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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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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张晓芬进了舞池,就领着老头朝李秀玲刚才进去时大概的方位晃悠。老头不明就里,一边唠着闲嗑一边就上了手。张晓芬怕让那警察看见了,又不好对老头直说,只好撒着娇左扒拉右挡。过了一会儿她才反应过劲来,自己也是关心则乱,周围全是正在对女人上下其手的男人,有好几个女人的奶子就白花花的露着呢,就算那警察来这儿是有什么正事儿,也不差自己这点了,于是对老头撤了防。老头有奶子玩,哪管她带着自己往什么方向晃荡,于是不一会儿张晓芬就发现了目标。
    老吴进来就后悔了,早知道舞厅是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没想到龌龊得这么光明正大。眼瞅着周围人都挺忙,一半忙着抠摸,一半忙着被抠摸。他一时间有些气恼,这女人天天在这样的环境里,大约就不是什么好鸟。可恨自己居然还能把她和那个人联想到一起。可他转念想想,自己现在没穿警服,不是在公干,满脑袋法制观念也不能就此掏出来上纲上线。也罢,就当是追忆似水年华了,今天一过,心里这点念想也就算是清了根。
    到底是不敢四处观察,因此他半闭着眼睛,只是搂着女人,随音乐慢慢踱着步。李秀玲也挺纳闷,一开始还以为这位是个急色鬼,没想到进来以后他居然什么动作也没有,中规中矩的只是搂着自己跳舞。但赚钱这事儿,自然是成本越低越好,她也乐得就这么轻松。
    本着职业习惯,她还是打算开口和对方聊两句,没成想对于她的一些开场白,诸如今儿天色不错,大哥常来这里玩吗,据说明天要下雨之类的话,对方只是含糊的哼哈两句算是回答。不爱聊,那就不聊吧,她刚把头微微斜着靠在对方肩头,就见张晓芬从旁边晃了过来,一副「终于找到你了」的神情,胯下还插着一个老头的手。
    她朝她做了个询问的表情,张晓芬嘴唇直动,却没出声。李秀玲看了一会儿才明白,她做的口型是「警察」。
    警察李秀玲睁大了眼睛,张晓芬见她总算明白了,伸手对着老吴点了点,然后又对她点了点头。老吴这时正心情矛盾的搂着李秀玲,自然没有发觉身旁的异样。
    李秀玲一瞬间就紧张起来,没想到前两天张晓芬说这儿有警察来的时候自己还没在意,这么快就撞上了。
    报完信儿,张晓芬骑着老头的手就往旁边晃悠走了,事态如何发展就只能看李秀玲的造化了。李秀玲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自己此刻该做点什么好。好在对方似乎完全没有什么目的,就只是搂着她挪步。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对方搞好关系,管有没有用呢,伸手不打笑脸人,自己现在也没干啥出格的事儿,乐呵呵的能把对方打发走,那就万事大吉。
    想到这儿她定了定神,抬头对着老吴微微一笑。后者因为感觉到她脚步忽然有些僵硬,正低头瞟了一眼,于是四目相对。老吴虽说明知道目前的处境,心还是不争气的跳了几下笑起来更像。
    张晓芬没晃荡出去多远,就被看场子大哥拦住了。舞池里边一般来说是不许单身男人游荡的,女人们在外围等着拉客赚钱,自然也不会溜达进来。但看场子的和打扫卫生的是例外,这就是人家的地盘,自然想怎么晃荡就怎么晃荡。
    看场子大哥无视还在张晓芬身上忙乎的老头,只把头贴过来,和张晓芬耳语了几句。刚才他看得明白,这俩女人认识,因此要她帮着递个话。张晓芬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接过大哥手里的纸片又带着老头往回晃荡。
    也不知这老痞子怎么有在身上随时带根笔的习惯,刚才掏出烟盒,揪了张里面的纸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李秀玲和老吴面对面笑着深情凝望了一会儿,刚把头偏过来重新靠着他的肩膀,就看见张晓芬骑着老头的手又晃荡回来了,还是站在老吴看不见的位置,把手里一张纸片举到她眼前。她仔细看了看,上面歪歪扭扭的写了几个字:「请他楼上坐坐」。
    她疑惑的看张晓芬,后者一边用口型无声说一边用手往另一个方向比划,她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人群里看场子大哥正往自己这儿看过来,虽然不明就里,还是眨了眨眼睛表示知道了。于是张晓芬又晃荡开了。
    大哥有大哥的打算。请对方上楼去包间,自然方便提供一些饮料小吃类来示好,有可能的话,还可以打听打听对方的来意。虽说这样同时也就等同于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他来,已经有所准备了,但大哥想的还要深远一些,这个片警以往他没打过交道,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自然不能放过。假如对方对自己的安排欣然接受,那也就说明是「自己人」,不管有什么事,自然抹不开面子铁面无私。
    可对于李秀玲而言,这个任务有些难度。平时那些个客人,要想上楼直说就是,无非是勾引得骚浪一点。可今天这位是个来意不明的警察,看态度又挺冷淡,自己怎么说总不能还像以前似的,一张嘴就是「我都痒得受不了了」之类的荤话吧
    但张晓芬把看场子大哥的话带到了,此时骑虎难下,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装贤良淑德,笑着小声和老吴商量:「大哥,你是不常来吧我瞅你好像不太适应这环境」
    对方嗯了一声,这给了她勇气继续说下去:「其实我也不喜欢这地方,太乱你瞅瞅那些人要不咱俩找个清净的地方坐会儿」
    老吴酒劲散了大半,又在外面和舞厅里晃荡了好一阵子,听她一说还真觉得腿脚有点发酸。他也确实不喜欢舞池的环境,要是能换个地方,眼不见为净当然好。更主要的是,刚刚李秀玲对他的笑,以及现在软言细语的状态很是对他心思,关于她是不是个好鸟那点想法此刻又占了下风。因此略想了想,居然也就点头同意了。
    可他总共也就来了两回舞厅,上次还是公干,对这地方的环境并不了解,只好让李秀玲带路。他刚才通过观察,倒知道跟女人跳完了舞是要给钱的,顺兜摸出票子来,抻了十元给她,李秀玲一边带路一边推脱,笑话,这钱自己敢要么就当是义务劳动了吧。也不敢明说,只说是等找着地方坐下再说。
    俩人一前一后出了舞池,一旁看场子大哥远远的瞄见,先一步溜上楼和管包间的人打了招呼,等李秀玲上楼,平时负责收钱送饮料的大姐正坐在楼梯口等着。她故作镇定的走过去,心里念叨着,是大哥让上来的,想必应该不用自己垫钱。至于让身后的警察掏钱,她是想都没敢想的。
    好在大哥大姐都没让她失望,直接就被领进了包间最靠里也是最安静的那间。之所以没去包房,大哥也是经过考虑的,那里面的沙发床实在太扎眼了。
    老吴当日就是在这里做的调查笔录,一路跟过来也没太惊讶,只不过现在正是开展业务的时间,这二楼各房间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多少透着不雅。好在最终自己进的这间还挺肃静。
    推门进去,李秀玲请老吴在沙发上坐下,自己摘了挎包挂在墙上,又伸手解衣扣,老吴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大哥你坐,我怕热,就是脱个外套好挂起来」李秀玲看出来他是误会了,连忙解释:「你热不衣服用不用我也帮你挂这儿」
    老吴自嘲的笑了笑,他刚才还真就以为李秀玲是要给他整点带颜色的节目。他穿了个夹克,包间里通风不太好,确实有点闷,他又刚爬的楼,想了想就也脱了下来递给李秀玲。
    外面忽然有人敲门,李秀玲应了一声:「请进。」原来是二楼的大姐,手里托了个盘子,两听饮料,又有三个碟子,装着瓜子、葡萄干,居然还有削好切块的菠萝,转头又从门外拎了个金属架进来,上面挂了六瓶啤酒。
    等她在茶几上摆好退出去,李秀玲已经把衣服都挂上了墙,她里边穿了个横开领几乎齐肩的小衫,老吴一看她这贴身露肉的,又有点局促:「要不,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吧」
    李秀玲噗呲一笑:「咋地大哥,你嫌我这衣服单薄啊你可真逗,现在都啥年代了,你看街面上那群小丫头,一到夏天恨不得穿的越少越好呢。那你上街走路,难道还能闭着眼睛」她也是壮起胆子打趣,其实心里还是紧张得不得了。
    老吴也紧张,听她这么一说好像也在理,又想自己今儿是来消费的,就这阵仗,不比所长他们被人请去又唱歌又按摩的差远了总也不能被吓唬住吧,显得好像没见过世面似的。于是干脆往后一靠,支起了二郎腿。
    屋里灯暗,他可是没看清楚,李秀玲那小衫虽说只露着肩,里面实实在在的是真空上阵。
    俩人坐下,李秀玲也不敢上来就往他身上贴,先问他喝什么,然后开了啤酒,又劝他吃水果,这才找话题闲聊。
    大哥失误了,以为她能领会自己的意思,套套这片警的话。但李秀玲自己也想知道这警察到底是来干嘛的,又怕伺候不周到,又怕周到的过了头,歪打正着算是捎带着就把大哥的计划给实施了。
    老吴心里没底,还是问了问这里的消费水平,李秀玲只推说不贵,都是完事了再买单。
    老吴酒劲没全散,就又续上了啤酒。酒这个玩意,相当一部分人不能搀着喝,先喝白的后喝啤的,或者反过来都格外容易上头,他就是这种情况。边聊边喝,再加上逐渐放松下来,话匣子也就打开了。
    借着酒劲和昏暗的灯光,老吴看着李秀玲笑靥如花,不知不觉就又勾起了回忆。三十年风雨,弹指一挥间。那些属于初恋的美好一时间涌上心头,和如今的不如意在脑袋里转来转去,不自觉的就开始顺着嘴往外吐露。李秀玲认真的扮演了一个倾听的角色,偶尔接句话,绞尽脑汁只是不露痕迹的关心与呵护。
    说了一气儿,老吴自觉把平时郁积在心中的闷气吐了大半,心情因此也开朗了许多,渐渐的话题就转到了李秀玲身上。她倒也是身世坎坷,一说起来柳眉微蹙,眼圈带红。这些年过得也不如意,在舞厅里厮混的这段时间,男人们又只是为了在她身上发泄欲望,难得有这样一个机会倾吐心声。虽然彼此还是陌生人,可老吴天生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李秀玲也多少还保持着几分朴实贤惠的气质,俩人倒是聊得颇为投缘。只是彼此都还藏着心思,老吴没吐露跟自己身份有关的事情,李秀玲也没提起自己在这里边卖屄。
    啤酒走肾,聊了一阵儿李秀玲起身去卫生间,老吴也表示得去方便一下,于是俩人出了门。二楼大姐在走廊头上丢给李秀玲一个询问的眼神,后者微不可查的摆了摆手。
    等从卫生间出来,大哥堵在门口,直接就问了李秀玲。她简单跟大哥说了说情况,凭自己判断,觉得老吴可能真就是闲暇跑这儿来消磨时间的。大哥确定了不能节外生枝,于是点点头临走扔下一句话,妹子你好好陪,消费啥了都算哥的,你那份钱也算哥的。
    条件就在这儿摆着呢,还能消费到哪去,可既然有了这句话,李秀玲也就心里有底了。等她回到包间,老吴是已经回来了,桌上的果盘倒都满了,看样子二楼大姐来过。
    再聊起来,又开了酒,李秀玲胆子也放开了,渐渐说着话就开始和老吴有了肢体接触,调笑的时候摸一把,或者看他心情好,干脆拽过胳膊来搂着摇晃。又说了一阵,话题忽然没了,俩人肩挨肩的靠在一起,感受这生命中难得的静谧时光。
    老吴一侧脸,李秀玲正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面带桃花,呼吸可闻。他一阵恍惚,仿佛当年佳人重现,一时忘情竟然一把搂住李秀玲的肩膀:「我错了都怪当初我胆子太小哇」
    李秀玲吓得身体一僵,却也没有动弹,任由老吴把脸压在自己肩上,只觉得微微的凉。
    老吴哽咽了一会儿,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酒后失态了,连忙把头抬起来抹了抹眼睛,又要帮李秀玲擦肩头的泪水,终究反应过来这个部位不便下手,尴尬的揸着手向李秀玲连声说对不起。
    他不知道对于李秀玲而言,这都不算个事儿,但刚才她有意避开自己在这里的业务不谈,倒确实也给老吴留下了一个良家妇女不得已浅涉泥潭的可怜印象。
    李秀玲温柔的安慰他,又帮他擦了擦眼角。这让老吴心里感觉热乎乎的,却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过了,于是慌乱的站起来要走。李秀玲劝了两句,见留不住他,只好帮他穿了衣服,末了才小心翼翼的告诉老吴,说刚才看场子的大哥刚才交代了,老吴是他朋友,都是他请客。
    老吴想了想也就作罢:「那他说没说我是干啥的」
    「没有你也不告诉我,整的神神秘秘的」李秀玲笑着故作轻松的在老吴身上拍了一下。
    到底是心态问题,他料想也就百八十块钱的事,这玩意怎么说也是开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冲下边舞池里那个状态,自己平时睁只眼闭只眼的,今天既然舞厅的人有心,受也就受了。老吴转头又想,这帮瘪犊子眼神倒好使,自己尽量低调的溜进来,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俩人下了楼,李秀玲把老吴送出了门,转头回去被张晓芬扯住问了一气儿,她大致说了说,后者劝她以后这人要是还来,高低要想办法把他黏糊住:「那可是警察,将来万一有点啥事,你不就算有了靠山了最起码能帮忙说得上话吧」她一琢磨也是这个理,于是表示自己记住了。
    回过头大哥过来拿了钱要给她,这她说啥也没要,毕竟刚才在楼上白吃了人家的果盘,还有啤酒。虽说是借老吴的光,可自己到底是啥也没干,就当是休息了。张晓芬倒埋怨她死心眼,要是自己就高低也得把那五十块钱接了揣兜里。
    老吴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早晨才算彻底醒了酒,时间还早,他迷迷糊糊的躺在那里回味头天晚上发生的这一切,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都是在梦里。尤其是李秀玲搂住他胳膊的时候,那种温热柔软的触觉,像是在心底有个小勾子,轻轻地挠。自己快五十的人了,又在派出所干了快二十年,没想到佳人在侧,原来也会心猿意马。他摇了摇头,把这些念头扔在脑后,起床去尿尿,昨晚酒和饮料到底是没少喝,大清早就憋醒了不说,都他妈晨勃了。难得这事儿最近几年都不怎么发生了,今儿倒好,这该怎么算,老当益壮自己岁数可也还不算太大吧。
    他照了照镜子,又想起李秀玲微笑的样子来。嗯以后胡子得刮得勤点儿

正文 第七十三章

    王八蛋最近感觉不太妙。自打李秀玲来他家做钟点工,家务的问题解决了,性欲的问题也解决了。一干平时关系不错的邻居老头都很是眼红,纷纷打听这钟点工哪里雇的。所谓人老成精,有那个脑瓜活络的,话里话外就隐隐透露出夸他艳福不浅的意味来。王八蛋自然是满口否认。虽说人前春风得意,可背后他也有苦恼,毕竟年老体衰,从前虽说也偶尔的往风月场所跑,总算有时有晌,如今近水楼台,眼看着不吃吧,馋,可吃多了,又明显感觉到力不从心。他不是不明白色字头上一把刀的道理,可男人老了,老天爷赐下的那点能耐就不断萎靡,就算是对自己好一点儿吧,乐呵一天是一天。
    欲望是这样的,越吃越饿,越喝越渴。恨不能整天都含在嘴里骑在胯下才是最好。他天天泡了枸杞猛喝,只可惜紧补赶不上慢虚,到底还是大部分的时间只能动手动脚。李秀玲也不介意,反正自己是收了钱的,甭管正在忙乎啥,老头摸上来从不拒绝,顶多娇嗔着让他轻点儿。
    她正切了菜下锅,王八蛋溜溜达达进了厨房,闲扯了几句,就把手放在她屁股上摸,继而干脆顺着裤腰伸进去,抓住嫩滑丰腴的臀肉揉捏。难得他一边毛手毛脚,一边居然还能提起昨天新闻联播的内容。
    李秀玲哭笑不得:「哎呀王叔,你咋这么色呢快点快点」她扭着屁股:「菜要糊了」王八蛋于是只好恋恋不舍的把手抽了出来。
    摸了这半天,他下面那条老枪丝毫不见反应,这也正常,那玩意好使的时候一直不多。
    今儿王八蛋格外有心情,都忙乎完李秀玲禁不住他磨,到底给他裹了一阵,只是他始终不进状态,弄到最后也只是半软不硬的就射在了李秀玲的手里,草草收场。
    到了中午李秀玲吃完饭出门,下楼的时候正赶上一个老头拎个布兜上楼。她天天来,对王八蛋的邻居多少也是见过几面的,这老头姓刘,就住王八蛋隔壁,倒是老伴尚在。他老伴李秀玲也见过,整个人长的像个地瓜似的。
    老刘头抬头一看是她,眼前顿时一亮。别人不知道王八蛋这点事,他可是清清楚楚,两家卧室就隔一堵墙,有时候他上午在家,就能听见隔壁传来床铺摇动的咯吱声。为此他甚至弄了个旧茶叶罐子,隔壁稍有风吹草动,就扣在墙上扒着听,后来发现血压计里边带的那个听诊器更好使,因此洞悉了王八蛋和李秀玲的秘密。
    「地瓜」每天雷打不动去附近的小麻将馆和一群老太太打麻将,倒是从来不知道这些事。今儿李秀玲穿了套紧身的上衣,裤子也是弹力的,把身材包裹得曲线玲珑,老刘头暗地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表面上却还是微笑的和她打了招呼。她笑着点了点头就急匆匆下了楼,只剩下老刘头站在楼道里咂吧嘴。
    晚上李秀玲刚回舞厅,不大会儿老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做贼似的一把拉住她就进了舞池。
    他原本是不想来的,可吃过晚饭后一个人在家,越待着越觉得没意思,电视里那些个节目也枯燥乏味,满脑子都是李秀玲的笑脸和她窈窕的身形,反正媳妇也还没回来,他穿了衣服就又溜达过来了。
    俩人贴在一起跳舞,倒也还是什么都没做。说到底老吴还是喜欢和她这样亲近的感觉而不是为了泄欲。
    李秀玲怕他看着周围闹心,又提出来去楼上坐坐,这一次老吴没答应,人情欠多了不好,他终究还不适应那种人前摆谱的感觉。至于说看场子大哥昨天的招待,嗐,就他们这帮人,难免有个打架闹事的时候,要是跟他有关系,到时候从轻处理也就是了。我虽说就是个片警,真要赶上了,说句话还是管点儿用的。老吴如是说,他也是想明白了,既然看场子的把他认出来了,那李秀玲早晚也得了解自己的身份,说不定昨晚就知道了。
    于是李秀玲也就没再坚持,和他一边贴着耳朵说悄悄话,一边儿在舞池里散步似的挪着步子。对于老吴表露身份,她只是略微表达了一下惊讶,没有缠着他问一些体制内的事。明显对方在这个场合只愿当个普通大众,问多了容易招人反感。
    俩人晃着晃着就晃到了最里面的墙边儿,老吴眼睛一扫,正看见几对男女半裸着在那里摆造型。他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搂着李秀玲往回转。
    等转过来,李秀玲自然也就看见了,人堆里居然还有张晓芬,单腿站立盘在一个男人身上颠动得正欢,对着他们这边露出大半拉雪白的屁股。她吓了一跳,赶紧随着他的步子走。
    重新晃回到舞池里,老吴突然问她:「秀玲啊,你平时在这里边儿挣的都是什么钱呐」
    李秀玲惊魂未定,听他这么一问吓得当时就支吾起来。老吴见她这般反应,心里冒起一股无名火来,皱着眉把她从身上往外一推。她一抬头看见对方的表情,知道是因为怀疑自己在舞厅里乱搞。这时候要是说了实话,只怕老吴当场就得翻脸,急中生智长叹一声,垂着头说话带上了哭腔:「吴哥,你也知道,我不容易啊。处处都等着用钱,你当我喜欢这个地方这不是逼得没办法嘛当女人的,谁能愿意上这地方来让人随便搓搓我知道你正派,看不得那些个不知羞耻的事儿。我也接受不了把自己就那么糟践了。可最起码,你看着了,搁这儿陪人跳舞,要是不让摸,哪有人肯花钱呐」
    老吴也是一时动气,听她说完咂摸咂摸内容,好像又勉强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里,另外也是受她的无奈所感染,于是摇着头,重新又和她搂了起来。
    李秀玲趴在他怀里还抹了点眼泪,倒给老吴整的手足无措,还向她赔了好些不是。
    这番话和眼泪,李秀玲也是半真半假。她的情况确实是困难,走上这条路也的确是迫不得已,但究竟走到哪一步了,那自然也是明摆着的事,只是她同意张晓芬的观点,这警察你要是能黏糊住了,将来未必不会派上用场,因此看人下菜碟,专挑博老吴同情的角度下手,捎带着把自己的贞洁也给粉饰了一番。
    老吴虽说一把年纪了,可毕竟没在这样的环境里摸爬滚打过,要说对付个地痞流氓、泼女赖汉啥的还行,可女人的泪水蚀骨的药,任你多刚强的汉子,遇见了也没有心不化的。
    张晓芬做了一单满意的生意,与其说男人花二十块钱肏了她一炮,更不如说是她过了回瘾,捎带着还赚了二十块钱。总算客人之中偶尔也能出几个精品,耐力尺寸都很合适,正如舞女里出了她一样。虽说体力消耗大了点,可隔一段时间总也得解决这么几次,不然每天被那些男人翻过来掉过去的玩弄却总也达不到高潮,时间长了非内分泌失调不可。
    她有自己的原则,别看做的时候要多放荡有多放荡,钱还是一定要收的,别看一见面张口闭口的叫着老公,客人永远是客人。社会和行业以及男人共同压迫着她的肉体和灵魂,但于夹缝中得到一些女人应该得到的快感,还是让人很愉悦。
    环境是差了点,而且现场直播,但她不在乎,这个活儿就是眼睛一闭裤子一脱的事儿,人家演员还在摄像机前面脱衣服呢,那是多少人看着。再说了,那些个同样在墙边挨肏的女人哪个是好玩意说起来她张晓芬至少赚了钱养家,已经算得上是业界良心了。她听说有个娘们,在这儿赚了钱然后拿回去养小白脸。张晓芬对此连嗤之以鼻的兴趣都没有,这俩人真他妈是一对儿,都有病
    当然,最近她心理压力大,除了生理需求之外,李秀玲婆媳俩的事儿也挺让人闹心,还不敢给捅破了。妈的,处女膜不也说捅破就捅破么,她想着,当然,也就是想想而已,一边脚步轻快的溜达出了舞池。
    李秀玲刚送走老吴,就被张晓芬一把给拽到了旁边:「行啊姐们儿,挺能勾人啊,搁里边这个腻歪啊,吴哥」她用嗲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模仿李秀玲的话,刚才她出来的时候恰好路过俩人身边。
    李秀玲大窘:「哎呀芬姐,你咋这么能闹呢」
    「这么黏糊你俩咋不上包间去呢」
    「吴哥说怕欠人情,影响也不好再说他来就是找我说说话」
    「唉,这好事儿咋轮不上我呢一起上去的,结果人家就看上你了,我成陪衬的了」张晓芬继续酸溜溜的说:「等以后有机会我也找个警察,到时候他只要来我就拽他上包间,反正都记大哥的账。进门我就把他的枪掏出来:把裤子脱了快点腿劈开」她连说带比划,最后那句故意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
    「芬姐你那掏的是他哪把枪啊」李秀玲早都习惯了张晓芬时不时就挂在嘴边的荤话,如今练得偶尔还能接上一两句,两个女人因此站在那里笑作一团。
    「我跟你说啊,有机会就把他拿下知道不。你俩要没有这层关系,就是磕头拜把子了到关键时候都不一定好使。但是只要有了关系,倒不是说他就能对你动什么真情实感,最起码你找到他头上的时候,他得掂量掂量万一你把这事儿捅出去,他得倒多大霉这帮有公职的,就怕出这事儿,真的,不拴紧了比猴都精」
    笑闹够了,张晓芬继续给李秀玲上课:「最好是办事儿的时候你看看他身上有什么明显的记号没有,胎记啥的,那种地方的最好,留个证据,免得他时候赖账。说白了你要是能看见他鸡巴头子上有个痣,那就铁板钉钉了」
    话糙理不糙,她说的这些李秀玲都能领会。虽说老吴这人看着挺靠谱的,可自己和他亲近不就是为了将来能有点倚靠么。因为这个,老吴这两次来她都没敢要钱。这次老吴倒是要把钱塞在她兜里,她死活拦着到底也没要,个中意思让他自己品吧。
    张晓芬其实比李秀玲考虑的更多,没办法,两个人的认知宽度不一样。舞女在舞厅里赚钱,出了事舞厅自然也跑不了,所以只要舞厅照常开业,她们这群人被「扫黄」的几率其实就几乎没有。可王雅丽和周向红不一样,那二位可是实实在在的野生动物,指不定哪天就会被猎人一枪撂倒。到那个时候,像老吴这样的人的能量就会被体现出来,所谓拘留,那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节较轻、初犯、态度良好等等的词连她都能编出来。罚款也好说,最起码少割点肉也是好的。再说了,就算是她们自己,将来的事谁能说得准,万一真是遇到个山高水低的时候,多条路就多份保障。因此她极力撺掇李秀玲拿下老吴,反正自己不撺掇,看这俩人的意思也就早晚不等,那就宜早不宜晚呗。
    一晃过了五一,这段时间老吴没怎么来。自打媳妇回家,他就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舞厅那种地方,去了终归是名声不好,影响夫妻和谐。因此李秀玲除了陪他跳了两回舞,搂在一起说些悄悄话之外,愣是没找到「拿下」他的机会。这事儿也急不得,她心里有数,太主动了会影响自己在这个男人心中的形象,他可不是那种受不了勾引的男人,培养感情还是得放在首位。
    当然了,感情培养的不错,老吴对她有移花接木的好感加持,另外通过这几回接触,她表现得也不错,说话什么的都很贴心。
    月中旬她接到卢玉的电话,虽说俩人已经很少联系了,但以前的关系在那摆着呢,终归还是互相惦记着的。卢玉生孩子了,过几天就要摆满月酒。不管是冲她还是刘哥的面子,这礼都必须得去赶。
    她还是掐着点儿,找酒席的空档去写了份子钱,然后就匆匆的走了,这次连她们两口子的面都没见。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见就不见吧。不曾想晚上刘哥就来了电话,说自己当时大约正忙着招呼客人,愣是没发现她什么时候来的,又说要找她吃饭。
    她心里清楚,这也不过就是些客套话,自己酒席都没参加,哪还能让他单请。倒是最近手头上宽裕了,连带着之前领的临租补偿,再加上这段时间她攒下来的钱,李秀玲琢磨着,刘哥那笔钱自己一欠就是好几年,人家不张口,自己可得主动点,于是对刘哥说,准备这两天先还他一些。
    刘哥在电话里好一通推脱,到底是她态度坚决,因此俩人最终商定,第二天李秀玲先给刘哥五千。其实现在一万她也拿得出来,只是刘哥心疼她自己撑着家不容易,说啥也不多要。他明白李秀玲的性格,五千就是这么个意思,他不要反而见外了。还得虽然不多,可这就是个好的开始,李秀玲因此心情好了不少。
    刘哥当了爹,整个人也是喜气洋洋,只是看上去面容间略有倦色。大约是伺候月子累的,她想,那确实是个挺折磨人的大工程。话说回来,孩子是女人生的,产床上死去活来,这月子男人再不给好好伺候,也就没天理了。他家总算俩老太太都活蹦乱跳的,估计就是累也累不到哪去。
    她问了问家里的情况,又说让刘哥帮着给卢玉带好。刘哥又提起来请她吃饭,到底是被她给回绝了。
    天儿不错,被张晓芬在心里划为「野生动物」的那两位早早就到了公园。俩人溜达了一会儿,王雅丽勾了个老头就走了,只剩周向红一个人还在那里。事实上不是没有人过来问她,只是她见那老头实在脏兮兮的不成样子,就没答应。那人贼心不死,眼看着还要靠近来说话,她只好抬脚往别处溜达。
    周向红还不太适应主动上去勾搭人,像王雅丽那样直接上去跟男人调笑,说着荤话伸手就拽,甚至是趁男人不备伸手就在对方胯下掏一把的行为,对于她而言目前还是可望不可及的境界。那些男人看上去倒是挺享受这种偷袭,有几个经常能看见的老家伙甚至光天化日的就在王雅丽身上占占便宜。和气生财,王雅丽对此也只是在背后骂两句而已。
    另外怎么分辨哪些人是来找乐子的,哪些是正经游人她也不太熟练,因此单独一人的时候只在周围转来转去。这种不温不火的揽客方式造成她收入有限,但终归还是有的,而且以她的心态来看,已经很是不少了,至少想要逐步还清债务的计划实施有望。
    接客进屋之后那点事儿她倒是渐渐熟悉了,之前那种紧张和羞耻的情绪也逐渐开始消退,这种「工作」仿佛变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不就是肏屄么,收钱,脱裤子,撸两把戴上套,腿分开让人捅咕一会儿,收拾完送人。只要不走心也就是了。
    可惜那些男人的肏弄基本上只在她身体开始有感觉时就戛然而止,一天的活儿接下来,大腿举得挺累,心里却弄得七上八下的在半空悬着。毕竟大多是些苟延残喘的老色鬼,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季节又正是各行各业都忙的时候,农民工也少见。走一步看一步吧,好歹生理需求那点事儿,晚上能靠手来解决一些。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随着天气渐热,公园陆陆续续又有新的女人出现,「业务员」多了,市场也在扩大,而且据说名声在外,已经开始有慕名而来的嫖客了。头两天非常靠近她们这群人活动范围的地方,道边儿支起来一张床,有个看着岁数不算太大的中年妇女坐在旁边,还摆了个「按摩」的牌子。王雅丽抽空去套了套话,南方口音。
    也不知是怎么个按摩法,据说五块、十块一位,周向红倒还真瞄着有老头往那床上躺,女人看上去颇有些手法,又捶又捏的。只是这床支在她们这边,两侧又都是树林子遮掩着,怎么看怎么透出一种不对劲的意味来。八成又是个来「抢活儿」的,王雅丽总结。可这光天化日的,怎么个抢法儿还不清楚。
    正转悠着,周向红就感觉有人在看自己,一开始没在意,但后来顺着目光看过去,一个小伙子连忙把头扭向一旁,假装没事,只是眼角的余光还在瞄着她。
    她挺尴尬,这里已经是拉客的女人们活动范围的边缘地带。眼看着小伙子干干净净,人长的也精神,不知道看她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也许人家就只是来公园闲逛,一时好奇也说不定。
    她走了两步,也装作闲着没事的样子,换了角度用眼角瞟过去。结果两个人的余光在空中对了在一起。看样子这孩子八成是有那么点想法的,她又磨蹭了几步,见小伙子还在看自己,终于鼓起勇气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溜达过去,挨到对方身边小声的喊:「哎哎」
    小伙子见她过来,早就把头低了下去,听见她喊一抬头,明显能看出眼中的慌乱和脸上不自然的神情。
    「玩不」周向红试探着问,小伙子脸当时就红了,提起嘴角好像是要用微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往旁边闪了一步。
    她有些失望,但看他并没有抬脚就走,于是试探着又往前靠了靠:「去不便宜」
    对方清了清嗓子,明显表情尴尬,俩手插兜低着头用脚蹭地,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才挤出一句话来:「多多钱呐」
    声音压的很低,周向红险些没有听见。但她还是听清楚了,于是赶紧笑笑,同样小声回答:「二十走不」
    这个过程中俩人都低着头眼神四顾,倒像是丢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找,只用余光互相打量。
    小伙子没再言语,只是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于是周向红的心这才落了底:「来吧,你跟着我,不远」说着转头就走。走了两步往回瞄瞄,见小伙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只是和她保持着距离。
    也就是这孩子看着老实,要不她也不敢提起勇气上前主动去问活儿。走了几步她又有些后悔了,这小伙子年龄明显比自己儿子还小不少,看着也就二十左右。自己都是老娘们了,年龄比他大了一倍还得拐弯,虽说是为了赚钱,可这钱赚了是不是有些太昧良心。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停下脚步回头说:「姨问你个事儿你多大了」
    小伙子心不在焉的跟在她身后,没留神她突然停下,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回答:「20那啥,安全不」
    周向红噗呲一乐:「放心,是我自个家,保证安全」心里盘算,好歹不算是个孩子,还知道问问安不安全。
    20的和30、40、50、60的不都是男人嘛,能跟她来,就都差不多,于是转头接着走。
    二人走回到楼下,正遇上王雅丽出来。她迎面朝周向红身后挑了挑眉毛,后者点点头,既算是打招呼,顺便也就回答了她的疑问。于是王雅丽微笑着走了,错肩的工夫还偷偷打量了一下小伙子,等二人拐进楼门,她又回头望了望,噗呲一乐。这周姨居然领回来个毛头小子,合着是要败败火,也不知身体受不受得了。
    周向红领着小伙上楼,开门把他让进屋里。小伙好奇的从门口一路打量到里屋,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周向红也紧张,接那帮中老年男人的活儿她虽然也紧张,但至少心理没负担。可这小伙子不一样,毕竟是个年轻人,也不知怎么想的,居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嫖老娘们。话说回来,公园那片地方,她这年龄真就不算老,目前还没见过比王雅丽更年轻的女人在那里活动。也亏了是自己,这孩子要是跟那几个岁数大的走了,那就差不多是奶奶和孙子
    她暗暗的在心里啐了一口,这想法固然龌龊,自己也没好到哪去,起码得比他妈岁数大吧,这活儿接的,多少透着股罪恶感
    进屋后周向红见小伙子明显紧张,只好鼓起勇气跟他搭话,先收了钱,而后便开始脱裤子。她估摸着,年轻人火力旺,大约不需要什么前戏就能进入状态,结果裤子都褪到膝盖了,一抬头却发现小伙子还愣愣的站在那。
    「哟,愣着干啥你也把裤子脱了啊没事,这屋多暖和,不冷」她笑呵呵的劝,小伙子哦了两声,却手都不知该往哪摆,摸在裤带上解了两下也没解开,眼神却一直在往她的下身瞄。
    周向红于是只好挪着步靠过去帮他解开,一搭手才感觉到,小伙子手冰凉冰凉的,止不住的在抖。
    「你瞅你紧张啥,咋的,怕大姐吃了你啊」她尽量摆出温柔随和的表情来,慢慢帮他褪了裤子,里面的鸡巴正常大小,没有小伙子的肤色那么白净,龟头缩在包皮里,斜斜的耷拉着。
    周向红笑着,小心翼翼伸手上去,小伙子身上一颤,到底还是任由她把自己的鸡巴握在了手里。入手有些微凉,根部和阴囊上还带着一点汗腻的感觉。
    她揉搓了两下,一抬头却看见小伙子表情僵硬,还是不太自然,心想这尴尬的局面终归得靠自己打开,于是笑着说:「宝贝儿你别紧张要不,你摸摸大姐的咂儿啊可好了」
    小伙子点点头,眼神里透出一股期待。她今天穿的也不多,里外两件都是套头的衣服,犹豫了一下干脆一起脱了下来。也不知怎的,自打看见了这小伙子的鸡巴,她心里也不平静,隐隐约约像是在期待,勾动得两腿都不由自主的往一起夹,脸也红了。紧跟着摘了胸罩,她拉过小伙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半拉奶子上:
    「咋样,你捏捏,使点劲没事儿,看大姐这咂儿软乎不」从她把奶子露出来,小伙的呼吸就明显粗重起来,如今手虽然僵硬,倒还是慢慢的揉动起来。
    周向红挺胸站着,一边微闭双眼随着他的揉动轻轻哼着,一边在下面用手慢慢的撸着他的鸡巴,就觉得那家伙渐渐的在掌中挺立起来,直至硬邦邦的。她低头瞄了一眼,用舌头舔了舔嘴唇,喉咙也滚动了一下,感觉嘴里有些干涩,乳头也硬了起来。
    局面一打开,小伙子渐渐也放松下来,一只手抓着她的奶子,另一只手慢慢顺着她的肚子就滑了下去,摸着阴毛的时候明显哆嗦了一下,而后就在那里不住的轻轻抓挠。这种温柔的爱抚使周向红的情欲也渐渐提升起来,小伙子个儿高,她抬头在他脸上轻轻亲了一下:「还紧张不我咋感觉你像是没和女的做过这事儿呢嗯告诉大姐好不好」
    小伙子稍稍弯下腰,把脸贴在她的肩窝处轻轻的嗅:「没没怎么做过」。
    什么没怎么做过,看样子就是没做过。她莫名的一阵激动,男人对女人的第一次十分执着,女人其实也很在意男人的第一次。
    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么大岁数的人,却即将要和一个童男交合,周向红只觉得屄里一下子就灼烧起来。
    「哟,那你咋跑公园来了」她隔着衣服抚摸小伙的前胸,感觉着他的手指努力在往自己屄里探,于是分了分腿。可惜裤子还褪在膝盖上,怎么也不太方便。于是她干脆往后坐在床上,把裤子也脱了扔在一旁,又拽着小伙的裤腰,帮他把裤子也完全脱了。
    小伙没吱声,挺着鸡巴站在那里,目光只往她两腿之间钻:「那个你,你下边让我看看行不」。
    见他没搭自己的话,周向红瘪了瘪嘴,正事不耽误就行,唠不唠嗑并不重要。她看小伙直勾勾的眼神,故意用手在自己胯下搓了搓,噗呲一笑:「宝贝儿你可真是的这么色呢你想咋看呐」
    「就那什么,你躺下我看看就行」小伙脸挺红,用手又做了个分开的动作。
    周向红脸也腾的就红了,虽说这不是个「职业女性」应该有的反应,可她毕竟也没练到没脸没皮的程度。她笑着掩饰自己的尴尬:「妈呀头一回遇上你这样的」终究是后仰着躺了下来,慢慢把腿分开支在了床边。
    小伙蹲了下来,把脸凑近。周向红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呼吸喷在自己胯下,温热的气流吹在阴部,让人分外舒服和刺激。小伙子用手指轻轻的在她的大阴唇上抚摸着,她咬着嘴唇,自己伸手下去,慢慢的把大阴唇向两边扒开:「咋样,大姐的屄好看不」于是那股温热的气流就吹到了她裂开的阴道口上。
    周向红上午刚出来,之前在家里的时候特意洗了一下,因此屄上散发出的,只有淡淡的香皂味道。任他看了一会儿,她又用其它手指保持大阴唇的张开,用食指摸索着给他指点:「这儿这就是阴道里边儿全是褶一会儿你插进去就知道了,感觉老好了上面是尿尿的地方嗯手指头在外边摸,别往里捅啊,那个指甲尖,大姐怕疼下边就别摸了,屁眼,脏再往上这块儿嗯轻点揉女人都受不了揉这块儿一揉就腿软哎哟,舒服我这儿比别的女的长的大,你扒拉扒拉它哎哟」
    她只觉得脸都烫得要着火了,偏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把这点隐秘的地方从里到外介绍了个遍,小伙子的指尖随着她的介绍在屄上来回游走,摸到哪,哪里就像是触了电一样。她努力抬起头,从肚子上边看过去,就见小伙子的脸正对着自己的胯下,也是涨得通红,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最隐秘的处所,于是更加激动起来,阴道口都不由自主的蠕动了几下。
    「看够没瞅两眼得了你都给我整不好意思了」她说,小伙子恋恋不舍的把目光从大张着的屄上挪开,眼神里全是欲望和期待。
    她连忙松开手,重新坐起来,小伙子也站了起来,鸡巴直挺挺的斜对着她的下巴。原本她是想给他带上套子好进入正题的。可转念又一想,这套子平时要戴,是为了干净卫生,怕有那些个到处乱搞的人把病给自己传上。可他这样子,哪会有什么病。再说人家孩子平生第一次肏屄,本来自己的阴道就不够紧实,再带了套子哪还能感觉到那种直接摩擦的舒服劲儿。
    她是不由自主的为对方着想了,一低头又看见那个已经完全顶开包皮探出来的龟头,因为充血而饱满圆润,却于红色之中还透着一点粉嫩,显得格外可爱。
    要不就这么来她想着,伸手抓住撸了两把,到底是年轻人,硬的像是裹了层橡胶的铁棒,温热且微微跳动。可就这么来的话,自己屄里终归不够润滑,难说他插进去会不会费劲。于是她打定主意,暗暗咽了口唾沫,抬头对小伙一笑:「那啥,大姐先给你裹两下噢」
    鸡巴入嘴的感觉,其实于女人而言是一种享受,当然,前提是必须自愿。那种弹性和口感,重要的是那种潜意识中自己的嘴被对方生殖器插入的羞耻刺激,以及通过口腔和舌头使对方感觉到愉悦的侍奉的成功感。
    小伙子的鸡巴很干净,就连冠状沟里也没有一丝异味。周向红先是脱在手里端详了一下,然后裹了两口,问他:「挺干净的呀,你来的时候洗了」
    小伙子点点头:「我合计怕你们嫌脏」
    「哟,还挺懂礼貌的呢」周向红笑着又把鸡巴吞了进去,哼哼着用嘴唇在上面一遍又一遍从前到后的吸吮。她和李秀玲的口活不同,重在用舌头挑逗,这还是当初伺候胖子落下的习惯。当然,用嘴唇裹住了模拟抽插也是不可缺少。
    小伙子鸡巴还算不错,正常尺寸里算是比较粗长的了,她也不知是怎么的,到底是为了待会儿插入时的方便,还是就想要这种嘴被他的鸡巴肏弄的感觉,只觉得此刻鸡巴含在嘴里格外美妙,忍不住一遍又一遍的嘬,又把手伸下去,托着小伙的阴囊轻轻揉捏。有一种味道,从龟头的前端在舌尖上绽放开来,淡淡的,算不上甜。
    小伙子阴毛并不茂盛,只在下腹和鸡巴旁边稀稀疏疏的有一些。阴囊入手是一种纯肉质感的饱满,褶皱而又有弹性,揉了一会儿才渐渐松弛开来,两颗睾丸隔着外皮在周向红的掌中坚实的滚动。
    也是隔得年头久了,再加上她一直以来应对的男人岁数都偏大,以至于周向红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她还在陶醉在唇齿间的感觉中呢,突然就听见小伙子一声闷哼,睾丸在她掌中向上猛地一缩,腹肌都绷起来了,顿时一股热流就冲进了嘴里。紧跟着又是一股,又是一股。
    毕竟是个年轻人,而且照他说的,很有可能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体里射精,虽然不是屄,可实际上嘴巴能够带给男人比屄更细微的快感。
    周向红也算是经验丰富了,在胖子那里没少应对这种情况。知道这时候如果从嘴里把鸡巴拔出来,非喷自己一脸不可。于是当小伙的鸡巴抽搐着射出来第三股精液的时候,就一闭气,咕咚咽下去一口。只觉得这精液又浓又滑,味道也重。她没松嘴,舌头随着吞咽一挺,下意识的还在鸡巴下边磨蹭,小伙子也没停,水枪似的紧跟着又射出来一股,周向红只觉得上牙膛和嗓子眼都麻了,到底是年轻人,劲头真足,于是又咽了一口下去。
    她也是想明白了,都怪自己没把握好节奏,这种没和女人肏过屄的大小伙子,身体里阳气一攒就是二十年,满的都顶了盖儿了,哪能坚持得太久,稍有刺激就有可能喷发出来。
    小伙子五六股精液射完,鸡巴倒还有节奏的抽搐着,于是她耐心的轻轻裹着,直到对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身体也放松下来,这才松开嘴。抬头看去,小伙脸都涨红了,也不知是羞臊的还是激动的。
    嘴里还是粘乎乎的,左右也不差这点儿了,她干脆聚了点口水,和着都咽了下去。咽胖子的精液都习惯了老辈人都说童子精大补,也不知具体是射到屄里还是吃到肚子里才有效果。要不说农村人其实挺乱套的呢,男女之事这方面甚至比城里人还传扬得厉害,周向红小时候听到的那点龌龊话,如今倒是能派上些用场。
    她也是刺激不小,兼之刚吃了大补之物,脸上发烫。到底还是过来人,笑呵呵的在小伙屁股上虚拍了一巴掌:「你咋这么坏呢欺负姨是不」
    小伙也挺尴尬,他也没想到自己直接就射在周向红的嘴里了。还能记得住自己的第一次的男人应该能理解这种情况,根本就是突然的让人措手不及。另外那种瞬间就爆发出来的快感会让人完全失控,周向红又牢牢的裹在上面,自然而然就射进去了。另外让他尴尬的是,虽然射了精,可鸡巴还是直挺挺的翘着,周向红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到底是年轻人啊她在心里感慨着,同时刚才被勾起的情欲再一次在心里肆虐起来,屄里也开始感觉痒得厉害。
    「小样,都射了咋还不软呢,还搁这儿跟我显摆」她故意说到,在鸡巴上轻轻一捏,沾了两指尖精液和口水的混合物,又粘又滑。

正文 第七十五章

    小伙儿被她弄的挺不好意思,眼睛却还盯在她身上不肯挪开。那些膨大颤动的乳房,棕黑色的乳头,以及下腹黝黑的阴毛和刚刚近距离观察到的阴部,对他而言就像是磁石一样,散发出无穷无尽的吸引力。这是雄性生物对生殖的本能需求,一旦有机会,就渴求占有。
    周向红只觉得那两道灼热的目光,仿佛要将自己的奶头和屄一齐点燃。但她虽然情欲上了头,终归还没忘记自己此刻是个什么身份,抬头故作镇定,笑着对他说:「瞅你这样,起码还能整一回。年轻人老憋着不好,得放干净了。要不,你上床,姨再跟你玩一会儿」她手指头没离开小伙的龟头,就着上面的黏腻转着圈的滑动,鸡巴随着手指的动作来回摇摆。
    小伙明显挺激动,脱口而出一个「行」字,周向红赶紧接着说:「但是你看吧,姨就指着这个挣钱的你刚才都射一回了,整我一嘴。姨不骗你,就二十块钱你上哪去也玩不了这个。姨就是觉着挺稀罕你的你要想继续玩,再给姨点儿行不给多给少的我也不挑,就是个意思」
    小伙子挺麻利,听她这么一说立刻弯腰抓过自己的裤子,从兜里又掏出二十来。周向红一乐,接过钱装自己包里:「谢谢你啊。那你先上床等着,我去漱漱嘴」说完趿拉着鞋,光着屁股就出去了。
    她就着水龙头含了两口水漱漱,一边吐掉一边又用手指接了点水,先在两个奶头上抹了抹,水的凉意将奶头刺激得攒成了两个硬挺的小球,而后又拉开腿往阴道口上抹了抹。粘膜因为充血而触手灼热,瘙痒倒是被水温稍稍平复了一下,然后急急忙忙回来,小伙子已经坐在床上等她了,那根鸡巴在胯下倒还是挺立着的。
    周向红一笑:「傻样,把衣服也脱了得了,不冷。」
    小伙子一伸胳膊把衣服兜头脱了下来扔在一旁,周向红已经跪着爬上了床,一翻身挨着他的腿躺了下来,笑着问:「知道咋整不」
    小伙子呲牙一笑,不好意思的回答:「我搁那啥,片儿里看着过」这倒是无意中承认了他还是个处男的事实。
    「那来吧,你上我身上来,我教你咋整」
    小伙喘着粗气,愣头愣脑的爬了上来,脸正对着奶子,粗气直喷到她胸口。
    「咋,想吃咂儿不我刚洗的来」她用手托起一个奶子轻轻的颠,奶头在小伙的眼前来回晃动。上面水渍未干,足以佐证她的说法,于是小伙张开嘴,追着她晃动的节奏含了上去。甫一进嘴,就用力的往里一抽。
    乳腺被牵动起来,从最前端向后传递着丝丝的酥麻,直透入心。她着急的用手颠着另一边奶子:「哟哎哟轻点再来裹裹这个」于是小伙又扑到了另一边,嘴里卟吱有声,吸吮了好一通才恋恋不舍的抬起头来。
    周向红兴奋得在他脸上突然亲了一下:「哎妈呀,你咋这么会吃咂儿呢给我裹的底下都痒了」看他有点要躲的意思,又笑着说:「咋的,嫌我嘴脏呀没事,我刚才都漱干净了。再说了,都是你自己的玩意,我都没嫌弃来,你这样」说着从小伙子身下分开自己双腿,从他的身体两侧举起来,扶着小伙的腰让他又往前挪了挪,然后一手捏住那根年轻的鸡巴,一手伸到下身揉了揉,感觉水还没有干,于是用两根手指撑开自己的大阴唇,引导着让他把龟头杵在屄口上:「好了,来,往里顶」
    性交,是动物的一种本能。尽管人类一直以超脱了动物范畴而自居,这种延续种群繁衍的本能却从没有因为灵智开明而有所弱化。反而通过更高级有效的思考能力,催生出许多的花样来。
    小伙把腰一沉,鸡巴就撑开周向红的屄口,缓缓的插了进去。里边虽然并不十分紧实,但那种层层堆叠的柔软涌上来,从龟头开始,随着他的动作向后不断裹在鸡巴上的感觉,还是让他兴奋得长吸了一口气。
    周向红拉着长声的「嗯」着,直到他的鸡巴整根没入,下腹的阴毛贴上了自己的阴阜,才仿佛将胸膛里所有的气体都吐出来了似的「啊」了一声。鸡巴根部比中间略粗,小伙子又是用力顶在她身上,她只觉得屄口好像被撑开了似的,龟头在肚子里好像也杵在了子宫口上,整个人都被塞得满满的,说不出的舒服。这种感觉和之前她接待过的那些老头天差地别。一来她动了情,老牛吃嫩草这种事不分男女,于心理上都是一种极大的满足。二来小伙年轻,器官上的坚挺给人以充实和愉悦。那根鸡巴在阴道里还微微的颤动出脉搏的节奏,尤其使她迷乱。
    「咋样,里面热乎不」周向红问,捎带着用力收腹夹了夹。小伙又使了使劲,她只觉得阴蒂都被压出了酸麻感,屄口也跟着又张开了几分:「哎呦,这大鸡巴,都快杵到我嗓子眼了你得动动这样」她扶着他的髋骨往后推,感觉着鸡巴差不多大半出来,龟头后沿已经卡到屄口上了,于是又拉着他往下使劲,阴道里重新就又被填满起来。
    小伙子笨拙的配合着她的动作,两人一起感觉着缓慢抽送所带来的细腻的快感。到底是年轻人,学东西就是快,没几下他就掌握了要领。周向红见他学会了,松开手转而扶住自己的双腿,蜷着擎在他身体两侧。
    学会是学会了,可经验毕竟不足,小伙仗着年轻,以一种不标准的俯卧撑姿势趴在她上方,腰腹腿同时用力,鸡巴大开大阖,每一次都深入直至根部然后又抽出至龟头运行到了屄口,然后再重新插进去,而且越动越快,越捅力量越大。周向红尽力将双腿向后搂,下身抬起,使得小伙的鸡巴像打桩机一样,呈上下捣动状。
    对于女人而言,这个姿势并不是肉体感觉最强烈的,但作为被动承受的一方,心理上却可以产生出极大的类受虐快感。之前残留在鸡巴上的精液和口水虽然有点干了,但在这种往复运动中和她抹上去的水以及不多的阴道分泌物混合,重新变成了黏腻的润滑物。
    「哎呦,哎呦,嗯真好哦」周向红仰着脸,微闭双眼头发凌乱两颊潮红,感受着下身传来的那种因为鸡巴的反复抽插,阴道形成的有节奏扩张,以及撞击阴阜所产生的快感。房间里回荡着有节奏的啪啪声,以及小伙粗重的喘息和她不由自主发出的貌似痛苦实则喜悦的哼叫声。
    这样的大幅度动作是非常消耗体力的。小伙体格并不十分健壮,仗着年轻倒也能看出一些肌肉的棱角。因为之前射了精,总算这一次没有出现刚上马就缴枪的情况。但随着幅度和频率不断增大,他的动作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微小的变形。
    终于在又一次向外抽出的时候,龟头脱离了屄口,而后随着他下落的势头,重重的顶在她的尿道口上,又因为海绵体的弹性和分泌物的润滑,猛的往前一撅。这固然让周向红闷哼一声,却也杵到了她的阴蒂,使其同时因为受到剧烈的刺激而浑身一哆嗦,不由自主的勾紧了脚趾。小伙也撅得不轻,喔了一声暂时停止下来。
    周向红伸手在胯下揉了揉,看见他皱着眉头,又心疼的用手握住鸡巴轻轻揉搓:「你瞅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啥我看看,疼不」
    小伙不好意思的笑笑:「还行。」
    「慢点,噢,着啥急,姨不催你。瞅瞅,都累的冒汗了这样,你趴我身上,哎对」周向红重新扶正他的鸡巴,引导着再次插进自己身体:「没事,你趴着就行,我不怕压哎,这回你就腰用劲儿得劲儿不」
    小伙的体重因此大半压在了她身上,有点喘不过来气,但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小伙双手绕在她脖子后,头俯在她的肩窝上又动了起来,这次只摆着腰,鸡巴虽然抽动的距离缩短了,但因此大大减少了体力的消耗。身下就是周向红柔软的躯体,奶子被紧实的夹在两个人中间,像是两团充满了弹性的肉饼,偏偏中间有两个硬撅撅的小凸起,随着身体的蠕动硌在小伙胸前。俩人的下身也增加了接触面积,小伙的阴毛一遍又一遍的磨蹭着周向红早已凸起膨大的阴蒂。她再一次被快感所推动,渐渐忘乎所以。
    实际上刚刚小伙已经又有了射精的冲动,但鸡巴撅到的那一下痛感将不断攀升的欲火压下去不少。现在这样的姿势既省力又舒适,使得他保持状态的同时,也缓慢的重新积累着射精的感觉。
    周向红则先是心中莫名的对小伙子有好感,之后又体会到了年轻人的雄健,虽然被打断了一下,却很快就以一种更刺激的方式又续上了快感。阴蒂的加入使她重新开始进入状态,而且发展势头迅猛,整个阴部连带着肚子里全都处于一种麻痒酥软的感觉中,让人忍不住想要夹紧,却提不起一点力气。这小东西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来祸害她的,但也万万离不开。很快她就把原本折叠在两边的腿伸展开来,朝天高举,穿了黑丝短袜的两只脚微微内勾,贴在小伙的腰后磨蹭着晃荡,后来干脆就勾在了他的腰上,反正小伙此刻只是耸动屁股。她的胳膊也搂上了他的后背,仿佛嫌自己被压得不够用力,还要让两人贴合得更紧密一般。
    小伙子熟悉了姿势,节奏再一次快了起来。很快她感觉到他鼻息粗重身体绷紧,知道是又一次要射精的节奏,于是从自己本就不连贯的叫床声中硬是挤出一点时间说到:「射吧,射吧,射里边就行没事」小伙毕竟是第一次与女人交合,自己要是不让他感受完整,那可怎么行。当然,其实她也在期待着那种被滚烫的液体喷射进最深处,粘膜近乎于被烧灼的快感。于是在周向红的淫叫和鼓励下,小伙子突然把她的肩膀箍得紧紧的,又一次把鸡巴顶进深处,全身颤抖起来。
    被喷发的精液在身体里一激,周向红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也即将到达巅峰,似乎只差那么一点点。那条鸡巴在阴道里喷射着,跃动着,却似乎还没有软化。
    于是她用一种近乎于恳求的颤音喊到:「别,别停再再动动,再动动」
    年轻人总是容易受到鼓舞,小伙子勉强在她的怀里又强撑着耸动起来,每动一下都倒吸着凉气,浑身的肌肉都在痉挛般抖动。终于在十来下之后,周向红猛的抱紧了他,双腿也死死的缠了上来,情不自禁高喊:「啊啊要要飞了要飞了哎哟哎哟哎哟」而后全身突然紧绷,发出一声悲鸣般拉着长音的低哼,紧接着就筛糠一样的颤抖了起来。
    俩人喘息着抱作一团。周向红在高潮之后两条腿就无力的耷拉了下来,小伙子趴在她身上,也全身放松,只是鸡巴还插在她身体里。她在他体重的压迫下勉强喘匀了气儿,这才用手在小伙屁股上一拍:「损样,这么能折腾呢」
    小伙喘着嘿嘿笑了两声,周向红虚搂着他的脖子,嘴贴在他耳边问:「跟姨说说,舒服不嗯」说着话又在他耳朵上亲了亲。
    小伙懒洋洋的回答:「舒服」
    「舒服就起来吧,哎哟可压死我了」周向红笑着推他起来,鸡巴随着小伙的动作,半软不硬的从她屄里抽了出来。
    她刚一起身,只觉得肚子里一股热流突然向下涌动,流到屄口就变成了微凉:「哟,不好快,快帮姨把那个纸拿过来」周向红连忙一手捂住自己下身,一手指着床头。
    小伙愣头愣脑的转过去,把整卷的卫生纸拎着纸头就拽了过来,纸卷在床上咕噜噜的滚。也顾不得浪费了,周向红大把的扯了两段,草草团了团就捂在屄上。一抬头看见小伙瞅她,鸡巴垂在胯间,也是黏黏搭搭的,佯嗔到:「瞅啥,这都你射进去的」脸上却挂满了笑意:「喏,你也揪点儿自己擦擦吧。」说着把纸递过去。
    小伙接了,在鸡巴上胡乱擦了两把。「扔那个纸篓里就行」她完全坐起身,感觉精液好像不往外流了,这才慢慢的抿着把手里的纸团拿起来。刚刚射进嘴里的时候她没来得及喘气就咽下去了,如今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这纸几乎被浸透了,上面没有被吸收的液体呈现出奶白色,散发着新鲜精液特有的栀子花香味。她又赶快换上另一张,仔细的擦拭,将手里这团丢进纸篓里。
    小伙擦完,又仔细把自己鸡巴和阴毛上粘上的一些纸屑揪下来,然后跳下床开始穿裤子,只是眼神还在不住的往周向红胯下瞟。那根鸡巴终于略见萎靡,随着他的动作来回晃动。
    周向红擦完也下了地,一边往脚上套内裤一边笑呵呵的问小伙:「咋样,跟姨整的舒服不」
    小伙嗯了一声,系了裤带,一边趁她抬起胳膊往头上套衣服的时候,又趁机伸手过来摸了两把她的奶子。她把头露出来,笑着在他手上拍了一把:「还没玩够啊这小色鬼」不料刚站起来,就感觉好像又有点精液顺着引导流了出来,连忙扯过纸,一把撩开内裤叉着腿垫进去。
    俩人整理着衣服,周向红忽然又想起点儿什么来,嘱咐小伙:「公园里那些老娘们啊,一天天啥样人都能祸祸,不干净知道不你要是跟她们整,千万记得戴套,避孕套,要不得病就完了」
    小伙恍然大悟:「那那刚才你咋没」
    「姨才干这个,遇上那埋汰人我也不接,干净刚才你不瞅着了么,我下边啥事儿也没有瞅你利利整整的,姨不能坑你你要信得过姨,以后再来就找我,别找别人噢」
    小伙点了点头。
    送走了小伙,周向红转身去卫生间,用水洗了洗下身。她在王雅丽这里放了个小塑料盆,王雅丽自己也有一个,都是为了清洗用的。各人用各人的,比较卫生。垫在内裤里的那张纸,中间又湿了一块,她把内裤和外裤一齐脱下来,光着屁股跨蹲在水盆上方,使下身尽可能多的张开来,这才感觉腰酸腿软,然后就用手撩着水,把附着在阴唇和屄口上的黏黏糊糊的东西都清洗干净,又用那张纸干净的地方蘸了蘸吸干水,重新穿好裤衩。高潮过后仍然有些充血的粘膜因此感觉格外清爽。又漱了一遍嘴,打理了一下屋里留下的东西,铺了铺床单,周向红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认没啥问题了,这才出了门。
    人逢高潮精神爽,屄被灌精脚步轻。周向红回到公园,王雅丽还在那转悠。
    今天来的人大约不是囊中羞涩,就是纯粹为了来看看她们这帮站街女意淫一番,总之是买卖不太兴隆。
    看见她回来,王雅丽凑过来打了个招呼,又往她脸上看了看。周向红以为是自己脸上蹭了些什么东西,一边用手划拉一边问她。王雅丽一乐:「行啊大姐,我还合计你来不了了呢。妈呀,瞅瞅你脸这个红啊那小伙咋样啊,挺猛呗整挺长时间呐」
    周向红自己摸了一把,果然脸上发热,窘迫的在王雅丽腰上推了一把:「去去,就知道埋汰我」
    「有这好事儿自己吃独食,也不说叫上我下回他要再来,我可得看看是怎么个生猛法儿」王雅丽浪笑着。
    周向红听她说吃独食,不由得又想起小伙射进嘴里的精液来,粘滑浓稠,热辣辣的,只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拉着王雅丽去公园门口的小卖店买了两瓶汽水,只说是堵一堵她的嘴。
    「哎,瞅他可不大啊你没问问他是不是处男呐」王雅丽叼着吸管问。
    周向红推了她一把:「又来挤兑我,我问人那事儿干啥」
    「这事儿可有讲究」王雅丽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说:「我听人说,要是处男,不光不收钱,还得给人包个红包」
    「凭啥」周向红也好奇。
    「处男嘛这要让你给弄了,就跟处女让男的弄了一样」
    「别瞎扯不能不能」周向红嘴上说着,心里却也在嘀咕,看他当时那样,还真就没准:「要是不包红包呢」
    「那可能就是不好呗,我也不清楚就公园里那帮人,上哪遇处男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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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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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人类共通的天性之一,就是自制力差。明代理学家朱熹敏锐的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提出「存天理,灭人欲」,然后转身就和自己的儿媳妇滚了床单。而后心学开山祖师王守仁从实际出发,指出「天理即人欲」,算是给这个问题定了性。
    不仅如此,另一个共通的天性就是认为如果自己做不到,大家似乎也做不到,那么能做到的那个人一定就有问题。古往今来因此而质疑柳下惠先生ed的于是大有人在。柳先生当年究竟为什么坐怀不乱,如今已不可考,依笔者个人猜测,还是宁愿相信他当年「事急从权,除救人不作他想,以君子之风更无出其右者」。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是不对的,五千年文明,怎么也该有几个能保证正面形象给观众的男人。
    老吴自然不是柳下惠。虽说日子又回归了平静走上正轨,他还是来找了李秀玲两回,当然,俩人除了聊天,别的还是什么也没做,可也能做到牵个手什么的了。禁不住她软磨硬泡,他到底留了个呼机号码,前提是李秀玲保证不没事就瞎给他打电话。老吴也挺犹豫,但转头想想,像李秀玲这样混迹欢场的女人,难保不遇到个受人欺负的事儿,要这个号码很有可能只是出于她寻求保护的一种心理。
    当然了,只要她占理,自己出面也就合理合法,对名声大约是构不成什么影响。
    男人的潜意识中总会有一点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以及在女人面前秀肌肉的念头。说白了还是雄激素作祟。但这只是李秀玲的一部分想法,另一部分则是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万事只要开了头就好办了。她是心里有鬼,可一点也不敢在老吴面前展露出来。俩人一个不敢光明磊落,一个偷偷心怀鬼胎,倒也相安无事。
    没过几天,小伙又来了,可巧又赶上王雅丽刚接了个活儿回去,只有周向红自己在公园晃荡,离老远看见他走过来,于是笑呵呵的迎了过去。俩人心照不宣,只是眼神交流了一下,就一前一后的往回走。
    眼瞅着快到楼下了,周向红却慢下了脚步,不为别的,王雅丽还没出来呢。要是换了别人,她没出来不要紧,俩人时有互相在客厅等待的时候,反正都是吃这一碗饭的,谁也不差这几分钟。
    她俩不在乎,那些男人自然更不会在乎,反而觉得那些隔着门传出来的声音有趣,好像只花了一份钱,既肏了屄又听了戏,是占了莫大的便宜。久而久之,这件事倒成了她俩这里的特色节目,没赶上的人反倒像是亏了一样。
    当然,这件事对她俩也有好处,无形当中等待着的那个男人的情欲就被挑逗了起来,等到换自己进屋挨肏的时候,就会顺利很多。可这小伙年纪轻轻的,就那么让他听着声儿等,似乎不太好。虽说俩人什么都干过了,但在周向红的心里,他到底是一个孩子,母性本能促使她下意识的想要去保护他。但如果不上楼,就这么在楼下等王雅丽下来,似乎也不妥当。
    不搭理小伙没有理由在楼下磨蹭,可俩人要是表现得过于亲密,万一被别人看见了也不太好。两害相权取其轻,周向红只能带着他慢慢往楼上溜达。
    小伙也是年轻,玩心重,趁着上楼梯的机会,一时兴起竟然摸了一把她的屁股,把周向红吓了一跳。在楼梯道里又没法说什么,只是扭头薄嗔着瞪了他一眼,把那只讨厌的爪子不轻不重的拍到一边,没多少恐吓的意思,倒透出些暧昧的感觉来。由此周向红下定决心,还是带着他进了屋。不管怎么说,起码省了被外人看见的担心。
    不出所料,王雅丽正在里屋虚情假意的哼哼着,她拉的是个老头,俩眼袋都快耷拉到嘴角了,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样的客人不算太好弄,鸡巴能挺起来就不错了,真弄起来往往也是半软不硬的,想结束战斗不下点儿苦功恐怕是不行。
    小伙进屋就是一愣,探头探脑的就要往里走,被周向红一把拽住,红着脸按到客厅的椅子上坐下。他瘪着嘴笑,用手朝屋里比划着,眼神里全是好奇。
    周向红先是皱眉假装凶了他一下,然后用手比了个动作给他看。俩人连比划带口型对了半天,耳听得里面俩人终于云收雨住,周向红终于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示意他老实点,小伙一吐舌头。
    不大会儿王雅丽送老头往外走,到底是年轻人脸皮薄,小伙也笑不出来了,偏着身子把脸藏在周向红身后。
    王雅丽倒是目不斜视,笑着把老头送出了门,周向红巴不得她跟着老头一起走,没想到她把身子往回一缩,反手关门笑嘻嘻的张嘴就问:「哟,这不是前两天那小帅哥嘛」她其实刚出屋就看见小伙了。
    小伙心知肚明这女人也是干这行的,尴尬的点点头。
    周向红迎上去把她往外轰:「去去,别在这看笑话」
    「哎呀大姐你还不好意思了,我在外边坐着歇会儿还不行啊」
    「不行」周向红不依不饶:「要歇上公园歇着去,那儿有的是地方」
    王雅丽被她推得直晃:「好好好,我去公园歇着去,给你俩腾地方大姐你真是的,还怕我听见啥声儿是咋的」
    周向红尴尬得舌头都不利索了:「没啥声儿就知道取笑我」
    王雅丽嘻嘻哈哈的被她推出了门,临走还抻着脑袋逗小伙:「轻点儿折腾啊」
    周向红急急忙忙关了门,转过身红着脸不好意思的对小伙笑笑:「那啥我小妹儿就那德性」
    王八蛋病了,说不上严不严重,去医院看了一趟,拎回来几大包的药。李秀玲早晨一进门,就闻到一股中药味道。眼看着老家伙病怏怏的,李秀玲心里有些不落忍。毕竟日久生情,凭心而论,自打俩人重逢到现在,王八蛋对她还是不错的。大忙她也帮不上什么,把家务好好收拾着也算是出了份儿力。
    王八蛋也老实了,实在是动不起什么歪心思,这一上午俩人倒是认认真真做了回雇主与保姆,相安无事。之后几天李秀玲除了帮他做饭和洗洗涮涮,还熬了几回药,又多多少少照顾了一下他。
    都说人在病中心理防线脆弱,老家伙格外的感激她在自己虚弱的时候的陪伴,说话都客气了许多。李秀玲心里也想得明白,王八蛋照平时占便宜的价格给自己钱,如今没精力占便宜了,自己多做点事也是应该的。
    她倒是对老家伙的家属有点想法,虽说儿女都是在外地,可这么长时间了也没见谁回来看看,尤其是他现在病着。话到嘴边几次又咽了回去,终于有一次没忍住,刚起了个头,王八蛋就摆着手示意她别说了。她在他的眼神里看到一丝孤独的悲哀。那就不说了吧,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临走听见老家伙躺在床上边翻身边哼哼,到底还是放心不下,嘱咐他甭管什么时候,要是有事就呼自己。就当是对得起多拿的那点钱吧。
    其实李秀玲最近几天心情也不是太好。大壮不知为什么有些伤风感冒,实际上是因为周向红出去站街,没能及时发现他拨开了被子冻的。他不比正常人,稍有病痛就萎靡不振,看着让人揪心。好在家里这两个女人也不是第一天伺候他了,尤其是周向红,自知责任,也没太让李秀玲上手。
    没有长时间与一个不能自理,甚至没有多少清醒意识的人共处,是很难理解她们的心情的。正所谓久病床前无孝子,换成其他关系也是如此。其实在李秀玲和周向红的心中,大壮大约就是一直这样了。但哪怕在这个基础上有一点好转,或者是能有表现出好转的迹象,都会让她们为之去欢欣鼓舞,为之努力。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大壮虽然已经不像最初那样精神和肉体都很脆弱,但其回到健康的状态,却仍然只是一个遥遥无期的梦,甚至可以说,是一个不可能成为现实的梦。
    周向红活在这个梦里,是因为他是她的骨肉,母子连心。李秀玲也活在这个梦里,她虽然开始不像从前那样满怀希望,但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责任也在心中慢慢沉淀下来。一个人该如何行走下去,只需保持不停的迈动双腿而已。至易,至难,命运至理。
    又过了几天,大壮病情好转。感冒这玩意想要好转,治也就是七天,不治也就大约一个礼拜。他是身体不济,但大部分属于脑袋和神经的问题,免疫力还凑合。见他不再流鼻涕了,李秀玲松了一口气,去舞厅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周向红因为要照顾儿子,生意不得不停了几天,她事先就告诉了王雅丽,后者于是恢复了天天自己去公园的生活。心里关于钱的焦虑再多也没办法,只当不差这几天了。如今见儿子病情好转,周向红就又泛起了活络心思,但这件事也算是给了她一个教训,得掌握好出门和在家的时间分配。问题是公园这种地方,来找乐子的那帮人往往是不疾不徐,挑个女人去肏一通也行,站那儿一边看热闹一边聊天也可以。像她这样只是晃来晃去,等鱼儿主动咬钩,一来二去的就把时间给耽误在那儿了。
    她晚上睡不着,躺在那里琢磨,自己已然走了这条道,对于公园的环境和整件事的流程也算熟悉了,唯一欠缺的就是脸皮。左右也是这样了,自己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就厚点脸皮上去主动拉客还能怎么着。打定了主意,她又回想起平时王雅丽拉客的言谈举止来。
    外边门响,李秀玲回来了,然后是洗漱声,然后进屋睡觉。儿媳妇有好一阵子没有给儿子做那种「按摩」了,她也不方便问,或许是白天累的,跳舞总得来回的走动吧,至少也得一直站着。周向红也不知道具体细节,只是按平时在电视上看的那些跳舞画面胡乱猜测,再说她上午还得去给人当钟点工,体力消耗肯定不小。
    当然,她早就明白,李秀玲曾经趴在大壮胯下做的,其实并不是什么「按摩」。平时她给儿子擦身是很细致的,从不留什么死角,大壮现在身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她也清楚。这么一琢磨,李秀玲以前干的事,又似乎没有道理。以前她觉得自己是当妈的,这些事不该细想,可如今性爱这种事在周向红心里已经不像从前那么神秘和刻板,她又摆脱了胖子精神与肉体上的双重压制,自然想的也就多了。
    她当然不知道,李秀玲也不好意思和婆婆提及促进鸡巴血液循环对身体是否有益这个话题。她最近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晚上去裹大壮的鸡巴了,主要是累的。给老王做家务,陪男人跳舞和被男人肏都是消耗体力的活儿,再加上她从中多少还是能获得一些快感与满足的,因此这种和丈夫之间顶着理疗的旗号实则核心受欲火驱动的行为,就渐渐被淡化了。
    事儿禁不住想,越想就越想知道真相。第二天一早,李秀玲正在卫生间收拾洗漱,周向红借着进去拿个抹布的工夫,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和她聊了聊大壮最近的身体状况,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基本上都是老样子,然后就着这个话题,吞吞吐吐的和李秀玲说到:「玲儿啊那啥,有个事儿,妈寻思给你说说,又有点儿张不开口」
    李秀玲放下手里的眉笔:「妈,有啥事儿你就说呗,咱娘俩还有啥不能讲的」
    「不是我的事儿,是大壮妈没有别的意思啊,你看大壮现在是个病人妈寻思有啥情况都得跟你通个气儿是不」
    「大壮咋地啦」
    「那啥是这么回事昨儿他要尿尿,我就给他接着我看他那啥,那块儿咋有点儿硬挺了呢就像小孩憋尿憋硬了似的,」周向红忙着澄清自己的目的,后面的话赶紧就一股脑说了出来:「这事儿妈也不知道是好是坏,咱用不用找个时间带他去看看」其实她并不知道大壮是否真能硬挺起来,但这话倒误打误撞的和李秀玲掌握的情况吻合。
    李秀玲措不及防,没想到婆婆跟自己说的是这个,楞了一下转头一想,周向红毕竟是大壮的妈,这方面的事儿她俩虽然说起来不太合伦理,可儿子毕竟是个病人,当妈的关心关心病情总归情有可原。但理解归理解,怎么跟周向红解释这个事儿倒也挺麻烦。虽说她现在是不要脸了,但终归这是自己的婆婆,又不能不回答,于是只好字斟句酌的把当初老大夫跟自己说的那套关于大壮泌尿神经没有完全受损,以及血脉畅通可能对他有好处的话,吞吞吐吐的跟周向红说了一遍。当然,自己之后怎么给他做「按摩」的事是一点儿也没敢提。
    其实她不提,周向红也是一清二楚,经过她这一说,后者终于在心里把整件事都想通了。
    话题毕竟尴尬,婆媳二人说了个大概,就重新开始各忙各的。周向红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把整件事又捋了一遍,紧跟着就想到了后续的问题。既然大夫都说了,「按摩」对大壮身体有好处,那李秀玲以前还做的挺好,现在咋就停了不再做下去呢。她确实是累,可儿子这病也重要啊。
    李秀玲先送孩子去托儿所,然后直接就去王八蛋家。等她走了,周向红照例给儿子擦身,这事儿可马虎不得,久病卧床的人一旦打理不及时,就很容易生褥疮。这些年大壮一点儿都没出过这种问题,绝大多数的功劳是要归于周向红的辛勤照料。前些天因为他感冒,只能挑一些重点的地方用热毛巾擦擦,如今既然好利索了,自然得好好的全面擦洗一下。
    周向红按流程分区域的用毛巾蘸了水擦,其他地方则用被子盖好保暖。再过一段时间,等天气热起来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但相应的擦拭次数也得增加。擦完上半身,她挪到床尾,把凳子上的水盆也搬了过去。大壮下身套了条宽松的衬裤,要是夏天,一般就是大裤衩,当然,他起来坐着轮椅转悠时还得再套点什么。
    周向红麻利的轻轻扶腰,把衬裤给他褪下来,又用被子盖好肚子,拿一条小毛毯盖住他大腿以下的部分,于是儿子赤裸的下体就直接暴露在了她的眼前。那条软塌塌的阴茎耷拉在阴毛之间,整体呈现出一种略棕黑的颜色,龟头半缩在包皮里。以往就是这么套过程,先擦大腿,再擦小腿,然后帮他翻身侧躺,再把后面擦完。但今天她心里有事,眼神总是不由自主的往儿子的下体瞟。
    她在心里琢磨了一下,决定先把该干的干完再说,于是帮他擦完全身后重新平躺回来。这之后把衬裤套回去,被子盖好就行,可今天她只是用那条毯子重新把大壮的下身盖起来,然后就端了盆去卫生间倒水。
    大壮是醒着的,看她回来,唔唔的哼了两声。擦身这个事不可能在他睡着的时候做,不然翻身会惊醒他。因此每次弄完,周向红总要和他唠一会儿,有没有话题不重要,就为了娘俩能够多一些交流,至少从心理上彼此也是个安慰。
    倒完水她照例回来,把凳子搬到床边,坐着跟大壮唠嗑,其实基本上就是她一个人在说。只是说着说着,就慢慢把手从他看不见的角度伸了过去,顺着毯子的边缘往里探。大壮从胸往下是没有知觉的,她知道,早晨李秀玲的话也印证了这一条依然有效。求人不如求己,不管儿媳妇因为什么停止了这件事,但当妈的可得为儿子负责,不管是什么事。
    她的手顺着他的胯骨滑过去,很快就在阴毛中间触到了那条阴茎,依然是软的。周向红表面上若无其事的说着话,心里却像打鼓一样,狠了狠心才抓住那个玩意。每次擦身为了不漏下大腿根部内侧的角落,其实她都会用手扶住儿子的阴茎,甚至就轻轻的揪在手指间,可这次目的不同,虽然明知道他没有感觉,她依然有种当着别人面做贼的感觉,甚至比那还要严重许多。
    她暗暗的吸了口气,手上开始轻轻的动起来,一边用轻松的语气和儿子说最近外面的天气,以及去菜市场时看到的一些事。毯子被撑起一个小包,略微能看出在慢慢的蠕动。掌心里那团肉微微的凉,任凭她怎么揉搓,始终保持着最柔软的状态。
    揉了一会儿,她有些焦急。从以往的情况来判断,李秀玲给大壮「按摩」的时候,大壮的身体肯定不是这种状态,因为有几次周向红明显偷听到了那种嘴唇吸吮到实物的声音。尤其是她在给老赵和胖子裹过鸡巴后,更是对那种声音所代表的意义明了通透。看情形,用手是不行的。
    那怎么办难道自己也得用嘴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周向红思虑再三,到底也没敢再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那毕竟是儿子,虽说自己如今成了公园里的「老头乐」,可道德底限的崩坏不代表伦理就一定也会动摇。
    又揉了一会儿,她见确实没有什么作用,也就停了下来,重新给大壮穿好裤子盖了被,哄他再睡一会儿,简单化妆收拾了一下,就出门去公园找王雅丽。
    今儿生意不太好,王雅丽和几个老头周旋了一会儿后没啥收获,正在树林边的长椅上坐着,看见她来,先迎着打了个招呼,又一起坐下问了问大壮的情况。不大会儿聚过来几个人,俩人站起来活动活动腿,王雅丽这才发现周向红竟然也开始主动出击去问人了。既然后者能独立了,她自然也乐得不用分心,很快就拖着一个老头走了。
    凭心而论,王雅丽也算是公园里的「头牌」,最起码年龄上就是其他竞争者无法比拟的。主动出击自然客源就广,过了一会儿周向红也成功的带回来一个老头。她到底还在适应这种方式,像王雅丽那样的挑逗诱惑做起来分外生硬,尺度也远没达到双方都上下其手的程度。
    老家伙倒是很配合,进屋褪了裤子三五下解决战斗。弄完周向红赶紧回家看看儿子状态,确认没啥问题才又出来。可不敢再麻痹大意了,哪怕多耽误点时间也是值得的。
    看见儿子,她自然而然的又想起来自己刚才干的那点事,连带着刚才被老头刺激的,红着脸回了公园。离老远看见王雅丽正和一个老头在那打情骂俏抛媚眼,周向红心里忽然咯噔一下,瞬间想通了,自己是万万抹不开和儿子发生那样的事,但大壮的康复「按摩」无论如何一定要弄,眼前可不就有个合适的人选么转头想想又觉得不妥,王雅丽虽说干这事儿轻车熟路,可她毕竟是个站街拉客的女人,一天到晚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睡过,不干净啊当然了,她自己也干着这行呢,倒不是瞧不起王雅丽,只是单纯的为儿子健康着想。
    她就这么边走边想,直到近前了还直勾勾的盯着对方。王雅丽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不得不问:「大姐大姐你咋啦」
    周向红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她一张一合的嘴唇上,心里浮现起之前自己看见的,王雅丽如何给男人裹鸡巴的情形来,忽然灵机一动。虽说她是天天伺候男人不假,可都是戴了套子的啊再说也不用她下面那个屄,隔着避孕套裹鸡巴,这嘴料想也脏不到哪去,应该还能用得。如今儿子急需「按摩」,上哪去找良家女子来干这事只要她能答应,将就将就吧。
    老头原本就没有跟王雅丽走的意思,只是想占点便宜,如今一看俩人搭上了话,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就遛遛达达的走了。
    周向红主意已定,于是把王雅丽拉到一旁,把儿子这点事儿和她说了一遍,然后吞吞吐吐的问:「雅丽啊我觉得咱俩平时处的不错姨这事儿你你能帮一把不」
    王雅丽莫名其妙的听她叨咕完,末了才明白周向红想让她干啥:「啊大姨,这事儿你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姨指定不让你白忙活」周向红连忙说到。其实王雅丽想的倒不是要报酬,只是觉得这事儿很是尴尬。按说周向红儿子的事,那正经应该是儿媳妇干的。李秀玲大活人一个摆在那儿呢,再说她现在在舞厅啥事儿不干还差自个家人这点儿
    「那啥,不是钱的事儿。我觉得,这事儿你应该跟秀玲商量才对啊毕竟她俩的关系」
    周向红叹了口气,把李秀玲之前如何做的,现在可能是因为太累才停了这些事也跟王雅丽说了说:「你说我这当婆婆的,怎么去跟儿媳妇直说这个事,让她继续整」
    王雅丽心想也对,一来周向红还不知道李秀玲在外面卖淫的事,二来婆婆直说让儿媳妇去天天给儿子裹鸡巴也确实不对劲。
    「可是姨,我不是推辞啊,平时我这你都了解,这事儿上我不矫情,但你儿子毕竟状况不太好,我也没啥伺候病号的经验啊」
    周向红见她话上有松动,连忙又说:「没事,他身体其实还行,再说按秀玲那个说法说白了就是天天的给他活活血姨就能信得着你了,雅丽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放心,指定不让你白忙活」
    王雅丽到底还是没忍心拒绝周向红,毕竟平时她对自己确实挺好,自己也没怎么回报,如今又主动求到自己头上。她心里也清楚,周向红能想到自己,就因为自己是吃这碗饭的,客观来说,还的确就是个合适的人选。
    俩人又嘀咕了一阵,王雅丽架不住周向红又求又劝的,只好勉强答应了下来。眼看着公园里人不多,于是半推半就的就被周向红趁热打铁给拉回了家。
    大壮醒着,见周向红回来了,抬手比划了一下,唔唔两声。周向红心里高兴,乐呵呵的跟他打了个招呼,又把在自己身后藏头露尾的王雅丽扯了出来。之前她来家里吃饭干活,大壮是见过的,倒也不用再特意介绍。
    「大壮啊,妈请雅丽来给你按按摩,捏捏腿啥的,」周向红说到:「你躺着就行啊」一边摆手示意王雅丽坐在床角。
    后者面带尴尬的坐下,周向红掀开被子,扭头对她小声说:「雅丽啊,麻烦你了啊别的不说,你能来姨就记着你这份儿情」
    她一手托腰,一手去扽大壮的裤子,王雅丽连忙上前帮忙。都是过来人,面对的又是个病人,哪那么多的忌讳。反倒是周向红既感动又觉得挺不好意思,儿子下体就这么暴露给人家看,一会儿还得麻烦她王雅丽毕竟是个外人,能来帮这么个忙,实在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虽说是平时没少看男人的鸡巴,可当裤子被完全脱掉之后,王雅丽还是有些感觉尴尬和羞怯。面前躺着的毕竟是周向红的儿子,而其本人就在旁边。
    周向红把儿子的两条腿往旁边分了分,把被子在儿子的肚子上稍微堆叠了一下以遮挡住他可能看见的角度,然后拿过毯子盖好他的下身,和被子的接缝处只露出阴茎来,这才递给王雅丽一个眼神,自己搬了凳子在床头旁边坐下,开始跟大壮闲聊,又向后伸手朝王雅丽摆了摆。
    后者眼看着万事俱备就差自己了,只好磨磨蹭蹭的脱了外衣搭在一旁,蹬了鞋跪着上床,猫着腰小心翼翼的靠近被和毯子中间那一块需要她去服侍的地方。俩人回来的时候路上说好了的,周向红负责分散大壮的注意力,再加上被子堆叠挡住,他又没有知觉,应该会对下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而王雅丽趁此机会就给他「按摩」,用不了多长时间,感觉累了就完事。当然,主要过程都是周向红构想的,王雅丽就没怎么说话。具体的做法王雅丽倒是轻车熟路经验丰富,既然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再推脱就是矫情了,反正俩人也不是没一起战斗过。东北顺口溜「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跨过江,一起分过脏,一起嫖过娼。王雅丽和周向红勉强捱的上最后一条,只不过是一起被嫖。
    她把关于面前这俩人的母子关系放到一边,拿出专业精神武装了自己的头脑,反手就掏出一个避孕套来。这是俩人刚才进门前,特意先去她那屋取的。然后王雅丽就面对了当初李秀玲面对过的问题戴不上。
    王雅丽先是试了试,果然手指怎么挑逗那根鸡巴也是毫无反应,这是周向红来之前就已经告诉她了的,意料之中。她又不敢使劲,又怕周向红失望,只能轻轻揪住鸡巴,撸着套上去半截,连上面的油也没擦,就急忙张嘴含了上去。结果勉强裹了两下,套子就粘在嘴唇上滑脱下来和李秀玲如出一辙。
    眼看着行动失败,她也顾不了那么许多,用手指把套子底部卡在鸡巴根上,嘴唇裹住龟头,用舌尖在上面来回的勾划。这是个成熟有效的方法,在许多男人那里都立竿见影,甚至有些早泄患者会因此而直接射出来。但今天她遇到的是个例外,周向红儿子的情况,比她之前遇到过的所有问题都严重,毕竟那些「问题」至少还能走着来找她解决。
    周向红一边和大壮胡乱说着话,一边用眼角往这边瞟,眼看着王雅丽摆弄了一阵后抬起头来,指了指那个松松垮垮的套子,又做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心里不由得也开始焦急起来。她安慰了儿子两句,站起身来示意王雅丽外边说话。
    俩人出了屋,王雅丽满脸歉意:「姨,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哇我也不敢使劲整要不咱再想想别的办法」她张嘴喘气都是一股避孕套味。
    周向红也是满心的纳闷:「那秀玲是咋整的呢哎呀,雅丽是不是是不是隔着套子刺激小哇要不要不你就别用套子试试大壮身子干净」
    干净他跟李秀玲可是两口子,李秀玲现在干啥呢你知道不王雅丽差点就脱口而出,强忍着又把话咽了回去。她儿子可能还真就是干净的,按周向红的描述,这两口子是早就没有性生活了,李秀玲干不干净还真影响不到他。「这」
    见王雅丽犹豫,周向红赶紧又把求她的那副可怜表情搬出来:「雅丽啊,姨知道你为难了」自己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雅丽无奈的点点头:「那我试试吧这要还不行,我可就真没招了啊」
    「行行哎呀,姨真是谢天谢地谢谢你啦这么的,我去弄点水给他再擦擦,保证干净啊」
    周向红赶紧进卫生间浸了条毛巾,拿进屋给儿子又仔细擦了擦。王雅丽鞋底蹭着地走进来,重新爬上床,趴在大壮的两腿之间。周向红在凳子上坐好,一个劲的拿眼神鼓励她,她只好不情不愿的伸手捏起那条软趴趴的鸡巴,先是仔细观察了一下龟头和包皮缝隙里,然后张嘴把它再一次含了进去。
    和当初的李秀玲相比,此时的王雅丽算是个专业选手。专业,意味着知识和经验的双重精深,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王雅丽对于控制口腔和牙齿是很熟练的,保证不会碰伤嘴里这玩意脆弱表皮的同时,还能减小自身肌肉的酸痛感。坏处则是她习惯于那些通过挑逗就能勃起,或者至少也该有点反应的鸡巴,习惯性的按套路去做。然而这些套路在大壮这里并不好用,舔舐龟头和把它放进嘴里用舌头搅动都纷纷失败,不仅没起到效果,还数次导致鸡巴从嘴里滑脱出来。
    大壮两腿间的空隙又小,她伸手去扶也不得劲,整个人又是撅趴着的,不大一会儿就喘起了粗气。
    周向红在旁边干着急,还得保持平静和儿子说话。
    王雅丽最后把心一横,张嘴整个就把鸡巴吞了进去,嘴唇和鼻子都杵在鸡巴毛里,为了牢固,还特意向嘴里使劲吸了吸。她心想自己也就是最后努努力,算是仁至义尽了,再不行就只好直接跟周向红说放弃,让她另想办法吧。
    不料吸了两下,她忽然隐隐约约开始感觉到不对劲,用舌头舔了舔,发现嘴里那团软肉似乎胀起来些,连忙又吸了两口,这回感觉越发的明显起来。人做事就是这样,只要能看到希望,就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她也挺高兴,刚想松开嘴告诉周向红,又琢磨还是弄得明显了比较有成就感,于是整个人僵在那里,只是一个劲的收缩腮帮子。
    周向红也不好盯着她看,只是用余光瞟着,见她一直没有起身的意思,只能心里七上八下的期待着。又过了一会儿,王雅丽忽然一抬头,她急忙扭头去看,只见一条已经有了硬挺状态的鸡巴斜斜的裹满了口水从她嘴里抽了出来,最后发出开瓶塞似的一声。
    王雅丽吓了一跳,她也是嘴有些酸麻了,一时没控制住力道。周向红顾不得怕儿子听见,惊喜的起身凑过去:「成啦」
    王雅丽不敢起身,只是点点头,顺手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她也挺得意,自己这劲儿总算是没白费。俩人低头注视着鸡巴,结果小东西大约是害羞,在目光中又渐渐萎靡下去。
    王雅丽活动活动嘴,感觉还能坚持一会儿,没用周向红催促就又含了上去。刚吸了两口又抬起头来:「姨他他能射不」
    「我也不知道没听秀玲说起过这事儿大概是不能」周向红尴尬的回答。
    俩人几乎是用口型在交流,都把声音压到了极限。王雅丽点点头,重新低下头去,技巧找对了,剩下的事就好办了。鸡巴在她的嘴里再次坚挺起来,她喘口气儿放松,它就又萎靡,然后再被吸得硬挺起来到底还是李秀玲的路数。
    直到王雅丽坚持不住,这一次「按摩」才圆满结束。
    周向红用毛巾给儿子清理了下体,重新穿好裤子盖了被大壮已经睡着了俩人这才出了屋。
    王雅丽累的胳膊腿都发酸,嘴也木得张合都不太灵活了。「妈呀,真是太谢谢你了啊雅丽后来咋整的啊,我看咋一下就硬了呢」周向红激动的问。
    「我跟你说啊姨,这回算是找着窍门了,就是用点劲儿往里吸就行,别的啥招也不好使哎妈我这嘴都木了」王雅丽揉着腮帮子回答。
    「赶紧的,来漱漱嘴哎呀我这心里啊,可算是有了底了太谢谢你了啊雅丽」周向红说着,手伸到兜里就往外掏钱。
    王雅丽赶忙用手按住:「姨,不用」
    「啥不用,说啥也不能让你白忙活」
    「真不用,姨,我这也不算帮上啥忙」
    「那不行,你要不收这钱,姨心里能好受么」
    其实周向红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以后日子长着呢,这事儿只怕是天天都得麻烦她来做,收了钱,也好谈长远的问题。
    王雅丽对此也是心知肚明,这活儿自己大概是推不出去了。俩人揪扯了一阵,到底她还是让周向红塞了二十块进口袋。周向红又给她倒水喝,又说晚上让她俩过来吃饭。
    没办法,就冲这事儿也得殷勤点儿,要搁在过去,王雅丽给自己儿子干这事儿,那就相当于二媳妇了。如今虽说给了钱,算是雇的,可也得人家愿意才行。
    王雅丽也不是蹬鼻子上脸的人,至少对周向红不能。相处这段时间以来,她从周向红这里感受到的,是实实在在属于「家」的温暖,不多,但于她而言已经是弥足珍贵。如今自己又帮忙做了这事,虽说挺尴尬,可无形中让人感觉俩人的关系又拉近了许多。做就做吧,自己这样的事做的还少么,别人都做得,周姨的儿子还差啥。
    至于这钱,王雅丽想了想,最终决定晚上买点好菜带过去,以后也不能再要了。一天到晚的,总也不差这一点时间和体力。
    俩人收拾妥当,一起出门直奔公园,重新上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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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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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日子重新回归正轨。至此开始,王雅丽每天都到周向红家来,给大壮做一次「按摩」,然后俩人一起去公园,勾搭那些老头回来「玩二十块钱的」。
    那个小伙隔三差五的也来,只找周向红。他是个内向人,不太爱说话,俩人渐渐熟了,周向红才跟他能多聊上几句,渐渐也拼凑出一些关于他个人的情况来。
    小伙姓韩,是s市某大学的学生,今年大二,平时因为不太擅长和别人交往,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更没有女朋友。单亲家庭,母亲前两年去世了。最后这条是她问出来的,起因是小韩在某次俩人激情澎湃的时候突然对她喊了一声「妈」。恋母情结这玩意于伦理上不被大多数人所接受,其实很多男人心中或多或少都会存在一点。
    但能一边肏着屄一边喊出这个称呼的人可不多,当时就把周向红给震惊了。之后她半是打趣半是好奇,终于从小韩嘴里套出点隐私来。其实她和他的母亲长的并不像,只是年龄相仿,要说有什么地方像,也只是身材和肤色。他曾偷看过母亲洗澡,青春期的男孩,难免有些事做得很荒唐。但那天第一次见到时,周向红的那股淳朴的气质不知怎地入了他的眼,而后就在他心里渐渐和母亲留下的形象发生了重叠。男人的性启蒙对象很有可能在他的潜意识中一生都难以磨灭,而周向红之于小韩,已经可以算是占了一个半位置。
    打那之后,小韩再来找她,偶尔就会在缠绵之际喊上那么一两声。周向红没拒绝,算是默许了他的行为。王雅丽教过她,这种既不费时间也不费劲,但能取悦客人的事,大可任其做得。次数多了,有时她还会回应那么一两句「儿子」,刚开始也感觉别扭得很,后来也就渐渐放开了,就当是自己的干儿子吧。后来俩人干脆把话挑明了,小韩竟然也没拒绝,就这么叫起了干妈。当然,每次来的时候钱还是照付的。
    周向红倒是从没问起过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到底是不是处男的事情,她怕真要是的话,自己还得花钱。俩人的事情自然瞒不住王雅丽,她在客厅等着的时候,里屋的说话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按她的话说,这就叫「平时干妈,床上干妈」,结果被周向红在胳膊上掐了好几把。
    李秀玲和张晓芬也在舞厅继续忙活着。前者还得天天往王八蛋家跑一趟。老家伙的病时好时坏,人上了岁数就气虚体衰,没病还得喘三分呢。李秀玲有感于他已经再不对自己做什么出格的举动,却仍然按照之前约定的价格付钱,因此对他的照料也细心了许多。
    老吴这段时间也来找过她几次,两人的关系依然没有什么进展。老吴不傻,自己的身份在那摆着呢,真要捅出事来不值得。李秀玲也不傻,依他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自己能继续钓住他就算是成功了,以后的路毕竟还长着呢。倒是张晓芬热心得都要过了头了,隔三岔五的就撺掇她一回,而且出了不少歪主意,其中包括从保健品店那里买点药给老吴下饮料里之类。李秀玲因此哭笑不得,她虽说也想和老吴发生点关系以便拴牢这棵「大树」,可总也不能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吧。万一对方翻脸怎么办,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眼看着到了六月下旬,已经算是入夏了。王八蛋不知道是吃坏了什么东西,有一天突然开始上吐下泻的折腾。李秀玲陪他去了一趟医院,毛病不大岁数大,医生劝他住院,王八蛋不干,于是打了吊瓶又开了些药回来。到中午李秀玲走的时候,老家伙只是喝了一点点粥,昏昏沉沉的在床上躺着。
    等到晚上吃完饭,李秀玲有点心里没底,也不知道王八蛋在家吃饭什么的都能自己安排好不,于是和张晓芬说了一声,又奔了他家。她有老家伙给她配的钥匙,以防平时万一自己遛个弯啥的,她进不来门。
    王八蛋果然没吃晚饭,病恹恹的躺着,嘴唇都干裂了。
    这么长时间处下来,就是块石头也得有点感情了,李秀玲看着挺揪心,于是问他想吃啥。王八蛋先是推脱,而后咂巴咂巴嘴,说想吃点片儿汤。
    片儿汤好办,李秀玲就会做,还省得出去找地方买。王八蛋家里面粉是现成的,又有她之前买回来的菜。和软面烧热水,先烫了两棵小白菜,把面团略擀一擀薄用手扯着下锅,滚两滚后捞起,碗里放一点点盐、味精和五香粉,倒上一点儿酱油和醋再扔了几个海米提鲜,用开水冲了,把面片儿和小白菜下进去,最后淋几滴香油,端上桌来热气腾腾的。
    王八蛋大约也是真饿了,就着碗边吸溜了几大口,忽然眼圈一红,连忙放下碗用手抹了抹眼睛,只说是被热气儿熏的。
    吃完李秀玲收拾了碗筷,王八蛋也有了精神,于是安顿他坐在沙发上歇歇,又收拾收拾家里。左右太晚也不能回舞厅去了,干脆之后陪他又坐着闲聊。等从他家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临走王八蛋给她塞了钱,非让她打车回家。大晚上的一个女人走夜路确实不太方便,她也就没推脱,嘱咐他继续休息,自己第二天再来。
    到家已经十点半了。李秀玲到底没舍得打车,而是坐了辆三轮回来。周向红还没睡,听见门响挺意外,往常她应该都是十一点才回来的,于是穿着背心出来问了几句,又问她饿不。李秀玲让婆婆回屋休息,自己洗漱了一下也就睡觉了。
    第二天起来一切照旧,送完孩子去王八蛋家,老家伙缓的不错,气色明显见好。
    中午在他家吃了饭,李秀玲照例去舞厅,晃荡着跟几个客人跳了几曲,还接了俩水吧的大活儿,却一直没看着张晓芬。直到回家吃晚饭,问了周向红才知道,王雅丽居然也是一天没见人影了。她感到奇怪,去敲她俩的房门也没人答应,到底还是周向红拿了钥匙,说是王雅丽之前怕丢放在她这里的,开门进去一看果然没人,周向红心里有数,王雅丽的确一整天都不在家,她今天总共接了三个活儿,临走纸篓上套的塑料袋还是自己换上去的,空着摆在那里。于是李秀玲下楼去打电话呼张晓芬,结果等了半天回电话的却是个陌生人。李秀玲这才知道,张晓芬出事了,回家告诉了周向红一声,急急忙忙就奔了医院。
    时间回到头一天。李秀玲晚上去了王八蛋家,张晓芬自己去了舞厅。之前那双卡脚的高跟鞋的确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好容易穿顺脚了,偏偏八点多钟她正跟老于头在舞池里腻歪呢,突然一边的鞋跟又断开了胶,差点儿把她崴了个跟头,还是多亏老于头拉了她一把。万般无奈,只能回家去换鞋。
    老于头要送她,她琢磨着王雅丽这个时间段只怕还没闲着,万一让老于头撞见了,有损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就拒绝了,只说是让老于头等等,自己一会儿就回来。一脚高一脚低的走出舞厅,正好有辆三轮车在舞厅门口等活儿,司机是个四十左右的男的,叼着烟穿个大背心,歪戴着鸭舌帽。她着急,兼之一肚子晦气,问了价钱就急忙忙上了车。
    三轮一路把她送到家楼下,收了两块钱。而后张晓芬上楼换鞋,王雅丽却不在家,大约还在公园里转悠。这个时间段周向红得在家带孩子,但公园里还有人,趁着夜色谈生意也有助于模糊对方的直观审美,因此王雅丽每天怎么也得晚上九点左右才收工。
    换完鞋出来,张晓芬摸黑往外走。她们住的楼和马路中间夹着一片低矮破旧的平房,胡同七扭八拐,也就三轮能跑进来,出租车都不行。另一边倒是有条比较平顺的路,但方向不对,要去舞厅得绕个很大的弯。此刻虽不算太晚,天也是黑透了,胡同里没有灯,只能借着远处的光亮走。
    以往毕竟两个人走,虽说都是女的,好歹是个伴,今天只有她自己,走起来就总觉得四周安静得要命,小胡同那些影影绰绰的阴影里,好像总有什么人在窥视着。张晓芬胆子再大也毕竟只是个女人,只能提着心走,暗自后悔不如刚才不放走那个三轮,直接坐回舞厅去多好。
    没成想怕什么来什么,刚拐过一个弯,后面就响起了脚步声,张晓芬一扭头,就看见一个黑影已经走到了自己身后。她咳嗽了一声,暗地里刚要加快脚步,后面的人蹿上来突然一把薅住了她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拉。她吃痛仰着头一个踉跄,刚要喊就被一只戴着线手套的大手捂住了嘴,上面满是机油味和汗味,整个人被推搡着一掼,重重的撞在了旁边的砖墙上,脑袋里轰的一声,撞的昏昏噩噩,紧随而来后脑勺的刺痛又让她略清醒了些。
    张晓芬好歹也是在社会上混了这些年,心里清楚自己是遇上「劫道儿」的了。
    刚才这两下子力道颇重,看样子这男人体格不错,附近又过于僻静,只怕一嗓子喊不来人。这帮人平时干什么的都有,外来民工、底层混子、赌博的、吸毒的一般就为了弄几个钱,但却很有可能随身带着家伙。她包里零零碎碎的,连带今天赚的和准备找零的钱也就二百来块,虽说肉痛,但起码免得横生枝节。
    想清楚这点,她也就没再挣扎,准备好了只要对方开口,就把包里的钱都掏给他了事。对方见她没动,于是改用手掐住她的脖子,整个人都贴上来把她顶在墙上,喘着粗气压低了声音说到:「老实点儿啊,要不掐巴死你」嘴里一股浓重的烟味。远处的灯光从他背后射来,张晓芬只能看见一张隐藏在阴影中的脸。
    「大大哥有话好说,」她用力的吸着气:「我包里钱不多你都拿走吧」
    「嘿,光钱就完事啦」这话听着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但张晓芬脑袋反应也是快,努力的挤出点儿笑容来,声音也自然而然的带上了魅劲儿:「大哥你要还想干别的也行咱换个地儿,老妹」
    还没等她说完,男人的膝盖就重重的撞在了她的下身。这个区域对于所有人而言都是致命的,尽管女人没有像男人那样外露且脆弱的生殖器官,但重击此处同样会造成难以名状的疼痛。她只觉得一瞬间自己的胯间仿佛都沸腾了一般,呃的一声,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往下佝偻。
    男人紧跟一拳斜着轰在她脸上,打得她头发都随着脑袋扬了起来。霎时间整个世界都模糊了,满是爆响和金光。男人松开了手,她跌倒在地上,蜷得像一只虾,随后拳脚就如雨点般落在了她的身上。张晓芬被打得只是缩成一团,突如其来的暴力使得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的用手臂遮掩着脸,嘴里发出一阵阵不似人声的低嚎。
    「妈了个屄的,居然搁这儿碰上你了」男人边打边低声的骂。
    这个过程持续时间其实并不长,远远的从胡同另一头似乎有人走了过来,男人停了下来,张晓芬下意识的想要喊救命,嗓子却像被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低哑声音。
    「肏你妈的,你他妈给我留个记号,今儿我他妈也给你留个记号」男人说着往旁边走了两步,像是在地上踅摸什么。
    张晓芬还在地上蠕动着,鞋是早已经掉了,包也不知道在哪里,头发混着灰土乱糟糟的披散在她脸上,嘴里全是沙子,眼睛什么都看不清。只喘息了两下,她就感觉抱着头的胳膊被男人猛的拽开,下意识的想要重新护住脸却已经来不及了,一个冰凉尖利的东西一下子就戳在了她的脸上:「臭婊子,看你他妈的以后还怎么装屄」
    昏暗的胡同里传来一声嘶哑且带着血腥的尖叫声,而后是男人匆匆逃离现场的脚步声,再然后是有人走近来和说话的声音,倒在血泊中的张晓芬被人发现了。
    李秀玲回来的时候,现场的警察和围观群众其实才刚走不久。张晓芬的包在案发处不远的胡同拐角被找到了,避孕套卫生纸电话本钥匙什么的扔了一地,凶手拿走了钱。不远处是三道轮胎印,按花纹和距离来看,就是平时常见满大街跑的三轮车。作案工具就扔在她身旁,是大半个破碎的啤酒瓶。
    她被送往附近的医院急救,等到麻药过劲,警察询问她家属的联系方式,她提供了王雅丽的bp机号。王雅丽在家睡到半夜,却被bp机的铃声给惊醒了,有心不搭理,对方连着呼了好几遍。她这号码知道的人很少,能打来电话的除了打错了就必然是重要的事。没办法只能摸黑下楼去砸小卖店的门回电话,结果对面说话的是个警察,当时就把她给吓精神了。等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她更是吓得手足无措,有心去敲周向红的门,转头一合计大半夜的还是算了,到底自己急匆匆的赶去了医院,以朋友的身份从警察的监管下接手了躺在病床上的张晓芬。
    也没什么好照顾的,后者从手术室出来就一直昏睡着。她肋骨骨裂,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水肿和表皮擦伤,最严重的一处伤口在脸上啤酒瓶的破口锋利且不规则,这一下最深的地方差点豁穿了她的左腮,整条创口自颧骨侧下沿面部向嘴角延伸了六公分警察说这还算是歹徒没有下死手,往上再挪一点儿就是太阳穴和眼睛。
    等到李秀玲赶到医院,就看见被纱布包的只露出少半边脸和眼睛的张晓芬其中有一边靠外的眼眶还是乌青的,嘴唇也肿了躺在床上正睡着,床边挂了两瓶点滴,以及床边熬得眼睛通红的王雅丽。警察暂时回去了,等张晓芬醒了再来做笔录。
    王雅丽见她来了,刚站起来一半就又跌坐回凳子上,她半夜来得急,上医院楼梯的时候崴了脚。李秀玲扶着她,也不管医院让不让,先去旁边一张空床坐下,好脱了鞋看看脚,然后就焦急的问起了情况。等弄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王雅丽已经脱了鞋和袜子脚脖子肿得跟馒头似的她刚才还是拜托别人去楼下给李秀玲回的电话。
    看这情况李秀玲明白自己也走不了了,于是趁张晓芬还没醒,拜托护士看着,先搀着王雅丽去楼下骨科看了看,问题不大,就是扭伤,路上又问了些细节。医生给王雅丽敷了药,李秀玲劝她回家歇歇,她不肯。
    一来张晓芬弄成这样总得有人照顾,二来她这腿脚回去也开不了工,躺在家里也是浪费时间。李秀玲想想也就同意了,她俩这情况,有点什么事儿连个跑腿的都没有,王雅丽可以看着张晓芬,需要出去采买东西或者别的什么正好自己来。
    她把王雅丽搀回病房坐好,张晓芬还没醒,于是转身又出来,先去呼了王八蛋,告诉他自己有点急事,今儿过不去了,而后又照着临出来时请教护士的内容买了些毛巾餐具卫生纸矿泉水什么的回来,又给王雅丽买了些吃的。
    过了一阵儿张晓芬醒了,俩人关切的问她感觉咋样。她只是哼哼着喊疼,又说口渴的要命,于是李秀玲用一个勺接了水喂给她喝,然后哄着她再睡一会,她也就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之后护士来撤了空药瓶,又提醒让家属去缴费。王雅丽半夜出门身上没带多少钱,李秀玲又是被别人呼出来的,身上钱也不多。俩人商议着,这事儿得通知张晓芬家里人。f市就在s市佐近,坐车过来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只是得先征得张晓芬的同意才行,李秀玲也表示支持王雅丽这个提议。
    快十点钟的时候警察又来了,当先进门的就是老吴,看见李秀玲一愣。有外人在场,俩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当是不认识。
    张晓芬也醒了,于是开始做笔录,鉴于张晓芬说话困难,不复杂的问题由其简单回答是或者否,只有一些细节上的事着重询问。法医也跟着来了,结合病例做了伤情鉴定。
    笔录没做完张晓芬就坚持不住了,于是老吴表示让她先休息,下午再过来继续。等到调查结束一干人走出去以后,老吴又折了回来,斜开了门缝招呼李秀玲出来,俩人躲在医院楼梯间的拐角匆匆聊了几句。

正文 第七十九章

    张晓芬反对联系家里。她自己手头上倒是有些积蓄,都是每月收入寄给家里之后剩下攒起来的,交费应该是够了。
    可你总归是得回家的,到时候身上这些伤咋解释李秀玲和王雅丽劝。
    张晓芬思考了很久,让李秀玲去给她找面镜子来。李秀玲架不住她磨的厉害,又怕她话说多了抻裂了伤口据王雅丽说,她脸上足足缝了十多针只好找护士借了一面小镜子回来,举到她面前。
    张晓芬勉强照了照,又沉默了半晌,这才同意让李秀玲去打电话,顺便回家帮她把存折拿过来。
    李秀玲匆匆回去,先在路上给王八蛋拨了电话,告诉他自己有急事去不了了,然后回家跟周向红打了声招呼,后者心知她肯定要回来的,因此也没去公园,只在家里等着。
    听说张晓芬出了这么大个事,周向红也挺着急,李秀玲和她简单说了说目前的状况,周向红立马开始熬小米粥,好歹拿去让她能吃上点东西。
    李秀玲取完存折又从柜子里给张晓芬翻出几件内衣裤,她之前的衣服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了,目前只穿了病号服。
    高压锅速度快,周向红已经翻出一个旧保温壶把粥装上了,这保温壶还是大壮刚出事的时候买来装饭的,之后就扔在柜子里,居然这次启用又是给病号送饭。
    李秀玲拎着保温壶急匆匆下楼,按张晓芬给的bp机号码打了电话。回电话的是她丈夫,从声音上就能听出是个老实本分的男人,听说张晓芬出事也急的不行,连声说立刻就赶过来。
    回到医院李秀玲把存折交给了张晓芬。她接在手里,沉默着慢慢的翻看,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李秀玲把粥倒在保温壶的盖子里晾着,张晓芬忽然合了存折,往被子上一放:「秀玲啊,还得麻烦你去跑一趟,问问我得交多少钱,然后照着取个整数出来,回来先给医院交上。」
    于是王雅丽负责喂张晓芬吃粥,李秀玲转头又出去了。存折里密密麻麻的好几页记录,除掉费用还剩好大一笔钱。在银行排队的时候李秀玲也不禁感慨,这都是张晓芬这些年辛辛苦苦卖身攒下的,里面都是存入,一条取出都没有。平时看芬姐嘻嘻哈哈混迹江湖的样子,私底下也是个省吃俭用的过日子人。
    取完钱回来交了费,李秀玲拿着收据回到了病房,张晓芬重新又挂上了两个点滴,王雅丽斜倚在一旁打盹。她一五一十的把花销事项都跟张晓芬说了一遍,后者摆摆手,示意她先替自己收着存折和收据,让她也坐下来歇歇。于是李秀玲让王雅丽踏实睡会儿,自己则搬凳子坐在床边,一边看输液管里面的药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张晓芬说着话,不大会儿的工夫再看过去,张晓芬已经又睡着了。
    张晓芬的丈夫比警察来得稍稍早了一点。进门时张晓芬还没醒,王雅丽也在旁边睡着,李秀玲倒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个满脸都刻画着岁月风霜的男人是谁,连忙站起身迎上去,用手指比划着,示意他小点声。
    男人一眼看见病床上的张晓芬,脸上写满了心疼和焦急,到底是没出声,把手里拎的袋子轻轻放下,然后和李秀玲一起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俩人在走廊里嘀咕了一会儿,李秀玲大致给他说了说她了解的经过和目前张晓芬的状况。男人对她千恩万谢,她则表示自己和张晓芬是朋友,都是应该做的。
    正说着话警察又来了,还是老吴,李秀玲又给他俩互相做了介绍。听说是被害人的丈夫,老吴先是对他描述了一遍警方掌握的事情经过,而后一扬手里拎的塑料袋:「这是现场发现的被害人的部分物品,经查验上面没有凶手的指纹,只在包上提取到一些痕迹。那个包作为证物暂时得留下,其余的我就给带过来了,正好你查看一下收着吧。」
    李秀玲听完老吴描述案情,寻思让他俩聊着,自己回屋去看看张晓芬醒没醒,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听他这一说扭头才看清楚,袋里装的是张晓芬平时放在包里的零零碎碎。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进了屋才醒悟糟糕了。此时走廊里塑料袋哗啦哗啦的响,明显是张晓芬的丈夫已经在看里边东西了。
    屋里俩人倒是都醒了,李秀玲急切之下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趴在张晓芬耳朵边把她丈夫来了,警察也来了,她包里的东西被警察交给了她丈夫,此刻已经被他看见都是什么飞速的低声说了一遍。
    没想到张晓芬神色漠然,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李秀玲还怕她没听明白,正要再说重点,张晓芬的丈夫和老吴已经推门进来了,于是只好作罢,心里暗暗埋怨老吴东西拿来的不是时候。
    进屋见张晓芬醒着,老吴先是问了问她的状况,而后就拿出记录本和笔,坐在李秀玲搬来的凳子上继续给她做笔录。张晓芬的丈夫先是和王雅丽也点头打了招呼,而后就木然的站在一旁,手里倒还拎着那个塑料袋,李秀玲偷偷瞄了几眼,也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等到送走了老吴,他默默的走过来收拾散落在床头柜上的包装袋和装粥的保温桶,李秀玲抢着刚要接手,没想到张晓芬忽然让她扶王雅丽出去待会儿。
    屋里一时安静了下来,李秀玲眼看着这两口子是有话要说,只好揣揣不安的扶着王雅丽出去了,临出门还试探着的对张晓芬的丈夫说:「姐夫芬姐现在这状况你俩好好说话啊」
    俩人没敢远走,就在门外,李秀玲找护士要了个凳子给王雅丽坐,自己则站着,贴在门边儿想听听屋里的动静。
    王雅丽不明所以,于是李秀玲把张晓芬的丈夫接了东西的事对她又说了一遍。那里边能有什么好玩意,除了避孕套就是卫生纸,明眼人一看就能知道,身边揣着这些玩意的女人是个什么货色。那避孕套还是成联的呢。
    王雅丽也犯了难:「那她俩搁屋里不能吵起来吧」
    李秀玲苦笑一声,要只是吵起来简直就谢天谢地了正经两口子有几个能容得下这事儿
    屋里静悄悄的,隔着门什么也听不见。张晓芬包扎成那样,估计也不可能大声说话,只是她丈夫居然说话声音也小到听不着,这让李秀玲和王雅丽疑惑不已,提心吊胆的等在外面。
    过了好一会儿,门忽然开了,李秀玲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张晓芬的丈夫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抬头看见她,勉强挤出点笑容来:「那啥,芬儿喊你俩进去对不住啊,你看你这不方便,还让你们在走廊里待这么久」后面这话是对王雅丽说的,俩人连忙表态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然后揣揣不安的进了屋。
    张晓芬躺着,听见她俩进来费劲的说:「秀玲啊,麻烦你把那个存折给他收据给我留下」
    李秀玲不明所以,掏出存折递过去,张晓芬的丈夫接了,拿在手里慢慢的翻看起来,李秀玲又给他说起自己刚才取了多少钱,医院缴了多少费。
    张晓芬张嘴拦她:「甭跟他说这些了你回去吧,看着我妈就告诉她说我病了,没啥大事等过几天我回去咱就把事儿办了」
    李秀玲心生疑惑,可也不敢多问。张晓芬的丈夫对此则不置可否,一伸手居然把存折又给她递了回来,示意她接了,然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张晓芬,转头出去了。
    「姐夫刚来,你咋就赶他走呢」
    「没事儿,你俩也走吧,回去歇歇。我养两天就好了」张晓芬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说。
    「芬姐你说啥呢,到底咋地了这是」李秀玲心里焦急:「王姐你先坐着啊」说着一跺脚转身追了出去。
    医院走廊挺长,她出来往一边看了看,心里估算着张晓芬的丈夫应该没走这边,于是往转头另一边比较靠近的楼梯间,正好看见男人的身影刚过防火门,李秀玲连忙追过去,跑进楼梯间时男人已经拐到了缓台。
    「姐夫姐夫你别走」她不敢大声喊,男人抬头一看她急匆匆的从楼梯上下来,犹豫着停住了脚步。
    没成想还差两级台阶就到缓台了,李秀玲脚底一滑,男人手疾眼快,靠过去一把就拽住了她。她也是急的,顺势薅住男人的胳膊:「姐夫你要上哪去你可不能走哇」
    男人见她站稳了,松开手后退了一步,面带憔悴点起一支烟:「你没听你姐说么我不能搁这儿待着啦」
    「她她那就是气话,芬姐都伤成这」
    「气话」男人猛地一下爆发开来,嗓音震得整个楼梯间都轰鸣作响:「她生的什么气啊」他用手指夹着烟,在空中用力的挥:「当年她啥样你知道不我为了她跟我妈闹掰了多少回你知道不我为啥娶她我寻思人都有犯错的时候,我他妈不在乎不就完事了么只要她跟了我之后改了就行」他的脸狰狞着,血液涌上来,铁青的脸色隐隐透出一点暗红,额角也迸起一道扭曲的青筋:「你问问她,你问问她这些年我说过什么没有我妈说过什么没有她呢她倒好,告诉我说出来打工,结果在这儿都他妈干了些什么」
    「姐姐夫你消消气芬姐不也是合计给家多挣点钱么」
    「我他妈是穷让她跟着我受委屈了穷怎么的,活不起了我他妈卖血去行不行用她搁这儿当婊子」
    老实人不等于没脾气,往往底限低的人,爆发起来才是真的可怕。李秀玲连急带吓,被他这点儿火气迎头一冲,眼泪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姐夫你要憋屈不行你打我两下出出气你体谅体谅芬姐吧她不容易我们都不容易啊」
    她这一哭,男人倒有些冷静了,也意识到刚才自己情绪激动,嗓门太大了,于是把手里的烟头就着又抽了一口,恨恨的扔到地上,压低了音量:「老妹儿你说,我一个大老爷们,要别的事儿不体谅她,算我白活。可这事儿她是我媳妇我怎么体谅我还得怎么体谅你上大道上去随便拽个男的问问,他媳妇干这事儿,他能体谅不」
    「姐夫我我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跟芬姐是在一起上班的」李秀玲也是受情绪影响,流着眼泪抽噎着喊:「你你别怪芬姐平时她老跟我叨咕,说家里困难,但是她从来都没说过埋怨你的话她也不想,咱们其实都不想但是干别的挣的太少了平时她都不舍得花钱,你看那个存折上面她老跟我说,那个钱给老人看病,给家里花销将来还要供孩子读书她说你累,不容易」
    男人吼过之后冷静下来,只是呼哧的喘气,拧着眉从兜里又掏出烟盒来,往李秀玲面前递,见她摆手,自己划根火柴又点上了,沉默的对着窗户抽。
    她哭着说了一气,最后又求男人跟她回去。男人只是一根接一根的抽烟。远远的从某层楼门里传来推车的声音,哪个护士在喊家属,偶尔病患的剧烈咳嗽声
    俩人至此沉默不语,楼梯间里一时静的让人难受。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幻着,良久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了碾,又伸手在脸上抹了抹,默默的往回走。李秀玲赶紧跟在后面,一起回了病房。
    王雅丽见她俩回来,明显也是松了口气。张晓芬眼角瞥见男人回来,哑着嗓子冷冷的问:「不是让你回去吗,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没吱声,默默的走到旁边,李秀玲赶紧告诉他都准备了什么东西,试图缓解尴尬的局面。
    「让你走没听见啊」张晓芬嘶哑着喊。
    「我我得在这儿照顾你」男人闷闷的回答。
    「我不用你照顾以后也不用你管」
    张晓芬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吓得王雅丽手忙脚乱的拿毛巾给她擦:「芬儿啊,别哭,伤口感染就麻烦啦」
    「高勇我告诉你,今儿咱就在这儿把话说明了吧」张晓芬只是努力张嘴低吼,全然不顾脸上的绷带被牵扯得变了形:「嫁给你之前我他妈就是个破鞋,现在当婊子了你也知道了这些年我都给你们老高家丢脸了,回去咱就离婚就完事了」她激动地试图抬起手挥舞,结果牵动了什么地方,疼得嘴里嘶嘶的抽着凉气:「你也甭可怜我,现在我不光丢脸,还他妈破相了就这个屄样儿你还照顾什么照顾明告诉你,就算你没死心,我他妈也不能再跟你过了」
    王雅丽在一旁边擦边劝:「芬儿啊,没大事,人医生都说了,就是个小口子」
    「什么小口子我自己的脸我他妈不知道吗」张晓芬喊得声音都含糊了,紧跟着又咳嗽起来,痛的瘫在床上只是喘:「我他妈就是个贱屄,谁我也不连累都走你们都走都他妈别管我」
    病房里一时乱作一团,李秀玲也上来劝,王雅丽也劝,张晓芬只是呜呜的哭,男人沉默着,眼看脸色在铁青和赤红间不断变换,吓得李秀玲死死抓着他的胳膊,指甲都抠进肉里去了。
    半晌男人才突然迸出一声吼:「你是我媳妇,我必须得管你」
    「滚有他妈多远滚他妈多远我他妈不缺男人从这儿能排到大道上去知道不」
    「我不走」
    男人走了,又拎着吃的东西回来。王雅丽不放心这俩人的情绪,到底还是被李秀玲劝着到楼下上了一遍药之后回了家。她的脚看样子也得好好养几天。
    之后李秀玲回家换了套衣服,草草吃口饭又买了点水果回来,在医院又陪了一宿。这期间张晓芬又骂了几次,到底最后累得没了力气,才昏昏沉沉的又睡了过去。男人这才敢上前来,帮她把被子展平。
    半夜俩人尴尬的坐了一气儿,还是男人主动劝李秀玲去睡会儿。她睡不着,于是和男人小声的聊了很久。她问张晓芬家里的情况,男人问张晓芬在这边平时的生活,只是都心照不宣的回避了舞厅。
    只有女人才最懂女人,聊熟了之后,李秀玲帮着他分析,芬姐一来是工作的事情败露,心知对不住家里,二来也是容貌被毁倍受打击,她那个伤口将来即使长好了,只怕也是触目惊心的一道疤,说是毁容也毫不为过。
    对不住家里这件事,要看姐夫你怎么想了,虽说女人在外边伤风败俗,对于丈夫而言的确是一件不可容忍的事,可她毕竟是为了养家糊口,要不是逼到了这个份儿上,谁愿意自甘堕落踏进火坑。
    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比海深,俩人结婚十多年,孩子都挺大了,就算不考虑别的,起码也得考虑考虑老人和孩子啊。但毁容这个事对于女人而言的确是个致命的打击,甭管长的好不好看,谁也不愿意自己脸上带着一道大疤见人。往小了说是有损形象,往大了说那就是丧失了信心和动力,这事儿要是窝心里,整不好出人命都是有可能的。话再说得长远点,为啥她毁容了就想要离开你还不是怕将来见外人你面子上不好过。女人呐,宁可把自己毁了也要对这个家,对你好,能做到这点不容易啊
    第二天早晨王雅丽瘸着脚就来了,替换着李秀玲回家去歇歇。两个女人轮换着陪了好几天,期间还在张晓芬两口子中间来回的做思想工作。
    “你老公对你多好哇,别的不说,就那半袋子避孕套,搁别的男的看见,早给你摔那就走了,还能等你这么闹腾,还留下来伺候你
    芬儿不是我这当姐的翻旧账啊,当年咱们那些破事儿你自己心里没个数咱那片儿谁不知道怎么就他傻乎乎的一点风声都没听见人家那是跟你表明态度,不在乎你之前干过啥,真心真意的对你好这些年你家是穷,可那也不是他的错,咱不都赶上这么个肏蛋的年代了么。
    姐知道,你也是个有心过日子的人。现在那些个动不动就跟人跑了的女的多得是,你说你都混到这份儿上了,还整天惦记着家里,别人不知道,我能不知道嘛。既然是想好好过日子,想好好维持住这个家,人家又没说揪着那些埋汰事儿不放,就别闹腾了呗,何必呢。
    没家的日子那么好过你是不知道,姐这些年做梦都想有个完整的家,可惜运气没你好,抄不着这么个好男人。我跟你说啊,就你家这口子这样的,要长相有长相,说话办事还知道疼人,你今儿要是不要,明儿就指不定被谁惦记上了,到时候后悔去吧就脸上留个小疤瘌还能咋地这才能看出他对你的真情实感呢
    再说了,姐说句实话你别生气,你也得替他想想,男人能抗住媳妇在外边乱搞可不容易,虽然你是为了挣钱不假,事儿可是这个事儿对不要我说啊,这个疤瘌其实也是好事,最起码以后也让他安安心,要不你一天到晚还捯饬得溜光水滑的,也不好把这篇儿揭过去”

正文 第八十章

    过了一星期,张晓芬的伤拆了线,按照医生的说法,愈合的很不错,但意料之中的,还是在左颊上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暗红色伤疤,猛一看上去,像一个大大的扭曲了的对号。再加上当时伤到了一点咬合肌,这伤疤略有些狰狞,凹凸不平。
    她身上其他部位的伤也好多了,张晓芬坚持着能出院就出院,在这儿住着一天得不少钱呢,她舍不得。几个人一商量,最终也就听了她的。众人先回她俩租的那个房子,把她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一些不用带走的就留给了王雅丽。
    之后周向红做饭,席间大家还喝了一点酒,张晓芬情绪激动,和王雅丽李秀玲搂在一起哭作一团。去之前王雅丽倒还没忘了嘱咐她老公,千万别在李秀玲婆婆面前说漏了嘴。
    一九九七年七月一日,上午,晴,李秀玲和王雅丽一起,把张晓芬两口子送到了客运站。张晓芬临行之前和二人又是一通依依不舍,互相说着保重的话。
    临到要进去的时候,她犹豫再三才对李秀玲说:「玲儿啊,你家条件困难,你不容易,周姨更不容易以后你们娘俩得多互相体谅啊」
    李秀玲没想太多,只当是她的嘱咐,点头答应着。张晓芬最终还是跟着丈夫,一步三回头的走了进去,望着二人渐渐远去的背影,李秀玲的心里也说不好是什么滋味。
    有些心底的疤比脸上的更难愈合,这俩人虽说目前看是相安无事,可将来的发展谁又能说得清楚。自己的日子自己过,自己的路自己走,但愿芬姐从此能结束所有的坎坷,重新活在阳光之下。而她自己,还得坚持着走下去,等待时间让一切都能变得美好起来。或许会有那一天吧,但什么时候才会来到呢。
    送走张晓芬,各人的日子重新回归正轨。李秀玲从此一个人去舞厅,有几个以前和张晓芬相熟的客人,还找她打听那个「挺骚的女的」上哪去了,后来其中俩人渐渐成了她的常客。
    王雅丽的脚养好了,又开始整天在公园转悠起来。周向红很感激她,之前张晓芬住院的时候,尽管她脚扭伤了,还是坚持每当李秀玲去医院把她换回来之后,就来给大壮做「按摩」,而且再没要过钱。
    自从张晓芬搬走,王雅丽那儿就闲出来一个屋和一张床,于是周向红有了单间,俩人再不用因为时间上起冲突而互相坐在外面等了。老主顾们因此少了热身的环节,倒也有时候能赶上一墙之隔两方对战,暗地里较劲看谁能坚持时间久一点,男人嘛,从小到大竞争意识就强。当然,以公园里这些老棺材瓤子的身体状况来看,谁快谁慢的差距也就在分钟上下,五十步笑百步而已,那些偶尔图便宜跑来找乐子的农民工才是中坚力量。
    另外必须一提的就是周向红的干儿子小韩,正是年轻气盛龙精虎猛的年纪,自从在她这儿熟悉了开始,就展现出一个年轻男人应有的持久力来,每次都得把她肏弄到高潮,才肯把浓郁的精液射出来。俩人已经不再顾忌什么,当着王雅丽的面儿也是一口一个妈和儿子的叫着,又引出后者诸多揶揄来。另外她抽时间联系了小杨,把自己这段时间积攒下的一点钱交给了他。总算是四位数,看着挺像样子,换来后者的一张收条和给她时间继续还钱的保证。
    经过多次观察,周向红和王雅丽终于弄清楚了公园里按摩的秘密。每当有老头来按摩,那女人总会拿一幅白布单往人身上一盖,然后就操练起来。手在外面的时候中规中矩,敲拿捶揉看着挺像那么回事,可终归是被周向红观察到,有一次那女人居然把手伸进了白布单的里面,看位置就是在老头的胯下。布单一鼓一鼓的,不紧不慢,不用多想就知道在干什么,时而揉搓时而起伏。甭管冷热女人总穿了件长身的白大褂,之前都以为是为了显得正规,如今再看满不是那么回事。大褂敞着怀,女人紧挨床边坐着,老头的一只手从白布单的边儿探出来,明显伸进了她的怀里,正好被大褂挡住,谁也看不见里边的勾当。
    “不光这些,我看见那女的还带着老头往旁边那片树林子里钻来着。”王雅丽补充到。天热了,公园深处那几片树林愈发的繁茂起来,郁郁葱葱,遮挡住了游人的视线,里面倒都是草地。
    周向红摇摇头:“都不容易,混口饭吃吧,也难为那女的了,搁小树林子里露天都能整。”然后转头勾搭了搁个老头就走了。
    老头明显岁数不小,上楼都吭哧吭哧的喘。进屋收完钱周向红脱了裤子,老头笑笑,嘴里缺了几颗牙:「大妹子,我这不咋行了,我搁手整会儿行不」
    周向红想了想:「大哥你想咋整啊」到底是钱进了口袋,她不舍得拿出来,料想一个糟老头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于是去打了点水回来,先让他洗了手,然后按他的吩咐把奶子露出来站在了床边。
    老头坐在床沿上,咂巴着嘴先是笑呵呵的在她全身上下看了看,然后就伸手摸上了她的胸,又揉又揪,手掌上粗糙的纹理磨在奶头上,一阵微微的刺痛。
    周向红挺着任他揉捏了一会儿,老头又把手往下伸,先在阴毛上摸了几把,随后往她两腿中间探进去又在阴唇上划拉了两下:「大妹子你躺下呗躺下我看看」
    周向红爬上床躺下,把腿搂着抬起来往两边一分。老头探过头来,认真的看她大张开来的胯下:「哎呀,这玩意是真招人稀罕呐啧啧,你看这小肉皮儿这个嫩劲儿」说着就上了手,用手指拨开她的大阴唇。
    他手指粗粝,周向红感觉那指甲边刮在嫩肉上挺疼的:「来,大哥,这么的,我扒着你看」说着用双手的指尖把阴唇向两边勾开,露出中间微微张开的暗红色洞口,从老头的角度看过去,隐隐约约还能看见里面堆叠着的褶皱,随着呼吸蠕动着。
    老头大约是老眼昏花,头都快要杵上来了,眼看着她的屄大张开来,一边嘿嘿的乐,一边就伸过手来,人老成精直奔主题,堪比砂纸的老茧直接摁在了她的阴蒂上,只揉了两下周向红就受不了了:「大哥你轻点儿你看你这也不干,光摸谁能受得了啊哎哟别,别往里抠疼」
    老头乐呵呵的:「这你多省事啊,也不累我这手指头不比屌细多了,大妹子你还能怕这个让我看看你里边嫩绰不」
    周向红一撒手俩腿一夹,那根刚要顺着阴道口往里插的手指终于没能如愿以偿:「妈呀,都说了不让你往里抠你咋还抠呢」
    「大妹子你看你,我钱都给你了,不肏屄摸一会儿还不行不能让我这钱白花吧」
    周向红也挺无奈,在心里咒骂了一通,到底是用商量的语气跟他说:「大哥你看我这一回才要你二十块钱,人家正常的十分八分射出来就拉倒,你说你这又看又摸的都半天了,还要往里抠,这都肉长的,搁谁也得疼不是咱就到这儿吧,行不」
    老头满脸无辜:「我也没使劲啊再说这才多大会儿」
    「那大哥你还想咋地,你看一开始我就说让你干,你说不好使,咱都说好了,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完事你还不满意要不你给我再加点钱,比量比量1正经干一炮不比这光看着舒服哇」
    老头脸一抽抽:「嗐,大妹子,我不骗你,真是岁数大了不好使啦,要不你寻思谁能花着钱就看两眼」
    「试试呗,加二十,行不」
    俩人最后达成协议,周向红先帮他「试试」,要是能行,老头就干一会儿,射了或者软了都算完事,再加二十。可要是整不起来,那就不加钱,她算义务劳动。
    老头站起来哆哆嗦嗦的解裤带,周向红拿了避孕套和卫生纸放在旁边,转头看他还没褪下裤子来,干脆上手帮忙,三下五除二就把裤子连带里面的裤衩一起扒到了膝盖,露出两条皮肤已经呈现出树皮一样,满是松弛的褶皱和斑点的腿来。
    裤子这么一退,一股淡淡的臊气就迎面而来。这是老头们的通病,一开始周向红还不适应,后来也就习惯了,总也比那帮民工混合着汗酸的气味强些。她先拨拉着鸡巴,试着挑逗了一下,而后又用手捏住套弄,然而终归是徒劳的,鸡巴只略微膨胀了些,就不再有反应。可毕竟也有一点点效果,证明天无绝人之路,二十块还是很有希望落进腰包的
    。通过给大壮「按摩」,王雅丽已经完整的复制了李秀玲之前掌握的技巧,并加以发扬光大,然后又教给了周向红。只要男人的鸡巴不是过于短小,就可以戴上套子之后用嘴把它给吸起来。当然,周向红目前还只有理论而缺乏实际经验,但赚钱么,总得试一试。
    她让老头躺下,这种姿势最能使其放松,而后就脱鞋上床趴到他腿旁,先是撕了个避孕套,勉强戴上后用纸擦了擦上面的油,然后才俯下头一口含住,尝试着发力抽吸。
    事实证明,这种方法是行之有效的。只用了几下她就掌握了其中的要领,毕竟之前在胖子那里积累的经验足够多。隔着避孕套老头倒也没觉得怎么特别的舒服,只是看她趴在自己胯下卖力吸吮,心理感觉极其满足,不由自主的轻声哼起来。
    他表达出的愉悦和嘴里渐渐膨大的鸡巴给了周向红底气,使得她更加卖力的上下晃动起头来,等到感觉差不多了,她怕老头坚持不住,干脆伸手撸着自己一边的裤子顺着脚一摘,往老头身上一跨,用手扶住鸡巴就坐了上去。
    老头一喜,也乐得她这么主动,就任由周向红蹲趴在自己身上骑着颠动起来。二十块钱刺激着她的动作从一开始就保持着快速的频率,一时间房间里充斥着屁股拍在腿上的轻微啪啪声。鸡巴被屄包裹,快速的吞吐着,黑色的屄毛和花白的鸡巴毛不住的摩擦在一起又分离开,老头满眼都是随着节奏在她胸前抖动的奶子,那两颗棕黑色的奶头垂在空气中不住的划着圈。这样的动作没有持续多久,周向红一口气坚持到老头突然嗬嗬的哆嗦起来,才停下用手掐住套子根部抬起屁股,于是已经开始疲软的鸡巴和一些浑浊的液体裹在套子里,一起从她屄里被拉了出来。
    送走了老头,周向红进卫生间打水洗洗。她前两天在保健品店买了一瓶洗液,没拿回家,连同一条毛巾就放在王雅丽这里。
    洗完擦干王雅丽还没回来,于是她锁了门回家去看儿子,不大会儿就听见楼道里门响。她俩如今各忙各的,只是去公园的时候还一起出发。转了一圈没啥事,她就又出来直奔了公园。
    那里可能是因为进了夏天人多,也可能是名声渐渐传了出去,最近又新添了好几个来当「老头乐」的女人,竞争逐渐激烈,必须争分夺秒。不过目前看还没有比王雅丽更年轻的女人出现,倒是五六十岁的队伍壮大了些。这帮女人大多互不相识,只是往来于人群中见得多了,彼此知道对方是个什么货色,倒也有性格随和的,见面能点头打个招呼。周向红尽量保持低调,对于她而言,尽快的赚钱还钱才是唯一目的,认识不认识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必要。
    王雅丽倒是渐渐的和几个女人混熟了,见面一口一个姐的叫着。她最近买了双连裤袜,自己动手升级改造,把中间夹裆的地方顺着缝合整齐的剪成了一个椭圆形的大口子,然后外面穿个不过膝的短裙,这样一来就完成了继张晓芬在舞厅里光腚穿裙子之后的又一壮举在公园里光腚穿裙子。这招也是张晓芬之前告诉她的。以前没敢用,现在属于市场促进服务升级。当然了,从外面看过去是什么也看不见的,只有当她撩那帮男人时,遇到相熟的,才会让对方趁四周没人看见,上裙子里去摸一把,权当是一种勾引手段。另外领人回来也方便了许多,再不用像之前那样褪裤子,只要把裙子撩开啥姿势都行。
    周向红也觉得这方法不错,反正在公园里也不坐着,只是一想到自己光着屁股只靠一条裙子就光天化日的游荡,心里就毛毛的。再说她也没裙子。
    一个多月后,老吴通知李秀玲,伤害张晓芬的凶手抓到了。此人姓宋,平时人称「老凯」,经审讯得知当天他属于报复伤人,起因是去年李秀玲她们在吃饭时和他起争执,用酒瓶在他额头上留了一道疤。他当时也是酒喝多了记忆模糊,其实那一酒瓶子是李秀玲敲的。后来他蹬三轮车在舞厅门口等活儿的时候偶遇张晓芬,想起来这件事后尾随她认了门准备伺机作案,结果发现她又要回舞厅,于是当天就在胡同里伏击了她。作案后老凯潜逃至距s市七十多公里的某县级市藏匿,收容他的那个哥们在一个小卖店里私设赌局,他就负责帮着「看场子」,结果在当地警方的一次抓赌行动中被抓获归案。
    李秀玲因此和张晓芬又联系了一次,得知两口子到家后相安无事,她丈夫对她在s市的所作所为只口不提,倒是张晓芬自己还没走出阴影。她妈在和她聊天的过程中,通过零零碎碎的细节似乎判断出了些什么,托人把自己住的那套房子卖了,给她俩兑下来一间卖劳保用品的小店面,最近正筹备着要开张。
    李秀玲劝她多体谅体谅姐夫的心情,张晓芬则劝她也为将来考虑考虑,有机会还是别吃这碗饭了。
    撂下电话李秀玲愣在那里心中满是感慨,一来是为了张晓芬,二来是为了自己。她倒是对现状有些麻木,什么事干得久了都是如此,渐渐的就会变成生活中的一部分,仿佛原本就该如此,比如她去舞厅。将来外债都还完了又能如何上哪去找这一个月能赚几千块的工作至于贞操、脸面、尊严之类,心里有数就得了,日子该怎么过,还得怎么过。
    又过了俩月,十一之后天气转凉,王雅丽的开裆裤袜也穿不住了,按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站着不动还行,夹住了不觉得冷,一迈腿就凉飕飕的」。但这招也确实帮她招揽了不少客人,再改回正常穿着又感觉不方便,于是她弄了个棉质的裤衩穿在丝袜外边,等到上床的时候单脱裤衩就行。这裤衩是大红色的,赶上风大裙子一动就露出点边儿来,倒也挺撩人。
    给大壮的「按摩」还在继续,周向红以平时不能白用她房子为由,每月塞给她一笔「房租」,不多,好歹算个心意。小韩仍旧偶尔的来,年轻人精力旺盛,有时有晌的周向红倒也不怕他虚了身体。她挺喜欢这孩子的,人看着精神,到了床上也猛,鸡巴总是生龙活虎的,硬的像根棍子,差不多每次都能让她从内到外被翻搅得直至高潮。
    站街这活儿不好干,老头们太衰弱,民工又过于粗鲁,小韩于她倒成了一种滋润,还有钱拿。但肏屄这种事,男人能做到从一而终,往往只是因为外界的勾引力度不够罢了。小韩和周向红之间说到底也仅仅是肉体和金钱互换的关系而已,她赚谁的钱不是赚,他肏谁的屄不是肏。至少在王雅丽看来是这样的。
    1比量:量发轻声,原词意指不用尺量而大致估算长度。东北部分地区口语中通「比试」、「试验」或「比划」,后者有时隐含动手、打架的意思。例1:你拿螺丝刀上去比量一下,看看能拧下来不例2:你搁那冲我比量什么呢来来,要比量咱俩上外边比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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