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乐 [樓主]
級別:精靈王 ( 12 )
發帖:1313
威望:1101 點
金錢:79234 USD
貢獻:850 點
註冊:2013-09-25
|
☆、056
我很感谢你之前对我付出的所有,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我多麽希望时间就停在那个时候,没有之後的分离,我们可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还有未出世的孩子,组成一个健全的家。
其实我很恨你,之前的美好是假象吗?为什麽你可以说分手就分手?最可悲的是我连原因都不知道,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在这段感情里一头热。
可是听到你住院,我的心叫嚣着疼痛,我终究舍不得你有一丝伤害,因为那样比痛在我身上还要难受, 所以我不希望你有事。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们本就是错误的相遇,是我妄图从你身上得到好处,可能是上天对我贪心的惩罚,我对於得到的不知足,想把你据为己有,结果它不仅抢走了你,还夺走了我的孩子。
我们那个没缘分的孩子,在我们都不知晓他的情况又离开了,也许真是血脉相连,我仿佛感觉到身体的一部分没了,痛彻心扉,不知道你有没有那感觉?
我还想过了结自己的生命,没了你,没了孩子,我简直万念俱灰,可是我又怕离开了这个世界想你了怎麽办?你别笑话我,我本来计划等心情完全平复下来,如果那时候还想死,就去看你最後一眼,然後静静地死去。
不过最後我来到了这里,看到了很多可爱的孩子,顿时燃起了希望,就像看到我们的孩子一样,我至今还是不能完全从这个打击中走出来,不过我在努力适应了。
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麽,如果可以的话,请好好活着,别让关心你的人伤心。
最後,我想告诉你,我之前很爱很爱你,不过既然我们选择了分开,我会试着去忘掉你,忘掉我们所有的过去,这样我才能面对未来。你也可以忘掉我,但是请你别忘记我们的孩子,只有我们能记住他了,不至於让他太寂寞,原谅我的自私。
整封信没有抬头没有落款,上面字迹斑驳,陶宇森能清楚感受到她写这封信时的心情,他很虚弱,输了几天的营养液,中途几乎没醒过,陶姗弦在他耳边细语,骗他说斯语凝来了,他才悠悠转醒。
刚醒来时无法适应白天的光线,依旧固执得眯眼寻找斯语凝的身影,找遍病房还是没看到最想见的人,他全身仅有的力气也被抽走了。
陶姗弦跟他说虽然斯语凝人没在,可是带了封信给他,不过要等到他身体好起来才能看,陶宇森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封信的存在,可是斯语凝这三个字太有吸引力,他可以赴汤蹈火。
他的胃已经伤痕累累,经过这次的事件变得更加脆弱,前三天只能吃些稀薄的白粥,而且必须少吃多餐,让胃渐渐接受,刚开始他进食得很困难,虽然心理上努力克服,可是身体就是不接受,直到第三天情况才有所好转,就迫不及待地要陶姗弦把信给他。
他拿着信的一直在颤抖,这算是他们分开後首次真正的接触,信里的每个字都触动着他的心,看完後,他变得很沈默,眼里充满了悲伤。
好的方面是他的情况在渐渐好转,医生也称很乐观,再观察几天,不出问题就可以回家休养了,终於常时间的阴霾得以散开。
陶宇森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麽走,意志依旧消沈,不过斯语凝对他提出了请求,他无论如何也要做到,不再自暴自弃,可他的人生没有了方向,每天醒来都很茫然。
自从陶姗弦离开後,斯语凝就一病不起,她以为吃几粒药就会好,哪知道病情来势汹汹,连起床都变得异常困难,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脆弱,她几度看到陶宇森衣不解带地在身旁照顾她,到最後总是一场梦境,说着要忘记他,可脑里却反复地想着他。
肚子实在饿得厉害,她撑着床努力地起身,家里几乎没剩什麽东西,她只能吃清汤面,就在开水烧开的时候,她精神恍惚,没拿牢水壶,掉在地上,所幸反应还算快,就是脚背被溅到了一点,她立刻用冰水冲,让温度快速冷却下来。
等风波过去了,她再没心情弄吃的,坐在地上抱着双腿,埋首哭泣,哭得嘶声力竭喘不过气,她疯狂想念着陶宇森,想念他的拥抱,周围冷冰冰的,一个人孤独得可怕。
她是昏睡过去了,身体的不济加上心理的影响,渐渐拖垮了她,等到有意识时外面已经黑暗一片,甚是安静,搞不清楚是几点,她连爬带走,摸黑回到床上,盖上被子又睡过去了。
半夜她开始做梦,重复着陶宇森说我根本没爱过你,反复折磨她的神经,令她的睡眠质量很差,醒来时脸色灰白,没有一丝血色,双眼通红,不过出了一夜汗似乎退烧了,她就回到课堂继续教课,因为独身一人她更会胡思乱想。
☆、057
待斯语凝身体完全恢复後,突然来了强暴雨,如石子一样的雨势劈里啪啦地砸下来,老旧的房屋经受不起这麽大的降雨,学校只能临时放假。
山区本就偏僻,很多住房都是上个世纪的,伴随着强降雨的是大风,席卷了整个村落,房顶的瓦片被刮得七零八落,家里满水,只能找个角落先躲避下。
斯语凝住的宿舍也遭到了袭击,她从小条件再也不好,都没经历过这样的灾难,房间没有一寸地是干的,床上的被褥也被淋到了,晚上的睡眠成了头疼的问题。
她刚痊愈,身体还比较虚弱,到了後半夜困乏到不行,就想靠着椅子闭目休息下,她刚入睡,就听到匡当的一声,整个人惊醒过来,原来是大风吹开了窗户,吹倒了家里的脸盆。
她起身想去把窗户重新关上,在微弱的灯光下,看到强势的水势冲垮了人们经常行走的拱桥,而它已经坍塌了一半,斯语凝惊呆了,没来由地一阵後怕,这时候她才发现雨势不仅未减,还有变大的趋势,平时静悄悄的小河流现在气势汹涌,一浪高过一浪。
断桥隔绝了她和外面的世界,学校是伴山而建,常识告诉她如此强势的大雨必定会有山体滑坡以及泥石流的可能,而她宿舍後面便是耸立的高山,此时前方断路,後方有难,让斯语凝乱了方寸。
现在是半夜,应该没什麽人发现了断桥一事,也就意味着没什麽人发现她面前的处境,她身体为之颤抖,真当死亡来临时,原来会让人那麽惧怕。
屋里的水渐渐上涨,她去翻箱倒柜地找那部被她遗弃很久的手机,这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当屏幕上亮起灯光时,她激动得落泪,如果真要她死,也要等他再见一面陶宇森啊,她无比後悔,上次当陶姗弦来时,没和她一同回去,也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
等待开机的时间特别漫长,她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它身上,只是当看到屏幕上信号一格都没有的时候,她被绝望包围了。
无论站在哪个方位,信号都接收不到,她脸上惨白一片,更严重的问题是,她似乎听到後山开始发出崩塌的声音,心不规则地跳动着,她变得惊慌失措,灾难当头,人是那麽渺小,随时可能会被吞没。
如野兽嘶吼般的狂风吹得高大的树木摇摆不停,湍急的水流掀得越来越高,种种不利因素折磨着本就脆弱的神经,她重复拨着陶宇森的电话,可每次传来的都是冷冰冰的系统声,犹如注册那天。
陶宇森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的斯语凝向他求救,声音惨烈,令他心如刀割,吓出了一声冷汗,外面不知不觉下了小雨,他起身关窗,之後却怎麽也睡不着了。
他的眼皮直跳,有着不好的预感,再加上噩梦的影响,让他很不踏实,一看手表才半夜三点,他忍不住给派去的人打了电话,想了解下斯语凝的情况。
只是电话一直联系不上,他着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按着额头吐纳,规劝自己冷静下来,手上不停地拨着电话,约莫打了百来个,把手机都打得没电了,他气得骂了句shit。
不死心地继续用座机打,终於在他尝试了几次後,对方接通了,可是信号非常不好,有着极重的杂音,讲了几句话都听不真切,把陶宇森急得直捶桌。
可能是对方换了地方,耳边终於稍微清晰起来,陶宇森连忙把想知道的问题抛给他,只求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
“陶先生,这里突然来了场大暴雨,雨势过大根本无法出门,所以斯小姐那里的情况我暂时不能第一时间告诉你。”
“有多大啊?”陶宇森急躁地问道。
“陶先生,实话说情况并不好,是我出生以来少见的大降雨,而且还伴有强风,再加上这里的地势,很有可能会引发泥石流等。”
“我只想知道语凝现在什麽情况。”
“斯小姐住在学校宿舍里,那里正好在山体旁边。”
“什麽意思?”陶宇森顿时头晕目眩。
“陶先生,你先别急,等雨势小一点,我就去过去看看斯小姐的情况。”
“她不能出事你知道吗?”陶宇森声音很小,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我知道了。”
“我现在开车过去。”陶宇森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他拿了件外套,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陶姗弦的房门,开门是他姐夫,陶宇森简单地说了下情况,自己不能坐着等消息,陶姗弦跟着出来,让他小心点。
这些日子以来,今天是陶宇森最有生气的时候,陶姗弦替他担心的同时,也有了丝丝的安慰,果然只有斯语凝才能触动他的心灵。
这座城市才飘起了毛毛雨,陶宇森看了油箱的油只剩三分之一,中途加了油,就驱车赶去斯语凝那里,他迫切地想见到安然无恙的她,那是比他命更重要的人。 ☆、058
没支持多久,後山果然崩塌了,泥土混着大石一股脑儿地冲刷下来,犹如泉涌般撞击着脆弱的墙壁,斯语凝心惊不已,生死存亡关头,她却没了主意。眼看墙壁裂痕越来越大,房屋根本承受不住强势的泥石流,她手脚抽筋,泪水在眼眶打转,才发现自己是如此软弱。
现在放在她眼前的就是两个选择,待在屋子里被泥石流掩埋,跑出去被大水冲走,如果不能及时获救,这两条路都意味着死亡。
在她还不能做出决定前,墙壁倒塌了,阻碍一被破除,泥石流快速淹没过来,斯语凝只条件反射地闭上眼,身体就被一股强劲的冲力冲走了,完全不能动弹。
她胸膛被压得不能喘息,鼻间是浓重的泥土味,睁眼都成了极为困难的事情,她对於身处的困境束手无策,死亡降临原来是这麽绝望。
陶宇森油门踩到了二百码,可是他觉得还不够快,一路上心绪不宁,胸口没来由地闷痛,这些不好的预兆让他害怕,从来没惧怕过任何东西的他,只祈祷上天别让斯语凝出事。
他给个老朋友去了电话,多年前陶宇森曾救过他一命,而他许诺陶宇森日後有帮忙的尽管找他,这个人情,陶宇森一直没要他还。
“谭少,我想你帮我个忙。”
对方似乎被打扰了美梦,好半天才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哥是武警部队司令,我…我一个很重要的人现在可能被困险境,想请他出动一支营救队,无论如何保证她的安全。”
“好。”谭少很干脆的答应了。
“谢谢。”
“等我救了人你再谢我吧,她现在在哪儿?”
陶宇森报了地址给他,跟他大概说明了情况,他自己不在现场,也不了解具体情况,谭少拍胸脯表示,一定让他的人安全。
有了这样的保证,陶宇森的心总算稍微安定下来,他现在就想快点到达斯语凝那里,他真恨这漫长的路程。
离得越近,雨势就越大,路上已经没有多少车辆,行人几乎看不见了,他现在处得闹区,商店全部熄灯打烊了,出了闹区再开半个小时就会到达斯语凝所处的位置,他恨不得车子可以直接飞。
雨刷异常繁忙,刚刮过去,车窗上又是厚厚的水层,能见度很低,陶宇森的车速又快,这样的危险驾驶随时可能出事故,只是他顾不了那麽多,斯语凝可能遭遇到灾难让他方寸大乱,握在方向盘上的手勉强才稳住。
他想起以前跟斯语凝相处的片段,第一次被送到他床上那青涩害怕的样子,使他怎麽都不忍下手,之後她的大胆求爱,依旧青涩,却令他再无法把持住,如果这注定是一段孽缘,为什麽要让他们深陷其中不可自拔?他只是单纯地想爱一个人,为什麽连这点权利也要剥夺?
自小没人疼爱的他,早已学会冰封住干涸的心,偏偏被斯语凝的柔情所融化,到头来告诉他这是他的女儿,一个他从不知晓的存在,让他如何接受这残忍的安排?
陶宇森对自己说如果这次她没事,那麽其他的一切他都不在乎了,相互折磨的痛苦快要生生逼疯他了,管它什麽伦常,管它什麽社会舆论,他要的从来就是斯语凝这个人,不在乎以什麽样的身份,既然上天如此薄幸,他又何必牺牲他们的幸福而成就狗屁一样的道理。
一旦想通了,长久以来的心境就变得豁然开朗,他可以放弃多年拼搏回来的陶氏,但是不能放弃斯语凝,前者对於现在的他来说根本一文不值,可是後者却是他的命数,根本逃不开。
分开只是增加彼此的痛苦,不仅浇灭不了他们的爱,还会使他们对这段感情更刻苦铭心,而他也绝不允许斯语凝忘掉他,之前他大错特错,自以为做出了对她来说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已。
这次他不会再让幸福从指间溜走,一定会把斯语凝锁在自己的身边,只不过留着相同的血液而已,之於他来说这不是不能跨越的鸿沟,所有承受的罪责他一并扛下。
他可以大言不惭地说一句没有人会比他更爱斯语凝,没有人比他更懂得如何让她幸福,所以天地万物都不能再阻挡他,瞬间他就回归了那个唯我独尊的陶宇森。
语凝,等着我来接你,我的爱人…
似乎有着心凉感应般,斯语凝半昏迷半清醒地听到了陶宇森叫她等着他,这个时候她清楚知道自己不能睡着,抱着希望等待救援是她唯一能做的,虽然呼吸时很痛,可是微薄的空气就如她仅剩的生命,珍贵无比,她用力吸一口,缓半天,再深深地吸一口。
☆、059
陶宇森到达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幅触目惊心的画面,所谓的小学已经面目全非,甚至可以说被夷为平地了,泥石流吞并了老旧的建筑,而且还在继续。
陶宇森四肢瘫软,他的语凝在哪里?他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因为恶劣的天气,他的声音在空气中一下子打散了,无法传达到对岸去。
救援队後一步到,这样的情况是根本不适宜救援,他们只在原地待命,陶宇森理解他们的处境,却不能接受自己束手无策地站在这里,早一步救援就多一份存活的希望,他向队长要装备,准备只身过去,这个时候他已经抱着宁愿一同赴死的信念。
队长立马拒绝,他来到这里就为救陷入困境的人,而不是看着活生生的人去冒险,陶宇森固执地他对峙着,态度坚定,说自己是非去不可的,里面的人是他一生挚爱,如果她有什麽事,他这条命也交代在这里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当兵的人都有一股与生俱来的热血,国家培养他们这麽多年,为的就是保卫国家,保卫百姓,既然陶宇森宁愿犯险也要去救人,他们又岂能袖手旁观,队长马上下达命令,第一时间救助生命财产,不过行动很危险,自身安全也不容忽视。
陶宇森感谢之余更担心斯语凝的安全,他对这里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斯语凝是不是在里面,不知道她被埋了多久,甚至不知道她还是不是活着,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方寸大乱,思维停顿。
很快的各类机械装备搭好了,因为需要渡过这条湍急的水流才能过到对岸,而任何船只在目前的情况都不可能横渡过去,只能沿着绳索爬过去,难就难在对岸只有一根旗杆还矗立着,那是唯一的支撑点,他们需要扔绳索过去,勾住旗杆,可是风力很大,他们试了多次都不能成功,这让本来就焦虑的陶宇森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陶宇森的四肢百骸都被悲伤主宰了,他嘴里不停念着斯语凝的名字,就盼她能感应到他,有他陪伴着,一定要支撑下去,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放手了。
“成功了!”
“一个个来慢慢过去,绳索支撑不了全部人的体重,注意安全。”
队长对陶宇森唯一的要求就是站在原地,救援的事情交给他们,这也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忙,陶宇森很快答应了,看着救援队一个个小心地沿着匍匐前进,风的阻力很大,他们爬行地异常艰难,如若不小心,还可能被下面的激流冲走。
泥石流随时可能再度侵袭,他们只能抓紧时间,先估计了下位置,就用铲撬刨土,几个人动作很快,越来越接近地面,然後他们就换手去刨,以防伤到被压在下面的人。
陶宇森远远看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就怕意外再次发生,他默默祈求着上苍,怜悯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只要能换的斯语凝平安,他愿意做任何事情。
救援时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他们终於接触到了人体皮肤,大家小心地挖着四周的泥土,很快看到了被淹没的斯语凝,队长像对岸的陶宇森做了个手势,表示人已经救到,当场陶宇森无力地跪倒在地,紧绷的身体终於获得释放。
斯语凝呼吸薄弱,不注意听根本发现不了,被泥土沾满的脸部青白一片,毫无活人的血色,救护车已在对岸等着,就待他们把人送过去。
他们平常有各式各样困境的训练,不过现在要把一个毫无反应的人通过绳索送到对岸,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他们只能将斯语凝和一个救援者紧紧绑在一起,後面的人给他们支撑,慢慢过去。
陶宇森焦急地看着,天地之间,他只能看到休克的斯语凝,像隔了几世纪那麽长,再见到她竟然会是这副光景,中途又用了一个来小时,爬爬停停,等恢复了点体力,他又继续前行,终於到达了目的地。
医护人员快速地为她戴上氧气罩,披上毛毯不让温度接着流失,斯语凝已经处在生死边缘,急需抢救,陶宇森把她的手握在手里热泪盈眶,他差一点点都要永远失去她了。
斯语凝的拳头紧握,陶宇森费了好大的劲才摊开它,而躺在她掌心的是他再熟悉不过的钻戒,他泣不成声,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就像个迷路在外终於找到归宿的孩子。
作家的话:
终於碰上了……
☆、060
斯语凝需要马上急救,路上已经水漫金山,救护车中途还熄了火,靠着一帮人推车,推到水没那麽深的路况,重新点火才发动起来。
陶宇森火急火燎,很想发火,只是这里所有人都是救斯语凝的,他不能对他们撒气,於是咬着自己的手臂,咬得很深,留下一道血印,他需要痛楚来维持生理反应。
因为情况紧急,他们择近选了镇上一所较老旧的医院,陶宇森拉着年迈的医生,要他千万要救醒斯语凝,医生一派冷漠,简单地会尽力,让他别妨碍他们。
陶宇森给陶姗弦打电话,跟她大致地说了情况,要她安排好病房,一旦情况稳定下来,斯语凝就马上转院,不是他信不过这里的医生,而是他更相信陶姗弦,只有交给她才放心。
陶姗弦不忘嘱咐他自己的身体也要注意,如果再出意外,非同小可,陶宇森叫她放心,他一定会保持健康,这样才能照顾好斯语凝,用的是很有活力的语气。
他静静地坐在手术室外面等待,亲吻那枚她珍惜的戒指,坚信着她一定会没事,他会再次帮她戴上戒指,而这次他不会再松开她,他们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无论谁都不能再来破坏。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他一直盯着手术灯,盼着医生出来给他好消息,坐得身体麻木,灯终於灭了,他着急地问情况如何,医生面无表情地说:“病人送医及时,已经度过危险期,暂时还未苏醒。”
“谢谢医生!”陶宇森恭敬地给他鞠了个躬,他还没对谁行这麽大的礼过。
“等会儿护士就会把她送到病房,你可以去病房看她。”
陶宇森去洗手间梳洗了一把,他希望久别重逢,斯语凝看到的是个精神的自己,对着镜子摆了数个表情,弄得脸部都要僵硬了,他才罢休,没想到此时此刻会这麽紧张。
趁着她还没醒过来,陶宇森去附近买了日用品,还买了一些容易下肚的食物给她,以防她醒过来肚子饿,关於选东西他不在行,之前生活用品全有吴妈打理的,看着超市琳琅满目的商品,我就专挑贵的拿,所谓一分钱一分货。
回到病房时,护士在给她换点滴,看到陶宇森进来,就让他注意着点滴,完了叫她,陶宇森一一应下,把买的东西放在旁边,在照料病人这点上,他是个彻底的生手。
病床上的人经过急救,总算恢复了点血色,陶宇森抚摸着她的脸庞,这种触觉太久违,差点让他又落泪,他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门口拉回来。
陶宇森坐在旁边,将她手放在嘴边亲吻,静静地望着沈睡的她,眼神柔情似水,没有了任何阻碍,他这辈子要定她了。
“等你醒了,我们再去奥地利,或者你想去别的地方,我们一起去。你别看我现在卸任庞氏总裁,存款养十个你都可以,不用担心费用问题…”
他就这麽叨叨唠唠地碎碎念着,都说昏迷的病人可以听到身旁人的话,他就给她灌输这些信息,让她能早日重新接纳他,可以给他机会弥补过去的错误。
只是一夜过去了,斯语凝毫无反应,陶宇森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情,医院的夥食实在难以下咽,他就出去找地方吃了东西,现在他的胃就像颗不定时炸弹,稍不留神就容易炸,他要努力活得比斯语凝久,让她的後半辈子都生活无忧。
出门前,他千叮咛万嘱咐要护士好好看着斯语凝,醒了一定要打电话给他,不知道为什麽他有预感斯语凝会在今天醒来,如果可以他实在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她,哪怕就是吃早点这麽短的时间。
陶宇森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替她整理好头发,盖好被子,依依不舍地望了眼才出门,他的步伐比平时都快很多,准备以最短的时间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