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huen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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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二一、玉人何处教吹箫(下)
男人所需要的猎奇和新鲜感,仿佛都被上帝从世界的各个角落聚集在一起, 塞进了她那小麦色的紧俏肌肤里。——金风
这一幕场景无疑是我非常不愿意看到的。
倘若是文子姐姐和雅子来找我,我是一点都不会担心的。雅子会很乖地听话 回去等我,而文子姐姐不会在意我跟别的女人发生什么。偏偏由于语言不通的关 系,三个女人安排我和曼曼睡在一间房里,这个时候雅子和文子姐姐估计累了一 天已经睡了,而曼曼却在节骨眼上打断了阿墨的水下作业……
妖异诡丽宛若埃及黑猫的女王,和这个天生有受虐倾向的小祖宗……更要命 的是,她们两个人根本听不懂对方说话!
“金风,她是你的女人?”像水妖一样从汤池中窜出的阿墨一边理着在雪中 水汽蒸腾的凌乱长发一边歪着脖子问。乳尖上的阿拉伯风格吊坠在屋檐下蔓延而 来的一丝光线中不住地颤动着,我真的难以想象她如果穿上“职业装束”,拿起 干活的家伙来,会是怎样一副祸害众生的形象!
曼曼俨然被阿墨在水底突然现身的一幕吓傻了,本来蹲在栏杆边使劲拉扯我 的她一屁股坐在了雪里。我看了看带着好奇目光斜睨着曼曼的女王殿下,又看了 看还没搞清楚现场状况的曼曼,把心一横,直接伸出手去抓住曼曼的肩膀,把她 也扯进了汤池里!
“噗通!”
水声不大,可是我这个动作也把阿墨吓了一跳。她似乎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 有趣,朝我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让开了身子向我左侧* 去,给曼曼腾出了一块地 方。可是她那只要命的小手依旧还抓着我的分身不放,不依不饶,时轻时重,时 紧时松地刺激着我。
在曼曼钻出水面的刹那,我料定她立刻会朝我大呼小叫,所以等她张口的瞬 间直接伸手捂住她的小嘴,把她扯进了我右侧的怀里。
* ,这个左拥右抱,也他吗的有些太另类的吧!
“曼曼,别闹,你听我说。”我拼命忍受着水面下暗流中的那只女王的魔爪, 装出一副比较凝重的口吻,一边说一边缓缓地拿掉了堵着曼曼嘴巴的大手,“雅 子方才有没有跟你说过这个女人的身份?”
曼曼解脱之后使劲朝栏杆外啐了几口:“呸呸呸,你想呛死本小姐啊……这 女的不就是那个暴露狂,那个什么绳姬吗?她怎么会从水里突然钻出来,吓了我 一跳!还有,你把我拖下水来干什么啊,你想怎么样?你这个……”
曼曼被我拖进水里,原先碎碎的留海也瘪了下去。我看她在连珠炮般地数落 着我的同时,一双春云剪水般的眸子在阿墨极尽诱惑之能事的傲人娇躯上左右打 量着,似乎想看仔细又不敢看,朝她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你轻点,别把另 一屋的人和老板娘给惊到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讲啊!”
我虽然装作很轻松的一副样子,可是天知道我有多憋屈,曼曼不晓得此时此 刻的水面之下,女王殿下还在屈尊为我打着飞机呢!
她大概是觉得阿墨的神色有些太坦然了,不像是在跟我“干坏事”,最终也 慢慢地朝池子里滑了下去,犹疑的目光里透彻一丝丝警戒的意味:“那你先告诉 我,她在水底下干什么!不然免谈!管你什么大老婆经纪人……我把警察都给你 闹出来!”
……我的脸瞬间憋成了苦瓜,这件事,叫我怎么跟曼曼讲啊?!
阿墨听不懂我们两个人说话,观赏了一会这出大眼瞪小眼,比较滑稽的哑剧 一会儿,看到我的脸部肌肉突然扭曲时终于还是笑了出来:“噗……金风,没想 到你还是蛮怕老婆的嘛!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呵呵呵……”
……曼曼从第一眼见到阿墨开始对她就表现得有些畏惧和好奇,我想这正是 出于她潜藏着的那股能量的关系。俗话说一物降一物,也许女王殿下就是能让她 稍微听话一点的所谓“克星”也不一定。想到这里,我决定既然是我难以启齿的 事情,就交给这两个女人自己去搅和算了,我就在中间给她们当个翻译吧!
于是乎我也就接下了女王的好意,扁着嘴回答她说:“这件事还非得你帮忙 了!她要你给她解释一下你在水底下干什么,你看着办吧。”
“她想学吗?这个姿势很容易呛到水的,我大概……练了半年时间呢。”阿 墨的答案让我差点没把口水吐出来,我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女人,为什么对我仿 佛“关爱有加”?就因为我无意中窥破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都差点快对她拜倒了,“师姐啊,我叫你编一个理由糊弄一下,能说得通 你在水下干吗就行了!不然曼曼会闹死我的!”
“哼……没用的男人。”阿墨很鄙视地看了我一眼,之后水面上就再也没理 睬我(水面下她一直在折腾我),转过一头湿发朝向曼曼的方向,抬起另一只空 闲的右手指了指曼曼的鼻尖:“曼……曼?”
果然,跟我讲话无法无天的苏青曼大小姐一被阿墨发问,整个人就好像变成 了她姐姐一样“温顺可人”,竟然朝着阿墨不声不响地点了点头!
“呵呵呵……”看到曼曼没敢“拂逆”她,女王殿下在低靡诱人的轻笑中抬 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模拟出一个潜水的姿态,然后在空气里划了一个问号,又再 次带着疑问的神情指向了曼曼。
我服了,这肢体语言用的……
而令我六体投地(五体加一体)的事情还在后面!待到曼曼明白了阿墨的意 思,又轻点下了脑袋以后,女王殿下突然就当着她的面,再次深吸了一口气, “哗”地一下一头扎进了水中!
就在我感到分身再次被一团绵软紧致所包围的时候,还没有能做出任何反应, 阿墨解放出来的左手忽然鬼魅般地从水下伸了出来,摸到曼曼的一条胳膊就扯进 了水里!
然后……
然后是曼曼同学脸色的变化,从疑惑变成呆滞,再由呆滞变成难以置信,最 后从难以置信变成了惊慌失措……
再然后,待到阿墨的长发席卷着水浪,再一次妖花出水的时候,本来应该握 在女王殿下左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曼曼的右手掌心中。
“就是这样了,现在她应该已经会了哦。”
就在我被阿墨做事彪悍十足虎虎生风的风格震慑得一塌糊涂的时候,她却一 边抹掉眼睛上沾着的留海一边俯下身子捡起了池底的和服:“金风,你们玩好以 后上阁楼来找我吧。我想跟你谈谈。”
撂下这句话,女王回过头留给呆立于温泉里的一对男女一个妖异的笑容,然 后在漫天的飞雪中甩着兀自冒着热气的浓黑长发,湿漉漉,烟气腾腾地朝着屋檐 下走去。
“这个疯女人……怎么……这么莫名其妙啊?”一直到阿墨的身影消失在回 廊中,曼曼才想起自己的小手还握着什么东西,陡然撤回胳膊的同时,用颤抖的 声音磕磕巴巴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而我也总算知道,这个号称女王第一的女人她确实是名至实归的了——那高 高在上的瞳光,那带着神秘埃及风的身体和容颜,那根本令男人无法料想的做事 风格……正如她所说的,男人所需要的猎奇和新鲜感,仿佛都被上帝从世界的各 个角落聚集在一起,塞进了她那小麦色的紧俏肌肤里。
百二二、黑暗
阿墨,你要知道,不懂得黑暗的人,是无法拥有光明的。——金风
“她是挺疯的……”我顺着曼曼的话接口道。
可是过了两秒钟,我发觉* 在我右边的曼曼突然没了声息,转过头去看的时 候,这个平日里无法无天的大小姐,竟然鼓胀着腮帮子做出了一个我前所未见的 又羞又急的委屈表情,狠狠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你,竟然,跟她,玩得, 这么,开心!还要来让她教我搞……搞这种花样!你龌龊!无耻!下流!”
说着说着,绣花小拳头就不断地开始朝我的胸口袭击了过来。我说我的女王 殿下可真狠啊,我不就是在初次见面的时候刻意隐瞒了下身份,她竟然借着这个 曼曼听不懂扶桑话的机会搅出一个天大的误会来,故意让曼曼来闹我(适才我不 小心说漏嘴了曼曼是个很闹的女人)……
可怜我的小兄弟箭在弦上,苦忍到了即将发射的时候她竟然一甩头发就走了 ……吗的,够劲够牛逼!我本来被她发酒疯差点抓破喉咙就有些不爽,现在看来, 无论是在气势上还是技术含量上,我竟然都被她死死地压制了,或许她刚才发酒 疯,也根本是在跟我做戏!
不行,老子要找她去扳回一城!
想到这里,我伸手一把攥住曼曼的纤腕,扬起脖子冲着她沉声说道:“你看 看,我脖子上破皮严不严重?”
曼曼终究还是向着我的,瞅见我真的受伤了也不闹了,死命将左手挣脱了出 来,将被我掀进汤池中浸湿的脑袋凑过来一边轻轻地抚摸一边检视了起来。
“喂,你刚才到底和她在干什么啊?”就着屋檐下的灯光看了半天,曼曼忽 然把额头伸到我鼻子下面气势汹汹地问。
“嘶……你轻点!”止住她的闹腾,就算是成功的一半了,我低下头先轻吻 了一下那自动搁在我嘴边的额头,然后“语重心长”地说,“这女人你也知道了, 是我们这行最牛叉的人之一、她早年被一个怪大叔给掳走,惨绝人寰地虐待调教 了五六年,那纹身,还有那什么环,都是那怪大叔所赐。所以她的心理十分有问 题,总的来说,也是一个很可怜的人呢。”
“那……”曼曼刚才精神上受到了极强烈的刺激(上海大小姐估计做梦都想 不到箫还能这么吹的),好像脑袋还有点发懵,“那”了半天眼波一转,“那问 题是她也不能这么对待你啊!难道……你刚才侵犯她了?”
“呸,我要是侵犯她,她还会主动给我这样?”我抬了抬眉无奈地说,“她 不是之前约了我么,结果我到的时候,她自己已经喝掉了半壶酒,然后就开始发 酒疯了。所以我带着她进来泡温泉醒酒……你没注意她也是跟你一样连人带衣服 一起进来的?要是她清醒的话,怎么会这样嘛。”
曼曼刚才眼看着阿墨俯身拾起池底的和服走人,想了一想终究还是信了我说 的话,蹙着一双淡眉拍着我说:“喂,我们回去睡觉吧,明天早点离开这个鬼地 方!那个女人……我看着她总是觉得心里渗得慌!”
傲娇属当然磕不过女王了……况且你还那么喜欢被虐……我好不容易抓住和 绳姬面对面的机会,当然不能够就此作罢了,于是摇了摇头回答道:“明天自然 要走了,但是我还得现在去阁楼找她。把一些事情问清楚。这是有关我事业的事, 能够私下处理,自然比到时候万众瞩目下再面对她好过太多了。”
伯父为我在舆论上架桥铺路之后,首先要面对的不是绳鬼也不是黑天狗,就 是在离东京一个半小时车程的神奈川的阿墨。我这种后起之秀要挑战权威,唯一 能够使用的就是暴力解决问题的方法,在台上公平比斗,成王败寇。能够省去这 么一桩麻烦,而且为了找回刚才丢掉的面子,就算曼曼拖着我的大腿我也一定得 去找她的。
况且阿墨最后撂下的话是:她想跟我谈谈。
曼曼恢复正常以后,思路远比一般人要清晰很多,不无忧虑地望了我一眼最 终还是点头应允了:“不过……你至少先陪我回卧室吧,我衣服全湿掉……”
“这好办,你先上去把我的浴袍穿上。”
“咦?那你怎么办?”
“快听话穿上再说!”
在我的催促之下,曼曼将信将疑地爬出池子套上了大一号的浴袍。我见她穿 完了,撑住栏杆窜出汤池,一把将曼曼横抱过来就往回廊里走去。
“喂……你怎么学那个女人暴露狂啊……”曼曼猝不及防被我抱起,本来在 汤池里蒸熏得红润娇艳的脸色愈见鲜亮了,似喜似嗔地捶了我一记说。
“快伸手开门啊,小祖宗!再不进去冻成冰棍了!”
……
眼下已经是凌晨十分,整个小旅店里鬼魂都没一只,我光着进来自然不会被 任何人看到。转到二楼一脚踢开左手我和曼曼的房间,稍微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 换上干燥的和服式浴袍,嘱咐曼曼先睡了,随即转出走廊扶着台阶往阁楼走了上 去。
四围很静,回旋梯间的灯光也一如回廊中那么黯淡无神。这样的北国冬夜里, 上阁楼私会一个如同史前埃及艳后般令人捉摸不定的怪异美女……听着木屐踏在 楼梯隔板上的足音,我都有些恍惚自己这是不是正在做梦?
终于到了阁楼,这一段路爬的我感觉比刚才在汤池里被品箫的过程还要漫长。 窄小的门进能容一人进出,里面有类似鼓风的声音传来。我试着探进脑袋去观望, 看见阿墨果然坐在一张矮矮的铺位上用电吹风烘烤着长发。
扯直一绺长发正要挥起电吹风的女王殿下自然也发觉了我。在一盏说不上很 老旧的台灯光晕里向我撇出一个妖冶的笑容,阿墨扔下电吹风站起了身子:“金 老师,方才玩得还算尽兴么?”
“尽个鬼兴啊!”提起这件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刚才喝醉也是装的, 是不是?故意引我去温泉,如果不是曼曼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阿 墨,你究竟想怎么样?”
“想怎么样?我倒是还想把这句话奉还给金老师呢。”阿墨此刻已经换上了 一领黑色的露肩吊带连衣裙,比方才山间鬼魅的形象倒是更贴近了现实一些, “虽然是碰巧在家里和你相遇……但是你起初故意隐瞒身份,应该是想要从我这 里得到什么吧?恩?”
说着说着,阿墨整个人也向我贴了过来。我刚才吃了她这么大个哑巴亏,现 在哪里还敢碰她,忙闪身绕到了她背后:“你想的没错,但是那时候的我并不了 解你……所以我希望冒犯到的地方,你能够原谅我,而我们也可以坐下来好好谈 一谈。毕竟……再怎么说,我们都是背负了命中注定的相似烙印的人吧。”
阿墨听到“命中注定”这几个字,在光影中愈发显得瘦削的尖下巴小脸一阵 阴晴不定,用那种压死人不偿命的目光注视了我半晌,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像 我这种命中注定就要在黑暗中腐烂的女人,又怎么当得起,背负和你金老师相似 的命运呢?”
我知道她话里的弦音。
被人掳走,在尚未懂事的年纪就被惨无人道地训练成了一架爱欲机器,而回 到故乡之后,又被自己的亲人所误解和中伤……命运对于这个本来应该在定山溪 畔安静地嫁人,生子,掌管家庭旅店的女人开的玩笑,并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得 了的。
“可是你不是挺过来了么?”我发觉她一旦和人正常地交谈,就很难不去往 那方面想,继而陷入“女王化”,强行用过激的情绪抹杀那些荒谬的记忆。
我只好试着压制她内心远比我要凶恶百倍的邪火:“阿墨,你要知道,不懂 得黑暗的人,是无法拥有光明的。”
百二三、黑暗中的光
光明无处不在啊。——金风
“在黑暗中潜伏的久了,就会更容易嗅到光明的味道。”
我望着一脸错愕的阿墨,为了让她把心情放松下来,索性将浴袍的下摆一掀, 坐到了她那张矮榻上,“你的脸,你的身体,让我很容易就能回想起那些在师傅 密室里接受训练的日子。你知道么,一年半之前,每次在凌晨走出师傅院门的时 候,我都会觉得东京夜空里的星星特别明亮呢。”
阿墨不语,在台灯苍白的光里我能清楚地看见她小脸上的肌肉在微微**着。 良久,她突然撩起黑色的连衣裙,一把将它从那令人窒息的胴体上扯了下来,一 股浓艳和妖诡的气息瞬时就被释放到了这间呆上两个人就略显得狭窄的阁楼之中 :“金老师,你似乎想得太简单了吧。对于我来说,那些你所谓的光明早就在童 年里死亡了。你看看我,看看我!我这副身体,会让你想到什么?除了坐爱,交 尾,变态的刺激,还能让你想到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怕吵到楼下睡着的母亲,阿墨的声音并不大,可是每个音节里 都似乎充满了硫磺的气息。她的这具身躯,足以让人目眩的上围,挺翘而丰硕的 臀部,连接处极不合比例的纤细腰肢,再加上那蛊惑人心的邪恶纹身……
她说得没错,这种就连我都抵御不住的堕落之美,的确可以成为诱使无数男 人沦陷的根由。她的师傅希望她如此,她之前也确实没有让他失望——只是今天 我所听到,看到的一切都证明,这并不是阿墨自己想要的生活。回忆让她痛楚, 她只有不断地借着鞭笞男人来宣泄这种痛楚,继而陷入了无休止的轮回中……她 不知道如何改变,或者说她根本是害怕改变,因为在她记忆中的光明已经死亡了!
“现在的我,只想看着你们男人那副犯贱的狗样子,在我的靴子下面,在我 的鞭子下面,在……咦?!”
阿墨邪异低沉的倾述戛然而止,是因为阁楼忽然陷入了一片黑暗里,这当然 是因为坐在矮榻上的我将台灯给关掉了。
视网膜在一瞬间没有适应明暗转换,然而一片墨染的色泽终究还是逐渐明晰 了起来。
对,是落雪。
阿墨也注意到了,即便今天晚上没有月亮,可是我们依然还是能够透过天窗 的玻璃,透过还没有将天窗完全遮蔽的积雪,看到不断伏落于其上的雪花。
“师姐……”阿墨的傲人轮廓在黑暗中似乎被无限放大了,“黑暗中的生物 往往是害怕光明的。你的视线被你自己在阳光下扭曲了,你把所有的男人都不当 人看……试问,一个拒绝正常人际交往,不把人当人看的人,又有谁会把你当人 看呢?”
“你倘若能够放下心里的那些想法,试着以正常的方式和人去接触,也许你 就会发现……”我确定阿墨能够看见我指向天窗的手指,“光明无处不在啊。”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与她之间的时间似乎静止了。
我无法故估算出在这样的环境下时间的流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窗中渗 落的细微天光里的身影仿佛秫秫发抖了起来,然后我听到了一个跟先前的女王不 太一样的声音:“你认为……这个世界上,还能够有……把我当正常女人对待的 男人么?”
“有啊。”这点我倒不是说笑,我衷心地希望这个命运凄婉的女人能够好起 来,“师姐,我也是男人啊。”
“你可以试着先跟我接触,面对面的吃饭,聊天,一起看电视……其实我有 时候还是很幽默……唔?!”
女王殿下打突击的能力绝对在我之上。我刚唠叨了一半,忽然有两团凶器压 到了我的胸口上,然后我又被她推倒了一次……当然这一次没有刚才那么血脉喷 张,由于肉贴肉的关系,我清晰地感受到了阿墨胸腹间的抽搐,然后,耳边凌乱 的长发里也传来了抑制不住,愈演愈烈的抽泣声。
呵……原来,女王也会哭啊……
女人的眼泪是我最害怕的东西之一,它令我不安,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去 摆平……我只有轻轻抚上阿墨那不知道折掉了多少男人腰的光滑背脊,任凭她那 沉郁的悲痛决堤般地崩溃。
崩溃在我的脸颊上,耳朵旁,崩溃在被她抓伤的爪印间。
哭着哭着,阿墨的身子突然起伏了一下,然后整个阁楼间又亮起了灯光,原 来是她伸出手又把台灯点亮了。
“师姐,你……”
不等我张口说话,两只操绳数载,力道绝对不比我小多少的看似柔弱的手掌, 已经捧起了我满是胡渣的下巴:“让我看看你,看看你,看看你……”
一边重复着这句话,她的泪水还在止不住地从眼眶里往外涌出着,有些顺着 瘦削的脸庞滑落,有些则滴上我的口鼻,滑入了我的嘴里……而我永远都无法忘 记这一夜,在别人口中被称为女王之王,绳姬和恶魔的女人看我的那种眼神。
那种像是欲望丛林间受伤迷途,奄奄一息的野兽,被路过的旅人救下的眼神。
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样了……我仅仅是来向女王“问道”而已啊……看着 阿墨哭的那么认真,浑然不知道自己那张颠倒众生的小脸已经花成什么样子了, 也只能伸出手来帮她抹了两把:“师姐,今天晚上女王殿下哭鼻子的事情,我会 当成一场梦的……但是,给我一个机会来认识真正的你,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找 回真正的自己,好么?”
“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我居然……”阿墨听了我的话长发一晃 甩脱了我的手掌,撑在我的肩膀上支起了上身,“不过,谢谢你,金风。”
“怎么,不叫我师弟,或者金老师了?”
“呵呵,呵呵呵……”
阁楼间里回响起了一阵低靡,但是却掺杂着抽泣的奇怪笑声。这个时候如果 有人上楼推开阁楼的窄门的话,一定会以为我和阿墨在用骑乘式的体位做着一些 爱做的事情。
可其实,我和她只是在静静地对望着彼此黑色瞳孔中流泻出的光明,仅此而 已。
而我终于扳回这一城了。
百二四、作茧自缚(檽木流绕指扭结)
绳姬阿墨的表演中是没有模特的,也就是说,从登场到谢幕,只有她在台上 自己捆自己!——金风
就这样肌肤相触,在这么近的距离凝望一个仅仅认识了一天还不到的女人, 连我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回想起来,其实阿墨情绪的失控在下午入浴的时候已经埋下了伏笔——这个 好不容易拖着疲累身躯回到故乡的女人甫一归家,父亲就带着姐姐像见了鬼似的 避之不见,直接导致了她向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吐露心中郁积的不爽。而接下来请 我喝酒的她却自己先喝多了,害我不得不为了保险起见跟她袒露了身份。
女人终究是女人……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如此极端,如此的诡变,知道我身份后直接装酒疯引我进 温泉,继而借曼曼捉弄我……要不是我依* 着一开始陌生人的身份事先窥视到了 她的内心世界,今夜是决计掀不开她封闭她扭曲心灵的那道闸门的。
“金风,你这一辈子,是为什么活着的呢?或者说你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阿墨跨在我的腰间,依旧高高在上,但是看我的目光里已经消去了那些鄙夷掺杂 着挑逗的怪异成分,“你当时为什么要去跟明智老鬼学绳艺?”
明智……老鬼?听到如此不尊的称呼的我,面孔一下子扭得奇形怪状,看得 就连尚自在轻抽不已的阿墨也发现了不妥,破涕为笑说:“我习惯了,以前有人 经常这样叫。”
厄……这个做师兄的嘴上也不饶人啊……我对师伯的毒舌很不以为然,但是 却无法忽略阿墨的问题,因为我知道她很诧异为什么我会主动接触这门已经堕落 进深渊黑暗中的艺术,或者说……她也想要更了解我一些。
于是我略微思付了一下回答道:“就像你之前说的,男人是* 着猎奇和新鲜 感维持生命活力的动物,我也自然逃脱不掉。但是这还不是全部……怎么说呢, 可能是由于我厌倦了平凡世界中的生活,想要借这个机会体验一种不同的人生吧。”
上学,读出文凭,找一份不错的工作,结婚生子,然后供孩子上学,读出文 凭,找一份不错的工作……我想现在大部分的人都是跟先前我的状况差不多的。 这种凡庸的命运让我一眼就能望到底,也由此产生了深深的恐惧……这就是我的 一生么?
事情就是这样,一狠心推开了另一扇门,然后发现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阿墨似是在细细咀嚼着我的一字一句,然后眨了眨那隐蔽于凌乱黑发间微微 哭肿的大眼睛继续问:“那你后悔了么?”
“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也同样凝望着她,“即使我眼见着它越来越不堪, 越来越背离花与蛇之道,但是我清楚它的根在哪里,我希望有一天能够挺起胸膛 站在舞台上将它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这可能……算是我最大的愿望吧。”
当然,这个愿望的背后有两个女人的影子,但我没必要在这里把她们扯进来。
“你……”阿墨似乎很惊异于我的想法,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一样,指着自 己娇躯上的纹身说,“花与蛇之道,不就在这里么?在诱人堕落的身体上?你还 想追寻什么呢?”
“起初的它不是这个样子的,你的师傅可能没跟你讲过缚道的历史,但是那 些东西是时光无法抹杀的,只不过现在人在扭曲的表象下将它遗忘了而已。”我 探出手握住了阿墨那仿佛能吸住人手掌的腰肢,“师姐,我想找你谈谈的原因就 是希望你能够帮我,帮我找回我们背负的东西所失落的一切。其实我已经……”
接下来,我把在北京近郊老屋中寻或天人缚图谱和之后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跟 阿墨说了一遍。听完这些后,女王殿下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些难以置信:“你说 ……这些传言都是真实的?”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跟我回去的话,我拿给你看就是了。”我继续感受着 她腰间的温热(有这么好吃的豆腐谁不吃啊),“所以我必须要尽快提高知名度, 然后尽快地……”
“你提高知名度的最快办法,就是找上赤松健,黑天狗和我,在公众场合之 下显示你的技高一筹,对么?”阿墨终于止住了抽噎,情绪平复的她,很快又恢 复到了先前那令人疯狂的女王样,斜眯着媚目(虽然有些肿)问。
“不愧是师姐……”
阿墨沉笑了一声,根本不来理会我,反而抬起大腿跨下了我的身子,“如果 你是这样想的话,那么至少对于我来说,根本没这个必要了。”
“你的意思是……”
“你入行还不到两年,应该没看过我的表演吧?”阿墨一边拢着长发一边向 着角落走去,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在阁楼窄门的夹角里放着一只行李箱,我想这 该是她这次来的时候带着的。
“的确没有,师傅说你前几年就再没有登台过,只在俱乐部供职,也因为这 样找不着你住的地方。”我回答说。
“那是因为我根本没有表演的兴趣。你想知道那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找一个 女孩子来传授技艺,而我为什么在那么短短几年里被拿出来和赤松健他们两个相 提并论么?”阿墨一边捣鼓着行李一边继续问。
来了!这个就是我今夜不惜以身试毒的关键!
“……当然啊。”
回答完这句话,我突然从矮榻翻起了身子来,因为我看到阿墨竟然从行李箱 中翻出了一卷绳索来!
“师姐,你不用这么敬业吧?回乡探亲还带着家伙……”我有些丈二金刚摸 不着头脑,“……你不会是想绑我吧?”
阿墨拎着绳索似笑非笑地转身回到我面前,也习惯性地忽略了我的话自问自 答说:“之前明智老……师(囧啊)在横滨的演出,我去观看过,他创立的菱绳 缚法是比那个男人的扭结缚法观赏性要高,但是后来那个男人自己不行了,异想 天开弄出了另外一个法子……金风,你帮我一下。”
说着,阿墨把绳索的一头打好了一个活结交在了我手里。我浑浑噩噩地不知 道她想要干吗,但是看着她接下去操作了十秒钟以后,我的嘴终于越长越大,进 而恍然悟到了阿墨异军突起的原因:绳姬阿墨的表演中是没有模特的,也就是说, 从登场到谢幕,只有她在台上自己捆自己!师伯断肢后想出来的怪点子就是这个! 这是正常人思维中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一幕,但是阿墨的的确确做到了。
借着我的手作为一个支点,阿墨在将绳索很精巧地缠在每一个手指上做出扭 结势之后,将剩下的绳索对折,旋转着身体把自己套了进去。我睁大了眼睛想要 看清楚她的步骤,可是她一旋转身体以后,那一对纯天然的,只要轻轻一摇就会 颤动不已的硕大胸房带着阿拉伯风情的吊坠无情地遮挡了我的视线……
如此这般地旋转,制造绳圈,然后把自己套进去了几个来回,阿墨突然伸出 已经被扭到身体斜后方的手伸入了方才递给我的那个活结里:“好了,绕指扭结。 当然由于我自己缚自己,难度不一样哦。”
何止是难度不同……眼前不着一物,艳光四射的阿墨这番动作,在内行人如 我的眼里根本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原来这就是绳姬……果然没有男人能够代替你的位置啊。”
我狠狠吞了一口口水,一脸苦相,因为先前在汤池中快要爆发的小弟在这样 炫目的舞姿里,很不争气地又在我的胯下支起了帐篷。
(自缚危险性极大,请切莫尝试)
百二五、人间兵器阿墨
绯色的舞步。——金风
雪季北海道的午夜,温泉老街上一家不为人知的小旅店里……
谁都不知道全扶桑绳子玩得最好的一群人中的一对师姐弟,就在这样的时间, 这样的地点里,上演着一出令人血脉喷张的戏码。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仿若一朵在半晦半明间盛开的妖花,在如同印度苦行者 令人侧目的火上舞步中将自己紧紧地束缚在了苍白无力的灯光下。
檽木流以精致小巧见长,阿墨将自己每一根纤长的手指都缠入了一个个袖珍 的绳圈内,然后右臂扭至脑后,左臂以最大幅度从后方穿到了腰的另一边,最终 接收了交付在我手里的活结。这样犹如妖异藤蔓般姿态将前胸的轮廓打开到了最 大的幅度,在她劲俏的身材和她才二十出头,神秘中带着无穷挑逗意味的脸颊辉 映之下,轻易地摧毁了我好不容易憋到现在的那道防线。
不,应该说当我自己意识到下身支起帐篷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如果说远山瞳像是一只家养的波斯猫的话,那么我这个便宜师姐,无疑就是 扶桑九尾猫又和埃及猫神贝斯交合诞下的人间妖孽……
“刚才不是叫你玩好了,再来找我。”傲然挺立着那秀满了怒放花朵的胸房 斜睨着我,阿墨自然也看到了我身上某处明显的变化,先前被泪水涂花的俏脸上 顿时挂上了有些得意,又有些讥诮的笑容(好在这之后她再也没有那最初的眼神 威压过我了),“你现在敢说看着我的身体,没有想那些事情?”
“不……”
身体是不会骗人的,我怕再在阁楼里呆上一会儿就要引火自焚了,刚刚才抓 住和她能正常交流机会我决不能干出这种事,这不是摆明了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么?于是乎,我只好狠狠咽了一口唾沫略带艰涩地说:“我怕没有男人能够抵御 你的……你是到现在位置唯一一个,能给我这么大惊喜而令我无法掌握的女人… …我投降,快让我帮你解掉绳子吧。”
“哼。”阿墨眯着眼睛跟猫咪似的打量着我,忽然腰后的左手朝反向一拉, 把活结解了开来,一阵抖动以后便看见一只胳膊像变魔法般地从绳圈里套了出来, 然而五指间依旧缠着那袖珍的绳戒。胳膊在恍惚中攀上了我的肩膀:“如果不能 自缚自解,又何来我一个人的独角戏?金风,说实话,是不是想要我了……啊?”
……面对着这样的言语攻击,我的帐篷不可抑止地愈发膨胀了起来。在阿墨 那略带哭肿的黑亮瞳光里,这只从束缚中逃脱的左手缓缓地拂过我的胸口,腰肋, 最后一把抓住了某样物事,指尖的绳索摩挲下令我感到一阵酸麻:“金风,要阿 墨的话……你就得当阿墨的宠物,来,叫主人……”
……从来只有我捆人,哪能一下搞这种角色转换,我听了心里一阵倒腾,皱 着眉头几乎是跟阿墨鼻尖贴着鼻尖地说:“你又疯了么?刚才不是说好了,要跟 普通朋友那样试着交往一下,怎么突然胡言乱语起来了?”
“呵呵,呵呵呵……”女王抬起小下巴搁在我的眉间,一阵标准地阿墨式邪 恶笑声钻入了我的耳膜,“我看看你方才是不是说真心的……这样,我知道你现 在有多难受,我帮你解决掉算了。”
“怎么解决……”
在我像是下意识地回问出这具的时候,阿墨突然撤开了手掌,猛地从刚才蹲 着的姿势站起了身子,然后……一抬左腿狠狠地印在了我的胸膛上!
“躺下!!”
几乎是命令式无从反抗的口吻,这一脚直接把刚才注意力全放在她小手掌心 里的我按在了矮榻上……我刚才一点都没说错,这个女人太无法掌控了,竟然在 短短半天之内把我华丽地按倒了三次……
“吗的,来日方长,看我以后怎么慢慢地找回场子来……”我正在愤怒地YY, 阿墨似是见我乖乖躺倒不动了,也把如同沐浴过尼罗河畔热风般肤色健康的小腿 从我胸膛上撤了下来,挪到我两腿之间往榻上一坐,一边扯着身上的绳索一边邪 邪地望着我说:“怎么解决,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女王殿下把两只胳膊往我的小腿上一撑,继而铺开两条大腿,用…… 一双小脚夹住了我的分身?!
厄……这样的玩法……我瞬间脑子里有些空白,我自问接触这个圈子也有大 半年的时间了,但是无疑地,这个接受了好几年地狱般训练的女人懂得的玩乐方 式,远远要比我多得多!她竟然……就用这么一双脚踝,在分身的方寸之地上踏 起了绯色的舞步!
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注意起原先她一只赤裸着地的这对足踝来。与她冶艳妖 孽的容颜和身段不同,这双脚却是显得如此秀气和纤巧,一如从未出过闺房的千 金大小姐般小巧玲珑。
更为难得的是,她这一双脚不但足弓很弯,两个凹进之处恰巧能够拟出一个 吞噬男人心神的穴口,就连那十颗肉趾都显得饱满,圆润而灵活,恰似猫咪脚底 板那软软厚厚的小肉垫般舒服……
再配合着和她十指指甲相同的甲纹,就凭着一双小脚,就足以踏得大部分男 人神魂颠倒!想到她那无所不在的勾魂魄力,销魂蚀骨的舌技和……等等等等, 我面前的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部人间兵器!
浑身上下每一分每一寸都能够制男人于死地的人间兵器!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已经失态了,很难保持平时即便是在坐爱时刻都随便无 谓的神色,而我越是这样,阿墨看着我的表情就越开心:“金老师……老师,爽 么?呵呵呵……”
我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我承认,我这辈子头一次,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地沦为床战中被动的一方……
而那踏住我分身,踏住了我的心的人……阿墨,总有一天,我……
“老师,想要我么……”伸出滑腻的舌尖舔了一圈唇沿,阿墨足下的姿势突 然变了,将足弓合璧在一起的攻势拆解成了两个部分,一只玉足用足尖加紧了钢 枪的枪头,而另一只玉足的大拇指,则时深时潜地朝枪眼上不断撞击了上去……
然后,更过分的是,她竟然抬起一只胳膊用口水濡湿了两根手指,朝着纹身 弯曲蛇尾指向的猫咪黑森林蜿蜒而去……
“老师,老师,好想要你……呃……”
低沉颓靡的呻吟,别开生面的足下技巧,再加上言语和动作的视觉听觉攻势 ……我……我终于!
……
“结束了。大概十分钟,对我来说算是很长的时间了哦,呵呵呵……”阿墨 抬起杀人不眨眼的小脚来回抹拭着我爆发出的生命精华,绽放出一个今天我见过 的最开心的笑脸,“这下可以安心去睡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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