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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級別:聖騎士 ( 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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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4-03-08

第叁十一回 大白猿痛失俎上肉,母老虎叼走平安侯

  声声慢。亲亲姐姐
  甜甜姐姐,弟弟迷迷,腮腮鬓鬓髻髻。
  似涩似羞似,谁能探悉。
  若推若逃若拒,嘴上尤、我我唧唧。
  姐姐好,姐姐靓、亲亲姐姐.
  秀发怀中飘逸。
  胸酥挺,隆隆突突鼓鼓。
  媚态千般,任弟肆意狎.
  周身热血沸腾,仙欲矣、潺潺.
  那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且说鸟人部族血气方刚的後生,目睹阿爸在朝廷命官面前低声下气、唯唯喏喏、一扫往昔部族之长的威风,杨十叁满腔的恶气实在难以下;而小人得志的淫贼,则仰仗天朝的雄威,拉着皇帝的大旗做虎皮,在青鸟部族的家园里趾高气扬,称王称霸。
  不仅如此,当後生了解到自己的家园已经成为平安侯的封地,心爱的六女姐姐也被阿爸拱手送给平安侯,成为淫贼役使的奴婢、欲的工具时,小伙子更加盛怒难消了。
  看见阿二仗势轻薄六女姐姐,杨十叁终於忍无可忍,他摸黑溜进洞来,一把拎起了淫贼,毫不客气地投进了无底的深渊,平安侯在杨十叁的眼前疾速地下沉着,耳畔则环绕着淫贼绝望的求救声。
  杨十叁颇为满意:“流氓,恶棍,去死吧!”处理完了平安侯,扬十叁拍了拍手上的灰土,又返回溶洞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欲把这些中原来的异类们彻底清除乾净。
  他一脸恶气地逼向珍珍,方那一刻就已把珍珍吓得魂飞洞外去了,此刻,死神又在自己的眼前晃动。
  珍珍吓得哗地一声,溢出一滩黄尿来:“反贼,加害天朝使者,罪不可赦!
  你可要知道,我家夫君乃淫神转世,天狼星下凡,就是说,他是顶着天上的淫星下来的,这是我亲眼所见,无论使用什麽手段,你都害不死他,如果你敢对我下毒手,日後必遭报应,……“
  “他妈的,”扬十叁毫不在乎:“什麽他妈的天狼星、地狼星的,老子就是不听邪,天上的星星又能如何,一旦被老子抓在手里,也敢捏个粉碎!”
  嘴上这样说着,杨十叁却突然改变了念头:如此年轻、如此漂亮、如此鲜嫩的小娘们,就这样丢进深渊去,实在可惜了这身鲜肉,不如留她一条小命,让她的小嫩,由自己享用。
  而表面上,当着惊讶不已的六女姐姐,杨十叁郑重其事地说道:“看你吓成这般模样,都尿了裤兜子,嘴上还硬撑强,算了吧,好男不和女斗,念我们鸟人部族两性比例严重失调,我暂且饶你一条小命,留着你,还有点用途,还是老规矩,天亮之後,全族的男人公开竞争,胜者就和你配对成为夫妻,呵呵……小娘子,以後就安下心来在洞内过日子吧,你要多生孩子,为我们青鸟部落的繁荣昌盛,多做贡献吧!哈哈……”
  “弟……”杀害朝廷派遣的流官,与谋反同罪,六女认为杨十叁此举太过鲁莽:“你这样做,阿爸可曾知道,他同意了麽?”
  “姐不必多虑,这些害人精,统统都应该扔进深渊里,我要让他们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看见周围漆黑一片,苟且偷生的珍珍蜷缩在滴水洞内瑟瑟发抖,杨十叁怎能错失向六女求欢的良机呢,他一边安慰着六女,一边凑过身子,火辣辣的目光咄咄地盯视着六女,在黑乎乎的溶洞里,迸射着剌眼的灼光。
  六女非常清楚弟弟要做什麽,方,经淫贼一番羞辱,把个骚穴抓挠得又剌又痒,此刻看见身壮如牛的亲弟弟,六女何曾不想偷偿乱伦的禁果呐,而嘴上,姑娘却是明知顾问:“弟,时间不早了,你不去自己的洞内休息,为何还要在此逗留啊!”
  “姐姐,我、我要你……”粗野强悍的杨十叁,在六女姐姐面前突然变成了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绵羊。
  他牵着六女的手,低沉地、却是直截了当地乞求欢爱。
  躲在暗处的珍珍,听着杨十叁那单刀直入的话,粉腮不禁泛起阵阵的臊热。
  “姐姐,我鳖得好难受啊,姐姐,你看,我的这个玩意,又硬又烫,别提有多胀了,都快折断了!一撒尿的时候,火烧火燎的痛啊,有时还淌血呢!姐姐,求求你了,帮帮弟弟吧!”
  呵呵,珍珍暗暗发笑:咋没把你鳖死啊!
  男人受鳖,珍珍深感同情,还是在娼寮里,珍珍没少打发这号鳖得发疯的光棍汉,别看这些家伙鳖得又硬又烫,来势汹汹,锐不可挡,其实是外强中空,最好对付,只需稍微给予温存,光棍汉便感激涕零,身子猛一哆嗦,叁下五除二便缴械投降了!
  然後,到妈妈那里交钱,买单,末了,身子空空如也,口袋也瘪瘪塌塌了,一边推门,一边不无失望地嘟哝着:“唉,上去就高兴,下来就後悔!”
  “即然鳖得难受,你可以找她啊!”六女瞟了瞟珍珍,冲弟弟颇为挑逗地笑了笑。
  杨十叁依然不肯撒开六女的手臂,他用眼角乜了珍珍一眼,说句心里话,他多麽想占有这个中原来的、又白又嫩、且风情万种的小娘们啊。
  可是,不知怎麽搞的,生性强悍的杨十叁,在女人面前,尤其在陌生的女人面前,有一种处男的羞涩感,嘴上说得比谁都强硬、比谁都下流,行为上却不敢造次,莫说珍珍这样初来乍到的女人,就是族内的女人,杨十叁追求起来,也是笨手笨脚的。
  实在鳖急了,又没有机会与六女幽会,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自慰吧!
  “不,姐姐,她不好,她没有姐姐漂亮,我爱姐姐,我只要姐姐。”
  时光的年轮在一圈圈地叠加,杨十叁的性欲也愈加强烈,由於得不到正常的满足和发,只好频繁地自慰,突然有那麽一次,从鸡巴里喷出来的、直冲云霄的精液,令杨十叁无比赅然地变成了可怕的血红色:哇,这是怎麽回事?我怎麽射血了?
  “姐姐,求求你了,我会鳖坏的,我已经淌血了!”
  杨十叁一边央求着,一边展开双臂,一把搂住姐姐,六女假意挣脱着,顾作娇嗔地训斥着弟弟。
  见姐姐不肯就范,欲火中烧的杨十叁,根本不在乎还有珍珍在场,一扫男子汉的尊严,扑通一声跪倒在六女的膝前,手掌搂住姐姐健壮的秀腿,舌尖吮啃着姐姐弹性十足的肌肉。
  珍珍看在眼里,吐了吐小舌头:男人就是没出息,一看见女人,连骨头都酥了,什麽下作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异性的拥抱和吮啃,撩起了六女的性致,弟弟有力的手臂令六女不能拒绝,杨十叁热辣辣的舌尖令姐姐神飘意荡,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爱意涟涟地抚弄着弟弟野草般的硬发,乾涸的喉管发出梦臆般的咕噜声,鬼知道她在嘀咕些什麽淫词浪语!
  六女的秀腿是如此的肥美,发散着怡人的微热,烘烤着杨十叁已经欲火熊熊的面庞,杨十叁的大手顺着姐姐的大腿一路攀爬而上,最终必将抵达永远神往的那个地方。
  而此刻,那里已是春潮初泛,翻花作响,芳龄少女情窦顿开,浓香飘逸的蜜浆滚滚而出,顺着秀腿缓缓而下。
  滴哒,滴哒,滴哒,滴哒,……
  少女分泌着仙浆,洞壁漫淌着清滴,两种性质炯别的液体,恰到好处地在六女的秀腿上交在一起,意味悠长地灌进了杨十叁的口腔里,莽汉吧嗒吧嗒厚嘴唇,又吮了吮刚刚从那个地方返回来的,一片湿淋的手指,他登时兴奋起来,呼地挺直了身子。
  珍珍旋即便看见,杨十叁的胯间,直挺挺着一根□面杖长短的肉棍子。
  杨十叁搬起六女的左大腿,肉棍子本能地找寻着应该去的所在,不知是过份的激动,还是过份的黑暗,或者是岩石过份的湿滑,肉棍子胡乱折腾了数下,依然没有找到企盼已久的所在。
  六女还是那麽的衿持,那麽的顾虑重重,那麽的唠唠叨叨,那麽的假装正经,而小手已经握住了肉棍子,嘴上磨磨叽叽地拒绝着,让弟弟保持冷静,不要乱了伦常,给鸟人部族抹黑,而行动中,却协助迷途的肉棍子,找寻它应该去的所在。
  “弟、弟……不、不行啊,不能这样,我是你姐姐啊,听阿爸讲,咱们是一个父亲啊!”
  例行公事般地念叨完了这一切,六女也帮助杨十叁将肉棍子送进了应该去的地方,漆黑之中,杨十叁的下身顿觉一种其妙无比的握裹感,一股莫名的力量油然而至,他抬起六女的大腿,理所当然地动作起来。
  呱叽,滴哒,滴哒,呱叽,……
  杨十叁很有节奏地动作着,水珠永不间断地滴哒着,两种声响配合的是如此地默契,直听得珍珍浑身酥麻,彷佛受到了六女的传染,身下也春潮泛滥了。
  珍珍挪动了一下酸麻的大腿,尿湿的内裤业已沾在了水汪汪的私处,又酸又咸,又腥又骚,好不狼籍啊。唉,听着呱叽呱叽的行淫声,珍珍心中暗念道:
  “清溪穿洞漫荒野,浓精满囊何处泻?
  洪水滚滚越堤坝,弟弟鲁莽上姐姐。“
  果然不出珍珍的预料,杨十叁来势汹汹,却只呱叽了数十下便一溃千里了。
  六女虽然还很年轻,对这种事情看来颇为老道,弟弟一声大吼之後,她将小手伸向私处,轻轻地抹了一把,然後放在眼下,藉着滴水的幽暗光亮,认真地审视起来:“弟,你咋又淌血了?这可不是好现象啊……”
  “姐姐,”杨十叁继续喘着粗气,指尖蘸着鸡巴头上的残精:“没办法,鳖的,为这个,我请教过族内学问最高的长辈了,他告诉我,男人得不到正常的发,久而久之,精中便夹着血液了!所以,”杨十叁似乎在给自己日後奸淫珍珍找借口:“姐姐,为了小弟的健康,我决定拿出绝活来,一定要把她竞争到手,让她成为弟弟发的工具!”
  哟~~苦也!珍珍吓了一跳:自己虽然饱经沧桑,没少见识男人,而像杨十叁这般壮似公牛的莽汉,还未领教过。珍珍心中暗道:让俺伺侯他,不太好消受吧!
  尽鳖闷已久的、夹裹着鲜血的精髓,杨十叁顿觉身轻如燕、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并且,脾气也随和了许多!告别了给他带来无尚欢愉的姐姐,杨十叁意气风发地来到阿爸面前。
  老土司王这一天真是祸不单行啊,白天失去了权力,晚上又失眠了,此刻,正在洞内唉声叹气呐。
  杨十叁即是安慰又是邀功般地说道:“阿爸,莫要叹气,莫要悲伤,儿子已经将那烂投入深渊了,此刻,他一定摔成一滩臭泥,正被群蛇争相吞食呢!呵呵,从此後,阿爸依然是青鸟部族的大土司王,说一不二!”
  “什麽,混小子,”听罢杨十叁的话,老土司王腾地跳起来,有一种大祸临头的感觉:“胆大妄为的混小子,谁给你的权力,谁让你这麽做的?你可知道,谋害天朝的命官,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麽?”
  “儿当然知道!”杨十叁显得尤为平静:“儿子当然知道会是什麽後果,可是,阿爸,对外界,咱们就说平安侯不慎失足跌入了深渊,反正人也摔死了,首也找不到了,无据可查,天朝纵然有疑,也奈何不得啊!此地自古以来就是山高皇帝远,朝廷的威力,一旦到了这里,便是神经未梢了!”
  “唉,”杨十叁振振有词,老土司王却是愁眉难展:“谋害流官,与谋反、叛逆同罪也!一旦被朝廷查实了,我们鸟人部落便永无宁日了,纵使不被赶尽杀绝,也必将沦为奴隶、贱民、乐户,也就是说,成为天朝最末等的公民!”
  老土司王一夜未眠,终於熬到了天亮,老土司王招集全族人,剌血誓盟,统一口径,统一说法,做到众口一词:平安侯不慎摔死了!
  鸟人部众信誓旦旦,老土司王又犯起愁来,平安侯的确死的好好地了,可是他的太太珍珍如何处置啊,杨十叁摔死流官的时候,珍珍也在场,她是眼睁睁地看着杨十叁将自己的夫君投入深渊,留下这个活口,日後还要麻烦多多啊!
  “这好办……”杨十叁决定依样画葫芦,老土司王不允:“难道两人都失足了?谁信啊!不成,不可轻易妄为!”
  “那,”杨十叁拽着条腰带:“那就勒死她!”
  “不可。”
  “毒死她。”
  “不可。”
  “……”
  扬十叁绞尽了脑汁,想出一个又一个恶毒无比的,处置珍珍的妙计,老土司王则是一口一声地,让扬十叁非常失望的:“不可,不可!”
  “有了,”誓盟结束,从老土司王居住的溶洞里出来,远处的山巅传来一阵虎啸,扬十叁一拍脑门,妙计又来了,他兴冲冲地找到姐姐杨六女。
  六女受阿爸嘱托,肩负重任,负责看守珍珍。
  杨十叁唤出姐姐,如此这般地咬了一会耳朵,六女时尔点头,时尔摇头,末了,还是满脸的疑惑:“弟,这能行麽?”
  “没问题,姐姐,你就按照我的安排去做吧!”
  “那好吧,”六女咬了咬嘴唇,赌搏一般地说道:“为了部族有个光明的未来,也只好如此了!”
  扬十叁的所谓妙计,其实很简单,那便是偷来一只正值哺乳期的虎崽,放在别处,再让六女把珍珍领到虎崽所在的地方,然後,由杨十叁引来雌虎,丢失小宝贝的雌虎凶猛无比,无论看见何人在自己的宝贝附近,便会扑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置人於死地。
  不过,看似简单,操作起来也相当的复杂,首先要置生死於不顾,趁老虎觅食的当口,深入虎穴,盗得虎崽。
  这项工作的危险性相当之大,杨十叁在大山里转悠了好半晌,虽然没有寻到虎穴,却在一处民宅的门前,发现一只走丢的虎崽,杨十叁大喜: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管它是谁家的,杨十叁抱起虎崽便溜。
  杨十叁将意外获得的虎崽放在一块小平坝上,然後,他口衔树叶,以鸟人部落特有的方式,向六女姐姐传递消息,听见悠扬的、饱含着浓情蜜意的叶片声,杨六女知道杨十叁得手了,於是唤来珍珍,以为部族采食蔬果为名,爬出山洞,故意向虎崽嘶鸣的平坝走去。
  在溶洞内鳖闷了一宿,乍一爬出洞来,一切都是那麽的新奇,珍珍彷佛出笼的囚鸟,舒展着双臂,仰望着天空,大口大口地吸呼着清新的空气,充满好奇地环视着眼前的一切:“哇~~山峰、清溪、瀑布、松柏,岩石,猴子,小鸟,花儿,……,多麽美好的景色啊,很敢难相信这是真的,过去,只有在画上还能欣赏得到,哇,这里真是画家笔下的人间仙境、世外桃源啊!妈妈,夫君,珍珍到了仙境了!哇,这是什麽?”
  一棵奇异的花草引起珍珍的关注,看见珍珍如此的天真,死到临头了依然是浪漫无比。
  六女有些舍不得加害她了,看见珍珍抓在手中的奇花异草,六女说道:“那是灵芝草,是山里的宝贝,平日里很难寻得见的,你一出来,便遇上了仙草,看来,一定有好运在等着你哦!”
  “哎哟,小可怜,你怎麽跑到这里来了,你的妈妈呢?”即天真浪漫又充满爱心的珍珍,看见黄灿灿的小虎崽,徊徘在狭窄的平坝上,悲悲切切地嘶鸣着,找他的妈妈,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甚至擒着几滴泪珠。
  珍珍迈步上前,爱意涟涟地抱了起来,六女看在眼里,笑在心头:你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想着玩,想着笑呐!
  杨十叁则在不远的地方观察着动静,看见珍珍居然抱起虎崽,便用叶片向六女发出讯息:快跑,母老虎要来了!
  杨十叁的叶片刚刚吹响,天空突然昏暗起来,继尔阴风大作,树摇枝响,杨十叁还没弄明白这是怎麽回事,只见一片浓云从两个女人的头上一掠而过,於是抱着虎崽的珍珍,以及爱人六女,便双双没有了踪影:这是怎麽回事?难道她们被怪风刮走了?
  “妖怪,”猛然间,杨十叁突然想起了族内老人们口头传讲的、有关山妖掠女的故事,他打了一个寒战,为自己又干了一桩蠢事而後悔不迭:“姐姐,弟弟不听阿爸的告诫,随便让女人走出溶洞,如今姐姐被妖怪抢掠而去,弟弟悔不当初啊!”
  “作孽啊,作孽啊……”闻听六女被山妖掠走了,老土司王急得直拍大腿,冲着杨十叁破口大骂,可是,这又有什麽用啊?已经与事无补了!
  话分两头,且说大白猿凯旋而归,为自己的王国添丁加口,他将两位美女往洞内一扔,连句安慰的话也来不及说,又出洞忙活去了,今天的生意可真好哇。
  望着两位风姿各异的美女,洞内霎时热闹起来,众女人即惊讶又妒忌地讨论道:“看看人家是怎麽长地,细皮嫩肉,白里透红的!”
  “珍珍,”混在女人堆里的阿二,一把抱住珍珍,珍珍吃了一惊,半晌,她才认出人妖来:“夫君,你淫人天象,无论到了哪里,彷佛总有神仙保佑,你果真没死啊,你,咋这身打扮啊,好可笑啊!”
  “嘿嘿……”阿二搂着珍珍,感慨万千:“不如此伪装一番,我在妖洞内便无法存活啊!”
  阿二与珍珍好似一对患难夫妻,短暂的离别後,又在妖洞内重逢了。
  而杨六女也是因祸得福,在妖洞内找到了生母,一个年长的妇人直楞楞地盯着六女,一眼便认出当年留给女儿的信物,一把自己磨制的发笄:“闺女,我的闺女,唔唔唔,……”
  负责在洞内烧火做饭的老年妇女,正抱着六女激动万分地悲泣着,大白猿又返了回来,又掠回一对美女来,这对美女可是非同寻常啊,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贵人。
  洞内当然是一片哗然了,阿二急忙推开珍珍,同时,也完全忘记了大白猿的存在,看见永远都是威严无比的皇后,淫贼双膝一软,慌忙跪地谢罪,皇后刚刚训斥几声,大白猿长臂一伸,将阿二拎在手中,一边恶毒地咒骂着,一边凶狠地摇动着,差点没把平安侯的骨头架子给摇散了。
  “哇呀呀,你胆子不小啊,敢玩老子的女人……”白猿可怕地吼叫着,溶洞内一片赅然,凭着经验,众女人一致认为:一场血淋淋的杀戮即将发生;一顿令人吐呕的人肉盛宴,就要开席了!
  珍珍吓得面无人色,六女却丝毫也不感觉惊赅,也许生自幼在大山深处,处於半原始的蒙昧状态,生吞活剥、茹毛饮血的事情见得多了,并且自己的部族亦是如此,面对这一切,六女显得尤为平静。
  不过,在妖洞内遇见了生母,并没有给六女带来丝毫的喜悦和快乐,倒平添了无尽的羞愧,望着在皇后面前、在众贵妇面前,毫无修养、呲牙咧嘴的大白猿父亲,六女好没面子:唉,我的生父身材魁伟,呼风唤雨,无所不能,本领的确不小,可是,却缺乏男子汉应有的绅士风度、或者说是骑士精神。
  唉,与这些女人相比,我的出身可真低贱啊,不仅生在蛮夷之邦,父亲还是个满身白毛的大怪物。哼,我可不想认怪物为爹!
  “嗳呀,郎君大大难临头,这可如何是好哇~~”老妇抱着六女正悲喜交织着,众女人可没有闲情逸志听老妇的唠叨,人世间,这种事情多去了,已经麻木了,甚至见多不怪了。
  看见阿二在大白猿的手掌心里挣扎着,珍珍惊呼起来,皇后冷冰冰地骂道:“活该,他作孽太多,死有馀辜!”
  “应该想个法子救救他,”关键时刻,还是年龄最长的四娘比较沉稳:“皇後,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怪物杀死了平安侯,接下来便是我们难过的时候了,我们应该核计一个办法,救救平安侯!”
  “已经到了这般境地,”皇后无计可施:“我们自身都不保了,还有什麽办法救他啊!”
  “六女,”还是珍珍聪明,一把从老妇怀里拽过六女:“快去认亲爹啊,六女,快去认过亲爹,然後给俺老公求个情,饶俺老公一命,待出洞以後,俺一定重重谢你,待你出嫁之时,俺从封地里划出一个山头来,送给你做嫁妆!”
  六女不仅对平安侯没有一丝的好感,因出身卑贱,对这些皇室成员更是饱含嫉恨,听了珍珍的话,六女一脸不悦地翻了翻眼皮,那神态,与皇后毫无二致:他活该,他仗着一张破纸,便在我们鸟族的面前,趾高气扬,作威作福,强占人女。
  什麽,送给我一个山头?我们世世代代生活这里,这里的山山水水都是我们的,用得着你们这些山外人来赏赐麽?
  “六女,快去啊,”见六女迟疑,珍珍催促道。
  六女又上来了倔强劲,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挪动,双眼咄咄逼视着珍珍:哼,你们这些人啊,一个比一个奸诈,当我家十叁弟将平安侯扔下山崖时,瞅把你吓得,竟然尿湿了裤子,像个老鼠似地躲在一旁,连大气都不敢出!
  而现在出了鸟人洞,进了怪物的妖洞,一看见你的老公,你立马变了样,想当初,你老公欺侮我的时候,你躺在一边,不但不予阻拦还笑嘻嘻地看热闹!
  哼,淫妇,荡妇!
  “六女,你还迟疑什麽啊?”机灵的珍珍看出了六女的心思:“我不对,我错了,可是六女,你也不能见死不救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佛涂啊!只要你救了我们,我们就不在此逗留了,我们将永远离开这里,而有关你们杀害天朝使者的行为,我一个字也不会提及的!六女,不要认为皇后被山妖掠来,天朝大厦便倒塌了,你千万不能有此念头!”
  “这次,你说话要算数哦,”六女犹豫不决:“我救他一命,你们全都离开这里,离开大山,让我们的部族安安生生地过生活!我们鸟人不欢迎你们这些王侯将相,达官显贵!”
  “我答应,我代替平安侯答应你,我们离开,说实话,来到这里,我们也後悔了,我恨不能生出翅膀,飞出无边的群山去!回到我们的故乡!”
  “啊呀呀~~”几个女人聚在一起议论着,大白猿则拎着平安侯,发出令人胆寒的吼叫声,吓得众女人纷纷向角落里退缩着。
  洞内笼罩着世界末日一般的恐怖气氛,阿二被摇晃得晕头转向,双耳嗡嗡作响,依然抱着能够活下去的奢望:“怪物,你不能杀我,我是朝廷的命官,我是侯爵,你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麽?你绑架了皇后,将会祸灭九族,满门操斩的!
  放了我,我还能替你说说情,让皇后且饶你一命!“
  “我乃修炼千年的神猿,我怕皇后作甚,我连父母是谁都搞不清楚,更没有任何的亲戚,何来的九族之说啊!”大白猿丝毫也不买帐,又摇晃了一番,肥腆腆的大肚皮突然咕咕地怪叫起来。
  大白猿方才想起,这一日,光顾着飞来飘去,洞里山外地抢夺美女了,忙碌之间,却亏待了肚皮,这怎麽能行呢,不按时进餐,一顿,饱一顿的,不利於身体健康,更不利於延年益寿。
  瞅着手掌心里瑟瑟发抖的情敌,给自己戴上绿帽子的淫贼,大白猿嘎然止住了摇晃,粗糙的,绒毛密布的大爪子在阿二的身上肆意抓摸起来:“好饿啊,老子忙了一天尚未用膳,想必洞内的美姬们也饿得发慌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来了这麽多的客人,听说,连皇后也来敝处作客了,贵客驾到,我怎能不尽地主之宜,热情款待呢。呵呵,我要大宴众美姬,对不起了,你小子就做盘中菜吧,来人啊!”
  “大王,奴婢在,”听见白猿的呼唤声,年老珠黄的女人不敢怠慢,纷纷向前,白猿命令她们搬来砧板,咚地将阿二放在粘乎乎、油渍渍的案面上:“拿刀来!”
  完了!阿二被白猿直挺挺地按在砧板上,脑袋嗡的一声,一股血腥的气味从案面上飘进了鼻孔,薰得淫贼即恶心又绝望:我算是彻底地完了,没有任何希望了!
  淫贼蜷缩在大白猿的掌心中,连挣扎的勇气都没有了。
  当大白猿嘴角淌着口水,铃铛般的大睛珠盯着淫贼的肉身,思量应该做些什麽美味佳肴时,阿二则偷偷地扫视着怪物掠夺来的,风格炯别,造型各异的杯盘碟碗:过不了几刻钟,我这身烂肉便会摆进这些碟碟碗碗里,冒着怡人的香气,在大白猿的逼迫之下,吞进皇后的肚子;吞进珍珍的肚子;吞进四娘的肚子;吞进六女的肚子;吞进清溪小姑的肚子;……吞进众美人的肚子里。
  唰,唰,白猿握着砍刀,唰唰地磨了数下,砍刀在淫贼的眼前晃动不止:“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老子要揪下的鸡巴泡酒喝;老子要挤出你的肉蛋氽丸子;老子要抠出你的眼珠弹溜溜;老子要掏出你的淫心、邪肝、贼肺子,咚咚咚地切成肉片片,搅合在一起,来个溜叁样!呵呵,你的身上全是宝,除了大便和骚尿,一样也不能浪费,……,老子粗略算来,你这套臭皮囊至少能弄出十八道菜!不过,溜肥肠是一道很麻烦的菜,唉,麻烦也没办法啊,谁让老子最喜欢吃溜肥肠呐,小兔崽子,看刀!”
  “阿爸,且慢,”就在大白猿举起砍刀的那一刻,六女突然挺身而出:“阿爸如此对待竞争对手,有些显失公平吧?”
  “你,”大白猿握着砍刀,凝望着六女,当他看见六女头上的骨制发笄时,顿然明白了一切:“闺女,我的闺女,真是岁月匆匆啊,一眨眼的功夫,你就长这麽大了,出落成大闺女了,闺女。”
  看见女儿出落得如此水灵,如此漂亮,大白猿有一种骄傲的成就感,同时,用刀尖指着淫贼:“这个家伙趁你老爸不在洞内,打起了我女人的主意,我杀了他,吃他的肉,这有什麽不公平的?他欠老子的,他活该,闺女,你先歇一会,闺女来了,阿爸要亲自给你上厨炒菜!”
  “阿爸,”看见大白猿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脸上扬溢着幸福之色,六女感觉纵使是妖怪,也是很有人性的,也知道儿女情长,六女不再胆怯了:“阿爸既然自立为山中之王,独享洞内美女,无论是人类还是兽类,大凡为王者,都有竟争对手,难道你没看见过,每年的发情期,大山里所有的动物都要进行一场决斗,胜者为王,取得交配权,占有全族的雌性。阿爸,你既然为王,更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应该给对手一个竞争的机会啊!”
  “哦,”白猿迟疑片刻:“闺女,此话有理啊。”
  大白猿手掌一抬,松开了阿二:“那好吧,那就按照动物世界的规矩,我给你一个机会,咱们绝斗一番,如果你羸了我,这山洞里的女人都属於你了,如果你败了,哼哼,我就不客气了,我要把你煮了吃,做为酒宴的一道大菜,来吧,请你选择一样武器,咱们到洞外见个分晓!”
  六女的话提醒了大白猿,白猿很是开通,给垂死的阿二一线重生的希望,不过,这希望实在太眇茫了,面对着高大而又壮硕的白猿,平安侯不抱任何幻想。
  在白猿厉声的狂吼中,阿二在白猿的武器库里选择了一把弓孥,平安侯还记得歪打正着射中鹿的辉煌之举,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希望这把弓箭再次带来好运,一箭射中白猿的咽喉。
  “你选好没有?选好了,那麽走吧,”白猿再次拎起阿二,身子一跃,轻飘飘地飞出溶洞,来到茫茫的群山之颠。
  大白猿将阿二放在一处狭窄的平坝上,自己则站在距离阿二不足百米的平坝边缘,叉着双臂,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架式,甚至闭上了双眼:“动手吧,老子等着你,快射吧!”
  老天保佑,是死是活,就在此一箭了!阿二暗暗地祈祷着,双手毫不含糊地张弓搭箭,箭锋对准白猿的咽喉:“看箭!”
  当,平安侯的箭法果然了得,不过,白猿的皮毛更是赛过甲胄,只听当一声,射向白猿的利箭被远远地弹出。
  阿二绝望地叹了口气:“此怪物刀枪不入,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看来这次死定喽!”
  “嘿嘿……你玩完了,该老子出手了!”白猿一声冷笑,抬起大脚掌,一步一顿地向淫贼逼过来,同时,伸出毛茸茸的利爪:“小兔崽子,我已经给你机会了,你就不要再抱幻想了,死心塌地的做我的俎上肉、盘中餐吧,呵呵……”
  嗷,大白猿双臂合拢,正欲勒住淫贼的脖子,突然,身後传来震天动地的咆哮声,大白猿和平安侯都惊呆了,一起竖起耳朵听了听。
  同时,阿二睁开绝望的双眼,大白猿扭着毛绒绒的脑袋循声望去。
  “虎,老虎……”两个家伙异口同声地嚷嚷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丢失儿子的母老虎纵身一跃,直扑身高体壮的大白猿而来,大白猿毫无惧色,一把推开俎上肉,徒手迎战雌虎,顷刻之间,但见虎啸猿鸣,狂风大作,昏天黑地。
  直看得阿二瞠目结舌:“好厉害,高手遭遇了强敌,正在上演一场精彩绝伦的终极大战!”
  “咕嘎,咕嘎,咕嘎……”阿二正怔怔地观看着白猿大战雌虎,突然,从哗哗作响的树梢上传来剌耳的尖叫声。
  平安候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毛茸茸的小怪物,附在树枝上,正冲雌虎指手划脚呐,那表情,那神态,那语气,彷佛是雌虎的教练,只见小怪物用尖爪子反复抓挠着自己的脖子:“笨蛋,上啊,搂住它的脖子,掐死它,这样,这样掐,对,快上啊,掐死它!咕嘎,咕嘎,咕嘎,……”
  呵呵,望着小怪物可笑的样子,阿二忍不住地乐了:它是什麽家伙?猴子?
  不像;猩猩?也不像;小猿?更不像了!
  嗨,都什麽时候了,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平安侯可没有闲心在这个小怪物身上浪费时间,细究它属於什麽类的,应归於那个纲、那个目的,还是想个法子,逃之夭夭吧,可是,眼前处处是悬崖,淫贼实在是无路可逃哇!
  渐渐地,徒手的大白猿难以招架锋利的虎爪,情急之下,大白猿狂吼一声,嗖地亮出双剑,只见电光闪烁,头晕目炫,剌得阿二眼花缭乱:好功夫啊,让我与它决斗,岂不白白送死!
  母老虎更不含糊,机敏地避开如电的剑锋,利爪频频地抓扯着白猿粗硬的表皮,把个大白猿抓得呲牙咧嘴,嗷嗷怪叫:“好痛也……”
  大白猿一边躲避着雌虎的利爪,一边深有感触地嘟哝道:“我只知道女人的小手很是厉害,抓起人来,蛮痛的,没想到,母老虎的爪子更加厉害,如果不是我身手敏捷,这身修炼千年的外套,早就被它撕个稀烂喽!哼~~”
  看见心爱的外套被虎爪挠得多次破溃,大白猿心痛不已,冲母虎谩骂一番,打起了退堂鼓:“老子还没吃饭呐,没有精力跟你玩了,再见!”
  在母老虎的面前得不到丝毫便宜,大白猿扭着血渍渍的肥屁股,溜回溶洞去了。
  母老虎战性正酣,看见对手中途退场,好不失望,立在尘沙拂起的平坝上,锋利的,滴淌着大白猿鲜血的爪子没好气地抓挠着草地,同时,呼呼大喘着。
  “笨蛋,”小怪物的尖爪突然指向阿二,冒出一句话来,差点没把平安侯吓晕过去:“咕嘎,咕嘎,不成事的家伙,你还傻楞着什麽啊?你这番出来是干什麽的,自己都不知道了?又忘了?哼,总得我提醒你,快啊,抓住它,带他见阎王去!”
  什麽,见阎王?完了,死定了!阿二暗暗叫苦,方才想起逃命的事情,他活动一下吓得又僵又硬的腿脚,不料,刚刚迈出一步便被母老虎察觉了。
  在小怪物喋喋不休的嘟哝声中,母老虎嗷地大吼一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威风凛凛地向阿二扑来,似乎欲将满腔的怒火,倾在平安侯的身上。
  阿二这次是真的吓傻了:这可如何是好?有了,小时候在家乡玩耍的时候,听老年人们讲,老虎不吃死人肉,那我就装死吧!
  母老虎就在眼前,时间紧迫,平安侯来不及做过多的考虑,要想活命,看来只有这个办法了,想到此,阿二扑通一声,直挺挺地仰躺下来,硬梆梆的躯体激起呛人的尘土。
  母老虎走到阿二的身旁,被尘土呛得打了几个响鼻,继尔,沾着沙尘的鼻尖探向了阿二的身体,阿二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同时,又摒住了呼吸。
  “掐死它,”小怪物又嚷嚷开了:“咕嘎,咕嘎,他装相,别信他的,掐死它,你就算交公差了!咕嘎,咕嘎,……”
  “嗷,嗷,”母老虎也怀疑阿二在装死,鼻尖嗅闻一番,没有什麽异样,与死人差不多。
  母老虎不肯就此罢休,抛阿二而去,索性围着阿二的身体徘徊起来,鼻尖时尔闻闻这,时尔嗅嗅那,搞得阿二心烦乱意,只盼着母老虎快快走开。
  “你他妈的还磨蹭个什麽啊!”看见雌虎迟迟不肯张开血盆大嘴,一口咬断阿二的咽喉,从而结果淫贼的性命,小怪物不耐烦地谩骂起雌虎来:“你还没记性啊,还想再犯错误啊?告诉你,只有这一次机会了!你自己好生为之吧,妈妈的,咕嘎,咕嘎……”
  时间久了,阿二再也摒不住气了,不得不悄悄地呼吸起来,立刻,一股异样的气味扑进鼻孔,热辣辣,火灼灼,臊腥腥之中泛着浓烈的奶香。
  哇,母老虎正值哺乳期,阿二终於明白了,母老虎是在找寻它的儿子,也就是珍珍得到的宠物一只讨人喜爱的大猫黄灿灿的老虎崽子!
  母老虎大概嗅到了阿二身上有虎仔的味道,登时精神大振,鼻尖距离阿二的肉体越来越近,甚至紧紧地贴到阿二的衣服上,湿乎乎的鼻尖把个阿二研磨得浑身奇痒,真想伸手挠一挠,却又不敢动弹。
  嗅着嗅着,磨着磨着,虎鼻子渐渐移向阿二的面庞,淫贼已经听得见老虎的喘息之声,以及热燥燥的口气,细长的虎须刮划着阿二的脖颈和面孔。
  阿二强忍着剌痒,心中默默念叨着,母老虎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嗅闻之间,一根长须不慎钻进阿二的鼻孔里,这可苦坏了我们的平安侯,虎须在鼻孔内刮来扭去。
  阿二再也抑制不住了,鼻孔一扭,嘴巴一咧,发出一声惊人的脆响:“啊嚏!”
  “嗷”母老虎一时惊呆住了,它止住了嗅闻,虎头虎脑地瞅了瞅阿二。
  阿二战战兢兢地坐起身来,一边揉着酸痒痒的鼻子,一边手指着大白猿逃逸的方向:“我的虎奶奶啊,不,我的虎祖宗啊,请你放过我吧,我没有偷你的儿子,是珍珍,她抱走了你的儿子,我的虎奶奶,你放了我一条小命,我一定帮你找回儿子,……”
  “嗷,”不待阿二把话说完,母老虎嗷的一声大吼,一口叼起平安侯,心满意得地回自己的虎穴去了。
  “咕嘎,咕嘎,他妈的,这个丧门陷……”小怪物气急败坏地摇着树枝,骂骂咧咧地尾随着母老虎而去:“这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我拿它真是没办法了,唉,咕嘎,咕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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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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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叁十二回 寇老西签发逮捕证,无头鬼受命捉淫贼

  一对浪荡鬼,两个癞痢头。
  生前是瘪叁,死後变骷髅。
  阳间吃白食,阴间更无愁。
  昔时满街逛,今朝守通馗。
  休看活人泪,去揩死人油。
  若想不受罚,必须把爷求。
  男鬼要现钱,女鬼把抠。
  金银你收下,珠玉我揣兜。
  又到值班日,夜来马府游。
  第十一回书讲到,盛怒之下的大太监马四老爷,兽性勃然大发,把自己名义上的老婆、吃里扒外的长夫人,豁然绑在大堂之上令众家奴轮番奸淫,一时间,马府大宅内好不荒淫、好不热闹。折腾来折腾去,结果,把巡夜的小鬼也给招引来了,一个站在屋脊上,一个蹲在墙头上,就等着长夫人下最後一口气,及时将其收入地府,听候判官的发落。
  马四老爷光顾着发脾气了,哪里还顾得上小鬼啊!何况他也看不见小鬼;家奴们更是喜上眉梢,兴致全都集中到了长夫人身上,争先恐後地与老淫妇交欢。
  望着眼前走马灯般的家奴,已经被操得气息延延的长夫人,即羞且恼之馀,油然萌生出一种飘逸若仙的幻觉:啊,老娘的愿望已经变成现实了;老娘终於像山阴公主那样,由数十名面首轮流伺候,老娘好幸福啊!长夫人在极端的羞辱之中,找寻着最後一丝的心理平衡。
  家奴们还真不客气,竟然将昔日的女主人活活地奸淫致死,好可悲啊!老太监似乎还不解气,又割下长夫人的脑袋,做了溺壶,好可怜啊!
  就这样,一个无头的鬼魂,满腹牢骚地在黎明的冷风之中飘逸而去,临行之际,往日里穷奢极欲、贯朽粟陈、紫标黄榜的长夫人,甚至连一件衣服也没来得及穿上,只感觉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生硬地拽扯着自己光溜溜的身子,还没容长夫人看见是什麽人在拽她,精赤条条的身子已经虚无飘眇的离开了地面。
  面对着无头无脑的、血渍渍的体,望着随意抛撒的面皮、耳朵、眼珠,专门负责收的小鬼叹息起来:“哽哽,哽哽,唉,零件拆得到处都是,这可让我如何收拾啊!”
  “咕嘎,咕嘎,算了,将就事吧!”另一个小鬼看见地上的马嚼子,突然来了灵感,小鬼将马嚼子套在长夫人依然血流不止的脖腔上,顺手拣起面皮,随心所欲地包裹在马嚼子上,又拣起长夫人的头发,插在马嚼子的顶端,末了,俨然是顽童玩橡皮泥,将眼珠、鼻子、耳朵、嘴巴,胡乱贴在一片血污的面皮上,於是,一个极度变形的,令人瞠目的厉鬼,就这样塑造成功了。
  “咕嘎,咕嘎,好了,鼻子眼睛,一样不少,走吧!咕嘎,咕嘎,……”
  拽扯着长夫人离开阳间的收役鬼,生前也是鸡鸣狗盗之徒,死後一个托生为猪头怪,即蠢笨异常又奇丑无比,然而却非常好色,且性欲旺盛,尤其喜欢马拉松式的超长时性交;另一个托生为面庞似猴非猴,身子似狐非狐的小怪物,就是平安侯在树枝上看见的那个不伦不类的家伙,在民间,俗称为山魈。
  山魈因其身材小巧,行动异常灵敏,此怪物爱财如命,对女色则没有猪头怪那样强烈的兴致。这两个家伙均在阎罗殿里充当捕役,每至月黑风高之夜,便漫游於荒山野岭、村头庄尾,专门搜捕垂死之人。
  今晚,猪头和山魈又接到死亡证,一前一後地来到马府,马府大宅里群欢的西洋景令阴间的捕役大饱眼福,同时,也缭拨起猪头的淫兴。
  看见长夫人终於气了,又被割下了脑袋,两个家伙蜂拥而上,一个拽住长夫人的左臂,一个搬着长夫人的右臂,了了草草地给长夫人整过容,便忙叁火四地飞将而去,一边向地狱飞奔着,猪头怪一边淫邪地抓摸着长夫人的肉墩墩的身子:“哽哽,哽哽,好肥的一身肉哇!哽哽,哽哽……”
  死後的长夫人,脖腔上套着马嚼子;挂在马嚼子上的眼珠子什麽也看不见;丝毫也不牢固,呼扇呼扇的耳朵,勉强能听得见两个小鬼说着下流的语言。长夫人张嘴想说些什麽,只有马嚼子吵吵作响,喉管里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两个小鬼见状,冷冷地说道:“哽哽,哽哽,夫人,你已经死了,我们是奉阎王爷的命令,接你去阴曹地府的,……”
  好色的猪头道:“哽哽,哽哽,夫人,你虽然年过半百,可是,身体保养的还是如此之好,依然是细皮嫩肉的,看得我们好生眼馋,在你余息尚存之际,也让我们做小鬼的享受一番吧!哽哽,哽哽,……”
  说着,猪头冲长夫人淫浪地一笑,只见怪风大作,长夫人眼前更加黑暗了,也不知被两个小鬼拽到什麽地方,耳畔只能听见两个小鬼嘀嘀咕咕,没有别的言语,全是品评自己胴体的淫词秽语,直听得长夫人好不肉麻,业已僵硬的身子居然泛起微微的热气,胯间再次胀膨而起。
  原来,那是猪头看不见的鸡巴塞进了长夫人的下体,猪头一边咕叽、咕叽地大作着,一边阴阳怪气地干吼着,同时,两只猪爪在长夫人的胸脯上贪婪地抓摸着、揉抚着,尖硬的蹄尖刮划着长夫人白生生的嫩肉,泛起条条血痕。
  “咕嘎,咕嘎,猪头,”也不知被猪头蹂躏了多长时间,昏昏然中,长夫人听见另一个小鬼的催促声,那是狡猾而又刁钻的山魈在说话,“咕嘎,咕嘎,你还有完没完啊,时辰不早了,快点回去吧,否则,咱们又因为工作拖沓而受惩罚了,猪头,你怎麽总是记操不记打啊!咕嘎,咕嘎!”
  又是一阵风声拂面而过,冥冥之中,长夫人随意按在面皮上的眼睛隐约看见了两道炯然不同的光束:一束是圆溜溜的大眼睛所发散出的、幽幽的光亮,那是猪头的眼睛;而山魈那两颗如豆的小眼睛则放射着猥琐而又阴险的鼠光。
  “咕嘎,咕嘎,瞅什麽,你从此就受我们管治了,”看见长夫人终於有了点视觉,山魈眨巴着讨厌的小眼睛,以警告的口吻冷漠地对长夫人说道,“咕嘎,咕嘎,在阴间,你要听话,学乖点,刚才的事情,你跟谁也不能说,知道麽?记住了麽?否则,没你好果子吃!咕嘎,咕嘎,……”
  长夫人努力眨动着眼珠子,直怔怔地环视着猪头和山魈,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采取一种令小鬼捉摸不透的、不置可否的态度,而在心中,则暗暗嘀咕道:“老娘休能让你们白占了便宜,老娘现在不搭理你们,一旦有了机会,一定让你们好看,让你们偿偿老娘的厉害!”
  思忖之间,长夫人已经来到了地狱之门,“哗啦”一声,猪头推开一道阴森森的大门,一股凉丝丝的冥气扑面而来,令长夫人打了一个寒战:“好冷啊!”
  “哽哽,去吧,”长夫人的身後响起了小鬼兴灾乐祸的低吟声,“去见判官吧!哽哽,哽哽,呵呵!”
  “二位贤弟!”听说要见地府的判官,长夫人突然想起自己还是一丝不挂,於是,面露难色地央求役鬼道,“能否给我弄套衣服来啊,我就这个样子去见判官,好难为人啊。衣服不管好坏,只要能遮体就行啊,如果有困难,我可以花钱买啊!”
  “咕嘎,咕嘎,这是命中的定数,”山魈阴险无比地说道,“咕嘎,咕嘎,夫人,你以为有钱就可以买到一切麽?哼哼,你生前挥霍无度,甚至把死後的钱财也用光了,所以,来到阴间时,一路上,连件遮体的布丁也没有了,夫人,不要奢望再有什麽衣服可以遮体掩羞了,这是上苍对你的惩罚!对你这样的人,就该如此!咕嘎,咕嘎,……”
  一边说着,山魈一边轻轻地推搡着长夫人,长夫人还想再央求一番,怎奈身子已经轻飘飘地、不由自主地、一丝不挂地飘到了阎罗殿上。面对森严肃穆的冥界大堂,长夫人很是知趣地跪匍下来,同时,用眼角偷偷地撇视着公堂,这一看可令长夫人吃惊不小:“啊,是他?这不是家喻户晓的大清官麽?怎麽,他死後在阴界当官了?”
  长夫人气的那一刻,恰好是宋朝的清官寇准值班裁判,只见寇老西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哗啦啦”地翻阅着一本又厚又重的记事簿,长夫人跪爬上前:“寇老爷,我死的冤啊,寇老爷,你可要为贱妾伸冤啊,我,……”
  从厚厚的记事簿里,寇老西很快便了解到长夫人生前的种种秽行,此时此刻又看见这个老荡妇精赤条条地跪在殿前,张牙舞爪地大呼冤枉,寇老西不禁扭过面庞,不想再多看她一眼,冲猪头和山魈频频摆手道:“世上还有如此寡廉鲜耻之人,做出来的秽事让人简直无法启齿,可她还一个劲地喊冤呢,唉,可悲、可悲啊,快快拉下去吧,送她去应该去的地方吧,休要在此继续丢人了!”
  “老爷,你听我说,我有重要情况要向您反映!”看见寇老爷子丝毫不给面子,情急之下,长夫人决定打个小报告,告发两个役鬼在执行公务时,对她进行了性骚扰。
  不待长夫人再开口说话,一条冷冰冰的、斑斑的铁钩子嗖的一声飞进长夫人的嘴里,铁钩子紧紧地挂在马嚼子上,钩身死死地压住长夫人的舌头,长夫人一声惨叫,在铁钩的拽扯之下,因疼痛不得不随着铁钩转过马嚼子。
  只见猪头和山魈两个小鬼同时拽着铁钩的另一头,那神态,那架式,分明是在拽扯着一头毫无用处的、行将屠宰的老母猪:“哽哽,老爷,”猪头一边拽着铁钩,一边问寇准道,“这个老淫妇,应该发配到第几层地狱啊?”
  “笨蛋!”寇准没作丝毫的考虑,顺手扔过一根竹签:“这等烂女人,牲畜地狱是她最好的去处,你们在地府也服役多年了,难道这点规矩还不了解麽!”
  “是,哽哽!”猪头和山魈应承一声,一齐用力,紧紧地拽住铁钩子,钩着长夫人的嘴巴,扭头便走,长夫人痛苦不堪地用手抓住铁钩子,尽量减轻铁钩对口腔的伤害,即便如此,殷殷的鲜血还是地流出嘴角,滴哒滴哒地漫溢在胸脯上。
  “哽哽,夫人,”两个小鬼对长夫人方才举动很不满意,只听猪头道:“哽哽,哽哽,你很不配合哦,你丝毫也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啊!哽哽,哽哽,……”
  “咕嘎,咕嘎,是呀!”山魈恶毒地扯了扯铁钩子:“哼,想打我们的小报告,看老子撕烂你的臭嘴!咕嘎,咕嘎!”
  长夫人又是一声惨叫,在两个小鬼的拽拉之下,跌跌撞撞地行走着,所过之处,不是刀山就是火海,耳畔鬼哭狼嚎,一幅幅惨烈的景象把长夫人吓得屎尿齐流,她手扯着铁钩子,一会瞅瞅猪头,一会又瞟瞟山魈。末了,长夫人又拿出在人间玩得烂熟的把戏,哭哭泣泣之中,流露出欲贿胳两个役鬼的意念:“二位贤弟,地狱实在太可怕了,如能酌情关照一下贱妾,自当不胜感激,贱妾必尽力图报!”
  两个役鬼对长夫人生前的状况当然了如指掌,听完老荡妇这番话,决定在这个好逸恶劳、更吃不得一丝辛苦的老女人身上些油水,不过,山魈很是狡猾:“咕嘎,咕嘎,尊敬的马夫人,诚如你所言,地狱之苦,的确是常人所无法忍受的,更何况像你这样的富贵之身了,我们很想帮助你。
  可是,你家道已经败落,天子龙颜大怒,已将马四老爷贬为庶人,皇后亲自领兵,操了马府,就是说,你已经一贫如洗、一文不名了。现在,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无论办点什麽事情,想动弹动弹就得拿钱做润滑油啊。马夫人,我说的都是大实话,你莫要动气,这笔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拿得出来麽?咕嘎,咕嘎!“
  “唉,苦哇!”马夫人一声长叹,沮丧地搭拉下脑袋,情况的确如此,马府已被皇室查操,马夫人哪里还有钱来行贿啊!叹息之际,马夫人便被小鬼拽到了寇准老爷指定的、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二层牲畜地狱。
  这里终日昏昏沉沉,目光所及之处,一切景像永远都是朦朦胧胧、若明若暗的,踏进地狱第一步,脚下是污秽遍地,身上是臭气拂面,因前世犯有罪孽而来此受罚的死鬼,或是人面兽身,或是兽面人身,一个个混混噩噩,自生自灭。雌性犯人永远都是高厥着屁股,被公畜不分昼夜地、不论辈份地轮奸着。
  活在阳间逞骄横,死在阴间做畜牲。
  四爪着地争屎吃,养得肉鲜任宰烹。
  伦常全乱无辈份,最终全是盘中羹。
  可叹恶人何其多,牲口圈要挤爆棚。
  “太可怕了,这哪里是人的生活啊!”在两个役鬼的拽扯之下,长夫人很不情愿地、愁眉苦脸地走进了牲口圈,猪头指着一张又一张迎面而来的兽皮,让长夫人随意选择一张,披在身上,从此为兽,为畜,为牲。
  “咕嘎,咕嘎,夫人,”山魈攀着沾满粪便的栏杆,不嫌肮脏地上窜下跳,“请随便选择一张吧,想做牛、做马、为猪,为狗,完全是你的自由,请你选择吧,嘿嘿,咕嘎,咕嘎!”
  “不,呜呜……”望着一张张毛绒绒、血淋淋、千奇百怪的、异味漫溢的兽皮,长夫人悲切切地呜咽起来:“不,这太可怕了!我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呜呜”
  长夫人满怀着最後一线希望,向两个役鬼央求道:“马府虽然败落了,财产全部没入皇室,可是,贱妾的娘家乃名门望族,有良田百万顷,豪宅数百栋,金银珠宝堆积成山。二位贤弟,如能协助贱妾重返阳间,贱妾可以回娘家取些金银来,以为行贿之用!无论如何,贱妾也不能过牛马不如的生活啊。二位贤弟,为贱妾想想法子吧,让我尽快转世为人吧!回到人间後,我必当重谢,绝不食言!
  我发誓,我向天发誓!“
  “咕嘎,咕嘎,那好吧,”急於大捞一把的小鬼终於动心了,断然将可能酿成的恶果抛至脑後,决定铤而走险了,“我们带你去阳间走一趟,你要尽可能地多取些银子来,以赎罪身!咕嘎,咕嘎!”
  在金银的诱惑下,两个役鬼利用职务之便,自作主张,扔掉铁钩,架起长夫人重返人间,一路上,狡猾的山魈有些放心不下,担心长夫人会一去不返,自己无法向上级交代,弄不好,不仅丢了饭碗,还要受到重罚。於是,山魈决定与长夫人一同前往,临行前,山魈叮嘱猪头道:“咕嘎,你在这里等着我们,记住没有哇!咕嘎!”
  “记住了,哽哽!”猪头傻乎乎地答道:“我等着你们!哽哽!”
  猪头非常听话地伫立在云端,眼睁睁地看着山魈与长夫人消失在黑幕之中,山魈早就按奈不住了:“咕嘎,咕嘎,夫人,你娘家到了,你快进屋取钱吧!咕嘎,咕嘎!”
  长夫人从云缝向下望去,果然到娘家了,啊,终於回归故里了,望着那熟悉的高墙大院、红砖碧瓦,长夫人百感交集,她羞於裸身拜见父母,央求山魈给她弄件衣服来,山魈无奈地摇摇小爪子:“咕嘎,咕嘎,夫人,我真的没办法啊,对於别的死鬼来说,弄一件衣服平平常常,不过举手之劳,可是你,不行,恕我本事尚小,功夫始终未修成正果,实在无法满足你的要求!不好意思了,咕嘎,咕嘎,”
  然後,山魈催促道:“夫人,时间不早了,快去向你老爹要钱吧,否则,天亮了,咱们想回去,都来不及了,一旦让判官知道了,那麻烦可大喽!咕嘎,咕嘎!”
  “唉,看来,只好如此了,”长夫人只好赤裸着胴体,顾不得羞耻,在寒风中徘徊於娘家的大宅院里,“爹,娘!”光着身子,长夫人实在无颜进屋见她父母,她用已经冻僵的手指敲打着娘家的窗户,惊醒了老迈的爹娘。
  看见窗外光溜溜的女儿,老娘悲痛欲绝,听罢女儿的哭诉,守财奴的老爹断言拒绝:“你这是自作自受,嫁出门的女,泼出门的水,滚,我不想与你一同丢脸,休要再让我看见你!”
  “父亲,”老爹这番话无疑是当头一棒,打得长夫人晕头转向,她彻底绝望了,“你怎能如此绝情,想我显贵之时,背着马四,没少给你送钱送物哇,如今女儿落难在地狱,你怎能见死不救,爹爹啊,我的爹爹啊!你老如果不肯拿出银子来,女儿就要永远做牲口了!”
  “没有,我的银子全都买房置地了,我一分钱也没有了!”
  无论长夫人怎样哀求,老父亲毫不动容,看见如此冷血的生身父亲,小鬼山魈也忍不住地破口大骂起来:“咕嘎,咕嘎,好个铁公鸡啊,对自己的女儿,也是一毛不拔啊,你已经年愈古稀,还是如此的惜财,老天爷终有惩罚你那一天,你就慢慢等着吧!夫人,咕嘎,咕嘎,”山魈又转向长夫人,“休要理他,想弄钱,办法有的是,只要你想干,总会搞到银子的!咕嘎,咕嘎!”
  “我干,我干!”听罢山魈的话,处在绝望之中的长夫人似乎又看到了一丝曙光。山魈委惋地向长夫人讲述了如何搞银子的办法,长夫人迟疑片刻,很快,为了讨得银子,赎买生前的罪恶,长夫人抛却了最後一点廉耻:“我干,我什麽都干,只要能搞到银子,赎回人身,再下作、再淫荡的事情,我也愿意干!”
  於是,山魈说服了猪头,每至更深夜半之时,猪头便将长夫人放出地狱,由山魈引领着,流窜到人间。
  “跟我来,这户人家很有钱的!咕嘎,咕嘎,”
  阴间的收工对阳间的情况非常了解;谁家有多少口人;多少宅院;多少土地,都熟记於心,至於多少金银、细软,等等,等等,因为主人深藏不露,山魈也无能从知晓,只能凭感觉猜测了。
  山魈引着长夫人的鬼魂来到一户它认为应该富有的大户人家:“去吧,去他家闹腾闹腾,准能搞到不少银子。咕嘎,咕嘎!”
  “哈哈哈,咕嘎,咕嘎!”山魈向长夫人眨巴了一下老鼠眼,长夫人心领神会,淫荡无比地狂笑起来,随即长腿一抬,光当一声踢破院门,精赤条条的身子直扑闺房而去。
  闺房内登时烛火通明,长夫人光溜溜地出现在烛光之下,就在小姐的面前,或是在贵妇的床前,要麽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淫态,要麽满嘴淫词秽语,不绝於耳,吓得小姐、贵妇们或是当场休克,或是哭叫不止:“鬼,鬼,闹鬼了!”
  就在这混乱不堪之际;就在房屋主人驱赶家奴满院子追赶光□女鬼之时,小鬼山魈趁机下手了,它潜入内室,以常人无法想像的机敏,偷走深藏各处的金银细软,一旦得手,便冲正在戏耍着家奴的长夫人打了一个响鼻,身子一跃,乘着夜色,双双溜走了。
  猪头早已等候多时,看来山魈满载而归,猪脸露出满意的微笑,猪爪一伸,便与山魈瓜分起脏物来。每当此时,长夫人总是站在一旁,喃喃地问道:“二位贤弟,我天天出去做活,赎身转世的钱,应该赚够了吧!”
  “啥?”两个小鬼几乎同时摊开了双手:“就这些散碎银子、布头布脑的,也想赎身转世,夫人,你别作梦了,咕嘎,咕嘎!”
  “可是应该有多少两银子才算够呢?”长夫人试探性地问道:“二位贤弟,能不能说出个准数来,贱妾心里也有个谱啊!”
  “嗯,这个麽,哽哽,”猪头思忖了半晌,笨哈哈地摆弄着手指头,说起话来一贯吱吱唔唔、没头没脑,更是毫无条理,“哽哽,哽哽,夫人,这个麽,用金银赎罪,在阴阳两界皆可进行,不过,到了阴界,价码至少要翻十倍啊,如果阳间是一两银子,到了阴间,就变成一斤了。臂如在阳间,最轻的鞭笞之刑,若不想挨鞭子抽,想用银子来赎,至少也得十两银子,杖刑是叁十两,徒刑是陆拾两,流刑是壹佰两,斩首是贰佰两,凌迟是伍千两,夫人,这些银两再乘以十,应该,应该,是,是多少两啊?哽哽,哽哽!”
  “啥?”长夫人听罢,惊得目瞪口呆,活着的时候虽也是一方巨富,不过,最盛极之时,府内所存也未曾有过万两白银啊,而猪头算的这笔帐,绝对是天文数字了。长夫人又绝望了:“唉,我就是干一百年,也赚不来这麽多的银子啊,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哇!”
  “别听它的,咕嘎,咕嘎,”山魈急忙冲猪头使了一个眼色,“什麽乱七八糟的,你少说两句,越听我越糊涂了!咕嘎,咕嘎!”
  为了不让长夫人过份失望,让她的心中残存一点点可怜的生机,继续在阳间行淫骗钱,山魈以勉励的口吻道:“咕嘎,咕嘎,夫人,莫要灰心,莫要失望,你要坚定信心,继续努力,继续努力!曙光就在眼前,……,咕嘎,咕嘎,”
  长夫人的确没有灰心,更没有气馁,她光着屁股越闹越凶,一个时期内,把阳间搞得乌烟瘴气。为了避邪除淫,净化风俗,民间请来巫师神汉,长夫人毫无防备,夜深人静,准时出现,结果被神汉逮个正着,幸有山魈尾随在後,及时相助,略施小计,长夫人才免除大难。
  受到这番惊吓,长夫人再也不敢贸然而行了,而山魈敛财心切,极力怂恿长夫人,为了给长夫人壮胆,山魈不知从哪弄来一张黄橙橙的虎皮:“夫人,穿上它,再出去的时候,谁也不敢惹你了,你从此就成为山中之王了!”
  起初,长夫人不允,誓死不想为虎为兽,山魈花言巧语,说这不是平凡的虎皮,这是神虎的皮,披在身上,胆量倍增,气力陡涨,从此再也不怕所谓的巫师神汉了。
  在山魈的软磨硬泡之下,长夫人犹豫不绝地披上了虎皮,身体果然产生了奇妙的变化,彷佛有着无穷的力量,同时,胆量也是空前地倍增,只听长夫人大吼一声,发出的声响令山魈浑身狂抖不止,本能地向後退去。
  长夫人扭转过头,眈眈地盯着山魈,山魈毫无戒备,仍然大谈特谈虎皮的好处,谁知长夫人大嘴一张,嗷地扑向山魈,如果不是山魈一贯机敏,及时躲开,那颗小脑袋瓜早就成为长夫人的腹中之物了。
  一张虎皮黄橙橙,淫妇欣然披在身。
  张牙舞爪纵声吼,漫山遍野去耍横。
  “咕嘎,咕嘎,嗨,这畜牲玩意,披上虎皮就谁也不认了,连自己的主人也敢吃了,哼,走,咕嘎,咕嘎!”惊魂未定的山魈指使着长夫人再次来到阳间,“咕嘎,咕嘎,夫人,你现在有能耐了,本事大了,脾气也大了,谁都敢吃了,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敢把亲爹亲娘也吃喽,去吧,那是你娘家!咕嘎,咕嘎!”
  听了山魈略带怂恿的话语,想起了亲爹不肯为自己赎身之事,长夫人气忿难消,她扑进家门,果真就把亲生父母咬死了,醮着鲜血,吞进了肚子里。
  山魈大喜,摇身一变,化为死者的儿子,将长夫人吃剩的骨头草草收殓,便以迁居为名,将老两口的大片田产和房宅,低价抛售了。而披着虎皮的长夫人却不知溜到哪里继续害人去了。
  “不行,咕嘎,咕嘎!”山魈背着那沉甸甸的钱袋子,开始寻找长夫人的踪迹,寻遍了荒山野岭,连个老虎的影子也没找到,山魈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此虎一旦被民间捉住,告到寇老爷堂上,自己决然没有好果子吃啊!
  就在长夫人走失那一天,十二层地狱的牲口圈里突然人满为患了,原来是宫中的彩女,哭哭咧咧、叽叽喳喳的到地狱报道来了,与长夫人一样,宫女们也不想过这种畜牲的、终日被公畜肆意奸淫的生活,此时,她们虽然也是生着兽面,依然忘不了昔日高贵的身份、无悠无虑的生活,她们虽然已经认不出彼此,通过毫无廉耻的呻吟声,仍然能够听出来对方是谁:“冤啊!”
  有宫女忿忿不平:“沦落到这般境地,咱们岂能自甘坠落,逆来顺受呐,这都是平安侯所为,姐妹们,若想翻身,若想找回体面,我们必须联名上告!状告淫贼阿二,他淫遍各地,害人无数,非但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还被天子尊为师爷,封为侯爵,这太不公平了!”
  此话即出,立刻一呼百应,於是众宫女联名状告淫贼阿二,看见人多势众,正名昭雪大有希望,受到淫贼侵害的其他女人,也跃跃向前,签上自己的名字:“姐妹们,算我一个,我也要状告淫贼!”
  “也算我一个,我不会写字,谁能帮帮忙,帮我签上名字!”
  “肃静,肃静,一个一个地说,什麽,冤枉,你们何冤之有哇!”接待宫女们的,当然还是判官寇准,看罢状子,寇老西以训斥的口吻道:“你们完全是自作自受,身为宫廷贵妇,不珍惜幸福的生活,却偷起汉子来了,坏了皇朝名声,沾污了皇宫的贞洁,你们何冤之有?罚你们为牲畜,完全是罪有应得!”
  宫女们不服:“我们不对,我们偷嘴吃,可是,那个大淫贼罪孽更为深重,老爷为何不治他的罪,是否因为他是山西人,而受到寇老爷的偏袒呢?”
  “嘟”这句话可把寇老西气坏了,“你们搞错了,老夫是陕西人,不是山西人,”寇老爷继续道,“我寇准为官,不仅两袖清风,更是刚直不阿,这在人间,已有公论,一介毛贼,为人不齿的阿二,我与他何干,我为什麽要偏袒与他?哼,岂有此理!”
  “老爷既然与阿二无干,为何不治罪与他?”
  “是呀,同为山西人,同样是淫贼,桑冲的罪恶并没有阿二严重,却受了凌迟之刑,而阿二呢,不仅逍遥法外,还高官厚禄!这世道,还有公平麽?”
  “这,”宫女们这一追问,寇老西着实为难了:“查阿二这,行奸良家妇女、诱骗大家闺秀无数, 实为罪不可赦,念其救驾有功,天子有旨,且饶他一命。老夫身在地府,对於阳间之事,也奈何不得!并且,阿二这,坏事虽然做了不少,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对朝庭还是有功的,这是不可否认的!这便是老夫没有治他罪的缘由!你们好生改造自己,洗心革面,争取早已赎回人身,取得人的尊严!去吧!”
  沦为畜牲的宫女人数甚众,寇老西苦口婆心地说服了王氏宫女,第二天,不知受谁的怂恿,李氏宫女又喊起冤来,更有聪明机敏的宫女,指使被阿二害死的良家妇女,诸如董事、贾荃、张小姐,……,等等,尤其是大家闺秀贾荃小姐,在众宫女的怂恿之下,再也不顾及所谓的颜面,挺身而出,状告阿二。
  贾荃之案,的确又冤又惨,在阳间就闹得沸沸扬扬,许多官员都因此吃了锅烙。此案馀波未尽,又闹到阴曹府地中来,寇老西汗颜:纵观此案,源头就在阿二,没有阿二,便不会酿成此案,这等淫贼,的确应该早日抓捕归案,免得继续祸害人间,造孽无数。
  “来人啊,”寇老西终於震怒了,唤来地狱捕役,签发了逮捕证,猪头和山魈持证去擒拿阿二,不多时又转了回来,“咕嘎,咕嘎,禀老爷,那阿二被天子接进宫内,待为上宾,简直当祖宗一样供着,在下职位低贱,断没有闯入皇宫揖拿凶犯的资格啊!咕嘎,咕嘎,……”
  被晋封为平安侯的淫贼在皇宫内养尊处优,寇老西一时奈何不得,便写了一份报告,请求阎罗派遣高级捕役,进宫捉拿阿二,阎罗不准,理由相当的充分:皇室禁地,怎敢如此放肆?你寇老西就不为自己子孙的前程考虑考虑麽?
  寇老西忍气吞声:“淫贼啊淫贼,我倒要看一看,难道你一辈子也不出皇宫了,只要你走出皇宫来,我必捉你!否则,大家就会指责我:偏袒同乡!虽然我一再声明,自己是陕西人,与你无关,可是没用啊,大家都认为我与你同乡。”
  没过多久,寇老西了解到阿二已被皇后委惋地逐出皇宫,正在去往封地的路途中,寇老西认为机不可失,正欲派捕役捉拿淫贼归案,又受到国舅的阻挠。国舅的事情,也从阳间闹到了阴间,地府里已是尽鬼皆知了。空照尼姑准备利用淫贼,颠覆天朝,国舅倾力相助,凭着在阴府的职权,极力阻挠寇老西捉拿阿二。
  寇准向来不缺乏智慧,为了平息众宫女以及其他受害者的不满之情,寇老西决定绕过阎罗和国舅,智取淫贼阿二:“这点小事,岂能难倒我寇老西也!”
  寇老西决定利用淫贼出行的机会,派遣地府的捕鬼,施以小计,将淫贼捉拿归案,不料想,这阿二可不是平凡之辈,寇老西太过小看他了。京郊午夜血案,不仅没有杀死淫贼,马府的奴婢沫儿却无辜而亡,阴间又多出一个冤鬼来,加入到告状者的行列中,令寇老西大为光火;一不做二不休,寇老西又在驿站设下圈套,孰料二背兜临时反窜淫贼,稀里糊涂地成了替罪羊。
  “唉,”接二连叁的失败,令寇老西无地自容,正附案叹息着,忽有差役来报,已经打入十二层地狱的老荡妇,不知何故流窜出来,披着虎皮在阳间频繁作案,伤人害命,劫掠钱财,被村民设计捉住,告到阴曹大堂。寇老爷拍案而起,令役鬼将长夫人押上大堂:“你生前罪孽深重,非但不思改悔,还继续为恶,来人呢,将其打入十八层地狱,用石碾磨成肉泥,化为粪肥,发挥她最後的一点作用吧!”
  “老爷,”被剥下虎皮的长夫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老爷饶命,贱妾虽罪该万死,不过,在阳间还遗有一虎仔,老爷若杀了贱妾,虎仔由谁来抚养啊!”
  “哼,”寇老爷迟疑一下,不再理会长夫人:“来人,把猪头、山魈也给我押上来,一并治罪!”
  寇老西以协助长夫人为恶的罪名,将猪头和山魈贬为脏鬼,在地狱里专伺污秽之事!
  “老爷,您老有所不知啊!咕嘎,咕嘎,”
  猪头哑口无言,甘愿受罚了。
  这在关键时刻,山魈显得异常的震静,听罢寇老西的处罚判决,狡猾无比的山魈没有为自己做任何辩白,而是这样说道:“咕嘎,咕嘎,据我所知,牲畜地狱里关押着许多冤鬼怨魂,她们心存不满,只要一有机会,便会溜出牲口圈,到人间为恶,以心中之忿,马府的夫人仅是其中的一个而已,日後老爷应加强对畜牲地狱的管理,免得再有冤鬼跑出来,为害人间!咕嘎,咕嘎!”
  “哦,”山魈的话让寇老西不能不认真地对待,他瞅了瞅山魈,沉吟片刻,“大凡刑事案件与宫廷有所关联,本来简单的事情从此就复杂起来,世间之事,怎能样样清白,老夫心中自有主张,我又派出一批捕役,想那淫贼小儿不日就将揖拿归案!”
  “咕嘎,咕嘎,老爷有意擒贼,却屡屡落空,”山魈跪在寇老西的面前,略带讥讽地言道,“咕嘎,咕嘎,那淫贼自出道以来,淫遍大江南北,一贯福星高照,直至爬上侯爵的宝座,想来必有天数照应,老爷若想为民除害,还要另谋良计!咕嘎,咕嘎!”
  “良计,”寇老西反问道,“我知道,你小子有点小聪明,说一说,你有什麽好点子来擒拿淫贼啊”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道,“通过正常渠道擒拿淫贼,阻力重重。现如今,那淫贼已好比是皇城中的老鼠,神树里的骚狐,你若打老鼠,必然要损毁皇城,这为天子所不允;你若拿骚狐,神树或多或少也会受到伤害,这又涉及到佛门、道观!咕嘎,咕嘎,……”
  “如此说来,”山魈这番话说得寇老西好不气,“这淫贼是捉不得了!”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眨巴一下小眼睛,“咕嘎,咕嘎,既然不能名正言顺地捉拿淫贼,为何不施以小计,让淫贼死於意外呢,比如:不慎失足,摔得粉身碎骨,或者是,被狼吃了,被虎咬了,这都可以啊,这叫非正常死亡,就是天子知道了,也奈何不得啊!老爷以为如何?咕嘎,咕嘎!”
  “好,太好了,”寇老爷一拍大腿蹦得好高:“好点子,太妙了,老夫这就试他一试!呵呵!”
  寇老爷乐得笑出声来,立刻探查阳间,淫贼已到了封地,正在土着人面前,仰仗天朝,狐假虎威呢。这不,他又淫性发作,戏弄青鸟部落的大闺女,寇老爷怒发冲冠,施以小计,杨十叁毫不犹豫地将平安侯扔进了深渊里,孰料,好事多磨,飘在半空中的淫贼被空照托住,继续为害去了!
  “嗨,”寇老爷又叹息起来:“又让他小子逃过一劫!”
  “咕嘎,咕嘎,老爷,”山魈认为时机已成熟,自己立功赎罪的时刻已来到了:“咕嘎,咕嘎,还是依奴才意见,让狼或者是虎吃了他吧?咕嘎,咕嘎!”
  “好吧,就依了你,”而在此时,淫贼已被白猿识破,捉在爪心,欲撕成碎片,寇老爷心头一喜,急忙翻开淫贼的档案,又失望了,“这家伙还是死期未到啊,算了,我立刻签发一张逮捕证,将其捉拿归案,不能让他再为害人间了!”
  於是,寇老爷匆匆签发逮捕证,役鬼山魈令长夫人重新披上虎皮,临行前,反覆叮嘱:“咕嘎,咕嘎,这次一定有要出色表现,否则,你将永世不得超生!
  咕嘎,咕嘎!“
  “放心吧,”听说去捉淫贼,长夫人把虎牙咬得咯咯直响,“老娘我恨死他了,上次没有烧死他,这次,说什麽也不能放过他,一定把这小子撕得粉碎,吞进肚子里,变成一滩大粪!”
  嗷,重披虎皮的长夫人浑身威力剧增,她冲两个主子嗷地吼了一声,纵身一跃,又回到人间,捉拿淫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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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夢百年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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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冊:2014-03-08

第叁十叁回 老淫妇意荡丢外套,平安侯披上虎皮黄

  阮郎归。虎皮黄
  威风八面中山王,吼声冲天浪。
  满腹哀怨和愁怅,怒火灼腑脏。
  恨人间,忿难消,屈辱怎能忘。
  谁知淫迷春意荡,丢了虎皮黄。
  打退了大白猿,披着虎皮的长夫人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一口叼起平安侯,颇为满意地跃下平坝,在山魈的咒骂声中,长夫人绕过一条条山沟,又翻上一道道峻岭。
  “咕嘎,咕嘎,你他妈的快点咬死他啊,咱们好去寇老爷那里交公差啊,咕嘎,咕嘎。”山魈在树林间急得窜来窜去。
  长夫人却是如获至宝,紧紧地衔在嘴里,连理都懒得理睬山魈了:哼,咬死他,岂不便宜了他,这小子不愧是淫贼,床上功夫着实了得,老娘虽然已经做了厉鬼,生前与淫贼交欢的快感,依然记忆犹新,每每回想起来,总是激动不已,全身酥麻,现如今这淫贼已衔在嘴上,为何不好生受用一番,然後,或是掐死,或是咬死,也不迟啊!
  想着想着,长夫人不禁情迷意荡起来,得意忘形之间,将嘴里的淫贼摇来晃去,令阿二那夹在虎齿中的身体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只母老虎对我似乎比对虎崽更有兴趣!你听,一路之上,母老虎迈着悠然的步伐,鼻孔里发出欣慰的哼哼声,彷佛获得一道人肉大餐比到找宝贝儿子还要重要,还要幸福!淫贼怎麽也没想到,自己会再次落入老淫妇的口中,并且是个变成厉鬼,依然欲念不灭的老淫妇!
  嗷,嗷,嗷,走着走着,只听嗷的一阵嘶叫,从树丛里又冲出一只体态更加硕大的公虎来,它首先向母虎发出几声极具挑逗性的吼叫,然後,一对雪亮的虎眼眈眈地盯着母老虎口中的平安侯,人体鲜活的气息缭得公虎胃口大开,一串涎液不由自主地从嘴角流了出来:哇,好香啊,馋死我了!
  “咕嘎,咕嘎,去,快去,”半路途中又杀出一只公虎来,山魈似乎看见了一线希望,怂恿公虎道:“把那个家伙抢下来,咬死他,吃掉他!咕嘎,咕嘎,他的肉可香啦,咕嘎,咕嘎。”
  山魈又失望了,人肉再鲜、再香,也没有母老虎的骚气更加诱人,只见公虎并没有抢夺雌虎口中的淫贼,而是健步跃到母老虎的屁股後面,鼻尖拱着母老虎的尾巴,色迷迷地嗅闻着母老虎的私处,甚至吐出麻辣辣的大舌头,下作地舔吮着母老虎湿漉漉的生殖口,时尔,还发出一阵淫邪的哼哼声。
  “咕嘎,他妈的,怎麽都是一个臭德性啊,”看见公虎毫不掩饰的淫态,山魈气得七窍生烟:“无论是人,还是兽,怎麽一看见异性就走不动路了,什麽也不管不顾了,真愁煞我也!咕嘎,咕嘎,咕嘎……”
  急於与淫贼交欢的母老虎显然对公虎的示爱没有丝毫的兴致,虽然已托生为兽,毕竟前世作过女人,长夫人更喜欢与人类交欢,只见它没好气地摇摆着大尾巴,一边抽打着公虎的腮帮子,一边嘟嘟囔囔地向林间跑去。
  公虎见求欢不成,便又跳到母老虎的面前,欲扯住平安侯的大腿,那意思,分明在说:亲爱的,我知道,你一贯看不上我,无论我怎样向你示爱,你都瞧不起我!既然不肯与我交欢,那就分出些猎物给我吧!平安侯都吓傻了:惨也,我将被这对老虎扯个稀巴烂!
  母老虎哪里肯依,让你吃了,我如何享受他的大鸡巴啊!公虎尚未叼住平安侯的大腿,母老虎已经扭转过头,远远地甩开了公虎,扭摆着大屁股继续往密林里跑去,公虎哪肯放过这顿人肉大餐,死皮癞脸地尾随着母老虎,低声下气地乞求着。
  那语气,那口吻,似乎在说:反正你自己也吃不完,天气又湿又热,剩下来的玩意,很快就会腐烂掉的,这多浪费啊!不想多给,赏一条大腿也行啊,大家都是邻居,都住在一片林子里,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咋这麽死性啊,咋这麽不通虎情啊!
  嗷,嗷,嗷,看见公虎那癞皮狗般的架式,母老虎气得嗷嗷直叫,它将平安侯放在一棵大树旁,转身扑向公虎,摆出决斗的架式。
  公虎吓得一声嘶鸣,在母老虎的逼视之下,喃喃地溜走了:豁,好大的火气啊!这是何苦呢,不让吃,就不吃呗,何必发这麽大的火啊,火大伤身啊!哼,等我弄来美味佳肴的时候,你也休想分得一块,哼,自私自利的家伙,小心眼!
  摊上这样的邻居,只好认倒霉了!
  机会难得,当母老虎气咻咻地驱赶公虎时,平安侯认为逃命的机会又来了,他爬起身来,顾不得揉一揉被虎牙咬痛的身子,也来不及避别方向,抬腿便逃:趁着母老虎不注意,我快跑吧!
  “咕嘎,他妈的……”山魈尖声厉气地喊叫起来:“快啊,不好了,他要跑了!”
  嗷,嗷,嗷,母老虎一听,不再与公虎争执,而是转过身来,嗷的一声大吼,纵身将平安侯扑倒在地,血口一张,将平安侯重新叼在嘴里,哼哼叽叽地钻进了密林深处。平安侯的身体又在母老虎嘴里摇来晃去了。
  晚风在平安侯的耳畔习习而过,眼前的景色时尔呈现着倾斜状,时尔呈现着倒立状,绕过一座看似摇摇欲坠的陡峰,眼前豁然浮现出一片平平展展的坝子,坝子上松柏成行,芳草如茵,在翠绿的松柏间,伫立着一栋简的茅草屋,这让平安侯好生奇怪:此乃蛮夷聚居之地,他们多处於半原始状态,喜欢择洞而栖,尚不会造屋,而这间茅草屋,从造型与格局上看,完全是中原地区建风格的翻版,奇了怪了,不知何方神仙云游於此,相中了这块坝子的风水,造屋修行啊!
  非也,平安侯想错了,这栋房屋,非人力而为,而是母老虎的杰作,身为母老虎的长夫人,总是怀念着人间的生活,从地狱里逃出来之後,频繁危害人间,不仅生吃活人,还大肆掠财,在偏远的西南之地,为自己营造了一个安乐窝,每当虏来美男子,便叼到这间别墅般的房屋里,姿意行欢一番,直至将美男子累得精疲力竭,母老虎大吼一声,一口咬断美男子的咽喉,便美滋滋地品偿起美男子的鲜肉来。
  今天,长夫人又满载而归了,那可口的美餐便是久别的性友淫贼阿二!
  嗷,嗷,母老虎将平安侯放在茅草屋前,一股浓郁的草香飘进阿二的鼻孔,令淫贼周身倍感轻怡: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啊!母老虎眈眈地瞪着平安侯,同时,嗷嗷地发出严正的警告:如果你再敢逃跑,我便一口咬断你的脖子!
  只听光当一声,母老虎用脑袋顶开扉门,一股令淫贼窒息欲死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与屋外清新雅致的自然环境形成强烈的反差,阿二摒着气息,尚未回过神来,母老虎扯着淫贼的一只脚便拽进屋去。
  屋内混乱不堪,也许是雌性老虎的缘故,屋内所有的物品均与女性的生活有关:抹胸、内裤,肚兜、叁寸秀鞋、顶针、丝钱、……,等等,杂乱无章地抛散在房间各处,在房间的角落里,随意抛散着白森森的头盖骨、肋骨、大腿骨,等等,无不被母老虎啃得又光又亮,在黄昏之中,放射着幽幽的暗光。
  阿二倒吸一口冷气: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也会是如此的下场,被老虎啃得光溜溜的脑袋瓜,咕碌碌地抛在角落里,一对黑洞洞的眼眶绝望地凝视着窗外。
  “咕嘎,咕嘎,”阿二正怯生生地扫视着陌生的、堆满白骨的草舍,屋梁上又响起山魈咕嘎、咕嘎的怪叫声:“咕嘎,咕嘎,原来如此啊,难怪哪也寻你不着,你原来在此修身养性呢,呵呵,瞅这屋内的摆设,跟人间毫无二致啊,仅从外表上看,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是那位和尚或者是老道在此处隐居呐!进得屋来,方才知晓,这里是一处食人的魔窟也。这个丧门陷,简直是恶魔再世啊!寇老爷子如果了解到这些情况,不把你打入十八层地狱,那才叫怪呐!末了,我也得跟你受牵连,吃锅烙,受重罚,唉,咕嘎,咕嘎。”
  阿二抬头向屋顶望去,只见山魈瞪着一对猫头鹰般的大眼睛,嘴上骂着吃人的母老虎,尖爪子却握着母老虎随意丢抛的碎骨头,一边津津有味地啃咬着,一边用另一只爪子按在屋梁上,拚命地拍打着,同时尖声厉气地嚷嚷着:“咕嘎,咕嘎,求求你喽,我的姑奶奶啊,你咋还不下手啊,求求你了,快点收拾了他!
  咕嘎,咕嘎,……“
  望着山魈破马张飞的样子,平安侯暗暗地发笑,感觉这个地狱役鬼即顽愚刁钻,又滑稽可笑!
  嗷,嗷,母老虎将阿二扯上油渍渍、脏乎乎、皱巴巴的床铺,它根本就不理会山魈,长夫人的兴致,全在淫贼的胯间。不过,这山魈吵得实在是太烦了,母老虎终於无法忍受,它暂时松开阿二,冲着屋梁上的山魈,一脸不悦地尖吼起来:嗷,嗷
  “咕嘎,咕嘎,我的姑奶奶啊,你不知道啊,我为你说了多少好话,寇老爷才放你出来,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行我素,那,你就没有机会喽,……咕嘎,咕嘎。”
  嗷,嗷……母老虎不满地乜了山魈一眼,吼声低沉了许多,听起来淫迷意荡的,同时,一对虎眼色邪邪地瞟着阿二,阿二明白了几分:母老虎向我示爱了,呵呵……真是天下奇闻啊,想我阿二遍地采花,作梦也没想到,连母老虎也给采了!
  “咕嘎,咕嘎,哟,老淫妇!”山魈瞟了一眼母老虎,冷言冷语地骂道:“咕嘎,咕嘎,嘻嘻,你又偷汉子喽!嘻嘻,你又偷汉子喽!咕嘎,咕嘎……”
  哇塞,我的乖乖!山魈的话让阿二大吃一惊:什麽,母老虎喜欢偷男人?苦也,看来我这个盖世无双的大淫贼,今天要做前无古人的大鸭子喽?而我将要伺候的对象,却是一只令人胆寒的大老虎!想到此,阿二哆哆嗦嗦地瞅着母老虎。
  山魈的一席话说得母老虎好不尴尬,它冲山魈气鼓鼓地吼了起来:嗷,嗷,嗷
  “咕嘎,咕嘎,嗯嗯,”山魈向後退了退,当它的大眼睛再次扫向阿二时,它冲淫贼顽皮地笑了笑,末了,又一脸不屑地冲母老虎嘟哝道:“咕嘎,咕嘎,老淫妇,怎麽,你的老骚又剌挠了?是不是呀,又痒痒了?对不对啊,想找个人给你挠一挠,磨一磨,蹭一蹭,是这个意思吧?嘻嘻,咕嘎,咕嘎,……”
  哇嗷,此话彻底激怒了母老虎,只见它呼哧一声从床上跃起,锋利的虎爪径直扑向山魈。
  山魈比猴子还要机灵,怎能让老虎扑住,它笑嘻嘻地闪向一旁,同时,伸出一只毛绒绒、乾巴巴的小爪子:“咕嘎,咕嘎,姑奶奶,你瞅你啊,人家开个玩笑也要动这麽大的火气!别闹了,别发火了。我的姑奶奶啊,你愿意偷,就尽情地偷吧,不过,你也别光顾着偷汉子啊,要干点正经事。还有,我再次救了你一命,你应该给我点报酬吧?咕嘎,咕嘎,快快的拿来!我的报酬,快快的给我,咕嘎,咕嘎……”
  嗷,嗷,母老虎闻言,冲着山魈摇了摇脑袋,山魈的脸又阴沉起来:“咕嘎,咕嘎,什麽,没钱,他妈的,这段时间,你跑到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光顾着偷男人,忘了搞钱的事情?咕嘎,咕嘎,”山魈瞅了一眼满屋地的人骨头:“果然如此,不要脸的老淫妇,我再也不管你了,看我到寇老爷那里,告你一状!咕嘎,咕嘎。”
  嗷,嗷,听罢山魈这番话,母老虎当真着急了,它一边狂吼着,一边挺直了腰身,一只爪子搭在屋梁上,另一只爪子像驱赶骚蝇般地将山魈轰下屋梁。
  见屋梁上没法再赖下去,山魈不甘心地倒悬在门楣上:“咕嘎,咕嘎,操,姑奶奶,你太也不够意思了,人家救了你一命,管咋的,你也得给点赏钱啊,姑奶奶,为了陪你出来公干,人家一天没吃饭了!操,咕嘎,咕嘎,早知这样,当初我为什麽要救你啊!咕嘎,咕嘎……”
  母老虎以爪扶梁,憨然可笑地挪向屋门,威风凛凛地瞪着山魈,同时,嗷嗷地摇憾着扉门,那意思,分明在说:滚开,我要关门了,快撒手,再不撒手,我就夹断你的乾巴爪子!
  看见母老虎果真要关死房门,山魈很清楚母老虎想在屋内搞些什麽勾当,可是,又奈何不得,在母老虎威胁般的尖吼声中,山魈很不情愿地松开了干手爪。
  随着怦的一声响过,山魈被母老虎无情地拒之门外,旋即,草舍前的大树枝响叶飞,隐约传来山魈气咻咻的谩骂声:“咕嘎,咕嘎,操,又偷汉子喽,老又剌挠喽,不让野汉子的鸡巴给磨一磨,就不舒服喽,就受不了喽,就睡不着觉喽,嘻嘻,嘻嘻,咕嘎,咕嘎……”
  终於赶走了叽叽喳喳、无比讨厌的山魈,扶着屋梁站立半晌的母老虎显得很疲惫,它长长地吁了口气,利爪一松,扑通一声趴在阿二的身旁,震得床铺吱呀作响,摇憾不止。
  “咕嘎,咕嘎……”山魈扒着窗户,又在屋外嚷嚷起来:“姑奶奶,等您把老磨舒服了,您老要开饭的时候,可千万别忘了给我留几根骨头哇,呵呵,咕嘎,咕嘎。”
  阿二又吓出一身冷汗来,身不由已地扫了一眼屋角的白骨:看来,母老虎满足了性欲以後,便咬死男人,再让食欲得到充分的满足,呜呼,好可怕啊!
  嗷,嗷,母老虎冲着窗扇吼了吼,又长叹一声,对这个骚蝇般拍不死、轰不走、关键时刻又离不开的山魈,显得无可奈何,乾脆由它嚷嚷去吧!
  母老虎机械地长吼几声,再也懒得理睬山魈了,它转向身旁的阿二,曾经是威严不可一世的虎容显露出些许难得一见的和善之色,也许是性欲行将得到满足而抑制不住的喜悦之情吧。
  只见母老虎俯下头来,虎嘴在阿二的胸前哧哧地移来游去,最终,母老虎的大嘴停滞在平安侯的胯间,舌头隔着裤子,啃咬着阿二的鸡巴,啃得淫贼哭笑不得:呵呵,母老虎向我求欢了!
  母老虎对淫贼的鸡巴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它显然不会松解裤带,而是用牙齿生硬地撕扯着,吓得阿二在虎身下乱踢乱蹬,乱抓乱拽,混乱之中,一把拽住了母老虎鼓涨涨的大奶子,阿二手掌稍微收拢,便挤出串串热烘烘、臊乎乎的虎汁来。
  母老虎非但没动气,甚至停止了撕扯,仰起虎脸,呆呆地望着已经昏黑下来的天空,发出令阿二胆寒的、又令淫贼意荡的呻吟声:呜嗷,嗷唷……
  淫贼不愧是淫贼,就在这生死攸关之际,淫贼再施淫伎,手掌拧住母老虎的奶盒,挤出因丢失虎崽,无法正常哺乳而令母老虎痛苦不堪的汁液,使母老虎舒服的直哼哼,淫贼大喜,手掌更加卖力地揉搓着母老虎的奶盒。
  这样的活计,阿二做起来颇为得应心手,想当年,嫂子第一胎的婴孩不幸夭折,奶子涨得活像是对猪吹泡,哥哥又忙於农活,当时,阿二尚小,无论是哥哥还是嫂子,都把他当成孩子看待,阿二游手好闲,农活一样也拿不起来,哥哥便给不学无术的弟弟找来一样活计给嫂子揉奶子。
  由此,天性喜淫的阿二,不仅学会了揉奶子,还过早地满足了性欲,真是一举两得啊,人世间,学点什麽手艺都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你看,就在此刻;就在遥远的夜郎国;就在无名的平坝上;就在风景怡人的草舍里;就在老虎的身下,阿二这揉奶的手艺终於大派用场了,把个母老虎揉得舒舒服服,哼哼叽叽,甚至爱意涟涟,屁股後面泛起呛人的骚气母老虎被阿二给揉发情了!
  阿二坚定地认为,只要把母老虎揉舒服了,它便不会吃掉自己,於是,淫贼更加卖力地揉搓起来、揉搓起来!
  母老虎的确舒服的没法说:呵呵,淫贼就是淫贼,行淫果然有两手,自从丢了虎崽,我这奶盒子胀得行将爆裂,经淫贼这番抚弄,着实舒服多了。
  於是,母老虎幸福地仰天长吁起来,继而,又俯下头来,终於扯开淫贼的裤裆,叼住阿二的鸡巴,哧溜哧溜地吮吸起来,毛剌密布的舌身把个阿二吮得浑身发痒,舔得通体发麻,却又不敢动弹:呵呵,老虎给我口交,这真是天大的享受哇!这等福份,恐怕连皇帝也没体验过啊!
  齿锋如刀大獠牙,老虎给我舔鸡巴。
  吞来吐去滑酥酥,哧溜哧溜麻沙沙。
  舌卷肉棍热辣辣,牙刮包皮爽呱呱。
  满床翻滚虎皮黄,誓问谁人敢骑爬?
  母老虎舔够了鸡巴,身子一软,扑通一声趴在床铺上,阿二不敢怠慢,一头扑卧在老虎软塌塌的肚皮上,手掌一刻不停地轮番揉搓着母老虎的大奶子,唯恐虎颜大怒,翻脸不认人,一口咬死自己。
  为了讨母老虎的欢心,阿二顾不得虎汁是如何的臊腥,气味是如何的呛人,他叼住一只虎奶头,咕叽咕叽地吮吸起来,虎奶很快就灌满了口腔,阿二暂停下来,歪头吐尽虎奶,然後搂住虎奶盒,继续吸吮。
  身下的母老虎得意忘形地呻吟着,吭哧吭哧地翻转着身子,毛绒绒的虎皮唰啦啦地磨擦着身下的床铺,脏乎乎的床单早已挂满了虎毛,泛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再臊,再骚,淫贼也顾不得了,他一边继续给老虎吮奶,一边将手探向了老虎的胯间,下流无比地抠捅着湿淋淋、粘乎乎的老虎,阿二一边抠着,一边捅着,一边觉得即荒唐又可笑:我阿二简直闹上了天,玩腻了人,又摆弄起虎来了!
  呵呵,乖乖,难道,这是真的麽?我不是在做梦吧!世人不是说:老虎屁股摸不得麽!可是我阿二不但摸了老虎屁股,还揉了老虎的奶子,现在,又抠起虎来了!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在做梦,阿二诈着色胆,手指在老虎的内狠狠地搅动起来,溅起哗哗的淫液,哧溜溜地淌出虎,母老虎非但没有责怪阿二,反倒更加兴奋地呻吟起来,同时,也许是兴奋过度,老虎的屁股奋力向上挺送着,阿二看在眼里,笑在心上:“乖乖,这才是真正的、正宗的虎朝天啊!”
  母老虎厥着水汪汪的虎,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虎朝天的架式,让阿二肆意抠挖了半晌,母老虎似乎感觉累了,腰麻了,只听母老虎长吁一口气,放下屁股,虎身尤其猛烈地翻滚了起来,一会将阿二拱在身上,一会又将淫贼压於腹下。
  平安侯完全忘却了自己的处境,甚至不知恐惧为何物了,他的身子随着母老虎翻上滚下,嘴唇沾满了虎汁,手指上泛着剌鼻的虎味,胯间的鸡巴被母老虎吮啃得又硬又胀,又滑又亮。
  “哈哈哈,”折腾来,折腾去,也许是瞎猫撞死耗子,也许是歪打正着,也许就是也许,阿二的鸡巴居然不可思议地顶进了虎,淫贼咧嘴一笑:“哟,我把老虎给操了,你们信是不信?哈哈哈……”
  母老虎似乎也兴奋到了极点,它仰躺在床铺上,阿二每抽动一下鸡巴,母老虎便哼哼叽叽地摆动一下大腿,同时,虎皮更加频繁而有力地磨擦着床单。
  嗷唷,唰唰唰,唰唰唰,嗷唷,张狂了一天的太阳终於收敛起最後一抹馀辉,一头扎进孤峰怪岭中去,房间里愈加黑暗了,晚风袭来,穿过窗扉,卷裹着骚臊的虎气,扑进淫贼的鼻息。
  阿二手扯着虎皮,嘿唷嘿唷地操得正欢,就在晚风拂面而过的一刹那,突然飘来一种熟悉的气息:嗯,女人的气味?
  透过呛人的虎骚味,走南闯北、遍采各地美女的职业淫贼隐约嗅到一股成熟女人的体香,并且是一种非常熟悉的体香味,平安侯的身子猛一激泠,即惊讶又兴奋地低下头去:女人,屋子里怎麽会有女人?
  昏黑之中,当淫贼的目光循着飘忽不定的气味扫视过去时,床铺上的景像令平安侯大惊失色,原本在床铺上哼哼叽叽地翻来滚去的母老虎,那毛绒绒的虎皮令人不可思议地分裂开来,夜色之中,黄橙橙的虎皮上赤裸着一个成熟妇人的胴体。
  同时,妇人的手臂搬着淫贼的屁股,正卖力地挺着黑乎乎的胯间,而淫贼的鸡巴,哪里是在操老虎啊,分明是在狂捅着白生生的妇人啊。
  阿二立刻感觉到,自己又撞鬼了,他的脑袋嗡地一声,立刻松开虎皮,“妈呀”一声跳将而起:“我的妈妈呀,这是怎麽回事?又闹鬼了不成?”
  阿二吓得转身欲逃,一只肥实的手掌已经从身後牢牢地拽住淫贼的衣裾:“嘿嘿,汀儿,老娘在此,你不好生伺候,这是想往哪跑哇!”
  什麽,长夫人?这是真的,她不是被家奴轮奸致死了麽?并且,她的脑壳,也被马四老爷做了溺壶,难道,我阿二撞上长夫人的鬼魂了?想到此,阿二惊恐万状地回头去,哇,他吓得差点没哭出来,只见没有脑袋的长夫人,脖腔上摇晃着马嚼子,眼珠、鼻子摇来晃去,叮当作响,血淋淋的舌头长长地探出口外:好个厉鬼,可吓死我喽!
  “呵呵,亲爱的,不要怕,我是长夫人,咱们可是老相好了!呵呵……”
  阿二暗暗叫苦,拚命地挣扎几下,丝毫没有获得解脱,心中愈加叫苦不迭:唉,这边远的西南大山里,真是精灵的世界、妖怪的乐园啊!千奇百怪的事情无所不有哇!过去,只听说有披着羊皮的狼,今天,我平安侯却活生生地看见了披着虎皮的人马府的长夫人!
  平安侯知道逃脱不过,索性转过面庞,诈着胆子问老淫妇道:“夫人,你死後既然托生为母老虎,怎麽突然又变成这番模样,怪吓人的。夫人,你还是安心做母老虎吧,做老虎多威风啊,在山中当大王,谁也不敢着惹您!”
  “唉,”长夫人哀叹一声,赤裸裸地坐在黄橙橙的虎皮上,藉着月光,阿二悄悄地瞟视着老淫妇,虽然已是年过半百,长夫人依然风韵尚存;两只鼓突突的美乳悬在胸前;修长的大腿闪着晶莹莹的肉色;月光故意徘徊在老妇人的叁角地上,一团蓬松的芳草沾挂着诱人的淫液、升腾着缭人魂魄的骚气。
  平安侯心存馀悸地望着老妇人,知道长夫人此番定是来者不善。
  老妇人还像生前一样,非常大方地挺直了腰身,有意向淫贼炫耀这堆熟肉,同时,冲平安侯冷冷地说道:“老虎再威风,老娘也不稀罕,老虎毕竟是兽,老娘更喜欢做人,人世间的幸福,老娘还没享受够呐,过来!”
  老妇人最後两个字是以命令的口吻说出来的,阿二不敢慢怠,乖乖地爬向老妇人。
  “我老没老哇?我还漂亮不?”老妇人非常大方地向淫贼挺送着鼓突突的大奶子,一脸淫相地问淫贼道:“我的身子白不白啊,皮肤细不细啊?”
  “白,细,”看见老妇人往自己的身上贴刮着肉乎乎的大奶子,阿二非但没有丝毫的快意,反倒有一种与鬼魂亲密接触的异样感受,身上麻酥酥的,彷佛被鬼手抓摸了一番。
  在老妇人的询问声中,阿二机械地回答着,当然只挑好听的说喽:“年轻,年轻,夫人一点也不见老;漂亮,漂亮,夫人还是那样的漂亮!”
  “呵呵……”老妇人大喜,悠然地抬起一条大腿,得意洋洋地压在阿二的腿上,同时极具挑逗性地磨擦着,又拽过淫贼的手掌,按在细腻滑润的膝盖骨上,不停地揉弄着:“我的腿长不长啊?呵呵……”
  “长,长,”说句良心话,老妇人的长腿的确够性感的、够迷人的,如果是在平时,看到如此完美的秀腿,淫贼早就搂在怀里,下流无比地啃吮着、尽情地享受了,而此时此刻,眼前这条白光光的大腿,彷佛一根充了电的大警棍,令阿二非但不敢触碰,还把淫贼吓得直往後退。
  “你不要害怕,”看见阿二哆哆乱颤地向後退缩着,压在自己身下的大腿企图拽扯出去,老妇人知道淫贼依然是顾虑重重,於是,她拽住阿二,严厉的脸上露出可贵的微笑,同时,展开性感缭人的白腿,将淫贼夹在自己的胯间,然後,手捧着阿二神魂不定的面庞,继续为自己辩白道:“我不是鬼,我是人,你看清楚了,我还是人的肉身啊,难道,你不相信麽!”
  讲到此,妇人满面的羞愧和悔恨:“只因生前做过错事,便铸成如此大恨,沦为一只人见人怕的母老虎,变成了寡廉鲜耻、茹毛饮血的猛兽,也不知哪年哪月才能结束这恶梦一般的生活,重新做人!亲爱的,我是多麽怀念人世间的生活啊,我是多麽想早日重返人间啊!”
  说着说着,老妇人不觉动了真情,双臂搂住平安侯,淫痴痴地说道:“谢谢你,你把老娘操得好舒服啊,操得老娘简直忘乎所以了,这一激动,身子猛一哆嗦,也不知怎麽搞的,身上的虎皮就松脱开了,老娘就现了原形……”
  “哦,”淫贼顺竿往上爬道:“好哇,夫人既然挣脱了虎皮的束缚,终於重返人间了,以後就要好生做人喽!”
  说着,平安侯拽住虎皮的一角欲抛到床下去,老妇人立刻制止道:“不可,老娘只是为图一时之欢,暂时为人,”妇人按住虎皮,彷佛按住自己最贵重的外套一般:“待性致过後,老娘还会变回去的,继续披着虎皮,漫游於山野之间,大行禽兽之举!”
  说着,妇人抬起肥墩墩的大屁股,小心奕奕地整理着虎皮,那份认真劲,分明就是爱美的女人在整理自己最得意的、最心爱的、最昂贵的外套啊!
  阿二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撒谎,好个不诚实的老女人,嘴上念叨着人间、人世,什麽、什麽想早日重返人间,我看你对做虎的性致超过对做人的兴趣!
  这一次,淫贼的判断完全正确,自从披上这张虎皮黄,长夫人便爱上了这张虎皮黄。
  这张虎皮黄能让长夫人获得空前的力量,一种来自於兽性的力量;这张虎皮黄给让长夫人获得财富,一种非法的不义之财;这张虎皮黄能让长夫人获得性的满足,一种血腥的,原始的,兽性的满足。
  只要披上这张虎皮黄,长夫人便可以横行无岂,为所欲为,既然如此,何乐而不为呢!有鉴於此,长夫人没有任何理由舍弃这张虎皮黄!
  “咕嘎,咕嘎,”窗外再一次传来山魈的讥讽声:“老淫妇,你可真有出息啊,让人家给操得原形毕露了,咕嘎,咕嘎,你可真能丢人现眼啊,姑奶奶,像你这样越活越回陷,一天到晚心里就想着那点事,何时何地才能修成正果呢?
  驴年马月才能得道成仙啊?咕嘎,咕嘎……姑奶奶,你总是这种样子,看见男人就走不动道,操起来就什麽也不管不顾了,老虎家族世传的威风都让你给丢光了,我可不陪你了!丢人,咕嘎,咕嘎,真丢人!“
  “呸,老娘愿意!”妇人转向窗扇,恶毒地咒骂起来,如此一来,脸上仅存的那点极为勉强的温柔之色也荡然无存了:“用不着你管,呸,你想操,还没练好功夫呢,怎麽,你妒忌了?哼,呸,老娘愿意,你管不着!”
  “它是谁啊?”望着在窗外不停扑腾的山魈、满嘴污言秽语的小怪物,平安侯问老妇人道:“它是干什麽的?”
  “它是山魈,是一种小鬼,贪财,不过,却没有害人的本领,”老妇人撇了一眼窗外,明知道山魈是管豁自己的役鬼,却信口雌黄道:“它大概是一种山猴的变异吧!这玩意大概与老虎前世有缘,人死後,不管你愿意不愿意,大凡托身为虎者,从此便有一只山魈与虎相伴,永不分离,这玩意特别讨厌,很多情况下是老虎的克星,当然,有时又是老虎的帮手、甚至是救星。不管是什麽星,它总是跟着老虎,唠唠叨叨,想蚊子一样,赶也赶不开,轰也轰不走。”
  说到此,老妇人转过脸来,细手揉抚着淫贼的胸脯,似乎对刚才披着虎皮交欢的场景依然充满了回味,她冲淫贼含情脉脉地眨了眨叮当作响的眼珠子,发出继续行欢作爱的信息:“不要理它,让它闹去吧,烦死人了!来,过来。”
  老妇人将整理好的虎皮摆在床边,又开始整理起床铺来,至於接下来将要发生些什麽,平安侯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有一点让淫贼永远都是顾虑重重:这个老东西一旦得到了满足,便会翻脸不认人,一口咬死我!
  “亲爱的,”老妇人已经等不及了,一脸淫相地搂住阿二,阿二反倒拿起了架子,他清了清咽喉,骄傲无比地告诉老妇人:我已经不是淫贼了,我是有身份的人,我得到皇帝的封赏,有爵位了,这片野生动物园般的辽阔地域,就是天子册封给我的,这里所有的一切,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植物,都属於我平安侯管辖。
  “呶~~”说到此,淫贼习惯性地掏出圣旨,一脸得意地展示在老妇人的面前,老妇人连瞅也懒得瞅一眼,不耐烦地推向一边:“呸”淫贼正准备继续炫耀,老妇人突然呸了一口:“你还臭美个什麽啊,你的臭名,都传到阴曹地府了,寇老爷子亲自签发了逮捕证,特派老娘捉拿於你。你已经死到临头了,就别提你那臭不可闻的光辉历史了!”言罢,老妇人手指一捻,果然变出一张逮捕证来,吓得阿二哑口无言了。
  “嘿嘿……”看见阿二吓成这般熊样,老淫妇收起了逮捕证,露出一脸的淫笑:“亲爱的,别怕,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情,你我认识一场,老娘自然会手下留情,不过以後麽,你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跟老娘在一起好生过日子吧,嘿嘿!”
  啥,跟母老虎过日子?岂有此理,我能安生麽,我能睡着觉麽?看来,老淫妇果然要留下自己,做鸭子了。
  为了摆脱老淫妇,阿二又生一计,怂恿老淫妇去营救皇后:“夫人,如果你想重返人间,建立功勋,荣耀祖上,声震故里,就要听从我的劝告,再去大战山妖,救出皇后,此举必将得到天朝的封赏,从此荣华富贵,世世享用不尽!”
  “嘿嘿……”老淫妇令阿二失望地摇了摇马嚼子,哗啦翻响:“想我一个妇道人家,也算活了一回人,连个姓氏都没有,更谈不上大名和字号了,我在人间时,因为难耐空房寂寞,频频偷人,声名狼藉,死後又被打入牲畜地狱,受尽了屈辱,又受到山魈的挑唆,咬死了双亲,实乃大逆不道,早已没有资格重返人间了,所以啊,还奢谈什麽功勋、荣耀啊,所有这些,对我一文不值!”
  “可是,”平安侯还不死心:“夫人虽然看破红尘,对功名利禄无动与衷,可是,你也得为孩子着想吧,你的儿子,还在白猿洞内呢,大白猿已经嚷嚷着肚子饿了,没有吃到我,不得拿你的儿子充饥啊?你总得去救儿子吧?虎毒尚不食仔麽!”
  “哟,”老淫妇吐了吐血淋淋的长舌头,说出来的话,差点没把阿二的鼻子气歪了:“儿子,要儿子有什麽用啊,待这畜生长大之後,不仅要跟我争山头,抢食物,到最後,没准它还得把我骑在胯下,操它亲娘呐!”
  “呵呵,”淫贼咧嘴一笑:“儿子操亲娘的事情,已经不足为怪了,人世间也时有所闻啊,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你不想要儿子,更不想养儿子,可是,为什麽还要生儿子啊?”
  “闲的呗……”老淫妇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都是闲的,到了兽间,与虎群滥交,没事闲磨,哪逞想,满足了性欲之後,磨来磨去,就磨出这麽个孽种来!”
  既然是这样,对功名不感兴趣,对儿子的安危也无动与衷,那,阿二环视一番屋子,看见乱堆乱码的什物,平安侯又燃起一丝希望之光,他神秘兮兮地告诉老淫妇:大白猿的妖洞里珠宝成山,绫罗绸缎数不胜数,如能彻底打败大白猿,你便可以缴获洞内的什物,据为已有。
  老淫妇淡然一笑,终於让平安侯彻底打消了求助老虎救出皇后的念头:“东西是好东西,只不过,代价太高,一旦失手,让白猿伤到要害处,岂不毁了这张虎皮黄?你知道麽,这张虎皮黄来得可不容易啊,老娘现在全靠这张虎皮黄混饭吃喽!如今,曙光已经出现,胜利就在眼前,再掏净几个臭男人的阳精,吃下他们的阳具,老娘便可得道成仙了,亲爱的,休要再谈些没用的事,过来!”
  老淫妇已没有耐心与淫贼讨论一些与性爱无关的琐碎之事了,她拽过淫贼,再次以命令的口吻,挤出冷冰冰的两个字“过来!”然後,老淫妇将淫贼架到自己的胯上,握住阿二的鸡巴,急不可待地塞进潮乎乎的骚里,旋即,又命令道:“动弹!”
  老淫妇双手架着阿二,向上拱了拱白腿,继续发号施令:“动弹,快点动弹啊!让老娘舒服,快,动弹!”
  在老淫妇一声紧似一声的命令中,阿二不敢偷懒,骑在老淫妇的身上无比卖力地大作起来。老淫妇双目微闭,对阿二的动作依然表示着不满,不断下达着命令,没过多久,便把阿二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了。
  “快点,”性欲似乎永远也得不到彻底满足的老淫妇,索性搂住阿二,自己猛烈地动作起来。
  阿二越来越感觉体力不支,他瞟着身下的老淫妇,认为这身烂肉,断不能完全老淫妇强烈如火的欲望,又想起老淫妇所言:再吃几具男人的鸡巴,便可修成正果了,阿二感觉死在临头,他趴在老淫妇的身上,开始盘算起逃跑的事宜了!
  如何才能逃脱呢?阿二想出诸多的方案,经过对比和筛选,又一一否决了,没有一个十全十美、可以顺利逃脱的方案!
  “啊……啊……快点啊……快……老娘要来了!”
  阿二正冥思苦想着逃跑的办法,身下的老淫妇剧烈地抽搐起来,双手死死地搂住阿二:“快,快点动弹啊,老娘就要来了!”
  哼,淫贼紧紧地贴在老淫妇的身上,看见已经达到高潮的老淫妇,平安侯默默地骂道:骚货,你若要来了,我的小命也就没了!
  处在性高涨之中的老淫妇,搂着阿二满床翻滚起来,同时,吭哧吭哧地呻吟着,翻滚之中,阿二便被老淫妇压在了床边的虎皮上,淫贼灵机一动:“有办法了,若想逃离魔窟,只有借助於这张虎皮黄了!”
  人与动物有着诸多的共同性,其中之一便是,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非常注重自己的外貌、以及珍贵华丽的外套,大白猿是这样,当老虎挠破洁白的外套时,大白猿是多麽的心痛啊;而母老虎亦是如此,为了避免伤及外套,它绝不可掉以轻心,不知深浅地闯进妖洞去。
  哼,既然你如此重视自己的外套,老子就把它搞过来,也披到身上,好好地威风一番!
  时间紧迫,容不得阿二做过多的考虑,趁着老淫妇依然处在性亢奋之中,闭着眼睛,啊唷啊唷地呻吟着,阿二伸出手去,悄悄地扯过虎皮黄,呼啦一声披在自己的身上。
  立刻,虎皮黄将平安侯的身子紧紧包裹起来,最初,阿二惊恐万状,甚至後悔不迭,瞬间之後,淫贼的体内产生一种空前的力量,他下意识地抖了抖身子,这一抖可不得了,顿时风声大作,床铺吱吱作响。
  老淫妇吓得面如黄蜡:“你,你,你这是干麽,给我,把虎皮还给我!”
  阿二恶狠狠地瞪着老淫妇,浑身上下彷佛有着使不完、用不尽的气力,老淫妇太了解虎性了,知道裹上虎皮的淫贼行将大发虎威了,她胡乱披上一件不知从谁家抢掠来的衣服,向房门溜去,准备逃命了。
  阿二张开嘴巴,却发觉自己已经不能像人一样讲话了,而是有一种狂吼的欲望,看见老淫妇推开房门准备开溜,阿二抖了抖身上的虎皮,就彷佛猎手看见到手的猎物一样,发出惊天震地的吼声:嗷,嗷,嗷
  吼声过後,阿二摆出了一种跳跃的姿式,准备扑向老淫妇,将其按倒在地,平安侯的胃袋激烈地抽搐起来,有一种空前强烈的食欲,恨不能将老淫妇撕得稀烂,统统塞进胃袋里去。
  看见阿二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老淫妇推门而逃:“救命,老虎吃人了!”
  “咕嘎,咕嘎,苦也,”始终悬在树枝上的山魈叫苦不迭:“唉呀,我的天啊,虎皮黄落入他人之手,苦也,苦也,这可如何是好哇,咕嘎,咕嘎,咕嘎,咕嘎……”
  深夜的平坝上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角色来了个大调换,现在,阿二变成不可一世的山中大王,神气活现地追逐着老淫妇,因为第一次做老虎,阿二显得笨手笨脚,几次进攻都没有得手。
  沮丧之馀,阿二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不吃她了,我要找大白猿决斗去,我要凭着这张虎皮黄,救出皇后,为天朝大业,建立功勋!
  夜风吹过平坝凉,淫贼缴获虎皮黄。
  仰颈长啸震天吼,馀音飘荡悠且长。
  精神抖擞纵身跃,山野林间任猖狂。
  沦为野兽忠心在,赶快去救皇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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