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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盘生赶到那村子,天早已漆黑一片,夫妻两还是先找到了那媒婆家,
媒婆是个相女人的行家,一看凝芳的身材便知道了货色的好坏,脸上顿时露出了
喜色,却早被那夫妻看在了眼里,自然价钱就会涨上许多。

  媒婆心里有底,多给一些她还是能赚到,所以也不在乎多给那么点,那想娶
媳妇的人,可是化的政府给的钱,应该也不会心疼,她给他做媒买来了女人,赚
一点辛苦钱那也是应该的。

  夫妻两人没有逗留,把凝芳的鞋子留下后连夜就回去了,媒婆也不会留凝芳
在家里过夜,她还想早点拿到那笔钱呢。

  她从房里拿来几条绳索,把坐在凳子上的凝芳拉起来,用绳子捆住她的大腿
根部,缠了好几道,又拿一条绳索捆在她的膝盖上方一点,中间却留有一段距离,
好让她行走时能稍稍迈开步子。

  媒婆拉着凝芳试着走了几步,看她的姿势觉得还可以,便把她眼睛上的纱布
摘了下来,凝芳借着火烛的光芒这才发现,屋里居然只有媒婆和自己二个人,心
里便盘算着是否能有机会对付一下这个女人,关键的是现在她的腿被她捆住了,
很难有效地反抗。

  出了屋子,媒婆从墙角里挑了一根细细的毛竹条拿在手里,又拿了一条绳子
拴在凝芳身后的的绑绳上,让凝芳走在前面,她右手拿着那根细竹条并牵着绳子
在后面押着她,左手还提着一盏煤油灯,照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小道。

  凝芳在暗淡的光线下小步地往前移动着,不时地那媒婆会拿细竹条抽打她的
臀部,指挥着她方向,嘴里还念念叨叨地跟她说着话,一本正经地开导凝芳。

  路虽不远,可凝芳的行走也实在太慢了,绑着的膝盖被绳索勒的疼痛起来,
不得不又放慢了速度,媒婆倒是很耐心,有时还过来搀扶一把,只是那细竹条也
不忘抽打几下。

  凝芳疼痛的时候便会“呜呜”地哼几声,内心虽然很愤怒,却不能对媒婆发
泄,黑夜里也无法用眼神对她表示自己的意愿,希望她能解开那膝盖上的捆绑。

  媒婆大概知道她心里的想法,慢条斯理的说道:“女娃子,别叫唤,我可不
会给你松绑,我一个老婆子可跑不过你……”说到这里,她手里的细竹条又抽了
一下,还提起灯来把凝芳的脸照了照。

  “到了男人家里,只要你乖乖地听话,你男人自然会给你松了绑的,好好的
过日子,别指望着以后往外面跑,这山里可没人来体贴你,只有你男人才会体贴
着你,好好记着啊。”

  媒婆的话倒让凝芳有了一丝忧虑,心里的一点希望也感到有些渺茫起来,不
知道所谓的男人家到底是什么样,如果对她严密控制的话,那她面临的将是非常
严峻的问题,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前面大概就是该到的地方了,凝芳猜想着,因为那里有两间屋子还亮着灯火,
灯火中还能看到有几个人在忙碌着。

  果然,媒婆把她带到了那里,爬上几级高高的台阶,便进了那屋子,屋子里
居然还有三四个忙碌着的老太婆,见媒婆来了,便都住了手,眼光齐都看着凝芳,
早有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媒婆一见她便问道:“小妮子,你哥呢,
去把他叫来。”

  “我哥在后面,我去喊他”小姑娘跑向后屋,不一会便有一个后生和一个姑
娘一起走了出来,小伙子挺秀气的,不高的个子,看上去有些内向,大概也就二
十岁出头吧。

  那姑娘倒是蛮文静的一个女孩,皮肤有些黑黑的,长的不是很漂亮,但身材
发育得却很丰满,大概是山里干活锻炼的,看样子不过也就十八九岁。

  媒婆正在把凝芳往屋子中间的那个柱子上拴着,那几个老太婆七嘴八舌地低
声说嘀咕着,对那站立在柱子前毫无反抗能力的凝芳指手划脚着,虽然看不见脸
蛋,但那身段还有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却是她们很少见到过的,最起码这山里
可没有出过这么好看眼睛的女人。

  小伙子一出来,老太婆们就说上了:“盘生啊,你家真是时来运转咯,啧啧,
你妹子明天嫁人,今晚你家就给你添上了一个女人,瞧这模样,嗯……是个好兆
头啊,我看那,过两天也把喜事办了……这都是你们死去的爹在阴间照应你们哪。”

  盘生脸上不知是因为灯火映照的,还是有些紧张,红红的像是很害羞的样子,
他看了看已经被拴牢在柱子上的凝芳,想对媒婆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而媒婆已
经把那拴人的绳扣打了结,一转身便拉着盘生的手进了里屋。

  凝芳紧倚着柱子被捆着,知道自己想动也不可能动得了,只是那些老太婆的
眼光像要在她身上搜寻什么似的,让她很不自在。她不想理睬那些老太婆的话语,
却看了一眼面前那个也在看着她的女孩。

  女孩好像心情很好,见凝芳看她,便回了个笑容,笑容很灿烂也感染了凝芳,
让她觉得女孩心里一定有喜事。

  凝芳环顾了一下屋内,这才发现屋内到处都呈现出一派红红的喜色,那些堆
放着的东西,一看就是人家送来的礼品,有些都用红绸子扎着,也有贴着红纸的,
看样子就是这家人家要办喜事。

  难道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要把我绑来这里成亲?凝芳心里有些紧张起来,不知
道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办,不由得把身子扭动了几下,还“呜呜”的哼出了声来。

  那姑娘很恬静地看着她,轻轻地走到凝芳面前,用手给她捋了捋额前一辔滑
落的头发,神态有羡慕也有安慰,说道:“别怕,到了我家就是我嫂子了,我哥
是个好人,他不会欺负你……你以后可要好好待我哥。”

  凝芳听她说话,那柔声柔气的样子,便知道这是个在家里很温顺的女孩,而
且还很体贴她的兄妹,不仅对她有了好感,她温和地看着她,虽然不能言语,却
把那种温和与赞许默默地传递给了她。

  媒婆手里拿着一个小布包就出来了,脸上的喜气实在难以掩饰,她走到姑娘
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笑嘻嘻地说道:“菊子,明天就是你的大喜咯,可别把你
哥给忘咯,到时候也要回来看看你哥,还有你这马上也要成亲的嫂嫂……嘿嘿嘿
嘿”媒婆看了看凝芳,皮笑肉不笑地样子。

  “谢谢阿婆。”姑娘道不忘替她哥哥谢一声。

  盘生也出了里屋,却没看凝芳,又忙自己的事去了,那个一开始出现的十一
二岁的小女孩,此时带了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又出现了,两人站在凝芳身前好奇
地看着她,又看了看那个菊子的姑娘,小男孩问道:“大姐,她是谁呀?干吗绑
在这里呢?”

  菊子一把把他拨转了身向里屋推去:“回去睡觉了,小孩子不管……”两个
小孩被她推进了屋子,她把门关上就小声地说道:“这是你们新来的嫂子,以后
姐姐走了,可只有哥和嫂子照顾你们了,你们可要听话,梅子,你要照顾好弟弟,
别让他老是哭闹,要不然姐姐也不放心走,听懂了吗?”

  两个小孩似乎很懂事地点了点头,菊子说道:“好了,你们先上床睡觉,外
面的也该忙好了。”两个孩子倒是听话,各自睡觉去了。

  屋外那些老太婆把该办的事都办好了,屋内也整理得干干净净,似乎就等明
天娶亲的过来迎娶新娘子了,半个时辰后,热心的老太们慢慢都散了。

  菊子把大门闩上,就留了一盏灯在那桌上点着,盘生被她叫了出来,她轻声
问道:“哥,你咋还不把她带进屋子呢,就绑在这里,你不怕被老鼠咬着?”

  盘生偷眼看了看凝芳,见凝芳也在灯火中看着他,他的脸又红了,话也不说,
就把拴着凝芳的绳索解开了,菊子上前帮忙,搀扶着凝芳就要进盘生的房间,盘
生有些着急地说道:“菊子,还是……还是先到你屋里吧……这……别……”

  “干什么呀?你钱都给了,早晚还不是你的老婆?干嘛那么胆小?”菊子跺
了一下脚埋怨起他来,可看盘生一脸的紧张和尴尬,便也消了消气,把凝芳带进
了自己的房间。

  凝芳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知道今晚不会有意外发生,内心倒对盘生有了好
感。

  眼前的房内堆了许多物品,都是结婚的用品,虽然不多也很土气,但却给屋
内充满了红红的喜色。

  床头上有一张照片,是一个长得很清瘦的年轻人的脸,凝芳估计这个大概就
是菊子的新郎了。

  盘生看她们进了屋子便要出去,被菊子叫住了:“哥,你急着走干吗?帮我
把她抬上床啊,你看你,这又不是我的媳妇,你都丢给我干吗?”

  盘生不得不和菊子一起,把凝芳抬到床上,然后赶紧就出去了,菊子看着他
的背影嘟哝道:“大男人还怕羞,亏你还娶老婆呢。”

  菊子把床上的东西往里面挪了挪腾出空间来,把凝芳放倒后,就开始解开她
的衣衫,看她浑身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似乎放了心,这才找了一条布带把凝芳
的脚给捆紧了,然后脱去她的衣衫,盖上被子,她也脱了衣衫赤裸着身子钻了进
去,山里人好像都有这个习惯,似乎穿着衣服睡觉太累赘,菊子也是如此。

  也许是明天就要嫁人,她有些兴奋,黑暗中居然跟凝芳说起话来,说的自然
是他们的家事,凝芳此时也无法入睡,便耐着性子听她说了起来。

  原来菊子家兄妹四人,前两年父亲在一次挖井的时候,因为井壁突然塌方,
正在下面挖井的父亲被压死了,本就不能忍受这里贫穷的母亲,撇下了他们兄妹
四人也跟人跑了,这下,孩子们可就断了生活来路了,本来靠父亲挖井赚点钱作
学费的盘生也被迫辍了学,后来镇里给了他们一些补助,加上母亲没有带走的父
亲的丧葬费,他们的一个远房叔叔帮着让人给盘生找一个女人,也算能给家里多
一个照顾孩子的人。

  恰好外村有人来说媒,看中了盘生的大妹子菊子,于是决定先把菊子嫁过去,
男方会给一些彩礼,这样家中也不会太寒酸,也算为将来盘生娶媳妇打一点基础,
菊子一直没有上过学,但知道哥哥的辛苦,自然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况且哥哥辍
学一年多了,很想复学再考高中,做妹妹的理应帮助,于是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虽然到现在为止她还只看过男方的照片,并未见到真人,但她心甘情愿。

  凝芳心中也很为她家的遭遇感到难过,但却无法用语言来表达,但隐隐的感
到自己脱身的机会越来越大,这些孩子还不是那种非常愚昧的人,尤其是那个盘
生,她能感觉到他内心的那种无奈和理性,或许这就是自己可以说服他的理由,
她一定要寻找机会和他沟通。

  菊子的声音越来越低,外面的虫声却越来越响,凝芳的眼皮也越来越沉重…

                 …

  清早,家里忙碌的声音把凝芳给惊醒了,身边早就没有了菊子,凝芳猜想着
她现在一定在梳妆打扮,穿的也一定是一件大红衣衫,或许还会在耳鬓插上一枝
山上刚采摘下来的娇美野花。

  门打开了,菊子就站在门口,果然穿了一件红衣衫,只是衣衫有些小,把她
那颤巍巍的胸脯裹得高高隆起着,她看着凝芳,有些娇羞地说道:“哟,你醒啦,
还是再睡一会吧,今天忙完了,我哥会来陪你的。”

  见凝芳的目光看着自己,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脸上一红:“这……

  这是我娘的衣服,太小了,哦,你要不要起来上茅房?我带你去。“她拉着
衣服下摆,显然是在遮掩窘境,却没想到把胸脯突起的更高了。

  “呜……”凝芳表示很想去茅房,菊子便解开了她脚踝上的布带,搀扶着她
到了后院。

  再回到房间里时,菊子便问她,是不是想看看等会儿热闹的场面,凝芳把笑
意都写在了眼睛里,菊子自然明白了,便让她坐在窗前,那窗户便是对着屋外场
地上的,迎亲的队伍就在那场地上来迎娶新娘。

  恰好此时盘生进来喊菊子,菊子便把他叫住了,让他帮忙把凝芳重新捆绑在
窗前床上,盘生似乎不太愿意插手,但拗不过菊子的神情,也怕破坏了她今天的
好心情,便答应了。

  一切都是顺着菊子的指挥来的,先把凝芳的腿脚都蜷曲起来用绳索捆紧了,
让她跪着坐在窗前的床上,又都解开了她身体上的捆绑,稍稍让凝芳恢复了一下
知觉后,又五花大帮着重新捆绑起来。

  这菊子还是挺懂事的,一边捆绑着,一边不断安慰着凝芳,嘴里的那几声嫂
子,把凝芳叫的似乎已经跟盘生成了亲似的。

  凝芳上身获得自由的那一刻,几乎就要反抗,她知道凭自己的能力,完全能
够制服眼前的这一对兄妹,可是突然间她放弃了,内心觉得不应该在菊子这么大
好的日子里起波澜,她的反抗一定会让他们这个家感到恐慌,也许会出现大的变
故,这是凝芳心中所不忍心的,她觉得获得自由的机会应该在今天以后会有很多,
因为她看出了盘生的正直和善良。

  她要让菊子今天能够高高兴兴地嫁出去,让一个充满贫困和磨难的家庭能有
一份充满希望的幸福感。

  她终于再一次失去了自由,盘膝坐在床上,身子被捆绑的紧紧的,嘴也堵塞
得严严实实,面对着窗户外暂时还冷清的场子,心情居然很平静。

  一个来帮忙的老太端来了一碗点心,放在了桌上,碗里的园子有红有绿也有
白,那是象征喜庆的。

  菊子解除了凝芳嘴上的堵塞,非常耐心地喂着她吃了,似乎现在她不是今天
喜事的主角,照顾凝芳才是她的正事。

  此时有人来喊她,大概马上迎亲队伍就要来了,她答应了一声,便又拿起一
团干净的棉布塞住了凝芳的嘴,还把那些绷带严严密密地包住了她的面部,然后
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凝芳的脸,轻声说道:“嫂子,以后我可能很少来了,我哥就
交给你了,你不用害怕,我哥可是个好人,大概你比我哥大?我哥也二十一岁了,
他的心肠好,保证亏待不了你,你放心,我走以后,我让我哥好好待你,只要你
踏踏实实地跟我哥,他一定不会再捆着你,要知道,我哥娶你,把我家的钱都搭
进去了,连我弟妹以后准备上学的钱都花了……”说到这里,菊子掩着嘴说不下
去了,泪水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她捂着嘴就跑了出去。

  凝芳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贫穷带给人们的境遇竟是如此
的大不同,纯朴的心灵又被多少愚昧给玷污了。

  外面渐渐热闹起来,凝芳动了动被捆得紧紧的身子,探头看了看窗外,窗户
关着,破碎的玻璃被好多条胶条粘着,所以看起来实在很模糊,但场子里隐隐绰
绰地倒也人多了起来。

  好不容易鞭炮和喇叭响了起来,终于迎亲队伍来了,一顶看起来很陈旧的轿
子被四个壮汉抬着,轿子上的红缎子都脏的几乎变成黑色的了,轿帘也有了几个
破洞。

  后面跟着一头驴子,驴子背上铺着红布,上面骑了一个后生,披红挂绿的看
起来挺兴奋的样子,到了场子上,他还是坐在上面却不下来。

  抬彩礼的人把彩礼都抬进了屋里。

  又是几声爆竹以后,屋里的人们早把打扮好的菊子拉到了门口,就等着那新
郎下来搀扶新娘入轿,没想到新郎还是不下来,只是一味地看着菊子笑,此时一
个五十多岁穿得比较整洁的男子,来到驴子前,把那新郎抱了下来。

  人们正奇怪,却发现新郎居然不会走路,两条腿站在地上歪歪扭扭的站立不
稳,两只手也一甩一甩的,原来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

  菊子把这一幕都看在了眼里,一下子眼冒金星,几乎要昏厥过去,幸好身边
的几个女人赶紧扶住了她,菊子苍白的脸色让周围的人害怕,四周也寂静下来,
都让这个场面给惊呆了,谁也不知道新郎居然是个四肢不能行动的残疾人。

  一声呜咽从菊子的嗓子里悲愤涌出,新郎父子也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
是好。

  突然,菊子大喊一声:“滚,给我滚……”然后就返身往屋里跑去,一下子
就扑在了凝芳的身边床上恸哭起来。

  凝芳隐约感到发生了什么,但却没看得清楚,现在自己被堵着嘴,想安慰几
句话却也无法开口,只好眼睁睁地看着她悲哭不已。

  有相好的邻居便劝新郎家的,把这个婚事退了算了,这样的男人怎么能做人
事呢,岂不害了人家姑娘,新郎父子也不知如何是从,但仗着自己带来了很多的
亲戚和帮忙的村里人,倒也不怕菊子他们悔婚。

  盘生硬着头皮跟新郎父亲商量,希望他把婚事退了,新郎父亲却提出把钱退
给他,原先给的二千块钱要还,还要陪他们彩礼钱和悔婚钱。

  盘生这下傻了眼,他的钱都买了捆在床上的那个女人了,现在哪里有钱来还
给人家。

  这下双方就僵持住了,一些看不过去的几乎便要打了起来。

  倒是村里人给盘生出了个主意,让他把那捆绑了的女人给那新郎父子带回去,
也省得害了自家妹子,盘生心里动了动,但却没敢答应,他想听听菊子的意思。

  菊子早把他们的想法都听明白了,自己也思量了很久,这才作出了一个决定,
起身后毅然擦了擦眼泪,对盘生说道:“哥,你不用担心,妹子不会连累你,你
以后可要好生待弟妹,妹子走了,你多保重。”她心里可不愿让这个哥哥鸡飞蛋
打,把好不容易买来的媳妇又送给了别人,她决定嫁给那个小儿麻痹症。

  新郎父子一听这个消息,自然喜出望外,赶紧催促着把一些礼仪都做完了,
这才让他们随行的女人上来把菊子带到了轿子前,他向那两个女人使了个眼色,
女人们很能心领神会,取出绳索来就把菊子牢牢地五花大绑起来,原来他们早有
了准备,为的就是防备对方悔婚,此时,虽然菊子已经答应嫁给他儿子,但终究
心里不踏实,怕她再突然反悔,于是便让人把她捆绑起来架进了轿子。

  菊子没想到他们会把自己绑起来,还没喊叫出声,早有人把毛巾塞进了她嘴
里,随后就被捆在了轿子里的轿杠上,眼睛上也被蒙上了黑布,黑布缠得紧紧的,
还顺带把嘴也绕了进去,却是不让她吐出嘴里的毛巾。

  盘生蹲在门口捧着脑袋,一副痛心和无奈的表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原定的几桌酒饭早已摆开,可是居然没人入座,人们在交头接耳中渐渐散去。

  喇叭声又响了起来,那是新郎家的迎亲队伍开始回程,那顶陈旧的花轿在一
颤一颤中渐渐远去,留下了茫然的人们呆滞的目光。

  唢呐声不再充满喜庆和幸福,渐渐远去的是凄惶而悲伤……

  二个月以后,菊子在偷偷跑回来后的那个夜晚,就在霏霏的春雨中,吊死在
了村头土岗上的那棵树上(这是后话)。

  盘生果然是个有文化的后生,一切都安静下来以后,他便来到了房间里,就
在菊子出嫁前,他心里就有了决定,如今便是实现这个决定的时候。、他要把凝
芳放了,他觉得自己是个能够凭劳动换来收获的人,当初被迫托人买媳妇也是出
于无奈,没想到买来的是个并不是自愿的女人,看到她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他
心里也不是滋味,他不想亏欠别人什么,不管是心灵的还是其他的,他读过书也
懂得一些做人的道理,所以他要做自己不会觉得亏心的事。

  他知道自己买的这个女人,也让妹妹菊子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如果就这样放
了,也许是对妹妹的一种打击,辜负了妹妹的心愿,但内心的煎熬还是战胜了这
种彷徨。

  希望以后妹妹回来,再和她解释他此时的心情。

  当他动手解开凝芳身子的捆绑时,绳索下的肌肤让他莫名的心跳,他从没如
此直接地碰过女人,还是一个眼睛和身材如此美丽的女人。

  那些绳子缠绕的地方居然都是那么敏感,他的手不得不触摸着,内心也在煎
熬着,几乎就要打消释放她的念头,但目光触碰到凝芳的眼睛时,他看到了鼓励
和信任,也感觉到了一种温柔和企盼。

  绳索都被解开,唯有那嘴上的绷带他红着脸没有动手,他不敢触碰凝芳的脸,
他实在太胆小,一转身便出了屋子。

  凝芳获得了自由,她很欣喜盘生能如此的洁身自好,也欣赏自己看人的眼光,
是如此的准确。

  她面对镜子,解开了那些紧缠着自己嘴部的绷带,抽出塞着嘴的布团后,还
不忘整理了一下零乱的头发和衣裳。

  盘生为她做了一顿很不错的晚饭,没有多少荤腥,但却是很新鲜的,他觉得
现在她是客人,应该好好的招待一下。

  他隐隐的有一种幻想,希望凝芳能够自己愿意留下来……

  两个还小的弟妹也在座,一脸偷偷掩饰的兴奋,不停地看着凝芳。

  凝芳也在看着他们兄妹,平静的气氛不是很快乐,她的心里也做了一个决定,
希望以后能再来到这个地方,她要把盘生的弟妹带回到她的世界里,让他们获得
其他城里人所拥有的权利和幸福,也许这是一种关爱,也许这又是一种报恩,凝
芳已经无法判断,她希望愚昧不再蔓延,人性能够得到更好的延伸。

  深夜,盘生又做了一个决定,那是当他知道凝芳是警察时,在他愕然和庆幸
之后作出的,他要送凝芳上路,要把她安全送到目的地,虽然自己可能保护不了
她,又或许她更本就不用他的保护,但他需要心安理得地面对以后的生活。

  凝芳欣然接受了,因为自己身无分文,又不认识山路。

  第二天一早,盘生起了个早起,想早一点和凝芳上路,那是为了避免被村里
人看见,引起不必要的议论。

  可一出屋子,便被邻家那个老太太看见了,老太很奇怪,,似乎昨天还看见
凝芳是被捆绑着的,居然一个晚上以后便能自由地跟着盘生出门,心里开始犯了
疑。

  盘生有些尴尬,不知如何解释,顺口便说道:“六婆,我……我带她去邻村
找村长开个证明,以后可以……可以办手续……”他结结巴巴地编了个谎言。

  六婆倒是很热心,一把拉着盘生到了一边,低声地说道:“你个娃子,怎么
那么不懂事,花那么许多钱好不容易买了个媳妇,这就糊里糊涂地带她出山,一
个不小心被她跑了,你咋对得起你死去的爹?”

  “六婆,我……”盘生平时受过她很多的照顾,也很尊敬她,此时心里有话
却不能对她说,一时没了主意。

  六婆干脆地说道:“你等着,我来帮你。”说完话,“啪啪”地就敲响了隔
壁的大门,居然被她又叫来了两个男子,手里还都拿着绳索之类的东西。

  六婆也不理睬盘生,径直走到凝芳面前,一把就拉住了她的胳膊,说道:
“姑娘,我们家盘生可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能把他骗了,想这么久溜走那可没门,
走,跟我回屋里去,要出去也得过了门成了亲再说。”

  凝芳一时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看盘生焦急又没办法的神情,便知道他
一定很为难,便用眼睛看着他,希望他能拿定主意,而自己心里也做好了准备,
随时进行必要的反抗,她不能再耽搁时间了,柯兰一定很需要她的帮助,她必须
要回去。

  盘生明白凝芳的意思,便上前拦住了六婆:“六婆,没事,我们都说好了,
她愿意留下来,我们真的是去开证明的,她……她说一定要办个合法的证明,才
肯做我的……我的……女人,你就放心吧。”

  “真的?孩子,你可别骗我,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六婆将信将疑,思考
了一下,又说道:“那你先把她捆上了,要不然我不放心,来来,你们几个过来,
把她捆了……”六婆招呼着那两个拿着绳索的男人。

  盘生脸色也变了,想要上来拦阻,却被凝芳用眼色制止了。

  两个男人倒是利索,三下五除二的就把凝芳给反剪了双臂,牢牢地五花大绑
起来,那绳索就像生了根一样,紧紧地贴附着她的身子。

  凝芳完全放松了身子,丝毫没有反抗的意图,任由他们自在地捆缚着,六婆
看她还算乖巧,脸色倒也显得轻松起来,还安慰道:“姑娘,别怪老婆子多事,
那也是为了你们好,以后老婆子还要靠你们多照应呢。”

  凝芳没想说话,身子被他们扭来扭去的捆绑着,她只是看着那绳索在身上绕
来绕去,并隐隐地陷入肌肤。

  六婆虽然嘴上客气起来,但手里还是一样不留情,一条毛巾按在凝芳的嘴上
揉了几下就塞进了她嘴里,凝芳“呜呜”了两声,居然没吐出来,便甩了几下脑
袋表示了一点抗议,齐肩的秀发呼啦啦地就飘散开来,脸也憋得通红。

  看看捆绑结实了,六婆似乎还不放心,又在凝芳身上摸索了一遍。似乎在查
找有没有暗藏利器,却发现了她塞在胸口衣襟里的口罩,便抽了出来,那下沿的
带子还挂在凝芳脖子上呢,便把口罩往她嘴上一扣,上面的两条带子便紧紧地系
在了她的脑后,这下便兜住了她的脸和嘴,又把下沿的带子重新紧紧地收紧了打
了个结,并把口罩仔细地拉扯遮掩好,那嘴里的毛巾大概是不会被吐出来了。

  “大柱子,你陪盘生一起走一趟吧,路上小心些,别出了什么乱子。”六婆
吩咐一个年轻一些的男人,男人应了声便拉着凝芳的胳膊就要上路。

  凝芳一听,心里掠过一丝隐忧,希望不会对她不利,再看一眼盘生,似乎他
倒是有了信心了,脸上很平静,便也把心放了下来,估计盘生还是有办法能够应
付这个局面,其实只要盘生不改变主意,对付大柱子应该还是有可能的,虽然身
子被捆绑,但腿脚却是利索的。

  山道细长而绵延,忽而穿行在树林间,忽而又蜿蜒在小溪旁,那青山绿水无
不透着葱郁的生机。

  阳光今天也起来了,把嫩嫩的绿叶照得几乎透明般,走在其间,宛如同绿色
和金色混成了一体。

  凝芳夹在一前一后两个男人中间,不能自由言语,但却能很自由地欣赏着美
丽的景色,不知为何,居然生出一个想法,如果这里的人们有朝一日也富裕了,
把这里开辟成最美丽的风景区,那来到这里的人们,特别是年轻美丽的女子,大
概不会再像自己现在一样,被捆绑堵嘴押解在山路上……也许还会有很多年轻漂
亮的女子愿意嫁到这青山绿水间。

  盘生走在前面,走得很小心,总是不断地回头为凝芳撩起挡在路上的荆棘,
不时还要搀扶一下,凝芳也对他报以感激的眼色。

  转过了几道山梁,便有稍宽一些的大道展现在眼前,大柱子不明白盘生要带
凝芳去哪个村子,便问了一句,盘生居然没有理睬,只是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
然后说道:“柱子,再走一段路,前面山坡下有个小饭馆,咱们喝一杯去?”

  大柱子倒是个爽快人,看看也将近中午了,一摸肚子干脆地说道:“行,喝
一杯。”神情立刻振奋起来。

  果然,那间小饭馆已经开门在等客了,说是小饭馆,其实就是一件很简陋的
土坯屋,外面搭了个凉棚,后面也用乱石头砌了半人高的一块地方,算是生火做
饭的地方。

  屋门窄窄的还挂着帘子,两个人同时进出的话得侧着身子才能过。

  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一见有客人,挺热情的便招呼开来:“来来,快
进屋,几位是……”他的眼睛看了几眼凝芳,脸上依然微笑着。

  盘生知道不必避讳他们,前几年和他爹出山的时候,也在这里见到过被捆了
身子的女人,爹也没在意,何况这家小店的老板,那一定见的比他要多了。

  桌椅还没摆出屋外,便只能在屋子里坐下,大柱子扭着凝芳背后的绳索就把
她推了进去,盘生赶紧就把凝芳让进墙边的凳子上,自己也稍稍离开一些坐下了,
大柱子则坐在了对面。

  此时一个女孩从后门进来,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看样子应该是老板的女儿,
女孩子长得挺丰满的,稍稍有些胖,不过长的蛮不错的,尤其那丰满的胸脯坚挺
挺地,把本就不长的衣衫都吊了起来,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把衣衫撑破。

  大柱子的眼睛便开始滴溜溜地在她身上转了起来,以前也见过这个女孩,没
想到现在发育得这么好,俨然是个大闺女了。

  女孩见大柱子在看她,脸稍稍有些红了,但并不回避,轻咬着嘴唇也把眼光
火辣辣地投在他的脸上。

  大柱子可还是个二十六七岁的光棍,什么时候被女人这么看过,唰地一下脸
就红了,那身子也发热起来,因为紧张,两只手也不知怎么放了。

  盘生心中暗喜,原先想把他灌醉的想法大概不用了,看样子这女孩倒是挺喜
欢大柱子的,也难怪,大柱子人长的身强体壮,棱角分明的脸庞,很有点男子汉
的样子,可比盘生多了几分彪悍气和英气,只是缺少了盘生的书卷气和那份温和。

  不过酒还是要喝的,只是不用再动用心机了。

  酒很便宜,因为是自制的米酒,味道也很醇厚,香味自然也很浓郁,喝了当
然也会脸红,脸红便意味着有了醉意,大柱子有了心思,那酒就喝得更加毫不在
乎了。

  凝芳是不会有酒喝的,盘生也没有多少钱可以请客,很简单地为她要了一碗
清汤面,他很小心地为她解开了口罩,抽出那堵塞的严严的毛巾,塞入自己的口
袋,回头一看大柱子的眼光还在女孩的身上移动着,便略微紧张地为凝芳解开了
捆绑。

  凝芳的美丽让女孩子感到惊奇,没想到那个清秀的小伙子,居然能绑来这么
好看的女人,而且还挺温和的,不哭也不闹,就像很自愿的样子,白皙的肌肤又
哪里是自己可以相比的,看起来像是个很有文化的人,一定读过很多书。

  凝芳很平静,稍稍活动了一下胳膊,便默不做声地吃了起来,走山路很累,
加上被捆绑着,所以体力也消耗了很多,肚子也确实饿了,这热气腾腾的食物,
真是补充体力的好东西,她需要打起精神应付后面的情况。

  酒足饭饱,那就该上路了,大柱子此时不会管凝芳是否还要不要上绑,他的
心事在那女孩子身上,磨磨蹭蹭的等盘生和凝芳出了店,他才准备出来。

  女孩早已背倚着门框在那里等着,却把门口的通道给堵塞了一大半,大柱子
只能吸着肚子侧着身子往外移,女孩看起来就是故意的,但也很紧张,紧张的脸
都红了,红扑扑的分外娇艳,她把身体有意无意地挺了挺,似乎想让他出去,可
胸脯一下子却顶住了大柱子的身子,大柱子身体突然僵住了,浑身燥热起来,身
下挺拔如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知如何是好了。

  女孩眼神十分羞怯地看了看他,那头似低非低地几乎要伏在他的胸膛上,一
紧张,他的手便无巧不巧地摸上了她的胸部,那一刹那便犹如触电一般,让他心
旌摇荡,女孩的脸就像被一片红云笼罩着,那双羞红了的眼睛已然满是春光地直
视他,在几次很结实的身体摩擦后,终于把空间不情愿地给让了出来。

  一个门里,一个门外,大柱子依依不舍地回头看着他,那心还在拼命地跳动
着,张了张口只说了一句话:“我……我们走了。”

  那片红云抿着嘴只是对他轻轻点了点头,同样也有依依不舍,看着大柱子一
步一回头地离开,她的身子又斜倚上了门框,把初春的目光都留在了他的身上。

  盘生不想再对大柱子有所隐瞒,但也不想告诉他什么,因为大柱子到现在为
止一直心不在焉,哪里还会管凝芳是否被捆绑,盘生要摆脱他,现在正是时候。

  “柱子,我看你还是回去吧,我们想去我大姨那里看看,要到天黑才能到那
里,你跟着去也没劲,还不如早点回去。”他根本就没有大姨。

  “那……那她……怎么办?”这是大柱子才想起,凝芳是他帮着盘生看管的
对象,怎么没有被绑上。

  “算了,别找了,绳子我都丢在那店里了,她答应跟我,我也不会亏待她,
你就别操心了,回去吧。”

  大柱子怎么会不想回去,但想回去的地方却不是自己家里,当然是那小饭馆,
此时他有了理由了,便是回去找绳子,也许那绳子被女孩收起来了,嘿嘿,找不
到才好呢,可以多找一会……

  “那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可要当心点……”他小声地对盘生嘱咐道,酒气都
喷在了他的脸上,客套是假的,想赶紧回去那才是真的。

  盘生望着远去的大柱子,心里终于落下了石头,回头不好意思地看着凝芳。

  凝芳端庄而文静地站在那里,仿佛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一阵山风吹过,
拂掠着她的秀发,把衣衫吹得“哗哗”直响,她伸手捋了捋头发,回头对盘生报
以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赞许和鼓励。

  盘生看见了她轻拂头发的手腕,那里还留着明显的绳索捆绑痕迹,那些痕迹
让他内心感到了几分惭愧和自责,他又看见了那份微笑,感到了一点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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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柯兰遇救

盘生的确是个很守信用的男人,一路上话不多,可厚道的性
格,给凝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凝芳也知道他心里想什么,因为他看她时的眼神,
早已明明白白地表露了他的心迹,那是只有对喜欢的女人才有的眼神,有一种挽
留和期待,也有一些失望和自卑。

  这个后生将来应该能够有前途,希望他能生活得很好,这是凝芳所能给予的
最好的东西了。

  第二天的下午,顺利到达镇公安分局,凝芳挽留了盘生,请他吃了一顿便饭,
算是感谢和告别,最后又送他上了汽车。

  分局长早已把她盼得心焦了,原来说好的时间现在居然一直没有她们的消息,
他情知可能出了问题,但苦于无法了解和联系,而林芝一案的原单位所属地的公
安局也派了人来,经过调查取证后,基本已经落实林芝的存在,正准备今天就启
程前往乔家村。

  凝芳简单地把发生的事情介绍了一下,很多不宜启齿的都省略了,并表示要
尽快赶回去营救自己的搭档柯兰,希望能有一个交通工具送一下。

  分局长立刻布置了下去,并把凝芳的枪支和证件都归还了她,于是两个案件
的办案人员便坐上了同一辆吉普车,前往乔家村。

  林芝一案的原驻地民警,来的是一男一女,协助他们办案的是两个年轻的本
地民警,根据曹老板的口供,认为林芝和村长有很密切的关系,那当然应该直接
去采石场找村长,大伙觉得都可行,毕竟也是顺路。

  然而到了采石场,村长和林芝却都不在,问了一下干活的其他人,说是今天
没来,可能在村里忙其他的事。

  大家看了看时间,已是下午三点多了,得抓紧时间,希望在天黑以前完成抓
捕林芝的任务,便直接奔赴乔家村。

  车子自然是进不了村子,就在三里路以外便停了下来,一行人也只能步行而
入,凝芳走过此道,依稀还认得路径,很快就到了村子。

  因为凝芳的身份和能力,大家也就不约而同地以凝芳的意见为主,凝芳也不
谦让,进村前就为大家分了工,本地民警抽一个帮助外来的民警抓捕林芝,另一
个协助她找寻柯兰和封雪。

  于是大家稍微分散了一些,各自为组的进村,然后便直接到了村委会,没想
到村长也不在。

  凝芳让他们在这里等待一会,自己带着那个女民警起身前往村长的家中,还
好,没有扑空,村长正在家里,一见凝芳,不觉吃了一惊,好像已经有三天不见
了,他原以为她早回去了,没想到又见上了面,看那样子好像还有什么要紧的事,
便赶紧把她们让进了屋里。

  原来村长今天身体不适,便没有去矿上,他不去的话,林芝自然也就不用去
了。

  凝芳让那女民警把情况说了一下,这倒让村长心里犯了难,没想到王瘸子老
婆那么能干的女人,居然也会拿公家的钱,他可有点不信,再说了,他也实在不
愿意让这么好的帮手,就那么随随便便的被警察带出这个村子,可眼前的是外地
来的警察,还带来了照片,上面那漂亮的女人不正是王瘸子老婆吗?

  村长能当这么多年的村长,自然有它的道理,要不然谁也不会服他。

  村长的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跟凝芳支支吾吾的好一会,便客气地邀请她们
留下吃晚饭。

  他很自然地走进了厨房,老伴就在那里忙碌着呢,他们的话她也一定都听见
了,村长一个眼色,她心领神会,笑嘻嘻地十分客气地跟她们打着招呼,说要去
地里摘些菜回来,还热情地邀请她们务必要在这里吃晚饭。

  这一出去,便跨着那双大脚直奔王瘸子的家。

  村长又拖延了一会时间,这才和凝芳她们一起到了村委会,见了那几个同志,
一番寒暄后,凝芳让村长带领他们奔王瘸子家而去,自己问明了乔有福家的住址
后,和年轻的当地民警小刘一起赶赴那里,她心里最惦挂的就是柯兰,希望她不
会出什么事。

  乔有福也在家,这几天就一直没有好心情,总怕他哥哥的事情败露了,此刻
面对一脸严肃的警察,本就胆小的他自然渐渐地丧失了抵抗,凝芳的攻心战略迅
速摧垮了他的心里,不得不交待了乔有贵就藏在他二叔家。

  凝芳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他带路前往,面色及其难堪的有福最后还是答应
了,并提出自己不进村子,也求他们为他保密。

  有人带路,时间就会节省很多,才半个小时,便到了乔有福二叔家那个村子,
一到村口,乔有福便不肯进去了,凝芳也不为难他,带着小刘便往村里走去。

  本以为来的静悄悄的,只要找到乔有福二叔家,大概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可
哪里想到,他们一进村子,二婶就已经知道了,她也是刚从家里出来,想去山上
拾一些干柴,没想到一眼便看见了有福带着两个陌生人进村了,瞧那两人的派头
可不是这山里人有的,心里便也明白了七八分,这才赶紧奔回家。

  乔有贵正闲着没事,拿着弹弓在院子里打树上的鸟呢,见二婶慌里慌张的跑
进来,便问了一句:“二婶,出什么事了吗?”

  二婶一边关门一边说道:“快,带上你的女人,快躲起来,你那兄弟招了人
来了……”

  乔有贵一听便也脸色一变,赶紧跑回屋里,手忙脚乱的想把捆绑在柱子上的
柯兰解下来。

  柯兰本来是被捆在被窝里的,可今天乔有贵看他二叔不在,心里就痒痒开了,
便想把她抱出来看看,顺便也解解手馋。

  因为柯兰也被捆绑了好几天了,一天到晚严严地蒙着眼睛,除了吃东西一般
都是堵着嘴,晚上睡觉则被伸直了身子,用被子裹紧了再捆绑住,免得她捆着睡
觉会受伤,不过眼睛还得蒙上,嘴还得堵上,然后就夹在他们老夫妻的中间,不
怕你还能跑得了,这就是二叔想得周到之处。

  三五天下来,看柯兰倒是没有反抗的意思,有时候还显得很顺从的样子,今
天早上的时候,二叔觉得该给她松一松了,就给柯兰把眼睛释放了,摘去了她的
蒙眼布,仅剩下封贴着的纱布压着眼睛。

  这对于柯兰来说,没什么变化,只是眼睛上没有了那紧绷的压力,也多少有
了一些光亮,但依然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这倒是一个好兆头,也许再过个一两天,
那封眼的纱布也会被取下,所以在自己被解救出去以前,她要忍耐,多少要表现
得比较顺从。

  乔有贵等他二叔出去以后,便把柯兰抱起让她在床上坐着,很想和她亲热一
下,那双手就不由自主地浑身乱摸起来。

  柯兰知道自己无力反抗,尽力想忍耐,但乔有贵可是身子起了热了,动作越
来越激烈,便遭到了柯兰强烈的反抗,使劲扭动着被绑缚的身子,嘴里还不断
“呜呜”叫唤,这令他很恼火,想要强行动作,却被闻讯进来的二婶给制止了,
二婶骂了他两句,又安慰了两句,算是暂时安静下来。

  其实二婶倒是有些依着乔有贵,可知道他老头子现在是不会同意的,所以只
能让他先忍耐着。

  不过乔有贵也知道即使柯兰不反抗,他也只能随处摸摸而已,让他最渴望的
那个部位还锁着铜具呢,钥匙就在二婶那里,现在是绝对不会给他的,悻悻然恶
作剧般把她拖下床捆在了柱子上,心里想着给她一点惩罚。

  他二婶倒也依着他,只是看柯兰裸露着锁着铜具的下身,怕又给乔有贵乱了
性子,便给她套上了一条肥大的花布短裤衩,那是二婶自己的,叠放在床头晚上
可以随时替换,没想到倒给柯兰穿上了。

  此时心急火燎之时,乔有贵想要把柯兰从柱子上解下来,居然有些手忙脚乱,
连绳扣都解不开。

  好不容易解下来时,大门被敲响了,二婶一看知道来不及了,赶紧推着有贵
往后门走:“你把她扛了快躲一躲吧,这里有我呢,快,从后门走……把钥匙拿
着。”说着话,居然从内兜了掏出了那把钥匙递给了他。

  乔有贵欣喜若狂,恰好此时刚刚把那绳扣解开,赶紧把柯兰扛上肩头,正要
迈步,凝芳和小刘已经进了院子,原来刚才二婶心急慌忙忘了把大门反锁上,小
刘轻轻一推院门边开了,这才走了进来。

  二婶一看,反手带上屋门,赶紧迎了出去:“你们……你们找谁呀?”

  小刘答道:“这里是乔有贵的二叔家吧?我们找乔有贵。”

  乔有贵就在屋里,他扛着柯兰还没来得及走呢,因为怕弄出声响,所以躲在
门后不敢动,现在一听来的居然是找他的,心里便有些慌乱起来,从门缝里往外
一瞧,便看出了来人的不善,尤其那个好看的女人,美丽中似乎有一种威严和不
可侵犯的感觉,很严肃也很冷静。

  柯兰被他扛着,但也知道大概有人来搭救她了,虽然耳朵还被塞着听不清楚,
心里也估摸着是凝芳姐,便要扭动挣扎起来,可乔有贵死死地抱紧了她的身子。

  乔有贵感到了来人的威胁,觉得大概扛着她是走不了了,还是先躲起来再说,
这才悄悄移步,把柯兰放到了床上,,拉过被子匆匆的给她盖上,几乎蒙住了脑
袋,然后蹑手蹑脚地打开了后门到了后院,可是他又怎能死心呢,觉得现在拿到
了钥匙,这个女人就算已经到手了,哪能轻易放弃呢。

  于是他不出后院,就躲在那屋子的后窗下,偷偷地蹲着,想要听听会发生什
么。

  凝芳看出了二婶脸上的变化和紧张,知道结果可能就在那屋子里,便把证件
拿了出来,对二婶说道:“我们是警察,今天来找一个被你侄子乔有贵绑架的女
同志,希望你配合,否则我们会采取其他措施。”

  她的话直截了当也很有分量,二婶也感到了话里的威胁,知道躲不过去了,
心里恨着他的老头子,要是老头子在就好了,她十分无奈地回头看了看那屋子,
对凝芳用手指了指那扇门。

  小刘早已一个箭步上去把门打开,凝芳也跟了进去,一眼便看见了床上蒙着
被子的人影,稍稍一掀被子,便露出了柯兰只戴胸罩的上身,那身子上紧紧地捆
绑着许多道绳索,便知道就是柯兰了,这才对小刘一使眼色,让他先出去,小刘
心里明白便退出屋子,并把门顺手带上。

  柯兰被扶起坐着,凝芳迅速给柯兰解除捆绑,身上的绳索都被解了下来,又
轻轻地揭开蒙着眼睛的纱布,柯兰早已泪眼朦胧,一下子就抱住了凝芳,泪水却
禁不住地哗哗直流,可抽泣声却还被嘴里的布团堵着,凝芳一边给她解着嘴上那
只皮制的封嘴具在脑后的搭扣,一边轻声安慰着,话语间不乏自责和内疚。

  “兰子……别哭,唉……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呜……呜……”柯兰摇着头,她怎么会责怪凝芳姐呢,她只会责怪自己太
冒失。

  “你是谁?……老婆子,怎么了?”门外响起了一个粗壮的男子声音,凝方
一听,不知道是乔有贵回来了,还是他二叔回来了,怕小刘不好应付,便对柯兰
说道:“兰子,你自己收拾一下,我去看看。”起身便出了屋。

  那封嘴的皮制套具已经取下,可几张不大的胶布还紧紧地绷着她的嘴唇,柯
兰把嘴上封贴的胶布小心地撕着,才撕了一点,便听到了身后半开着的窗户外好
像有响动,一回身,便看见了乔有贵正起身往院墙那里跑去,这几天压抑的火气
和怨气在她心里一下子升腾起来,顾不得嘴上的胶布,一把就掀开了被子,抬腿
就要起来,这才发现腿脚还被捆着呢,便赶紧解着腿脚上的捆绑,无奈手刚刚才
被释放,多少还有些没有恢复过来知觉,解起绳扣来便不会那么顺利。

  可能院门锁着,乔有贵就要上墙,柯兰一边解着绳子,一边就一直在盯着他
的动作呢,眼看着乔有贵已经爬上了围墙,一闪身便跳了下去没影了,柯兰心里
急得不得了,那绳索就像生了根一样,越是心急越是解不开,一回头看见了靠墙
的桌上放着一个叵箩,里面搁着一把剪刀,她也不顾了,下了床蹦了两步就拿起
了那把剪刀,咔嚓几下就剪断了绳索。

  没想到她蹦这两步的时候,下体铜具上那个圆柱顶端的小圆球,便在她体内
晃动开来了,撞击着她,一阵莫名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此时便显出了她的泼辣,她毫不犹豫地把脚伸进床前的那双布鞋,那是她自
己的布鞋,放在床前也有好多天没穿了。

  她跳上床,直接就要从窗户跳出去,才打开窗户,便有一阵风吹在了她身上,
一阵冷颤让她蓦然想起,自己身上仅剩那只薄薄的白色胸罩,下身也就是那条大
大的花裤衩,她的眼光在床头看了看,见有一件灰布大褂,估计是乔有贵二叔的,
柯兰也顾不得了,往身上一披就跳了出去。

  这一跳,那圆球又使劲地晃动敲打着她,她的脸色变了变,微微泛起了红晕,
她咬了咬牙,站起了身。

  同样的,她也只能爬围墙,于是她把那大褂穿上,并简单地扣了两颗扣子,
褂子很长,几乎能遮住她的臀部,衣摆下仅露出一小节的花裤衩,两颗扣子也仅
仅在腹部扣了一下,却没把胸部的也扣上,那衣襟几乎就敞开了,白白的胸罩半
裸在外,柯兰情急之中哪里能注意到这些。

  墙根下有堆放的杂物,踩着杂物就能上墙头,柯兰一上墙头便看见了不远处
往村外跑的乔有贵。

  柯兰自然不能让他跑掉,她心里最心急的就是他身上的那把钥匙,要不然自
己回去后怎么面对凝芳,所以她不想让凝芳和她一起追赶乔有贵。

  这一跑,她就觉得不对劲了,身体里的那玩意,便随着跑步时身体的起伏而
不断地活动着敲击着,她感到了那里的刺激,顿时全身有一股热力在上升,呼吸
变急促起来,脚步也有些发飘,加上嘴上还封着胶布,嘴里依然堵着布团。

  跑了一小段,便感到有些吃力,她跑到一个大树下停下脚步,扶着树干稳住
身子,为呼吸顺畅,也顾不得疼痛了,摸着嘴上的胶布就撕了下来,赶紧抽出嘴
里的布团,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就在她的眼光四下寻找乔有贵的时刻,乔有贵便
在前方村口现身了。

  柯兰咬了咬嘴唇,深深地呼吸了一下拔腿又追了上去。

  眼看着乔有贵就在眼前,可总不能追上,而身子的反应却越来越激烈,此刻
已经娇喘嘘嘘满脸红晕,跑不了几步便会有停下来的愿望,她强忍着奋力追赶那
个正往山间小路跑去的身影。

  周围渐渐的越来越多的树丛和草丛,高大的树木在微风中哗哗地响动着。

  一晃,乔有贵不见了,柯兰心里又急又难耐,沿着那草丛中隐约的小路,走
了几步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四面都是树木和草丛,她倚着树干,两手紧紧地抓着,
心里又急又愤,可身子的反应也越来越明显,她两腿交叉着不断地夹紧交错着,
看样子实在已经无法忍受,银牙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前方不远处,草丛里一阵悉悉索索,乔有贵站起身来目光有些疑惑地看了看
她,又往前面跑去,不过却放慢了脚步,柯兰脚步虚晃着奋力追上去。

  绕过几棵树,前面不远处一块大石旁居然有一个小草棚,乔有贵就坐在里面
的地上,看样子他也跑不动了,又似乎在等她。

  柯兰浑身香汗淋漓,再也无力跑动,她扶着树干几乎要软瘫下去,脸红红的
像火烧一般,眼光也渐渐迷离起来,呼吸急促并隐隐有低低的呻吟之声,但她的
眼睛始终没有离开乔有贵。

  乔有贵早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大着胆子靠近柯兰,柯兰无力地伸出手,想
努力用威严的口气说话:“把钥匙……给……给我……”可声音却是极其软弱,
像是在祈求一般。

  乔有贵总算有些明白了柯兰现在的状况,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点喜色,知道
现在正是可乘之机,四顾一下无人,上前一把就从她身后抱住了柯兰,两手臂穿
过她的腋下,一下子就搂住了她的前胸,手掌就结实地按在她的胸罩上,柯兰呜
咽了一声,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几乎是被他拖到了那草棚里。

  柯兰被他丢在地上,便想要站起身来,可一站起来身子已经不听使唤了,又
要往下坐去,嘴里哼哼有声。

  乔有贵早看准了,把捆扎草棚柱子的麻绳给解了下来,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柯
兰的双臂给反拧到了身后,那麻绳牢牢地又把她身子给捆绑结实了,柯兰身子已
经歪斜在地上,汗水沾着泥土把脸也弄脏了,她心里明白,可身子不听使唤,眼
神里已经有了强烈的兴奋,她知道可能被乔有贵看了去,便索性把眼睛闭上了。

  乔有贵可兴奋了,差点失去的女人又失而复得,而且还被他看见了如此娇美
动人的一幕,不仅对他二叔大为赞叹起来。

  此处不是久留之地,他得赶紧带着她离开这里,就在他要抱起柯兰的时候,
却发现了远处有人在那山道口驻足观察,,似乎在找寻什么,那齐肩的短发飘飘
洒洒,一看就是个女子,他立刻明白一定是那个上门来的女警察,正在寻找他们
的踪影。

  他哪敢怠慢,搂着柯兰就往树林子里窜,情急之下,柯兰这时似乎有些恢复
神志,便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声音不大依然非常软弱,但在这
寂静的山林里,却还是能听得分明。

  乔有贵一把就捂住了她的嘴,想把她的嘴堵起来,便摸了一下口袋,什么也
没有,又摸了摸柯兰的身上,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堵嘴的,便撩起她身上那件长
长的遮住了臀部的灰布外套,扯下了那条花布裤衩,揉成一团就往她嘴里塞去,
柯兰浑身无力,下体的刺激让她无力反抗,裤衩便严严实实地堵住了她的嘴,断
断续续的呻吟便窒息在她嗓子里。

  哼的一声,柯兰便被他扛上了肩。

  柯兰知道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可能逃不出被他再次禁闭的结果,但不管怎样,
总要努力一下,就在她被扛上肩膀的时候,她的两只脚在挣扎之间悄悄地互挫了
一下,左脚的鞋子便掉了下来,乔有贵居然没有发现,他此时的心情就在他扶着
柯兰臀部的手上,那里坚实而有弹性,此时还富有极具诱惑的热力。

  山脚下那女子正是凝芳,她听见了屋里的响动,那是柯兰跳窗的声音,她一
开始没注意,可一会儿以后,柯兰还没出来,她再进去才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这才从现场判断出来她是从窗户出去后翻墙走的,她知道柯兰的性格,这么不顾
一切地走一定是心里很急,估计是追什么人去的,便把那里的事交给了小刘,自
己一路追踪下来。

  到了村口,看见两个小孩在地上玩耍,便上前询问起来,果然其中一个小孩
看见了一个女人嘴上贴着胶布往山上跑去,凝芳这才追了上来。

  前面是叉道,凝芳判断了一下,选择了一条她认为是正确方向的小路,没多
久便发现了痕迹,知道自己没有走错方向,于是小心翼翼地搜索前行。

  不用说,柯兰掉下的鞋子被凝芳找到了,她的心里一沉,不知道柯兰又遇到
了什么危险,要不然不会这么狼狈,连鞋子也顾不得。

  她拔出手枪以防不备,继续前行中,不断地发现被踩踏过的痕迹,踩踏很沉
重,那应该是负重行走才会有的,这么说来,柯兰也许被他人背着或扛着,希望
她不会有意外,凝芳的心里开始凝重起来。

  不过有一点她暂时还算有点安慰,那就是还没发现一丝血迹。

  前面就是一道山梁,一抬头,蓦地便发现了前面的人影,果然是一个人扛着
另一个人,凝芳紧追了几步,便透过树丛有些看清楚了两人的大概,背上被扛着
的便是柯兰,只是此时又被绳索捆紧了,好像嘴里还塞着布团,但让凝芳感到气
愤的是,柯兰居然没穿裤子,那光光的臀部和腿脚就这么裸露着被他搂着。

  她使足了劲赶了上去,眼看还有二十多步路的距离,便大喝一声:“站住,
我是警察……”

  乔有贵没想到身后居然有人追了上来,吓得一下子就停了脚步,惊恐地回过
身子一看,是一个女子站在后面,好像就她一个人,顿时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把柯兰放下来搂在自己身前,胳膊夹着她的脖颈,大声叫道:“警察怎么
啦?我又没杀人放火,你管得着吗?”

  凝芳端起手里的枪指向他:“把她放了,要不然我让你脑袋开花,你信不信?”

  乔有贵自小在农村里长大,哪里见过这个阵势,没想到凝芳居然会有枪,脸
色一下就白了,夹着柯兰脖颈的胳膊不由自主地就松开了,这一松,柯兰可就往
地上坐了下去,一个是因为她身子被扛了一段路有些麻木,再一个她不愿意让凝
芳看到她身下的那玩意,虽然还有那长长的外套挡着。

  凝芳命令他在一边抱着脑袋蹲着,然后走到了柯兰身边,迅速解开了她的捆
绑,又抽出她嘴里的布团,发现居然是一条女人的裤衩,倒把自己的脸也羞红了。

  柯兰脸更红,那身子还在兴奋之中,一低头便看见了自己敞着的胸怀,赶紧
把衣襟拉上,对乔有贵低声说道:“把……把钥匙给我……”声音还是那么无力。

  乔有贵此时倒是很老实,乖乖地掏出那把钥匙丢给了柯兰,柯兰当着凝芳的
面可不敢开锁,便把钥匙塞进口袋,然后红着脸对凝芳说:“凝芳姐,我先去那
里一下……你等我一会。”她的手指向一旁的树丛。

  凝芳看她欲言又止,又满脸红晕羞怯无力的样子,心里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不
好意思的事,倒也不好问,不过也似乎看到了她身下有东西锁着,又见她向乔有
贵讨要钥匙,便联想到以前自己也曾经被那个居老大,用一具铜制锁具封闭过,
心里也猜到了大概,于是柔声地说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他。”说完话,
自己的脸不觉也感到了微微发烫。

  柯兰忍着那感觉,拣起了那条扔在地上的花裤衩,不敢迈大步,便小心地移
动着步子,躲进了一边的草丛里,当那玩意被她取下后,终于如释负重般地松了
一口气,她看着那铜具。本想一下丢进草丛,不知怎么心里一动,把那还湿漉漉
的圆柱子拧动了一下,居然就被拧了下来,原来那柱子是有螺柱的,可以和圆球
一起拧上拧下,拧下来后就是一块简单的弧形铜片,穿戴起来就不会有被插入的
感觉。

  柯兰想放入口袋,可那铜具较长,会露出袋口,一个想法让她又把脸羞得红
红的,咬了咬牙,把那铜具又自己戴上了,小铜锁还得挂上,要不然那铜片可不
能扣上,只是现在没有了那圆柱和圆球,圆柱连着圆球被她塞入了口袋,再把花
裤衩穿好,长长的灰布外套也扣好了扣子,这才出了林子。

  她心里有了个想法,出了林子后便对凝芳说了,让凝芳把乔有贵放了,她不
希望这样一个混蛋,在她的同事面前把她的事说得清清楚楚,再说了,她们的任
务是要找寻封雪,也不可能他把带回去。

  其实凝芳也想到了这一层,既然柯兰提出,那再好不过了,不过不能由她们
放人,得制造一个机会让他自己走。

  于是,凝芳便把地上的绳索捡起来,将乔有贵也反绑了,拴在一棵树上,不
过却是打的活扣,捆得也很松,就说了一句话:“在这里好好反省,等一会有人
来带你回公安局,等着坐牢吧。”

  柯兰心里有气,见乔有贵被捆在树上后,那眼睛还不忘在她身上盯着,知道
他还忘不了她,便抓了一把茅草狠狠地塞进了他的嘴里,把他呛的眼珠子都红了。

  凝芳知道柯兰心里有苦,倒也不能多管,看她稍稍气顺了,便和柯兰往山下
走去,只是进村后,柯兰没敢直接到那屋子里,而让凝芳帮她把她的衣裤都取了
出来,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穿戴好了,这才和小刘见面。

  安全把柯兰营救出来,这多少让凝芳的心里有了些安慰,这么多天的担心算
是到此为止了,剩下来的工作,该是找到封雪,尽最大努力把她营救回去。

  回到乔家村时,天早已黑漆漆的,抓捕林芝的几个同志也没看见,凝芳估计
他们已经完成任务,说不定早已回了分局了,便和柯兰与小刘商量了一下,决定
还是找村长查问封雪的下落。

  再次来到村长家,小刘也不客气,让村长给做了一些简单的东西填了一下肚
子,这才询问封雪在村里的情况。

  村长毕竟是村长,有点老* 巨猾的样子,他含糊其词地只是应付着,并不把
真实的情况告知,凝芳自然心中有数,知道他这个村长也有难处,便问明了乔三
运家的大概方向,便和小刘一起前往,柯兰也想跟着去,却被凝芳拦阻了,让她
先休息一下,调整好情绪,明天说不定还要应付可能发生的情况。

  乔三运正在家里,这几天离开了封雪,心里实在不是滋味,那天晚上乔德标
急匆匆地跑来,告诉他封雪在学校被警察带走了,他当时就很怀疑这个消息的准
确性,他心里明白得很,他这个表弟早就觊觎着他的女人,该不会是他使什么*
计把他的女人藏起来了,于是等乔德标一走,他便找来村里的几个学生一问,果
然有此事,到现在这些孩子还待在家里没地方上学呢,只是心中对乔德标的恨意
依然存在。

  乔三运听得果然有警察来到,心里也有些慌乱,在外面躲了一两天,看看没
什么事发生,这才又回到了家里,没想到现在警察居然找上门来了,还问他要封
雪的下落,心中便恶狠狠地骂起了他的表弟,自己的女人一定被他给藏了,要不
然警察也不会来跟他要人,他的脸色变了好几变,却没有逃过凝芳的眼睛。

  乔三运心里盘算着,这个事可不能跟警察说,他还得要找回自己的女人,并
要好好的教训一下他的表弟,要是说给了警察,那封雪可就永远不是自己的了,
到时候岂不是人财两空。

  所以他一副很无辜的样子,耍起了无赖,凝芳知道在他那里是问不出什么的,
但隐隐的又感到他心里有鬼,便将计就计,带着小刘离开了。

  乔三运拿定了主意,要上门去讨要自己的女人,要不然跟他没完,他找了一
把柴刀别在了后腰上,乘着天黑就出了门。

  乔德标这几天很开心,因为有一个如此漂亮的女人一直陪在身边,虽然不是
心甘情愿,但女人毕竟被捆着,想要怎样都能随自己的心愿。

  虽然如此,他那些甜言蜜语却还是不能不说的,看着被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封
雪,他会把万般柔情很轻易地写在脸上,堆着一脸的微笑,述说着他们两人的将
来,同时还会许下几个诺言,告诉封雪,他会带她离开这个大山,离开他现在的
老婆,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就这样绑着她一起生活。

  封雪心里明白,可不能开口说话,她的嘴一直就被他用棉布塞满了,还用绷
带密密的包扎严实了,她知道他不想让她说话,就是想拥有她,然后把她带到无
人知晓的地方独霸她。

  到现在她也看清了他的面目,以前的美好言语都是虚伪的,连自己的表哥都
能欺骗,何况对待她,如果真的对她好,为何又如此严密地捆绑着她不给她自由,
封雪心里只有悲哀。

  她惦念着那些孩子么,不知道他们现在怎样了,因为没有了她这个代课老师,
估计也都在家里闲着,有时候趁着吃饭嘴没被堵上之时,她很想跟乔德标说,想
去那学校看看孩子,要是可以的话,还想继续给孩子们上课,至少那里的时光是
快乐的,虽然也被捆绑了身子。

  可她不敢提,她心里害怕,因为有时候晚上都能听到乔德标女人的哭泣声,
那是他在柴房里抽打他的女人。

  今天和前两天没什么两样,女人把事都做完后,很安静地就回了柴房了,她
的房间现在应该是让给乔德标和封雪的,要等封雪和他完事后,把封雪放入地洞
里她才能回去。

  女人很怕他,但也很爱他,舍不得离开他,所以再大的委屈她都能承受,只
要让她留下,她实在喜欢这个男人。

  天黑黑的,屋里点上了油灯,封雪又被剥得只剩胸罩,乔三运给她戴在下体
的那只黑布罩子,此刻被乔德标取了下来,把它绑在了封雪的嘴上,因为她的嘴
里又被塞了满满的棉布团,几乎要挤出口腔了,这黑布罩子一兜,便把那满嘴白
花花的棉布团给封住了,还绑得紧紧的。

  乔德标正在重新用绳索捆绑着她的身子,每捆一下还不忘把绳索收紧一下,
他也知道,现在捆得紧紧的不要紧,反正完事后还要重新把她捆绑一番,那时候
再丢进地洞,她也不会有不舒服的地方,所以,他此刻尽量要把她捆牢捆结实,
那样他才感到心里舒坦。

  女人躲在柴房里,耐心等待着,等待她男人做完那事后来叫她,刚才她又去
了那个地洞,把里面收拾了一下,她对那个地洞有感情,因为那里也是她早前待
过的地方。

  那时她也是另外一座山村的一个黄花大闺女,那一次的春天,她跑了十八里
的山路,为了观看一场露天电影,就被也去看电影的他盯上了,在回来的路上被
他用她的围巾塞了嘴,拉到了树林子里给强暴了,以后他便经常走夜路赶到她的
村子,偷偷摸摸地摸进她的家门,还爬窗户进入她的房里,她害怕没敢叫出声,
但即使要叫也没法叫,他一进来以后,不管她愿不愿意,还是配不配和,便会很
麻利的将早已准备好的布团塞进她的嘴里,然后就把她反捆了胳膊,一番云雨总
要到后半夜才会结束。

  外面就她一个耳背的妈妈,几乎听不见什么,以至于他有时候甚至来去自如。

  终于她母亲知道了,很反对她和他来往,母亲一心想要她嫁到山外,找一个
好人家,她却心里很矛盾,没想到,在一天黑夜,他又闯入她家,将她捆绑了身
子,蒙上眼睛堵住嘴,带到了他的村子,并藏入专为她挖掘的地洞里,这一藏就
是三个月,后来她母亲知道这个事情改变不了了,也怕乔德标以后报复,便也只
能依了他们的婚事。

  如今那个地洞一到晚上就会藏入另外一个女人,对于她来说是很伤感的,但
愿他不要把她抛弃了。

  迷迷糊糊中,她被叫醒了,乔德标也似乎有些迷迷糊糊的,大概完事后他也
睡了一会,女人赶紧到房里把封雪从被窝里拉出来,和乔德标一起,重新把封雪
赤裸的身子五花大绑着捆紧了,腿脚也绑扎牢固,再拿绷带把眼睛严严密密地缠
裹着,然后用被子将她一裹就抬出了屋子。

  地洞就在后院,一块木板下就是一个洞口,一张短木梯子就可以下去了,乔
德标先下了洞内,接住了女人抱着的封雪,然后把封雪横放在地洞里的干草堆上,
临走时,还不忘把手伸进被窝里摸了一把。

  封雪赤裸着身子被裹在被窝里,听得头顶那木板被盖上的声音,知道又将迎
来一个孤独的黑夜,身下柔软的干草倒并不妨碍她的身体,虽被捆绑的结结实实,
还不是太难受,内心希望明天有什么意外能够发生,或许那个女警察会找上门来,
只是这样的希望也太渺茫了,被捆绑到这个大山的这么些日子以来,她已经领略
了山野的无边无际,也知道了无知在这里的肆虐和蔓延,要想逃出这里谈何容易。

  身子在被窝里暖烘烘的,睡意也渐渐上来了,四周寂静得像一个深深的无底

                洞……

  春夜很惬意,也很浪漫,有明月照在树梢,被微风轻轻一吹,便把月色也摇
醉了。

  乔德标的女人,就在这样的月色里,怯怯地躺在他的身边,看着心满意足的
他睡得如此香甜,心头掠过的是一股苦涩。

  突然,大门被一阵敲门声震得砰砰响,女人吃了一惊,赶紧披衣坐了起来,
乔德标也被惊醒了。

  门外传来乔三运的声音,乔德标一听就知道是他来了,心下也明白他的来意,
便附着女人的耳朵说了几句话,女人有些羞红了脸的点了点头。

  乔德标便起身下了床,女人则赶紧把身上的内衣裤都脱光了,裸着身子仅披
了一件外衣就坐在被窝里,那白乎乎的胸脯几乎就要露在外面,乔德标迅速从枕
头底下取出一条白布带,把她的眼睛给包了起来,还拿一团棉布胡乱塞进她的嘴
里,便让她依在床栏上等待着。

  乔三运等的不耐烦了,敲门声越来越大,把个村子都几乎要警醒了,不过山
里人睡觉比较死,打雷也不会很容易醒来,即使醒来了也不会来管别人家的事。

  好不容易乔德标把门打开了,乔三运一看他披着衣衫拖着鞋,还穿着短裤衩,
就知道他是从床上下来的,不过他要先看看他床上的是哪个女人,所以院门一开,
他话也不说了,直接就往他屋里闯去。

  乔德标最了解他这个堂兄的性格,所以看着他气势汹汹的背影,他的心里却
在暗暗庆幸,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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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你卡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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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地原忿(二十九)

  大门打开,乔德标便看见了乔三运铁青的脸,知道来者不善,不过心里早有
了准备,倒也不怕他这个莽撞的表哥。

  乔三运迎面看见的便是乔德标,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把揪住了他的胸
襟,气哼哼地就骂了起来:“你个狗日的,连我的老婆你都要偷,你还算我的兄
弟吗?把我女人还我,要不然我劈了你……”

  一边骂着一边扯着乔德标就往里屋闯去。

  “三哥,你……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我怎么会抢你的女人……”乔德
标极力表白着。

  乔三运一脚就踢开了屋门,床上坐着的女人便落入了他的眼睛,女人被白布
蒙着眼睛,嘴里还塞着满满的棉布团,身子几乎袒露着,那对雪白的乳房半掩半
遮地露在了外面,似乎正和乔德标做那事才做了一半,便被他搅黄了。

  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他的女人,那自然便是乔德标的老婆了,因为封
雪的一头长长的秀发,是他一眼就能认出来的,而这个女人却是没有的。

  一时倒让他有些尴尬起来,看这情形,这个表弟正在跟弟媳妇做床事呢,没
想到倒被自己给闹停了,如果封雪在这里的话,想表弟他也不会再跟自己的女人
干了,这么说,封雪真的不在这里?他心里也开始犯疑了。

  乔德标已经看出他的犹豫,趁势挣脱了他的手:“三哥,你干吗呢?深更半
夜的跑来大吵大叫。出什么事了吗?”他倒是很会假惺惺。

  乔三运赶紧退出了屋子,一连丧气地说道:“警察跑到我家里来问我要人,
我当然以为是被你藏起来了,你不是跟我说我女人被警察带走了吗?”

  “怎么?警察没带走她?”乔德标装出很疑惑的样子。

  “我哪里知道,妈的,要让我找到她,我非打折了她的腿……”

  乔德标趁机安慰着他,并劝他还是躲几天,要不然警察找不到他的女人,说
不定还会一直盯着他。

  乔三运蹲下了身子,显得非常无奈:“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就看她好像
肚子里有了,问她,她都不敢看我,我就猜想着一定怀了我的孩子了,你说他要
真是有了我的孩子,我能不急嘛?”

  乔德标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封雪居然已经有了身孕,自己倒也没怎
么在意,而她不说,必然是想找机会把孩子拿掉了,或者想逃出这个山沟沟后再
生出来,有这个可能。

  当下便又好言相劝了一阵,算是把他劝了回去,望着在黑暗中渐渐远去的乔
三运的背影,一丝阴笑不觉浮在他的嘴角。

  而在村子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同样也有两双机警的眼睛,看着乔三运的
进出,然后随着他的身影又悄悄地返回。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乔德标便早早地起床了,一晚上的盘算便让他作出了
决定,他要把封雪带离这个地方,他不能够让他那个表哥再次来捣乱,这会坏了
他们的关系,也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女人也早早地做了些吃的,卷在被窝里的封雪也被抱了上来,填饱肚子以后,
便让她穿戴好衣裤,乔德标依然用麻绳,仔细地把封雪的胳膊扭到身后,结结实
实地捆绑起来,总之不能给她身子有可以松动的地方。

  “带……带我去哪里?”她小心地问了一句,封雪感觉到了他要带她出门,
心里有些慌乱,这大清早的不知道会带她去哪里,眼睛随着他正在捆绑她身子的
身影转来转去。

  “嗯,带你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别害怕,是我丈母娘那里……”他还在仔细
地把已经收紧了的绳索,用指头捏住调整着。

  女人在一边也赶紧附和着他男人:“是啊,别害怕,我娘很喜欢我男人的,
你去了以后她会待你好的……”他把一团白白的棉布递给了乔德标,眼睛尽量显
现出一点温柔。

  “去去去,忙你的去,这里有我就行了,别胡说八道。”没想到乔德标不买
她的帐,把她轰了出去。

  女人委屈地走了出来,眼眶里含满了泪水,一只手已经掩住了将要哭出声的
嘴。

  乔德标打好了最后一个绳结,便把那棉布往小雪的嘴里塞去,小雪摇了一下
头没有避开,还是被他用棉布压住了嘴唇,看他的眼神,知道是一定要堵上她的
嘴了,便也不敢再反抗,把嘴张了开来。

  他仔细地把棉布塞严实,又取过女人刚才已经撕开的胶布,撕了两条下来交
叉着封贴在小雪的嘴唇上,然后用绷带严严密密地裹住她的眼睛,再给她紧紧地
绑上一只厚厚的纱布口罩,这才收拾了一下东西,打了个包袱,斜挎在她的肩上。

  出门时应该小心一些,乔德标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想让村里人看到他有
了一个新的女人,而这个女人又恰好是他表哥的女人。

  还好,外面静悄悄的,他抓着小雪被捆绑着的胳膊就出了村子。

  清晨的山野,空气格外清新,小雪虽然无法呼吸到那新鲜的空气,但透过肌
肤却感受到了那份清爽,无奈的心情便也渐渐舒坦起来。

  山道很窄,并行而走会很容易被树枝刮伤肌肤,乔德标便把一条绳索拴在她
的胸口绑绳上,在前面牵着她前行。

  封雪不知道方向,也不知道有多少路要走,只是在他绳子的牵引下,亦步亦
趋地跟在他身后。周围的环境越来越宁静,仿佛置身在了无人的境界,偶尔的鸟
鸣,更显得山野无限的魅力。

  大概行了一段路,小雪也觉得累了,脚步开始拖沓起来,毕竟她不是常走山
路的,何况身子还被捆绑着,乔德表自然也看了出来,便在一处山腰的石头旁住
了脚。

  乔德标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封雪,心想,此处离开村子也有好些路程了,看她
走路吃力的样子,倒不如摘了她的蒙眼布,也好走得快一些,还能让她看看这大
山的美丽,兴许便会喜欢上这个地方。

  于是,他站到她身前,轻轻捧起她的脸,手指在她眼睛的绷带上抚摸了好一
会,声音极为柔和地问道:“想看看我们这里大山的风景吗?这里可是最好看的
地方。”

  封雪只稍稍顿了一下,大概在思量他话中的意思,然后便“呜……”点了点
头,乔德标便给她解开了蒙眼绷带。

  封雪适应了一下光亮,慢慢睁开眼睛,乔德标也在石头上坐下,在她身后搂
着她,把脸贴着她的耳根:“喜欢吗?”

  眼前的景色真的把她给陶醉了,满山的翠绿隐隐地笼罩在腾腾的雾气之中,
那雾气像一条巨龙,缓缓地蔓延在山谷里,淡淡的阳光透过层层云雾一缕缕的洒
向山林,脚下一条潺潺的溪流,在青石和树丛间窜流而行,俨然一幅绝美的山水
画。

  乔德标放开了她,侧着身子看着封雪,她的两腿紧紧挨在一起,身子挺拔着,
因为有了捆绑,所以把胸部高高地耸立着,头微微仰起,似乎在尽情享受着美妙
的大自然。

  看着封雪如痴如醉的神态,乔德标几乎也被陶醉了,但他是被封雪迷人的俏
模样给陶醉了。

  他上前给她解开了口罩,让她也呼吸一下真正的山野空气。

  小雪脸上浮过一丝笑意,使劲地用鼻子吸吮着最清淳的空气,她把交叉封贴
着胶布的嘴朝他示意了一下,希望他也能格外施恩,让她的嘴获得一点短暂的自
由,以享受这美好的大自然。

  乔德标没有理睬,他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再说了,他喜欢看着她塞满棉
布的嘴这样被封着。

  真是个美人!他由衷的赞叹道。

  他坐到了她身边,拦腰就搂住了她的身子,一只手便从他衣襟伸入她的胸部,
开始轻轻地抚摸开来。

  小雪挣了一下没有挣开,便放弃了反抗,知道反抗也是徒劳无益。

  他拨转她的身子,指着远远的一个小山坳,那里有一些模糊的房舍散落在哪
里,隐隐的似乎还有几缕袅袅炊烟,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我们前几天一直
住着的村子,也就是我的家,在这里看,是不是很像神仙住的地方?”

  的确很像,小雪不觉也陷入了幻想。

  只是他的动作越来越大,小雪被他打断了遐想,不得不体验着被他抚摸的感
觉,他的嘴已经吻在她的嘴上,虽然隔着胶布,但他的鼻息还是热烘烘地喷在了
她的面颊上。

  她“呜呜”了两声,却不能躲开,然后他的手就按在了她小腹上:“你这里
是不是有孩子了……”他看着她的眼睛。

  小雪的心狂跳了起来,知道想要隐藏的秘密被他发现了,便不敢再看他。

  “别怕,我不会告诉我三哥,再说了他以后也管不着你了,这孩子是谁的他
也不会知道……”他停住了话语,看着小雪的反应。

  小雪顿时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什么希望。

  乔德标便明白了她的心事,这才说道:“你想找机会跑出去以后把孩子打掉,
是不是?”

  小雪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现在还想跑出去吗?”他又追问道。

  小雪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睛略带恐惧地看着他。

  “不想跑,怎么不把这事跟我说呢?”

  “呜……呜……”小雪想要辩解,可说不出话来,只能把头摇来摇去。

  “好,那我相信你,我也知道你是没有机会跟我说,谁让我一直把你的嘴塞
着呢,你说是不是?”小雪赶紧点了点头,又“呜呜”地叫了起来。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他把她拉起来,便往山坡下走去,拐了好几道
山梁后,便到了一处峭壁,他拉着她站在峭壁上,让她往下看去。

  封雪虽然被他拉着胳膊,但站在峭壁边沿,还是吓得腿肚子直打颤,身子直
往他身体上依偎,人都不敢站直了,终于在他的拉扯下,不得不大着胆子往下看
去。

  果然是个很陡峭的山壁,一眼望下去总有七八十米深,一般人可是不敢站在
这里往下看的,除非长年累月出没在山里的人。

  “看到了吧,要是以后你敢欺骗我,或者想要逃跑的话,我就把你从这里扔
下去,扔下去以后变成什么样,那你可以自己去想一想。”

  小雪脸色煞白,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身子直发抖。

  “好了,我们要上路了,记住我的话,不要忘了。”他拉起拴在她胸前绑绳
上的绳子,带着还惊魂未定的小雪往林子里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他想走近道,还是迷了路,居然便走进了一片密林中。

  小雪神情紧张地跟在他身后,鼻腔里发出的呼吸声,连她自己都觉得太粗重
了,但看乔德标似乎很坦然,便也一步不敢拉的跟在他身后,相距也就一两步的
距离。

  突然,走在前面的乔德标,身子忽地往下一沉,便不见了踪影,他手里的绳
子把小雪往前猛地一拉,小雪猝不及防被拉了一个跟斗,一下子趴在了地上。

  同时,一声惨叫从前面看不见的地下传了出来,叫声很恐怖,撕心裂肺般的。

  小雪趴在那里惊恐的脸色煞白,眼睛紧紧地闭上了,哪里还敢看四周。

  叫声越来越凄惨,还夹杂着呼喊声:“快……快来……啊……”

  好一会,小雪听出来了,那是在招呼自己,便镇定了一下心神,努力地把身
子翻过来,再侧着用肩膀把身子直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移近前面那个凹陷下
去的地方,往下一看。

  这一看,把她吓了一大跳,原来乔德标掉进了一个陷阱,陷阱很深,估计有
两米多深,陷阱中居然还有一个捕兽夹子,那夹子此时正好夹住了乔德标的脚踝,
脚踝处鲜血淋淋,而乔德标的脸色已经白的如一张纸一样,没有一点血色,看来
他是痛苦万分。

  小雪不知如何是好,跪在坑边只是“呜呜”地叫着看着。

  乔德标看小雪就在上面,便强忍着痛苦说道:“快,快拉我上去……哎哟,
疼死我了……”他努力沿着坑壁往上挪着身子,因为那坑壁上有一段绳子在上面,
那是他拴小雪的绳子,此刻他要抓住那绳子,以便让小雪把他拉上去。

  还好,绳子掉下来有一米多,他能支撑起来也有那么多的距离,恰好便够到
了那绳头,一把攥住后,便咬着牙叫道:“好妹子,快,快把我拉上去……”

  小雪绑缚着身子,自然无法用双手来帮忙,但那绳子就拴在自己的胸口上,
便站起来半蹲着身子往后退,绳子绷紧了,可小雪哪里能够拉得动一个大男人,
自己几乎就被拉得掉下那个坑里,吓得她把身子死死地躺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乔德标本想再用把力,也许就能把她也拉下来,可一转念,觉得如果把她也
拉下来,那就没人能够救他了,倒不如让她留在上面,兴许能找人来救他,于是
便紧紧攥住那绳子的一头,把绳子绷得紧紧的。

  小雪在上面也感到了那绳子一直绷紧了在她的胸前,随时都有被他拉下去的
危险,心里害怕得不得了。

  “妹子,别害怕,我只是被夹住了脚,你……你能不能帮我去叫几个人来…

  …“此时他的口气十分和缓。

  “呜……呜……”小雪点了点头,但一想他看不见自己点头,便又尽量大声
地叫着。

  乔德标用力拉了一下绳子,这下把小雪拖到了洞口,小雪早已吓得大声“呜
呜”直叫,脑袋就露在了坑洞边沿。

  她看到了乔德标此时的眼神,有乞求也有无奈,不由得心一软,含着泪水对
他点了点头,乔德标脸上显出一丝苦苦的微笑:“妹子,你救我出来后,我一定
……一定放了你,真的,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以前都是……都是我不好,
对不起啊……”他说得很真诚,满脸的悔恨之意,这让小雪不由得十分同情起他
来。

  小雪对着他不断地点头“呜呜”着,他似乎也明白了她的意思:“你答应我
了?”

  “呜……”小雪再一次地点头。

  他兴奋起来,一点活力又恢复在他脸上,他把绳子又扯了几把,把长长的一
段留在自己手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割断了绳子,又用那绳子绑扎在自
己的小腿上,止住那还在不断渗出的血。

  小雪站了起来,看他做完后便对他示意了一下,乔德标知道她是在告诉自己
她去了,便带着一脸紧张和期待的眼光说道:“早去早回啊,我……把性命交给
你啦……”

  小雪不认识路,可来的路她依稀有些印象,便按照那些模糊的印象往回走,
她心里也着急,虽然她想趁机逃离这个害苦了她的地方,但掉在陷阱里的毕竟是
一条生命,她实在不忍心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她想起了刚才他绝望的眼神,和
那份对她充满期望的心情,便毅然决定帮他找人相救,只是希望他不要背信弃义。

  她又回到了那风光绝美的山崖,可此时却无心留恋,她知道出来的时候,眼
睛始终被绷带紧紧蒙着,所以前面一段道路她根本就不知道,只是到了这里才被
解开了绷带,她想起乔德标在此处给她指过他们待的那个村子,便站在那石头旁
极力寻找着那村子的方向,然后便努力顺着那方向找寻道路。

  一路上不知跌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被树枝刮伤了多少处,整整一个上午,
总算被她找到了一个村子。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村子,因为进村和出村时,她都是被蒙着眼睛的,所
以村里的房舍和布局她两眼一抹黑,她心想,只要找到人跟她去救人就行了,是
不是那个村子都无所谓,只是现在自己的嘴被堵着身子被绑着,见了人也无法开
口,要是被一些不怀好意的见了,将她或绑或藏的,那她就前功尽弃了,不但救
不了人,连自己都丧失了逃跑的机会。

  当下她站在村口犹豫不决,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便躲在一棵大树下,焦急地
等待着,希望会出现一个她觉得可以放心的人。

  恰在此时,村口出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似乎要
上山去,小雪一看见她,心里顿时一喜,那不是自己的学生吗,怎们那么巧,便
赶紧从树后现身。

  小姑娘也看见了她,一下子就惊叫了起来:“老师……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看老师的样子,便又不好意思再问了,知道问了老师也不能回答。

  小雪对着她“呜呜”叫了几声,想要说明什么,却说不出来,女孩子以为她
要找人,便问道:“老师,你是不是来找标叔?”小雪一听,知道自己没有跑错
村里,女孩嘴里的标叔,就是指的乔德标,学生们都这样叫他。

  女孩看小雪焦急的样子,便拉着她的胳膊就要带她去乔德标家,女孩知道,
老师一直就是被捆绑着的,学生们都不会给老师松绑,一般只有来接送老师的乔
德标和他老婆才可以,所以女孩也不敢给小雪解开绑绳,她以为老师是来找乔德
标的。

  小雪把身子挣脱了,冲着她使劲地“呜呜”着,并蹲下身把嘴凑近了她的面
孔。

  女孩看着小雪嘴上封贴着的胶布,还有那胶布下面嘴里隐隐露出的白色棉布,
不知道老师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是一阵哑迷,渐渐的那女孩有些明白了,便问道:“老师,你要我帮你把
嘴里的布拿掉吗?”

  “呜呜”小雪使劲点头,心里如释负重。

  女孩很快就帮她把嘴松开了,封雪急迫地告诉女孩,赶紧去把乔德标的老婆
找来,让她带上一些人去救人。

  看老师那份着急的样子,女孩也知道可能事情很急,老师这样被绑着也走不
快,还是自己跑回去比较快一些,这才撒开脚丫子往村里跑去。

  小雪此时再觉得一直紧绷着的神经,好像略微放松了一些,这才在大树下坐
了下来。

  没想到才坐下去,便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过来,衣衫褴褛脸上也脏兮
兮的,脖子上还扎着一条毛巾,毛巾上也很脏,一看就是个没事闲逛的人,他一
眼就看见了坐在那里喘息的封雪,俊俏的模样不由得吸引了他。

  “哟,这是谁家的媳妇?怎么坐在这里?”他的眼睛里闪着光芒,就站在小
雪的面前,弯着腰问道。

  小雪一下子没注意,正在想着心事,被他突然一问,便发现了他的存在,心
里顿时紧张起来,看了看他的样子,又觉得很恶心,便把脸扭到了一边,不加理
睬。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外村逃出来的……”那家伙开始向小雪低下身子来,
一只手已经托住她的下巴。

  “嗯,这么好看的女人,可不是我们村里的,看来一定是逃出来的。”

  小雪心里咚咚跳个不停,知道不能再不答理他了,便轻声地说道:“我……

  我是那边乔……家里的……“她一时想不起乔德标叫什么,也说不出他的家
在哪个方向。便只能顺着刚才女孩子跑去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那家伙一听,便有了借口了:“乔家?我们这里有好几家呢,你说不出来,
那一定是山后乔家村逃出来的?”

  小雪已经慢慢站起身来,眼睛不断地看着村里的方向,希望那女孩赶紧带着
人出来,可村子里一点动静也没有,小雪便试图离他远一些。

  “想跑,没那么容易,我来送你回去……”褴褛男子一把就抓住了小雪的胳
膊,拦腰一搂,便将她抱紧了。

  “我不是……不是逃出来的……放开我……你……你放开我呀……”小雪扭
动着身子对他喊道,但又不敢大声。

  那家伙此时得寸进尺,趁势便把手牢牢地抓住了她的前胸。

  “放开我……放……呜……呜……”男子居然把他脖子上脏兮兮的毛巾扯下
来塞入了她的嘴里,小雪知道这个家伙一定心怀不轨,此时落入他的手里,势必
会被他糟蹋,她心里大急,便使劲挣扎反抗起来。

  男子一看,倒也火了起来,一只手揪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居然从地上拾起
一块石头,在小雪面前举得高高的做往下砸的样子:“你再不老实,看我不砸扁
了你……”

  小雪心里害怕,立刻不敢再作挣扎,但心有不甘,那身子还在稍稍扭动着。

  那脏兮兮的毛巾塞在嘴里,味道实在让她感到恶心,但吐又吐不出来,便只
能强忍着。

  男子看看小雪有些老实了,便四顾了一下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人也没有,这
才揪住小雪背后的绑绳,推搡着她小心翼翼地往村里走去,生怕被别人看见似的。

  可才转过一个墙角,便被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看见了,男孩子有些奇怪,这
个村里最懒的家伙,居然也绑了一个女人,难道他也有钱买老婆了?心里虽有嘀
咕,但毕竟自己是后生,没资格管大人的事,便只管往村外走去。

  还没走几步,一个女孩从旁边跑过来把他叫住了:“哥,你快去帮帮我们老
师吧,标叔掉坑里去了……”

  原来这个男孩和那个女孩居然是兄妹,男孩一听赶紧跟着她来到那树下,可
却不见了封雪的人影,女孩急了:“我们老师呢?……刚才还在的……”她着急
地回头四顾。

  男孩突然问道:“你们老师是不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又把小雪的衣衫颜
色说了一下。

  女孩一听连声说是,男孩这才说刚才看见褴褛男人把她绑走了,女孩子急的
要哭了:“哥,那你快去找咱爹,把我们老师找回来,快去啊……”

  男孩一听赶紧跑去了,女孩子当然认识褴褛男子的家,便直奔而去,到了那
里,那间破败的土坯屋子的大门早关紧了,女孩扒在门上听了听,听见了屋里有
轻微的响动,又从门隙里往内一看,一眼就看见了那男人,正把封雪按在床上,
使劲地用绳索在捆绑腿脚。

  女孩看见了老师的眼泪,也看见了老师痛苦的表情,心下也知道,这个最讨
人厌的家伙,可能想把老师藏起来。

  她此时不敢敲门,便蹲在了门的一边,等着他哥哥带人来。

  等了一会,还不见来人,她心里又着急起来,便趴在门上又往里看,此时男
人已经将封雪捆绑结实,又将她的眼睛也用黑布蒙上,嘴里的脏毛巾好像也被拿
掉了,此时似乎被塞入了一团什么布,嘴上还被一条长长的布条给紧紧地围着缠
绕了几层。

  眼看着他把那口搁在墙角的大木箱打开了,还把里面的衣物都拿了出来扔在
床上,然后把封雪抱了进去,并盖好了盖子,又把那些衣物都堆放在箱子上,做
了一些伪装。

  不一会,男孩领着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了,女孩一见立刻跑过去把里面的
情况告诉了他们。

  男子不由分说就把那大门敲得震天响,里面的邋遢男人只能把门打开,三个
人一拥而入,直接就奔那口箱子而去。

  邋遢男人还想阻拦,却被那冲进来的男子骂了一句:“二赖子,你干的好事,
这老师你也想绑了?她可是来报信救人的……你个混蛋!”

  二赖子一听,倒不敢再说什么了,便拢着袖子蹲在了门口,眼睁睁地看着他
们把封雪抱了出来,谁也没有理睬他,便都出了他那脏兮兮的屋子,女孩立刻给
小雪解开了蒙眼布,并掏出了嘴里塞着的布团,男孩还想帮她解开身上的捆绑,
却被女孩把手拉住了。

  男孩有些奇怪,女孩悄声对他说道:“我们老师……一直……一直这样绑着
的,我们都不敢给她解开的。”

  此时有些缓过气来的小雪,正在把情况跟那男子说着,女孩便告诉小雪,那
男孩是她的哥哥大军,男子是他们的叔叔,他们现在就可以帮她去救人。

  小雪心里颇为感激女孩,知道要是刚才没有她,自己被那脏男人绑了后,也
许就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自己的命运又要多一个转折和坎坷,不由得对她笑
了笑,那笑容里便包含了她发自内心的感谢,这下倒把女孩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
低着头抿着嘴脸儿也红红的起来,又看着她哥哥偷偷地笑了笑。

  女孩还告诉小雪,乔德标家里没人,他老婆不知道去哪里了,只是隔壁人家
说,早上有三个人来找过她,然后就一起走了。

  小雪心里没在意,因为现在有人能够帮她去救人了,可她不知道那三个来人
居然都是和她有关的。

  问明了情况以后,大军和他叔叔便回家拿了些工具,一起跟着小雪往山里走
去,女孩想去却被她叔叔给制止了,便只能满含委屈地回家了。

  小雪回家报信的时候,那是凭着一股劲硬撑着回来的,此刻再要返回原路,
便有些模糊起来,只能大概说个方位,但一说那峭壁,这叔侄两人便都知道,于
是变成了他们在前面带路,小雪跟在他们后面,只是因为身子还被捆着,渐渐的
便有些跟不上了,脚步越来越慢,气也越来越粗。

  林子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淡,因为树林越来越密,几乎没有了路,小雪知道
他们走的不是山路,而是从林子里穿行,大概是想节省时间,再一看他俩只顾往
前走,好像把她给忘了,眼看着离她越来越远。

  小雪心里动了起来,想趁这个机会跑出去,可回头一看,早已处在林子深处,
就凭自己一个弱女子,想要走出这个茂密的树林,大概是不可能的,况且自己还
被捆绑着,要是遇到什么,那就只能等死了。

  可眼下要跟上他们的脚步,自己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于是她便对着他们喊
了起来:“你们等等我……”

  这一喊倒把他们给提醒了,大军倒是蛮懂事的,赶紧回来搀扶着她一起走,
小雪便喘息着说道:“还是帮我解开吧,我……我走不动了……”

  大军有些犹豫,他叔叔正停下脚步在前面等他们,大概也明白了什么,便走
过来麻利的解开了她身上的绑缚,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像这样被捆绑了的女人一
般都是哪家买来做媳妇的,要是此刻在他手里逃了,他也不好交待,况且女孩已
经都说了,这女人是乔德标每天来学校接送的,估计是他什么亲戚的女人,此时
去救乔德标,还是要把她带去的,不然白白的得罪了他,倒也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他用解下来的绳索把小雪的双手捆在了前面,这样可以牵着她前行,
既快捷又安全。

  好不容易左寻右找,总算找到了坑中的乔德标,而满脸煞白的他已经昏昏睡
去,叔侄二人赶紧跳入坑中,把那铁夹子撬了开来,这才把苏醒的乔德标举出了
坑洞。

  坑边那棵小树上,小雪就被拴在那里,看到虚弱的乔德标爬上来,不免也生
出了恻隐之心,脸上满是关切的神态,这倒令乔德标颇为感动,心中更是下定了
决心要把她归为己有。

  捆住小雪手腕的绳索很长,一头拴在树干上,所以小雪还是有活动余地的,
她移身到乔德标身边蹲下身子,想协助已经爬上来的叔侄二人一起为他包扎伤口,
可却插不上手,不过看样子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伤了皮肉和一点筋骨,不过
疼痛却是很难忍。

  脱了困境的乔德标,此时不想再麻烦他们二人,便千恩万谢地把他们打发回
去了,虽然瘸着一条腿走路很不方便,但他还是想和她单独走完那些路。

  但是大军还是在他叔叔的吩咐下,把他们送到了山下那条小路上,又再三坚
持送了一一段,这才返回他的村子。

  离开他岳母的村子也不算太远了,他搂着小雪的肩膀一瘸一瘸地慢慢行走着,
心里的满足早已冲淡了腿脚的伤痛,他的头枕着她的肩头,那隆起的酥胸就在他
眼前,虽然被那衣衫紧紧地裹着,却不能阻挡阵阵幽香沁入他的心扉。

  “坐一会吧,累死了……”他看准了土墩上的那块石头,可以并排坐两个人。

  小雪小心地把他扶坐下,自己便也站在他身边,那捆着的手就垂在身前。

  “来,你也坐下。”他把身旁石头上的泥土用手抹了抹,对她说道。

  小雪抿着嘴,怯怯地坐了下去,心中知道他的心思,便不敢看他,低着头望
着自己并拢的双脚,道道绳索捆着的手腕就搁在膝盖上。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膀,把她身子转了过来,嘴唇便印在了她的脸颊上,然后
就盖住了她的嘴唇,小雪勉强迎合着他,任由他的手插入她的衣襟内,紧紧地握
住了她的乳房。

  一会儿他便松了手,然后就匆匆地解开了她手腕上的捆绑,把她两手臂扭到
了身后,用那绳索牢牢地又把她五花大绑起来,胸襟也被他扯开来,露出那白白
的胸罩和肌肤。

  “你真漂亮……就像书里描写的仙女一样……”他一边把被他横倒在地的小
雪的裤子褪下,一边颇有感慨地自言自语道,看得出来,他有点激动,也很亢奋。

  封雪知道在这里她是无助的,可是这样的林子让她感到害怕,她小声地哀求
道:“别……别在这里……我害怕……”

  乔德标几乎就要进入高潮,怎么会住手,他安慰她:“别怕,有我在……”

  说着话,便把她的内裤塞入了她的口中,他口袋里还有绷带,急急忙忙地取
出来,就把小雪的眼睛给包扎上了,顺势把嘴也绑住。

  小雪陷入黑暗中,耳边只有他的喘息声和身子剧烈的运动,能够充分感觉的,
便只有自己的身体了。

  这一次,乔德标似乎很尽兴,看来身子的受伤反倒助长了他的欲望,让他心
旷神怡起来。

  再次踏上路途时,他的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只是把小雪又重新捆绑了一番,
依然和以前一样,捆绑的十分结实,眼睛上又被垫上白棉布后用绷带包紧了,裹
得严严实实,他知道就要进村了,可不想让她太清楚村子的方向,还是蒙着眼睛
比较保险,这样漂亮的女人,是不能让她有逃跑的机会的。

  可他不知道村子里有人正等着他,而且还是他老婆带来的。

  进村前他就把布团塞严了小雪的嘴,村里有狗,他不想让狗叫把小雪吓的叫
出声来,丈母娘的家只是他临时的落脚点,以后他会带着她远走他乡的,所以不
能让其他人知道得太多。

  小雪觉得身子被捆得很紧,眼睛也被包扎的严严的一点光亮也没有,连天色
也不知道,渐渐的脚下不再有松软的草,而是踏上了坚实的泥土地,她估计是到
了一个什么村子了,因为开始七拐八拐起来,那一定是在村里绕行。

  有狗叫响起,她有些害怕,便试图回头和他说话,只因嘴里塞着布团,“呜
呜”了几声什么也听不清。

  “别怕,狗还远着呢,马上就到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她咬了咬布团,自己定了定神,不一会便在他的搀扶下跨入了一个门槛,随
后便听到了开门声。

  可是她的脚还没跨入屋内,耳边便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子的声音:“你
是乔德标?我们等你很久了……”她立刻感觉到身边多了好几个人,并有人来给
她松绑。

  她的心开始激动起来,似乎命运又将带给她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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