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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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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二章·风头


  程璐租的写字楼位置不算上佳,不过楼层却是极高,四十三层楼的高度,远眺京城夜色,竟是极美的风景。
  李思平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窗外,觉得不过瘾,又起身关了灯,看着万家灯火,这才有了些感觉。
  他想了很多事情,又有了些新的打算,一些想法纷至沓来,呈现在眼前这灯火璀璨的夜色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被推开,程璐穿着高跟鞋“咔哒咔哒”走了进来,随手开了灯,“怎么还黑着灯,干什么坏事儿呢?”
  “哦?”李思平半晌才回过神来,“我能干什么坏事儿,难不成还打飞机啊?我想点儿事儿,关上灯有感觉……”
  “净乱说……”
  看程璐脸红了红,李思平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跟着雅茹,赶忙起身,笑道:“怎么个意思,你们终于肯下班了?”
  “早着呢!”程璐摇摇头,“一时半会儿完事儿不了,刚才雅茹提醒我我才想起来,股权协议得跟你签了,雅茹!”
  雅茹早把协议拿在手里,听程璐一说,打开了手上的文件夹,连同一只签字笔递给李思平。
  李思平接过来,看都没看一眼,问道:“给我多少股份啊?少了我可不干!”
  程璐嫣然一笑,说道:“咱俩一人一半,怎么样?”
  李思平摇摇头,说道:“不干!”
  “那你想要多少?”程璐还是笑,雅茹的脸色却有些不对劲了。
  “我要10%就行了”,李思平合上文件夹递给雅茹,“劳烦雅茹姐姐改一下吧!”
  “叫的还挺甜!”程璐满意的笑了,“你看都没看就让人改,我给你的就是10%!”
  李思平有些难以置信,打开来一看,不由得惊讶说道:“这不是15%么?”
  “又没差多少,不改了,将就吧!”程璐嫣然一笑。
  虽然差了5%,但两人的思维和理念肯定相差不大,不然想法不会这么相近。
  雅茹是知道根底的,虽然她不认识李思平这个人,却知道这个名字出资五百万,加上前期的一百万启动资金,可以说程璐的公司,都是靠着他的钱开起来的,如果反过来,他占85%,那才是最合理的结果。
  但程璐跟她说的是,公司是自己开的,运营、理念、规划、发展,都是自己的主意,这些主意不是资本,却也是和资本一样重要的东西,不能简单的就抹杀掉。
  无论10%还是15%,体现的都是两人对公司未来的认可,和对六百万资金的准确定位,钱虽多,相比公司的未来,不值一提。
  虽然李思平的动机要更复杂一些,但大差不差之下,和事实相去也就不远了。
  “成,那就15%”,李思平打开签字笔,唰唰签上自己的名字,“将来你可不要后悔这5%哦!”
  “后悔我就找你要回来,哼!”程璐撒娇的样子很好看,连雅茹都看呆了。
  “还带你这么干的啊?”李思平愕然。
  “走吧,咱俩先走,他们还得加一会儿班……”程璐挎着李思平的胳膊,对雅茹说道:“时间不早了,你去统计一下,看看有多少还要加班的,每人定份儿夜宵,别饿着肚子干活!”
  “好的,程总!”雅茹答应了,送两人上了电梯,才回去继续做事。
  电梯里,李思平刮了下程璐的鼻子,问道:“在哪儿找来的这么个大美女,好看还能干?”
  “相中啦?喜欢就让给你啊,你肯定请得起!”程璐脸上挂着笑,说的却很认真。
  “我又不开公司,用不上!”李思平不开玩笑,就是单纯的好奇。
  “我原来兼职公司的前台,人特别有想法,有主见,心眼儿也好,还细心,就是因为文化水平不高,加上人长得好看,没人愿意用她真干活,天天当个花瓶摆着,可惜得很,我想扩大规模,觉得自己忙不过来,就把她请来帮我了。”
  “你这都快赶上公主奇遇记了!”李思平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文化水平啊?”
  “初中毕业,你敢信?”
  “不像啊!”李思平更加难以置信了,“看气质谈吐,怎么也得本科毕业啊?”
  “初中其实都没毕业,在饭店当过服务员,后来当过迎宾,干过销售,卖过汽车卖过房子,干的其实都挺好,就因为长得好看,人们总是看不到她的努力和才华,所以始终没法稳定下来”,程璐说起来也很是无奈,“都说红颜祸水,其实对红颜自己来说,美丽何尝不是一种灾难?”
  “也别这么说,还是得因势利导,不能硬拧着来。”李思平想起了继母唐曼青,还有眼前的程璐,如果她们不是借美貌上位,怕是不会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才华。
  “是吧?”程璐点点头,“所以她在我这儿挺认真的,学东西很快,现在全公司上下,word、excel数她最熟练,而且你看不出来吧?她英语说得可好了,比我都好,听着跟外国人似的!”
  “真的假的?”李思平有些不敢相信,程璐可是P大学子,学习能力不是吹的,比她英语还好,那得是什么概念?
  “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这算什么?”说起阮雅茹
  ,程璐是由衷的佩服,“她现在在准备自考本科,我估计问题不大,你想啊,公司这么忙,她还有时间学习,服气不?”
  “服,大写的服!”李思平挑了挑大拇指,“不过说起铁杵磨成针,洒家倒是有根铁杵,不知道小娘子可否有兴趣,帮着磨一磨?”
  “你就坏吧!”程璐狠狠掐了他一把,手却悄悄的滑到了情郎的身前,隔着裤子摩挲起那根不安分的肉棒来。
  电梯落地,两人一个红着脸一个弓着腰,极不自然的冲出了楼门。
  好在已经快晚上十一点钟了,一路上就没遇见什么人,两个人嘻嘻哈哈着有惊无险的上了车。
  一关上车门,程璐就扑进了李思平怀里,热情的献上香吻。
  两人纵情亲热了半天,程璐娇喘吁吁,李思平心痒难耐,两人正要在车里一番云雨的时候,忽然“咕”的一声,李思平愕然睁眼,程璐星眸半闭,两人相视片刻,同时大笑起来。
  “你肚子响?”李思平摸了摸程璐的小肚肚,软乎乎的,确实没啥存货了。
  “嗯!”程璐可怜兮兮的点了点头,“晚上就吃了份盒饭……好哥哥,带我去吃好吃的呗!”
  “行,走着!”李思平虽然硬的够呛,也不忍心看自己的女人挨饿,发动了车子,问道:“这会儿了,也没别的吃的,只能吃烧烤了!”
  “行,你开慢点,我先垫吧两口……”
  “车上啥都没有,你吃啥能垫……”李思平话说到一半,程璐已经探过身来,解开了他的裤子拉链,释放出那团不安分的大家伙,温柔的含进嘴里,细细吞吐起来。
  自打下午从凌白冰家出来,一小天过去了,李思平上了好几次厕所,加上出汗,上面自然有些异样的味道,程璐却不以为意,舔得极为认真。
  李思平向后挪了挪座椅,方便程璐躺的舒服一些,他小心的开着车,不时“嘶”的一声吸口凉气,程璐的口交技巧不算如何纯熟,就算和黎妍比起来都差得远,毕竟她还年轻,多少还会因为羞涩矜持而有所保留,不像黎妍那么放得开。
  车开得一阵快一阵慢,不时有后车鸣着喇叭呼啸而过表示不满,李思平也不在乎,尽可能的专心看路,一路上有惊无险,眼看着前面不远处就到地方了,他靠边停了车,扶住程璐的脑袋不让她继续舔了,把她扶了起来,说道:“宝贝儿,别舔了,留着一会儿射给你……”
  程璐红着脸打了他一下,嗔道:“我才不稀罕呢……”
  “你稀罕不稀罕的无所谓,反正肯定给你留着!”李思平拉上拉链,开门下了车,伸出胳膊让程璐挎着,一起进了烧烤店。
  这家店面不大,装修也一般,但是屋里几乎坐满了人,就剩下靠门口的一张桌子还空着,烧烤店能有这个爆满程度,在冬天里可是不多见。
  两人在门口桌子上坐下,过了一会儿服务员上菜的时候才注意到他们,赶忙拿了菜单过来招呼,还送了两碟咸菜,为怠慢不周表达歉意。
  李思平点了十个羊肉串,一串羊腰子,给程璐点了一碗方便面,两片烤馒头,又点了十串土豆片,一条烤鲫鱼。
  程璐涮了涮杯子,倒上两杯热水,拦住李思平不让他再点了。
  “刚才在公司的时候,我冒出个想法”,李思平喝了口热水,“不如咱们成立个风投公司吧?比如像你这种情况,有才能有想法有胆量,创业肯定没有钱,那咱们就投钱给他,十几二十万不嫌少,三五百万不嫌多,占个股份,多少另说,你觉得怎么样?”
  “想法倒是不错,问题是,咱们管理经验为零,技术经验也为零,不好判断风险高低啊!”羊肉串最先上来了,程璐拿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肉串签子的尖头,递给李思平。
  李思平自然的接过来吃着,“那倒是,这些方面咱们确实不行,但是咱们有钱啊!可以请专业人士来帮着参谋嘛!”
  他有句话没说的是,有预言书加持,他做这个肯定是百利而无一害。
  书里提到的每一支股票都代表着一种可能,要么是新兴市场,要么是新兴产业,就算是庄家炒作,也意味着市场的认同。
  有这个托底,加上聘请专业人士参谋,风险肯定会降低不少。
  更重要的是,李思平看重了程璐的眼光和魄力,尤其是她准备的股权协议书,让他刮目相看。
  自信,果断,洞悉人性,把握人心,这些特质,让他坚信,程璐适合这一行。
  “说的这么轻松,哪儿那么容易啊?”程璐白了他一眼,自己吃了串刚上的土豆片,“没有一个成熟的判断力,谁敢轻易把钱投出去?有几个能跟你似的?真以为个个都是我,拿得出价值一百万的身子抵债啊?”
  “我定方向,你负责日常经营,没问题的,相信自己的实力!”李思平给她打气,“你这个公司肯定会蒸蒸日上,但我觉得,它能带给你的挑战有限,你也不是安于现状的人,怎么样,有没有意向,一起做一番大事业?”
  “哟呵,什么大事业啊?让哥哥听听?”一个声音很突兀的在李思平身后响起。
  因为靠门,怕程璐受凉,李思平让她坐在里面位置,他则挨着她侧坐着。
  两人正说话的时
  候,从李思平身后走过一个满脸肥肉的光头胖子,他听到李思平的话,在两人桌旁靠门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双手摞在一起,撑着下巴趴在桌子上,满脸的嘲讽和不屑,一身酒气扑面而来。
  胖子托了托耷拉的肥肉,笑着对李思平说道:“小兄弟挺帅的,配得上这个小妹妹,哥哥我偶然路过,也想跟你们“干”一番大事业!”
  看他问都没问就坐了下来,李思平就有些压不住气,听他这么一说,这股怒火就要爆发,没等他说话,程璐已经伸手拉住了李思平,笑着说道:“大哥,你想“干”什么事业,跟小妹说说……”
  俩人都在“干”字上下重音,明显都是有所指的。
  胖子一看预料中的男朋友一怒为红颜场景没有出现,反而是这大美女对自己温言软语,还挺上道,醉酒之下,放松了警惕,笑着说道:“哥哥别的不想,就想“干”你——这番大事业!”
  他这次说的更加露骨,李思平一听,脑子里这股火再也按捺不住,开始踅摸起来什么家伙趁手,要给这个胖子来一下狠的,而且必须得一击得手,不然后患无穷。
  程璐紧紧的拽着他的胳膊,脸上却平静如常,一脸的笑靥如花:“大哥,小妹也想让你干,可惜这儿是个烧烤店,没床啊!再者,小妹大晚上的出来一趟,大哥你也不能白干人家一次吧?多少意思意思,别让小妹累着了,您看不过分吧?”
  “哟呵,妹妹你这么上路,你男朋友能同意么?”胖子有些吃不准程璐的真假,毕竟没完全喝醉,多少还有些防备之心。
  “他呀!中看不中用的,可不如大哥您威猛,您看着给就行,小妹愿意陪您这样的!”
  “痛快!旁边就有个宾馆,大哥领你去乐乐?”
  “大哥你说那个如家啊?我看行,您去开个房,我随后就来!”
  “那可不成,你跑了呢?”
  “我都答应你了,怎么会跑,咱们一起去,这总行了吧?”程璐虚与委蛇,脸上竟似真有一股风尘色,李思平看的都愣了。
  “可话说回来,您还没说,您能给多少呢?”程璐笑得开心极了。
  “谈钱多俗气!”胖子一脸不耐烦,“伺候好了,哥哥不会差你钱的!走吧!”
  李思平不知道程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瞪着眼看着她,看她示意让自己跟着,心想也成,到外面了找到趁手的家伙事儿,抽冷子给这孙子一下,没有同党罩着,他肯定跑不过自己和程璐。
  只是外面路滑,程璐穿着高跟鞋,到车上这段路,不知道她跑不跑的过去。
  三人先后出了烧烤店,那店老板眼看着他们出门,压根不敢拦,李思平看这架势,知道胖子来路肯定不正,不然在京城地界上敢这么当街欺男霸女的,早被人收拾干净了。
  过了道不远就是一家如家宾馆,胖子晃悠着到了前台,那前台值夜班的女营业员早就站了起来,显然也是认识他的,叫了声“二哥”,连问都没问,就递过来一张房卡。
  程璐笑道:“二哥,咱俩上楼,小妹好好伺候您一番,让这个死鬼在一楼等着,一会儿还得送小妹回家……”
  “回什么家,把哥伺候好了,就不用回家了……”胖子伸手就要搂程璐,却被她灵巧躲开。
  “二哥,你快点领路,小妹都等不及了……”程璐应付着胖子,朝李思平使了个眼色。
  李思平和她相识已久,三年同学两年同桌,如今又是半个情侣关系,早就有了默契,知道是让自己拖延时间,便抄起前台桌子上一个烟灰缸,朝着胖子脑门拍了过去。
  胖子明显不是易与之辈,饶是酒醉,肥胖的身躯依旧灵敏,一侧身躲过李思平的攻击,右手横着往外一推,就把李思平推了出去,紧跟着没等李思平缓过神来,已经抡起了拳头,朝他脑袋上砸来。
  李思平自小摸爬滚打,打架也是好手,借着身体失去平衡的劲儿侧着退了半步躲过一拳,猫腰横着扫了胖子一腿。
  他是踢足球出身,惯以脚力大见长,这一脚扫堂腿下去,直接把胖子扫了个仰面朝天。
  胖子身高体重,绝对力量占优,身体却不那么灵巧,这一倒下,想再起来就不容易了,被李思平来回踢了好几脚,他受痛之下,酒醒了不少,往外翻滚了几圈,小腿撑地跪着站起,抄起手边一个瓷花瓶朝李思平砸来。
  李思平侧身躲过,知道硬抗不行,想起程璐让自己拖时间,便灵敏的跳开了,和胖子打起了游击战。
  两人一番打斗,因为胖子的蠢笨,只砸碎了不少东西,却并不如何惨烈,反而有些搞笑。
  正纠缠着,门外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呼啸而至。
  三名警察推门进了酒店,看见是胖子便有些迟疑,不过还是硬着头皮制服了他,戴上了手铐。
  李思平早就乖乖站在那里等着人来铐自己,他看程璐也伸出了手,这才明白过来,她刚才不知道何时偷偷打了报警电话,没想到警察来的还挺早,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前台后打的报警电话起了作用。
  这回李思平学聪明了,不等被带走,就给老熟人赵立武打了个电话。
  沈虹那次事情之后,李思平听了继母的建议,逢年过节的不少打点赵立武,他手中有钱,出手阔绰到吓人,赵立武又知道他和沈家关系非同一般,自
  然有心结纳,一来二去,两人早已不是普通关系了。
  大半夜的被吵醒,赵立武也没含糊,立马警醒了,让李思平稍等,他打个电话。
  没一会儿,带头那警察的手机就响了,接着他就过来给李思平和程璐开了手铐,连声道歉,说是误会了,以为是嫖娼,没想到是流氓闹事,一定狠狠处理,等等。
  李思平没跟他多话,客气了一句“辛苦了”就领着程璐往外走。
  带头警察一脸笑容目送二人离开,余光注意到胖子张嘴要骂人,想都没想就一警棍抡过去,小声骂了句“不想让你大哥死就闭嘴”,根本不管那警棍是不是敲掉了一颗门牙……
  李思平和程璐不知道警察和胖子什么关系,不关心也不在乎,只是好好的二人世界被搅合得稀烂,有些意兴阑珊。
  好在有惊无险,李思平上车给赵立武打电话道了谢,电话那头赵立武开心极了,连说“李老弟客气,以后有事打电话”。
  一番际遇,程璐临危不变,假装风尘女子卖笑引来警察;李思平处乱不惊,更是利用自己营造出来的社会关系摆平了可能的问题,二人回忆起当年校门口的那次事件,不由得有些唏嘘,却也更加珍惜对方了。
  李思平开车找了家五星级酒店,开好房间上楼,搂着程璐,深情款款的云雨起来。
  有了这一夜的催化和酝酿,两人的情欲浓郁至极,程璐更是顺水推舟,拿出风尘女子的万种风情来,让李思平过足了瘾。
  一番云雨,快感如潮还在其次,更难得的是,两人因此产生了一股原本并不强烈、程璐一直渴望拥有的惺惺相惜、相互敬重的情感羁绊。
  有人称之为爱情,有人称之为友谊,也有人称之为缘分。
  妙不可言。

第一六三章·花期


  一夜缱绻,枕上天明。
  一缕天光从没有合严的窗帘缝隙中射了进来,扰醒了沉睡中的两人。
  程璐最先醒来,她平常忙碌惯了,很少有睡懒觉的机会,基本都是天不亮就起床,忙忙活活一天,披星戴月的,对时间很敏感。
  她摁亮床头灯,抄起腕表一看,已经早上八点多了。
  “思平,八点多了,我先起了,还得去公司……”
  程璐爬到李思平身上,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耳语了几句,这才起身穿衣服。
  两人昨晚睡下都凌晨一点多了,实在是困得不行,做了两次爱,就同时累得昏睡了过去。
  这一夜睡的香甜,虽然时间短了些,却并不觉得如何疲惫。
  程璐冲了个热水澡,也没有换洗衣服,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看见李思平睡眼惺忪的下了床。
  “我送你吧,这会儿不好打车!”李思平打了个哈欠,可能是昨晚用力太多,他有点没恢复过来,还有点儿困。
  “不用,我打个车也不费事,你再睡会儿吧!”程璐收拾东西,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听她说的坚决,李思平也不再坚持,将她送到门口,二人约定晚些时候再联系,这才不舍分开。
  李思平回到床上又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经将近中午,他觉得身子有些酸疼,可能是昨夜一番打斗之下,虽然没挨着打,但还是有些拉伤。
  起来洗了个澡,掏出手机,有几个未接电话,有赵立武一个,有继母唐曼青一个,还有两个陌生号码。
  继母唐曼青发来了短信,告诉李思平她没什么事,就是让他不要回家了,这几天继续住在凌白冰家,她父母和大哥都来了,估计要闹腾几天。
  李思平给赵立武回了过去,一番寒暄过后,两人约了个地方碰面,赵立武有事儿要跟他当面说。
  打开QQ一看,有几条留言,其中一条是陈小娜的,问他卷子判的怎么样了。
  李思平一拍脑门,差点就忘了这一茬,赶紧穿上衣服,下楼去车上取了那套模拟题,认真批阅起来。
  陈小娜的准确率挺高,一套数学模拟题,即便是以最严苛的标准来评判,也肯定能打到一百二十分,她的字迹工整,解题思路清晰,推导过程也很细致严密,相比之下,李思平当年的数学水平,可能还不如她。
  李思平心中泛起嘀咕,这个成绩和她之前摸底考试的成绩,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相差这么大,肯定是什么特殊原因扰乱了她的心神,让她不能专注学习了,才导致这么个结果。
  没来得及细想,和赵立武约好的时间快到了,李思平赶紧开车出发,到了约定的饭店。
  赵立武一身便装,戴着副墨镜,看不出来真实身份,早早就到了,开了个包间等李思平到来。
  李思平一进门,他就站了起来,热情说道:“思平老弟,好久不见了,还以为你把老哥给忘了呢!”
  “哪儿能呢!”李思平从手包里掏出一个装了三万块钱的皮包递给赵立武,“赵哥,眼看着过年了,您置办点儿年货,给嫂子买点东西!”
  赵立武看了他一眼,也不客气,“行,我替你嫂子谢谢你!”
  二人落座,几道菜肴先后上来,赵立武开了瓶茅台,给李思平倒上,自己也倒了一杯,说道:“思平老弟,专门把你找出来,老哥可不是为了跟你打秋风,是这么个事儿,老哥最近有了进步的机会,希望你帮着找找关系,说说话,你看看怎么样?”
  “噢,这事儿啊?”李思平松了口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昨晚的事儿不好处理呢!”
  “那都不叫事儿,那个孙二有个哥哥是街道办的,跟当地派出所有点关系,我没惯着他,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能轻饶了他!”赵立武调任到这个区分局当局长快两年了,拿捏几个小混混跟玩儿一样,丝毫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他最上心的还是提拔的事儿,市局空出来一个常务副局长的职位,以他的年龄和资历肯定是够资格上的,但一样够资格的人很多,谁能上自然就不看这个了,他思来想去,实在是找不到有分量打招呼的人,就琢磨着能不能跟李思平这头靠上关系,帮着说通说通。
  听他这么一说,李思平有些犯嘀咕,他是第一次帮人办这事儿,不知道该怎么说,稍微琢磨了一下,说道:“老哥你这事儿我责无旁贷,但是我没办过,也不知道该找谁,这么的,我帮你扫听扫听,要是有门儿呢,我就帮着说说话;要是没戏呢,我也给你个信儿,你再张罗,你看行不行?”
  “太行了!”赵立武端起酒杯,“没说的,思平老弟,这事儿办成了,以后逢年过节,老哥给你送礼!”
  李思平心中暗笑,这个赵立武还真是个妙人儿,他很欣赏他的魄力和性格,敢作敢为,不是一般人。
  两人一人喝了一杯茅台酒,赵立武还要再倒,李思平不让了,表示自己还要开车,怕喝多了惹麻烦。
  赵立武拍着胸脯说道:“老弟你这就是看不起我了,只要你没喝多,谁敢找你麻烦,你跟老哥我说,放心,绝对没事儿!”
  盛情难却之下,李思平又喝了一杯,两人把一瓶茅台喝完,这才各自开车离
  开。
  李思平开车回家,把车停到凌白冰家楼下,在车里给黎妍打了个电话。
  “喂”,黎妍接了电话,声音很客气,“有事儿啊?”
  李思平把赵立武的事情说了,接着说道:“宝贝儿你看看能不能办,举手之劳的话就办了,我看赵立武这人有前途,将来可能用得上。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咱们也不欠他的。”
  “行,我问问吧,尽量不让人为难,行不行我一会儿就告诉你。”黎妍那头声音淡淡的,丝毫不见波澜。
  挂了电话,李思平上楼,凌白冰上班去了,家里没人,他有些犯困,躺下正要再睡一觉,黎妍电话打来,告诉他没问题了。
  李思平没想到这么快,就问黎妍,该怎么跟赵立武说,黎妍笑笑,说就告诉他事情办成了,让他等信儿就行了。
  李思平隔着电话亲了黎妍一口,赶紧挂了电话跟赵立武说了。
  跟他的惊讶相反,赵立武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架势,两人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想着这事儿,李思平越琢磨越觉得不是味儿,感觉自己是不是有点上赶着了?这事儿应该不小,但赵立武这么云淡风轻的,是装糊涂还是不到时候?
  他开始认识到,自己毕竟还是年纪轻,很多事情真的得多琢磨多历练,就像今天的这事儿,他就应该拖一拖等一等,等赵立武着急了,再把信儿告诉他。
  可转念一想,那样似乎又和自己的性格不符,行就是行,不行就不行,何必扯这些弯弯绕?
  想了半天也理不出个头绪来,他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冬天天黑得早,李思平喝了酒,这一觉睡得很沉,下午五点多钟了,他才渴醒了。
  起来喝了杯水,李思平一看时间,竟然睡了四个多小时,他掏出手机给凌白冰打电话,问她怎么还没回来。
  凌白冰的电话听起来很喧闹,“老公,我出来逛街了,打算买点年货,给爸妈和家里亲戚买点东西,你在哪儿呢?”
  “我中午跟赵立武喝了点儿酒,下午睡了一觉,刚睡醒,还等你回来去吃饭呢!”李思平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明明他就是渴醒的,还倒打一耙。
  “我没想到你能这么早回来,还以为你跟程璐在一块儿呢!”凌白冰的声音甜腻软糯,娇滴滴的透着开心,“我刚才买了个卷饼吃,你自己张罗点儿吃的吧!我再溜达一会儿,给你买几件衣服,回我家的时候穿……”
  “你车在我这儿呢,一会儿怎么回来?”李思平想到了自己开了她的车,“不行我去接你吧?你大概什么时候完事儿?”
  “不用,我开青姐的车出来的”,凌白冰莞尔一笑,“你青姨让我开车送你大姨去那个给她父母准备的房子里住,我下午去的时候,你大姨还不肯走呢……我估计是在等你回来呢,哈哈!”
  李思平无奈极了,“咱能不说这个么?不说了,一会儿还得去给陈小娜补课,我去找口饭吃!”
  “你去吧!好老公,木啊!”凌白冰心情很好,颇为调皮的和他道别,挂了电话。
  李思平洗了把脸,到小区门口的牛肉面馆吃了份儿炒面,祭了五脏庙,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开车来到迟燕妮家。
  摁了门铃,开门声响,陈小娜今天打扮的有些和昨天不一样,身上一件贴身T恤,下身一件黑色脚蹬裤,年轻秀丽的身材一览无余。
  “师父好!”
  李思平以前没注意,或者说没想过注意,经历了昨晚的事儿,他再也不能假装看不见了,陈小娜的齐耳短发,俊俏可爱的青春面庞,尺寸可观的双峰,修长匀称的两条大腿……
  不知道是喝白酒喝的还是睡觉睡的太多,李思平还没进门,身体就有了反应。
  借着脱外套的机会,用外套挡在身前,李思平进了门,挪着步子往里屋走去。
  但好景不长,每次来外套都是扔在沙发扶手上的,他没法带着外套进去里屋,无奈之下,只能略微躬着腰往里走。
  陈小娜不觉有异,走在前面,絮絮的说着今天学校的事情,“……师父,我们得下周末才能放假,年后初七开始上课,这么一算,假期才十几天,太短了,我妈还说带我回东北过年呢,不知道回不回得去……”
  陈小娜刚开始来京城读书的时候,迟燕妮还在京城忙碌,虽然不时出差,但还能经管着,后来成立房地产公司,总部又搬去了上海,就没法照顾女儿的起居,无奈之下,把老母亲接了过来,专门给陈小娜做饭。
  但持续时间不长,老太太水土不服,又是着急又是上火的,无奈之下,迟燕妮又把老太太送了回去,雇了保姆和司机,专门负责女儿的吃饭和上学放学。
  好在迟燕妮手里有钱,陈小娜又懂事,这些问题没造成太大影响,眼看着三年高中就要结束,陈小娜的成绩不但不受影响,反而进步飞快。
  两年多下来,陈小娜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生活,保姆每天做饭打扫卫生,司机接送上下班,眼看春节将近,高中没有了晚自习,陈小娜就给保姆和司机都放了假,每天自己照顾自己,也过得挺好。
  “你们好几年没回去过年了吧?”李思平大概知道一点,迟
  燕妮这几年都忙飞了,估计也就年三十晚上别人都要吃团圆饭,她才不用忙,其他时间一定都闲不住——没准年三十还得忙着拜年呢……
  一想到这儿,李思平心里就有些歉疚,迟燕妮这么干活儿,自己连工资都没法涨,他琢磨着,再有挣钱的机会,还得捎上她,不然自己良心过不去。
  “一直就没回去过,我上高一那年春节,姥姥在这儿过的,之后就没见过……”陈小娜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来,随着动作,饱满的胸脯一耸一耸的,看得李思平眼晕。
  李思平也坐下来,眼睛看着手上的模拟题,定了定神,说道:“你这套题做的挺好,基本上该做对的都做对了,剩下那些拔高题,一时半会儿也突破不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基础分全部拿牢,保证准确率的基础上,尽可能提高做题速度,同时有针对性的进行一些难题联系,多买几套模拟题,专门做选择、填空的最后两道题和最后一道大题,不求全对,只为丰富解题思路。”
  “好的,师父!”陈小娜眼睛雪亮,她知道这是一个办法,一样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但李思平总是有解决问题的思路,她这方面就欠缺一些,好在她执行力够强,说做到一定做得到。
  “数学这块,其实你学的比我好,我也就能提供个思路了,综合这块面儿太广,我得看你多做几套题才行……”李思平心中想着,真要不行就去跟程璐说说,她文综合是强项,差点满分的主。
  “师父,我去给你倒杯水,这次保证不洒了!”做了一会儿题,李思平这边刚平静下来,陈小娜起来上厕所,蹦跶着出去了。
  看着那两个蹦蹦跳跳的大白兔,李思平咽了口口水,怎么就能这么大呢?这孩子瘦瘦的,腰那么细,胸却那么大,怎么长的呢?
  他不由得有些胡思乱想,女儿都这么宏伟,迟燕妮这个当妈的,该是什么样的风光?
  陈小娜很快端了一杯茶水回来,水杯不热,李思平却也没敢接,让她放在那儿了,等放稳了才端起来喝一口,地道的西湖龙井,味道很好。
  “小娜,你是不是快十八了?”
  “对啊,过了年我虚岁十九,不过得到九月份才过生日,那时候就十八周岁了。”陈小娜胸前一对饱满的圆形压在胳膊上,一边写字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师父你怎么问这个?”
  “那你比我小三岁呢!”李思平算了算,“也对,我留级一年,咱俩差两个学年,差不多。”
  “嘻嘻,师父,我也打算考F大,到时候咱俩可就是师兄妹了!”陈小娜笑嘻嘻的看着他,似乎发觉到了什么,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
  “又是师父又是师兄的,你到底想怎么叫?”李思平一点没有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自如和潇洒,时刻感觉着陈小娜的吸引力,却又不停提醒自己,对方是个小孩子,不能有过分的想法,这种矛盾让他局促不安。
  “师父……你是不是……喜欢……喜欢看……我这里?”陈小娜咬着笔头,脸蛋红晕晕的,问的问题却大胆而又直接,“学校里很多男生……都喜欢看……”
  “哪有?瞎——瞎说什么呢!”李思平没想到小丫头会直接揭破他的伪装,一下子不好意思起来,说话都开始结巴了。
  “噗嗤儿!”陈小娜抿嘴一笑,眼睛低低的不敢看他,轻笑着说道:“平常……平常我都穿那种文胸,看着不明显的……不让他们看……不过师父你要想看的话,我可以让你看……”
  说话,她往后靠了靠,认真的挺起了胸膛。
  李思平感觉到了致命的吸引力,理性告诉他不能看,但是眼睛怎么也挪不开了。
  “太……太大了……”李思平心中狂喊着,他看着眼前的性感景象,身体忠实的起了反应。
  陈小娜穿着黑色的修身T恤,原本看着还不明显,尤其她写字的时候被胳膊挡着,基本看不到双峰的胸围,这会儿她故意挺起胸脯,便显得特别伟岸了,如果仔细看,还能看到两粒激凸的乳头。
  只是毕竟年少,两粒乳头看着不大,李思平心中暗想,这可能是为什么自己之前一直没有发现她不穿内衣的原因。
  陈小娜明显注意到了他的炽热眼神,脸色红红的,声音如蚊子一般嗫嚅道:“师父……你觉得……好看吗?”
  说着话,她还用双手在美乳的下围托了托,让它们显得更加饱满。
  李思平“咕咚”咽了口口水,赶紧低头假装咳嗽,说道:“赶紧做题,别——别说这些没用的……”
  陈小娜却没听他的,反而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羞赧说道:“师父!喜欢看……你就看看嘛……”
  “你……你干嘛?快点坐回去!”李思平外强中干,色厉内荏,说着话,眼睛仍不住往那对丰满的山峰上瞄。
  “师父在大学里没交女朋友吧?”陈小娜莞尔一笑,“是不是还没摸过……摸过女人的胸呢?我看你……你都不如我们学校的男生,他们有的……有的还假装不注意……偷偷摸人家呢……”
  “这……”李思平心说这可是误会大了,我是没见过这么大的,但不代表我没见过啊!
  “我从来不惯着他们,谁敢碰我,我就挠谁,管他是不是有意的……”陈小娜拉过李思平的大手,放到了自己的胸上,鼓起勇气说道:“不过师父你想摸的话,我
  可以……可以让你摸摸……师父……我……我喜欢你……”
  李思平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有心逃开,却被掌心传来的美好触感彻底吸引住了,他身形高大,四肢修长,一双大手连篮球都抓得住,此刻抓在手掌里的一软乳肉却让他有了一股握不住的感觉。
  陈小娜的胸型不是那种隆起的很高的类型,而是底部很大却又很饱满的半球形。
  她身形高挑,腰肢是少女特有的纤细类型,臀小而翘,双腿匀称修长,整个人都是一个美人坯子,如果不看乳房,和一般的高中生没什么区别。
  但有了这么一双美乳,让她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子不一样了。
  李思平也很好奇,自己以前是怎么没注意到的。
  这种童颜巨乳带来的强烈刺激,让他的身体极为忠实的起了反应,当他以为这就是极限的时候,陈小娜用行动告诉他,她是多么的胆大。
  似乎隔着衣服摸的诱惑还不够致命,陈小娜掀开T恤下摆,露出了两团白花花的乳肉,没等李思平惊叫出声,已经把他的手牵着放到了上面。
  隔着衣服的感觉和直接握到手里的感觉相差太多了,年轻女孩子的巨乳软腻滑嫩却又有着惊人的坚实和弹性,握在手里就像捏着一团冷藏的肉皮冻。
  更加致命的是那视觉上的刺激,巨乳颤颤巍巍,童颜羞红双颊,来自青春少女的诱惑,让李思平彻底失去了控制,一把将花季少女搂进怀中,在那双丰满异常的美乳上搓揉起来。
  “呀!”少女轻声一叫,软瘫在他怀里,脸上荡起一抹异样笑容。

第一六四章·爱如


  陈小娜是一个听话懂事的好孩子。
  几乎每一个教过她的老师都这么评价她,几乎家里的每一个亲戚都这么认为,譬如早恋、逃课、哪怕是上课不专心听讲这种事情,都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从小到大,聪明伶俐的她都是认真学习、心无旁骛的典范,不但学习好,还在家帮着做家务,在校帮着老师处理班级的事情。
  原本的陈小娜,活泼好动,乐观开朗,是老师眼中的小活宝,鬼灵精怪,调皮捣蛋,惹出了不少让人忍俊不禁的笑话。
  但自从十二岁那年,家里发生那番变故后,刚步入青春期的陈小娜变得沉默起来,更加乖巧懂事,但是乐观和开朗的笑容似乎一下子就不见了。
  应对家庭的变故,陈小光的反应是叛逆,是自暴自弃,而陈小娜则变得少言寡语,不再和同学们打成一片,学习上则更加努力更加刻苦,成绩突飞猛进,却再也不会蹦跳着跟在老师身后帮忙了。
  哪怕后来搬到京城里来了,有了新房子,甚至还有了专门伺候自己的保姆和接送自己上学的司机,陈小娜还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女生,每天安静的上学,放学,努力学习。
  但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自从认识了李思平之后,她开始愿意在网上和他聊天,特别是他同意帮她补课后,两人的交流,或者说陈小娜对李思平说的话,就变得多了起来。
  每次在网络上相遇,或者面对面的时候,陈小娜就会有说不完的话,关于学习关于同学关于青春关于任何东西,她都想和李思平说一说,聊一聊。
  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这种感觉的来源,直到她无意中看到李思平对自己的身体有兴趣的时候,才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里。
  那年春节,一直颠沛流离的母亲悄悄回家,带回来了久违的家庭温暖,也带回来了新生活的希望。
  在母亲嘴里,那个和哥哥差不多大的男生,竟然就那么改变了母亲的命运,家里的命运。
  那个时候开始,这个名字就烙印在她脑海里了,难以忘怀。
  接着就是后来家里的连番变化,母亲还清了所有债务,给姥姥姥爷翻新了房子——带室内洗手间的平房,这在农村可不多见,还给父亲投资开了家五金商店——虽然两人早就离婚了。
  再到后来,她到京城读高中,哥哥还找到了一份正式的工作,母亲先后买了三套房子,一套给哥哥住,离他上班的地方近;一套留给她,离她的学校近;还有一套则空着,是留给母亲自己的。
  家里还买了两台车,一台给哥哥,用母亲的话说,他要出去约会谈恋爱处对象的,没个车会被人瞧不起;一台给了她,专门请了司机,就接送她上学放学——天知道就离着三条街道,有什么接送的必要。
  日子一下子就好过了,有时候看着宽大得不像话的房子,还有那大到超乎想象的浴缸,陈小娜就感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
  可能是穷怕了,母亲有钱了以后,从来不短着自己和哥哥的零花钱,现在就连自己攒的私房钱,都超过了五万块。
  这一切的一切根源,在李思平的手无意中触碰到自己的胸脯时,陈小娜的脑海中就有了一个模糊的意向。
  她当然是感恩的,就像母亲一直强调的那样,李思平是母亲的恩人,当然也是自己和全家人的恩人,对于恩人的需要,她当然要第一时间满足。
  所以当她发现李思平喜欢自己的身体时,她就故意换了看得更真切的衣服,最后还鼓起了勇气,将最真实的自己展露给他。
  但仅仅是感恩么?
  无论怎么来评价,李思平都是极其优秀的男生,特别在母亲的口中,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甚至超过很多像迟燕妮这样的人的远见,有魄力,有见识,敢作敢为,野心极大,就连身高长相学历这些方面,都满是优点。
  所以肯定还有一些喜欢,或者崇拜。
  但仅此而已么?
  陈小娜内心深处明白,肯定不止于此。
  她仍然清晰的记得上初中那几年的痛苦,被人排斥、被人看不起、被人诅咒,那段日子成了她挥之不去的梦靥,相比于眼下这种如同做梦一般让她不愿意醒来的美好生活,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不想回到那样的日子里去,再也不想,绝对不想。
  虽然母亲保证过,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但早熟的她明白,幸福生活犹如空中楼阁,稍不注意,就会瞬间坍塌。
  就像那年一样,原本幸福快乐的小家庭,一夕之间崩碎,直至今天也没有恢复。
  她相信母亲的才华,未来会有更加辉煌的事业,但那又怎么样呢?所谓的辉煌,一样是空中楼阁,没有李思平这块基石,随时都要随风流散。
  她要给这个空中楼阁加一道保险,上一道锁,让它变得安全,变的牢固,甚至固若金汤。
  所以一直以来,她都在思考这些问题,以至于对考试都心不在焉,所以才会成绩下滑。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接近李思平,了解李思平,知道他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伺机而动。
  相比于这背后的现实利益,所谓的学习成绩和高考,真的是太微不足道了。
  所以在被李思
  平握住双乳的那一刻,陈小娜笑的很开心,很满足,因为她知道,自己终于有了吸引李思平的东西。
  钱自然没用,美色么,李思平这样的条件,根本就不可能缺,那么她有什么是别人没有的呢?
  当然是傲人的乳房了!
  敏感部位被异性侵占,带来的快感陌生而强烈,却不如内心世界的满足来的强烈,陈小娜有种想要呐喊出来的冲动,她想告诉这个世界,她做到了。
  但奇怪的是,除了那一握以及随后的几下搓揉之外,就没了下文,她甚至都清晰感到了顶在自己身体上的坚挺——虽然没见识过,但她也知道,那是男人的性器官。
  空气微凉,眼前炽热的男性气息不见了,她缓缓睁开眼,屋子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李思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了。
  “……这个胆小鬼!”陈小娜一跺脚,懊恼极了。
  而她口中的胆小鬼,此时正坐在凌志吉普车上喘着粗气,心中懊恼不已。
  “怎么就管不住这手呢!什么都敢摸!”李思平抬起左手抽自己的右手,一脸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像极了王刚老师扮演的和珅收钱后的样子。
  后悔归后悔,那手感,是真的让人难忘啊!
  少女的乳房浑圆、结实、滑腻,那么苗条的身材,竟然会有那么大的奶子,强烈的反差感,带来的是异常强烈的感官刺激和心理刺激。
  李思平开始犯起愁来,自己做了这么下流的事情,以后还怎么跟陈小娜相处,还怎么跟她妈妈迟燕妮相处?
  按说他这样的花丛老手,应该不会精虫上脑了,就算是面对反差感极强的谭兮,他也是游刃有余,一点都没像对着陈小娜这样手足无措。
  脑子乱乱的,理也理不出头绪,李思平索性不想了,发动车子,开着回了凌白冰家。
  上楼开门进屋,凌白冰早已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端着苹果笔记本电脑,正敲打着键盘。
  “怎么回来这么早?”凌白冰一身居家休闲服,朴素简单,以一种最舒服的状态躺着,看见他进门,抬头道:“还以为你今晚也不回来了呢!我都要睡了……”
  李思平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就穿着一条内裤挤到凌白冰身旁,将头靠在她肩侧,松了口气,这才说道:“临时有事儿就回来了,你今天逛街都买什么了?”
  “买了点首饰,姑姑家的表弟生了个小女孩,给她买了个金项链;给我妈买了副玉镯子,我自己买了块手表”,凌白冰把头靠在他头上蹭了蹭,放下了笔记本电脑,“给你也买了一块,情侣款的,要不要试试看?”
  “哪儿呢?”李思平摸了摸美人班主任老师的美腿,跳到了地上,转了一圈,没找到。
  “柜子里,门口那个,下面,对……”凌白冰指点着情郎,待他打开柜子,说道:“里面还有套衣服,你也试试看!”
  李思平掏出来一看,是一件黑色皮质大衣,外面是磨砂的皮面,里面是厚重的毛皮,摸着就厚重。
  他光身套上,略有些大,估计穿上羊毛衫就正合适了。
  袋子里还有件蓝色的羊毛衫,一条灰色的休闲西裤,一件羊绒马甲,两盒三条装的崭新内裤。
  “宝贝儿,你这是给我买了一身啊!”李思平把这些衣服全部套上,都很合适,凌白冰不是第一次帮他买衣服了,这个结果也是情理之中。
  “妍姐给你买的那几套衣服给了我启发,你个子高,好好打扮一下,换个着装风格,看着能成熟不少”,凌白冰站起身,走过来帮情郎捋顺裤腿,她照着以前的裤子长度做的,还挺合适,“这几天你别刮胡子,留下来,到时候修一修,看着就像那么回事儿了!”
  李思平把身前的年轻少妇搂进怀里,逗她道:“什么叫“像那么回事儿”?我可是实至名归的你老公,来,叫老公!”
  “老公!”凌白冰娇滴滴的叫了一声,挣开了他的怀抱,“衣服脱了吧,试试这块手表,看看喜不喜欢……”
  说着,掏出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两块看起来很普通的金黄色表盘手表,李思平拎起来看了一眼,说道:“看着不怎么样啊!多少钱买的?”
  “切,你懂什么!”凌白冰拍了他一下,嗔道:“两块表七十六万,到你这儿不怎么样了?”
  “啊?”李思平有些难以置信,“这么贵?一套房子的钱了吧?”
  继母唐曼青爱好名表首饰,但好像没听她买过这么贵的手表。
  “是啊,我也觉得贵……”凌白冰点点头,“不过为了让爸妈放心,我也就咬咬牙,买下来了!”
  “宝贝儿咱不用咬牙,别把这口好牙咬坏了!”李思平摸了摸凌白冰的脸蛋,手指伸到嘴唇上探进去摸了摸少妇的洁白牙齿,一脸促狭的笑。
  “咬你!”凌白冰作势要咬他,却没想到李思平竟然躲都不躲,反而将手指伸了过来。
  凌白冰媚然一笑,将情郎的手指含在嘴里温柔吞吐,含情脉脉的看着李思平,深情款款。
  现在她一掷千金眼睛眨都不眨,店员看着她时那艳羡不已的神情,犹如仍在眼前。
  李思平早就被陈小娜勾起了火,此刻佳人在侧,哪里
  还忍得住,手指在香舌和红唇间按了按,示意她蹲下为自己口交。
  两人早有默契,凌白冰温顺跪坐到铺着地坛的地板上,脱下了情郎的内裤,含住了那根怒胀的肉棒。
  “好哥哥……真粗……”凌白冰含着龟头吞吐了几下,吐出来用手撸动,仰头娇声道:“现在人家一看见它,腿就软了,下面就开始流水儿……”
  “是啊,你现在也变得骚了……”李思平勾了勾美丽班主任老师的尖下颌,坏笑着说道:“不过,我喜欢!”
  “臭老公……”凌白冰媚然一笑,含住李思平的肉棒温柔吞吐,趁着间隙说道:“这么好的家伙,可惜了青姐,想吃都吃不到……”
  “我这忙活的,都忘了给她回电话了!”李思平一拍脑门,“唐曼红怎么样了,你不是把她送过去了么?”
  “送是送过去了,人家自己又回来了,就站在门口等着,等你青姨回来了,才进的屋,你服气不?”
  “服气,我是真的服气。”李思平彻底服气了。
  “好哥哥……我要……”凌白冰一边给情郎口交,一边揉搓双腿间的敏感地带,此时她已湿的不行,异常渴望眼前的大肉棒填满自己的身体。
  “过去趴好!”李思平大手一挥,气壮山河,看年轻少妇趴到了餐桌上,这才提枪上马,纵深而入。
  裤子都没褪到腿弯,蜜穴就被粗大的肉棒塞满了,凌白冰荡人心魄一声娇吟,拉开了今晚的情爱序幕。
  从餐桌到沙发,再到床上,李思平把今晚被陈小娜勾起的欲火全部倾泻到了凌白冰身上,好在靓丽可人身材完美的班主任老师性感妖娆,哪怕到最后被干的叫床声如泣如诉,仍是完美承接了他的全部欲火。
  “达达……爸爸……入死奴奴了……又……又来了……好达达……”
  最后冲刺阶段,李思平一手紧握美丽少妇的脚踝,将两条修长美腿并立在一起,一手不停拍打美人班主任老师挺翘的屁股,犹如打桩机一般快速抽送,将可人儿老师送上第三次高潮以后,才射出了一股股的浓稠精液。
  爽得头皮发麻的凌白冰仍然知道抱紧双腿,不让情郎射进去的精液流淌出去,两人之间早已约定,从李思平上大学以来她就没有避孕,能否怀上孩子,全部听天由命。
  但不知道是何原因,凌白冰至今还没有动静,她偷偷去医院检查过一次,没发现问题,便觉得李思平龙精虎猛不像是有病的样儿,那么原因很可能出在其他方面,比如他女人多,射给自己的时候少,比如因为上大学,在一起相聚的时间太短,等等。
  李思平喘息着躺在凌白冰身边,将她白腻纤瘦的身子搂进怀里轻怜蜜爱,温柔抚慰,看着少妇奇怪的姿势,不由得一笑,说道:“你这想生孩子都魔障了,以前怎么不见你这样?”
  “以前……以前都是大家一起玩,我这样……显得我多过分!”感受着情郎的大手在身体上逡巡,凌白冰沉浸在高潮的余韵和孕育新生命的想象中,仪态痴迷。
  李思平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一琢磨,也是这么个道理,自己射完了,继母和黎妍都忙着给自己舔舐清理呢,她一个人在旁边抱着大腿藏精液,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那天我跟青姨在她办公室做,她也说要生个孩子。”李思平想起了这茬,跟凌白冰分享起来。
  “她跟我提过,说也想给你生个孩子,就是考虑到思思,下不了决心。”感觉时候差不多了,凌白冰爬起来,依偎进情郎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心满意足。
  “我能理解,其实她给我的足够多了,不需要做这件事……”李思平亲了一口凌白冰的脸蛋,“能有你,有干妈,有程璐,有谭兮,这些都是她给我的,说重一点,我这条命,可能也是她救的……”
  “但女人就是这样么”,凌白冰悠然一叹,“爱上了谁就一定要为他生个孩子才算彻底,不然自己都过不去那一关。也许就是因为太爱了,才想把对方的一部分延续下去吧?”
  “我不知道,也没想明白。”李思平侧身压在凌白冰身上,已然恢复一些硬度的下体顶在少妇的腰上,“不过我明白的是,想要有收成,就得辛苦耕耘!”
  “呀……怎么又硬了呢……”凌白冰吓了一跳,伸手拦住情郎,哀求道:“好哥哥……亲达达……别做了,人家下面都肿了……你刚射了那么多,别……别再弄出去了……”
  “怎么会呢?”李思平看着她的表情不似作伪,有些郁闷,“那我怎么办,干挺着啊?”
  “好哥哥”,凌白冰深情款款搂住情郎的脖子,柔声劝慰,“你现在这么多女人,也该注意自己的身体,刚才都射了一次了,我也来了两三次高潮了,过犹不及,又不是大家都在这里等你疼爱,两人独处的时候,可别那么累着自己了……”
  看他不以为然,凌白冰继续劝诫,“你现在二十出头,自然不当回事儿,夜夜笙歌也不在话下,可毕竟你也是凡人,身体不是铁打的,也要张弛有度,细水长流……”
  “这些话,青姐、妍姐都是赞成的,哪个真心跟你的女人,也都不会反对,你爱惜自己,就是爱惜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三十左右岁的,随便哪一个都榨干了你,还能让你四处拈花惹草么?”
  李思平终于认同了她的说法,挠挠头说道:“好像是
  那么回事儿,那行,我听你的,挺着吧!”
  “好哥哥,这才乖……”凌白冰亲昵的搂住情郎的脖子,狠狠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这才笑道:“就算真有多余的精力,也别浪费在我身上啊,你这会儿偷偷回去,说不定还能采了唐家姐妹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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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五章·筹谋


  春节是中国人的传统节日,也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的根本,这种对祖先的崇拜和祭祀活动与西方文化迥异,传承了几千年,支撑起了兴衰更迭却始终屹立不倒的中华民族,也塑造了中国人极其强大的韧性和忍耐性。
  春节的意义有很多方面,首先是这种每年都是新的开始的理念,让人们相信,无论过去一年如何的波澜壮阔抑或是波澜不惊,是贫穷还是富贵,是百事顺遂还是诸事不顺,是天灾人祸还是天人调和,就都随着春节的爆竹声成为了过去。
  新的一年,新的开始,外出的游子和家人们团聚,忙碌了一年的大人们坐下来,看着孩子们穿新衣服、吃好吃的,享受自己的奋斗成果,所有的不快、沮丧、挫败感就一扫而光,鼓劲儿、打气、充电,新的一年里新的开始,还要继续努力,创造更好的生活。
  其次就是家庭的观念深入人心,每一个中国人的内心中,都有关于家的故事和情怀,团圆的理念深入到每个人的灵魂之中,“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无论在外漂泊多远、混的怎么样,回家过年始终是割舍不掉、无法放下的情感牵绊和文化基因,拖家带口、扶老携幼,再远的路途也是回家的路途,再疲惫的脚步也是回家的脚步。
  最后则是对祖先的崇拜和缅怀,这让看似没有固定信仰的中国人,有了一份独特的情感寄托,过年了,给祖先烧点纸钱,上点贡品,说一说过去一年的得失,祈求祖先保佑明年的收成,这并不是迷信,而是延续了几千年的文化传统。只有记得自己从何处来,经历过什么,才能知道未来向何处去,才能吸取过去的错误带来的教训,重整行装再出发。
  所以中国人会有家谱,会有祠堂,会有家训,当人们因为环保、卫生、反封建迷信等理由,取缔烧纸钱、放鞭炮等传统仪式,倡导文明过节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丢了传统的西瓜,捡了个环保卫生的芝麻?
  传统意义上的“年”,从进入腊月就开始了,正所谓“年关将近”,“年关难过”,进入了腊月,特别是过了腊八节,年关就真的近了。
  学生们陆续放假,街上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来,人们开始忙着置办年货,把整个春节要用的东西都买好,生活在农村的人还会提前把整个正月的吃食买好,有的条件富裕的,还要杀头年猪,邀请街坊四邻过来吃顿饭,感谢过去一年大家的帮衬,为新的一年谋个好彩头。
  小孩子们永远是过年的主角,放假在家的他们天天看着日历数日子,盼着过年来到,因为春节来到,就意味着有更多美食,有更漂亮的衣服,当然还有更重要的,就是大人们的陪伴和远超平时的宽容。
  平时不让干的调皮捣蛋,春节都可以做;平时不让吃的东西,春节都可以吃,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用一句“大过年的”搪塞过去,于是大家一听就都理解了,对啊,大过年的,跟孩子一样的干嘛?
  “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腊八粥,喝几天,哩哩啦啦二十三;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炸豆腐;二十六,炖猪肉;二十七,宰公鸡;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三十晚上闹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腊月二十这天早晨,京城凌白冰家里,李思平躺在床上,听着电视里传来的童谣声,他打了个哈欠,转头望向窗外。
  早上七点多钟,天亮的还不通透,依稀听见早起的人们逐渐喧闹的声音,沉寂一夜的城市正缓慢醒来。
  他是被凌白冰吵醒的,这几天凌白冰每天都起的很早,不知道是要回家过年太兴奋,还是因为要带李思平这个“新姑爷”回娘家了太开心,反正就是每天六点多钟就起床,忙乎着做饭,收拾屋子。
  但每天她都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吵醒李思平,像今天这样肆无忌惮的收拾东西,可是不多见。
  李思平睁开眼睛的时候,美丽的凌老师正在倒腾这几天二人逛街的战果,已经装了两个大皮箱,眼下正在装第三个皮箱。
  “给二姨的衣服,表嫂的围巾,外甥的玩具枪……”她甚至拿着一张白纸在那里一一核对。
  李思平摁着了电视,听着电视里的公益广告播放的童谣,无奈说道:“宝贝儿你至不至于啊,大早上起来翻箱倒柜的!”
  “我这不是拢拢这些东西买没买全吗?”凌白冰歉意一笑,爬到床上趴在情郎身边,撒娇道:“好老公,今年全家都知道我要带男朋友回家,都等着看呢!人家不能让人看不起你,所以得考虑到了才行,你就多担待担待吧!一会儿咱俩还得上一趟街,大舅家二表哥的孩子都上高中了,还没给他买礼物呢……”
  “我去……”李思平头都大了,“你自己去吧!我可不去了,腿都溜细了!”
  “好哥哥……亲哥哥……”凌白冰就知道他得这样,又是一顿撒娇。
  “不去!”
  “好老公……亲老公……”凌白冰掀开睡衣,露出挺翘的奶子,塞到情郎的嘴里,“就今天,最后一天,不,最后一个上午,你陪我溜达完,你就自由了,好不好!”
  “你别……以为……你给我吃奶……我就……”李思平犹自不肯屈服。
  “爸爸……亲爸爸……达达……好达达……你就答应奴家嘛!”凌白冰使出杀手
  锏。
  “好吧好吧,怕了你了!”李思平的起床气终于消了,无奈答应了美少妇的请求。
  从放寒假到现在,除了最开始那几天,他就没过上安生日子,先是被继母拉去见名义上的姥姥姥爷,实际上的岳父母,还有便宜大舅哥和大姨子,毕竟来京城过年了,自己憋着不露面肯定是不行。
  作为名义上和实际上不同意义的一家之主,李思平给每个人都封了个一万块钱的大红包,唐曼青则说着“思平有本事的很,早就自己赚钱了”,由着他发钱,脸上的骄傲和得意怎么也掩饰不住。
  相比于应付长辈们的无聊,李思平见到唐曼青大哥家的女儿唐晓嫣,则有意思的多。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李思平随着唐曼青最后一次回娘家的时候,那个时候的小姑娘就已经亭亭玉立,有了美人坯子的意思,时隔四年再见,已然出落成大姑娘了。
  86年出生的唐晓嫣身高样貌完全继承了唐家人的优秀基因,长相上有些像大姨唐曼红,脸蛋略圆,嘴唇更薄,胸臀看不出真实尺寸,但很协调,不像继母唐曼青那般明显突出;气质上则和继母唐曼青差不多,颇有小家碧玉的感觉,刚上大一,所谓的一年土二年洋,还没脱去农村女孩的土气。
  她的出现解救了李思平,两个年轻人年龄相近,自然有很多话聊,这让唐曼青看得欣慰点头,也让唐曼红看得无比郁闷,那哀怨的眼神让李思平心里突突的,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
  唐曼红算是在家里住下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李思平就压根儿没回去过,要什么东西都是继母唐曼青帮着找到送来,或者凌白冰去取,他根本不敢露面。
  这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唐曼红一直住在家里,唐曼青已经彻底无语了,不过两人终究是至亲姐妹,虽然彼此嫌弃,但毕竟血缘关系深厚,尤其唐曼红有求于人,姿态放得极低,唐曼青本身也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一来二去的也就心软了。
  姐妹俩一起朝夕相处,自然得聊天,慢慢的被唐曼青摸透了唐曼红的底细,知道她因为乱搞男女关系被李治国扫地出门,俩人正式分居已经一年多了,她居无定所也无心工作,她专程来京城,就是奔着唐曼青来的,如果得不到想要的,怕是能在唐曼青家住一辈子。
  唐曼红这么没羞没臊的在家里住着,对唐曼青来说倒不见得是坏事,她很放心的把女儿思思扔给自己的大姐,该上班上班,该和李思平偷情就偷情,有天晚上还借口单位有紧急情况要加班跑出来和凌白冰一起伺候了继子一回。
  唐曼青很郑重的叮嘱李思平,千万不能露面,碰上了也千万端住了架子,唐曼红现在是块胶皮糖,让她沾上了,跑都跑不掉。
  李思平知道继母说的是对的,因为就家宴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当着全家老少的面儿,唐曼红就敢冲自己抛媚眼,还借着关心大侄女的机会,凑到了他的身边,不是李思平反应快尿遁了,怕是就直接坐到他和唐晓嫣中间了。
  让他避之唯恐不及的不光是唐曼红,还有个年岁不大却满脑子男欢女爱的陈小娜。
  自从那天他临阵脱逃以后,两人就一直没有联系,这段时间里,李思平应付完了继母这边的亲戚和家长里短,又随着黎妍去了沈家,从上到下的见了一遍。
  和唐家人见面他虽然也没什么话说,好在以他为主,不需要说什么,也没人怪他;可和沈家人见面就不一样了,他得表现出态度恭谨来,尤其是冲着干妈黎妍,大家都高看他一眼,他也不敢得意忘形,免得给黎妍招惹是非。
  黎妍倒是无所谓,老爷子因为黎妍回来的缘故爱屋及乌,对他也青眼有加。
  倒是沈家其他人,看他就像看新姑爷似的——当然不是黎妍的新姑爷,而是沈虹的新姑爷。
  沈家家风严谨,就出过两个刺儿头黎妍和沈卫国,黎妍是未婚先孕,沈卫国是四十多岁不娶媳妇,这俩人里面,黎妍早已不问沈家是非,不是为了李思平,怕是回都不会回去;沈卫国则和李思平来往密切,对他继母唐曼青虽说如今不敢明目张胆的追求了,却也没死心,所以并不会难为他。
  有了这些关系,李思平与沈家人相处除了感觉拘束一些,倒没别的感觉。
  忙完了沈家,就是和放假了的凌白冰每天逛街购物吃喝玩乐,得益于唐曼红的到来,两人有了更多相处时间,有机会像真正的情侣那样朝夕相处,倒也甜蜜温馨、乐不思蜀。
  但凌白冰实在是太能逛街了,一逛就是一天,晚上回来还有体力陪李思平折腾,几天下来,没等她受不了,李思平先散架了。
  好在陈小娜的出现及时解救了他的逛街之旅,给陈小娜补课是正事儿,凌白冰一直都很支持。
  一想起陈小娜,李思平就脑壳疼。
  因为迟燕妮工作太忙,计划赶不上变化,回老家过年的计划不得不无限期推到了小年以后,陈小娜放假在家,彻底自由之后,终于按捺不住,先打破了僵局,给李思平发了条QQ消息,告诉他自己放假了,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去给她补补课。
  李思平又不傻,当然知道她所谓的“补课”就是想色诱自己,他不知道陈小娜的内心世界如何,想当然的以为是自己的男性魅力太强吸引了她,所以才让她这
  么主动要献身给自己的。
  昨晚上收到QQ消息,他憋着劲儿没回,这会儿为了躲避和凌白冰的逛街说了出来,那就得硬着头皮去了。
  李思平的心理很矛盾,又想去,很期待发生点儿什么;又害怕,真要发生点儿什么,怎么和迟燕妮交代呢?
  想了想,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李思平决定,还是要和陈小娜说清楚,不然的话真弄出来事端,毁了自己和迟燕妮的合作关系就不值当了。
  坚定了想法,他就给陈小娜回了条QQ消息,说他白天就有时间,两人可以白天补课,反正放假了,就不要晚上补课了。
  陈小娜很快回复,说白天和同学们约好了逛街,能不能改到晚上,时间上最好稍微晚一点,因为还要和同学们吃饭。
  李思平一听倒也理解,眼看着高中毕业各奔东西了,这都是应有之意,反正他见了陈小娜也没打算教什么学习方面的东西,就是告诉她不要再因为喜欢自己分心了,要好好学习之类的,早晚区别不大。
  既然如此,他就又成了无事之人,只能无奈的跟着凌白冰出去逛了一上午。
  中午在外面吃了饭,回到家后李思平累得瘫倒在床上,凌白冰却仍旧精神抖擞,继续收拾东西。
  李思平服气得不行不行的,他一觉睡到傍晚六点半,凌白冰不但一下午没休息,甚至还做好了晚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叫他起床吃饭。
  凌白冰自己已经先吃过了,她捧着笔记本电脑和一杯咖啡坐到沙发上更新博客,李思平自己吃了晚饭,这才揣上钥匙下楼出门。
  和陈小娜约的是七点半,李思平计算着时间,准时敲响了迟燕妮家的门。
  陈小娜和往常一样开门,只是衣服穿得正常了多,一套很普通的休闲装,胸脯看着也没那么雄伟了,李思平这才松了口气。
  进屋换鞋,李思平没有去陈小娜的卧室和书房,直接坐到沙发上,对陈小娜说道:“小娜,你来坐下,我跟你说几句话。”
  “噢!”陈小娜赶忙过来坐下,她脸色略微晕红,神态却没什么异常,“师父你说!”
  “咳咳……”李思平理了理思路,开始谆谆教诲,“小娜,你马上就要高考,这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做好这件事情,才能考虑其他的,比如谈恋爱,比如——比如别的什么,你坚持了十二年,不能在最后这一百多天里功亏一篑……”
  他说了很多,从个人实现说到家庭和师长的期盼,说到自己当年的失误,陈小娜安静的听着,不时点点头,或者附和两句。
  李思平看她态度端正,觉得总算没有白费自己一番心血,最后说道:“你现在的成绩和学习方法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觉得你只要继续保持专注,那就不会有问题!我盼望着看你金榜题名的那一天!”
  “好的,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我会考上F大去找你的!”陈小娜眼中闪着异样的光。
  “那行,我话说到了,今天也不用上课,你只要保持好现在的学习节奏,就不会有问题的”,李思平起身告辞,“眼看着过年了,我春节不在京城,你也可能得回老家,师父给你包个红包,提前祝你新春快乐,万事如意!”
  说着,他掏出一个红包递给陈小娜,说道:“……那就这样,我先走了,等你高考完事儿了,我再给你庆功!”
  陈小娜接过红包,脸上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她咬了咬嘴唇,点点头说道:“好的,师父,不过……我想……我想再给你泡杯茶,感谢你这段时间来对我的帮助!”
  李思平一愣,推辞道:“别麻烦了,我……”
  他看到陈小娜执拗的眼神,瞬间明白了这是她的一番心意,不答应她是不会让自己走的,便笑着说道:“行,你泡一杯吧!我喝完再走!”
  陈小娜跑着去了厨房,电热水壶里早就烧好了热水,她熟练的泡了壶茶,再将清亮的茶汁倒进精致的陶瓷茶碗里,用茶盏端着来到客厅,递给李思平。
  李思平正在沙发上坐着摆弄手机,见状赶忙接过热茶,笑道:“这茶杯倒是精致,没见用过呢?”
  陈小娜嫣然一笑,可爱中竟透着性感的味道,“一直都有,就是没用过,今天给师父敬茶,用它正式点儿!”
  “挺好,和这茶叶正好配……”李思平端起茶碗,闻着茶香,感觉温度差不多了,一饮而尽。
  他喝茶没多少讲究,也就是个附庸风雅,并不能品出来多少余味。
  喝完茶,该做的也就做完了,李思平放下茶杯,笑着起身说道:“我就先走了,有事可以在QQ上给我留言,再……”
  没等“再见”说完,他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起来,“我……好晕……怎么回……”
  “嘭”的一声,李思平才站起来一半,就又重新坐下,摔倒在沙发上。

第一六六章·意乱


  李思平在漆黑一片的深夜里醒来。
  他的头仿佛要炸裂一般的疼痛,浑身酸疼,四肢使不上力气,似乎抬抬手都很困难,勉强翻了个身,侧着身子,靠着胳膊的支撑,费了好大力气才坐了起来。
  赤裸的身体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自己在一个卧室里面,床垫很软,被子很舒服,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他挪着身子往前蹭,终于到了床边,伸脚试探了一下,触碰到了地面,是绵软的地毯。
  这让他放下心来,重新确定了一下位置,知道自己是在床尾的位置,他习惯性的朝左挪动,沿着床边来到床头的位置。
  终于摸索到了床头灯的开关,没等他打开灯,就听见一个声音说道:“别……”
  声音很细,很微弱,却并不是商量的口吻,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具温热的身体已经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肌肤触及到的丰满和柔软,让他身体一颤,一股似曾相识的味道涌进鼻子,萦绕在唇齿之间。
  那女子趴伏在她脊背上,温柔含住他的耳垂,双手穿过腋下,覆盖在他的胸膛之上,随后逡巡向下,轻轻握住他已然有了反应的阳具。
  “折腾了半宿了……还这么硬……”女子呢喃着,轻轻撸动套弄着,把那大家伙弄得更粗更硬了,“趁着天没亮……再做一次吧……”
  那绵软和温热让李思平性欲勃勃,那味道和说话的声音却让他如坠冰窟,他握住女子仍自动作的手,回过身来,轻声叫道:“你……”
  女子伸出一根手指按住他的嘴唇,阻住后面的话,“别说……就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再做一次吧!我想要……”
  经过这一番折腾,李思平恢复了一番气力,但仍然与平时的状态相去甚远,他正为难的时候,女子轻轻将他推倒,轻声说道:“你躺好,我来……”
  悉悉邃邃的声音响起,女子顺着他的身体向下滑去,接着充分勃起的粗壮下体就被一个温热湿润的所在轻轻包裹住了。
  熟悉却又陌生的快感传来,李思平闭上眼睛,享受着女子的口交,努力回忆之前的事情。
  他只能想起自己来找陈小娜,而后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晕倒,接下来的记忆就全都是碎片了,模模糊糊的记得和一个女人做了爱,而后又来到卧室里,继续疯狂的做爱,直到最后累得不行了,才昏昏睡去。
  记忆完全碎片化了,记不清楚具体的细节,只是大致感觉到应该是这样,但是那个女人是不是陈小娜,他完全无法确定。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此时此刻,为自己口交的女人,不是陈小娜。
  女子口交的技巧有些生涩,却舔得极为认真,觉得差不多了,这才轻轻的爬起身,分开双腿,坐了下来。
  “嘶……”
  “喔……”
  两人同时发出呻吟声,表达的感觉却很相似,李思平感觉到龟头位置有些刺痛,而女子的呻吟声中,也带着一丝痛楚的意味。
  好在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稍微疼痛之外,接下来的动作因为有足够的润滑,不再有那么强烈的痛感,女子渐入佳境,挺动的逐渐顺畅自如起来。
  李思平感受着女子身体摇曳带来的强烈快感,那蜜穴紧致绵软、汁液充盈,进出之间发出“咕叽咕叽”的淫靡声音。
  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抬起手,想要去摸一下,伸到一半,却又放下了。
  似乎心有灵犀一般,女子撑在他胸膛上的手腾出一只来,牵着他放下一半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嗯……”
  “喔……”
  两人再次同时轻叫了一声,女子的声音带着舒爽,李思平则是满足和“果然如此”的声音。
  感受着手心的充实和饱满,李思平不再顾虑失落的记忆,专心享受起眼前的男欢女爱来。
  女子摇曳的速度更快,女上位的运用也更加得心应手,很快她的呻吟和喘息声逐渐大了起来。
  “好美……好舒服……太粗了……好胀……”女子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慵懒和沙哑,更有一股倔强和不服输的劲头,“啊……爽死了……差一点……就差一点了……哎……”
  蜜穴强烈的收缩带给李思平强烈的快感,但女子的高潮却始终没有来到,这和他的性爱经验完全相悖——她明明爽得很,为什么一直没有高潮呢?
  女子身体轻颤着在李思平的身体上趴伏下来,两团绵软而又饱满的乳肉紧紧挤在男人的胸膛上,她双膝并拢,挤开他的双腿,向上爬了爬,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动作起来。
  李思平躺在那里,感觉着胸膛上传来的美好触感,感受着女子的怪异动作,心中暗想,这是不是就像古时候屠夫肉案上挂肉的钩子,自己是放倒的钩子,而女子则是那块挂在钩子上的肉?
  自己的下体以一个锐角朝着头顶方向倾斜着,女子的两头大腿紧紧夹住棒身,蜜穴只含住了龟头,整根肉棒大部分都留在外面,随着女子的动作,不停摩擦着敏感的阴蒂。
  这个动作为两人都带来了极其强烈的快感,对李思平来说,最敏感的龟头被蜜穴夹着,得到温暖的抚慰和刺激,而棒身被女子结实的双腿夹着,也有远强于蜜穴的紧握感。
  女子则更加不
  堪,原本一直在高潮边缘徘徊的她,才动了三两下就高潮了。
  蓄积的能量一次性全部释放,女子身体剧烈的颤抖着,趴伏在李思平身上,连话都说不出一整句来,只是不停的哼哼着。
  “唔……爽……好……唔……”
  李思平也感受到了极强的快感,已然濒临射精的边缘,阳具更加粗壮。
  女子在高潮中的身体更加敏感,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样,呢喃着恳求道:“别……别射……”
  李思平心说这也不是我说了算的啊,你这么玩儿,我完全是被动的啊!
  女子稍微动了动,松了松夹紧的双腿,只留下一半龟头在自己身体里,对身体的控制度极其精确,甚至让李思平感觉到了阴唇和冠状沟的触碰。
  快感稍微退却一些,李思平正心中惊奇,女子已经凑了过来,送上香舌给他亲吻品咂,两人亲昵了一会儿,女子故技重施,又将肉棒吞进了蜜穴里,以那个怪异的姿势动作起来。
  这次使用怪异姿势的时间略长了一点,只是相比上一次欢爱的全部时间,却又短了不少。
  “太长了……真够劲儿……就得这么长的……啊……又来了……”
  也许是高潮了一次的缘故,女子放开了很多,淫词浪语开始多了起来。
  “让我再来一次……再来一次……啊……肏死我了……真想死在这鸡巴上……”
  李思平又爽的不行,却又没捞着射精,女子又把他晾了起来。
  如是三次,在女子第四次将肉棒套入身体的时候,休息够了的李思平伸手抱住女子的屁股,双腿勾住她的腿弯,从下面疯狂的往上肏干起来。
  女子没想到他有这手,明显这个姿势也是她没经历过的,一愣过后,纵声浪叫起来。
  “你真会玩……啊……好深……太猛了……不行……太快了……别……拔出来……太深了……要被你整死了……不行了……”
  连续高潮三次的女子毫无反抗余地,被他控制的紧紧的,像个充气娃娃一样摆出最羞耻的姿势肏干个不休,如潮的快感彻底淹没了她的理智。
  “好人……亲汉子……太猛了……没想到……太好了……你肏死姐了……哥……你是我哥……哥……别肏了……不行了……好哥……妮儿要死了……”
  李思平箭在弦上,哪里管她是否求饶,一番狂抽猛插,疯狂追逐那股射精的感觉。
  被女子几次这么折腾,他射精的感觉近乎于缥缈,年轻而强壮的身体犹如通了电的马达一样,不停向上挺动,想要抓住那虚无缥缈的射精感觉。
  “哥……肏死我了……妮儿的屄都要被你肏烂了……好哥……亲哥……停……不要……”
  李思平兴发如狂,觉得这个姿势难以使力,一把将身上女子掀开,压在她身上犹如打桩机一般,用力肏干起来。
  女子彻底被肏服了,犹如一摊软泥一般,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劲儿头,嘴里哼哼着不成调子的叫声,任他折腾。
  感觉下体都快磨出火来了,李思品隐约捉到了一丝射精的感觉,当下更加用力,更加快速的抽插起来。
  已经感受不到多少快感的女子伸手抵住身上男人的胸膛,声音微弱的呢喃了一句“真要被你肏死了”,就昏了过去。
  射精的感觉姗姗来迟,李思平狠狠的一次长驱直入,龟头抵在女子蜜穴深处,突突的射出了历尽千辛万苦才泄出来的精液。
  射精时龟头传来的丝丝疼痛,让本应无比强烈的快感弱了不少,李思平头昏沉沉的,有种猛然站起时的那种昏晕感,他疲累至极,往侧面一倒,再次昏睡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李思平被一股强烈的尿意憋醒,他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他踉跄着爬下床,看着卫生间里那个宽大的冲浪浴缸,无奈苦笑。
  哗啦哗啦撒完尿,他也没有裤子可提,回到卧室拉开窗帘,窗外阳光明媚,日上栏杆,看着应该都过正午了。
  在卧室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自己的衣服和裤子,连内裤都不见了,李思平来到客厅,在沙发上看到了自己叠放整齐的衣服裤子,内裤则挂在阳台的晾衣架上,还有一点点发潮,看着应该是洗过了。
  他摇头叹息,穿好衣服,拿上车钥匙下了楼。
  坐在车上越想越不对劲儿,李思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听到了对方关机的提示,这才无奈驱车离开。
  李思平回到凌白冰家里,却没有见到应该在家的凌白冰,打电话一问,原来凌白冰正在帮唐曼青带思思,俩人刚逛完商场,在肯德基吃午饭。
  他又给继母唐曼青打了个电话。
  “思平,怎么了?”唐曼青在电话那头声音关切,“我听冰儿说你昨晚没回来,没事儿吧?”
  李思平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却换了内容,“青姨,凌姐跟你说了我们明天出发去她家的事儿吧?”
  “啊,跟我说了,不是早就说好了吗?”唐曼青有些莫名其妙。
  “那我就不能陪你过年了……”李思平声音低沉,“要不我今晚回去啊?”
  “哦……”唐曼青沉吟了一下,
  说道:“回来也行,不过咱俩就什么都干不了了,你大姨还没走呢,一时半会我估计都打发不走她……”
  “那我总这么躲着也不是事儿啊!”李思平郁闷了,他都躲了多久了。
  “那怎么办?她软硬不吃,我就差报警了!”唐曼青也很无奈。
  “她不就要套房子吗?你给她不就完了么?”
  “凭什么?她这次要得逞了,以后七大姑八大姨都给我来这么一出,我还过不过日子了?”唐曼青不肯让步,忽然莞尔道:“要不然——你收了她?”
  没等李思平反驳,唐曼青继续说道:“你先别反对,我大姐身段长相都不差,你收了她,给她房子啊钱啊,就很正常了,不会招惹别人来打秋风,一举两得!”
  “哪有什么两得?”李思平郁闷极了,“收了她可不是『得』,我年纪轻轻的,是她『得』才对吧?”
  “怎么的,就只能姨『得』,不打算便宜别人啊?”
  “至少不想让她”得“!”李思平给自己留了个活口,没把未来的路堵死。
  “哼,臭小子还挺聪明!”唐曼青嗔了一句,娇声说道:“好老公,一会儿我提前下班,先过去找你,好好陪你一次,好不好?好爸爸,你放心,你和冰儿回来之前,我肯定解决掉这个祸害,到时候骚女儿天天晚上陪你睡,好不好?乖……”
  李思平就受不了继母这股子骚媚劲儿,一听她软语相求,骨头都酥了,只得无奈答应,挂断了电话。
  唐曼青说话算话,电话挂断半个小时都不到,就来到了凌白冰家。
  看着一身职业装束的继母俏然立在门口,李思平心头一热,抱住了美艳继母。
  “好老公……”唐曼青脸色红润润的,在继子怀里依偎了一下,提醒道:“在走廊里呢,进去再说!”
  李思平也不说话,拥着继母回了屋,带上了房门。
  唐曼青多日不见情郎,身子早已火热,热情的脱了衣服,扑进了继子怀里。
  李思平舒服的躺在沙发上,任美艳继母恣意施为,他看着继母脱了衣服,从端庄高贵的厅级高官变成了赤身裸体的淫媚妇人,心中快意至极。
  唐曼青脱了浑身的衣服,只留下脚上的粗高跟皮鞋,袅娜的走了过来,丰乳肥臀和细腰俏脸带来的强烈视觉刺激,让李思平很快就有了反应,睡裤搭起了一个明显的小帐篷。
  妩媚妇人很满意继子的反应,唐曼青款步跨坐在情郎身上,将那团粉白乳肉塞进李思平嘴里,呢喃道:“好儿子……吃奶……”
  李思平舔了一下乳头,含进了嘴里,扬手就抽了另一只奶子一巴掌。
  唐曼青娇躯颤抖不已,娇嗔着道:“好老公……好爸爸……”
  李思平品咂着继母的乳头,自己脱下了裤子,这才拍了拍美妇人丰腴的肉臀,示意她可以坐上来了。
  唐曼青从单位一路走来,下体已然流水潺潺,身体更是早已准备好了迎接情郎的肉棒,此刻得到命令,自然求之不得,喜滋滋的抬起一条腿,缓缓坐了下去。
  “嘶……”李思平疼的一咧嘴,他刚才就在担心,自己看到继母能不能硬起来,硬起来了能不能做爱,此刻看继母缓缓坐下,闭着眼睛一脸享受,没有发现自己的异样,终于放下心来。
  “好粗呢……爸爸的大鸡巴……好像更粗了……”唐曼青仰着头闭目呻吟着缓缓坐下去,蜜穴才吞下一半肉棒,已经身体瘫软下来,“呀……老公……爸爸……女儿要来了……”
  不过是女上位一个简单的向下姿势,唐曼青便猝不及防的高潮了,李思平一愣,随即开心的笑了起来。
  继母的蜜穴相比之下更加温润湿滑,淫水似乎也更加粘腻一些,润滑作用更好,李思平把沉浸在高潮余韵中的唐曼青放倒,躺着正面开始抽插起来。
  这个姿势用起来不费力,适合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既然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失望,那就得忍住辛苦、耐住疼痛、使出吃奶的力气,李思平这么劝着自己,大力耕耘起来。
  唐曼青之所以是尤物,最大的特点其实不是骚媚入骨,而是她独一无二的敏感身体,李思平不知道美艳继母和父亲欢爱的时候是否也如此敏感,但他确信,至少唐曼青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极其容易高潮的。
  插入就高潮的事情早已屡见不鲜,抽插个十几下就高潮一次更是家常便饭,而且唐曼青的高潮不是A片里面那种普通的感觉爽,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全身心舒爽的高潮。
  这样的尤物带给男人的最大享受不是生理上的刺激和快感——当然唐曼青美好的身体也能提供很强烈的刺激和快感——而是来自于心理上的征服欲的满足和成就感,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在自己的女人面前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看着美艳成熟的继母在自己的缓慢抽插下,迎来了今天的第二次高潮,李思平心中快意,他换了个姿势,让继母躺在自己怀里,这样可以一边把玩她饱满的奶子一边用力肏干丰腴的美臀。
  唐曼青爽得魂飞天外,几日来朝思暮想就是继子这根大肉棒,此时在她蜜穴里进进出出,似乎更加粗壮更加勾魂了。
  “好爸爸……亲爸爸……肏死姨了……怎么这么粗……好舒服……不行了……姨又要来了……骚女儿又要来了
  ……”
  手握着美艳继母的丰腴美胸,李思平休息了一整天的阳具终于恢复了射精的本能,他开始急速抽插,争取在继母高潮的同时射出精液来。
  “好儿子……爸爸……老公……”唐曼青淫叫不停,第三波高潮来的又快又猛,差点就昏死过去。
只因继子射精时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让她从云端跌落尘埃。
“青姨,我把迟燕妮肏了……”
    

第一六七章·家长


  腊月二十二这天清晨,李思平开着车,载着凌白冰,拉着三个最大号的旅行箱,出发了。
  凌白冰父母居住的城市离京城不近不远,开车正好要走四个小时左右,李思平和凌白冰都是第一次开车走这条路,因此车上导航开着,凌白冰在副驾驶上按照地图标记进行指挥。
  好在一路上都是高速和国道,少数几个弯弯绕也都很容易找到,两个人一路欢声笑语,倒也乐在其中。
  道路两边堆着的积雪在风吹日晒下只剩下稀薄一层,反射着太阳光,天空响晴,一路向东,太阳照进车窗,车里的暖风吹得人暖融融的,颇有春意盎然的感觉。
  小腿有些肿胀,凌白冰脱了鞋子,将双脚放到中控台上,捧着一张大地图,挡住刺眼的眼光。
  李思平开着车,看着那两条蓝色牛仔裤下的修长美腿,不由得问道:“宝贝儿,你这大长腿是遗传的谁啊?咱爸还是咱妈?”
  凌白冰的俏脸从地图后面露出来,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晒得,有些微红,“我妈腿长,我爸……腿也挺长的……”
  “诶?注意措辞,什么你爸你妈,那是咱爸咱妈!”
  “讨厌!”凌白冰羞得不行,打了他一下,“到时候你可得注意点儿,还没结婚呢,你就先把口改了可不行……”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李思平嬉皮笑脸,伸手在曾经的班主任老师脸上摸了一把,“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儿,先改个口怎么了?又不吃亏!”
  “德行!”凌白冰打掉他的手,却嫣然笑道:“老公,渴不渴?”
  “渴,媳妇儿问了,不渴也得渴!”
  凌白冰拧开保温杯,用杯盖倒了一杯泡着营养品的热水,尝了一下觉得有些热,又吹了吹,这才递给情郎。
  李思平接过来一口喝了,继续问道:“咱爸妈的事儿你都说的差不多了,我可没怎么听你说起过家里亲戚啥的呢?你是不是得给我补补课?”
  听到“补课”俩字儿,凌白冰眼前一下子浮现起了那年那月她还是李思平老师的时候,两个人之间的点点滴滴,不由得痴了一下,随即笑道:“还补课呢……都补到床上去了……”
  李思平知道她话中深意,便也笑道:“哈哈!可不是么!现在一想,都跟做梦似的,宝贝儿你掐我一下——算了,别掐了,我怕醒过来!”
  “调皮!”凌白冰拍了他一下,手落下却不抬起来了,变成了轻轻地抚摸,介绍起家里的情况,“我是家里的独生女,我爸妈兄弟姐妹倒是不少……”
  原来凌白冰家里父亲这边兄弟姐妹六个,父亲排行老四,上面一个哥哥两个姐姐,身下还有两个妹妹;凌白冰母亲这边则是兄弟姐妹四个,凌母是老大,身下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凌母的弟弟也就是凌白冰的舅舅最小,刚四十出头。
  凌白冰两个小姨都嫁到了南方,已经多年没有回来过年了,倒是父亲这边的几个长辈都离得不远,每年春节都会到她大伯家里一起团聚,到时候李思平自然要面对家里一群亲戚,所以凌白冰着重介绍了父亲这边的亲戚。
  “……大伯结婚早,大伯家大哥比我大十四岁,大姐比我大十一岁,性子都和善,尤其大哥,特别忠厚一人,他家嫂子也好,断不会为难你……”
  “大姑妈家就一个表姐,也比我大十几岁,不大理会家里的事情,肯定也不会怎么样”,凌白冰掰着手指头一家家排除,“二姑妈家两个哥哥,我们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大哥比我大四岁,二哥比我大一岁,他俩从小就坏,你得加小心!”
  “三姑妈和四姑妈家里都是小妹妹,年龄比我小着好几岁呢,除了调皮捣蛋,不会给你制造什么麻烦的,放心好了!”
  “家里长辈都挺和善的,你……你也不是我领回来的第一个……”不经意触及往事,凌白冰语声一滞,“他们都盼着我有人要呢,不会难为你的。”
  李思平伸手握住凌白冰的小手,笑着说道:“知道个大概就行了,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行拿钱砸!你老公我可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
  凌白冰嫣然一笑,闭目吟哦,“昨日悲欢不可留,今朝同作少年游。谁来携手梳白发,遁入江海弄扁舟。”
  “真好,没听过,谁写的?”
  凌白冰伸出一指,点向自己俏丽的脸蛋,“好哥哥,喜欢吗?说的是我们的故事……”
  两人一路卿卿我我、你侬我侬,倒也没耽误赶路,上午十一点刚过,就到了目的地。
  一路上凌母不断打电话过来,问他们到了哪里、大概多久能到,凌白冰笑着告诉李思平,其实母亲惦记是惦记,但打这么多电话,肯定是父亲撺掇的——没办法,老父亲就是这么放不下脸来关心女儿。
  宽大的SUV在一个规整的农家院子前停下来,李思平把车熄火,套上外套跳下车,打量了一下这个凌白冰口中提过多次的农家院,不由得刮目相看。
  整个院子被红砖砌的院墙围得很严实,院子不大,房前屋后大约六十米长,东西向大概三四十米宽,一条红砖路铺在东侧,连着黑铁大门和三间正房,西侧则是一片菜园子,此时深冬时节,园子里扣着塑料大棚,隐约可见内里的绿色。
  院墙是红砖砌的,上面有一道凹槽,有些位置的雪融化了,露出下面冻结的泥土。
  这些泥土显然不是疏于打理的结果,因为整个院子的整洁程度让人咋舌,无论是农具的摆放还是地面的卫生,还是鸡舍的外观,甚至大门边上那一排排整齐划一的木头块儿,无一不在告诉客人们,院子的主人是多么的勤劳和能干。
  注意到李思平的目光,凌白冰笑着告诉他,那是父亲自己设计的,春天的时候在土里撒上种子,到夏天的时候满墙花草,别有一番韵致。
  凌父凌母早已从屋里迎了出来,隔着很远,凌父就喊道:“冰啊,让你对象把车开进院里来,这里面地方大!”
  凌白冰冲李思平莞尔一笑,快步迎了上去,一把抱住了来迎接自己的母亲,不忘对父亲说道:“一会儿再说,来,老爸,抱抱!”
  “诶?抱什么抱!”凌父虎着脸,身体僵直着任女儿抱了一下,这才伸出手,很郑重的对李思平说道:“小伙子你好,我是凌白冰的父亲,我代表我们凌家,欢迎你来我们家过年,屋里请!”
  李思平左右手各拎着一个大皮箱,见状赶忙放下一个,伸出手和凌父握了握。
  凌父似乎对他很满意,伸手握了握,提起剩下的那只大皮箱,当先一步朝屋里走去。
  李思平有点不太适应,看到凌白冰母亲转过头来冲自己歉然一笑,赶忙又和凌母打了招呼,这才跟着一起进屋。
  凌家父母住的房子并不算大,却也“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进门是一间宽敞的客厅,里面摆放着沙发,也兼作餐厅,屋里自然也是不出所料的整洁;客厅的东面是凌父凌母居住的主卧室,西面也是一间卧室,凌白冰和李思平就被安排到这间屋里,一张大床,一个落地衣柜,一台电视,出奇的整洁和简单。
  穿过客厅往后走,则是厨房和室内卫生间,从那个方向传来饭菜的香味,显然午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放下皮箱,众人在沙发上坐下,李思平不是第一次看见凌白冰父母,那年他在凌白冰那里补课,和二老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在门口匆匆一晤,曾经的青葱少年如今已经是大小伙子,加上刻意往成熟了打扮的衣着,谁也无法相信他曾经竟是凌白冰的学生。
  看着眼前的凌父凌母,李思平心中暗道,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凌白冰的美丽,完全是继承了凌父凌母二人的优点,就跟挑着继承的一样。
  凌父身高比自己矮一点,但也应该超过一米八了,虎背熊腰,浓眉大眼相貌堂堂;凌母年近五十却风韵犹存,穿着便装看不出具体身形,却也一点不显得臃肿,母女俩站在一起,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对凌母李思平不敢有不敬之心,却也忍不住暗自品评,无论身材样貌,凌母皆是上上之选,尤其眼角几条淡淡细纹,加上岁月沉淀的淡然,更是别有一番韵味。
  李思平自然想起了继母唐曼青和干妈黎妍,一样是成熟女子,将来最有可能有这种味道的,反而是黎妍可能性最大,凌白冰天性中有一丝跳脱和不羁,很难有这种沉静,而继母则风韵远胜、相貌有余,淡然洒脱的意思却差了不少。
  凌母给李思平倒了杯茶,又给凌父的紫砂茶杯续了水,这才坐在丈夫身边,握着女儿的手,听两个男人对话。
  凌父没有问些家长里短的问题,只是问了一些李思平京城的风土人情,说了一些自己的旧相识和经年旧事,接着便告诉李思平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在家住下,过一过农村的年,便披上衣服,出门去了。
  待丈夫出门,凌母这才开始和李思平家长里短的聊了起来,许多问题都是凌白冰早就跟他交代好的,凌母也不是不知道,但总要找些话来聊,才好增进了解、加深感情,凌白冰看着两个自己的至亲之人在那里演戏,不由觉得好笑。
  没说几句话,凌父拎着一个方便袋回来了,他将东西递给妻子,坐到沙发上继续和李思平唠家常。
  凌母让出了主战场,拎着方便袋去后厨准备午饭,凌白冰跟着打下手,在客厅放上一张折叠桌,开始往桌上端菜。
  “抽烟么?”凌父掏出来一条中华烟,没等李思平回答,“咔”一下撕开了,抽出一盒来递给他。
  “谢谢伯父,不会抽……”李思平都无语了,心说您这手可真够快的。
  “不抽好!我也不抽!你婶子不让!”凌父摩挲着烟盒,一脸的不舍,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塞了回去。
  李思平心说您要想抽您就抽,干嘛非得让我当挡箭牌?
  “凌……”李思平习惯性的要叫“凌老师”,话到嘴边才改了过来,“凌姐倒是不管我,不过我真不习惯那个味儿,所以一直没学。”
  凌父早知道女儿的新男友比女儿小着几岁,不以为意,闻言笑道:“不会就别学,到时候有小孩儿了还得戒啥的,麻烦死了!”
  李思平心说哪儿跟哪儿就有小孩子了,随即反应过来,凌父应该是凌白冰出生后戒的烟,他哼哈答应着,只听凌父继续说道:“你婶子也是老师,她们老师啊,职业病!动不动就磨磨叨叨的,以后你得多包容一点,冰冰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
  李思平看着凌父,笑的跟花一样,心里却暗自腹诽,您老这么粗枝大叶的人,是怎么生出凌老师这么玲珑剔透的女儿的?
  答案很快就揭晓了,凌母将几道炒菜炒完,端着一盘蒜苗炒鸡蛋笑着从厨房出来,在丈夫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凌父便像装了弹簧一样站了起来,出言邀请李思平上桌吃饭,再一次表现出了夫妻俩的惊人默契。
  李思平被凌父让到身边坐下,看凌白冰盛好了鱼端上桌,坐在了自己身边,便侧过头来低声问道:“咱爸那么馋烟么?刚才问我抽不抽,我是不是应该说抽,让他过过瘾?”

  凌白冰白了他一眼,以微不可察的声音回道:“不抽就对了,我爸肺不好,我妈管得严,不让他碰!”
  “说了别『我妈我爸』的,那么生分呢!”李思平又耳语了一句。
  凌白冰推了他一下,轻声嗔道:“瞎说什么呢……”
  “咳咳……”看着他俩窃窃私语,凌父有点尴尬,感觉自己脑袋都发起了光,好在妻子及时出现,解决了他的尴尬。
  凌母拿出一个黄泥封着的坛子,敲开上面的泥封,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残留的尘土,接着揭开上面覆着的红纸,用一个漏斗将酒浆倾倒进一个陶瓷小酒壶里。
  小酒壶被放进一个冒着热气的瓷壶里,接着凌母在上面盖了一个酒盅,随着她的动作,整个温酒器呈现出一副完整的山水图案。
  凌母的动作缓慢轻柔,优雅而又精确,就像黎妍开红酒一样,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酒壶是小冰给我买的,我不乐意用,喝酒就喝酒,整这么多幺蛾子干什么?”
  凌父看着妻子忙碌,也被那美感倾倒,但嘴上却不肯承认,他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问凌白冰道:“你对象酒量怎么样?一杯能喝得下吧?”
  凌白冰笑着点头,“没问题的,让他陪您好好喝一杯!”
  李思平要拿过酒壶自己倒酒,被凌父制止了,赶忙端起酒杯,以示恭敬。
  凌父大手一挥,“坐下坐下,一家人这么客套干什么!”
  给李思平也满上一杯,凌父这才笑着说道:“这酒是我一个战友送的,他家里开酒厂,这酒是原浆酒,陈了二十多年了,我平时都不舍得喝!”
  “快三十年了,小冰出生的时候,她李叔叔送的,一共四坛”,凌母笑着补充,“小冰过了年虚岁就三十了……”
  “妈!”凌白冰娇嗔一句,“说这个干嘛?快吃饭吧!”
  “小李啊,你第一次来家,欢迎你,再一个,这个院子能收拾成这样,得谢谢你的赞助!来,咱爷俩走一个!”凌父当过兵的人,喝酒极为大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口菜都没吃。
  李思平一头雾水,院子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没敢多问,一看老爷子这么厚道,自己也不能差事儿,咕咚一口,也干了。
  他不是第一次喝白酒,可以说还很喜欢喝,但喜欢和擅长不是一回事,尤其是他没有酒瘾,平常喝酒的机会也少,对酒就没什么经验。
  这杯酒下肚,喉咙就像被一根烧的通红的铁棍怼了进去一样,一直烫到胃里,一道火线已经不足以形容了,根本就是一股岩浆。
  好在酒杯不大,也就是一两左右,饶是如此,李思平还是有些受不了。
  “呕……”李思平差点没吐出来,赶忙夹了一块酸黄瓜塞进嘴里压了压,涨红了脸缓了半天才吐了口气,不好意思说道:“这什么酒……这也太辣了……”
  凌父咂巴咂巴嘴,有点意犹未尽,说道:“当然是老白干了,还能是什么酒!”
  “不都陈了三十年了么?怎么还这么辣?”李思平知道凌父肯定对这个感兴趣,故作谦虚的询问起来。
  “那你看,老白干的原浆酒,那还了得?”凌父一脸得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怎么样,再来点儿?”
  李思平酒量原本不错,这会儿却有点胆怯,不过想着是第一次上门,不能伤了凌老师的面子,便点了点头,“再来点儿,我再试试!”
  凌父给他倒上,笑道:“这回咱们慢点喝,细细的品,别急!”
  说着,他端起酒盅,自己先抿了一小口。
  李思平也有样学样,小抿了一口,只是这回学聪明了,没有一口咽下去,而是一点点的品咂,然后再咽到肚子里。
  一股清冽的甘香在唇齿间升起,淡淡的眩晕感袭来,整个人似乎都一下子热了起来,仿佛一路走来的疲乏全部消散了一般,李思平尝出了好,又喝了一口。
  酒越喝越香,话越聊越多,一老一少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很快就喝掉了小酒壶中热的酒。
  凌父还要再喝,却被妻子拦住,很听话的盛了碗米饭,三下五除二就吃了个干净。
  一壶酒是一斤左右,两人平分下来,一人喝了半斤,以李思平为数不多喝白酒的经历,这酒保底得有六十度,这会儿他酒意上涌,根本吃不下饭了,踉跄着回到了西屋的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凌白冰跟在后面,看他躺下了,这才帮着扯过来被子盖好,轻轻带上门,一边帮母亲收拾餐桌,一边说着母女间的体己话。
  “你说你俩差几岁来着?”凌母收拾起碗筷,放进水池里。
  “他比我小四岁,属虎的”,凌白冰早就编好了说辞,俩人真实年龄相差八岁,二一
  添作五还是对半劈,反正四岁,父母也不会说啥,她帮着收拾母亲桌子,借机转移了话题,“这些骨头怎么办?”
  “你搁着,我一会儿收了喂狗。”
  “我怎么没看见有狗?”凌白冰纳闷儿了,家里养狗了她可不知道。
  “你爸养了一个大黄狗,村里人给的,好几个月了,怕你对象来家了乱叫,让他锁邻居家仓房去了。”
  “老爸挺有心的嘛!”凌白冰心中一暖,无论什么时候,父母总是想的那么周到。
  “哎,盼着你们来都坐不住了,一会儿让我打个电话,你觉得我打得多,那还是我压着呢!”凌母笑的很开心,说道:“我看思平这孩子不错,人挺踏实的,真像你说的那么有钱,还能这么接地气,可真不容易!”
  “什么接不接地气的,就那么回事儿!”凌白冰替情郎谦虚了一句。
  “话可不是那么说的,钱能通神,沾了孔方兄,什么都说不准了……”凌母话中似有深意。

第一六八章·亲朋


  李思平这一觉睡的极为香甜,醒来的时候已经太阳西下,快到下午四点了。
  他坐起身,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大搪瓷缸子,打开来一看,满满一杯白开水,里面还泡了几片黄瓜。
  酒后口干,渴的厉害,他稍微一琢磨,这水应该没问题,便咕咚咚喝了半缸子水,入口甘甜还带着股黄瓜的清香,便又多喝了几口,美美的打了个饱嗝,这才出了西屋,去上厕所。
  卫生间在厨房对面,里面收拾的很干净,还有一股淡淡的洗衣液香气,李思平哗啦啦放完了水,洗了把脸,出来时正看见凌白冰站在东屋的门口看着自己。
  “醒啦?”
  “啊……”李思平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一进家门就让人给喝趴下了,多少还是有些丢人的。
  “晚上不在家吃了,知道你来了,大伯家大哥要请客,一会儿咱们去市里。”
  李思平走过去就想抱住凌白冰,却被她用眼色止住,李思平往东屋一看,凌母正在屋里,屋子中间地板上摆着三个大皮箱,此刻都打开了。
  “我跟妈正整理东西呢,你也来吧!”凌白冰回到屋里,在箱子边上的小凳子上坐下,开始翻检自己挑选的礼物,一一向母亲说明都是给谁买的。
  凌母帮着分类,一家家的分派好,不时提出建议,凌白冰听了,或恍然大悟,重新分配,或坚持己见,跟母亲讨论一番。
  李思平帮不上忙,就负责装袋,按照家庭为单位,分成不同的塑料袋或者小堆。
  凌白冰选的礼物极为用心,给长辈的基本都是金饰,价值上也都差不太多;给同辈的则基本都是实用性为主,都是她根据平常了解到的众人习性和生活按需购买的,钢笔手表或者手机之类的,价值也都基本相仿;给晚辈的则以衣服鞋子为主,早就提前让母亲打听清楚了尺寸,确保能穿得合身。
  “买这么多,得花不少钱吧?”凌母看着三大箱东西,两人的换洗衣服就占了一点点的空间,剩下都用来装礼物了,也不知道女儿是怎么塞进去的。
  好在都不怕挤压,拿出来分好,都塞进柜子里,到时候来家里吃饭,再分给大家不迟。
  凌白冰笑道:“也就今年情况特殊,还能年年都这么买呀?”
  凌母也笑了,“也是,花就花了,钱够不够,不够妈这儿有,给你补上!”
  “您那点儿钱还是思平帮你赚的呢,就留着自己花吧!”凌白冰翻出一件羊毛衫塞进母亲手里,“我给你和我爸一人买了一件羊毛衫,你看看喜不喜欢……”
  “给我们买啥……”凌母开心极了,笑的脸上的皱纹更加清晰了一些,“衣服可多呢,在这儿住着,穿啥都差不多的!”
  “该穿就穿吧!一会儿你试试,晚上就穿这个!”凌白冰掏出给父亲买的衣服,也塞到母亲手上。
  “咦?这是什么?”凌白冰从皮箱里摸出来一个黑色塑料袋,转头问李思平。
  “嘿嘿……”李思平接过来打开,拿出来两个长度差不多的长方形盒子,“我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就准备了两样简单的礼物,伯母您看看喜不喜欢……”
  凌白冰惊喜的打了李思平一下,没想到情郎会偷偷准备礼物,她接过盒子,感觉盒子很精致,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碧绿镯子,凌白冰不懂首饰的精彩之处,但李思平能拿出来的,肯定不是一般东西。
  “妈,你看看!”凌白冰把盒子递给母亲。
  凌母神色郑重,小心的接过盒子,问道:“思平,这镯子是你买的?”
  “啊?算,不过也不算”,看母女俩都是好奇的神情,李思平解释道:“这是我青姨和我父亲结婚的时候买的,据说是个古物,她一直温养着了,还希望您别嫌弃……”
  凌母却摇摇头,说道:“可不敢嫌弃,这礼物太贵重了,你替我谢谢你青姨,我不能收!”
  凌白冰一听是唐曼青的意思,心下了然,两人闲聊中无意提起过母亲爱玉胜过金器,所以买给母亲的饰品多以玉石为主,估计唐曼青想到了这点,才让情郎把这个镯子带回来的。
  “妈,人家一番心意,你就收下吧!”唐曼青送的,凌白冰可不跟她客气,便出言劝母亲收下。
  “傻丫头!”凌母合上盒子,解释道:“这玉镯一看就是大家族代代传承下来的,不说玉本身的价值,光说这份底蕴,就不是钱的问题!”
  她转头对李思平说道:“你回去问问你家长辈,这镯子肯定大有来历,我可不能收!”
  李思平挠挠头,无奈说道:“我青姨的意思应该是知道这手镯的具体来历,不过还是让我带过来送给您,她说了,这既是对您的敬意,也是对凌姐的看重,我看……您就收下吧!”
  凌母正要推辞,却听女儿说道:“妈,都是一家人,你就别推辞了!”
  听凌白冰这么一说,凌母有些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凌白冰看在眼里,笑着劝母亲:“大不了我们将来有孩子了,你给小孩子嘛!这不就又给回来了?再说了,您百年以后,这不都是我的东西?客气个什么劲儿!”
  “就你心思多!”凌母戳了女儿的额头一下,不过女儿说
  的也对,真的是一家人的话,就不在意这么多了。
  “行,那我就收下!”凌母后面有句话没说出口,那就是如果你俩再分手,那我肯定把手镯退给你。
  可转念一想,千万别分手,这新姑爷看着多好啊,要啥有啥,女儿可不能错过了。
  凌白冰可不知道母亲在想什么,她打开了另一个盒子,里面是一条腰带,这个腰带倒是崭新的,估计不会有太多渊源,便做主替父亲收下了。
  三人正说着笑着,气氛极为融洽,凌父推门进来,见状笑道:“干什么呢这是?倒腾一屋子!”
  “这都是小冰买的礼物,给咱俩也买了衣服,喏,这儿呢!思平这孩子也有心,非送我个极贵重的玉镯子,给你买了个腰带,给,你看看!”凌母把腰带递给凌父。
  凌父拿过来看了一眼,夸了句“不错”,对三人说道:“收拾收拾咱们就出发吧,开车还得一会儿呢!快过年了,路上车多!”
  “怎么去啊?找好车了?”凌母把东西收好,让女儿把皮箱拎回西屋。
  “俩孩子不开车回来的么?坐他们车就行了呗!”凌父早有打算。
  “你俩中午都喝酒了,能行么?”凌母有些担忧。
  “小李啊,你能行么?”凌父饶有趣味的问李思平。
  “我开倒是没问题,就是……”李思平有些担忧,“酒驾被抓到会处罚很严厉吧?”
  “那就不需要担心了,你对自己技术有信心就行!”凌父大手一挥,拍了板。
  凌白冰搂住爱人的胳膊,柔声道:“别让他开了,我来开吧!”
  算算公里数,凌白冰确实开的比李思平多,但开车这事儿讲究个悟性,凌白冰在女生中算是好的了,却还是比不上李思平熟练。
  不过她自小在这边长大,路况熟悉,也没什么难开的路段,她来开倒是问题不大。
  李思平出去热车,凌白冰跟着出来,俩人靠在车边说悄悄话。
  “我怎么感觉咱爸妈不像是一般人呢?”李思平收拾了一下车子的后备箱,“看着谈吐啊\气质啊,都不一般,跟这边有点不搭噶啊!”
  “也不看看是谁的父母!”凌白冰一脸骄傲,“我爸是在分局经侦大队长上退的二线,我妈是市里重点高中的物理老师,年年都带毕业班的!”
  “咱妈那气质,不该跟你一样教语文才对吗?怎么是教物理的?看不出来啊!”
  李思平确实没想到,还以为凌母也和凌白冰一样,是教语文的呢!
  “我妈可是大家闺秀,老一辈是地主家的后代,挨过斗、蹲过牛棚,气质那是一辈辈传下来的,跟教什么可没关系……”
  “那不得在城里住么?怎么还到乡下来了呢?”
  “父亲当年转业到地方,认识了母亲,结婚后两人去了城里,但是一直都喜欢农村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所以父亲退二线后就打算把以前的老房子收拾出来,寒暑假的时候回来住一住,等母亲退下来,就在这里常住了。”
  “这院子最开始是姥爷家的房子,后来我妈嫁走,小舅也搬走了,房子一直空着,后来渐渐倒了架”,凌白冰说起原委,“那年……咱俩在一起的时候,父母不是给我拿了一笔钱准备买楼么?你帮着用这笔钱赚了不少,他们就用这笔钱重新翻建了这个院子,我当时就说了,是你出的力赚的钱……”
  
  “父亲平常都基本在这里住,母亲周末时偶尔会过来住一天,俩人一天天跟分居似的,我劝过几次,也没人听我的”,凌白冰无奈极了,“还有三年我妈就退休了,到时候看看她肯不肯过来吧……”。
  “人家两口子怎么相处,你就别跟着掺合了”,李思平劝她,“我看他俩感情相当的好,就是咱妈折腾一点儿,不行给他们买台车呢?让爸开着来回跑着也方便!”
  “这倒是个办法,我怎么没想到呢!”凌白冰确实没想到,她就想着母亲不会开车没办法了,压根儿没换个角度考虑,母亲开车不方便,可以让父亲开车来回跑嘛!
  两人挽着手在院子里溜达,正说着悄悄话,一条硕大的黄狗从大铁门的栏杆缝隙钻了进来,直接就朝凌白冰这边扑了过来。
  凌白冰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躲到了李思平身后;李思平也吓得头皮发麻,弯腰弓步,就要找什么东西大狗,只是院子里实在是收拾的太干净,连个顺手的家伙事儿都没有。
  他护着凌白冰,后退了几步,抄起门边的铁锹,就要砍那扑上来的大狗。
  “别打!”凌白冰冰雪聪明,惊慌失措下仍响起母亲的话语,猜到了这是父亲养的狗,便出声阻止。
  没等铁锹砍上去,那大狗已经趴在地上,吐着舌头摇着尾巴爬了过来,一脸贱兮兮的样子,就要舔李思平的鞋子。
  看见大狗进院,凌母吓坏了,吆喝了一声当先冲了出来,等凌父冲出门的时候,自己辛苦养大的大黄狗,已经和凌白
  冰玩儿在一起了。
  听着老伴儿说起刚才的景象,凌父看着李思平的眼神更加喜欢了,开心说道:“这狗够聪明,知道小李是咱自家人,哈哈!”
  凌母也笑得开心,农村有这个说法,“家狗不咬新姑爷”,没想到果不其然,这大黄狗平时看家护院极是凶恶,自己喂着都害怕,却不成想,和第一次见面的女儿女婿能处的这么好。
  想到“女婿”俩字,凌母笑得更加合不拢嘴,催促着忙着逗狗的爷仨赶紧出发,回来再逗狗不迟。
  凌父极听妻子的话,把大黄狗拴在仓房里,锁好大门,拉着妻子的手,上了越野车。
  凌白冰对坐在后座的父亲说道:“老爸,你看我这车怎么样?”
  “这车还说啥了!”凌父是懂车的,坐上车就四处摩挲,喜欢得不行,“当年局里有台凌志,是罚没的走私车,有侦察任务,都是开它去,那车提速还快,开着还稳,跑了四十多万公里都没大修过!”
  凌家二老坐在后排,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女儿开车,看着女儿动作熟练自信的挂挡启动,相视一笑,喜悦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那我过完年回去这车就给您留下吧!正好我打算换车了!”凌白冰提议熟练的挂挡起步,车开得极稳,颇有老司机的风范。
  “啥?给我?”凌父压根儿没想到,又惊又喜,随即反应过来拒绝道:“给我干嘛?我可不要!这么贵的车,你刚买没多久,给我算怎么回事儿?”
  凌父干了一辈子经侦,看多了经济犯罪,见惯了人情冷暖,一辈子心如止水、谨小慎微,就怕给别人留下话柄、落下口实,到头都没攒下多少钱来,不是女儿的男朋友给力,这个院子都修不下来。
  “你不是我爸吧?你看你现在总在乡下住,留我妈一个人在城里孤单单的,周末了还得她自己坐客车来看你。你有车以后,就可以来回跑了,就省得折腾我妈了。总让她这么个娇滴滴的大美女每次都挤客车来看你给你收拾屋子,你舍得啊?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我妈考虑嘛!”
  “这孩子,瞎说什么呢!”凌母被女儿“大美女”的说法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便嗔了一句。
  凌白冰深知母亲是父亲的软肋,这么一说,多半父亲就能同意。听女儿说的在理,凌父果然迟疑了起来,他看了眼妻子,寻求她的意见。
  “我们自己买台车就是了,不必要这么好的车,也开不惯,这车太大了……”凌母微笑着接过话茬,女儿一番心意,尤其未来女婿还在,直接拒绝反而不美。
  “还费那事干嘛,我正打算换车呢!”凌白冰看母亲松了口风,赶忙说道:“这车我开着太大了,我打算换个小点儿的呢!这车正好我爸开,小车他开着太憋屈了!”
  李思平也跟着附和着,劝二老接受这台车。
  凌父挠挠头,还是下不定决心,又看了眼妻子。
  凌母沉思片刻,笑着劝道:“孩子一份心意,你就收下吧!”
  听妻子这么说,凌父这才手一挥,慨然道:“行,收下了!”
  听到倔强的父亲终于肯收下车了,凌白冰和李思平相视一笑。
  一家四口开着车往市里走,天擦黑的时候到了约好的饭馆,凌白冰堂兄定的是一家火锅店,凌白冰把车停进车位,四人一起下车,进了火锅店。
  来到二楼包房,里面已经坐了大半张桌子的人,看见众人进来,赶忙站了起来迎接。
  里面坐着位长者,眉眼和凌父相仿,应该就是凌白冰的大伯,此时也站了起来。
  “大伯!”凌白冰叫了一声,小跑了过去,搂住大伯的胳膊,介绍道:“这是我男朋友,李思平,思平,这是我大伯。”
  “大伯好!”
  “你好你好!”大伯笑得很和善。
  “这是我大娘。”
  “大娘好!”大娘倒是不显老,她也没坐在凌家大伯身边,李思平还以为是凌白冰大姑呢……
  “这是大伯家大哥。”
  “大哥好!”
  “这是大嫂。”
  “……”李思平正要点头打招呼,却被凌家大嫂制止了,她身材高大丰满,眉眼却也标致,“好了小冰,这么介绍哪介绍得过来?你就介绍好我们是谁就行,他也记不住,可别一一打招呼了,累死了!”
  “大嫂你这是经验之谈吧?”旁边一个中年女子笑着打趣,她相貌艳丽,一颦一笑间颇有风情。
  “可不么?当年来你们老凌家,这家伙一大家子人,挨个打招呼,一圈完事儿,没累死我!”
  “这是大姐,这是大姐夫,这是……”
  凌白冰听了大嫂的话,一一把在座的亲戚介绍给李思平,主要是凌家大伯这边的儿孙,凌家大哥人高马大的,略微肥胖一点,家里两个儿子,大的凌海已经上高三了,个子高高瘦瘦的,和李思平差不多高,小的凌潮才上小学三年级,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凌家大姐也来了一家子,丈夫是公职人员,文质彬彬的,家里女儿亭亭玉立,名叫凌潇,也上高中了。
  凌父入座,坐在兄长身边,凌母则坐在了自家嫂子身边,妯娌俩唠起了悄悄话,不时朝着李思平看一眼,显然实在说他。
  众人坐下没一会儿,包房门又开了,凌白冰大姑妈二
  姑妈两大家子人也都来了。
  凌家大伯家的孙子辈都是大孩子了,所以还不觉得怎样,待这两家子人带的孩子来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喧闹了起来。
  大姑妈家的小外孙子才八岁,活泼好动正是讨狗嫌的年纪,和二姑妈家两个六七岁的孙子正好凑在一块,上窜下跳发起了人来疯,跑的不亦乐乎,几个大人跟着吆喝着,却怎么也控制不住,直到开始上菜喝上饮料了,才算安静下来。
  凌白冰三姑一家三口紧跟着进了屋,很朴素拘谨的样子,尤其是凌白冰的三姑父,一看就是个忠厚老实的,进门坐下也没怎么说话,只是笑着看大家聊天。
  人基本到齐了,点的涮菜也陆续上齐,凌家大哥对妻子说道:“你给四姑打电话了吗?怎么还没到呢?”
  “我打了呀,进门我就打了,谁知道咋回事儿,这会儿都没到?”
  “我打个电话问问吧!”凌白冰二姑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李思平坐在那儿冷眼观瞧,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龙生龙凤生凤,凌家一大家子,不说全是俊男靓女,可也差不太多,只有胖走形的,没有底子差的。
  从第一印象来看,凌家大伯家境应该不错,尤其凌家大姐,穿金戴银、贵气逼人,显然生活优渥;凌家几个姑姑日子过得应该都挺好,尤其二姑家,明显家境更好,能从众人的神态上看出来一份从容和淡然;三姑家应该日子过得一般,多少有些拘谨和放不开。
  凌家四姑很快来到,她看着很年轻,打扮也时尚,领着女儿进来,先和凌白冰打了声招呼,这才大呼小叫的说李思平看着真年轻云云。
  李思平看着这位凌白冰提过很多次的四姑,感觉一点都不像四十出头的女子,他知道这女子离了婚,带着上初中的女儿生活,却没想到看着如此年轻。
  凌白冰和她四姑明显更亲近一些,两人坐到一起,叽叽喳喳说起了话,李思平被晾在一边,只能脸上挂着机械的笑容,不时应付一下。
  虽然不是所有人都到齐了,屋里仍然坐满了人,两张十六人的大桌子勉强坐下,男人和女性长辈一桌,小辈女性和孩子坐了一桌,晚饭正式开始。
  凌白冰陪着李思平坐在大哥身边,看着情郎和家里的长辈们对答如流、觥筹交错,脸上挂着甜蜜而满足的笑容,她不时给情郎夹来涮好的肉片和青菜,间或帮他盛些蘸料,就像是乖巧可人的小妻子一样。
  凌母坐在桌子对面,看着女儿的神态,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女儿得托良人,她心中悬着的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凌家人聊天,李思平多数都插不上话,除非是问到了关于自己的问题,才回答几句,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随波逐流,别人举杯他就举杯,别人喝酒他就喝酒。
  凌家大哥不是个健谈的性子,酒量倒是不浅,端着啤酒不时和身边的李思平碰一杯,很快两人就喝掉了一打啤酒。
  “小冰,你对象酒量可以啊!”凌家大哥喝得来了状态,盛赞了未来的妹夫一句,“来,再喝点儿!”
  “大哥你可差不多就行了,他中午喝的白酒,让我爸给喝趴下了都!”凌白冰并不真的劝阻,脸上的笑容温馨而又甜蜜。
  “二叔那酒量,我喝我也得趴下!”凌家大哥开了瓶啤酒递给李思平,“来,兄弟,被二叔喝趴下不丢人,在座的都趴下过,别往心里去,咱俩再来一瓶!”
  李思平喝啤酒的量上大学后可是突飞猛进,寝室几兄弟动不动就喝一顿,平常十七八个根本不在话下,此时也喝起了性子,接过啤酒,慷慨应道:“行,大哥,你一句话!你说咋喝我咋喝”
  凌家人都知道凌白冰有今天都是因为李思平,本来还怕他有架子气氛尴尬,这会儿见他一点有钱人的样子都没有,喝酒还这么豪爽,便都笑吟吟的看着俩人斗酒,有酒量的也一起陪着,气氛更加热烈起来。
  看俩人喝的高兴,桌上的长辈都笑了起来,凌家大伯对凌父笑道:“这小子看着是个性情中人,比那个姓胡的强!”
  话音未落,桌上气氛为之一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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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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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九章·故居


  喧闹的火锅店包房里,气氛忽然有些怪异。
  好在这只是男人和长辈们这张桌子一隅之地的尴尬,另一张桌上小孩子们闹闹吵吵的声音很快就冲散了这份沉默。
  凌白冰离婚的事儿大家都有默契的略过不提,哪知道会被人这时提起?凌家大伯酒后失言,话刚出口就后悔得不行,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一巴掌,却也为时晚矣。
  “哪壶不开你提哪壶,吃吃喝喝都堵不上你的嘴!”凌家大娘给老伴儿夹了一块鸭血,毫不留情的怼了丈夫一句。
  “失言,失言!”凌家大伯一脸尴尬,赶紧吃了鸭血,喝了口白酒。
  “可不就是那个『胡』不开才提的这个『胡』么!”凌白冰伸手捏了捏李思平下颌的胡须,笑靥如花。
  “此”胡“非彼”胡“也!”李思平做了个关公拂髯饿动作,开了句玩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我琢磨着我得留几十年的胡子,才能这么捋吧?”
  “你可得了吧!”凌白冰佯嗔了情郎一句,笑道:“留那么长,每次喝汤都得洗一次,跟我们女人洗头似的,麻烦死了!”
  众人听男女主角都丝毫不在意,便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气氛瞬间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一顿家宴吃的气氛融洽,李思平喝了十四瓶公牛啤酒,彻底把凌家大哥喝服了,不过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临了也吐了一茬,踉踉跄跄的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上闭目养神。
  凌父也没少喝,跟兄长和两个姐夫一个妹夫喝了个尽兴,四十二度的秦皇求仙贡,五人喝了六瓶,彻底把大家都喝高了,要不是女儿拦着,他还要找李思平再喝点儿,被女儿劝阻了一番,说来日方长,这才作罢。
  凌母扶着丈夫上了后座,有些不放心的问凌白冰:“你能行吗?”
  “有什么不行的,就喝了半杯啤酒,没事儿的!”凌白冰熟练的发动车子,和送行的亲戚们摆了摆手,驶出了停车位。
  凌父凌母在市区的楼房离得不算远,凌白冰开车走惯了京城的拥堵路段,技术早就熟练得很,走起深夜时分没什么车的小城道路,自然得心应手。
  这套房子是个三楼的两居室,户型不小,房间里很整洁,有股淡淡的清香,屋子收拾的极其干净,可见主人的习性。
  凌白冰重回旧居,颇有些感慨,看着老旧的房屋,对母亲说道:“这房子可有年头了,也得收拾收拾了。”
  “收拾什么?对付住着吧!等到我退休了,也去乡下了,这房子不行就卖了或者租出去了。”凌母当先引路,进屋开了灯,扶着摇摇晃晃的凌父坐到沙发上。
  李思平脚步踉跄跟在后面,他酒意上涌,进门就冲进了洗手间,又呕吐了起来。
  “这也喝的太多了!”凌母对女儿说道:“你也不劝着点儿,总这么喝可不行!”
  “妈!”凌白冰撒娇说道:“又不是天天这么喝,高兴就多喝点儿嘛!没事儿的!”
  “行,你看着你爸,一会儿思平出来,扶他去里屋躺下,我去做点醒酒汤!”
  凌母知道女儿说的对,也不再多说什么,去厨房里做醒酒汤。
  凌父酒量雄浑,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空处,让女儿坐过来,轻声说道:“这孩子我看着不错,挺厚道的,不藏奸,不端着,我喜欢他,你们挑个合适的日子,把婚事就办了吧!”
  凌白冰搂着父亲的胳膊,撒着娇说道:“哪儿那么快就办婚事了!再说了,我不想再办婚礼了,都办过一次了,真要结婚,就领个证得了……”
  “那……”凌父本想说应该办一次婚礼,但这种事儿终归是女儿自己的事,他自己也不太愿意宣扬女儿二婚这件事,便说道:“那也行,你自己决定吧!我跟你妈这关,你算是过了!”
  “谢谢爸!”凌白冰将头靠在父亲肩头,娇嗔道:“才见面第一天,您就这么把女儿送出去了?”
  “哼,我不送你就不嫁了?”凌父爱怜的拍了拍女儿的手,“酒品鉴人品,你爸干了一辈子警察,看人的这个眼光,还是很自信的,这孩子厚道,人踏实,真要说缺点,就是人善,心软,这一晚上谁敬酒都喝,不懂得拒绝,这将来搞不好是要吃大亏的……”
  “不过话说回来,人间正道是沧桑,不会总让老实人吃亏的,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好人总有好报!”凌父逸兴遄飞,竟然也出口成章,“开始我还以为你是图人家有钱呢,所以一直不同意你给家里花钱,怕欠人家多了,到时候抬不起头来——现在我才放心了!”
  凌白冰早已习惯了父亲酒后的样子,笑着点头,“我就是看他人好,真不是因为他有钱,要说起来的话,还是我跟他在一起了,他才有钱的呢!”
  正说着,看李思平从卫生间出来了,凌白冰笑着对他说道:“思平,你自己说,是不是认识我之后才有钱的?”
  李思平醉得迷迷糊糊的,闻言笑道:“当然了,我第一桶金都是跟凌姐一起赚的,伯父,您当过兵,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军功章,有我一半,有凌姐一半,还有我……”
  “还有你喝多了,可别吹牛了!”凌白冰赶忙摁住情郎的嘴,怕他说漏了唐曼青的事儿,推了他一把,说道:“快去北屋躺会儿,我妈
  做醒酒汤呢,一会儿我给你送去!”
  李思平酒品好,喝醉了从来不耍酒疯,从善如流,别人让干嘛就干嘛,尤其听凌白冰的话,闻言乖乖的跟着凌白冰去了次卧,躺倒在床上,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凌白冰给他盖上被子,关了灯,带上门到客厅的时候,凌父也已经靠在沙发上呼呼睡着了。
  她赶紧去父母卧室拿了条毛毯给父亲盖上,这才来到厨房,对忙活的母亲说道:“都睡着了,喝不上您的醒酒汤了!”
  凌母闻言笑道:“没事儿,做着留着晚上渴了再喝。”
  “妈你对我爸真好,我得跟您学习!”
  “没正形!”凌母白了眼女儿,笑着说道:“结婚过日子啊,就得相互体谅,相互支持,这些事儿你懂得比妈多,妈不劝你……”
  “思平这孩子,我看着也挺好”,凌母絮絮说道:“我就是担心,他年纪比你轻,现在你岁数小还行,等到十几二十年后,你年老色衰,他可是正当盛年,到时候……”
  凌白冰靠在母亲身边,安慰道:“您就别操那份心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管得了谁啊?”
  凌母白了女儿一眼,“你也是过来人了,有些事情自己心里要有数,别到时候稀里糊涂的,为他人做嫁衣……”
  “行啦行啦!”凌白冰劝住母亲,不让她再磨叨自己,心说你要知道我和好几个女人共侍一夫,不得气的背过气去?
  她可以什么都担心,唯独不用担心李思平花心——还担心什么,早就花心了!
  陪母亲说着家长里短的闲话,做好了醒酒汤,凌白冰端了一杯拿到北屋,出来看着睡在沙发上的父亲问道:“我爸怎么办,让他睡这儿啊?”
  “我刚才叫了,没醒,让他睡这儿吧!”凌母把醒酒汤放在茶几上,对凌白冰说道:“你还不睡啊?”
  凌白冰脸一红,“我……我跟妈睡!”
  “跟我睡什么,你也不是小孩子,妈还能不知道你俩已经在一块儿了?赶紧回去睡吧!晚上你爸起夜我得照顾,别吵醒了你。”
  “那我睡觉去了,妈,晚安!”
  “去吧!”
  凌白冰简单洗漱了一下,回到屋里躺在李思平身边,闻着男人身上的酒气、汗味儿,不觉嫌弃,反而觉得安心舒适。
  
  想着今夜情郎在家人面前大出风头,让她和父母都面上有光,不由得更加幸福甜蜜,紧紧靠着情郎,不舍得片刻分开。
  劳累了一天,她也倦了,拉上被子盖住两人的身子,朦胧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被悉悉邃邃的声音吵醒,凌白冰睁开眼,看见李思平刚爬上床,问道:“睡不着了?”
  她知道李思平酒后易醒,再就难以入睡,得天快亮了才能重新睡着。
  “嗯,上了趟厕所。”李思平回来搂住美丽少妇,哄道:“快睡吧!我一会儿就睡着了!”
  凌白冰“嗯”了一声,往他怀里拱了拱,无比舒服的又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凌白冰醒了过来,听着身边情郎的呼吸声,她心中安宁,靠在情郎身侧,细细数着他的心跳,不觉愣怔出神。
  从上路返家开始,她就一直忍不住的同当初和胡铭一起回家作对比,那时候两人挤着春运的人流坐火车回来,住的也是这间北屋,那时候父亲工作忙,对气质文弱的胡铭也不怎么待见,经常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甩脸色给她看,母亲虽然居中调和,却也不时暗地里劝她再考虑考虑,别急着定下终身。
  但那时候的自己哪里听得进去,觉得胡铭就是良配佳偶,父母的不理解和不支持让她苦闷,为爱奋不顾身的情怀则让她无比坚决。
  胡铭酒量一般,和家里亲戚喝酒的时候习惯性的藏奸,根本不会出现李思平这种喝得狂吐不止的情况,那时她觉得这样是很好的,毕竟喝酒不是一件意义多大的事情,能少喝自然要少喝。
  及至今天,有了李思平作对比,她才明白父亲的眼光是多么准确,反对也不是没有道理,在父母眼里,胡铭眼中的自己,远没有他自己重要吧?
  李思平这样一个花心男子,对她的看重都超过了对他自己,细数相识以来的种种,一番对比下来,凌白冰更加坚定了心里的选择。
  是花心却更加看重自己,还是专情却更加自私,这个选择很容易做——更何况,胡铭的专情并未经过检验,离婚那天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她没有深究,不代表她没有发现。
  每个女人都渴望被男人捧在手心里,而这个男人则白衣飘飘,开宝马住城堡,但问题是,自己是白雪公主么?有那份幸运么?
  马上就要三十岁了,凌白冰知道自己虽然算不上老,但年纪也不小了,她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完美的不一定存在,更不一定适合自己,而抓在手上并且抓得住的,才是自己的幸福。
  *********
  爆竹
  声响起,迟燕妮翻了个身,躺在炕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愣怔出神。
  每年农历小年的清晨,几乎都会有人放炮仗,迟燕妮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她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看着新房子的房顶,脑海中纷乱的杂事终于不再搅扰她的睡眠,连续两天,她都没有服用安眠药就睡着了,而且还睡的很香很甜。
  勤劳的父母早就起床了,老父亲引燃了半夜熄灭的锅炉,屋子重新变得暖烘烘的,老母亲在后厨忙着做饭,听着似乎是擀面的声音。
  迟燕妮穿着背心和线裤睡的觉,她爬起来,套上自己的V领羊绒衫,趿拉着鞋来到厨房。
  “包饺子啊?”迟燕妮倒了杯凉开水就要喝,却被母亲拦住了,“多大人了还喝凉水,壶里有温开水,喝那个!”
  迟燕妮现在是地道的企业老板,起居八座、前呼后拥,身价更是好几亿,每天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早就习惯了别人伺候,平日里哪有时间在意这些,她笑了笑,从暖壶里倒了杯温开水,缓缓喝光了,这才帮母亲包饺子。
  “这天天烧炉子,还是太麻烦了,您跟我爸还是看看什么时候搬楼上去得了!”
  迟燕妮拿过两头细中间粗的小擀面杖,熟练的擀起饺子皮来。
  “等啥时候不能动弹了再说吧!”迟母拌好饺子馅儿,包着饺子说道:“当初就不让你修这房子,花那么多钱,到时候真要搬走了,这钱不都白瞎了!”
  “这才多少钱!”迟燕妮不以为然,父母的平房没有翻修,而是直接推倒了新建的砖房,墙体保温做了好几层,墙厚的都不像话,就是为了让父母住的温暖舒适一些,虽然很是花了些钱,不过对现在的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这房子修的这么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能回来住呢!”迟母埋怨着自己的女儿,“这六间大砖房花了一百多万,你那钱是大风刮来的啊?我跟你爸再活还能活几年?到时候这房子你卖给谁去?”
  “卖什么?将来你们不住了,我自己回来住!”迟燕妮不以为然,随口闲扯,“我回这儿养老来!”
  迟母却直接拆穿了女儿:“净瞎扯!你在京城就买了好几套房子,你回这儿养什么老?天寒地冻的!是小光能回来还是小娜能回来给你养老?”
  “我就不能雇人养我老啊?”迟燕妮犹自嘴硬。
  “嗯呢,你可能耐了,你都快上天了!”老母亲对自己的女儿一点都不留情面,哪怕她知道女儿如今确实出人头地了,在她眼里,却还是个一身毛病的小孩子。
  “要不您跟我爸也去京城得了!您去年住了半年,不是挺好的吗?”小娜刚开始到京城读书的时候,老母亲来陪读了一段时间,后来实在是老父亲自己在家没人照顾,和自家嫂子又处不来,无奈之下才让老母亲回来的。
  “大城市啊,哪儿都好,就是这人情味儿太淡了!天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个说话的人儿都没有,憋屈死了!”老太太说起来京城的日子深有感触。
  “不行我看着大哥我跟他说说,让他们搬过来住吧!让你俩也享几年清福!”
  迟燕妮知道父母不可能跟她去京城,只能考虑别的方案。
  “你大哥在店里住,他天天起早贪黑的,自己还照顾不过来呢!”迟母三个儿子,就大儿子在身边,孝顺倒是孝顺,但是每天杀猪卖肉,哪里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照顾自己?
  “再说了,我跟你爸能走能撂的,不用人伺候,等什么时候不能动弹了,再说吧!”
  迟燕妮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三个兄长,大哥家大嫂脾气不好,不是个省油的灯,不是自己有钱了,对自己也没个好脸色;二哥在省城,混的不如人意,自顾尚且不暇,遑论照顾父母;至于三哥,还在部队里苦苦往上爬,与三嫂聚少离多,更没可能照顾父母了。
  可能到最后,还是要靠自己来照顾父母,等他们真的老的动不了,就接到自己身边,雇人伺候着吧!
  真不行到时候就在京郊买个院子,给父母养老好了。
  想到这里,迟燕妮也不再劝,换了个话题说道:“今天都小年了,二哥三哥回来过年还没个信儿么?”
  “你二哥肯定得回来,我都没问,爱回不回!”迟母提起二儿子就不开心,混的差还娶个母老虎,自己怎么生出来这么个怕媳妇儿的儿子,不过说起三儿子,则是满满的溺爱,“你三嫂已经买好票了,她领着孩子回来,你三哥得值班,应该是不会回来过年了。”
  “三嫂家二丫得上小学了吧?”
  “都上初中了,还小学呢!”迟母没好气的说道:“你三哥就是结婚晚,耽误了,不然孩子得比你家这俩都大,结果现在二丫才上初中!”
  “三嫂整俩孩子,也是够辛苦的了……”迟燕妮想起自家的两个孩子,心有戚戚焉。
  “还行,也算出手了,都不用怎么管了……”
  娘俩说着家常包着饺子,迟燕妮擀皮是在饭店学过的,速度极快,擀的差不多了就包一会儿饺子,接着再擀皮,很快,两盖帘白白胖胖的饺子就包的差不多了。
  “姥姥早!”女儿陈小娜睡眼惺忪的走了出来,她和姥姥打了个招呼,就要跟母亲打招呼,却见迟燕妮侧过头去跟姥姥说话,便无奈一笑,进了卫生间。
  “你们娘俩这是咋的了?
  ”迟母看在眼里,开始责备迟燕妮,“回来就没个好脸子,大过年的,嘎哈呢这是!甩脸子给我看呢?”
  “妈你别管,这孩子再不管教,她都敢上天!”迟燕妮和母亲说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陈小娜洗了脸出来,饺子已经出锅了,她坐在桌边,也不敢说话,自己拿了碗筷,盛了蒜泥,开始吃饺子。
  “小光,起床吃饺子!”迟燕妮站在西屋门口喊了一嗓子,回到客厅坐到餐桌上开始吃饺子。
  陈小光很快过来,脸没洗牙没刷,在妹妹身边坐下就开始吃饺子。
  “洗脸了么?”迟燕妮一瞪眼睛。
  陈小光一激灵,赶紧起身去洗脸刷牙。
  如今迟燕妮管着上百亿的大公司,颐指气使惯了,瞪个眼睛就吓死人,早不是原来的落魄模样,对儿子女儿的威慑力,自然也成倍增长。
  “吃完再洗吧!”迟母推了女儿一下,让外孙坐下,笑着说道:“先吃,吃完了再去洗脸!喝不喝饺子汤?姥姥给你盛一碗啊?”
  “姥姥你偏心!我都坐这儿半天了,你都不给我盛!”陈小娜跟姥姥撒起了娇。
  “盛,马上就盛!”迟母笑的开心,赶紧给外孙女也盛了碗饺子汤。
  迟老爷子端坐主位,自己倒了半玻璃杯白酒,有滋有味儿的就着饺子喝着,很是心满意足。
  “叮铃铃!”正吃着,迟燕妮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眼号码,接着抬头看了女儿一眼,这才拎着电话往西屋走。
  “大早上的就来电话,一天天的,啥时候是个头儿!”迟母看着女儿出去,心疼极了。
  “妮儿现在忙事业,这不是正常的事吗?”迟老爷子倒是很体谅,家里如今不愁吃穿,日子蒸蒸日上,和女儿的勤劳能干有莫大关系,想想以前被人指着脊梁骨骂、每日里担惊受怕,上趟街都纠结半天,如今走到哪儿都有人跟自己打招呼,每天都跟做梦似的乐呵。
  三个儿子都有自己的日子,一直让自己操心的女儿如今事业有成,给自己盖了这么豪华的大房子,更不要说曾经欠下的债都还清了。
  如今他在邻里之间是出了名的有福气,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邻居家红白喜事什么的,有他在场那都是要坐上位的。
  老爷子越想越是得意,就又给自己到了半杯白酒,有滋有味儿的喝了起来。
  西屋那边,迟燕妮边往出走边接通了电话,“喂,思平……”

第一七零章·团圆


  同样是小年,城里的气氛明显就淡一些,清晨四点多钟,凌家旧楼里,一片安宁寂静。
  凌白冰躺在床上愣怔良久,却被客厅的声音打乱了思绪。
  客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凌白冰知道是母亲起来了,接着传来细细的说话声和悉悉邃邃的响动,凌白冰细细听着,是父母说话的声音。
  “……孩子在北屋呢……”是母亲的声音。
  “……年轻人起得晚,怕什么……”父亲的声音带着喘息。
  凌白冰早已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听了两句便明白了父母在干嘛,她心中好笑,没想到父母这么大年纪,竟然还能有这番情趣。
  从小到大,她只知道父母感情深厚,却从未见过父母亲热,想来却也正常,就像思思也不会知道母亲唐曼青如何行云布雨一样。
  以凌白冰如今的年纪,早就对男女情事习以为常,只是此时睡意全无,便不由得有些好奇,想看看父母那辈人是如何欢好的,便悄悄起床,把耳朵贴在门边细听。
  “……每天你都不闲着……多大的人了……”母亲的语调嗔中带喜,欲拒还迎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
  凌白冰捂嘴偷笑,想不到父亲竟然宝刀不老,母亲说的可是“每天都不闲着”……
  “谁让你这么好看?赶紧的,一会儿都醒了!”父亲的声音透着急切。
  “孩子把车给你你还不要,不是你每星期催命似的让我去,我才不理你呢!”母亲的声音娇滴滴的,是凌白冰从来没听过的,她想不到母亲此刻的样子,是不是也和自己春情上脸时一样娇媚可人?
  “说的好像你不想要似的,我不催你,你就不下屯来找我了?哪次不是你求我肏你?”父亲明显不乐意了,开始揭母亲的短,只是那个“肏”字出口,让凌白冰没来由的身子一热,下体流出水来。
  “臭老头子!你等着下学期的,你看我再去一次的!”母亲明显羞得狠了,扔出一记杀手锏。
  “好老婆,别生气,该去得去,到时候有车了,我天天回市里找你肏屄!”凌白冰从来没听过父亲如此粗俗,此时说来,却又如此扣人心弦。
  “说的难听死了……唔”显然动心的不止她一个,听着声音,母亲也被父亲的粗俗弄得动情了。
  “快点快点,我难受死了!”父亲的语调焦急起来。
  “昨晚干嘛去了?睡得死猪一样,叫你去屋里睡都不起来……”母亲的话语含嗔带怨,却又满是娇滴滴的妩媚。
  “那不是喝多了吗!”父亲的声音有些不好意思,“来,帮我吃两口!”
  “我才不吃,你都没洗,臭死了!”
  “赶紧的!”父亲的态度很强硬。
  接下里就没了话语声,只能隐隐听到轻轻地喘息声音,和疑似口交的声音。
  凌白冰听得俏脸晕红,她有心开个门缝看一眼母亲为父亲口交的样子,却又怕惊了客厅里的一对儿“老鸳鸯”,只能继续抓耳挠腮的听着,一只手却已忍不住,隔着睡衣按在了胸上,轻轻揉搓起来。
  没多大一会儿,母亲的声音响了起来,“老东西,你干嘛?别脱我裤子!回屋去!”
  “等不及了,先来几下!”父亲的声音如此急切,感觉比年轻人还要猴急。
  “啊呀……”母亲一声轻叫,接下里便是一阵细如管弦的呻吟声,显然是没拗过倔强的父亲,被他得手了。
  凌白冰听得心头发慌,感觉一股股突突的热流涌向下体,她特别想打开门看一眼,父母欢爱的样子,可一旦开门,别说声音了,就是有个缝儿,干了一辈子警察的父亲都不可能发现不了的。
  她把手伸进内裤,轻轻抚摸敏感的阴蒂,安抚躁动的情欲,纠结间忽然看到门下传来的亮光,她福至心灵,到自己手包里找出一块小梳妆镜,放到门下面的缝隙里,恰好能看见客厅的景象。
  囿于光线和视角,画面不是很清晰,但还是可以看清大致人物的,此刻的母亲双手被父亲把着,背对着沙发朝着电视方向坐着,能看见母亲的裤子褪到了腿弯,雪白的屁股上下起伏,一双低垂的奶子上下摇摆,不时还被父亲的大手握在手里把玩一番,那景象竟也摇曳生姿,美艳动人。
  想着母亲年过五十,父亲已是快六十的人了,老两口还能有这番风月,凌白冰又惊又羡,一边自慰一边想着,自己到这个年龄,不知道可还有这番心境这份深情,在情郎身上驰骋纵横。
  不由得望向床上酣睡的男子,她美目微睁,想着情郎在自己身上驰骋的威猛感觉,看着父母的欢爱景象,尽情自慰起来。
  屋外的性爱并未持续太久,只听母亲说道:“老头子……不行了……忍不住要叫了……快回屋吧……我要不行了……”
  父亲嘀咕了一句什么,两人这才分开,一前一后回了主卧。
  凌白冰无意中看到父亲粗壮的下体,竟然差不多赶上了李思平的尺寸,心中不由一阵酥麻,暗道难怪母亲每周挤客车折腾着都要到村上看父亲,原来是有这事儿勾着呢……
  正犹豫要不要开门出去继续偷听,床上的李思平翻了个身,没摸到身边有人,睁开了眼睛,看了眼地上蹲着的美少妇,奇怪问道:“你干嘛呢
  ?”
  凌白冰比了个嘘的手势,忘了手指刚从内裤里拿出来,摸到嘴唇才反应过来,赶紧甩了甩手,笑嘻嘻的把刚才听到的墙角都告诉了情郎。
  李思平听得也心热起来,搂着凌白冰就开始上下其手,“都湿这样了,怎么不叫醒我?现成的大鸡巴不用,难道你还惦记咱爸的啊?”
  凌白冰给了他一拳,嗔道:“胡说什么呢!”
  随即媚然一笑,握住了情郎的大肉棒,娇声道:“奴奴就惦记达达的大肉棒……”
  李思平被她的媚态激得热血上涌,飞快脱了凌白冰的裤子,挺着粗胀的肉棒,插进了少妇温热滑腻的美穴,调笑道:“今天不许叫别的,就叫爸爸!”
  “啊……讨厌……”凌白冰娇嗔一声,却被情郎接下来的肏干弄得语不成声,花枝乱颤。
  这间房间本来是凌白冰的闺房,只是她出嫁后,被母亲收拾出来,她的个人物品要么束之高阁要么扔掉了,很难见到她小时的痕迹,就连床都换成了大的双人床,考虑的就是她婚后回来探亲方便起居。
  新床没怎么睡过,年头却也不短了,随着李思平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吱嘎声,凌白冰情欲浓烈,哪里理会这些,任由爱人折腾,享受着情爱的快感。
  李思平脑海中想着美丽的岳母刚才还在客厅和岳父大人偷欢,看着眼下年轻版的年轻少妇,心中不由得意淫起来,自己要是把岳母按在身下……
  心中觉得罪恶,他努力让自己不去幻想,却怎么也按捺不住,心猿意马之下,一边肏弄凌老师一边出言呵哄:“宝贝儿,叫爸爸!”
  凌白冰不知道他语中深意,只道是欢爱情趣,两人也不是第一次这般称呼,娇嗔了一句便顺从的叫了起来。
  “爸爸……好爸爸……大鸡巴爸爸……”
  却没想到,早已习以为常的闺中蜜语,却因为环境变了,带来了异样的刺激,李思平幻想着身下的是美艳岳母满是岁月痕迹与熟媚风韵的脸蛋,凌白冰则幻想着那一闪即逝却刻骨铭心的父亲下体,均获得了不同于以往的强烈快感。
  “爸爸……肏死女儿了……”凌白冰叫的入戏,仿佛父亲真的压在了自己身上一般,她紧闭着双眼,高潮迅猛来临,浑身剧烈战栗起来。
  想着一墙之隔的岳母可能也是如此媚态,李思平快美难言,加速猛冲快抽,也很快射出了精液。
  一番男欢女爱,两人均累得不行,相拥着昏昏睡去,不觉东方之即白。
  一觉睡到七点多,凌白冰听到外屋父母忙着包饺子的声音,这才穿好衣服起来到厨房帮忙,李思平也不好再睡,跟着爬了起来,也要跟着一起包饺子。
  “你快歇着吧!你包的饺子一煮都得煮碎了!”凌白冰知道他的底细,用胳膊推了他一把,“你去把蒜扒了,弄点蒜泥,这个你拿手!”
  “那……好吧!”李思平人贵有自知之明,找出了大蒜,扒了起来。
  家里面是现成的,饺子馅料是凌父起早去外面买的,李思平心中暗自佩服,昨晚喝了那么多酒,早上一顿折腾,还能下楼买菜,这老当益壮的劲儿,真是让他自愧弗如。
  “别捣太碎了,你捣的蒜泥都辣!”凌白冰出声提醒。
  李思平赶忙放慢速度,捣的差不多了,这才交了差,正不知道干点什么好,手机在卧室响了起来。
  “青姨!过年好啊!”李思平嬉皮笑脸给继母拜了个年。
  唐曼青笑呵呵答应了,说道:“好老公,你也过年好!你凌姐父母人怎么样啊?相处的还愉快吧?”
  “挺好的,凌姐父亲人特别豪爽,昨晚上又把我喝多了……”李思平简单说了一天来的经过,听得唐曼青哈哈直笑,“行,处的好就行,我一会儿还有个会,布置节日安全,你快去吃饭吧!”
  “好的,青姨,你多保重,想你!”李思平对着手机话筒亲了一口。
  “好老公,姨也想你,去吧!”唐曼青柔情款款,也对着话筒亲了一口。
  两人依依惜别,李思平躺在床上翻着手机QQ消息,无意中看到了陈小娜的头像,他心中一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给迟燕妮打个电话。
  除了那天打了个电话迟燕妮关机外,他就再没打过,一来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二来是有些摸不准迟燕妮的意思。
  思来想去,这么糊涂着不是事儿,干脆借着过年的机会,打个电话过去拜个年,探探口风。
  
  想做就做,他翻出迟燕妮的号码拨了过去,还好,没关机,响了几声后,电话接通了。
  “喂,思平……”
  “迟姐,回老家了还是在京城呢?今天小年,给你拜个年!”
  “回老家了……”迟燕妮语气淡淡的,呵呵一笑,说道:“谢谢你,也给你们家人拜个年!”
  李思平一下子不知道后面该怎么接了,气氛一下子就僵了起来。
  “喂?”迟燕
  妮的声音仍然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迟姐,那天……”
  “哪天?”
  “就那天……”李思平抓耳挠腮,“就你走那天……”
  “怎么了?”
  “我们……”
  “嗯?”
  “我们是不是……”
  “什么?”
  “我们是不是……”李思平知道如果挑破了这层窗户纸,两人就回不到过去的那种关系了,但他也知道,挑破不挑破,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自欺欺人下去,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他心一横,说道:“我们是不是做爱了?”
  “嗯。”
  “嗯……”李思平没想到迟燕妮回应的这么简洁干脆,不由得愣了愣,接着说道:“那……那迟姐,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迟燕妮明显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天我……你……咱们……咱俩……”李思平彻底凌乱了,自己稀里糊涂的失了身,都断片儿了,迟燕妮却连个说法都没有。
  他这几天就在琢磨这个事儿,思来想去都不可能是自己身体出了问题,最大的可能是陈小娜的那杯水,可问题是,怎么最后出现在床上的是迟燕妮而不是陈小娜呢?
  他想不通的地方就在这儿,无论动机是什么,陈小娜给自己下药,然后陈小娜色诱自己,是拍照录像还是以身相许,自己都能接受,可突然变成了迟燕妮,这就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围。
  “哈哈!”迟燕妮被他的期期艾艾逗笑了,言语中终于有了些情绪,“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别胡思乱想了,等回京城了我找你,咱们见面再说吧!”
  “那……”李思平不明所以,这事儿就电话里说才好吧?见面说了不是会太尴尬吗?
  “行了,老板,我饺子还没吃完呢,您再跟我聊一会儿,我就吃不到热乎的了!”迟燕妮开着玩笑,像是解冻了的冰山。
  “那……好吧!见面再说!”听她这么一说,李思平无奈同意,挂断了电话。
  正好凌白冰在外面喊他出去吃饺子,李思平不再胡思乱想,也去吃饺子。
  *********
  迟燕妮放下手机,继续吃饺子,母亲包的猪肉酸菜馅儿饺子她百吃不厌,这会儿吃起来,分外的香。
  “妈……”陈小娜刚才明明听见了那个名字,心中惴惴,看着母亲,想从她脸上看出点儿什么来。
  “吃你的饺子!”迟燕妮声色俱厉,瞬间变脸,浑不似平日里的温柔和善。
  “噢!”陈小娜却开心的应下了,母亲连日里都不跟自己说话,仿佛自己是空气一般,这会儿能跟自己说话了,算是破天荒了。
  “小光,一会儿吃完饭你和妈出去一趟,我叫人提了辆车,过会儿就送来,可能找不到咱们家,咱俩去接一下。”迟燕妮吩咐儿子。
  “啊!”陈小光答应了一声,“妈您买车了?”
  “嗯,不然在家不方便。”迟燕妮自己就会开车,儿子小光也有驾驶证,女儿小娜驾驶证还没考完,但开车也很熟练了,考虑到在家过年得待好几天,没个车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她安排人在省城提了台车,一会儿直接给她送来。
  和李思平这个隐居幕后的大老板无人可用不同,迟燕妮可以调动的资源可以说是无比丰富的,如果她愿意,平时服务她的秘书们都可以跟着回老家来,但那样兴师动众、让大家不得安生不是她的性格,她只是要求大家做好春节在家加班的准备而已,没有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
  “妈我也想去!”陈小娜听见有热闹可凑,雀跃着也要参加。
  迟燕妮看了女儿一眼,知道她是在测试自己的底线,瞪了她一眼,嘴上却说道:“去吧!”
  能怎么办呢?都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不心疼谁心疼?
  吃了早饭,母子三人走出去很远才打到出租车,以平常三倍的价格,打车到了国道口。
  比约定的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一辆白色丰田吉普车飞驰而来,车后面跟着一台奔驰轿车,两车稳稳停下,奔驰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迟燕妮也下了车,迎了过去。
  “迟总是吧?您好您好!”西装男子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我们公司王总听说是您个人用车,特别关照让我精挑细选,给您送来这台车,希望您能满意!”
  这个王总,是省城的一个地产商,家里正好经营了一个汽车4S店,迟燕妮和他有过生意上的往来,算是多多少少帮了对方一个忙,如今在他店里买了台车,给自己送货上门,倒也不算多大人情。
  “有劳有劳,辛苦你了,大兄弟!”迟燕妮一口东北话,丝毫不见吴侬软语的痕迹。
  听她方言纯正,来人更觉亲切,笑道:“王总还说了,您在自家这一亩三分地上,有什么用得上兄弟们帮忙的,尽管吩咐,能做到的义不容辞,做不到的也一定尽心尽力!”
  “那敢情好,以后免不了麻烦你了!”迟燕妮也很豪爽,她看了眼儿子,待陈小光掏出来一个棕色皮包递过来,这才接着说道:“大过年的麻烦你跑一趟,一点心意,领着哥几个喝杯茶暖暖身子!”
  那男子却推辞道:“迟总您这就是看不起兄弟了,您是王总的朋友,那就是我
  们公司的朋友,我们做这么点事儿,自己都觉得不够意思,您就别寒碜我们了!”
  “一码归一码,王总那边我自然有交代,你们这边是咱们个人的情意,别跟姐见外啊,再见外我就不乐意了!”
  那男子又拒绝了一次,见实在推辞不掉,只得收下,说道:“那行,我就代兄弟们谢谢迟总美意!我收下了!”
  “这才对!行了,大过年的,我也不留你们了,哪天有机会我去省城,请你吃饭!”
  迟燕妮和来人挥手作别,看着对方开车走了,这才让儿子驾驶,自己和女儿上了车,一起回家。
  “妈你跟这人挺熟的啊!”陈小光开着崭新的丰田陆巡,跟副驾的母亲开玩笑,“我看他对您比我这当儿子的都亲。”
  “熟什么熟,第一次见面,他叫什么我都不知道……”迟燕妮看着车窗外,不忘教训儿子,“别笑话人家,你也学着点,人家才是人精,人交下了,钱赚了,两全其美,你光看人家低三下四了,没看见人家背后的得意。”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几十公里的路程,人家跑一个来回,得了王总的人情,得了我五万块钱红包,有这种好事你告诉我,我能低三下四到他倾家荡产!”
  “人穷志短,有钱才有资格说自尊,这世界弱肉强食,别被眼前的好日子迷了眼,幸福生活比你想的脆弱……”迟燕妮心中感慨,这番话既是对儿子说,也是说给女儿听的,“妈不能养你俩一辈子,未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一天天的长点儿心,别总笑话别人!”
  “好啦好啦,知道了妈!”陈小光不耐烦母亲的说教,哼哈着答应了。
  迟燕妮也不愿对早已长大成人的儿子过多说教,以前生活所迫无法陪在儿子身边,导致他的性格乖戾而又怯懦,如今生活条件好了,自己却忙得不可开交,还是没时间管教他,而且就算有时间,儿子大了,也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了。
  也罢,让他自己去磕磕碰碰吧!撞几次南墙,就知道怎么走路了!
  迟燕妮心中想着,忽而想到,同样差不多的年纪,怎么李思平就那么识大体、顾大局,那么有思想有情趣有内涵呢?
  一样都是二十出头,儿子气得她心头火烧,那男子,却让她心头火热,同样有股火在烧。
  想起那夜癫狂,她不由得夹了夹双腿……

第一七一章·佳节


  美好的时光总是特别短暂,如果每天再喝醉,那就过得更快了。
  李思平过得就是这样的日子,第一天就喝了两顿几乎接近他酒量上限的酒,本以为是结束,没想到竟然只是开始。
  从腊月二十二那天开始,一直到腊月二十九,他以每天最少一顿酒的频率,不断刷新着自己酒量的最大值。
  二十三是凌白冰大姑妈家请客,人不多,就凌白冰家四口人加上大姑妈家一家子人;腊月二十四则是二姑妈家,二十五是凌白冰高中同学聚会,二十六是初中同学聚会,二十七是凌白冰的舅舅请客,二十八则是三姑妈家请客。
  二十九终于回到了乡下家里,又被未来岳父灌了将近一斤白酒,爷俩从晚饭吃到晚上十点多,一人喝了八两多白酒,又喝了四瓶秦雪,李思平吐了三次,凌父也吐了一次,实在是都喝不动了,这才作罢。
  酒到兴头上,凌家母女俩根本劝不住这俩酒虫,到最后干脆不劝了,母女俩把门一关去东屋说话,留下一老一少和一条黄狗在客厅称兄道弟,喝得人仰马翻。
  到最后两人都乖乖的被自己的女人领回房间躺下,蒙上被子呼呼大睡,留下一地狼藉,只是便宜了大黄狗,吃的嘴角流油——也就剩下油了,菜都被两人吃光了。
  凌白冰打着哈欠帮着母亲收拾餐桌,一脸无奈:“我真没想到他这么能喝,真是……开始还以为他酒量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还能跟我爸喝个有来有回。”
  “年纪在那儿呢,以前没这么喝过,自然看不出来酒量深浅。”凌母见惯了丈夫酒海泛舟的样子,说起来头头是道,“思平这个岁数是正能喝的时候,等他适应过来,你爸喝不过他的。”
  “以前真没觉得,还以为他不爱喝酒呢!”
  凌母收拾地面,笑着说道:“男人有几个不喜欢喝酒的?不过得有度,得分场合,不能上瘾,更不能嗜酒如命!”
  “妈我就服您,看您把我爸管的,服服帖帖的!”
  “管什么管啊?那么大个老爷们儿,真要不听咱们的,是打得过还是骂得过?不过是良言逆耳、苦口婆心,再加一点温柔似水罢了!”
  想起那天早上偷听到的父母间的情事,凌白冰不由得抿嘴一笑,说道:“那天早上我都听见了,我算是知道了您是怎么把我爸这百炼钢化成绕指柔的!”
  “一边儿去!跟你妈说话都没个正行!”凌母老脸一红,虽然猜到了女儿可能听了自己的墙角,但这么当面说出来,可是她没想过的。
  母女俩笑闹了一会儿,凌白冰打了个哈欠,问道:“妈,明天咱们还去我大伯家吃团圆饭吗?”
  “听你爸的意思是要去的,年前你几个姑姑说不到一起过年了,嫌折腾,你爸可是反对得最激烈的”,凌母把桌子擦了,看着女儿折起桌子,解释道:“年年去你大伯家吃,这一大家子,也不少花钱,收份子钱吧,显得没情分;可你说不收吧,年年白吃白喝,你大伯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大伯不说啥,保不准别人不说啥。”
  “钱财其实还在其次,每次一大家子四十多口人,吃吃喝喝的,一吃就是一天,光做饭就够受了,谁家里有那么多锅!”
  凌白冰知道母亲说的是客观事实,几个姑姑家住的分散,来一趟很麻烦,自己家里没车的话,来回坐车都是个问题,每年聚在一起吃饭时拥挤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但在她看来,这样才是过年的味道,才是儿时存在的过年的意义。
  只是自从爷爷奶奶去世以后,明显大家到一起过年的心气儿就不那么强烈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大家子,散开过年,怕是早晚的事儿了。
  过一两年,父母这辈人年岁再大一些,再也折腾不动了,就肯定不会再到一起过年了。
  一想到一大家子人再也聚不到一起了,凌白冰有些伤感,凌母见状,宽慰道:“都有这么一天的,以后都是独生子女了,家子越来越小,年味儿就越来越淡了……”
  母女俩又闲话了一会儿家常,凌白冰端着母亲做好的醒酒汤回了西屋,看见李思平四仰八叉的睡在床上,自己先换了身睡衣,这才给他脱衣服。
  李思平醉的很死,身体沉沉的,凌白冰根本抬不动,无奈之下,只是帮他脱了裤子,留下一条内裤,上身却穿着羊毛衫,看着有些不伦不类,不由得觉得好笑。
  几天下来,情郎胖了一圈,凌白冰捏了捏他略有些发圆的脸,拉过枕头,关了灯,靠着李思平的身子睡下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在远处响了起来,凌白冰睡的迷迷糊糊的,突然听见了一阵更加清晰的鞭炮声。
  “什么声音!”李思平“蹭”的一下从床上跳到了地上,拉开门就要冲出去,待看到窗外的景象,这才舒了口气,“怎么大早上放鞭炮?”
  “年三十嘛,早上鞭炮放得越早越吉利,你没看天蒙蒙亮就有响动了……”
  凌白冰缩在被窝里招呼李思平,“快回来吧!你光着呢!”
  经她一提醒,李思平才发现自己光着屁股,身上却穿了件羊毛衫,赶忙跑回被窝,问道:“你给我脱得裤子?怎么脱成这样了?”
  “好意思说呢!喝的那么多,睡的
  死死地,我根本抬不动你!”
  “那你倒是给我留条裤子啊!这样上下身也搭配,光穿一件羊毛衫,这算怎么回事儿!”李思平搂住穿着睡衣的年轻少妇上下其手,惩罚她的错误举动。
  “别闹……爸妈都起了……让他们听见……”凌白冰四处躲着情郎的色手,笑得停不下来,“我脱了你的裤子才发现……脱上衣好难……只好那么着了……哈哈……”
  两人笑着闹了一会儿,知道凌父凌母都起床了,也不再赖着,赶紧起床,开始忙活贴春联,准备晚上的年夜饭。
  凌家多年的传统是下午一起吃顿团圆饭,晚上则各回各家吃年夜饭,但自从家里老人去世后,这个传统开始受到质疑,已经连续好几年都聚不齐了。
  把晚上的年夜饭需要的材料准备好,四口人带上给亲戚们准备的各色礼物,开着车出发了。
  凌家大伯家离得不远,也是在郊区,开车十分钟就到了。
  凌父在路上找了家副食品商店,买了许多青菜肉类和酒水饮料,塞了凌志车满满的一后备箱。
  凌家大伯家的房子很大,东西六间砖瓦房,每两间开一扇门,东门是凌家大伯两口子住的,中门则是凌家大哥住的,西门则一直空着,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有人住。
  三个房子里都有独立的厨房,公用一个外面的旱厕,最开始之所以这么设计,就是老太爷给两个儿子娶妻生子用的,只不过小儿子也就是凌白冰父亲出息了,单位分了房子,就没用上。
  凌家大哥这些年倒腾海鲜发了家,也早已搬进了城里住楼,这里实际上只有凌家大伯自己住。
  这是凌家六个兄弟姐妹共同长大的地方,曾经也是家的所在,只是如今老人不在了,再也找不到曾经的感觉了。
  李思平把车停稳,院里早有人迎了出来,招呼他把车开进去,李思平早就有了经验,车子就没熄火,直接把车开进了院子里。
  屋里一群人迎了出来,很多人早就到了,大家帮着把车上的青菜酒水拎进屋里,站着说了会儿话,这才继续之前屋里的各类娱乐活动。
  凌家人口多,男女老少都有,分成了几波,有的打麻将,有的打扑克,有的推牌九,有的下象棋,有的坐着嗑瓜子聊天,不一而足。
  李思平什么都不会,就跟着凌白冰,混到床边的一个位置,坐着吃瓜子,听大家聊天。
  大家都知道凌白冰带回来的男朋友有钱,但具体多有钱,没人知道,只是看着李思平的眼神多少有些不同,没办法,这就是人的本性,凌家人也不例外。
  凌白冰见惯不怪,李思平则有些不太习惯,他一身名牌衣饰,识货的人不多,但他手上名表被凌白冰四姑叫破来头后,大家的态度一下子就变得更不一样了。
  李思平很佩服凌白冰的先见之明,之前一起去参加两次同学聚会,就是他这身顶级行头,挫败了好几个凌白冰曾经追求者的嚣张气焰——看着他身上快五十万的衣服饰品,谁也嚣张不起来,更不要说面对他超常身高那种压迫感了。
  如今在亲戚人堆中鹤立鸡群,李思平更加认同凌白冰的想法了,人靠衣服马靠鞍,管他有没有钱,穿在身上才够唬人。
  凌白冰口中的两个哥哥,因为之前就被李思平喝服了,这会儿看他闲着,强拉着他玩了会儿扑克,没一会儿李思平就输了六七百块钱。
  李思平身上现金不多,眼看着见底了,凌白冰过来救场,对两个表哥说道:“你俩差不多行了啊,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凌白冰二姨家两个哥哥都比凌白冰大,社会上摸爬滚打年头多了,明显看出来李思平并没有外表看着那么成熟,一番试探,果然发现他社会经验不是太丰富,牌桌上更是个雏儿,哥俩轮番上阵就打算多赢他一点,没想到被妹妹看出了端倪。
  “看你说的,眼看着就是一家人,怎么会欺负他呢!”二哥一脸惫懒相,收回了往牌堆里塞扑克的手。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哪儿能呢!要不你来玩儿两把?”大哥把要传给弟弟的牌重新塞回了手里。
  “我可不跟你俩玩儿,从小你俩就耍赖第一”,凌白冰从手包里抽出一沓钱塞给李思平,“不愿意玩儿就别玩了,我领你出去走走!”
  看着她言行不一李思平摇摇头,笑道:“你快去帮着忙活做饭吧!我学学,以后也用得上!”
  凌白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才笑道:“那好,你玩吧!我去后厨了!”
  看凌白冰走了,三个男人又玩了起来,李思平继续不知死的要了地主,开始看着兄弟俩耍赖,琢磨他们的作弊手法。
  人一多,过年就热闹,屋里闹哄哄的,温度也因为人多而升高,李思平输了快两千块钱,实在是热得不行,起来开了瓶雪碧,到后厨来找凌白冰。
  后厨里女人们一边做饭一边聊天,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情,李思平知道多数都是关于自己的,是以开门和走路的声音都放得大了些,人没到声音先到,就是提醒大家自己来了。
  凌白冰正靠在一张桌子上帮着摘菜,看他来了,笑着问道:“输了多少?”
  “瞧你说的,我就不能赢了?”李思平走到她身边,和众
  位亲戚点了点头,笑道:“不到两千,大哥赢得多,二哥才赢两百多!”
  没等凌白冰说什么,凌家二姑妈先说道:“这一大家子跟他俩玩就没有赢钱的,小冰你也是,让你对象理他们两个坏种干吗?三十多岁了还跟小孩儿似的!”
  话说的严厉,但毕竟是她的儿子,凌白冰听了,笑着说道:“过年了嘛,热闹热闹,大哥二哥不也是为了乐呵嘛!他俩也不差这点儿钱!”
  “是啊是啊,挺好的,我学了不少,以后回学——”李思平差点说漏了嘴,赶紧改口道:“……回去了跟朋友玩儿就知道怎么玩儿了!”
  “说是那么说,再可别理那俩坏小子了!”凌家大姑下了定论。
  “你来了还没出去转过呢吧?我带你出去四处转转吧!”凌白冰知道李思平呆的无聊,带着他离开了厨房,到院子里溜达起来。
  “这院子是当年太爷爷的爷爷建的,最开始是九间土房……”
  新年之始,万象更新,天光明媚,晴空万里,温暖的阳光照在身上,驱走冬日的寒意,两人并肩走在凌家旧院里,听凌白冰说起她知道的老一辈的点点滴滴,顿觉时光潋滟、岁月静好。
  *********
  “妈,我要去放鞭炮!”
  “妈,我要吃糖葫芦!”
  “妈,为什么还不吃饭!”
  “妈,我哥干嘛去了?”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唐曼青都被女儿烦的不行,好在今年过年少了李思平,却多了大哥一家和父母,还有个怎么都赶不走的大姐,倒是热闹的多。
  过年选在给父母和大哥一家暂住的这套三居室,一大早唐曼青就开车带着女儿和大姐唐曼红过来帮着忙活了。
  人多了过年就热闹,但家里都是大人,大哥家的唐晓嫣已经上大学了,李思思跟她也玩不到一起去,看了会儿电视也没啥意思,开始烦起母亲来。
  “二姑,我小哥没在家过年啊?”唐晓嫣继承了唐家人的优秀基因,身高腿长,姿色出众,青春靓丽,朝气蓬勃,已经算是美人了。
  “啊,他去女朋友家过年了……”唐曼青呵哄着女儿去看电视,她和大嫂一起忙着准备年夜饭,大姐唐曼红是指不上的,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小哥不是才上大二吗?怎么这么早就去见家长了?”唐晓嫣没想到是这么个原因,不由得有些奇怪。
  “谁知道呢!现在的年轻人……”唐曼青打住话头,看了眼青春年少的侄女,似乎看到当年年轻的自己,或是当年的大姐,她心中一动,笑着说道:“我估计他初二三就能回来了,到时候让他找你一起玩!”
  “我可不跟他玩……”唐晓嫣被姑姑看得俏脸一红,她之前和李思平见过一面,之后就再没见过,少女情怀总是诗,她和李思平又没有血缘关系,心里自然动了别的心思,此刻听说他竟然和女朋友回家过年了,不由得有些失落。
  “你们年岁差不多,都在上学,以后可得多联系,你这上大学了都没跟我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当姑的多不是人呢!”
  “我上学前就想联系您了,我爸不让,二姑你也知道,他一瞪眼,我哪敢不听呀!”
  “你爸有问题,你也一样,以后常去家里溜达,可别跟以前似的,太生分了!”
  “好的,二姑!”
  唐晓嫣问完了想问的话,拉着小妹思思去看自己为她准备的漂亮衣服了。
  唐曼青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进了卧室,有些神情恍惚。
  “青啊,你大哥那人轴得很,你就别跟他一样的”,大嫂刘建梅炒着菜,她听见了女儿和小姑子的聊天内容,这会儿出言为自己男人说项,“我都说他多少回了,就是不听我的!今年好不容易是劝动了他,不然呐,还得一条路走到黑!”
  “哪儿能呢?怎么的他都是我大哥,放心吧嫂子!”唐曼青嘴上应着,心里却暗自腹诽:大哥忠厚老实胆小怕事,不是你背后撺掇,他能有这个章程?
  唐家大嫂也是八面玲珑的人物,不然也不会弄出借着公婆看病破冰进京的戏码来,闻言笑道:“可不么!这一家人就是一家人,到啥时候都不能生分了!以后啊,嫣儿可得靠你这个姑姑了!”
  “那肯定的啊!自家的侄女,不靠我靠谁呢!”唐曼青是真服了大嫂这个顺杆爬的劲儿,要不是侄女晓嫣考到京城来了,有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了,怕是大哥一家就真跟自己老死不相往来了。
  跟对大姐唐曼红不假辞色不同,唐曼青对大哥是真心的尊敬,打小家里的活儿都是大哥在干,结婚后父母也是大哥在照顾,她这个做女儿的远嫁他乡,对父母的歉疚和孝心都落在了大哥唐庆忠身上。
  她心里的疙瘩依然存在,看不上大姐就是因为大姐结婚后对娘家不闻不问,父母打小对自己的轻视也让她难以忘怀,但亲情终归是亲情,永远血浓于水,永远剪不断、理还乱。
  可是随着年岁越大,人越成熟,越接近老去和死亡,对家人和亲情的重视程度越高,越怕父母一下子老去,自己成了没爹没妈的孩子。
  老母亲不止一次私下里对唐曼青说过,小时候委屈她了,没少挨打挨骂,大了也被家里拖累,不然不会那么早就嫁人结婚。
  唐曼青不是心如
  铁石的人,相反她还很容易心软,母亲虽然没有直接道歉,但话里话外都透着对当年的懊悔,想想那时候的父母不过是自己现在差不多的年纪,养育那么多二女,又哪里能面面俱到呢?
  她心里早就原谅了父母,连大姐这种人,她都狠不下心撵走,哪里又狠得下心对待“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大哥一家呢?
  想到这里,唐曼青笑着对大嫂刘建梅说道:“嫂子,我记得你好像跟我哥研究过,在咱家那边开个家装公司,后来怎么样了?”

第一七二章·情迷


  李思平在凌家一直呆到正月初五,才踏上返京的列车。
  因为凌白冰想在家多陪陪父母,李思平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处理,就让凌白冰把他送到火车站,一个人乘坐火车回京。
  从小年到初五,半个多月的时间,李思平和凌家父母朝夕相处,关系融洽、氛围和谐,和凌白冰的感情也更进一步,比之前更加缱绻难分,也对这个自己曾经的班主任老师有了新的认识。
  过了年这几天,李思平陪着凌白冰到各个长辈家拜年,大小礼物洒了一圈,很是积攒了一些口碑,那些原本以为凌白冰找个有钱老公和自己无关的亲戚们,对她的态度大为改观,对李思平更是礼敬有加,连日里好酒好菜大吃大喝,李思平又胖了不少。
  列车轰鸣前行,李思平捏着肚子上的肥膘摇头苦笑。
  路程不远,他临时买票,没买到座位,也不在意,准备站到京城,便在车厢连接处找了个地方站着,看着窗外风景,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这趟火车是从东北方向发往南方的长途列车,车厢里人很多,都是赶在初七前返程的人们,过道里站满了人,饶是李思平身高体壮,过个年又发福不少,也被挤得身体变形,最后不得不挤到了门边,站在了不允许站人的弹性连接处,才算稳定站了下来。
  列车缓缓出站,速度逐渐加快,李思平把着连接处的把手,继续琢磨迟燕妮约自己见面的事儿。
  “麻烦让让……”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李思平循声望去,一个穿着红色呢子外套的女子艰难的在人群中前行,身后还拖着个大皮箱子,让人看着都替她累得慌。
  只看了一眼,李思平就确定了,这个女子很漂亮。
  无论男人女人,还是其他什么事物,美好的东西一定是美丽的、匀称的、精致的,就像美女,天赋美貌自然身材高挑匀称、面容美丽精致,可以存在瑕疵,但一定整体是美好的、吸引人的。
  隔着重重人群,那份美好依然让他无法挪动视线,以他的见识和阅历,还能有这种效果,那么就算还没看到全貌,也能猜到女子的美貌是如何出众了。
  李思平都这样,就不用说其他人了,列车上的人们明显没想到这样的列车里会有这么好看的女子,天性中的爱美之心让大家纷纷努力让开道路,给美女让出了一条勉强可以通行的道路来。
  美女就像是行走在京城晚高峰拥堵路段的救护车一般,左冲右突,虽然大家都在竭尽全力给她让路,却依然步履维艰,好不容易从拥挤的车厢里挪到了车厢连接处,美女把手上的提包放在了地上,抖了抖累得酸疼的胳膊,松了口气。
  李思平人高马大,他一身潮牌衣饰,也算贵气逼人,加上他站的地方明白写着四个大字“禁止站立”,身边正好有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空地。
  美女就站在他面前,挥着手掌扇着风。
  李思平就那么一直在看她,眼睛都没怎么眨过,从发现她到此刻面对面,得看了五六分钟。
  美女渐渐地有些吃不住他的眼神了,她见过不少垂涎自己美色的男人,但敢这么盯着自己看还看了这么久的,她真是第一次见。
  李思平倒是没有太多心理活动,美女不就是用来看得么?你那么好看,我自然要看个够,等你走了,我想看都看不到了,肯定要趁现在看个够啊!
  他身高体壮,身材好,脸也算俊朗,除了因为过年略微有些发圆之外,也算得上赏心悦目,更加难得的是身上一身凌白冰给选的衣服饰品,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眼神也算干净,并不惹人反感。
  女子实在是顶不住了,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走过来的拥挤车厢,避开了他的眼神,绕过他看了眼前面还要征服的车厢,不由得有些垂头丧气。
  李思平仍然看着女子,她上身一件红色呢子外套,腿上一条浅色发白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棕色短靴,一头长发梳得笔直,美丽精致的脸蛋被口罩挡住,只剩下可爱的眼睛和白皙微红的耳朵露在外面,此刻额头上渗出几滴汗水,被她用纸巾轻轻拭去,举手投足间,难掩美丽风情。
  都不用摘口罩,单凭这份气质,李思平就能确定,眼前的女子是个大美女。
  一般意义的美女,就是像继母和凌老师那样的,丽质天成,却也需要后天的打扮和保养,更需要衣服和首饰的衬托。
  而像程璐这样的女生,则是真的天赋异禀,素面朝天依然让人心动不已。
  他身边的女人当中,继母唐曼青是精致的美,凌白冰是娴静的美,黎妍是知性的美,谭兮则是婉约的美,唯独程璐,是天生的美。
  能在初中和高中时代就连续蝉联校花,那种清纯和美丽不是随便说说而已的。
  沈虹也好看,也清纯,但是和程璐比起来,到底还差着一点意思——沈虹碾压众生的智商,也让人根本想不起来她还是个美丽的女孩子。
  眼前的女子单凭一张戴着口罩的脸,就让自己感觉到无比美好,李思平非常坚信,这么好看的额头、眉毛、眼睛和耳朵,还有一身廉价衣服却怎么也遮不住的美好身材,不可能有难看的鼻子和嘴巴。
  他甚至在琢磨,如果女子的嘴巴特别大或者特别小会怎么办……
  正琢磨着呢
  ,可能是对向来车的缘故,突然车身一晃,女子身边没有把手,身子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就要朝旁边的黑色伸缩带摔过去。
  李思平眼疾手快,几乎是本能的拽住了女子红色呢子大衣后面的装饰腰带,一把将她拉了回来。
  本来摔一下可能也没什么,但李思平这一把拉下去,有些用力过度,直接把女子往另一个方向拉了过去。
  女子身体失衡,吓得惊叫一声,好在李思平身手敏捷,在她撞到另一侧之前,把她扶住了。
  “抱歉抱歉,没想到你这么轻,用力过猛了……”李思平赶忙道歉,他虽然是好心,但毕竟唐突了佳人,态度谦卑一点没什么不好。
  “没事儿,谢谢你……”女子张嘴说话了,近距离听起来,声音软软的,只有微不可察的东北口音。
  女子站稳了身子,也学着李思平的样子,靠着一边的把手位置,时刻准备着拉住把手。
  两人相视一笑,俊男靓女,自然就打开了话匣子。
  “我看你从那边走过来,这是要干嘛去?”李思平问。
  “我要去十一车厢,找列车长补票……”
  “你可以等到了下一站,停车的时候从下面走啊!”李思平坐过不少次长途,颇有经验,“你从下面走快得多,这车上人这么多,走过去猴年马月了……”
  “我是这么想的啊,可我走一早上了,走到现在……”女子一脸的郁闷,“我是快到锦州南的时候就开始走的啊,这都过了秦皇岛了,我才挪动到这儿,车门一开人就呼呼的往上上!根本下不去车!”
  李思平有些同情的看着她,“那确实挺惨的,这人都快挤成麻花了……”
  “这节车厢过去,还有五节车厢”,李思平帮着算了算,“我劝你休息好,一会儿北戴河到站了就下车跑过去,不然你要这么走过去,到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了。”
  “我不走了,一会儿看看有没有卖杂货的过来,有的话我跟着过去,没有我就等停车了下车跑过去算了……”女子终于不那么热了,从提包里旁边的方便袋里掏出一瓶矿泉水,咕咚咚喝了两口。
  她看着李思平身无长物,连个包都没带,便好奇问道:“你这不像是春节返程的啊?连个包都没有!”
  “我到秦皇岛探亲了,没带什么东西,搭个车回京。”李思平笑着解释,问道:“你这是要回去上班吗?”
  “谁说不是呢,大过年的,原本说好的过了十五再上班,突然告诉我初六就得报到,坑死人了!”
  “呵呵,可能这就是假放得偶然,班儿上得随机吧!”女子自嘲一笑,无奈极了。
  “你在京城工作吗?”
  “不的,我在上海工作,票不好买,我朋友帮我弄到一张到上海的卧铺票,到京城转车。”
  “你都转车了,补票还这么积极干嘛?”
  “我又没打算赖票,做人嘛,诚信为本!”女子爽朗一笑,丝毫不见一般美貌女子的矜持和傲娇。
  “那倒也是……”李思平换了个话题“对了,你在上海工作啊?真巧,我也在上海,不过我还在读书,还没毕业呢!”
  女子打量了一下李思平,笑了笑说道:“你看着可挺成熟,不像是学生呢!读研究生啦?”

  李思平老脸一红,好在皮肤黝黑,看着不太明显,为了应付凌家人,他刻意留了胡子,衣服打扮也是成熟稳重的风格,所以看着老成一点,闻言笑道:“长得老,长得老,我才读大二,嘿嘿……”
  “你在哪个学校啊?”女子随意问了一句。
  “F大。”李思平略微有些骄傲或者傲娇的说起了母校的名字。
  “呀,那可是名校啊!”女子明显眼睛一亮,说道:“我去你们学校溜达过一次,校园可美了,氛围也好……”
  “嗯,还行……”李思平替母校谦虚了一下,“就是地方小了点,总感觉挤得慌!”
  “那没办法,寸土寸金的地方,能有那个条件不错了。”女子性格开朗,和他聊得投机,主动说道:“我就羡慕你们这些能读大学的,哎,我高中毕业就不念了,现在想想都后悔……”
  “你看着还没我大呢吧?”李思平说了句违心的话,虽说女子容颜秀美肯定显得年轻,但怎么也比他成熟,不过夸女孩子年轻总是不错的。
  果不其然,女子很是开心的说道:“可得了吧!我高中毕业都四年多了,上大学现在也都毕业了,怎么都得比你大!”
  两人闲来无事,聊得分外投缘,列车广播通报前方到站北戴河的时候,李思平自告奋勇,陪她一起去十号车厢补票。
  从北戴河到京城这段路,两人在车厢上继续旁若无人的闲聊,帅哥美女,引来众多旅客侧目,还以为他们是情侣。
  一直到列车进了京城,李思平也没张口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这让女子颇为奇怪,一般来说,跟自己搭讪的人都有所企图,如果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那还怎么产生后文?
  李思平倒是没多想,萍水相逢,一路美人相伴那就足够了,江湖路远,有缘自然相聚。
  最主要的是,他就没搭过讪,不知道怎么张这个口……
  “你一会儿到京
  城了还得出站吧?你朋友能把票送进来给你么?”李思平好奇地问。
  “她跟我一起去上海,不过得下午才发车,我俩打算一起出去溜达溜达再回来进站上车。”
  “这样啊……”李思平有心说要不我带你俩溜达吧,转念一想,人家朋友估计就是京城土著,怎么用得着自己,便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对了,你玩QQ么?咱俩加个QQ吧!等我再去你们学校,可以找你玩!”女子看他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涉及重点,眼看着列车都停了还没下文,自己都跟着着急了。
  李思平人高马大,给人很强的安全感,一身名牌衣服,明显家境殷实,最主要是谈吐幽默,会哄人开心,长得也算一表人才,女子心中颇有好感,所以主动提出来加QQ。
  李思平报上自己的QQ号,记下女子的QQ号码,还没等他张嘴要电话,就被人流挤下了车。
  人头攒动,两人一前一后被挤着往前走,竟然没机会再说句话,一直到出站口,李思平都没来得及问一句对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
  远远的看着那女子和一个同样身形高挑的女子汇合,然后回头往人群中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看到了自己,还朝这边挥了挥手,意思是再见还是让自己过去?李思平无法确定,看她们转头自顾自走远了,才摇头叹了口气,自己打车回家了。
  可能的一番艳遇擦肩而过,李思平心中有点失落,却也没甚话说,他早就跟继母联系过,知道唐家大姨没在家里,这才安心上楼,回到自己久违的家。
  唐曼青知道他今天回来,早就领着女儿等在家里,做了几道他喜欢的菜等他。
  “回来啦!”听到开门声,唐曼青早迎了出来,她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裤和紫色的打底衫,乳头激凸着,丰满的乳房鼓胀着,性感诱人。
  “青姨!”李思平身无长物,没脱衣服就抱住了成熟美艳的继母,在她脸上用力亲了一口,“想死我了!”
  “姨也想你!”唐曼青乖乖的送上香吻,任继子轻薄了一会儿,这才说道:“饿了吧,先吃饭……”
  “思思呢?”
  “吃完饭我让她睡觉去了,这会儿应该都睡着了。”
  “是不是想着我回来了,故意把人家哄睡了,好方便你做坏事啊?”听到小妹睡觉去了,李思平勾了勾继母尖尖的下颌,“老婆你过年没怎么胖啊,你看我都圆了!”
  唐曼青被他轻薄的动作弄得身心荡漾,身子都软了几分,向着继子的怀里靠了靠,腻声道:“还说呢,一走半个来月,搁谁能不想?姨可不像某些人,整日里醇酒美人的,乐不思蜀了吧?”
  “哪能呢!”李思平换了衣服,他早上起早赶车,这会儿过了饭时,确实是饿了,坐到餐厅开始大口吃饭。
  唐曼青到女儿屋里看她睡熟了,这才关上门回到餐厅,跪在继子脚下,解开他的裤子,温柔含弄粗大的肉棒。
  母子俩早已彼此默契,李思平大口吃着饭,感受着继母的服侍,不时停下筷子,连饭都吃不下了。
  “小骚货,太会舔了!还让不让吃饭了!”李思平爽的不行,用脚心在继母穿着白色紧身裤的屁股上拍了一记。
  唐曼青一手伸进衣服揉搓自己的乳房,一边快速舔弄撸动,被他一打,轻轻浪叫一声,吐出肉棒道:“人家想了嘛!好儿子……好老公……你快点吃,姨想要……”
  李思平干脆放下筷子,说道:“不吃了,垫吧垫吧就行了,先喂饱你!”
  唐曼青被继子拉起,娇吟一声依偎进他怀里,一边抚弄着肉棒,一边随着他回到卧室里。
  关好房门,还没来得及上床,就被继子按到门边,拉开裤子就插了进来。
  “呀……”唐曼青身体一哆嗦,爽得差点就来了高潮。
  “小骚货,内裤都没穿!”李思平上来就是大力而快速的抽插,丝毫没有前戏的温存和柔情,因为他知道,继母早就做好了准备,无论身体还是灵魂。
  “啊……知道你要回来……人家心都乱了……想着你回来就能插……谁知道你还要吃饭……”唐曼青快感连连,呻吟着诉说闺中哀怨。
  “那你不早说!”李思平没想到继母还有这份委屈,“我早上就没怎么吃饭,站了一道,能不饿么!不吃饱怎么有力气肏你?”
  “啊……好儿子……好舒服……又到底了……”唐曼青扶着墙壁,被继子快速后入肏干,两只丰腴滑腻的大奶子被解开露在外面,随着身体的摇晃荡起阵阵可观的乳浪。
  “啊……老公……亲老公……姨要来了……”唐曼青的高潮一如既往来的很快,才不到一百下,就开始纵声浪叫了,“爸爸……好爸爸……肏死姨了……要死了……啊……来了……啊……”
  李思平连日里和凌白冰厮守,倒是每天都不闲着,但面对骚浪美艳的继母,还是兴发如狂,丝毫不管她是否高潮了。
  剧烈的高潮袭来,唐曼青浑身颤抖,蜜穴频繁收缩,原本就紧握感强烈的蜜穴变得更难进出。
  李思平身处其中,感觉尤甚,强烈的快感袭来,他也忍不住叫起爽来:“小骚屄,夹得太紧了!都干不进去了!喔,太会夹了!爽死老公了!”
  唐曼青高潮来到,双腿有些绵软无力,不是靠着继子的大手箍着细腰
  ,怕是早就跪到了地上。
  李思平看到继母身体下滑,觉得干着不够爽利把她挪到书桌上,让她整个身子趴在上面,对着肉乎乎圆滚滚的大屁股,大开大合继续肏干。
  唐曼青爽得头皮发麻,一会天上一会地下,叫声时断时续,经常爽得喊不出话来。
  “老婆,老公要射了,射在你的骚屄里好不好?”李思平很快也到了射精边缘。
  “好……老公……射在女儿骚屄里……姨要给你生孩子……”第二波高潮来的更加迅猛,唐曼青彻底迷乱在恣肆的情欲汪洋里,嚷嚷着要给继子生儿子。
  李思平心中快美,大肆肏干,追求最后的巅峰快感。
  母子二人纵情欢愉,却不知身后门把手轻动一下,接着便沉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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