕风在说什麽,愣愣的想了很久,才恍然了悟,惊骇的望向岸边那些逃难的人。 秋水河上暖风徐徐,花无语却只觉得全身冰凉。不是为谁担心,而是莫名想到了一年多前的瘟疫,听说死了很多人。天灾,人力无法抗拒,那人祸呢? 轩辕风面色铁青的望着远方的天空,咬着牙喃喃道:“他终究抵不过心魔所惑,竟然连一年半载都忍不了。” 瘟疫刚过,百姓尚不及修养生息,一季的粮食刚刚种下,还来不及收获便又要忙着逃亡。逃是逃了,可那麽多人,没有粮食,能逃到哪里?轩辕毅的势力遍布朱凤各洲,想要一一铲除谈何容易?若是轩辕毅登高一呼,朱凤必将战火处处。 为逃避战乱,百姓必将涌向富裕大城,数万、甚至数十万逃难的百姓聚集一处,若不及时疏导,没有粮食,民变一起定成大祸。再则夏日将致,蚊虫鼠蚁滋生,那麽多灾民在一处,万一瘟疫再发,朱凤大地定将再次遭受重创。 轩辕风脸色难看的好像要杀人一般,阴沈的似能滴出水来。 见到他如此,花无语心底的不安更甚了,她紧紧的拽住了轩辕风的衣袖下摆,紧的指关节都白了,也不知要放松一些。 轩辕风转过身来,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叹着气沈声道:“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咱们不能按原计划一路延江而下了,二皇兄与六皇兄对上,前面的河道必定会被封锁,咱们必须弃船走陆路了。” 花无语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抬起眼不安的望着轩辕风,急切的问道:“若被人发现了怎麽办?” 不管轩辕毅与轩辕信宇怎麽打,那满城满镇的缉捕告示她是逃不掉的,一旦被人发现,轩辕风双手难抵,若落入轩辕毅手里,她或许还有个活路,若是落入轩辕信宇手里……那后果她根本不敢想象。 轩辕风见之眉头一皱,眼底升上一抹心疼,他双手按在花无语的肩上,低声安慰道:“不必担心,易容的药品我早有准备,再则我们一路在山中行走,只要不进城镇,不会被发现的。” 对于这样的回答,花无语只轻轻的点着头,却是怔愣的说不出话来。 轩辕风的药很有效,吃了后全身的皮肤便像得了病一样,变得蜡黄蜡黄的。轩辕风又在她脸上抹了一种红褐色的膏药,这种药防水且不易退色,抹上之后能维持整整一个月,只有等药效过了那颜色才会消去。容貌上有了这样的改变,再换上粗布麻衣,两人与那些逃难的灾民也就看不出有什麽分别了。 离船登岸之后,两人一路往山中赶,延路自然也碰到了许多逃难的人。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死气沈沈的走在路上,眼底都是暗沈的怆惶与茫然。他们看不到生的希望,却仍要为生存而逃亡,一切都只是为了活下去。 为了早日到达安全之地,两人不敢多做休息,可即使是攀山越岭在山林里穿梭,他们仍不可避免的见到零星战火的痕迹。 轩辕风越发的沈默了,一双眼睛变得幽深冷寂,好像一湾寒潭,泛着沈沈的冰意。 为了避开战火,他们总在绕道而行,因此前往海口城市的路途就变得更加遥远起来,在山中辛苦跋涉了一个多月,他们还在盱洲地界里打转,而更最危险的是,因为轩辕信宇的大军正在盱洲地界满世界的搜查轩辕毅的人马,而轩辕毅的人亦化整为零,在到处截杀朝庭派出的大军,他们为了避开两方人马总在绕道,总也是脱离不了这种危机。 延路轩辕风抓了几个小将套问消息,从他们口中得知,朝中文武极力反对轩辕信宇的这种缉杀行动,但却拗不过这位帝王的一意孤行。宫门外每日都能撞死几个死谏的老臣,可朝廷的大军还是朱凤的大地上到处杀人,朱凤的百姓依旧在逃离家园,民间随时随地都在死人。死于饥饿,死于疾病,死于劳累过度,死于…… 百姓的命对于高坐宫阙的轩辕信宇来说,轻贱的有如蚁蝼草芥一般,他不在乎会死多少百姓,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抓住或杀死可能会危及自己帝位的兄弟。 天灾刚过又来人祸,百姓没有了活路,终于,民变在朱凤的几座大城相继暴发了,在饥饿的灾民面前,官兵就好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那些老实巴交的农民放下了人性里的良善和憨厚,举起了手里的锄头和镰刀,为了他们快要饿死的孩子,砸开了豪门大户的仓门。可还没等他们的孩子吃饱饭,朝庭和宗门大户的刀枪就对准了他们。皇帝的权威不容挑衅,扰乱天下安宁的一切罪恶都将死于朱凤大军的利剑之下。 手无寸铁的难民在军队面前如同割麦子一般,一片片的倒下,民乱被强行震压,百姓死伤无数,血流成河。 听到这个消息时,他们刚刚离开盱洲地界,离锦洲南边最近的望河城只有五十多里地,隔着两座山,能清楚的闻到望河城那边飘过来的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轩辕风死死的盯着南方升起漆黑烽火的地方,眼中寒光闪烁,几乎要咬碎了银牙。花无语站在他身后默默的看着,突然就明白了轩辕风此刻心里的挣扎与愤恨。他虽无心与权势,无心于名利,可他毕竟是个皇子,纵然自小就远离了宫廷,却改变不了他是皇子的身分,改变不了他血脉里身为王者应该有的担当。 “想做什麽就去做吧。”花无语走上前,轻轻的握住了他的手。 轩辕风扭头看她,有些愣愣的,,似乎还未明白她的意思。 花无语望着他平静的说道:“有些责任,你不去担,便没有人担了,既然无法逃避,那就去做吧。” 轩辕风眼光一闪,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眼神复杂的露出愧疚的神情。 花无语见状微微一笑,坚定的握着他的手道:“自然,要跟你一起去,咱们说好不离不弃的,可不能丢下我。” 轩辕风听得愣住,呆呆的看了她半晌才沈声道:“你可知我要去做些什麽?” 花无语挑了下眉,极为平静的点头,“知道,你要去找轩辕毅,要将皇陵的秘密告诉他,对吗?” 轩辕风眉心一蹙,担忧的看着她,“知道你还要跟?不怕被他发现吗?” 花无语微微一笑,极为自然的反问:“你护不住我吗?” 你护不住我吗? 一句话将轩辕风震在原地。真的护不住吗? 轩辕风深深地望着她,突然就咧开嘴笑了,花无语从未见他这般笑过,开始还只是无声的笑着,渐渐的就笑出了声音,还越笑越大声。林中的鸟雀都被他的笑声惊飞了起来,花无语有些不安的看看喧闹的鸟群,怕它们会把两座山外的朱凤大军引来,又看看笑得开心的轩辕风,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麽办。 “无语,我很开心。”轩辕风突然展开双臂,紧紧的抱住了她,他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声音里带着笑,低低的说道:“我们一起去,我会护好你的。” 花无语脸上带笑,嘴里却凶巴巴的威胁道:“那是自然,若是护不住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轩辕风也笑了,他收紧双臂宛若在抱着一块珍宝一般的抱着花无语,眼神坚定的轻道:“不会的,一定能护你周全。” 返回盱洲的路与出来时一样的不好走,民乱平定后,官府的人出面清理百姓的尸体,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肉烧焦的胡臭味,这让粮食吃尽,一直以山中野味裹腹的花无语和轩辕风苦不堪言。轩辕风还能忍着吃上几口,花无语却根本就无法下咽,闻着空气中的胡臭味,总会让她联想到那些死去被烧成灰的百姓,所以一看到肉她就会开始干呕。接连数日下来,她只吃了一些野果与轩辕风寻来的草茎、蘑菇,营养的不足与每日的辛苦的赶路让她迅速的消瘦下来,不过几天小脸就瘦了一圈,这让她原本就大的眼睛看着越发的大了。 轩辕风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无计可施,只能每日尽量寻找一些有强身健体做用的草药,合著野果做成汤让她喝下。 天气渐渐的热了,这日他们终于出了山林,赶到了盱洲腹地的一座大城──刀峰城。
第44章 我是来讨债的 未到刀峰城前,他们原本以为民乱已平,各大城镇虽会萧条一些,但至少城中百姓会恢复平静生活,可直到进了刀峰城,他们才知道自己的想法离现实还差很远,情况远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的多的多。刀峰城城门大开,城门口守卫森严,在这种民乱、饥荒、战乱频频的时候,进城竟然还得交每人两个铜板的进城税。 轩辕风面色阴沈的交了钱,两人相携进了城,一路走来却没见到几个人。刀峰城原本是盱洲矿山腹地通向外面的主要大城之一,这里常期聚集着各国做盐铁生意的大户和一些做小买卖的商贩,本该是极为繁华的大城。可如今他们一路走来,只见家家户户闭门不出,道路两旁店铺大门紧闭。街上行人寥寥无几,看起来都面带惊惶,行色匆匆,轩辕风试着想上前问路,却都被躲开了。 看着这一切,轩辕风眉头皱起,牵着花无语的手也越发的紧了起来。一路走了约有半个多时辰,才见到一家小客栈开着门,里头柜台里站着一个白发老头,正推着算盘。 轩辕风看了眼静悄悄的街道,又看了眼那客栈内静静推着算盘的老头儿,眼中闪过一抹沈思。思了一会儿,他低头对花无语轻声道:“今天就先在这里住下吧,这些日子也够你累的了,先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交给我就好。” 花无语看了眼那小客栈,侧头想了想便娴静的笑了,“你决定就好。” 轩辕风眼底闪过一抹惊诧,深深的望着花无语,对上她满是得意的眼神时,不由的也笑了起来。 两人进了走进客栈,柜台内的白发老头儿听到响动才抬起头来,见到两人携手而来,不由的就愣了。只见进店的一男一女虽然脸色蜡黄,衣裳褴褛,活脱脱就是一副难民的样儿,可再一细看,却又觉得与众不同。那男的身姿挺拔,身骨均壮,举手投足中隐隐透一股儒雅之气,但让老头儿很想擦眼睛的是,虽只是就那样随意的站着,可他却从那闲适懒散的姿势中感觉到了一丝丝隐隐的贵气。再看那女的,虽然那脸还但腊黄还长斑,可要是不看那脸,其身姿却是纤细又不失婀娜,一步一行一抬首一投足都如春花细柳般带着一股娇美婉约的味道,透出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 这样的气质可都是富贵窝里养出来的啊。 白发老头儿心惊的暗想到,连忙惊诧的对两人道:“客官,您二位可是外地来的?” “正是。”轩辕风微一点头,沈声道:“给我一间干净的上房。” 老头儿挑起眉,一双混浊的眼珠不住的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客官,这兵荒马乱的,老朽这小店开着也不容易,你要住店可以,不过可得先付房钱。” 轩辕风剑眉一挑,不禁与花无语对视了一眼,两人极有默契的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再抬头时眼中都不由的染上了一层笑意。在山野中走了那麽久,两人身上原本干净的布衣早就脏污不堪,比邋遢的乞丐也好不了多少了,也难怪这店掌柜开口先向他们要房钱。 轩辕风伸手进怀,掏出的却不是碎银而是一块洁白的玉牌,他看也不看白发老头骤然瞪大的眼,淡淡的道:“我们先在这里住下,让你的主人来见我,他毁了我的地方没个交待就拍拍屁股走了,我如今来讨债来了。” “您……您是……?”白发老头儿惊恐的瞪着老眼望着轩辕风,他只猜到了这两人身份非富即贵,没想到竟是这般的贵不可言,这可真是惊了天了,没想到这位大人竟然会来盱洲。 轩辕风眉头一皱,一个眼神淡淡的斜了过去,也不见他眼神有多麽锐利,那老头儿却是倏地身子一颤,忙点头哈腰的应道:“是是是,您……您先楼上请,老夫这就给您去禀报。” 轩辕风面色有些不郁,但声音却仍是那样淡淡的,“让人送些热水来,再准备些可口的清粥小菜,让我与娘子一路奔波,让你主子先想好用什麽好东西补偿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为您转达。”白发老头儿点头哈腰的,态度更加恭敬了。见轩辕风牵着花无语往客栈楼上走,便连忙吆喝着店小二带他们去房间。花无语边走边回头看那老头儿,发现他也正在抬头看她,不由便觉得有些好笑。在春满园学了近三年的礼仪,又在宫中呆了那麽久,花无语身上的气质自然不会差,就算此时一身狼狈,有眼睛的人也能看出她身上的不同之处来。她微微昂额冲老头儿点了个头,见他诚惶诚恐的连连哈腰,不由便抿嘴一笑,回头随轩辕风扬长而去。 白发老头儿因着这一笑而微微愣住,心中暗自叹道:这位爷竟然已经婚配了,这女子容貌虽不怎麽样,可这一身的气质却真是不俗啊。想罢,他连忙惊醒,探头往店外看了看,招呼小二掩上店门后,自己便匆匆往后院走去。 客栈房间内,门一关上,花无语就迫不及待的问:“你怎麽知道闲王就在刀峰城的?” “我不知道!”轩辕风轻笑一声,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才轻声解释道:“是这间客栈做的太过明显了,满城的店铺都关着门,偏这客开着。我们一路走来你也看到了,那些民乱被平之后,百姓们都很害怕,平日里在家闭门不出,即使有事外出也是行色匆匆,哪有这家客栈的掌柜这般淡定,还能悠闲的推算盘算帐?” “就凭这些?”花无语有些不能接受。 “自然不是。”轩辕风说着又笑了起来,掏出怀中的白玉,冲花无语晃了晃,笑得见牙不见眼,“我本是想用这玉暂时充做房钱的,哪知那老头儿眼睛那麽尖,自己送上门来了。” 花无语也不由的失笑,走过去接过白玉来看,只见莹白的玉质地剔透,上雕一条半隐于祥云中的白龙,龙首含珠,珠上刻着一个九字。 “这是代表你身份的?”花无语指着龙珠上的九字问道。 “算是吧,好像是每人都有一块的。”轩辕风有些感慨的看着白玉,轻缓的说道,“当初出宫时,父皇就只给了我一枚私印和这块玉牌,算是我全部的家当了。” 轩辕风口里所说的每人自然指的是先皇的所有子嗣。花无语想将玉递还给他,不想他却不接。 轩辕风嘴角含着笑,声音温温软软,暖的像一湾冒着热气的温泉,“这玉你收着吧,让你跟了我却连个媒聘都没有,让你受委屈了。” 花无语听得一愣,顿时就紧张起来,她想说些什麽,张着嘴却不知道要说些什麽,就这样傻愣愣的站着,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轩辕风深深的看着她,然后突然轻笑了一声,自桌前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一把将她紧紧抱住,“没有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你受委屈了,娘子!” 娘子!一句娘子,代表了一个身分,一份认定。 花无语猛的转过身,就这样抬着头傻傻的看着他,胸腔里有一种愉快的情绪在涌动,心兴奋的跳动着,血液在血管里激动的奔流着,可眼泪却一颗颗的落了下来。 “怎……怎麽了吗?”看到花无语流泪,轩辕风慌了。 花无语摇头,想开口说话,张开嘴却只出发一声声哭泣的呜鸣。她猛的冲进轩辕风的怀里,紧紧的抱着他的腰,低声的,压抑的哭着,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回到了母亲的怀抱,委屈的发泄的哭泣着。 轩辕风见她这样,心中有些了然,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也不劝说或阻止,只轻轻的叹了口气,一手收紧,一手在抚着花无语的背后,似在安慰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般,一下又一下。无声而温暖的抚慰,让花无语努力隐忍的哭声再也压抑不住,终于溢泄了出来。 轩辕风眼神有些茫然的望着虚空中的某一点,没有焦距,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麽,双手却是紧紧的抱着她,半响,叹息似的轻声喃喃了一句,“哭吧,哭吧,把你的委屈都发泄出来吧。” 夜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丝打在瓦片上,落在地上发出微微的声响。 花无语睡得极熟,青丝散落在颈边,嘴角含着笑意,虽瘦得有些脱形,脸颊却泛着红润。 轩辕风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才轻轻的转身带上房门离去。 初夏的空气中带着一丝闷热,纵然下着雨,却未带来一丝清新的冷意。轩辕风站在楼梯口往下望,当目光接触到堂中桌旁的男子时,好看的剑眉便不郁的蹙了起来,幽静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着,望着。 白发老头儿候在楼梯口,却是大气也不敢喘,只偷眼瞧瞧这个,再望望那个。 最终,轩辕毅哂然一笑,端起身前的酒杯,朝着楼梯上的轩辕风举了举,道:“你千里迢迢而来,就是为了与为兄大眼瞪小瞪的吗?”
第45章 无语是我的! 轩辕风瞪向他的目光冷意更浓,哼声道:“你若不毁了我的山谷,我何我需带着娘子千辛万苦的跑到你这破地方来。” 轩辕毅笑容骤敛,目光定定的望着轩辕风,虽然早听属下说过,可如今看来还是感到阵阵惊异,小九自幼便长了一张颠倒众人的好皮相,可如今竟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那完美的五观仍在,可却再不如当初那样让人移不开目光了,那层腊黄的脸色将他的风彩掩了个十之八九,亦将一个天之娇子的变成了凡夫俗子。 轩辕毅目光闪了闪,好奇的问道:“你成亲了?” 轩辕风闻言脸色一沈。 轩辕毅惊觉自己的口气过于猛浪了,忙缓声笑道:“怎麽也不通知一声,娶的是哪一家的姑娘?你毕竟是个王爷,身分不同,成亲的大事,怎麽可操办的这般草率。”语气殷殷,带着点点责备之意,似一位亲厚的兄长,谆谆数落着。 “我的娘子,我的婚事,何需你们操心?”轩辕风的语气极为不客气,他迷起凤眼,满含怒意的道:“若不是你趁我携妻外游之际毁了我的山谷,我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轩辕风的咄咄相逼,轩辕毅的脸色也沈了下来,他放下了酒杯,沈声道:“那是一个误会。” “误会?”轩辕风脸上怒意横生,“一句误会就完了?你知道那山谷花了我多少心血?你又知道那山谷原是谁传给我的?” 轩辕毅神情一僵,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连声道:“别激动,别激动,你那山谷我给你赔,我赔还不行吗?等我与老二的事一了,就马上派人帮你修,行不行?” 轩辕毅的好说话,让轩辕风怒容微敛,抿着嘴却不说话,只神色阴郁的瞪着轩辕毅。 轩辕毅轻咳了一声,抬手轻挥,候在楼梯口的白发老头便无声的退了下去。 轩辕风眼神微瞟,冷哼一声,嘴角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这才抬脚缓缓的跺下楼梯。 轩辕毅勤快的为桌上的空杯满上酒,热情的招呼道:“来来,快坐下。啧,自家兄弟,还跟六哥生气不成?” 轩辕风却是停步在桌前,侧头看着轩辕毅冷冷的笑,“你也别白费心机,我对名利权利不感兴趣,们要怎麽斗是你们的事,休要拉我下水,我今日来,只想讨个说法,你毁了我的山谷还不算,竟还留下了几只老鼠……”轩辕风定定的盯着轩辕毅,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高,显得极为诡异。 轩辕毅看得皱眉,小心陪着笑,道:“为兄因为手下情报错误而错毁了九弟的宝地,也是怕九弟你回返生怒,这才留下几人给九弟你报信,九弟可切莫误会。” “报信?呵,呵……”轩辕风低低的笑着,纯厚的笑声极为好听,可配上他那冷若尖刀般的目光,听在轩辕毅的耳中,却是惊得他头皮阵阵的发麻,坐立不安起来。 轩辕风幼年离宫,别人只知他是拜高人为师,跟去学艺了,唯有他才知道,轩辕风的离去是身为帝王的父亲授的意,要他去完成特殊的使命。只因那一天,与轩辕风玩躲猫猫玩到睡着的他,就躺在轩辕风卧房床塌的夹层里,听到了他那短命的父亲让轩辕风叫那位高人叔祖,也听到了身为一国帝王的父亲向那位“叔祖”执晚辈礼,称其为皇叔,更听到了轩辕风似乎要去一处地方,成为新一任的守护者。 这件事一直被轩辕毅深埋在心底,他连一向信任,亦父亦兄的轩辕信宇都从未提起过。 有什麽地方需要一代代皇子守护?先是皇叔祖,接着又是轩辕风。不是皇家大秘!便是惊天之宝! “可……可是那山谷……有什麽不妥?”轩辕毅小心的试探道。 “哼!”轩辕风眼中闪过了然之色,嘲讽的勾起嘴角,肯定道:“那天晚上你就躲在我房里吧?所以你一见到我留在药房里的印章就让暗卫藏匿起来,想看看我回来惊见山谷被毁会去何处?会做些什麽?” 轩辕毅脸上有些不自然,嘴尤自硬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麽。” “何必装蒜!你既然当时就在房中,自然会听到父皇与叔祖的谈话,知道当初是谁带走了我,以你的智慧,自然能从中推测出一二,又怎会猜不到我住的地方藏有玄机呢?” 轩辕毅眼中闪过一道精光芒,猛然抬起头来,问道:“那山谷藏着什麽?” 轩辕风抚了抚自己平整的衣角,云淡风轻的反问:“你希望那里藏着什麽?” 轩辕毅皱起眉头,低头深思起来。 轩辕风也不催他,自得其乐的在偌大的店堂里跺着步,随意的四处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轩辕毅目光湛湛的抬起了头,肯定的道:“那山谷里藏的可是惊天的宝藏!” 轩辕风缓缓的转过身来看着他,许久才微微一笑,道:“你果然聪明!” “真的是宝藏?!”轩辕毅“唬”的一下自桌前站了起来,猛烈的动作撞到了桌子,桌上的碗盘顿时发出一阵轻响。 轩辕风眯起漂亮的凤眼,看着他闲闲的笑道:“真的有又怎样?你那一堆火药下去,震落了石封,你想怎麽进去?” 轩辕毅欣喜的笑道:“为兄手头还有些人,暗中潜到那山谷里,挖掘个几天,想必就能开出一条道来。” “挖个几天?”轩辕风摇头轻笑,“开国先祖的宝藏,重达十万斤的石封是你挖个几天就能挖开的?” 十万斤!?轩辕毅顿时愣了,半响才无力似的坐倒在长凳上。 轩辕风无不讥讽的笑道:“说来还真多亏了你那一堆火药,不然我还离不了那破山谷呢。如今石封而落,那地方安全的连只蚂蚁都进不去,我也终于不必再死守着破地方了。” 轩辕毅的脸色顿时黑的似能滴出墨来,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深锁,似在努力思索着什麽。 轩辕风冷笑一声,脚跟一转,便想往楼上走去。 轩辕毅若有所感的抬起头,一见他的动作,徒然站起来阻止道:“等等。” 轩辕风挑起剑眉,慢慢的转来身来,“还有事?” 轩辕毅微微踟蹰,低声问道:“可否……可否告诉我,你的妻子叫……什麽名字?” 轩辕风脸色一沈,极为不爽的问道:“你什麽意思?” 轩辕毅神色僵了僵,却仍是咬了咬牙,固执的坚持道:“可否知弟妹的闺名。” 轩辕风阴着脸的转身看着他,眼神冷的跟刀子一样,狠狠的射向轩辕毅,“你倒是挺闲的,看来二皇兄的手段对你来说,他还是太儿科了一点。” “我……”轩辕毅面露尴尬,眼神飘忽的躲闪着轩辕风的眼刀,却不肯松口,语气中多了一丝恳求的问道:“我只想知道弟妹的闺名,告诉我好吗?” 轩辕风却不肯买帐,眯着凤眼咬牙切齿的反问道:“我的娘子叫什麽关你什麽事?难不成听到个合你心意的名字,还想抢我的女人不成?” 轩辕毅脸上神色一变,一改方才的委曲求全,焦声问道:“你带在身边的女人就是无语对不对?我的无语?” “你的?”轩辕风的声音徒然拔高了八度,冷冷哼笑:“轩辕毅,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点儿?我明媒正娶的女人何时成了你的?”这句话一脱口,某人便很可耻在心里自语道:我给了语儿玉佩,而她也答应,虽无媒也算有聘了,说是明媒正娶并不为过,不过就是步骤缺了几环而已。 “真的是无语?!”这回转到轩辕毅呆住了,他愣愣重复喃喃了几句,一张脸便惊喜的亮了起来,“真的是无语,无语没死,她没死。” “轩辕毅,你敢讹我?”轩辕风顿时大怒,飞起一腿便向轩辕毅面门抽去。 轩辕毅的反应也不慢,身体后昂倒地,一躲过轩辕风的腿便反身跳起,拔腿就往客栈的楼梯冲去。 轩辕风一见,气的差点一口血喷出来,顿时喝一声,“你休想!”他脚尖在地上用力一点,身形一展,顿如金鹏展翅一般,身体便如箭一般射了出去,速度迅若闪电,。 轩辕毅的手才刚抬起来,还来不及碰到门扇,便感后背后一阵冷风扫来,他若仍坚持推门,便要硬生生承受背后的这一击。轩辕风的武功授自带当初他离宫的皇叔祖,且看他后发先致的退上自己,便可知轩辕风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脑中电光火石般的一阵算计,轩辕毅眼中闪过一抹不甘,身体却向一旁闪避了开去。 轩辕风挺立挡在房门前,怒瞪着一脸不甘的轩辕毅,不过须弥间,他却突然开心的笑了起来,“轩辕毅啊轩辕毅,口口声声声称自己爱花无语,可你真的爱她吗?你爱她会舍得将她送给大皇兄?你爱她会舍得使计打掉她的孩子?你既然如何爱她,方才那一下又何必躲?生受我一掌,却可以见到你朝思暮想的无语,启不是很好?”
第46章 你是我丈夫的兄长 轩辕毅面色涨红,俊美的五观因情绪激动而扭曲,象是一只被激怒狮子一般,高声怒吼道:“你说的轻松!生受你一掌?你武功比我高,一掌打死了我,好让你跟我的无语双宿双栖吗?” 轩辕风不屑的冷笑,“语儿本就是我的妻子,你死不死,跟我们夫妻在不在一起有何关系?” “闭嘴!闭嘴!”轩辕毅目光凌厉,状若疯狂的大吼,“无语是我的,是我的。” 轩辕风嗤笑一声,正想回嘴,耳边却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他有所感的微侧了下身子,扭头看向身后的房门。 下一刻,房门轻轻的向内敞了开来,花无语那张消瘦的,经过易容的小脸便出现在门后。她先一见轩辕风先是微微一笑,接着笑容一敛,转眼看向一旁的轩辕毅,平静的道:“我不是你的,从来都不是。” 轩辕毅见门打开便不由的愣了一下,可等看清房里出来花无语时,脸上扬起的惊喜笑容便僵在了脸上,“你是无语?你的脸……?” 花无语见他这副表情,下意识的摸了下自己的脸,随即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眼中一抹精光一闪而过,随即心里突然就有了几分明了,便生出一抹失望与不屑来。她平复了下波动的情绪论,开口道:“毁了!你们攻城的那一晚,我本想与皇上一起死,桌上的毒酒我也喝了,只是最后皇上改变了主意,将我推进了暗道,因之前吃过不少珍品仙药,喝的毒酒又少,结果直到被人追到背京山后山的绝崖边才毒发,自知必死才跳下了悬崖,却没想到会被相公救起。” 轩辕风不动生色的扫了一眼呆愣的轩辕毅,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笑意出现在他的眼底,不用花无语的任何暗示,他便自然的顺口接下她的话头,道:“不错,救起语儿时我发现她身上中的毒,与当初叔祖为了防止我娶妻生子而下在我身上的毒竟是同一种。这种毒极为阴毒,若不极时逼出,人体将会因毒发而全身腐烂而死,可一旦逼毒,这毒就会散在人的皮肤表面,平时对自己虽无危害,可一旦与异性交和,这种毒将再一次被催发,只不过毒的不是自己,而是与之交和的异性。叔祖发明这种毒本是怕我年轻气盛,守不住寂寞,会不小心泄露了山谷的秘密。”说到这里,轩辕风回头对花无语微微一笑,感性的道:“许是天怜我自幼孤苦,将语儿送到了我的身边。她坠崖之时已经毒发,为了救下她的命,我只能为她逼毒,她身上的皮肤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就是因为剧毒依附所致。” “毒?!”轩辕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花无语的脸,下意识的喃喃着,眼中闪过犹豫,不舍,痛惜的神色,“这种毒难道就没办法解吗?” 轩辕风无所谓的耸了下肩,笑道:“未遇到语儿之前,我确实在研究这种毒,想要寻找破解之法,可是遇到语儿之后,这毒解不解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轩辕毅眸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麽,却面色不善的坚持问道:“为何?” “因为我们中的是一样的毒,彼此对这种毒都有了抗性,因此在一起是不会有危险的。”花无语语声平静的陈述道。 轩辕毅不语不发的低头沈思,似乎正在努力思考着什麽。 轩辕风也没兴致管他,转身拉过花无语,径直担心的轻声问道:“是不是我们弄出的动静把你给吵醒了?” 花无语轻柔的一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是被饿醒的,之前在山里就没吃过什麽,刚才在房里闻到了食物的香味,就醒过来了。” 轩辕风闻言这才展眉,牵着她的手就要往楼下走,边走边道:“他们确实备了一桌酒席在楼下,我们还没动呢,先随意用一点儿,若是不合胃口到时再让他们做别的。” 花无语抬眸瞄了一眼低头沈思似乎完全忘记了他们存在的轩辕毅,回头对轩辕风笑了笑,两人便相携走下楼去了。 只不过人还未走到楼下大堂,背后便传来轩辕毅带着几分希冀的声音,“是不是在身上中下与你们一样的毒,与同样中毒的人在一起就不会有问题?” 这话一落,花无语不由的柳眉一皱,抬头与轩辕风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眼。轩辕风却显得极为轻松,他微笑着暗中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随后才转身看着轩辕毅,满不在乎的道:“理论来说确实如此,只要将毒逼出体外,这种毒素就会沈积在皮肤上。” 轩辕毅闻言望向花无语,眼神热烈的道:“无语,只要我服了那种毒,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花无语神色僵硬的皱了皱眉,转开了视线。 轩辕风嗤笑一声,玩味的看着轩辕毅道:“给你毒是没问题,可你确定自己能把毒成功逼出体外吗?要知道那可是叔祖特制的剧毒,一个不小心,可是会一命呜呼的哦。” 轩辕毅想也不想的脱口命令道:“你帮我逼毒。” “凭什麽?”轩辕风高傲的抬起了下巴,哼道:“无语现在是我的娘子,你妄想抢夺我妻子,还指望我帮你逼毒?” 轩辕毅顿时一僵,转眼望向花无语,痴痴的说道:“无语,过去是我不好,我不该将你送进宫去,如今我已经知错了,你回来我身边吧,我们还像以前一样过快乐了日子,好不好?” 花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不敢相信掌管着春满楼的轩辕毅竟用这样的话来哄她,要知道春满楼在调教女子时,可是将“男人皆不可信”这一句话奉为第一真理的。她不想与他多费口舌,干脆转身背对他。 轩辕毅见了目光不由的一黯,但却固执的坚持道:“不管愿不愿意原谅我,都不会放手的,等我服毒之后,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无语,我是真的爱你的。” 轩辕风轻笑出声,引得轩辕毅与花无语同时侧目。 “你笑什麽?”轩辕毅语气不善的问道。 “我笑你勇气可佳啊!”轩辕风摇头晃脑的笑着,那样子怎麽看怎麽讽刺。 “你什麽意思?”轩辕毅脸色阴沈的蹙起了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轩辕风倏地敛起脸上的笑容,眼神如刀的冷冷瞪向轩辕毅,讥讽道:“你连我与语儿中的是何种毒都不知道,竟然就这样信誓旦旦的说要服下这种毒,不是勇气可佳是什麽?” 轩辕毅面色铁青的脸上目光闪了闪,脱口问道:“那是什麽毒?” “无解之毒,见血封喉之毒,服下之后九死一生的毒。” 轩辕毅骤然冷笑,“你和语儿都没事,却拿什麽见血封喉九死一生来搪塞我,想诳我?小九,你也太小看你六哥了吧。” 轩辕风却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探手到怀中一捞,拿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瓶,手一笔做了个请便的手势,笑盈盈的道:“这就是我与语儿服的毒,你要尽管拿去。” 这下轮到轩辕毅犹豫了,怀疑的望着轩辕风手中的玉瓶,冷声道:“我怎麽知道这毒是真的?” “哈?!”轩辕风好笑的摇头,“这又不是什麽好东西,我拿假的给你做什麽?” 轩辕毅却是一副完全不信的样子,面目阴沈的盯着轩辕风,“我若中了这种毒,便能重新与无语在一起,不想让无语回到我身边,自然不会给我真的毒。” 轩辕风哈哈大笑,边笑边喘着气道:“你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喝下这毒后,便能如我和语儿一般幸运,能完好无缺的站在这儿吧?” 轩辕毅愣了下,“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轩辕风晃了晃手中的玉瓶,似笑非笑的斜睨着轩辕毅,道:“正如你所说,语儿现在是我的妻子,若这毒真有这麽好解,会这麽痛快的拿出来?” 轩辕毅顿时脸色铁青,他并不笨,想到了关键之处,不禁咬牙道:“把解毒之法交出来。” 轩辕风却是理也不理他,闲闲的牵起花无语的手,边牵着她下楼边淡淡的笑道:“这世上中过这种毒的总共有三人,我,语儿,还有大皇兄,你们攻进宫里那会儿,我就在宫中,可却救不回大皇兄,这毒中了不一定会死,可也不一定能救得回来,六皇兄你若是想好了,就尽管喝下试试。说完这话,他便将玉瓶放在楼梯的扶手之上,径直拉着花无语下楼去了。 轩辕毅青着脸跟下了楼,将那玉瓶拿在手中愣愣的看了半响,才沈声道:“解毒之法?!” 被轩辕风拉到桌前坐下的花无语不安的回头看了轩辕毅一眼,见他脸色阴沈的可怕,不由求救似的望向轩辕风。 轩辕风一边为花无语夹菜,一边冲她安慰的笑笑,口中却道:“六皇兄手下能人异士那麽多,不用我说自然也能找到法子的,小弟我就不多事了。” 轩辕毅的脸色沈了又沈,突然抬步冲上前来,就想拉花无语,“无语,跟我走。” 轩辕风一把挡开他探来的手,笑咪咪的道:“不忙,不忙,等六皇兄你喝下毒没死时再来接语儿不迟。” “你什麽意思?”轩辕毅与他对而面而立,目中已浮现了杀意。 “字面上的意思。”轩辕风无所谓的懒懒回道。 “这毒是假的!”轩辕毅咬牙。 “毒不假。”轩辕风笑眯眯的摇头。 “那为何拦我?”轩辕毅怒吼。 轩辕风倏地瞪大了眼,大惊小怪的道:“语儿是我的娘子,你想抢我媳妇儿,还怪我为何拦你?” 轩辕毅压着声音咬牙切齿的道:“无语是我的。” “以前是。”轩辕风承认的点了点头,话峰一转又道:“可她现在是我的娘子。” 气氛有瞬间的停滞,轩辕毅沈重的喘息着,努力平复自己的怒气。轩辕风却是无所谓的站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他。半响后轩辕毅面色一转,看着轩辕风语重心长的劝道:“无语心里只有我,你强拘着她只会让她痛苦。” 轩辕风诧异的看着他,花无语也不可思义的瞪圆了眼看着轩辕毅,连嘴里的饭菜都忘了嚼。 愣了半晌,轩辕风才笑了出来,道:“语儿心里有没有你,我知,你知,她知,六皇兄就不必说些不着调的话逗我开心了。” 轩辕毅倏地脸色一沈,眼睛危险的眯起,“小九,本不想与你为难,你可不要逼六哥。” 轩辕风却了不客气的大笑了三声,毫不留情面的直道:“明人眼前不说暗话,六皇兄你也别把我轩辕风当三岁小孩耍,你之所以隐忍致此,为的是不是我轩辕风或是她花无语,我清楚的很。”他微微一笑,衣袍一抖坐到桌边,一边示意花无语继续吃,一边执起筷子为她夹菜,口中漫不经心的道:“你想要背京山谷的宝藏,我可以给你。” 轩辕毅闻言浑身一震,激动声音顿时都高了八度,脱口道:“此话当真。” 轩辕风抬眼似笑非笑的斜了他一眼,直到轩辕毅不自然的转开视线,才缓声道:“你只要写下字据,发誓自此后不再来纠缠我和语儿,那山谷中的东西给你也就给你了。” 花无语轩辕毅闻言愣了下,下意识的转头看向花无语,眼中情绪里复杂难明,神色犹豫不决。 轩辕风也不催他,径直自顾自的给花无语夹菜,而花无语在最初的不自在后,也变得随意起来,努力的吃着轩辕风夹到碗里的菜。两人之间你夹给我一筷,我夹给你一筷,情意绵绵,其乐融融,完全将杵在一旁的轩辕毅当不存在了。 酒足饭饱,轩辕风牵着花无语起身便想回房,两人旁若无人的越过面无表情呆站着的轩辕毅,却在脚刚要踏上楼梯之时,听到背后传来一句:“我答应你。” 花无语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轩辕风是有些心疼的捏了捏手中牵着的小手,无声的传递安慰后,才微侧了下头,冷声道:“口说无凭,立下字据,盖上你的大印。” “知道了。”轩辕毅神情颓靡的应着,双眼却不离背他而立的花无语,见她欲上楼,忙追上两步急急道:“无语,原谅我,我也是没办法,二哥逼得我走投无路了,我需要那批宝藏……” “你不必向我多做解释。”花无语连头也没回,语气平静的轻声道:“自你送我入宫起,你我之间的情缘就断了,现在我是轩辕风的妻子,而你是我丈夫的兄长,请六伯认清身份,您要做些什麽,实在是与无语无甚关系。” 轩辕风见状对她的微微一笑,牵着花无语便往楼上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道:“六皇兄可以去准备反击事宜了,想要背京山谷的宝藏,可要先坐上那个位置,只有如此,打开宝藏才能无后顾之忧。” 轩辕毅失神的望着花无语的一步步远离的背影,视线随之又移向她与轩辕风交握在一起的手上,他掩于衣袖里的双手渐渐的拽紧成拳,眼中的神色也越见凌厉冰寒起来,可背对他上楼的花无语与轩辕风却看不到……
第47章 我再也不敢了(限) 朱凤京城 皇宫 “啊……好痛……不要……不要……”尖细高亢的女声响彻整座殿宇,殿外侍卫宫女林立,女子惊惧害怕的求饶声声声不断,却没有引来一人进殿救援。 明黄的龙帐之内,轩辕信宇健壮挺拔的身体紧紧的压在身下一丝不挂的稚嫩女体上,如钢爪般的大手紧紧的抓着女子纤长圆润的大腿,胯间粗壮的阳物正无情的快速抽插着女子柔软的处女地。女子臀下金黄的被褥已经晕开一圈暗红的血迹,轩辕信宇却似毫无所觉一般,刚毅的脸上扬着一抹介于兴奋与快慰之间的笑容,湛湛的虎目圆睁着,直直的盯着身下女子痛苦扭曲的脸,看起来份外的骇人。 被压在轩辕信宇身下的女子长得柳眉杏眼,鼻子不挺,但圆润可爱,一张小嘴微薄,形状却极为漂亮。她长得算不上倾城绝色,只能算中等姿色,只是细看之下,便会惊觉此女的容貌竟与花无语有五分相似。 “不要……皇上……放过我吧……好痛……好痛啊……我不敢邀宠了……呜呜……再也不敢了……啊……求求您……放过我。”女子痛哭着求饶,腿心处从未有人碰触处的幽谷此时似被撕裂了般的疼痛,且轩辕信宇的粗大肉棒如一把尖刀一般一次次不知节制,毫不留情的深深刺入,一次次的加剧着这种痛苦,让她几欲崩溃。但女子的痛苦并没有换来轩辕信宇的半点儿怜惜,反而让他更加兴奋了。 “你的身体很美!”轩辕信宇饱含着情欲的声音沈沈的在女子头顶响起,“你的小洞夹得朕舒服极了。” 女子脸皮扭曲着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满眼的痛苦与惊恐,却仍下意识的回道:“谢朕上赞赏。” “很好!”轩辕信宇满意的勾起嘴角,拉着女子洁白泛着光泽的柔嫩大腿架到了腰间,健腰用力一挺,便开始打桩似的抽插,一下下重重的插入,再抽出至只留龟头在内,再重重的插入,如此反复。 “啊……不要……好痛……好痛啊……救命……啊……”初经云雨的身体承受不了轩辕信宇无情的催残,求生的本能让女子开始拼命挣扎着高声呼救。她的手拼命的在龙床四处抓着,就是不敢往轩辕信宇身上招呼,她的腿不断的踢动挣扎着,可却根据挣不开轩辕信宇的掐制,只换来他爽舒的呻吟。 轩辕信宇呼吸粗重的一边用力的在女子体内抽插,一边调侃道:“你这丫头可真有意思,既然有意勾引朕,这会儿朕这麽用力的宠幸你,你不是该高兴吗?怎麽反倒叫起救命来了?” “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呜呜……”女子一边失声痛哭,一边无力的在床上挣动着。若早知道男女之事会这麽痛,打死她也不敢勾引他啊。身体上的疼痛让她的挣扎越渐无力,女子泪眼婆娑的望着身上不停起伏的男人,希望得到他有一点点的怜惜。 只不过她的希望注定成空了,轩辕信宇此时完全沈浸在肉体摩擦带来的快感中,只想将自己埋的更深,以期得到更多的快感,而身上女子的哭喊求饶也满足了身为男子征服和占有的欲望。耳边环绕着让人兴奋的哭喊声,粗大的分身如利剑般穿透女人温柔的身体,阵阵的酥麻如电激般顺着脊椎骨传进大脑,轩辕信宇发出野兽般的吼声,胯间的动作更加的疯狂激烈起来。 “不要……好痛……放过我……不要……”女子痛苦的哭叫随着身体一次又一次被刺穿越渐的微弱下来,到最后,她哭到泪都流不出来,两眼涣散,四肢瘫软的瘫在龙床上任由轩辕信宇为所欲为,口中的痛苦哀叫也变成了极为微弱的喃喃。 “哦唔……这身体太美妙了,紧得像要把我吸进去似的。”轩辕信宇因欢愉而瞪大了眼,兴奋的大叫,胯下粗大的肉棒疯狂的抽插着女子的花谷。此时两人身体的连接处早已狼藉一片,鲜红的血液混着男子的半透明的精液及女子体内的淫液,糊成了一片,因着轩辕信宇快速的抽插,连鲜血都被打成了红色的泡沫,沾粘在两人的体毛上,看起来极为淫靡。 “啊吼──”轩辕信宇最后一个重重的顶撞,直接撞得女子整个身体差点儿剧烈的耸动了一下,他身体一阵颤动,满腹的种子便顺着粗胀的肉棒全部灌进了女子的玉壶里。 女子早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嗓子早已因为叫喊而嘶哑,身体也早已因为挣扎而脱力,此时,她就如一条脱了水在岸上被太阳晒干的鱼,生机将灭,离死不远。 “啵!”身体得到满足,轩辕信宇略微平复了下自己粗重的呼吸,便抽离了身体,发泄后皮软的肉棒随着一声轻响离开了那紧窒的通道,浊白的精液混着鲜红的血水便就这麽自柔嫩的花谷里涌了出来,在金黄的褥子上聚成了一摊。 轩辕信宇低头看了看,伸手在那刚被自己开垦过的花谷摸了一把,看着手上沾上的血迹,他微挑了下眉,轻轻的笑了起来:“竟然插裂了,都怪爱妃的身子太过美味,让朕都不知节制了。” “……”龙床上的女子一言不发的呆呆望着帐顶。 轩辕信宇见状也不以为意,只是舔着嘴角探手在女子的胸前揉捏着,一边心情极好的喃喃道:“这麽美的身子倒是难得,死了倒也可惜了,今天就暂且先放过你吧,以后就留在朕身边侍候。” 将他的低喃全听在耳里的女子身体一震,不可自抑的剧烈颤抖起来。 蒙着黄纱的夜明珠静静的散发着柔和的光亮,照耀着这一对赤身裸体,一坐一躺的奇异男女。 “铃铃铃!”明黄的床帐上系着七彩缨络的金铃突然无风自动,发出一阵脆响。轩辕信宇眉峰一动,眼中神光骤亮,转身便下了龙床,他一边向外走一边冲着外面的人吩咐道:“来人,宣御医前来为思语爱妃诊治。” 思语!仇思语!没错,方才被轩辕信宇破身,此时如死了一般躺在床上的,正是花无语的妹妹──仇思语。她原本被轩辕孝天关在天牢里,轩辕毅等人攻进宫后,她便被放了出来。轩辕毅看在花无语的面上,将她安置在宫里,不想她不耐平凡,一心想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为比其姐花无语更为得宠的帝妃,也正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一幕。 “是──!”殿外传来太监尖着嗓子的应和声。 仇思语记得,那是管事公公的声音,耳边混乱的脚步声纷致踏来,吵杂一片,她却似什麽都听不到了一般,一动不动的躺在龙床上。身体的剧痛似在无情的嘲笑着她的天真。这一切曾经是她极度羡慕,极度渴望的东西,可是直到她费尽千辛万苦得到了,她才惊恐的发现,后宫的荣华富贵,帝妃的显赫身份,不管那一样都不是如她曾经想象的那般美好。曾经,她发誓姐姐拥有的东西,她也将全部拥有,可而今,当她真的拥有了,她却害怕了,退缩了,后悔了。 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可吃,当她将掺了打胎药的糕点送进宫时,她就没有了退路。命运之轮已经开始转动,心有怨愤不甘平凡的她不论怎麽走,走到这一步都将是必然。 黑夜漆漆,明月当空。 一道黑影以闪电般的速度掠过底下灯火通明的宫宇,消失在一处灯火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里。 “卑职叩见皇上!”灯火通明的御书房内,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正跪伏在轩辕信宇的脚下。 “起来吧。”轩辕信宇威严的在龙座上落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问道:“可查到他的下落了?” “查到了,闲王此时正躲藏在盱洲一处名为刀峰城的小城之中。” “刀峰城?”轩辕信宇探手取出一副地图,摊开仔细的看了起来,半晌之后才又道:“可有查到他有何异动?” 黑衣男子突然以头磕地,趴在地上语带愧意的道:“卑职无能,未能查到闲王有调兵遣将的痕迹,闲王一路由京城潜逃回盱洲后,一有风吹草动便会再一次潜逃,似乎只意在躲藏。” “哼!”轩辕信宇重重的冷哼一声,“他手里那麽多的人,本事那麽大,怎麽可能甘于平凡,说什麽拥我上位,哼,真当我是三岁的孩子能任他牵着鼻子走吗?” 黑衣男子吓得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 “凤仪公主和颜德公主那边可有何异动?” 黑衣男子连忙道:“凤仪公主一直深居简出,并不常出来走动,她的寝宫有四位高手守着,卑职的人进不去,至于她带来的那十万兵马,一直驻扎在边境处未见动静。颜德公主最近正在为秋泉太子搜罗坊间的美人,颜德居那边夜夜笙歌,除此之外也并无其它了。” 轩辕信宇蹙眉想了想后,道:“女生外相,不得不防,你继续派人盯着,一有动静立即来报。” “是。” “下去吧。” “卑职告退。”黑衣人又磕了一个头,才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轩辕信宇低头看着手中盱洲的地图,低低冷笑了两声,才收了起来,拿起一旁的奏折批阅起来。 御书房顶上黑暗的殿角处,一道黑影闪电般飞掠而去,出神处化的身手未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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