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西东
黎妍在唐曼青名下这套称得上精致的房子里住了下来,一住就是十几天。
这十几天里,除了第一晚的荒唐一夜外,唐曼青和凌白冰都很少来到这里,只有中间凌白冰给李思平送衣服来过两次,唐曼青因为忙着上班,一直没有来过。
黎妍出院的第二天就回单位上班了,李思平中间回去与继母唐曼青和凌白冰腻味了两次,其他时间里,因为唐曼青要上班,凌白冰要忙着带思思,他就一直在黎妍这里复习功课,借口是图清净,其实还是和黎妍恋奸情热。
自从停课,李思平基本就没学习过,学业有所荒废,好在总复习早已结束,后面的学习都是巩固,影响虽然有,但并不算大。
沈虹已经知道了他和自己母亲被隔离而且先后感染的事情,震惊和后怕之余,也万分庆幸,两个人能安然无恙。
只是李思平心里有鬼,在和沈虹打电话的时候极其不自然,这让沈虹很是不爽,扬言高考之后要回京好好修理他一番。
黎妍所在的医院在解除隔离之前,事情并不多,加上黎妍心里也惦记着“干儿子”,每天晚出早归的,下班的时候还会买不少菜,精雕细琢的给少年情郎做饭,变着花样的给他补身体。
这段时光与在医院里自又不同,少了被人窥探的风险和刺激,两人独处之时,很多以前不能玩、不敢玩的花样都尝试了一遍,特别黎妍还是易于接受新鲜事物的性子,在性爱上更是大胆,只要李思平想要,她就一定会尝试着满足。
两人发生实质关系时间不久,性爱上的交流却已时间不短,那些在网聊时只能想象的姿势和场景,如今都一一实现:在厨房里,在露台上,在洗手间,在客厅沙发,不一而足。
三十七岁的黎妍,仿佛一个被禁锢多年的小鸟飞出牢笼一般,新奇的尝试着各种性爱的美好,每一天都春光明媚,满脸红润,真正的焕发了第二春。
不少同事们纷纷明里暗里猜测,黎妍这个“灭绝师太”是不是恋爱了。
黎妍哪里会顾忌身边人的眼光,她我行我素惯了,丝毫不在意别人的指点评价,安心的做一个小女人,每日里飞在干儿子身边,白天当干妈、晚上当妻子——当然有时白天也要当妻子。
二零零三年五月十七日,黎妍所在的人民医院终于解除封闭隔离。
下午的时候,黎妍把这个消息用短信告诉了小情人,还告诉李思平自己会提前回家,给他做顿大餐。
黎妍提前两个小时下班,到农贸市场买了条鱼,买了二斤排骨,还买了不少青菜,准备今晚好好做一顿大餐,和小情人好好庆祝一下,算是给这段蜜月时光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她到“家”的时候,还不到下午四点钟,黎妍轻手轻脚的掏出钥匙开门,还没等钥匙插进钥匙孔,门便被打开了,李思平穿着t恤和短裤站在门里,一脸坏笑的看着她。
“干嘛”,黎妍的脸一红,“怎么还光着出来了,你没午睡啊?”
饶是早已相互熟稔,她有时还是会忍不住情不自禁的羞涩,这更让年近不惑的她多了一层异样的魅力,“早就睡醒了,看了会书,正看电视呢,听见你掏钥匙,来帮你开门!”
五月的京城,最热时已经接近三十度,但早晚依然凉爽,黎妍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西装套裙,里面穿了一件黑色v领衬衫,腿上穿着一双肉色丝袜,脚上一双黑色漆皮高跟鞋,让她显得更加高挑。
黎妍看着少年情人没有让开让自己进门的意思,便将手上拎着的菜递给他,嗔道:“厉害,你最厉害!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干嘛堵着门?”
李思平接过菜扔到客厅地板上,一把拉过黎妍的手放进自己的短裤里,让她握住那根已经勃起的肉棒,说道:“帮我舔舔!”
十几天相处下来,两人早已无比默契,每天李思平都会想出许多新奇的点子来,并不像唐曼青那般不时规劝或凌白冰那样偶有责备,不管多么荒唐,只要没有实质性的危险,黎妍总是乐得配合。
所以当李思平将与继母和凌老师用过那些花式都尝试过之后,受到黎妍这种表现的鼓励,他开始在色情小说和电影里面寻找灵感。
这让他枯燥的复习生活,一下子生动多彩起来。
就像今天,他在一篇小说里面看到了在楼道性爱的描写,便心中一动,有了主意。
两人住的房子是整栋楼的顶层,一梯两户的格局,对面那户还空着没人住,楼上根本不可能来人,也没有监控,所以听到李思平的要求,黎妍想都没想,就在少年情郎的身前蹲下,屈膝跪在门前的软垫上,将少年的运动短裤褪下部分,含住粗大的肉棒温柔的吞吐起来。
这个年纪的女性,在性爱上几乎是无师自通的,她们愿意去了解男人的需求,尝试着去满足男人的需要,尤其黎妍还是医生,她对人体的熟悉,让她极快的掌握了刺激男性的技巧,口交起来动作略有生涩,不如唐曼青那般炉火纯青,但刺激却绝对到位。
黎妍将短发拢在耳侧,双手扶着少年结实的双腿,臻首前后移动,两瓣娇艳红唇温柔的吞吐着男人的粗大肉棒,不时还仰起头,一脸的妩媚和柔顺,以带给情郎更强的视觉刺激。
“老公,爽一下就好了,人家一会儿还要做饭呢!”黎妍吐出肉棒,用手轻轻套弄,娇声的商量着。
“吃饭不着急!”李思平把打扮得端庄得体的美艳妇人拉起来,推到门外的走廊里,让她背对着自己,将套裙的下摆掀开,就要插入。
“干嘛呀……”黎妍被他弄得懵了,双手下意识的撑住墙壁,回头问道:“在这儿做?”
“嗯!”李思平点点头,将美艳干妈的丁字裤拨开,露出红艳艳的蜜穴,挺着犹自沾着黎妍口水的肉棒,缓缓插入。
“唔……”黎妍并不拒绝这样的性爱游戏,她双膝并到一起,两脚微微分开,让自己的高度适应干儿子的肉棒高度,熟悉而又新奇的快感随着粗大肉棒的插入,一下子弥漫全身,她情不自禁的呻吟起来。
“臭儿子……好舒服……”黎妍轻轻扭着屁股,迎合着儿子的缓慢抽插,“怎么……不把内裤脱下来……”
“穿着吧,一会儿还要下楼呢!”李思平轻柔而又缓慢的抽插着,每一下都尽根而入,随后缓缓拔出,节奏并不激烈,却也舒爽异常。
黎妍被干得娇喘不已,她这时才注意到,李思平穿着一双运动鞋,并不是拖鞋,便有些担心的问道:“啊……干嘛……要……啊……下楼啊……呀……锁门……带钥……匙了吗……”
“带上了,放心吧!”
“妈……还要……啊……做饭……呢……”黎妍有心拒绝,下楼的风险太大,有些超出她的心理承受能力了。
“没事儿,这楼里住户少,还不到下班的时间,没什么人的。”李思平宽慰着美妇人,伸出手握住黎妍的纤腰,一边肏干一边推着她走向电梯。
“啊……”即将到来的危险让黎妍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仍是缓慢的抽插,带来的快感却极具上升,尽管明知道不会有人从电梯出来,她还是害怕起来。
李思平按了电梯,看着电梯从一层快速升上来,他也更加兴奋,抽插的幅度都大了。
“好儿子……好深啊……好舒服……要不回去吧……妈想叫……”黎妍的身体有些瘫软,她很害怕电梯门里走出来一个人,看到自己淫荡的撅着屁股被女儿的同学从后面肏干的样子。
“呀……要死了……好老公……你肏死妈了……”快感因为环境的改变更加剧烈,黎妍双腿颤抖,竟然这么快便到了高潮的边缘。
李思平感受到黎妍下体的紧握感,听她叫的异样,这才知道身前的美妇竟然要高潮了,他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和飞速上升的电梯竞赛起来。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就在门打开的瞬间,黎妍剧烈的高潮了,她紧闭着双眼,双腿筛糠一样发抖,强烈的快感冲击着她的神经,让她舍不得这瞬间的迷醉,眼前迫在眉睫的危险又让她丝毫不敢放松,想睁开眼一探究竟又怕面对现实,她只能紧闭着双眼,在高潮的韵味中,彻底迷失。
电梯里自然不会有人,李思平也有些担心,更多的则是兴奋,他现在明白了,继母唐曼青对黎妍的判断很准确,自小的叛逆经历和这些年的独自生活,让她在性爱方面既如饥似渴又心存愧疚,一般的性爱方式无法满足她,带一点虐待意味的性爱,反而会让她身心得到释放。
李思平没打算善罢甘休,十几天的蜜月时间即将结束,要画上完美的句点,可不是一顿美人亲自烹调的美食可以做到的,真正的大餐,是眼前的美妇人。
他继续保持着插入的姿势,推着黎妍进了电梯,随着走动,肉棒自然的摩擦着刚刚高潮的敏感蜜穴,黎妍哼了一声,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早已从李思平的反应中知道了电梯里没人,却还是吓得不轻,“好儿子,电梯里有监控……”
“宝贝儿妈妈放心,我早给糊上了……”
“臭儿子……”听干儿子早有预谋,黎妍放下心来,却还是回手打了少年一下。
李思平按下全部按钮,防止电梯自动下降回一楼,随后轻轻拍了下黎妍的肉臀,让她正面对着电梯门站立,自己拽着美妇的双手站在她身后,迅猛肏干起来。
电梯在十层停下,叮的一声响,没有人上来。
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黎妍双腿绷的笔直,竭力以一个正常人的姿势站立着,直到发现没人,才放松下来。
电梯一层一层下降,到七楼的时候,黎妍又来了一次高潮,淫液顺着丝袜流淌下来,她的身体酸软,已经有些站立不住,李思平也已是强弩之末,抽插的更加快速起来。
这次没等李思平按楼层按钮,电梯就自动向下驶去,李思平心下一紧,慌乱的松开黎妍的手,小声说道:“宝贝儿,有人乘电梯!”
黎妍吓了一跳,赶忙打起精神,直了直身子,拢了拢散乱的头发,竭力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只是眉宇间的风情和腿间的淫液,却怎么也遮掩不住。
李思平倒是方便,他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体恤和一条短裤,内裤都没穿,小兄弟往裤子里一塞就完事儿了,不细看根本看不住来他勃起着。
电梯在四楼停下,电梯门开,进来一个老太太,挎着一个小花筐,脸上还戴着口罩,满头花白,看起来年纪不小了。
电梯门开之前黎妍就按了一层的按钮,所以老太太进电梯后,电梯门就自动关上了。
似乎闻到了什么异样的味道,老太太吸了吸鼻子,微微转头用眼角余光瞥了眼电梯里的两个人,女的戴着金丝边眼镜,看着端庄大方得体,一看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这几天偶尔都能碰到;男的是个半大小子,黑不溜秋的,还挺憨厚。
老太太冲黎妍笑了笑。
“阿姨,出去买菜啊?”黎妍也笑着打招呼。
“啊,去买点菜,今天下班挺早啊?”老太太也客套着。
“嗯,领孩子出去吃。”黎妍说着话,藏在身体后面被遮挡着的右手,却早已经伸进了少年的短裤里,握住了沾满自己淫水的肉棒,轻轻套弄起来。
“看这大小伙子长得,真壮实!”老太太由衷的夸奖了一句,“你们是新搬来的吗?以前没怎么见过。”
“这是亲戚家的房子,我们过来暂住几天,哎,都是这非典闹得……”黎妍用手指拨弄着龟头,用指尖在马眼附近轻轻勾抹,爽得调皮的干儿子直吸凉气。
“可不么!弄得人心惶惶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快过去了吧?听说最近感染数下降不少,已经很久没发现新增病例了。”
感觉到手中的肉棒逐渐膨胀,黎妍知道李思平接近射精的边缘了。
“叮!”电梯到了一楼,门开了,门口还站着两个要上楼的人。
黎妍谦让了一下,等老太太走出了电梯,这才紧跟着,用自己的身子做遮掩,挡住干儿子短裤上那团极其明显的凸起,走出电梯。
两人缓慢的走着,等到电梯间没人了,黎妍才转头对李思平说道:“臭小子……被你吓死了……”
“还吓死了,这么会儿功夫,您来了两次高潮,可不像是害怕的样儿!”李思平打趣着口不对心的成熟美妇。
“你刚才都快射了……”黎妍不顾手中的粘腻,与少年十指相扣,腻声道:“去消防通道吧,那里没监控,妈帮你弄出来……”
“不用,咱们坐电梯上去就好。”
两人折返回来,等电梯降到一楼,进了电梯,按下了顶层按钮。
等电梯门关上,黎妍双手撑在门上,翘起肉臀,回首腻声道:“好儿子,快来肏妈妈……”
李思平也不客气,快速撸动着下体,保持着射精前的兴奋感觉,将粗大的肉棒插进了美艳干妈的淫靡肉穴,甫一进入,便大力肏干起来。
“唔唔……”黎妍用手捂着嘴,闷声的浪叫着,听不清内容,声音却也不小。
电梯直上顶楼,梯门打开,李思平顶着黎妍走出电梯,就在电梯门口,最后抽送了十几下,这才拔出肉棒,对着黎妍的俏脸射出了精液。
“臭小子……射这么多……”黎妍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颜射,她熟练地配合着少年情郎,仰着头迎接他的怒射,等李思平射完,这才用唇舌帮他清理干净,又将脸上和眼镜上的精液一一擦下,全部含在口中,用舌头展示给少年,展现着这十几天里她在性爱上的跨越式进步。
黎妍伸出舌头,将手指上最后的一滴精液舔舐干净,张大嘴巴对着少年,腻声道:“好老公,人家都吃掉了!”
“真乖!”李思平拉起蹲着的美妇,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隔着早已褶皱不堪的套裙揉搓着丰腴的肉臀,悄声问道:“什么时候你能叫我“哥哥”或者“爸爸”呢?”
“你喜欢呀?”黎妍依偎在干儿子的怀抱里,腻声说道:“你喜欢怎么不早说?今晚就叫给你听,好不好……”
“为什么现在不叫?”李思平抱着黎妍,掏出钥匙开门,进了屋躺在沙发上继续温存。
“人家叫不出嘛……”明明年届不惑,黎妍却时不时会有一些娇滴滴的撒娇举动,仿佛内心深处住着一个少女一般,有时候感觉她甚至比凌白冰还要年轻。
“晚上再叫好不好?妈先去给你做饭……”黎妍在少年情郎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看会儿电视,困了就眯一会儿,做好饭妈叫你!”
看着端庄美丽的成熟妇人一副娇滴滴小鸟依人的样子,李思平志得意满,在黎妍的翘臀上用力拍了一记,说道:“别洗太多遍,差不多就行了!”
“知道啦!”黎妍轻快的跳着起身,在少年耳边留下一句“好儿子,妈妈爱你”,这才回卧室换了衣服,到厨房准备做饭。
克服了洗菜的心理障碍,黎妍做饭其实并不慢,她拿惯了手术刀的手其实极其麻利:鱼是杀好的,冲了两三遍血渍,炖上就好;排骨也好做,用水焯一下,也炖了起来;还有三个炒菜,黎妍控制着没有洗太多次,尽快下锅,争取着在炖菜好之前上了桌。
黎妍又拌了个水果蔬菜沙拉,凑够了六个菜,晚饭终于在六点钟前开始了。
两个人在餐桌便坐下,紧紧的挨着彼此,黎妍开了瓶红酒,给李思平倒满,自己倒了大半杯,然后举杯,正色说道:“亲爱的,今天过后,我们的蜜月就算结束了,感谢你这些天带给我快乐,敬你!”
李思平有些莫名其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问道:“怎么就结束了呢?这还没开始呢!要是高考能顺利结束的话,放暑假的时候我就能有空了,可以好好陪你一段时间,那才是蜜月开始呢!”
“傻瓜”,黎妍亲昵的将头枕在少年头上,“高考前几天我就得请假专门陪小虹,之后就得张罗出国的事情,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而且能有这些天我已经很知足了,曼青和冰儿那么体贴人,我也不能总这么霸着你不放”,黎妍浅酌一口红酒,语调幽幽,“看这个形势,要不了多久就能复课了,你还是要用心备考,做好高考如期举行的准备,以不变应万变。”
“至于咱俩,以后相聚的机会总是有的,而且两情若是久长时,也不在朝朝暮暮……”黎妍深情款款,“不能正式的成亲拜堂,今晚就算咱俩的洞房花烛夜吧!来,和我喝杯交杯酒!”
“宝贝儿,洞房花烛夜以后我一定给你补上!”李思平心中感动,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
“补就不用补了,只是以后咱俩中间隔着万里重洋,就聚少离多了,到时候……你……你别忘了我……”黎妍酒劲上涌,声音有些哽咽。
“纵然千山万水,时空阻隔,我也会时刻想着你的!”
“好儿子!”黎妍双眼迷离,脸上荡漾出幸福至极的笑容,她蹲下身子,含住少年的肉棒,仰起头媚笑着。
“好……哥哥!好……爸……爸!”
第120章:似锦
那个旖旎的夜晚之后,黎妍搬回医院家属楼自己的家,她东西不多,李思平一个人就帮着搬了。
在那之后,黎妍上班开始忙碌起来,很多积攒的病患集中到医院来就诊,她每天都要忙到很晚,有时候干脆就在医院办公室住了,难得有空回家,也累得不行,倒头就睡。
黎妍对此早有预计,将钥匙交还给唐曼青,也将李思平同时交还了。
两女早就心有灵犀,唐曼青并不多问,重新接管了继子的生活起居,只是她的工作开始忙碌起来,女儿思思又没有开学,家中一切,都靠凌白冰在支撑。
五月二十二日,京城八万名高三年级学生返校开始复习,准备迎接第一次即将于六月份开始的高考。
李思平背上书包重返学校,带着继母唐曼青、干妈黎妍和老师凌白冰的期盼,再次踏上高考的征程。
距离六月七日的高考,时间只剩不到半个月了,很多人早已无心看书,加上这段时间停课带来的影响,一些原本成绩中游的甚至荒废了学业,成绩下滑的厉害。
老师们也基本放弃了改变这种局面的想法,任由学生们自己把握自己的命运。
整个高三学年弥漫着一股忧伤和失落的气氛,为即将到来的高考,为遥不可知的未来,也为近在咫尺的离别和无处安放的青春。
李思平组织班上的同学募捐,给班主任买了一部两千四百五十元的手机,给其他任课老师都准备了一份礼物,在他的组织和带动下,班里躁动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还学的进去的,抓紧一切时间学习;那些学不进去的,也不故意捣乱,安安静静的,享受着最后的高中时光。
程璐心无旁骛,以极高的效率沉浸在学习当中,一份接着一份的做着模拟试卷,将错题一一记下,将查找到的薄弱知识点加以巩固,抓住这最后的几天时间,每天追在老师身后,将停课这段时间积累下的疑难困惑全部攻破。
李思平都震惊于她的坚韧和执着,似乎在那次事故之后,程璐再也没有和任何男生亲近过,就连李思平,也不会过分亲密接触,而是心无旁骛的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当中。
这期间李思平和沈虹通过几次电话,还在qq上视频聊过一次天,元气少女依然是那般自信满满、大大咧咧却又粗中有细的性格,她告诉李思平,自己一定会考的很好,让他在后面吃灰,哪怕李思平提醒她,两人是文理两科,成绩无法简单比较,沈虹也不以为意,仍旧坚持己见。
六月五日,沈虹回到京城,除了李思平和刘萍,没人知道。
黎妍早就专门请了假,在家准备了零食,让三个孩子边吃边聊,自己到厨房忙活,准备晚餐。
一段时间不见,沈虹出落的更加动人了,青涩褪去,开始散发出女性的魅力。
十七岁的花季少女个子似乎又长了一些,已经和母亲差不多高,头发简单的束在脑后,满脸都是青春的气息。
李思平有些不敢看这个认识将近四年的好朋友,他将隔离和治疗期间发生的一些事情挑着能说的说了,听得沈虹和刘萍惊呼不已。
那段时间的独特经历让李思平刻骨铭心,只是与黎妍的一些事情无法与外人道,此时说来自然少了一份香艳和旖旎。
黎妍在厨房里忙碌着,听着一门之隔的少年情郎说着那段时间的往事,她心中感慨却又无比甜蜜,一辈子很长,遇到的人很多,能共同经历这些事情的,却少之又少。
“……有时候晚上,后半夜的时候,就会有人因为抢救不过来,就没了”,李思平想笑一笑,却因为话题太沉重而笑不出来,“其实这还好,更多的是被病毒折磨得受不了,晚上整夜整夜的哀嚎,求大夫给他扎一针吗啡什么的,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不能再打了,于是就那么喊一夜,最后累得不行了,才能睡着……”
两个少女听着就觉得恐怖,想着设身处地身处其中,又不知会是怎样的恐惧,便对眼前的大男孩多了一份崇拜。
沈虹心中,还有一份歉疚,如果不是自己央求他去查看母亲情况,怕也不一定会感染病毒,想到这儿,她伸出手,放在李思平的手上,轻轻说道:“思平,对不起!”
“别说这种话,哪儿跟哪儿啊,都过去了”,李思平触电似的收回手,感觉被沈虹触碰过的地方似乎还有灼烧的感觉,他挠了挠头掩饰尴尬,不敢直视沈虹,“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了,不说两家话,啊……”
“什么一家人?”刘萍一头雾水。
“哼,还说呢,人俩人在医院认了亲,我平白无故多出来个干哥哥。”沈虹鼻子一歪,嘴上说着埋怨的话,脸上却带着欢喜。
“还有这茬呢?”刘萍推推沈虹,“这下你好了,多了个大哥哥,以后没人敢欺负你了!”
“想什么呢?”沈虹挥挥拳头,又脱了个踢腿的动作,“本来也没人敢欺负我,那次不还是我保护的他!”
“对对对!”李思平和刘萍齐声附和,“沈大小姐武功盖世,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去,你才东方不败呢!”沈虹误伤致人重伤的事情,曾经是个不大不小的疙瘩,但无论是法律层面上对沈虹的定性,还是从人道层面上,李思平委托迟燕妮做的一些补偿措施,都让沈虹放下了那个思想上的包袱,此时提起来,除了觉得有些异样外,并无其他影响。
“你这是在变相夸我好看吗?”李思平捏着嗓子翘起兰花指,比了一个绣花的姿势,捏着嗓子说道:“莲亭,你看我这桃花,绣的可好?”
“我的天啊!”刘萍捂脸叹息。
“恶心死人了!”沈虹拎起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你跟谁学的!”
三人笑着闹着,不时笑成一团,或者静静聊天,有时还会打开qq,看看qq上闪动的头像是谁在说话。
黎妍从厨房出来,站到女儿卧室的门口,用围裙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说道:“小朋友们是不是饿了?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咦,才五点四十,妈你做饭速度有长进啊!”沈虹一抬头看到门上的钟,有些惊讶。
“那是,还能老也不进步了?”黎妍扫了一眼李思平,对着女儿说道:“你们要不要喝点酒?我准备了啤酒,家里还有几瓶红酒,喜欢喝就喝一点吧!”
沈虹看看李思平,又看看刘萍,问道:“要不……喝点儿?刘萍你晚上别回去了,就住下吧,咱俩促膝长谈、抵足而眠……”
“你不知道自己脚臭么,还跟人抵足而眠?”李思平插了一句。
“你才脚臭呢!找打啊?”沈虹抬脚就踹,李思平却早已在说话的时候就逃开了。
“别闹了,别闹了!”刘萍拉住沈虹,不让她追打李思平。
“哟,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护上了?”沈虹玩闹兴起,话到嘴边没多想就说了出来。
“瞎说什么呢!”刘萍羞得满脸通红,推了一把黎妍,“去,你去打死他,看谁心疼!”
她这么一说,沈虹反而红了脸,扔了抱枕,嘴硬着说道:“哼,看在晚饭的面子上,饶你不死!开饭!”
三人洗了手,到餐桌旁坐下,黎妍已经摆好了菜,给李思平拿了一瓶啤酒,用分酒器给刘萍和女儿沈虹分别倒了半杯红酒,给自己也倒了一点,这才坐下,催促大家开动。
黎妍做个了红烧猪手,切了盘酱牛肉,炒了两盘青菜,加上拿手的糖醋排骨和红烧鲤鱼,六道小菜,称得上色香味俱全,尤其是菠菜拌蛋皮,口感味道和色泽俱佳,让沈虹刮目相看:“妈您这是怎么转性了,菜做得快了,而且这质量也好多了!”
“以前是不用心做,忙着工作,能糊弄就糊弄了”,黎妍笑着给刘萍夹了个猪手,“经历了这次事儿以后,我算是明白了,好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来,刘萍,尝尝阿姨的手艺!”
“谢谢阿姨!”刘萍很乖巧的夹起猪手尝了一口,由衷赞美道:“嗯,真好吃!软烂不腻,口感真好!”
“来吧”,沈虹啃了个猪手,端起酒杯,“高考在即,祝你们两个考出一个好成绩,考上一个好大学!”
“你呢?你不也要高考么?”刘萍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有些莫名其妙。
“我呢,就是你们的陪练,我两个多月前就收到mit的offer了”,沈虹有些失落,却又有些得意,“不过这不影响我们一起参加高考的壮举,来,干一杯!”
“mit是哪儿?”李思平看着沈虹,一脸的迷糊。
“麻省理工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我的天……”沈虹被他气得不行。
“别听他的,他早就知道了!”黎妍推了女儿一把,提醒她李思平是故意的。
“你是真的……别人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是士别三日当刮骨疗毒是吧?”
沈虹恨得牙根痒痒,要不是母亲隔在中间,她就要抬脚踹李思平了。
“知道你厉害,不用挂在嘴上了!”李思平做了个鬼脸,仰头干了杯中的啤酒。
“思平别喝醉了,晚上还得回去呢!”黎妍担心李思平喝醉,晚上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出生劝阻。
“让他也住下呗!”沈虹豪气干云,喝了一小口红酒。
“净胡闹,他不回去,家里要惦记的……”黎妍心中一动,脸上却不动声色,看了眼李思平。
“打个电话就是了,多大人了,还怕夜不归宿啊?”沈虹有些不乐意了,“再说了,您打个电话,您这个当干妈的留他,还有谁能不放心啊?”
“那……”黎妍故作为难,问道:“思平,你要是……家里允许的话就住下,干妈没别的意思,怕你青姨担心。”
“家里倒是没事儿,就是怕不方便……”李思平心有灵犀,桌下的腿碰了碰黎妍的腿,两人的腿轻轻的蹭在一起,随即分开。
“没啥不方便的,我跟刘萍睡北屋,妈你跟他睡南屋。”沈虹根本想象不到母亲和“干哥哥”桌下的勾当,热心的出着主意。
“我……我睡沙发就好!”幸福来得太快,李思平有点接受不了。
“睡什么沙发,你还敢对我妈动手动脚啊?你俩隔离那会儿不就睡的一个病房吗?”沈虹言语无忌,却把黎妍和李思平吓得够呛。
“瞎说什么呢,这孩子!”黎妍脸上一热,用筷子打了女儿一下,“就不该让你喝酒,喝了酒什么话都敢说!”
“噜!”沈虹一吐舌头,冲黎妍做了个鬼脸,调皮可爱至极,看把母亲逗乐了,这才继续和两个小伙伴喝酒。
三人之中,李思平酒量最好,如今也愿意喝白酒了,能有一斤的量,啤酒喝个十几瓶不在话下;沈虹的酒量也不差,等闲四五瓶啤酒或三四两白酒不是问题,刘萍倒是好上头的,喝了两杯红酒就摇摇欲坠了。
黎妍的酒量比不得女儿,也不敢多喝,一来怕自己失态,被女儿发现端倪,二来也怕几个孩子喝多了,晚上需要人照顾,因此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喝了小半杯红酒就不喝了。
她给唐曼青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电话那头唐曼青就笑着说了句“晚上要麻烦姐姐了”便没多说什么,两女心有灵犀,都知道话里的深意。
李思平和沈虹两人喝的兴起,天南海北古今中外一通神侃,黎妍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个孩子,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强烈的满足感,特别是看到女儿如此的优秀,那些自己都没听说过的人物和故事,在她口中娓娓道来,没有丝毫滞涩,心中骄傲极了。
再看着李思平这个“干儿子”,混杂着男女之情和亲情的异样情愫让她心中甜蜜,只有这样优秀的男孩子,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吧?可不曾想到,却被自己这个当妈的捷足先登了。
她有些自责,却又给自己找到了理由和借口:就算没有她,有唐曼青和凌白冰专美于前,怕是女儿本来也没什么机会吧?
一顿饭吃到八点多钟,李思平喝了七瓶啤酒,上了三趟厕所,才算把沈虹喝服。
刘萍早已醉倒,躺在沈虹的床上睡的不亦乐乎;满身酒气的沈虹被母亲架到卧室里,还没等黎妍帮她脱完衣服,就呼呼睡了过去。
黎妍把女儿安顿好,在床边放了两杯水,这才轻轻带上房门,回到厨房的餐桌旁。
七瓶啤酒下肚,李思平也有些晕了,只是有些兴奋,还没有到失态的地步。
黎妍在他身边坐下,把手放在少年的腿上,轻声说道:“喝多了吧?我一会儿煮点醒酒汤,喝完了再睡,不然难受……”
“好……”李思平看着眼前穿着居家服的成熟美妇,低声说道:“好妈妈,一想到以后你们出国,轻易就见不到了,我这心里就不好受……”
黎妍将他抱在怀里,头靠在一起,柔声说道:“是啊,我也不好受……可人这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么?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不怕的,也就三四年时间,等你们都长大了,你可以去看我们,小虹也可以回来看你,现在都有这个条件……”黎妍安慰着少年,在他耳边亲了亲,小声说道:“你去沙发上躺会儿,妈妈先给你做醒酒汤,晚上好好伺候你一次,为你高考鼓劲儿!”
听美妇人这么说,李思平心中的悲伤淡去不少,他紧紧抱了抱黎妍,站起身离开厨房,到客厅沙发坐下,闭目养神。
等黎妍收拾好厨房,煮好了醒酒汤,分成三份晾凉了,才发现李思平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将给女儿和刘萍准备的醒酒汤放在餐桌上,把给李思平的那碗端着放到茶几上,也不叫醒少年,只是给李思平盖了个毯子,闭了灯坐在他的身边,听着他的呼吸声,陷入了沉思……
不知过了多久,李思平被尿憋醒,起来上厕所,这才发现身边的黎妍也睡着了。
“几点了?”黎妍被他起身的生硬吵醒,轻声问了句。
李思平抓起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多了。”
“我本想坐一会儿就叫醒你去里面睡的,没想到也睡着了”,黎妍坐起身,“我先回屋了,你把醒酒汤喝了,也早点睡……”
李思平闻弦歌而知雅意,答应了一声,上了厕所,便钻进了黎妍的卧室。
这间卧室他早就熟悉,那天帮黎妍搬家,两人还在这张床上云雨了一次,但那时候家里就他们两人,如今不但沈虹在家,还有刘萍也在,便让二人不得不加倍小心。
黎妍早已脱了衣服,光着身子躺在床上,她没有开灯,而是拉开了窗帘,借着朦胧的夜色,就那么赤裸着,等待着少年的到来。
李思平穿着短裤和t恤进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床上赤裸着的美妇,酒精的作用加上环境的刺激,以及那份别离在即的悲伤情绪作祟,让他迅速的勃起,随后无比温柔的进入了美妇的身体。
“好儿子……”黎妍紧紧搂着怀中的少年,感受着他对自己最隐秘也是最淫靡的部位的探索,在他耳边轻声呢喃,“好哥哥……好爸爸……亲爱的,肏得好舒服……”
两人喘息着,压抑着呻吟,一种前所未有的柔情蜜意在性爱中弥漫着,情与欲全面交融在一起,带来无边无际的快感。
两人做的时间并不长,李思平没有刻意控制射精,黎妍也极有感觉,两人情到深处,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和水到渠成,黎妍高潮余韵的抽搐还未结束,李思平就到了射精的边缘,他抽出肉棒,黎妍默契的拱起身,用俏脸和唇舌迎接亦夫亦子的少年下体射出的汩汩浓精。
李思平爱极了美妇人端庄得体的气质与淫靡放荡的动作之间的强烈反差,几乎每次性爱都要把精液播撒在黎妍的俏脸上,有时甚至会故意让她戴上眼镜射在上面。
黎妍深知情郎喜好,也是竭尽所能的全力配合,每次都让李思平极为尽兴。
两人尽欢之余,紧紧拥抱着,就着浓浓夜色轻声耳语互诉衷肠,直到凌晨两点,李思平才抱着枕头和毛毯,跑回沙发上睡觉……
二零零三年六月七日的高考如期举行,第一年高考提前,人们还有些许不适应,尤其非典的余波仍在,让本就沉抑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
考场外,黎妍穿着一袭火红连衣裙,俏立在门口,冲着走进考场的李思平和沈虹微笑点头;踩着一双红底黑色高跟凉鞋、一身天青色旗袍的唐曼青,牵着女儿的手,看着远去的少年,满面的春风得意和心满意足。
姗姗来迟的凌白冰好不容易找到车位把车停好,走到两女身边,她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修身百褶鱼尾裙,秀发披散着,耳垂下的钻石耳坠闪着耀眼的光芒,她看着远去的少年轻轻挥手,待看到李思平也冲她挥了挥手后,才轻轻笑了起来。
“你不怕被沈虹知道了?”唐曼青笑着问了一句,凌白冰一直顾虑被沈虹知道自己和李思平的事情,所以纠结了许久,到底要不要来送李思平入考场,尤其是知道沈虹和李思平在同一个考点之后。
“早晚都要知道的……”凌白冰兀自挥着手,直到看不见李思平了,这才放下手来,“而且他俩都是我教过的学生,我来看看,也无可厚非。”
“倒是你啊,青姐,你这身衣服不但好看,寓意还不错呢,“旗开得胜”哦!”
凌白冰话锋一转,用手挑了挑唐曼青旗袍的开叉,“你这开叉越高,你宝贝儿子分数也就越高,一会儿回去剪开,开到奶子好了!”
“就你说头多!”唐曼青打了凌白冰的手一下,“别瞎闹,这么多人呢!”
“我看冰儿说的有道理,明天我也穿旗袍来!”黎妍旁边附和了一句。
“那你打算开叉开到哪儿,开到腋窝啊?”唐曼青词锋锐利,她和黎妍相处得极为融洽,倒是凌白冰,还不能和唐曼青一样,与黎妍言笑无忌。
“你管我怎么开呢!”黎妍拧了唐曼青一记,“你这当妈的得率先垂范,你开多大,我就开多大!”
“都是当妈的,别凸显我啊!”唐曼青笑着和黎妍打趣,“一会儿找个地方坐坐,中午不回去吃饭了,冰儿,你和沈虹一起吃饭能行吧?”
“没啥不行的,你说是你邀请我来的不就完了。”凌白冰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也行”,唐曼青点点头,转头问黎妍,“姐,这几天我一直在琢磨思平志愿的事儿,未来从政、从商,肯定是两条路选一个,高考志愿的时候就得早做打算了,不能糊涂,想听听你的建议。”
“我建议什么啊?”黎妍有些摸不着头脑,看唐曼青坚持,这才说道:“从政吧,我这边和我家里,都能给些帮助,但最主要还是得靠他;从商嘛,他都这么有钱了,似乎意义也不大……”
“你这个不问问当事人,问我们不是白问么?”凌白冰在旁边插了一句。
“嗨,当事人跟我一样糊涂,想不明白呢!”三人边走边聊,找了个咖啡厅坐下,唐曼青早就订好了饭店,此时也不着急,静等着几个孩子考完出来再去就是。
“干什么都一样,都难,也都不难”,黎妍摇了摇头,“这事儿咱们也就是瞎掺和,起不到啥作用的,看他自己决定吧!”
咖啡上来了,唐曼青抿了一口,琢磨了一下,这才说道:“妍姐如今不是外人,冰儿比我亲妹妹都亲,有个事儿也不想再瞒着你们了……”
唐曼青把当初家变以及李思平矢志复仇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称得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最后她说道:“思平这孩子一直惦记着把他父亲的那些东西拿回来,我劝过几次,他都不听,冰儿也知道个大概,更是说服不了他。以前我也放不下这个过节,可现在日子越过越好,我真不想他一直惦记这个事儿,所以就想在未来选择上,帮他一把,免得行差踏错……”
“有这方面考虑的话”,黎妍琢磨了半天,“其实从商是最好的,但在中国做生意,没有政界的支持是不行的,如果他要从商,就得找到一个有力的政治支撑,不然是不会长久的。”
“为什么不从政呢?”凌白冰不懂。
“仕途险恶”,黎妍摇了摇头,“商道竞争,还讲究个规则,官道之上,挡路者死,根本不用什么深仇大恨,一着不慎就满盘皆输了。”
“那咱们就一起劝他从商!”唐曼青一锤定音,接着对黎妍说道:“妍姐,以后这块可能要多麻烦你了。”
黎妍深深的看了一眼唐曼青,莞尔一笑,说道:“我也帮不上多大忙,万事还得靠他自己!谁让他是咱们家的男子汉呢?”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年
盛夏时节,深夜时分,上海,f大学。
一栋犹有古韵的建筑物内,一扇窗子亮起晦暗的灯光,照亮了斑驳的阳台和蜿蜒的藤蔓,还有阳台上晾着的球鞋和袜子。
“眼镜眼镜,起来看球了!”一个压得很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们先看,我再睡会儿……”
“法国对英格兰,整不好开场就进球了,你特么还睡会儿!你睡吧,别怪我没叫你!”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这是一间位于五楼的男生寝室,原本设计是三人间的男生宿舍摆下了三张两层铁床,住了五个人,此时除了上铺还睡着没醒的之外,屋里还有一胖一瘦两个人。
寝室里随处可见四处乱扔的衣服、鞋袜和书本,几张桌子紧巴巴的挤在一起,上面摆着两台电脑显示器。
瘦高个蹑手蹑脚的搬了个凳子,打开寝室的门,朝着楼梯口方向看了一眼,确认安全后,这才搬出凳子,站到走廊灯下。
另一个明显有些肥胖的男生拿了一卷手纸,走到走廊拐弯处站定,仔细观察了一会儿,比了个“ok”的手势。
瘦高个手脚极为麻利,熟练的用一把电工尖嘴钳,将两根接着独立防水接头的插孔从灯罩里拽出来,插在两根同样独立的线头上。
他显然不是第一次“作案”了,驾轻就熟的将电线缠绕到门框上一根弯曲的钉子上,然后跳下凳子,拉着线进了屋子,接上电源,一切准备就绪,这才出门搬回了凳子。
“老四,你他妈整完了也不说叫我一声,害我在那儿傻站半天!”六月时节,气温逐渐升高,胖子站了这一会儿,已经出了一身的汗,好在他只穿了一条裤头,不用担心弄湿衣服。
胖子拿起水杯,咕咚咚喝了一大口水,提议道:“还得一会儿开始呢,咱俩来一局拳皇!”
“边儿去,大晚上敲键盘,你再鬼吼鬼叫两声,咱们就彻底暴露了。”电脑已经打开了,正在预读,硬盘发出咔咔的声响,瘦高个老四一脸不屑,“再说你特么也不是对手,每次让你三个人你都干不过我。”
胖子一愣,随即骂道:“净特么吹牛逼,你让我三个试试!总共才特么几个人啊!”
“切!不理你了,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片子……”老四熟练的点开了一个网页。
“哎,对了,我听说性虎连不上了,欢欢也打不开了,咋回事儿?”
“我哪儿知道!又不是我家开的!我上的色狼网!”
“操!”胖子骂了一句,回到自己的床躺下来,睡下铺就这点好,想躺着就躺着,“对了,上次看那个冰糖蛙蛙挺劲儿的,你看看更新没?”
“还没呢,还没呢!”
六月正是蚊虫肆虐的时候,睡觉前点的蚊香已经燃尽,被风扇搅和着,已经没了驱蚊的作用,瘦高个坐在那里,不时拍打着大腿和身上,显然被咬的不轻。
“你快别摆弄电脑了,赶紧把电视连上,老二这个破玩意找信号得找半天!”
“废什么话,嘴皮子这么溜,就会指使老子干活儿,谁是哥谁是弟到底?”
瘦高个发起牢骚,“我特么就不该听你的,跟他俩去酒吧看球赛多好,喝着饮料吹着空调,在这儿热的狗一样,还要被蚊子咬!”
“你是哥,你是我亲哥!”胖子从蚊帐里爬出来,从蚊香盒子里找到一根略微长点儿的残留,用火机点燃了,架到一个罐头盖上,牢骚着,“还说呢!能怪我么?不是你怕明天上课起不来,被陈师太抓到旷课,你会留下跟我一起看小电视?”
“废话,陈师太的课,期末点名抓到了旷课要直接挂掉的,谁敢不去?”
俩人正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突然听见了脚步声。
“坏了,来人了!”瘦高个最先发现,他悄声提醒胖子,自己站在门边,静静听着。
因为电线的原因,门锁不上,瘦高个靠在门上,准备万一被人抓到了,好顶住门毁尸灭迹。
“老四,开门。”一个沉稳的声音说道:“电线都在外面耷拉着呢,你藏得住吗?说特么让你买白线,你整个彩色的,你以为过年呢?”
“卧槽,老大,你怎么回来了?”老四拉开门,门外站着两个人,正是晚上出去看球的老大和老二。
老大正是李思平,他高考时发挥不够理想,与p大失之交臂,无奈之下选择了f大这个名校,因为转学留过级,寝室五人他年纪最大,就成了老大,此时他在自己的床上坐下,看了一眼寝室几个人,一脸郁闷。
寝室兄弟五个,老二叫裴锵,来自广东,家中富庶,经常自称富二代,此时鼻青脸肿的跟在李思平身后进来,也是一脸的郁闷。
老三就是酣睡不醒的“眼镜”,名叫闫靖,大家叫白了,就叫成眼镜了,来自山东,父母都是老师,他也被教育得文质彬彬,几个人里就数他最符合f大的气质底蕴。
老四就是瘦高个,名叫厉海洋,来自西部某省小城,父母是农民,家里条件一般。
老五就是胖子,名叫康懋杰,寝室五人里数他最胖,个子也仅次于李思平,年龄却是最小,硕大蠢笨的外表下,有一颗聪明而又矫情的玲珑心,他是寝室里唯一的本地人,几个人里也数他成绩最好,一样天天不好好上课,还能时不时考进班级前五名。
“你说你好好的看球多好,跟人犟什么嘴,不是我好话说尽,咱俩今晚能回得来吗?”李思平指着老二,气的不行。
“老大,你俩跟人打架啦?”眼镜睡眼惺忪的爬起来,看着床下的几个人,有些摸不清状况。
“废话,都肿了!这不是打架!这是挨揍了!来,亲爱的,我看看,哎哟,明天不能上课了,让林妹妹看见,不得心疼死!”胖子捏着兰花指,给老二添堵。
“滚特么蛋!”老二骂了胖子一句,对李思平牢骚起来,“不是我说你大哥,你这么好的身体素质,上去踢他们几脚,不都得老实啊?咱俩一起,打他们几个不跟玩儿一样?”
“想得美,一帮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儿,我打一个都费劲,别人是三个!再说旁边还一帮人,真有事儿了你说是帮咱们还是帮他们?”李思平都气笑了,“英格兰踢法国,你一个西班牙球迷跟着凑热闹也就算了,人家明显是法国队的球迷,说英格兰的坏话,招你惹你了?”
“他们说英格兰不行我承认,西班牙怎么就不行了?”
“我一个德国队球迷,不跟你犟这个,西班牙行不行的,谁说了都不算,以后你给我管管你这个臭脾气,小心吃大亏!”李思平脱了衣服,端起脸盆,“老四,把电视整好,我去洗澡。”
“好咧!”老四答应的很痛快,电视却依然是一片雪花,“猪,你去把着锅盖,我让你动你就动啊!”
“等我一起,我也去洗洗,一身臭汗。”老二拿了水盆,贱兮兮的跟着李思平出了宿舍,他也知道是自己惹祸了,姿态放的很低。
“瞧见没,这也就是摊着老大压着他了,不然换个人,老二得上天。”老五在阳台端着一个铝制锅盖不断调整方位,还不忘嚼舌根。
“你给老子闭嘴”,老四低声喝了一句,“举高点!”
“你大爷!好多蚊子,你快点!”
“奇了怪了,一样的位置,怎么就没信号呢……”
两人在那儿捅咕了半天,终于在李思平和裴锵回来之前,弄出来了电视信号。
“我说二哥,你这电视买的这么贵,怎么信号这么差啊?”
“你问我,我问谁去?”裴锵用湿毛巾在脸上淤青的地方敷着,爬上了上铺。
李思平也钻进蚊帐,抄起手机来,看了下时间,“都快开始了,赶紧的吧!”
信号不好,屏幕一闪一闪的,声音没开,但想来也不会很清楚,尽管如此,几人仍旧很满足,毕竟能看到电视就已经比大多数同学幸福太多了。
寝室五个人,本来只有李思平和裴锵踢足球,其他三人,眼镜是什么运动都不喜欢,老四和胖子喜欢打篮球,但在老大老二的带动下,也都对足球开始感兴趣了。
几个人经常在电脑上用手柄玩实况足球,一来二去,都成了半个球迷,都有了自己喜欢的球队和球员。
“我去,这球都不进!”老二裴锵是个坐不住的,一个球没进,不是有蚊帐拦着,他能从上铺跳下来。
“你丫小点声!”寝室五人来自五湖四海,语言风格极为杂糅,有时吴侬软语夹着西北方言,有时京腔带着粤语,老四说起孜然味儿的北京话来,别有一番滋味。
“滴滴滴!”手机qq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半夜的,谁的qq?”胖子从蚊帐探出头来,扫视了一圈,发现是李思平的,立马一脸贱笑“老大,都这会儿了,谁还给你发消息啊?”
“你管呢?”李思平没给胖子好脸色,他掏出手机,摁亮了屏幕,点开了跳动的小企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熟悉的头像,和一句暖心的话语,“好儿子,是不是看球呢?”
李思平看看时间,已经是六月十四日凌晨了,他在心里计算了一下,飞快的打字:“好妈妈,你怎么知道我在看球?你在干嘛?你那边是中午吧?没睡一觉吗?”
“下午有课,我在办公室眯了一会儿,想你了,猜你可能在看球,就发个消息问问。”一条信息过了半天才发过来,正是来自于远隔重洋的黎妍。
李思平不知道黎妍用了什么方法,才能在国外登录qq,至少以他的计算机技术肯定是做不到,不过想着沈虹就是在mit读书,这点事应该难不倒mit里那群天才。
这让两个人之间的联系方便了不少,可以不时互诉衷肠,一解相思之苦,只不过因为时差的原因,两个人很难碰上,基本都是李思平快睡了,黎妍才醒,每次都说不上几句话。
自高考之后依依惜别至今,将近一年时间,除了春节的时候黎妍回来见过一次之外,两人就没再见过面,至于在一起做爱,更是要追溯到高考前在黎妍家里那次了。
所以在这个深夜时分,李思平格外的思念万水千山之外的美丽妇人。
“宝贝儿妈妈,我想你,好想……”李思平飞快的打着字,却因为网络的原因,两人之间发送的消息延迟很高,但他不在意,用文字倾诉着自己的思念。
一大堆文字发过去,过了半天,一大段话发过来,黎妍明显还没收到他的消息。
“上午的时候我班上来了一个亚裔男生,是韩国的,他中文说的不错,我们交流了一会儿,他长得有点像你,这让我更加的想念你了。”
“沈虹认识了一个男生,我不知道她跟没跟你说过,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是一个瑞士人,沈虹对他似乎很有好感,经常会提起他。”
“我前天接到家里来的电话,我二哥说迟燕妮最近的生意做得很大,和海军一起拿下了好几块地皮,我倒没别的想法,就是提醒你,有二哥和海军在,迟燕妮应该不至于做什么错事,但你还是要注意,不能太放手。”
“老爷子让二哥问我今年回不回去过年,我说再想想,其实我想回去,想看看你,看看医院的同事们,但那个家还是让我抵触,去年过年,我听了你的劝告回去了一次,但那次是有目的的,是想把你介绍给家人们认识。至于今年,我还没想好。”
黎妍絮絮的说了很多,然后才是回应李思平刚才那段话。
“好儿子,我也想你,我昨晚还想着你自慰了,上午看到那个韩国男孩,我一瞬间都恍惚了,以为是你来看我了,惊喜过后,心里有些失望,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思念过度了。”
“我也爱你,我每天都挺忙的,忙着上课,也忙着学习,这边的技术进步很快,很多新理念新东西是我这些年没接触过的,我准备借着这段时间,好好提升一下自己。”
两人就这样聊着天,倾诉着思念,也互诉着衷肠,李思平完全没心思看球赛了,他的心早已飞越重洋,飞到了佳人身边,与那个美丽而气质独特的美丽妇人,相依相偎,相伴相守……
“老大,醒醒,要迟到了!”
一个声音将李思平从美梦中惊醒,他揉了揉眼睛,看了看眼前的那张戴着眼镜的脸,不是梦里的黎妍,很是失望。
“陈师太的课,还有三分钟!”
“卧槽!”李思平怪叫一声,犹如触电一般蹦了起来,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
“起床了,起床了!”李思平抄起脸盆一顿猛敲,吵得胖子和老四马上也蹦了起来,却怎么也叫不醒昏昏睡着的老二裴锵。
“老二,你还不起,再被抓到不上课,你非被陈师太挂城墙示众不可!”李思平来不及洗脸刷牙,套上短袖和短裤,抄起书包叮嘱裴锵。
“我再睡一会儿,一会儿就起来……”裴锵嘀咕着,又流下一滴口水。
“睡个屁!”李思平扫了一眼,抄起胖子的大保温杯,将大半杯水都泼到了裴锵脸上。
“我日你……”裴锵“嗷”一声蹦了起来,本能的要骂娘,话到嘴边,看到李思平一脸凶光,知道泼自己的是老大,硬是把“妈”字憋了回去,悻悻的起床穿衣服。
李思平瞪了裴锵一眼,又瞪了眼慢条斯理的胖瘦二人,抄起书包和眼镜先跑了出来。
两人一路飞奔,眼镜吃了缺少锻炼的亏,被李思平后来居上反超,上气不接下气的追在老大后面,踩着铃声进了教室,坐下的时候发现李思平已经和前座的女生谈笑风生了。
“陈师太”的经济学原理是大课,四个班级一起上,李思平几人早有经验,坐在最后面老师反而看得清楚,中间扎到人堆里才最保险,因此李思平冲进座位就掏出书包、书本、铅笔一路排开,占了中间偏后的五个座位。
看着他这番忙碌,坐在前座的邻班女生邹静回头笑道:“你这效率挺高啊,都这会儿了还不忘帮兄弟们占座呢!”
李思平轻轻喘着气,说道:“没办法,谁让我跑得快呢,劳碌命……”
眼镜气喘吁吁踩着上课铃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正是李思平和邹静聊天,但他没心思细看,因为外号“灭绝师太”的陈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半天了。
上课铃响之前,教室里乱哄哄的,有吃早餐的,有交头接耳的,有趴在桌上打盹的,当然也有勤奋学习的,这些陈老师看在眼里,全当没看见,自己翻着自己的书,专注至极。
但上课铃一响,她便抬起了头,而教室也瞬间安静下来,巨大的反差让人有一种错觉,仿佛空气一下子被抽干净了一般,陈老师多年积攒下来的威慑力可见一斑。
这个年届五十的女老师身材不高,短发和小眼镜,整个人看着都小小的,被裴锵戏称为“短小精干”,却是极其凶猛的人物,手下挂过冤魂无数,她从未提示过让大家遵守课堂纪律,但没人敢在她的课上打瞌睡玩手机,抓到之后必然要挂科,从无悬念。
“下面开始点名。”陈老师一句话就让大家五味杂陈,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心有戚戚,有的赶紧掏出手机,给没来的发短信。
“这次点名算平时成绩,来了就满分,没来呢,零分。”陈老师开始点名,从五班开始点起。
“王永珀,李暠,焦国瑞……”
“这几个熊玩意,怎么还不到?”李思平所在的班级是六班,五班三十二个人,很快就点完了,三个没来的。
“林珺,刘子唯,沙小鸥,苑婷婷……”陈老师开点六班的了,才点了两三个人,一胖一瘦两个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
两人脸红脖子粗、呼哧呼哧的站在门口,瘦子喘的不严重,出头喊了声“报到”,陈老师摆摆手,两人这才红头涨脸的走到李思平身边坐下。
“老二呢?”李思平招呼两人过来坐下,担忧的问。
“懒驴上磨屎尿多,他说拉泡屎就上来……”胖子喘得厉害,瘦子气喘吁吁的答了一句。
“他大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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