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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内容简介:
    唐进之死的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小月离去的真正原因也一清二楚,石头会如何展开报复行动?
  石头的举动,终于惹怒以唐勇为首的湖南帮,在找不到石头的情况下,他们决定拿石头身边的人开刀。是什么样的报复行为令石头失去理智,改变原来的计划,而最终为石头带来什么样的结局?
  出狱后的石头开始寻找猫猫,伊人却杳无踪影,石头该如何是好?
  石头再见小月,又见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带给他多大的影响呢?
  精疲力尽的石头在最脆弱的时候听到一个噩耗,石头能够承受吗?
  发疯的石头,又会受到什么样的待遇呢?




    第一章 名器之首

  身体被撕裂的伤痛让丫头趴在我的胸膛上一动也不敢动,张开的小嘴拼命吮吸着我的双唇,喉咙中发出细微的呻吟。
  我挺直身体,感受着阴茎上传来的紧致感,心里却五味杂陈。我还是得到了丫头的第一次!虽然我还没有准备好,还没把丫头完全放在跟猫猫同等的位置上,但现在,体内真实的感受明白地让我知道,这个女孩已经和猫猫一样把自己的全部奉献给我,身体还有灵魂。我很感动,但更多的却是沉重!
  过段时间,我就要去做一件极危险的事情,万一有什么不测,我拿什么来爱我的爱人?
  “哥哥,我终于把自己全部交给你了!”
  丫头趴在我的身上,强忍着痛苦,欣喜地说道。
  我摸着丫头的发丝,叹了口气,说:“丫头,你好傻!”
  丫头摇摇头,笑着说:“我才不傻!之后我就要去上学了,等我毕业后你就会忘记我了!我现在把自己给你,你就会一辈子记得我!”
  我惊喜的说:“丫头,你答应回去上学了?”
  丫头有些黯然,哽咽着说:“不答应又怎样?你决定的事情,总是要千方百计的去实现。其实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但就是舍不得离开你。你说过的,放假我可以来找你,你有时间也一定会来看我,说话要算数!”
  我兴奋地搂着丫头,亲吻着她的小脸,道:“哥哥会的!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你!但是有个条件:你必须每年都要拿到奖学金,否则我就不去!”
  丫头爽快的答应了。我知道,以丫头的聪明和悟性,只要她肯用功,奖学金根本不是问题。我不是在乎那点钱,而是要丫头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否则可就浪费我的一番苦心了。
  由于身体的晃动,丫头强烈感觉到下身的疼痛,眉头皱起来,趴在我胸膛上小声说:“哥哥,你轻点啊,我好痛!”
  我心疼的吻了吻她的小脸,慢慢把阴茎从她的体内抽了出来,翻过她的身体压在下面。丫头瞪大眼睛看着我,疑惑的问:“哥哥,怎么了?”
  我拍拍她的小脸,道:“哥哥刚才没有好好感觉,现在重新进去一次。”
  我干脆把房间的灯光打开,丫头白嫩的胴体展现在面前。
  “啊!”
  小丫头害羞的捂住眼睛,说道:“坏哥哥,快把灯关上!”
  但我怎么舍得关灯!
  丫头那比猫猫还要高耸坚挺的乳房、平滑的小腹、光洁无毛的下体、红嫩的阴唇,以及白皙大腿内侧上的那抹嫣红都如闪电般刺激着眼珠,令我的呼吸难以平复,心情也越发激动起来。真是太美了!
  我顺手拿起丫头放在床头上的白色内裤,轻轻擦拭着她细小洞口处的丝丝血迹,丫头的身体在轻颤,我知道她还是有点痛,于是动作更加温柔,把丫头的双腿内侧也擦干净后,我才用手中的内裤擦拭着自己的阴茎。清理干净后,我看着被血染红的白色内裤,我感叹不已。丫头刚才一定很痛,等会儿可要好好安抚她。
  我重新压在丫头柔软的身躯上,吻着她的小唇,问道:“妹妹,还疼吗?”
  丫头热烈回应着我,小脸红扑扑的煞是可爱,道:“有点痛,可是也很舒服!哥哥好大……”
  最后一句几乎细不可闻,我听了却更加亢奋,阴茎在丫头滑腻的腿间一跳,龟头又顶在她的花径口。
  丫头仰起修长的脖颈,张开小嘴,紧张又期盼的按住我的屁股,说道:“哥,进来!快进来!”
  像是得到了圣旨,龟头随着腰身的挺动慢慢突破阴道入口,承受着四周强大的压力,冲破层层障碍,顽强的向最深处挺进。
  丫头眉头轻蹙,紧咬着下嘴唇,闭着眼睛,小嘴不时提醒我:“再进来一些,好胀……啊!好酸……还有点麻……再进来点……痒,里面痒……”
  我双手撑在床上,屁股撅得高高,一点一点往下沉。
  丫头的阴道其实并不是十分紧窄,但是比较深,随着阴茎的深入,插入却愈来愈困难,因为阴茎进去的部分愈多,被紧密包裹的部分就愈多,最后大半个阴茎都被丫头阴道里面的嫩肉束缚住,每前进一分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气!
  这是怎么回事?以前给女孩子开苞,只要龟头进入了,接下来便可顺水推舟,整根插入,为什么丫头的却是愈进到里面感觉愈紧呢?虽然没了那一层薄膜的阻挡,阴道内的紧窄还是让阴茎都觉得紧得生疼!
  我记得跟猫猫第一次做的时候,也只是龟头被勒得难受而已,像现在这样整根阴茎都像被一只小手使劲攥着的感觉,还真是头一回!
  终于,龟头顶住一个软软的肉团,我停下了前进的攻势。
  丫头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感觉到我停下动作,睁开眼睛,微笑着亲吻我:“哥哥,都进来了吗?”
  我听她语气发颤,知道她是强忍疼痛,不禁爱怜的吻着她额头上的汗水,道:“都进去了!宝贝,感觉还是很疼,对吗?”
  丫头猛地抱住我的脖子,让我趴到她身上,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空隙。
  “还是有一点疼。主要是胀,身体像是被撑开了!”
  我抚摸着丫头顶在我胸膛上的峰峦,问道:“还有呢?”
  丫头呼吸顿了顿,又说:“还有点酸麻,浑身使不上劲。”
  “还有吗?”
  我轻轻晃动着身子,继续问她。
  “还有……还有……”
  丫头羞红着小脸,声音愈来愈小:“里面有点痒痒,像有很多小虫子在爬……”
  我听得浑身燥热,阴茎在丫头的体内一阵猛跳,要不是先前已经在她的菊蕾里发射过一次,刚才在进入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要喷了!
  抱着丫头的娇躯,我小心翼翼的晃动着屁股,阴茎在丫头的体内做着小幅度的抽插。不是我不想大力,实在是丫头的阴道太过紧致,整根阴茎都被紧密包裹,想活动一下都很困难!
  我没有遇过这种情况,但是我知道,丫头的下面肯定也是一种名器!既有猫猫的重峦叠翠那种才破一关又现一滩的崎岖,也有吴言的春水玉壶那种如被春雨沐浴的畅快,更有囡囡的羊肠玉户那种狭窄难行,而且比她们三人,更独有的是那种愈深入愈紧凑,一旦全根没入,便被从头到根一起包裹的舒爽感觉!
  我的脑海里突然跳出一个词,是前段时间杂志上《女人十大名器》一文中出现的词。那可是名器之首,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碰到,所以并没有细看,现在觉得丫头的下面肯定就是那一种——收口香囊!
  古代女人身上都带着一只香囊,把它掏空,放东西进去,你放的愈多,香囊就会收得愈紧,不光把口收得小小,整只香囊都会被拉成一条细细的袋子。
  丫头的下面不正是这种情况吗?更为奇特的是,这种阴户无论你做过多少次,再度插进时也如处女般紧凑,丝毫不显松弛!丫头的下面居然是这么一个宝贝!我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收紧搂着她的双手,似乎要把她揉到我的身体里去。
  感觉到我的兴奋,丫头疑惑的看着我说:“哥哥,你怎么了?”
  我故意把阴茎抽出一大截再奋力插入,笑道:“宝贝,我的小宝贝,哥哥以后一定要和你在一起,谁也不能够把我们分开!”
  我当然不能告诉她下面是个名器,而且是名器之首,她还是个孩子,听了也是不懂。
  丫头睁大眼睛,隐约有泪光闪动,道:“真的吗?要是猫猫姐不同意,怎么办?”
  我坚定的说:“我会让她同意的!你们两个,我谁都不放弃!”
  丫头抱着我的脖子,嘴唇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脸和脖子上,道:“哥哥,谢谢你!我爱你!我要做你永远的宝贝!你以后没人在的时候,就要叫我宝贝!我喜欢听你这样叫我!”
  我把丫头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上,尽量让她的腿张到最大,拼命抽动着阴茎,喘息着说:“我也爱你!宝贝,这一辈子,我们三个永远也不分开!”
  丫头的长发因为身体被我强力顶撞而飞舞起来。
  我低下头,吮吸着她那两颗已经胀大的嫣红蓓蕾,阴茎在重重包围中奋勇前进。
  突然,丫头从子宫到阴道入口的部分由半握变成了握紧的拳头,里面的嫩肉也瞬间汹涌的冲到中间。我的阴茎被紧紧的包围起来,从马眼到阴茎根部都传来被吮吸的强烈快感,即便是我先前已经射过一次,此时却再也无力支撑,大量的精华如被消防水枪喷射出来的强力水柱,凶猛地溅射在丫头稚嫩的花房上。
  丫头仰起脖子,长长的“啊!”
  了一声,身体随之剧烈的痉挛了几下,瘫软在床上再也动弹不得,身上的毛孔,因为强烈的快感都舒张开来。我不甘心的挑逗着丫头随着呼吸起伏的乳房,伸出舌头舔食着她滑嫩肌肤上那层细密的汗珠。
  丫头还没有从高潮的余韵中解脱,身体还不时的轻颤一下,洁白的皮肤上隐约泛起一片绯红,那是高潮的象征。双腿间一片狼藉,乳白色的精液混合着丝丝落红从花园中滴落下来,我连忙拿起那条白色的内裤为她擦拭干净,然后把内裤放进床下的行李箱。
  这是丫头初夜的痕迹,我一定要好好珍藏!
  明亮的阳光从窗口照射进来,刺痛了我的眼睛,身旁的被子已空,丫头走的时候,我居然没有半点感觉。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居然十一点了!糟,约了杜风波中午在广场见面的!
  匆匆忙忙洗漱完,收拾了一下丫头的房间,把床单塞进盥洗室的垃圾桶里。
  昨晚都记不清和丫头做了几次了,看着床单上的大片痕迹,我还是禁不住一阵心驰荡漾。
  丫头真是一个尤物,小穴的销魂妙处,让我真后悔这么晚才得到她!不过,最后还是我的,也不急在一时,可惜快乐的日子所剩无几,她要回去了,而我做的事情到底会不会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无论如何,把小月的照片要回来,还是眼前的头等大事!这是我欠小月的,不管有多大的困难,我都要设法去偿还!
  偌大的阳光广场居然没有多少人。年底是各公司加班赶订单的时期,像我这种没有工作,到处乱逛的闲人真是太少了。
  转了一大圈居然没有看到杜风波,只好自己找了间小吃店吃午餐。
  吃到一半手机响了,是杜风波打来的。
  电话里他的声音很虚弱,我不清楚情况,连忙告诉他位置,叫他过来。
  杜风波受伤了!看着他左胳膊上那厚厚的绷带,我皱起眉头问:“怎么回事?”
  杜风波“呸”的往地上吐了口口水,恨恨的说:“是唐勇!他还不知道我住哪,但昨晚在路上碰到他了!没想到曾经都是一个帮的兄弟,他们下手会那么重!往死里砍!幸亏我跑得快,不然就没命了!”
  杜风波接过我帮他点燃的香烟,使劲吸了一口,道:“石头,他们还会去找你!这时候不能跟他们硬来,你那已经不安全了,退了房子搬到我那去,这样还可以彼此照应!”
  我想了想,也觉得有理,于是就跟他一起回我租的地方。
  把一些没有用的大家具该卖就卖、该扔就扔。算完了房租,我把丫头的东西送到她姑姑那里,然后给她发了个讯息,请她告诉猫猫,我现在不方便见她们。
  回头望着这个住过三、四年的地方,真是感慨万分。
  小月、猫猫、丫头,这里似乎还飘荡着她们欢快的笑声,但我只能离此而去。
  还会回来吗?我轻声问自己,答案却不得而知。随手拿起那个装着行李的箱子,我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几年前,我就是拿着这个箱子只身闯荡广东;现在陪伴我的还是这个箱子,重量没增、体积没大,而我自己,在这几年都做了些什么?
  跟在杜风波的身后,我默默的走着,两人谁都没有说话,但愈走我愈疑惑,这条路,怎么那么熟悉?
  打开杜风波的房门,我真是百感交集!这间房间居然是小璐原来住过的那间!
  怎么会这么巧?杜风波看我张大嘴巴站在门口,一副吃惊的样子,一把将我拉进房间,然后紧紧关上房门。
  “你知道吗?”
  杜风波的眼睛在昏暗的房间里闪着幽幽的光芒,右手一拉窗帘,指着对面的窗户,说道:“对面就是唐勇的住处!想不到吧?愈是危险的地方就愈安全,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
  我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只是四处打量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我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我曾经就在这间房间进入了一个女孩子的身体!然而伊人已去,留给我的却是无尽的惆怅!小璐,你在哪里?
  “昨晚唐勇还以为我跟踪他,他再聪明,也不会料到自己的对头会住在对面,跟他只有一臂之遥!哈哈哈……”
  杜风波还在喋喋不休的得意着。我没有心情听他说什么,爬到上铺发着愣,心里还在想着跟小璐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为了怕暴露行踪,我和杜风波跟老鼠一样,昼伏夜出的待在这间小房间里整整一个星期。
  在这段时间内,我拒绝了丫头想来看我的念头。说实话,我想她,更想猫猫。
  我想起猫猫那天跟我说分手时的决然,心里很痛。
  辞职的第二天,猫猫回来收拾东西,我曾试图挽留她,但她还是坚决的向我提出分手。我知道她还在赌气,她还是爱我的,但我也有事情要做,所以并没有阻拦她,反而对她有些冷漠,因为我必须要让她彻底死心回家,否则,她怀着我的孩子留在这很不安全!但是想起她当时冷漠的神情,我的心里还是隐隐的痛。
  杜风波说我是个能忍的人,他在这才住了头几天,整天闷得几乎快发疯了,看我居然天天安安静静,佩服得要命,说我根本不像耐得住寂寞的人。我对此一笑置之,真正能忍的场面,你还没见过呢!在部队搞野外生存,我曾经一个人在大山里面待一个月,跟队友走散了,出来的时候像个野人,把整个部队都吓死了。何况现在的条件比那时候好得多,无聊了可以给丫头发发短信,叙叙相思之苦。
  几天后,丫头终于登上了返乡的列车。
  站台上,小丫头搂着我的脖子,哭成了泪人。我也在那里看到分手后的猫猫,她的肚子已经明显的隆起,我想过去跟她说说话,却被她避开。
  我无奈,猫猫的心结还没有解开,丫头的离开并没有让我们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我知道,如果我不来送丫头,猫猫会更加责怪我,毕竟她也喜欢丫头,但却不能容忍我的花心!
  我愈来愈心急,猫猫的肚子不能再等了,我甚至想放弃这次行动,干脆和猫猫回家结婚,等一切稳定下来再回来处理。但是想到小月所受的冤屈、所承受的巨大侮辱,我又怒火中烧,恨不得冲进对面的房子,把唐勇打成肉饼!
  日子在沉闷中一天天过去,我和杜风波都在心急的等待时机的到来。终于,好消息传来了:刘成因受贿罪被检察院起诉了!得到这个消息的同时,我和杜风波脸上终于浮现久违的笑容。
  刘成被起诉,警察内部的障碍已经清除,剩下的时间就是要把手中的证据交到警察手里。
  唐勇,你的好日子可以开始倒数计时了!
  杜风波给警局打了通电话,举报唐勇贩毒罪行,并称我们手里有证据。电话那头的人很兴奋,约我们在文化路见面,当面把东西交给他。
  我和杜风波都很激动,太阳终于要出来了!
  走在通往文化路的路上,杜风波一直兴奋的在我耳边说着感谢的话语。想起唐进临死前那未闭的眼睛,我叹了口气,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根本不存在帮忙的成分。突然,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是直觉告诉我:有危险!
  看着我停下了脚步,杜风波一脸纳闷:“怎么了?石头,为什么不走了?”
  我仔细回忆着与警局会话时的点点滴滴,冷汗不觉从后背渗出来,道:“老杜,回去有点不对劲!”
  杜风波着急的说:“怎么了?就快到了啊!我们的目标就要实现了,哪里又有不对劲?”
  我盯着杜风波的脸,颤抖着说:“你有没有问过那个警察的名字?为什么要我们交东西,却约来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为什么他根本没问东西是什么,反而一再催我们赶紧交给他?这里面漏洞很多,一定有阴谋!”
  杜风波不是笨蛋,冷静了一下后,惨白着脸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警察一听说我举报唐勇,不问情况反而老是追问我的名字!看来,内奸不只有老刘,还有这一个!走,快回去!”
  我和杜风波不敢从原路返回,绕了一大圈才回到住的地方。
  中途果然看到湖南帮的人拿着家伙杀气腾腾的往我们的会合点冲去。我们脸色煞白,抚胸庆幸及时察觉到怪异处!
  回到家里,两人往床上一躺,不停的喘着气。
  我的心里万分悲哀:不知道还有多少内奸?我们应该相信谁?
  以后的日子要更加小心,唐勇已经知道我们手里有他犯罪的证据,肯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过去!但总这么躲着也不是办法,我们要改变行动方向,既然市警局靠不住,那我们就越级举报,去省里报案!
  可是,谁去呢?如果让杜风波拿着东西去省里,万一被唐勇知道后拦截下来,我们可就输得尸骨无存了;我去的话,又放心不下猫猫!其实最好的人选是小果,他的身手我知道,虽然不能以一人之力抵抗整个湖南帮,但是要自保应该不是问题,离小果来还有三、四天的时间,没办法,只有耐心等!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把我和杜风波吓了一跳。
  自从丫头走后,已经没人给我打电话了,谁还会找我?难道是小果?
  不是小果,号码很熟悉,一接听我就知道,竟是刘露!她怎么会打给我?自从上次在我家差点跟她做爱,小妮子现在是见了我就躲,现在居然会主动跟我联络?看来我的魅力还是蛮大的嘛!
  电话里声音嘈杂,刘露嘁嘁喳喳的说了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清楚,干脆让她先闭嘴,叫她找个安静的地方再跟我说。
  我听到电话那头匆忙的脚步声,心里一阵好笑,这妮子性子怎么还是那么急啊!
  过了一会儿,刘露的叫喊如雷声般从话筒中传出:“石头!快来人民医院,猫猫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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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01-19 17:00 #3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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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愤怒的石头

  从杜风波家到人民医院大约是五公里,我跑步只用了十六分钟!
  刘露在医院门口等我,一见到我马上眼眶一红,喊道:“猫猫在手术室!”
  手术室门口的红灯一直亮着。
  我阴沉着脸,听着刘露向我哭诉猫猫受伤时的情况:“两个人,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拦住猫猫问你在哪里,猫猫说不知道,他们就骂你,猫猫回嘴骂了他们一句,就有一个人猛地一脚就踹在猫猫的肚子上!”
  嘴里有一股腥味,我知道嘴唇已经被牙齿咬破了!胸中的怒火让我再也难以平复,但是我不能离开,现在猫猫还不知道情况如何!
  我像头被激怒的豹,外表像要吃人,却只能无奈的在原地打转。
  两个小时后,绿灯亮了,猫猫被推出来。
  我连忙冲上前去,关心问道:“猫猫,宝贝,你怎么样?”
  我抚摸着猫猫的头发,焦急的呼唤她。
  “病人还在昏迷,请安静!让她休息一会儿!”
  一名医生制止我继续喊叫。
  看着猫猫被推进病房,我突然觉得两腿发软,头也随即一昏。
  杜风波在后面一把抱住我,道:“石头,你怎样?没事吧?”
  我摇摇头,甩开他走进病房。
  一个小护士在门口拦住我,道:“你不能进去,病人需要安静休养……”
  我懒得理她,一伸胳膊把她推开,向猫猫走去。
  小护士还想拦我,旁边的医生叹了口气,对她摆了摆手。
  猫猫的小脸苍白得吓人。只是两个礼拜没见,却消瘦的让我一阵心酸,我摩挲着那原本丰润的小脸,突出的颧骨摩擦着我的手掌。
  我想叫醒她,嘴巴张开,声音还没有发出来,眼泪却簌簌的滴落。
  我为猫猫盖好被子,握着那一双冰冷的小手,静静坐在她的床边看着她。
  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我不知道过了多久,连个姿势都没变,只是一动也不动地看着昏睡中的猫猫,谁叫也不理,直到感觉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我木然的转头一看,是医生。我被她一路扯着胳膊走到办公室,杜风波和刘露也想跟进来,却被她阻拦。
  坐在椅子上,医生轻声问我:“你是病人的?”
  “丈夫。”
  我回答。
  医生点点头,叹了口气,道:“病人状况已经稳定。但是因为遭受外力重击,肚子里面的孩子……保不住了!你这个丈夫怎么照顾妻子的?她属于子宫畸形,你不知道吗?受孕机率本就小,这次意外流产,造成子宫受损严重,再次受孕的机会恐怕不大了……”
  我已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却又乱成一团。
  看着她充满同情的目光,我的心里却丝毫感不到忧伤,所有的感觉似乎都已经麻木了。或许,痛到极致就是没有感觉吧?
  回到猫猫的病房,看着在床上昏睡的爱人,我的眼前又逐渐模糊起来,我俯下身子,在猫猫冰凉的双唇上深深一吻,便转身走出病房。
  杜风波看到我出来,叫了我一声,我没有理他。他跟在我的身后,一边走,一边说话,我充耳不闻,只是往前走。
  刘露也被我的样子吓坏,想帮杜风波拉住我却不敢靠近,只有拼命喊我的名字。
  我什么也听不进去,也不去听,瞪着血红的双眼朝医院大门走去。
  杜风波见势不妙,一把抱住我,我想也没想,一招“抱膝解脱”把他摔翻在地,继续向前走。杜风波爬起来又抱住了我,我接着又使了过肩摔,“砰”的一声,杜风波的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头一下子摔在大理石地板上,鲜血从额头上流下来。
  杜风波挣扎着爬起来,走到我面前,没有抱我,却扬手给了我一记耳光。
  “石头!不能去!我也知道这事是唐勇做的,可是他并不在场!你这样去了根本是送死!他可以用正当防卫当借口致你于死地!唐勇现在就是想逼你先动手,这样就有理由对付你了。他现在肯定是做好准备,就等你去复仇,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一举把他弄垮,让他再也不能翻身,否则我不能看你去冒险!我知道你不怕死,但是你马子还在病房上躺着呢!你死了她怎么办?”
  杜风波的脸上全是血,面目看起来异常狰狞。
  听了他的话,我浑身哆嗦了一下。猫猫!我的猫猫还在病床上昏迷,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在一旁哈哈大笑,而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无法追究!
  杜风波说的对,我现在不能去找唐勇,我们还没准备好,去了只会中了他的圈套。可是,那种仇人就近在咫尺,自己却无法做任何事的痛苦让我难以克制。
  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想借此平息心中的怒火,哪知怒火却愈来愈大,整个胸膛似乎要被灼伤,耳朵里充满了嗡鸣声。
  “咚!”
  握紧的拳头重重砸在墙壁上,殷红鲜血顺着雪白的墙壁流下,我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放下胳膊,默默地转身,朝猫猫的病房走去。
  猫猫是在下午醒来的。看到我的刹那,眼中没有痛苦只有哀伤,无论我对她说什么,她都不理我。我知道她一直不肯原谅我,而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还在怪我的花心,即使丫头已经离开,却依旧不能改善我和猫猫的关系。
  当听到孩子流掉的消息后,一直没有任何表情的猫猫,流下痛苦的泪水,或许在猫猫的心里,只有孩子才是见证我们深爱过的唯一证据。现在孩子没了,过去的山盟海誓也全都随风飘散,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再重要,包括那份曾经深厚的感情。
  在猫猫的病床前我整整守候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觉。
  猫猫睡着的时候,我就坐在她身边,紧紧抓着她的手,痴痴的看着她。虽然彼此间没有言语的交流,但是我突然觉得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接近猫猫过。
  第四天,刘露借着休息的时间来医院,而我再也支撑不住,便回到了杜风波的房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还有一个星期,但我已经等不了那么久。
  我告诉杜风波,计划有变,我不想只让唐勇坐牢,他伤害我的女人、杀死我的孩子,我要让他血债血偿!看着我铁青的脸色,杜风波打了个哆嗦,道:“石头,别开这种玩笑,杀人是要偿命的!到时候,你女朋友怎么办?”
  我没有说话,我不敢想这些,猫猫已经对我心寒,我的离开对她或是对我可能都是一种解脱。
  这几天我无时无刻都在反省,如果我能好好的跟猫猫谈一谈,她就不会搬走;如果在她跟我说分手的时候,我有挽留她,她也不会离开我;如果我还像以前对她时时关心,她也不会受伤害!可是,这些只是如果,猫猫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已是深冬,广东的晚风比平时更加刺骨。
  我像游魂般飘荡在人潮熙攘的大街上,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我想去医院看猫猫,又怕看见她那冷漠的眼神。
  杜风波怕我出事,想跟来,被我阻止了,现在的我只是想静一静,想想我和猫猫的从前,然而那段曾经的幸福,如今只能存放在回忆里。
  超市的灯光朦胧又飘忽不定,手里的二锅头已经快要空了。
  灯光下,一个女孩子纤细的身影吸引住我的目光。
  “猫猫!”
  我惊喜叫道,扔掉酒瓶向她走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只见对方惊恐地转过头,却是一张陌生的脸庞。
  “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颓然松手,我无力地坐在旁边的阶梯上。石头,你真是个混蛋!为什么让心爱的女人一再受伤?难道你真的想让她们一个个都离你而去吗?
  “大哥哥,买朵花吧!”
  一个小女孩羞怯地站在我的面前,眼神中充满希望。我摇摇头。
  买花?现在我能送给谁?我想转身离开,却被一个青衣青帽的老尼拦住了去路。
  “施主,求个平安符吧,它能保佑你一生平安。”
  一生平安?我冷笑一声,过几天我就要去杀人了,它能为我挡刀吗?右手接过她递过来的符,随手往旁边的垃圾桶一丢。
  老尼瞬间变了脸色,道:“施主,你冒犯佛祖是要下十八层地狱的!你——”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我的左手拿着一把钱,是我身上的所有财产,往她的公德箱里一塞,凄然问道:“师父,有第十九层吗?我想去那里!”
  下雨了。广东的冬季很少下雨,虽然雨不大,依然令我有种快意。
  在人们纷纷躲避的时候,我却走进空旷的广场,融入无边夜幕中,扬起头,任凭冰凉的雨点拍打着我的脸,顺着脖子流进炽热的身体。
  天堂和地狱,到底哪里是我的终点?如果可以自己选择,我应该开启哪一扇大门呢?
  猫猫的病情很不稳定,下身一直在大量的出血,整个人也变得虚弱不堪,脸色越发苍白。我想尽一切的办法,给她买来很多补身的东西,可惜没有用,猫猫还是一天天消瘦下去。我急得几乎发疯,终日焦躁不已,但是到了猫猫身边,却强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脸上堆满笑容。
  猫猫还是没有理我,每天的跑前跑后并没有让她正眼看过我一次,既不阻拦也无欣喜,而我丝毫没有怨言。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做者是。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己造的孽,后果由我自己来承担。
  今晚是我最后一天在医院陪猫猫。
  小果打电话告诉我明早到,他提前几天赶来了。
  中午给猫猫的家里打了通电话,我没有告诉猫猫的爸妈太多事,只说:“妈,机票已经帮你们订好了,明早一早就赶过来,我有事,这几天不能照顾猫猫。”
  我为猫猫削好一颗苹果,放在床头旁的桌上,我走出了病房去拿开水,回来的时候苹果已经不见了。猫猫不肯当着我的面,用我为她准备的一切东西,包括饭菜。
  忙完所有的事情,我又坐到猫猫的床前,为她盖好被子。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拉起她的双手捧在怀里,我不敢,我怕一旦握住她的手,我就不忍放开。
  猫猫已经熟睡。我关掉电灯,在黑暗中紧盯着她憔悴的容颜,似要把她的一切都深深烙印在脑海里。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射在猫猫本就苍白的小脸上。我想伸手抚摸又怕惊醒她,只好把手贴近她依然直挺的鼻梁,感受属于她的每一分气息。
  此时眼泪已经流满了脸颊。该走了!明天看到猫猫的眼神,我真的会狠不下心离开!我站起身,把猫猫放在被子外的胳膊轻轻放进被子内,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低声泣道:“老婆,下辈子,我再和你结婚!”
  悄悄走出病房,转身关上房门,门缝阖上的刹那,我依稀看到病床上那团弯曲的被子在不停地颤抖着。猫猫,你也在哭吗?
  杜风波还没有睡。我坐在上铺的床头,点燃一根烟。
  “石头,你决定了吗?”
  杜风波问我。
  我狠狠吸了一口烟,重重的“嗯”了一声。
  杜风波没有再劝我,他知道我的性格,劝也是白劝。
  “石头,你心思太重了!”
  我没有回答。我跟唐勇的恩怨他应该有所体会,而且他也算是一个受害者,所以我不用跟他解释什么。
  “走,出去好好玩一玩!既然你下定决心,老哥也豁出去了!反正也没几天好日子了,就痛痛快快的玩一晚!”
  霓虹灯在夜空中欢跃的闪动着,我仰着头看着灯光下的招牌出神——世纪豪天。
  “你这是怎么啦?”
  杜风波在后面拍了一下我的肩膀。
  “没来过这地方?”
  我真有种想哭的感觉!我来过这里,而且不只一次,这里有安然和安静姐妹的身影,更有小璐的血泪!
  直接上了八楼洗脚城。
  杜风波熟门熟路的叫了两个小姐,看来这家伙是这里的常客。
  要了两间包厢,进门时,杜风波一脸奸笑的对我说:“别给我面子,有多大劲使多大劲!这里的隔音很好,放心吧!走的时候你要是不扶墙,别怪哥不让你走!”
  为我服务的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一对小虎牙,笑起来时倒也很媚人。
  “老板,干嘛傻站着啊?第一次出来玩吗?没关系,等会儿您就不紧张了!来,先躺在这里!”
  我依言躺在按摩床上。
  女孩打开电视机,把声音开大,走过来问我:“老板,先洗脚还是先按摩?”
  我没有做声,躺在床上想着自己的心事。
  女孩撇嘴,自顾自的说道:“那我就替您安排了。先洗洗脚吧!”
  一会儿工夫,女孩端来一个木桶放到床边,然后为我脱去鞋子,把我的双脚泡进桶里面。
  女孩半跪着,双手用力地在我的脚上捏着,说是为我按摩穴位,手法虽然不是很专业,但是却很卖力。
  我有些感动,看着她粉嫩的小脸因为用力而逐渐红润,由于低着身体的缘故,粉色的工作服鼓鼓囊囊,令我深吸了一口气,这妮子,怎么连胸罩都不戴!
  女孩抬起头,正好对上我直视她胸前的目光,吓得我赶紧避开。
  女孩轻笑了一下,娇声问道:“老板,舒服吗?”
  我急忙点了点头,引来她咯咯的笑声。
  洗完脚,女孩拿出一块毛巾为我抹干,然后飞快的在我的裤裆上掏了一把,端起木桶出去了。再进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悠闲地抽起了烟。
  女孩坐到床边,伸出纤纤玉指放在我的肩膀上,慢慢地揉搓起来。
  “老板,我刚学按摩,动作不熟练,您可不要笑我啊!”
  我闭上眼睛,任她的双手在我的身体上游走,思绪却飞到从前。小璐也是在这里上班的吧?她现在不知道过得如何?
  “老板,睡着了吗?”
  女孩轻声问我。
  我睁开眼睛,问道:“向你问个人,你认识一个叫小璐的女孩吗?”
  女孩摇头。
  “那你认识小云吗?”
  女孩又摇头,问道:“老板,她们是这里的人吗?”
  我点点头。
  女孩撇了一下嘴,笑道:“我还以为老板第一次来这里,原来是个熟客!”
  我叹了口气,也不辩解。
  “老板,您有心事?”
  女孩一边用手指在我的大腿上画圈,一边轻声问我。
  我闭上眼睛,没有回答。
  “其实,出来玩就是找开心。有天大的事也可以先放一边,您说对吗?”
  她说的对,我不能总把烦恼刻在脸上,再大的困难也有解决的一天!我睁开眼,对女孩郑重地说道:“谢谢你!”
  女孩一愣,然后咯咯笑道:“谢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呢!来,翻过身去!”
  由于开着空调,房间内很暖和。
  我顺从地让女孩为我脱去上衣和裤子,全身只穿一条内裤,趴在按摩床上。
  女孩滑腻的小手在我的背上轻轻地按着,偶尔在某个部位用力挤压,感觉很舒服。就这样吧,放松自己,什么烦恼都会没有了!我对自己说。眼皮有些沉重,身体很疲惫,我真的快睡着了。
  背上的异样感觉让我清醒过来。只见女孩趴在我的身上,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按摩着!我清晰得感觉到她胸前的饱满正紧紧顶在我的后背,那柔软的乳房在我的身上似有似无的滑动着,别样的刺激让我的全身都紧绷起来,呼吸也愈来愈急促。
  “老板,舒服吗?”
  女孩在我耳边轻声问道。口中呼出的温热香气如春药般令我迷失,我转过身,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个半裸的女孩。
  工作服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脱掉,白色的肌肤如象牙般晶莹,胸部挺拔而硕大,顶端那两颗嫣红的樱桃居然只有米粒般大小,却丝毫没有影响乳房的美观,反而更能勾起人去含吮舔舐的欲望!纤细的腰肢下面,一条白色的丁字裤,中间的蕾丝明显透出一抹黝黑,那鼓起的部位暗示着里面的火热和神秘。
  我咽了一下口水,脑袋居然空白一片!
  “看够了吗?”
  女孩笑着白了我一眼,毫不忸怩地偎在我的身旁,胸前的乳房在我的胳膊上剧烈跳动着。
  “老板,躺下啊,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说着突然在我的脸上亲了一口。
  我像被灌了迷汤,顺着她的姿势躺下去。我从来不跟小姐做爱,但是,今天这个惯例会打破吗?
  女孩看起来经验老到,一边为我按摩,一边用嘴唇吻着我的胸膛,令我的阴茎胀大,许久不知肉味的我面红耳赤,颤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向她胸前的丰满伸过去。
  女孩的小嘴从我的胸膛渐渐下滑,小手也放在我的内裤上轻轻揉搓,感觉内裤正一点点向下脱落,我的呼吸几乎停顿了,突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张憔悴的容颜。
  猫猫!我在心中大叫一声,顿时感觉冷水从头浇下,原本炽热的身体瞬间变得冰凉,我慌忙推开女孩,抓过裤子套在身上。
  她惊愕地看着我,问:“怎么了,老板?”
  我摆摆手,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黯然说道:“对不起,我不能!”
  气氛有些尴尬,女孩收了钱没做工,自然是不肯出去。我也被杜风波下过命令,一时也走不得,两人各怀心事的愣在包厢,谁也没有说话。
  “老板?”
  女孩诧异地看着我,正想重新爬回我身边。
  我摇头说道:“叫我石头吧!我不是什么老板。我们聊聊天,好吗?”
  女孩笑了,道:“石头哥,您想聊什么?”
  我问她:“怎么称呼你?”
  女孩道:“我叫陶陶。”
  “陶陶……”
  我咽了一下口水,对她说:“你会唱歌吗?”
  陶陶笑道:“会啊!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还是学校乐队的主唱呢!石头哥,你想听我唱歌吗?想听什么歌,我唱给你听!”
  我疲惫地靠在床头,闭上双眼,对她说道:“陶陶,给我唱首《两只老虎》吧!”
  过了不知道多久,杜风波来敲门。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两点,该走了。
  陶陶拉住我的胳膊,幽幽问我:“石头哥,你还会来吗?”
  我微笑着摇摇头,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说:“陶陶,谢谢你!”
  陶陶叹了口气,道:“谢我什么?因为我给你唱的两只老虎吗?”
  我想了想,重重的点了下头。
  杜风波拉着我下楼,在我耳边说道:“行啊!小子,这么快就难分难舍了?”
  我心里不是很爽快,也懒得理他。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隐约听到身后传来的说话声。
  “陶陶,你那位行啊!搞这么长时间!我伺候的那个人就他妈的十分钟,然后一直睡到现在!”
  “没有,我们没有做。”
  “没有做?不会吧!那你们还待在里面那么久?”
  “他要我唱歌给他听。”
  “唱歌?哈哈!唱什么歌?十八摸啊?”
  “两只老虎!”
  “靠!他有病啊!”
  “朵朵,不许你说他!他——是个好人!”
  “哈哈,怎么了?喜欢上那小子了?”
  门外的夜风刺骨,我拉紧衣服的领口,和杜风波站在路口等计程车。看来连司机都觉得冷,等了半天,居然没有一辆空车路过!
  不远处的站牌下,一对小情侣在吵架,看样子是男的惹女的生气了,可又不甘心,一副怒气冲冲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女孩也不理他,漠然的看着前面,男孩每说一句,她只摇头,不说话。最后男孩终于忍不住了,大声喊道:“言言,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接受我?”
  女孩依旧没理他,只见男孩忿忿的跺了一下脚,转身离开。
  我看得心里有气,想过去拉住那男孩,告诉他:女孩子是要哄的!不要赌气,否则你爽快一时,后悔的却是一辈子!刚走了两步,那女孩离去的身影,让我看了一愣。这背影好熟悉!
  “老杜,你自己回去,我有点事!”
  我转身对杜风波说道。
  杜风波皱眉问我:“怎么了,石头?你要去哪里?”
  我对他说:“有个熟人。晚点我自己找车回去,放心,不会有事的!”
  告别杜风波,我尾随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在她后面不疾不徐的跟着。
  到了一条小巷的时候,那女孩察觉到有人跟踪,步伐明显加快。我快跑几步,在她几乎要拔腿就跑的时候,张嘴叫道:“吴言!”
  巷道很黑,仅有的两盏路灯还有一盏是不亮的,但我还是看清楚眼前的女孩。她比最后一次见面时消瘦许多,但是清秀的面容依然没有丝毫改变,那双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我,张大的嘴巴显示出此刻她内心的惊讶与激动。
  “石头,是你!”
  吴言慢慢走到我面前,紧盯着我的脸,道:“你瘦了!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颓废?”
  我再也忍不住,像遇到自己的亲人,一把搂住吴言,把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孩子般呜呜的哭出声来。
  吴言轻拍着我的后背,温柔的动作如一位慈祥的母亲,问道:“石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种想把所有的事都告诉她的冲动,但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吴言是我喜欢的女孩子,我曾经伤害过很多我喜欢的女孩,现在我不能让她们再为我担心!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茫然的用自己的双唇在吴言的脸上不停地亲吻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做,以前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猫猫总是用身体来安慰我,现在她不在我身边,我唯一能依赖的就只有怀中的这个女孩了。
  吴言本能的抗拒着,仰起脖子,轻声叫道:“石头,不要!我有男朋友了!”
  我像疯了一样根本不理会她的抗拒,顺着她修长的脖子一路吻下,在她的衣领深处奋力吮吸。
  吴言挣扎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有了力气,或是动情所致,身体逐渐瘫软下来,本来推我的双手也逐渐变成环抱在我的腰上,温香红唇开始迎合着,不时发出诱人的呻吟。
  手很冷,我想暖和一下,就把她的上衣往上一撩,伸进她的毛衣内。
  虽然隔着一层内衣,吴言还是被猛然侵入的凉气激得打了个冷颤,吻着我的小嘴一张,一下子咬在我的下唇上。
  “坏石头!人家已经快把你忘了,你又来找人家!你又不能娶我,到底想让我怎么做嘛!”
  我愧疚地亲吻着她眼睛里流出来的晶莹泪珠,然后把嘴巴贴在她的唇上,冲动地寻找着她的香舌,双手也四处游走,那一对高耸的山峰依然如往日般坚挺。
  也许以后再也不会见到这个可爱的女孩了!想起那旖旎的夜晚、那曾经在我身下承迎婉转的倩影,我心潮澎湃!今晚的月色如那夜一样撩人,美丽的女孩如昨日般温顺可人,我还在等什么?
  冲动已经让我不能再忍。我用双手拉扯着吴言的裤子的钮扣,可是愈是心急愈是解不开,大怒之下干脆抓住裤腰使劲一扯,“喀”的一声,扣子应声而解。
  “石头,你疯了!这是在街上啊!”
  吴言到底是女孩子,即使在情浓时刻也不忘矜持。
  我不理吴言,粗暴地拨开她阻拦的双手,使劲扯下她的裤子,然后抓住她的双肩一扭,让她背过身去,上身贴在墙上,令她丰满的翘臀高高翘起来,我三两下就解开自己的裤带,裤子往下一脱,右手拿起已经怒胀的阴茎,没有任何爱抚,身体往前一挺,“滋”的一声,阴茎已经插进她的身体!
  随着下身的进入,强烈的紧致感和充实感让两人同时发出一声满足的呻吟。不愧是“春水玉壶”,吴言的下身在我进入前已经蓄满甘露,在我插进的同时,蜜汁也随即被挤压出来,飞溅到我的小腹上,而龟头也像插进一只灌满热水的暖袋,紧凑而又温暖,舒爽的感觉令我接连打了几个寒颤!
  “好胀!石头,你慢点,不要这么用力,我好久没做了!”
  吴言承受不了我猛烈的攻击,双手使劲推着我,却没有把我从她身体抽离的意思。
  我放慢速度,感受着这许久没有体会的快感。
  天气很冷,我却觉得浑身发热,吴言的阴道还是那般娇嫩,禁不起我大力的撞击。在我轻抽慢插的时候,里面的嫩肉如勤劳的工人,不停分泌着汁液,让我的进出更加顺利。即便耳边有寒风的呼啸,我也能听到两人结合处不断传出的滋滋水声。
  我将双手从她的上衣下摆伸了进去,直接推开那层护住山峰的障碍,肆意地在她的乳房上揉搓。两颗乳头已经翘立起来,在我的手心跃跃欲动,吴言回过头来,伸出香舌和我激情的缠吻。
  我一边吻着她,一边用双手抓紧她的纤腰,屁股如发动的马达,开始快速向吴言的身体深处撞击。
  大街上人烟稀少,就算有人路过,也看不到这条巷子里,正上演着这么激情的一幕,偶尔有车从路口转向,那刺眼的灯光在两人身上一闪而过时,吴言总是快速的转过头,那被我上衣遮掩的丰臀也不自觉的夹紧,这在无意中增加了我的快感,令我彻底迷失在无尽的肉欲中。
  “春水玉壶”已经发挥最大的作用,从结合处流出来的汩汩清泉顺着大腿流到裤子上。吴言的双腿一直在不停地颤抖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强烈的快感让她全身酥软,如果不是我抱着她,恐怕她早已瘫坐在地上!
  小腹与臀肉撞击的声音愈来愈密集,下身的阴毛早已被从蜜处流出的花蜜浸得湿透,连阴茎也因为不停摩擦而变得更加灼热,我知道,最后的关头快要到来了!
  龟头开始猛烈跳动,身下的吴言感觉到快感的急速上升,也清楚最销魂的时刻即将来临,张开的小嘴努力吐出一句:“石头……别在里面……危险期……”
  浑身的燥热令我耳内轰隆作响,吴言的恳求如冷风般被我拒之于外,在一声低沉的呻吟中,阴茎奋身突破最后一道关卡,与吴言身体里最深处的一个密涡尽情融合,令马眼门户大开,如激流般射出最猛烈的精华!
  “啊!”
  身下的吴言发出一声悲切的哀鸣,阴道内的嫩肉突然用力夹紧,跟粗大的龙身剧烈地摩擦,挤出最后一滴精华。
  我抱着浑身再无半点力气的吴言,用随身携带的纸巾为她擦拭着下身的狼藉,然后穿好衣服,吻着那更显红艳的樱唇。
  “言言!”
  “嗯?”
  “我要走了。”
  “去哪里?”
  “很远的地方。可能不再回来了!”
  “……会记得我吗?”
  “永远不会忘记!”
  “爱我吗?”
  “……”
  我没有回答。我不敢再提那个字,因为,我不配!
  送吴言上了楼,看着她消失在昏暗的楼梯口,我傻傻的站在那里,没有离开,却隐约听到吴言的电话声从楼梯传来:“黄朗,你现在过来吧,我什么都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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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复仇

  夜风如刀。
  我敞开衣服,任凛冽的寒气侵袭着胸膛。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成模糊不清,沉痛如幽魂般盘踞在我的胸间,无论怎样捶打都驱之不去。如果人生真有回头,我是否也如现在这般生活?
  小果终于来了!
  看到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我有些内疚。如果不是我,他不会千里迢迢从东北老家赶来广东。
  “来了?”
  我淡淡说道。
  “来了。”
  小果平静依然,然后是紧紧的拥抱。
  小果拍着我的背,道:“老爷子让我把你带回去!”
  我愣了。自从老妈过世,我跟老爸已经很久没联系了。
  我不想见到那个住在家里的女人!要我回去?哼,现在才说这句话,晚了!
  但有一点让我惊讶,我问小果:“你不是直接从东北过来,你回过家了?”
  小果点点头,道:“来之前去看了一下老妈。好久没有去看她了,坟头上都长草了!跟老爷子吃了顿饭,他很想你,叫我无论如何把你带回去!”
  我想说话,他摆摆手,道:“你必须回去!车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下午,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
  我笑了笑,叹息道:“我不回去。东西给我,你明天坐火车走。”
  小果急道:“兄弟,别跟老爷子赌气了,他现在身体不行了,就想见你一面。”
  我摇摇头,道:“不是赌气。这件事,必须我亲自处理,老爸有你照顾,我没什么牵挂了!”
  小果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不过却一闪而逝,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晚上自己做菜,在家里为小果接风。小果最喜欢吃我炒的酸辣马铃薯丝,在酒店的时候就说,如果我去厨房炒马铃薯丝,肯定比大师傅还要出色。
  小果酒量比我还好,三个人,五瓶二锅头。杜风波已经钻到桌子底下去了,我和小果还在喝。想起以前我们在一起时的“峥嵘”岁月,两人都大发感慨。
  “你不是说要结婚吗?怎么还没有?”
  跟小果碰了一下杯,一口将酒倒进嘴里,抬头问他。
  小果微微一笑,斜眼看我道:“跟谁结?都他妈是要钱的主,没有个十万、八万,哪个肯正眼看你?”
  也是,现在的女人都很现实,平时跟你怎么疯都可以,但要一辈子生活在一起,就要看你的实力了——经济实力!
  小果夹了口菜放进嘴里,边嚼边说:“反正我也不急,没老婆,但有兄弟,照样可以过日子!”
  小果端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还记得我那个马子依依吗?”
  小果看着杯子里的酒,沉声问我。
  我心惊了一下。自从和依依上床后,我一直都在躲着她,我不想见到她,每次看到她,心里都充满对小果的愧疚。这跟义嫂上床的包袱我背了这么多年,把我压得几乎要喘不过气!但是,现在是时候赎罪了,不然就没机会了。
  我干脆拿起桌子上的酒瓶,对着瓶嘴一仰脖子,咕噜咕噜的灌下一大口酒,五十五度的烈酒像一把烧红的铁条,直接从嗓子灼到胸膛,我忍不住咳嗽了几声,用袖口抹了下嘴角,突然站起,对小果叫道:“哥,兄弟对不你!我……”
  我没有说下去,眼泪却涌了出来。
  或许,我和小果的情谊就到此为止了,这段比亲兄弟还要亲的感情,我看得比命还重,而在今天,却要面临着考验!
  小果也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和我面对面,双眼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他要对我怎么样,心里甚至有种期盼,只要他能原谅我、能继续当兄弟,把我打残了我也甘愿!
  我不敢看小果的脸,干脆闭上了眼睛。来吧,小果,这是我欠你的!我看不到他,却能感觉到他的动作,他终于扬起了手!我没有闪躲,静静等待耳光的到来。
  脸上一温,小果的手指轻轻落在我的眼角,为我擦掉眼泪,肩膀被用力一压,我又坐回椅子。我睁开眼,莫名其妙地看着已经回到原处的小果。他为什么不动手?
  小果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微笑着看着我说:“兄弟,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我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问道:“你知道我和依依……”
  小果点头道:“依依只不过是个洗头妹,一个月不知道跟多少男人上过床,但是她每次来找我,都会把自己洗干净,那天我回酒店的时候,路过她所在的发廊,顺道进去找她,她应该刚从你那回来,身上有你的味道!”
  我愣了!小果没有文化素养,但有一项本领无人能及,就是他的鼻子。跟他在一起久了,他能闭着眼睛分辨出你是谁!我和依依都是他最亲近的人,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做的事?问题是小果知道了真相,还全然当成没发生,跟我谈笑如常,这份胸襟我自叹不如!
  “石头!”
  小果一叫,我抬起头来,看着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小果继续道:“记住,我们是兄弟!我只有你这一个兄弟!不要说一个女人,就算是命,我也会给你!”
  我听得热泪盈眶。隔着桌子,两只大手紧紧相握。
  我们不知道是几点睡的。一觉醒来,房间里一片狼藉。
  三个人全在地板上躺着,居然没有一个人睡床,我爬起来为小果和杜风波盖了被子,走到盥洗室去洗漱。
  小果也醒了,走到我身后倚着门问:“你要去哪里?”
  我抹了一把脸,道:“你也洗一洗,跟我一块出去。”
  两个人七绕八拐的来到一块荒地前。
  小果看了看面前的一幢烂尾楼,疑惑地盯着我。我也不解释,拉着他的手上到四楼。坐在阳台上,我点燃一根烟,目光痴痴地望着面前那扇窗。
  那里也是一幢大楼,确切的说是人民医院的住院部,猫猫的病床现在离我不过十米。我无意中发现这个地方,有事没事就会来这里,看看近在咫尺的爱人。一道矮矮的围墙竟成了我和猫猫之间最大的障碍!我只能在这里守着她,这里甚至可以听到她和家人的说话声,但却不能触摸到她任何一个地方,包括气息。
  “猫猫?”
  小果问我。
  我点点头,眼睛还一直看着那扇窗户。
  “孩子没了?”
  我的目光一黯,又一次重重的点头。
  小果冷哼一声,把烟头狠狠往地上一丢,突然大喝一声:“杀!”
  对面的猫猫听到这边的声响,歪着脑袋看了过来。
  我吓得往旁边一躲,一把拉过小果。
  “走,快走!”
  我不敢让猫猫看到我、不敢和她的目光接触,我怕我会不顾一切的跑到她面前,抱紧她单薄的身体再也不放开。
  虽然想,但我不能!
  我硬是要小果把车票退了。反正两个人谁也不会先走,那就等事情解决了,再一起回去!只是,到时候,我还能离开这个地方吗?
  晚上,在杜风波的房间里,三个人静静的围在桌子旁。
  “小果,把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我说道。
  小果撩起上衣,左腰的位置有一个白布缠着的包袱。一层层的揭开布,一把黝黑闪亮的毛瑟手枪露出来,经过多年的尘封,杀气依然腾腾。
  我想伸手触摸它,却被小果一把抢去,道:“现在还不能给你。”
  小果不理会我诧异的目光,道:“行动时我再拿出来。现在给你,怕你去做傻事!”
  我呵呵一笑也就罢了。对付唐勇,我用不到枪,就怕还没见到他,就被湖南帮的人给制伏了,所以才想到用枪来对付。这家伙自从猫猫出事后,就搬到湖南帮的大本营,外出时身边前呼后拥,好不威风,但真正派上用场的,还是我那把刀。
  刀长五十四厘米,精钢打造,就是我用来在胳膊上刻痕的那把,不过我已经托公司的同事在上面打两个字:噬血!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我要用它来噬敌人的血!
  男人在一起总是离不开酒。尽管昨晚喝了很多,但是无酒不欢,三个人吃饭的时候还是狂饮一阵,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坐在一起喝酒,三个人都有些伤感。
  小果不停跟我拼酒,我也兴起,跟他对干。杜风波还是不能喝,没几杯就说不行了,就躺到床上去。我和小果却意犹未尽。
  夜色很深,我搂着小果的肩膀,看着他醉眼蒙胧,笑道:“哥,你不行了。”
  小果晃了晃脑袋,道:“去!少扯淡!继续!妈的,这酒喝得头不晕,就是犯困,你小子是不是买了假酒了?”
  我笑着骂他:“拉不出屎来,你怨茅坑不好!我怎么不困?”
  小果又跟我拼了一杯,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
  “哥?”
  我轻声叫他。
  小果应了一声,勉强抬起头。
  我一只手搂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倒了杯酒灌进自己嘴里,道:“回去吧,但别回东北了,跟老爸住一起吧,帮我尽尽孝道!说实话,我也挺想他的。他爱喝酒,我买了几瓶五粮液放在箱子里,你拿回去给他。有空就去看看猫猫,跟她说石头对不起她,叫她找个好人家嫁了,忘掉我吧!听到没有?哥。”
  小果低着头,鼻间传来微弱的鼾声。
  小果睡着了。我把他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杜风波从床上翻身爬起来,问:“真的不让他去?”
  我摇头道:“我就这么一个兄弟,还要他替我看着老爸呢!”
  杜风波叹了口气,道:“我们两个对付一个帮,不知道……”
  我打断他的话,道:“怕就不要去!”
  杜风波瞪着眼珠子骂我:“操!我是怕死的人吗?要不也不会帮你给他下药了!怕死?老子脑子里就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小果的酒杯被我下了两颗安眠药,估计能让他睡到明天晚上,那时,一切应该都结束了吧?
  今天天气预报说有台风来袭。猛烈的狂风吹得窗户喀喀作响,我走到窗口,突然推开玻璃,呼啸的烈风夹着暴雨扑面迎来,我深吸一口气,张开双臂迎接风雨的洗礼。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点吧!
  十二月十四。霜降日。宜沐浴、宜捕捉;忌婚嫁、忌安葬。
  老山东的油条、豆浆依然道地,我坐在摊子旁边大口大口的吃着。只要在这座城市,隔三差五我总要到这儿吃上一顿早点。
  时间已经不早了,天却没有大亮,狂风依然肆虐,零星细雨扑面迎来,凉气逼人。
  我抹了一下嘴,和杜风波同时站起身来。
  “走!”
  出门三十米左拐,是一条小巷,前后通畅,人烟却稀少,离湖南帮的大本营很近,是唐勇上班的必经之路。
  我站在巷子的尽头,冷冷看着那一帮人说说笑笑愈走愈近,左手掏出一根烟点上,右手从身后慢慢抽出一把刀——噬血!
  唐勇终于看到我。脸色一变赶紧转身,却见杜风波出现在巷尾,手里拿着一根长长的钢筋。他们有八个人,我们只有两个。但是这八个人现在的脸色全都变得苍白,而唐勇更是不停打着哆嗦。
  “石头,你要干什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步步的走近他。
  唐超跑出来,骂道:“石头,老子正想找你!你自己倒先送……”
  唐超瞪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张大的嘴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缓缓的低下头,看着我正从他的肚子上慢慢抽出刀身,那映着寒光的冰冷钢铁上正滴落汩汩鲜血,散发着热气。
  “噬血”终于见红!搏杀已经开始!
  湖南帮不是饭桶,即便是仓促迎战也是有所准备,他们身上从来不离刀!刀子砍在我的胳膊上时,金属碰撞声让湖南帮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我是铁打的!我干脆脱下已经变得支离破碎的外套,双臂上用铁丝绑定的两根钢筋显露出来。这招,是我在当兵时连长教我的。
  可是砍在身上的刀子我却无法闪躲,我已经感觉到头愈来愈重,挥出去的胳膊也愈来愈无力。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拿着一杯牛奶欢快的跑过来,看到眼前的情景,惊叫一声,怔立当场。
  杜风波拿着一根钢筋上下挥舞,所到之处不是有人抱着脑袋摔倒就是捂着肚子趴下,煞是勇猛,可惜双拳还是难敌四手,头顶正中被砍了一刀,整张脸已经血肉模糊,右手也被砍断两根手指。终于,一个湖南帮的小子看准空挡,从后面一刀捅进杜风波的后背,长长的刀身竟然从他的前胸冒出尖来!
  “老杜!”
  我悲鸣一声,一刀砍在一人身上。
  杜风波看着我的眼神没有痛苦,似有无限解脱,脸上突然露出一道诡异的笑容,眼神也凌厉起来。
  我暗感不妙,大喝一声:“老杜,不要!”
  已经晚了。
  杜风波突然用力一退,把他和后面那人一起顶在墙壁上,然后举起手中的钢釺猛力插进自己的小腹,随着钢筋的深入,两人都被死死的钉在墙壁上!
  我疯了!我没想过今天要活着回去,但是杜风波如此惨烈的死法,是我始料未及,这个曾是他们二哥的人,如今抱着同归于尽的决心,唐勇,天要灭你,我能奈何!
  杜风波的死让我凶性大发。我已经完全没有了章法,见人就砍、见头就剁!躺下的人愈来愈多,而手中的“噬血”却丝毫没有卷刃,真是好刀!
  终于,对方的八个人全部躺在地上。小果说过一句话:打架,全靠气势,你气势上压倒对方了,再多人也不是你的对手!
  我扶着墙,双腿上的刀痕太深,血肉翻卷出来,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空气中,走过的白色墙壁上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迹,一条长长的血痕蔓延在我的身后,我蹲下身子,看着瘫坐在我面前,同样血肉模糊的唐勇。
  唐勇还没死,捂着脖子喘着粗气,一说话喉咙里发出咕噜的灌气声:“石头,我打了你马子,你杀了我这么多人,连我侄子都死了,够本了吧?”
  我不理他,血红的眼睛中没有一丝情感的流露,把“噬血”放在他的肩头轻轻滑动,用他的衣服擦干上面的血渍。
  “照片在哪?”
  我轻声问他。
  “什么照片?”
  唐勇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像一条翻肚的鱼。
  我笑了,看着他说:“小月的照片!”
  唐勇恍然大悟似的叫道:“没有!没有她的照片!”
  血从他手捂住的地方涌出来,他的脸色居然有一丝通红。
  我扬起刀,唐勇也不顾伤势了,拼命哭喊道:“真的没有!我骗她的,真没有啊!石头你要相信我!你他妈疯了!”
  我没有理他,鼓足力气把刀向他身上挥去!
  “叔叔,不要!”
  女孩稚嫩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停下了动作,转头看着那个已经快被吓傻的女孩,挥手叫她过来。女孩如机器人般僵硬的走到我面前,大大的眼睛里充满惊恐,样子既可爱又可怜。
  我用左手抹去她脸上的泪痕,笑着说道:“宝宝不哭!叔叔不是坏人,他才是坏人!”
  我用刀一指唐勇,女孩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妈的,在这里!”
  有人喊道。我扭头一看,巷子口奔出一群人,我叹了口气,把小女孩护在我的身后。湖南帮倾巢出动了!
  我抹干阻挡着视线的血迹,昂首迎着冲上来的那群人。胳膊上的钢筋已经被砍断了铁丝而掉在地上,我全身上下没有一点防护。砍一个够本,砍多了纯赚!我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冲过来的人群半路上又转回身!
  我惊讶地看着他们,越过人群,我看到他们的身后有一个魁梧的身影,正拿着一把黝黑的手枪抵在一个家伙的额头上!
  竟是小果一手拉着那已吓得浑身颤抖的家伙,分开众人走到我旁边,一脚把那小子踹出老远。
  “来了?”
  我淡淡说道。
  “来了。”
  小果平静依然。
  “你不该来!”
  我看着他道:“你来了,老爸怎么办?”
  “我来,就是要带你回去!咱兄弟俩一起照顾老爷子!你是他的亲儿子!他最想见的就是你!”
  小果的眼眶有些发红。
  “我还是来晚了!我没想到你会去吃早餐,你出门的时候,我就跟着了,可走到一半就不见你。要不是碰到他们,我还不知道会在这个地方!”
  “你没睡着?”
  我纳闷的问他。酒里我下了两颗安眠药,怎会让他只睡到现在?
  小果笑了,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道:“酒里有药味,我没喝!”
  我忘了这家伙长了个比狗还灵的鼻子!
  对方的人马此时也反应过来,为首的人骂道:“就一把破假枪,还想吓唬我们吗?”
  小果笑了一下,用手枪对准他的脑袋,道:“你试试?”
  那人不由得退了一步,又想不能在兄弟面前失了威信,壮胆说道:“你能有几发子弹?我们几十个人!”
  小果笑道:“六发。我只打先冲上来的人!”
  看着那伙人被吓到的样子,我转头对已经迷迷糊糊、快要晕过去的唐勇,问道:“再问一遍,照片呢?”
  唐勇使劲翻着眼睛,模糊不清的说道:“我他妈早告诉你了,真的没有拍,我吓她的!”
  我叹了口气,他讲的可能是真话,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骗我的必要了。
  我蹲下身子看着已经发傻的女孩,左手轻轻盖住她的眼睛,右手用力向前一送,“噬血”深深刺进唐勇的身体。
  唐勇闷哼一声,而面前的女孩也随即一个哆嗦,我冷冷说道:“这一刀,是为猫猫捅的!”
  然后又是一刀递过去,道:“这刀为我和孩子捅的!”
  接着对着他的下身猛力一戳,道:“这刀是为小月!”
  最后使劲一刀刺在他的太阳穴上,道:“唐进,兄弟给你报仇了!”
  唐勇已经没有气息,我也瘫在地上,浑身的伤口同时作痛,我再也无力支撑。看着女孩盯着唐勇的尸体,流泪不语的样子,我很愧疚,她还是个孩子,这么小就见到如此血腥的场面,对她以后的人生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我挣扎着用尽最后的力气,抬手抹干她脸上的泪珠,见手上有血,我就撕下内衣的一块布,把她的脸擦干净,道:“宝宝不哭,叔叔不是坏人……”
  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正飘出躯壳,我看到闪烁的警灯;我看到湖南帮的人,一个个丢下手中的家伙蹲在地上,警察正在为他们一一戴上手铐;我看到救护车也呼啸着前来,一个个医生抬着担架把受伤的人往那个白铁皮车里塞:我看到小果那张流泪的脸庞,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哭却无力安慰;我看到小女孩面无表情的小脸,那空洞的双眼正呆滞地看着我和唐勇。
  我要死了吗?我还想看看猫猫,她还躺在医院;我还想看看小月,她在哪里?我也想看看丫头,我的妹妹,你在读书吗?还有吴言、阿如、安静、小璐……但我谁都看不见,眼前已经漆黑一片,鲜血从各个伤口涌出来,我的知觉在一点点麻痹,好冷!我打了个哆嗦。
  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我以为我是在天堂,等看到白衣天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里。
  我没有死!
  小护士正在为我检查药瓶里的容量,门口还坐着两个警察。
  “他醒了!”
  看到我动了一下,小护士欣喜地叫道。
  警察闻讯而来,一人趴在我的面前,仔细地看着我的眼睛。
  我嘴巴张了张,想说话,却没有一丁点的力气,声音如蚊蚁般微小。
  “什么?你想说什么?”
  警察靠得更近,耳朵几乎塞进我的嘴巴里,我鼓足力气,终于让他听清楚我的话:“离我远点,你口臭!”
  “妈的!这臭小子!”
  警察气得变脸,旁边小护士和另一个警察却笑得岔了气。
  小护士闪动着大眼睛看着我,说道:“知道你昏迷了多少天吗?”
  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好睁着两眼看着她,小妮子伸出一个巴掌,在我面前摆来摆去,道:“五天!我要去告诉医生你醒了!”
  说完蹦蹦跳跳的跑走了。
  五天?我苦笑了一下,醒了能怎么样?警察还在旁边等着呢,看来下半辈子要在监狱里度过了,还不如不醒,杜风波已经死了,倒也解脱!小果呢?我的兄弟不知道怎么样了?
  两个警察点燃香烟,一边悠哉悠哉的抽着,一边好奇的打量着我。
  刚才骂我的警察张嘴道:“你叫石头吧?我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可怜你!一把刀、一根钢筋、一把玩具枪,就三个家伙居然把我们分局头疼了两年的湖南帮给灭了!三死七重伤!轰动整个市局!你小子,是不是魔王转世啊!”
  从小果拿着枪指着那群人的时候,我就看出那是把玩具枪了。
  那天晚上光线不好,小果只拿出来现了一下,我没看清,但在现场我却看清楚了,那根本不是我当年从小果手中夺下的那把枪!不过我没有说出来,小果没有参与斗殴,光凭拿把玩具枪根本不会判刑,那样他就没事了,可以回去照顾老爸!
  唐勇死,唐超重伤,估计他就算好了,也没有再为非作歹的能力。湖南帮灭了!我成功了!巨大的惊喜让我的头脑一时难以接受,耳中轰鸣一声又晕了过去。
  我在医院待了很长一段时间,长到我都不知道多久了。因为没有东西可以供我参照。警察不允许任何人前来探视我,每天输液换药把我折腾得生不如死,全身的绷带缠得我喘不过气,缝合手术做了一次又一次。
  小护士说我算命大的。全身刀伤三十多处,最深的一道从头顶到耳根有二十公分,紧贴着眼睛划下去,再偏点就成独眼龙!光这些伤,输血就给我输了上千毫升,也亏我体质好,硬挺过来了,否则此时恐怕只能拿着刀在阴间追杀唐勇了!
  警察每天都问我情况,那个骂我的家伙现在成了我的哥们儿,虽然我是嫌犯,但从语气中可以听出他还是蛮尊重我,我知道这家伙也是有点血性的人,倒也乐得配合他的提问,有时还能趁医生不注意向他讨几根烟抽,虽然满身满头都是纱布,但嘴里插根烟问题并不大。
  “王八,你说我会不会被判死刑?”
  那警察叫王博,我总是借口口齿不清叫他王八。
  王博气呼呼的骂道:“妈的,你嘴里漏风就别叫我名字!判多少年是法院的事,我只负责把你归案!”
  旁边叫孙涛的警察走过来,斜眼看着我笑道:“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我没说话。死过一次的人,还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既然有生的希望,谁还傻到一心寻死?
  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王博摇头说道:“算了,也不吓你,你死不了的!因为湖南帮是个犯毒集团,你灭了他们就等于给政府除害!”
  我哈哈一笑,道:“那我还成英雄了?”
  孙涛骂道:“想得美!你这是挟私报仇,又伤了几条人命,死罪能免,活罪难逃!估计坐几年牢是跑不掉!”
  我叹了口气,还不如让我死了!
  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探视我。我一看来人,竟然是袁涛!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有钱,什么事办不到?
  看到我的样子,袁涛叹了口气后说道:“石头,我不知道你跟唐勇有什么恩怨,但是现在正是公司最忙的时候,你居然把我的车间主任给杀了!”
  我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对他说:“那你就为你的车间主任报仇吧!把我杀了,省得我去坐牢!”
  袁涛转身,盯着我道:“你以为我是来找你算帐的?”
  我摇头说道:“你不是那种人。否则就不会跟我在这里废话了,直接找个律师就把我搞定了!”
  袁涛笑了,看着我的眼神中也充满了欣赏的意味,道:“石头,我果然没看错你!你还是那么真诚,我就喜欢你这点。”
  “你为什么来看我?”
  我问袁涛。我猜想来人可能是猫猫,或是其他朋友,甚至是以前的老板,但从没想过是他。
  袁涛斜眼看着我,道:“我们不是朋友吗?”
  我说:“是,但是这个理由很牵强。”
  袁涛终于说道:“我是来感谢你的!因为你除掉了我的心头大患,虽然不是为了我,却间接让我受益!”
  透过袁涛的叙述,我明白了这个老板对自己下属的恐惧。
  唐勇借着自己是车间主任,短短三年时间,让A厂几乎百分之六十的员工变成了自己的老乡!我是行政工作者,我知道一间公司,如果大部分的员工都是同一个地方的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能体会袁涛的为难,牵一发而动全身,行一步似履薄冰。
  袁涛长年在外地,公司却托人不慎,等他发现时,唐勇已经控制了整间公司的命脉!如果狠心拔出唐勇,带来的可能是让整间公司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放着不管,最终却让他发展成一个大大的毒瘤,并且很快就会谋权篡位。表面上袁涛还是公司的老总,实际上他已变成了傀儡,自己的辛苦创业已经被唐勇蚕食掉了!
  这种情况绝非骇人听闻,在打工这些年,我看过很多类似的例子。即便你去打官司,最后还是会弄得元气大伤、无力翻身。所以,我的一次复仇,无意中竟帮了袁涛一个大忙,没有了带头的唐勇,那些员工还不是得乖乖听命于袁涛?都是出来打工的,谁会跟钱过不去?
  “石头,我不会让你坐太久的牢,无论是什么代价,我都要尽快把你弄出来!”
  袁涛盯着我的脸,一字一顿的说。
  我有些感动,对他说:“袁哥,我并不是为了你才动唐勇的,我跟他是私仇……”
  袁涛挥手打断我的话,道:“既然叫我哥,我就认你这个兄弟!我也不是为了这原因才说刚才那番话。石头,我一直看好你,我不相信这世上好人没有好报,人间自有正气在!而且,我欣赏你的能力,你出来后,我要你在我身边帮我!”
  我激动地伸出缠满绷带的手,想握住他,却因为力气不够而颓然落在床上,袁涛走过来,抓住我的右手,紧紧握住。
  我托袁涛帮我打听消息。
  两天后,袁涛告诉我:“小果只是被警察带走,关了不到一天就出来,因为没有身份证而被遣送回家。”
  他回去了我也就放下心来。
  “那猫猫呢?”
  我盯着袁涛问。
  袁涛看了看我的脸色,支吾了半天,在我的追问下才道:“她已经在几个月前,办理了出院手续,跟父母回老家了。”
  我听了一阵心酸,却也有些安慰。猫猫,祝你一生平安、幸福!
  袁涛说:“听人民医院那个照顾猫猫的小护士讲,猫猫走的时候一直在哭,眼睛老是望着病房外那一幢废弃的烂尾楼。她的父母以为她要想不开,一直都不敢离开她身边半步,而且她还晕倒过一次。”
  我眼眶湿润起来。猫猫走的时候,正是我在小巷搏杀的时候。猫猫,你感应到我的危险了吗?是否也如往常一样为我担心?
  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但是心情却愈来愈沉重。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未来,迎接我的将是怎样的一条路,但我知道,那里肯定不会通往天堂!
  袁涛最后一次来看我是在警局的羁押室。过几天我就要上法庭了,抽着他递过来的烟,我低头不语,心情很复杂,有些担心又有些期盼。
  “石头,能告诉我,为什么非要走到这一步吗?”
  袁涛好奇的问我。这个问题他不只问过一次,我没有告诉他,但现在却有一股倾诉的冲动,也许是想到以后没有可以自由说话的机会了吧!
  我把小月、猫猫、唐进所有跟我和唐勇有关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
  袁涛一边听着,一边抽烟,时而愤怒、时而点头。讲完了,我如释重负,心里一阵轻松。
  袁涛睁大眼睛问我:“为了一个失去的女友、一句过期的誓言,你放弃了一段原本美好甜蜜的感情、一份前途无限的工作,值得吗?”
  我笑了,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坚定说道:“值得!”
  “值得?”
  袁涛一愣,问道:“为什么?”
  我淡淡说道:“因为我是男人!”
  三天后,法庭宣判:我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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