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函胡清越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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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激情逼供

事后,两名工部官差当先快马回京。南巡大军也继续沿官道北浩浩荡荡,一路而行,队伍婉蜒十数里,马蹄如雷,锦旗好似一条巨龙缓缓北上。

沿途百姓望见这等排场仪仗,无不跪倒在道路两旁,拜伏于地申时之末,天色已渐入黄昏,大军来到江北数十里的一个小城,就在城外妥营驻扎,同时命地方上供应饭菜,依价付给银两。

萧若本想像寻常一样进城妥歇,可是数日前皇帝才遭遇逆臣率众犯驾,虽说最后平定了,仍然不少人心有余悸,未防再碰上类似的事,皇帝周围护卫骤然间加强了许多,他要是进城过夜,不但大内侍卫全体随行,还势必会有大批御林军随他进城,以便在皇帝临时居处严密布防,搞不好夜里还要施行全城宵禁。萧若觉得太过扰民,自己在哪里都能睡一晚,没必要搞得这座小县城鸡犬不宁,便下今就在大营里设御帐安歇。

这个消息不径而走。虽是一件小事,县城居民们也能从中体会到皇帝的体贴百姓之意,以及爱民如子,城内民众弹冠相庆,欣喜的奔走相告。当个少年皇帝力排众议,下召免除全天下的苛捐杂税后,臣民心目中的威望正处在急逮上升的当儿,任何一点微小的恩德,都能在他们中广泛流传。下面民众渴望太平年月,渴望国泰民安,在国势渐衰、天下行将大乱之际,出现了这么位英明果决的皇帝,仿佛黑夜中乍见光明。不免在他身上投注了太多的期望,与幻想。

夜幕深垂,小城外的大营内。御帐中红烛高烧,火光通明,熏香镣绕于半空萧若照常坐在御案前,一本一本批阅奏折,韩妃等五女外加阮江燕一个,环统在他周围。细心侍候着。他满眼俱是美人笑脸如花,加上少女身上幽香四溢,似馨似馥。沁人心脾,让他感觉就如同置身于百花丛中。倒也不觉为苦。

其中有一册京城户部官吏呈上的折子,上奏查抄白江王齐氏一族家产地结果,共计抄得现银二百四十七万多两,另有金银古玩珠宝无数。外带齐氏一门遍布全国各处的店铺庄田产业,居户部官员初步算,折合白银不下千万两之巨。

萧若看了不禁倒一口冷气,朝中这些个百年豪门巨族果然富可敌国,多少年来,也不知利用权势之便,搜刮了几许民脂民膏。

是为朝廷一大驻虫。

萧若心头来气,命柄笔太监批复“充入国库”四字他看过这份奏折后,心头沉重。没有心情再批阅下去,便伸手把奏折堆一堆,道:“朕倦了,今晚不看了,明日在路上时再看。,侍侯的太监们垂首应是。皇帝说什么,还不就是什么,他们怎么敢多事?收拾好奏折笔墨,一齐躬身退出御帐萧若伏在御桌上羹眉沉思,久久不语随着南巡取宝之举顺利结束,他全部心思逐渐转移到南巡另一大目地上来:一举铲除以四大王族为首的豪门大阀,重新整顿吏制。离京城越来越近,他的紧迫感也日益增加,要动手就只有在路上动手,一旦回到他们根深蒂固的京城,再想下手可就难了。可走,要想铲除这些个百年大族又谈何容易?

华朝自开国伊始,就对世家大族太过侍重与纵容,以至于数代之后尾大不掉,朝廷上形成有点类似于东晋时、皇帝与世族共治天下的局面。萧若简直不敢想像倘若东晋哪个姓司马的皇帝,突然间想把王谢两大豪门巨族灭了,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要么该皇帝还没发动起来,就被王家谢家连手废掉,然后另立新君:要么战端一开,无休无止,使原本就根基不稳的东晋王朝,在内乱与动荡中迅速走向土崩瓦解“现今华朝江山,虽还没有到东晋时“王与马,共天下“的夸张局面,但世族势力在朝中根深蒂固,非同小可,全天下百姓甚至早已认可了四大王族地超然地位。萧若此前借题发挥,将齐氏一族打压下去,都表现得十分谨慎,他自己先不开口,巧妙的利用另外三大王族发落齐家,最后在朝堂上达成将齐家人贬爵抄家、但不杀一人的妥协,使齐家没有半点反抗的余地。但若要把四大王族一锅端掉,当是谈何容易!

萧若愁思百结,索性拂袖而起,道:“朕要出营走走,一个人静一静,你们别跟着。周围嫔妃们见皇帝的样子,八成是遇到难题了,也不敢在这时胡

闹。

,便一齐恭声应是。

皇帝虽说要独自出门,旁人可不敢大意,为防不测,赵德鹏仍带了好几名武艺高强的侍卫远远跟随。

萧若忽然起意,要铁寒玉也一道出去转转,铁寒玉欣然应允。

两人换过一身寻常服饰,相揩出营而去,一些侍卫远远跟地在后面,出了大营,便是县城城郊。十五正是月圆之夜,一轮明月如银般挂在天际,明净如水。大地万物像撒上了一层银粉。夜风习习,空气间夹杂着清新的泥土气息,如诗如画。萧若暂时抛开烦心事,与铁寒玉一路谈谈笑笑,指点夜色下风景,倒也不亦乐乎,宛如一对出外踏青的情侣。

两人兴致高昂,四处走走看看,萧若时不时与乡村间的村民村妇攀谈。对方并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道是个城里大户人家的公子哥,晚上与女伴出城游玩,说话全无顾忌。

萧若有意无意间提及当个皇帝,村民们登时赞不绝口,说起皇帝御驾亲征北灭异族铁骑、南剿郡阳水寇的功绩,一个个跟亲眼看见地一样,吹得很是离谱。再说到皇帝下召减免苛捐杂税的事,村民更是大呼吾皇英明神武,庆幸自己生在好年代。

萧若表面上虽不动声色。实则心下喜慰不巳,暗想公道自在人心,上位者做得好与坏。天下所有臣民心里都有一把尺子,是好是自己能丈量清楚,太平是粉饰不来的,民心向背比什么都重要。

直到后来,两人都游玩得累了,来到一片稀疏地林子里。地上绿草茵茵,花香浓烈。两人并肩坐倒在草地上歇息时今巳过初夏。天气一日热过一日暑意。

,即俱到了晚间,夜风中也带着热气,两人所穿的衣物都不厚,铁寒玉霜白肌肤上渗出细密地香汗,使身上市的地方衣衫贴着动人的娇躯,异常诱惑萧若看着抨然心动,伸手一把将她香喷喷的娇躯楼入怀里“皇上…”铁寒函撒娇似的娇吟一声。像征性的扭动挣扎一下,也就不动了。美脾徽闺,嘴角挂着丝痴迷地甜笑。乖乖窝在他温暖的怀抱里。

她如今英风尽灭,臻首低垂,红晕上脸,纯是一付娇羞的女儿态。哪儿还有平日里巾国不让须眉的英姿。萧若情火大炽,低下头,在她吹弹得破的粉颊轻轻一吻。

铁寒玉难得有机会与皇帝两人独处,此时亦是情动,娇躯一阵发麻,粉面更红,发出“缨咛”一声娇啼。夹热的鼻息喷在他怀里,紧紧闭着美眸,已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架势。

萧若忽然笑道:“爱妃呀,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怎么样?,到底年轻,做出一番成绩之后,要说完全没有一点洋洋自得之意那是骗人地。

铁寒玉睁开美眸,娇媚万状白了他一眼,咯咯脆笑道:“什么样?你呀……荒淫无道的小昏君一个!咯咯咯……,萧若哑然失笑,忽起促狭之心,猛地一个翻身,把她柔若无骨白嫩娇躯压倒在身下,邪邪笑道:“敢说朕荒淫无道?!朕现在就荒淫回给你见识一下!

打情骂俏之中,铁寒虽原本就要欲拒还迎的屈服于他的“淫威”,突然间想到好几个侍卫还在远处看着呢,虽然自己两人在林里,他们直接着不见,但也使她大感羞涩之情,急急道:“皇上不要!不要在这里……我们回御帐好不好?“说到后来,声如蚊吟,羞得面泛桃花。

萧若大笑道:“你我夫妻敦伦,天径地义,朕爱在哪就在哪,与旁人无关!哈哈……看你这小东西还敢不知死话的批逗朕不,你难不知道男人是经不起挑逗的?现在才后悔可就晚了!”说时,两只手老实不客气伸进她衣衫里,对她火辣娇躯寻幽探秘,恣意怜爱。

“别……皇上不要在这里。要是叫人看见臣妄就没脸见人铁寒玉的娇躯转眼间变得滚烫,娇喘吁,也不知是在抗柜。还是迎合。

萧若忽然停下手中的侵犯,凑到她耳畔,低笑道;"要是答应朕一个条件,朕可以饶了你,不在这里把你给你说怎么样?嘿嘿嘿…。

铁寒玉只道皇帝又要玩什么新花样,芳心又爱又怕,嗔道:“皇上,臣妄已经是您地人了,臣妾整个人都是皇上的,您要怎样,还不是怎样。臣妄在皇上面前,哪有什么可讲条件的东西?”

萧若听得一阵飘飘然,男性尊严得到极大满足,要不是这件事关系重大,他真想立即抱她回大营御帐,与她共浴爱河,回报她的深情。他沉吟着道:“爱妃告诉朕,当初究竟是谁指使你进宫刺探朕的真假地?”

铁寒玉骤闻此言,眼神顿时一清,望着他眨巴眨巴美眸,幽幽道:“皇上不是答应过臣妄,不再追问这件事的吗?,萧若道:“事关重大,朕不问个请楚。寝食难安……

铁寒玉听了,默默不语萧若心念急转,道:“相信前几日陈王妄图谋逆拭君之印象深刻。我们私下里且打个比方,倘若当日陈王阴谋得逞,一命归西了,你说天下会变得怎样?陈王能不能如愿登上皇位

铁寒玉听得楞了楞,这话要是别人说出口,那可是犯忌讳的事,她不敢接口,但皇帝自己说又不一样了,她知道皇帝这么说,必有他的道理,便回答道:“那可难说。假如皇上……嘿,那个了,陈王能否接位,还要着他善后的手腕如何,看他能不能得到文武百官的支持,乃至军队的支持。要是他弑君之事走漏风声,天下臣民不服,登位的也许会是雍王殿下,搞不好皇家宗室之人也会生出非份之想……”她越说越感到后怕,到后来,语音都微微发颤,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萧若接口笑道:“皇帝死于非命,反正朝局必定有一番动乱是不是?那你再说说我朝江山社稷会有什么影响。,铁寒玉更走满面忧色。沉吟良久,方道:“我朝到今日,数代来积弊重重,内忧外患,换个差点的守成之君都不能挽回局势,陈王雍王都不是那块料,只有…“”她痴痴地望着皇帝,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崇拜之情,“只有皇上您才有那份雄才大略!”

“照哇!”萧若抬手拍个巴掌,笑道:“局势才刚刚有所好转,要是朕在这时候突然死于非命,陈王如果压不住局面,立刻就是天下大乱之势,华朝完蛋了不要紧,接下来的混乱之中却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老百姓可有得苦了。只有朕,才能让天下局势转危为安,你说对不对?”

铁寒玉连连颔首不已“既然是这样,那爱妃还不把指使你进宫之人说出来,让朕早有提防,否则,要是那个居心叵测之人也想弑君谋逆,朕可没有把握一定能够躲过。说与不说,爱妃你自己掂量着办,要知道全天下人的命运就拽在你的手里。“萧若一本正经道。他情知铁寒玉行事虽极有原则,可正义感同样强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能攻破她的心防。

铁寒玉听罢,满脸迷茫矛盾之色,半晌说不出话来萧若知道她的决心已经动摇,就差推最后一把了。他两手魔手再度开始在她娇躯上四处游走,施展拿手绝活挑逗撩拨,一会儿威胁道:“说不说?你倒是说不说?不说等下别求饶喔耳边甜言蜜语,连哄带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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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苍天为被,大地为床

萧若两手魔手再度开始在她娇躯上四处游走,施展拿手绝活挑逗撩拨,一会儿威胁道:“说不说?你倒是说不说?不说等下别求饶哦!”一会儿又在她耳边甜言蜜语,连哄带骗。

铁寒玉在他多重攻势之下,已经无法思考,只觉得他魔手所过之处,一阵阵电流窜入肌肤,令她头晕目眩,敏感的娇躯转眼间变得滚烫,她春潮泛滥,眼波熏染如醉,吐气如兰,衣内一对玉女雪峰在他爱抚下,早已傲然挺立,成熟的身体做好了迎接他“入侵”的准备。只剩下灵台最后一丝清明,依稀记挂着林子外尚有一些侍卫,娇喘着道:“皇上坏嘛,不要……不要在这里……”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为之一愣,这句话说得又娇又腻,荡人心神,仿佛就是欢好中的婉转娇吟,口是心非对郎君说不要,端比什么都要诱人。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会用这语气说话,一时间羞得无地自容。

萧若还从未与嫔妃在荒郊山林野合过,以苍天为被,以大地为床,只觉说不出新鲜刺激,自己也按捺不住,下身那话儿又硬又热,他仰身向林子外张望一下,见侍卫远远僵立着,背对着这边,如同一根根树桩似的,一动也不动,他放下心来,再无顾忌,压下身压住美人柔弱无骨的滚烫娇躯,两手及其熟练的剥开衣物,一面涎脸笑道:“爱妃招是不招?再不招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铁寒玉一听,大发娇嗔,道:“皇上……”

说道这里,皇帝忽然伸手按住她红樱桃般的鲜艳嘴唇,怪怪笑道:“别说别说!”

寒铁玉不明所以,眨巴眨巴美丽的大眼睛望着他。

萧若凑头到她耳伴,坏笑道:“朕知道,爱妃心里头其实想招的,却故意不招,好让朕狠狠地‘惩罚’你,是不是?”

寒铁玉大羞,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害燥得连雪白的肌肤上都布满片片飞红,“皇上……”她娇嗔不已。

“嘘,爱妃小声些,要是给那些侍卫们听到你的呻吟声,那你就真的不用见人了!”萧若辛在乐祸道。

寒铁玉一听当即住口,红着脸,可怜兮兮望着他,那模样要多可爱就多可爱。

萧若心头爱煞,一件件剥下她身上的衣服,转眼间,一具令人垂涎的美丽娇躯横陈在他面前,蜂腰翘臀,粉腿玉峰,曲线之美无以伦比,荧荧月光洒在她雪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上,竟散发出醉人的光华,真个秋水为神玉为骨。

萧若干咽一下唾沫,欣赏赞叹一番,飞快脱光自己身上的衣服。扑了上去……

铁寒玉初起低声呼痛,承受不住皇帝的雄伟,然后逐渐适应过来,很快便发出不只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

良久,良久,云散雨住,绿茵草地上,一对少年男女搂抱在一起,道不尽的恩爱。

寒铁玉像小鸟依人似的躺在皇帝怀里,一只小玉手在他健壮的胸膛上轻轻抚摸,娇艳红潮未退,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痴迷的甜笑,似乎在回味方才销魂蚀骨的滋味,梦呓般喃喃道:“皇上真是太……太强了!”

萧若只觉得神清气爽,紧紧搂着她,笑道:“宝贝儿,这回你总该说了吧,究竟是谁在幕后指使你进宫刺探朕?不说别怪阵对你做更羞人的事……嘿嘿!”

寒铁玉没好气白了他一眼,那模样,几分轻嗔薄怒,夹着几分娇羞,看得萧若一阵失神。“这……”她一时间兀自沉吟不决。

萧若知她其实早已动摇,便换个法子旁敲侧击,笑笑道:“那朕也不要你说出口,朕自己猜上一猜,要是朕猜对了,你便点个头,要是朕猜错了,你就遥遥头,怎样?”

寒铁玉仿佛骤然间松了一口气,望着他欣然点点头,巧笑嫣然。

萧若心中暗笑,少女的原则真是可爱,隧道:“朕猜,背后指使你的那人,一定不是个寻常人物,他是陈王,对不对?”

寒铁玉笑着摇了摇头,见皇帝似有不信之色,又补充一句:“陈王怎么指挥动臣妾?他虽位高爵尊,但又与臣妾何干?”

萧若暗乐,在粉颊上“啧”的亲了一口,笑道:“真乖,朕有赏!”寒铁玉自是脸红红的娇嗔,在他怀里扭着腰肢不依。

萧若又问:“那朕再猜猜,是你的顶头上司原刑部尚书柳公度对不对?”

却不料,寒铁玉又是摇头。

萧若脑中猛地灵光一闪而过,想到柳公度其人缺乏主见,一向惟大将军李岳马首是瞻,脱口道:“那个人是大将军李岳对不对?”

寒铁玉眨眨眼,却不否认,显然是默认了。

萧若心中飞快转念,装作漫不经心微笑道:“爱妃看,关键之处朕都猜出来了,你就把这事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免得朕憋闷得怪难受的。”

寒铁玉抬头深深凝视他一眼,缓缓说道:“当初,大将军找到我们刑部柳大人,说要借我帮他查个案子,柳大人甚是昏聩,想都没想便答应了……”说道这里,她瞥了瞥秀美如菱花的嘴角,极为不耻之状。她如今贵为皇妃,身份尊贵,高高在上,跟已经解职的柳公度相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自然不用像当初一样看人眼色,大可有什么说什么,仍称他一声柳大人,就已经不忘旧日上下属之恩。

她续道:“后来大将军交给臣妾一项秘密任务,便是以探望皇后娘娘为由,混进宫去,暗中刺探皇上的真伪……谁知臣妾进宫的当晚,就被皇上给……给……”说到后来,她简直难以启齿,俏脸儿羞得通红;恨恨瞪着他,总不能说“谁知给你下药强暴了”吧?

萧若哈哈大笑,道:“这可奇了?皇帝就是皇帝,哪里来的真假?大将军怎会突然生出这个念头,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寒铁玉道:“听大将军的口气,他似乎也是从别人听说的。他们也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一点,而且没有证据,连他们自己都不大相信,所以要我进宫查探个水落石出,能找到证据那便更好。”

萧若听完,心里有数了,将那些豪门大阀铲除之心越发坚决,脸上却丝毫不露声色,随口笑道:“这类捕风捉影之事,哪个朝代没有,如何能信?嘿嘿,不过呢,这次朕要谢谢大将军了……”

寒铁玉一听大为不解,奇道:“为什么谢他?”

萧若大笑道:“当然要谢大将军了,要不是他,朕如何知道刑部中有你这个妙人儿,算来他还是我们的大媒人!哈哈……”说罢,手脚又开始不规矩起来,对怀中玉人好一番轻怜蜜爱。

寒铁玉姣喘吁吁着抗拒,嗔道:“皇上别这样,眼下夜已深沉,我们要是再不回营,定有御林军将士四处寻找,要是撞见我们在林子里……那样臣妾就没脸见人了!”

萧若也不是真想再辛临她一回,只是借此转移她的注意力,好使她不再将自己逼问她的事放在心上。这是见她像只受惊的大白兔,便见好就收,起身穿带衣物。

不多时,两人重新穿带整齐,并肩走出林子,向大营方向走去。

林子外守候的赵德鹏等几名侍卫,照常远远跟在后面。

寒铁玉看见他们几个人时,自个人羞乃不已,也不知适才与皇帝欢爱时,自己忘形的呻吟声他们听到没有。即使没有听到,他们在外面守候那么久,猜也猜得出林子里两人发生什么事,后来见他们面色如常,没有一丝一毫异状,就如同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她才安下心来。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大内侍卫身负守卫宫廷,保护皇帝之责,离皇帝最近,自然更懂得不该看的东西,不看;不该听的东西,不听;不该讲的话,不讲。自古如此。

次日一早,萧若正要下令启程之际,随行太监钱得子进御帐道:“启禀万岁爷,北方边境三镇候爷:镇北侯,辽西候,驮远候,昨晚抵达大营,现在帐外,请求见万岁爷。”

萧若一听大喜过望,当日与契丹人的战事一结束,他便派遣使者去北方边观传旨,命那三位身兼节度使之职的候爷即刻进京述职,他们不敢不来,看来到底还是来了,他们这一来,就别想再回去,自己非得强行推行剥藩之策不可,一举根除朝廷这一百年弊病,“宣三位侯爷见。”萧若大声道。

钱得子应是,自去帐外传话。

这三家侯爷也是世袭爵位,又身兼节度使之职,手握一镇军政大权。天高皇帝远,俨然便是一个半独立的小王国。去年时,契丹铁骑来犯,就是因为这三位侯爷各自为战,视朝廷大事为儿戏,接连犯下愚蠢的错误,自己部队被打得元气大伤不说,还致使那股人数并不很多的契丹铁骑,肆虐腹地达数月之久,为祸甚巨,他们则不旁贷。

萧若暗暗在心底盘算,怎生出既削去他们的权利,使边关三镇重新受朝廷管辖,而又不激发出霍乱,只见帐帘掀处,三个戎装将军鱼贯而入。

走在最前面的是镇北侯史元勃,五六十岁年纪,头发半已花白,面目威严,一瘸一拐走进帐来,显得极为艰难的样子。

后面一人是个中年威猛大汉,满面络腮黑须,虎目阔口,甚为粗犷剽悍,他乃辽西候甘虎没,此刻,他右手手臂吊在胸前,似乎手骨折断了,尚未痊愈,晃晃悠悠走过来,看起来也很是凄惨。

最后一人是个面容清癯的老者,颚下三络长须飘飘,身影欣长,颇有几分道骨仙风,此人是拓远候高北鸿。他双目半开半合,一副病恹恹的模样,颤巍巍走过来,仿佛一阵清风都能把他吹到。

三人走到皇帝龙椅前一丈开外,并肩站成一排,扑通扑通跪倒在地,齐声道:“罪臣镇北侯史元勃,辽西候甘虎,拓远候高北鸿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萧若不冷不热道。他心头暗暗有气,他们这番惨样装给谁看,一个病,一个残,一个伤,还都戎装,想时刻提醒朕,你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是不是?”

三位手握重兵,权势少有的侯爷却不起身,趴在地上连连磕头不止,一个二个呜咽失声,悲呼道:“皇上,罪臣等人挡不住契丹,有负皇上重托,自知罪该万死,无颜面进父老乡亲……拼死抱着病残之躯来见皇上最后一面,就是要恳求皇上将将臣处决,以谢天下,臣等决无二话。”说着说着,三人声泪俱下,再配上他们一副凄惨落魄的形容,很容易让人产生恻隐之心。萧若左右瞧瞧,果见周围侍女宫女们大多脸露同情不忍之色,他肚里冷笑不止:“这三个老东西,在战场上没什么本事,演戏倒是一个赛过一个,他们要是在21世纪,倒是当演员的好料,搞不好还能拿个奥斯卡什么的。哼哼!”

萧若装出一脸沉痛唏嘘之情,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亲切地挨个搀扶他们起来,唯然叹到:“三位爱卿无须太过自责,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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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边镇三侯爷

萧若装出一脸沉痛唏嘘之情,站起身,快步走上前去,亲切的挨个搀扶他们起来,渭然叹道:“三位爱卿无须太过自责,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三位侯爷还不肯起,口口声声无颜见皇上,情愿一死以谢3天下云云。

萧若心底里有些不快,官场这一套虚伪做作,当真让人不习惯。

好容易才把他们扶起来,他自己回到龙椅坐下。命宫女为三位侯爷看坐。三人谦让一番,方各自落坐。

萧若对他们宽慰寒喧几句,顿了一顿,道:“自古胜败乃兵家常事。契丹蛮子全是轻骑兵,迅疾如风,行踪飘乎,很不好对付,三位爱卿无须过于自责,朕知道你们也尽力了,不会怪你们。更何况。

爱卿为我朝长年守边。劳苦功高,有大功于社稷,即使有些过错,也足以抵消了。”

三人感激涕零,又一齐地叩谢皇恩,谢恩之机提到皇帝御架亲征平灭蛮子铁骑之举,不免抓住机会大肆歌功颂一时间,直说得吾皇英明神武,千古少有、世间无双,功盖五帝。

萧若面色沉静似水,不置可否,待他们再度归坐,忽然开言道“不过原本还有后文,三位侯爷心中一凛,当即凝神倾听“不过。”萧若锐利的目光在三人身上一一扫过。缓慢说道:“三位爱卿在边关为抵御挞子入侵,落得非伤即病,朕感同身受,不忍你们再回到边关为我朝守边,兵凶战危。要是哪位爱卿在战场有个闪夫,朕于心何忍?你们多年来有大功于朝廷,朕时刻不忘,你们也该是安享请福地时候了“…”

三位侯爷越听越不对头,正要开口分辩臣等身上的伤病并不要紧。为了护国安民,为了皇上的重托。就是粉身碎骨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萧若一挥手制止,根本不让他们有开口的机会,自顾自感慨道:“三位爱卿功高德重,又是朕的长辈,朕不会亏待你们的。你们随朕返回京城后,就不要回驻地去了。朕自会派人去北方边关三镇,将你们整个家族的人护送来京城,朕赐你们家族豪华府第,无数仆婢,提升你们的爵位为、公。,加太尉官衔。边关三镇朝廷另遣大将驻守,你们就不用操那份心了。今后便安心在京城享清辐。与家人太太平平安度晚年,岂不快哉?”

三位侯爷听完皇帝这番话。一时面面相觑,惧都脸色阴晴不定。

他们久居官场,如何不懂得明升实降的一套手段,表面上虽对他们恩宠有加,皇恩浩荡。其实是要兵不血刃夺他们的兵权。镇北侯史元勃道:“臣等谢主隆恩,可……可是,我们几姓世世代代为朝庭守边,是太粗皇帝定下地祖制,突然要把我们移族京城,这”…这是乎有违祖制。”

此言一出、辽西侯和安选侯立时连连附合萧若摆摆手,道:“祖宗定下这规矩时的局势,与今日时局不同,朕立志励精图治,中兴我朝,祖制当变则变。不要顾忌太多,朕因为变更祖制,而中兴我朝,相信列租列宗在天有灵,也当含笑。“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笑非笑望着对面三位侯爷,道:“再者说来,朕可不希望再发生一次蛮子铁骑深入我朝腹地地事,这一回他们打到了京城城下,下一回天知道他们要打到哪里。”

三位侯爷听得一阵心惊肉跳,皇帝言外之意,似乎在提醒他们,上次帐还没跟他们算,别以为真的没罪。话说到这般地步,要是再不知进退,不知抬举,那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三人彼此望望,只得一齐拜倒于地,大呼“谢主隆恩”。

萧若暗自窃喜,朝廷延续多年的一大弊端,被他恩威并施之下三言两语便解决了。

三人随后告退,萧若让他们随行回京,待返京之后封赏即便兑现,特地吩咐太监安排御用车架给他们乘坐代步,另赐御筵一席,御酒十坛为他们接风洗尘,以示圣宠。三人再度叩首谢恩。

此事之后,大军开拔启程,继续浩浩荡荡北归。

皇帐中,萧若兴奋的心情还未完全平复的当儿御林军万户南晏悄悄上车厢,神秘兮兮禀道:“皇上,末将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

萧若见南晏神色郑重。感到事情非比寻常,便一挥手,让皇典侍候的两女退下,道:“爱卿有话,但请直说无妨。”

南显压低声音道:“启禀皇上,其实。昨晚我军刚刚扎下营地。

镇北侯、辽西侯、安远侯三位侯爷就已经到了,但他们并不立刻求见皇上,而是相携去拜会丞相与大将军。后来他们与大将军在丞相的大帐里商谈了整晚,鬼鬼祟祟地,一个下人也不让进帐,到五更天快亮时才各回自己的寝帐,除他们五位当今最显赫的重臣外,还有东海王兼吏部尚书石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溜进去的……”

萧若乍闻此言,满腔高兴顿时化为乌有,在皇典中霍地站起身来。难怪今天这般顺利,那就怪不得了、原来三侯爷是先与当今最有权势的三王密谋了一整晚,再在今早面圣时作出那些让步的“…。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倘若他们拒不接受皇帝地提议,想方设法要守着他们自己的利益,那还没什么;让步越大,这里面就越有问题,说明他们巳经另有对策,另有图谋!

南晏见皇帝面色明暗变幻不定,小心翼翼道:“皇上。要不要叫人把那三位侯爷抓起来严加拷问?”这说甫一出口,他就意识到说错话了,收都收不住。他们三人手握一方军政大权,位高权重,岂是说抓就抓的?而且私自拜会丞相与大将军也不是什么罪,大有辨解地余地”

萧若沉吟了好半晌,方道“这件事,爱卿且不要声张,埋藏心里便好,此事爱卿不用管了,朕自有道理。”

南晏恭声应是,他情知皇帝甚有主见。闻言便退了出去。

萧若命太监传侍卫副统领赵德鹏来,不多时,赵德鹏独自进了御典。萧若道“赵爱卿,你去挑些武艺好办事机灵的侍卫,严密监视丞相、大将军、东海王以及边镇三侯爷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他们有任何异常举动、即刻来报朕。,赵德鹏听了这话。难免惊疑不定,但皇帝交待下来的事,他从不追问为什么、当不恭声应是。

萧若又道:“事关机密,你们要暗中行事,千万不能打草惊蛇!,赵德鹏答应着退了出去,自去办事萧若又命铁寒玉单独进来。也让她去暗中监视那六大重臣,心道铁寒玉对这种事情最是拿手了。

铁寒玉也走后,他在皇典中默然不语。脸上忧愁中带着几分惊喜,暗暗咬牙:“你们要干什么就干,朕就怕你们什么都不干!你们要是自寻死路,自取灭亡,天下臣民都没有话说。看来。将这些百年世家大族一锅端的时机,已悄然来临“…”

夜渐深沉。黑暗笼罩大地。大将军李岳帐中走出一名亲兵,这亲兵垂着头。

帽沿压得很低,旁人不容易看清他地面貌。他脚步沉稳。缓慢而行。一路向丞相的营帐方向走去。

片刻后,正在寝帐中处理公务的丞相赵牧,忽听得帐外随从道:“王爷,大将军派人来求见……

丞相赵牧修长秀气的眉毛一皱,道:“不见。让他回去。,停了一停,帐外随从又道:“这名大将军的亲兵不肯走,说有事求见。,丞相赵牧微一迟疑,道:“那就让他进来……

这名亲兵掀帘进帐,走到他面前,拜伏于地,道:“小人拜见丞相赵王爷……

赵牧端坐不动,也不叫他起君,不冷不热道:“你们大将军差你来何事?。

这亲兵跪在地上道:“回丞相话,大将军请丞相去帐中一会,有要事相商。

、“哦?就邀请了孤王一个,别是还有边镇三侯爷吧?”赵牧淡淡笑道这亲兵顿首道:“丞相去了便知。”,赵牧想了想摇头道:“孤王不去,你回去时带一句话给你家主子,让他别跟边镇三侯爷交往太密切,要多连避嫌疑,须知朝庭重臣与封疆大吏走得太近,历来便是人君大忌,当心平白无故惹皇上起疑。”

“丞相好意,小人自会转告大将军。“亲兵恭恭敬敬道,说到语气一转,说道:“小人还有一事,敢请丞相注意。”

赵牧不疑有他,便挥挥手,让帐内侍侯地下人尽数退出处……

下人鱼贯退下后,赵牧望着这名仍垂着头的亲兵,忽然觉得这地嗓音有些耳熟,似乎以前听过,他心念一动,脱口道“你、你是谁?”

亲兵轻轻一笑伸出一只手,摘下头上戴的帽子,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赵牧道:“世叔难道连小侄的声音也听不出了吗?,赵牧再也坐不住了,站走身,走到帐帘前朝外望望,又走回来,一手颤颤指着他,压低声音道:“你好大的胆子!

圣上让你们合族闭门思过,非奉圣旨。所有人不得出京城一步。你胆敢偷偷溜出京到这里来…”要是被人发现了,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这是欺君之罪、要诛灭九族的!”

齐易安听了,泰然自若,半点不动声色,轻笑道:“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若打定主意铲除我们四大王族,总找得到理由!”他话语中似乎另有所指,眸子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赵牧何等人物,岂有听不出的道理,他不敢接这话茬,皱眉道:“今晚之事,我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发生,世侄你快些走吧!回京城老老实实待着,别有非份之想。只要你的女儿还在宫中为妃,没被皇上冷落,你们家族早晚有东山再起之日。”

齐易安摇头,再度道:“有道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皇上若打定主意铲除我们四大王族,总找得到理由。先是我齐家,现在走边三家侯爷被废,要不了多久,就会轮到你们三大王族了,世叔躲也躲不过的。别看世叔之女贵为当今皇后,母仪天下,并且深得皇上宠爱,你们赵家就可以安然无事,皇上对私事与国事分得极请楚,要除掉一个重臣时,可不管他是谁地爹。除非世叔甘愿舍弃祖祖辈辈的权势尊荣,回家当一个富家翁,否则,世叔躲也躲不过的。”

赵牧越听越是打心眼里发寒,一时说不出话来齐易安续道:“皇上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皇上,他已经容不得我们,你们三大王族早晚得步我家地后尘……”言及此处,他微微露出个古怪笑意,道:“其实,我们用不着坐以待毙的,只要我们当今最有权势的七大家族连起手来,足以翻云覆雨,改天换地,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

丞相赵牧猛地倒抽一口气,颤声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齐易安道:“其实光凭我们七大家族,还未必敢干那件大逆不道的事。但再加上一个人,情况就不一样了。,“谁??“赵牧颤声道,他做个深呼吸,压下起伏澎湃地心潮以他的涵养之深,此刻也禁不住心惊肉跳。

齐易安笑道:“不用问,请世叔随小侄去,见了那个人,自然就知道。”

丞相赵牧沉吟不决,事情委实太过重大,使他难以下决定。

“请世叔先随小侄去见见那人,待见到他之后,世叔再决定要不要跟我们一块干,或者世叔想劝我们打消念头,那也成的,反正一切等去了再说。”齐易安道。

“那好,我随世侄。“赵牧权衡利害一番,终于说道两人一齐走出大帐,北角一座偏僻的营帐前,赵牧只带子两名心腹随从,四人来到大营帐篷里没有虾火,黑咕隆冬的,赵牧望着期然心头一阵发愫。

“丞相请,那个人就在里面,请您独自一人进去。“齐易安道,他在外面便换了称呼赵牧断然一横心,把两个心腹留在帐外,掀开帐帘,大踏步走了进去赵牧方一进帐。就听见帐中央几声火石相击声,随后桌上一盏油灯被点亮,只见帐中央站着个中等身量的人,他身着黑盔黑甲的御军装束,背对帐外而立。

赵牧觉得此人背影好生眼熟,而且没来由升出一股子很不妙的感感,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有的感觉,“你你、你是谁?、这身着御林军装束的人缓缓回过头来,朝赵牧露齿一笑,“舅舅近来可好,外甥这厢有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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