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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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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回 荀且一时芳心大悦,辣妹子驾车去私奔 

  小寡妇真的后悔了,当相如溜进闺房那一刻,文君小姐便感觉自己做事过于草率,仅凭一曲情歌,几句歪诗,便动了芳心,尤如喝醉了酒,或者说是中了什么邪毒,毫无廉耻地架起梯子,引色狼入室了。我对他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对他的为人更是无从获知,我好胡涂啊,为什么要收下他的书信和金钗,还自己架起了梯子,我好没羞啊,我好不要脸啊,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婚否?有没有妻室?

  就这样草率地将其引入闺房!唉,为行一时之欢,坏了一身的名声,真是得不偿失啊!

  “姐姐,此话何意!”失望之余,相如搂住顾虑重重的小寡妇,更加卖力地狂吻起来,将一丝丝不可抗拒的快感,从文君小姐发烫的粉腮传遍她的周身,小寡妇闭着双眼,一边推搡着,一边若有所思地问道:“公子婚否?”

  “尚……未!”

  相如再次捧住文君小姐的面庞,虽然看不清楚,还是仔细地端详着,听见文君小姐的询问,低沉地拉着长声,听罢这“尚未”二字,文君小姐登时睁开秀眼,一对雪亮的眼珠闪烁着喜悦的晶光。看见这位风流的、却是尚未婚娶的才子用那双近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文君最初的羞涩一扫而去,满腔的懊悔之感也荡然无存,她转过下头去,小手拽过灯烛,准备将自己展示给没有成家的司马公子。

  相如正急切地等待着文君小姐尽快点燃灯芯,小寡妇又令人失望地停下手来,雪亮的双眼咄咄地注视着才子,继尔,缓缓地,却是掷地有声的挤出两个沉甸甸的字来:“娶我!”

  “嗯,娶你!”为了一睹小寡妇的芳容,相如没作任何考虑便顺嘴应承下来,看见才子漫不经心的表情,小寡妇心里比谁都明白,此时此刻,司马的注意力全在自己的身体上呢,于是,文君小姐以提醒的口吻,郑重其事地说道:“公子,你要想明白了,我可不是跟你耍着玩的!”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娶你!”

  1

  烈火燃干柴,寡妇拥胸怀。

  一只小辣椒,好个宝乖乖。

  右手抚酥乳,左手插金钗。

  灯前信誓旦,白头永老偕。

  “哦,你要干嘛!”插完金钗,司马的双手便在小寡妇的身上不安份地抓摸起来,文君笑吟吟地躲闪着,司马的手掌溜进文君的酥胸,捧住一只嫩乳,抓得小寡妇咯咯浪笑起来,趁着文君不注意,司马将另一只手滑向辣妹子的胯间,正欲钻进裤子里去,小寡妇突然双腿紧拢:“不,不,讨厌!胡闹!”

  哼,装什么假正经,司马氏心中嘀咕着,手掌迫不急待地松解着小寡妇的裤子,文君依然紧并着双腿,还是顾虑重重地问道:“公子,当真娶我?你真的不在意我已经嫁过人了?”

  “不,姐姐多虑了,……,如以为,结过婚的女人,更知道爱的珍贵,更能体味出爱的真谛,……,”风流才子一番花言巧语便彻底征服了小寡妇,美人再也不抗拒了,在相如的坚持之下,双腿顺从地分叉开来,悠悠的烛之下,相如的手掌扑哧探进文君小姐的胯间,里面已经淋漉漉、粘乎乎的一片,把相如的手掌弄得又湿又粘,司马心中暗道:怎么样,我一点也没猜错吧,小寡妇早就动情了,已经受不了啦,就等着那一刻呐!想到此,相如手指尖一顶,哧溜一声滑进热滚滚的肉洞里,不可自抑地搅动起来,美人身子一抖,双腿微拢,嘤嘤地低吟着:“哦唷,你轻点哦,”相如没有作答,美美地搅动一番,抽出手指,双手拽住文君的裤子,文君一边抬起小屁股,一边将面庞扭向一旁,小嘴一张,扑地吹灭了灯烛,房间里再次昏黑起来。借着黑暗的遮掩,文君小姐很是配合地褪下裤子,平展展地仰躺下来,司马相如顺势压了过去,硬梆梆的鸡巴非常准确地顶在小寡妇的肉洞门,文君小姐细手一挡,嫩白的手背横在水汪汪的穴口,双眼依然盯视着司马:“娶我!”

  “娶你!”司马有些不厌烦了,这是干么啊,一口一声地“娶我!”,烦不烦啊,有完没完啊!望着身下的辣妹子,风流才子暗道:娶什么娶啊,不过逢场作戏,随便玩玩而已。说句良心话,相如绝对不是嫌弃姐姐已经嫁过人了,是个寡妇,而是我还不具备婚娶的条件啊,如现在走背运,正值落破之时,三餐不济,一贫如洗,连栋象样的房子都没有,用什么娶你啊!

  “真的?你说话可要算数哦!”文君小姐又扑问了一句,再次得到肯定的回答,这才挪开小手,早已按奈不住的相如屁股向前一挺,火辣辣的鸡巴哧溜一声钻进粉嫩嫩的鲜肉洞里,立刻传来一种异样的酥软和滑润,相如的脑袋轰地一下兴奋起来:好舒服啊!相如暗暗叫好,旋即便意得洋洋地大作起来!

  “哦,哦,”在相如的冲撞之下,文君不可控制地呻吟起来,小手充满爱意地抚摸着相如的面庞,像个家庭主妇似地整理着司马凌乱的衣襟,同时,为了配合相如的撞击,乖顺地叉开大腿,向前挺送着身子:“公子,你若敢耍弄于我,我就死给你看,哦,哦,公子,哦,哦,……”

  在文君的嘀咕声中,相如默默地动作着,贪婪地享受着身下的鲜肉,手掌反复不停地抓抚着温热的酥乳,一双近视眼死盯着小寡妇的胯间:不愧是结过婚的女人,很会玩啊,很老道啊!

  “羞,不让你看!”

  小寡妇伸出细手,顽皮地掩住白馒头般的肉丘,也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数根指尖轻刮着相如的鸡巴,搞得大才子浑身酥麻,肉疙瘩横泛,小寡妇则得意地淫笑着,细长的指尖继续挑弄着相如的鸡巴:“嘻嘻,嘻嘻,嘻嘻,嘻嘻,……”“啊,”在美人的刮弄之下,相如再也不能自己,他大吼一声便很不情愿地缴械投降了。大才子很是沮丧,认为时间太短了,还没过瘾就泄了货,相如从文君小姐的身上爬下来,草草地披起外衣,意犹未尽地望着小寡妇!

  多情寡妇心如煎,风流才子来偿鲜。

  黑灯瞎火行好事,闺房响起第一枪。

  “公子,”文君小姐呼地坐直了身子,一边整理着粘乎乎的身下,一边柔声问道:“你要走么!”

  司马相如点了点头,文质彬彬地叩谢欲退,文君小姐却没有回礼,良久,又冒出几个字来,令司马相如吃惊不小:“带我走!”

  “这,这,”司马犹豫起来:带你走?说的容易,往哪带啊!文君小姐没有再说什么:管你往哪带我,我却跟定你了:“小二,备车!”

  “哎呀,”仆人小二惊呼道:“小姐,这可使不得啊,老爷会打死我的!”

  “没你的事,就说我自己要走的!”

  辣妹子上来倔劲,谁也阻挡不住,见仆人不敢备车,小寡妇亲自动手,小二和司马眼睁睁地看着文君小姐冲进马棚,将车马套好,又灵巧地跳上马车,看见司马站在院子里发呆,文君小姐一挥马鞭,冲相如吼道:“你傻了,瞅啥呢,等着让我爸来抓你啊,快上车啊!”

  在文君小姐的催促之下,司马相如很不情愿地跳上马车,文君小姐令他指路,相如心想:姐姐,我实在不好意思把你往自己的家里领!无奈之下,相如只好领将文君小姐到王府。此刻,已是午夜时分,王吉善早就安歇了,司马也不打扰他,将文君小姐引进自己的寝室:“姐姐请进!”

  “哦,公子,”文君充满好奇心地扫视着黑漆漆的屋内:“这是您的房间么?”

  “是,是我的房间,”相如扣上房门,搂过小寡妇,方才匆忙行事,没有过足瘾,现在重温欢爱,自然不在话下。

  “哎哟,这被子多久没洗了,好脏啊,都有臭味了!”文君俨然以主妇的身份爬上床铺,掀起光棍汉的被子,皱起了眉头,相如哪里还顾得了这些,他搂着小寡妇,胡乱抓扯着美人的衣服,不将文君小姐剥个精光,誓不甘休,美人跪在床上,抽打着脏被子:“公子,忙什么啊,打扫打扫卫生啊!”

  扯掉美人身上最后一块绢纱,一尊洁白的胴体活生生地摆在相如的眼前,司马乐得心花怒放,双臂搂着文君,喜欢得爱不释手。小寡妇幸福地倚偎在大才子的怀抱里,在相如的拽扯之下,即骄傲又羞涩地舒伸着肢体,向一见倾心的意中人展示着自己的一切一切。

  美人双目微闭,胴体轻微地颤抖着,默不作声地享受着意中人的抚摸,这温情脉脉的抚摸给小寡妇带来了不可言喻的快意,在相如殷勤的爱抚之下,文君原来白嫩的胴体泛起可爱的淡红;凉丝丝的肌肤产生了灼手的温热;如豆的小乳突突鼓起;一对馒头瓣紧夹的私处流出糖浆般的蜜汁,发散着诱人的臊香。

  这异样的臊香引起了色鬼的注意,相如的手掌鬼使神差地溜向美人的胯间,手心沾附些许的糖浆,漫抹在白嫩嫩的肉丘上,在月光之下,闪烁着淫荡的晶光。

  从卓府来到王府,从这段梦游般的经历中,风流才子司马相如有一个非常明显的感受,文君小姐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在卓府时,小寡妇孤傲而又冷僻,虽然对自己充满了渴望,却假惺惺地半推半就,这也不许看,那也不让碰,一挨到了王府,美人变得听话多了,让脱就脱个精光,想摸哪就摸哪,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不,风流才子爬到小寡妇的胯下,手掌扒开浆汁流溢的馒头瓣,美人非常听话地屈张着大腿,白馒头瓣分裂成一个深奥的孔洞,柔细的绒毛稀啦啦地闪向一旁,在肉丘的顶端,淡粉色的肉球分成娇巧的枝丫状,相如心头一喜:好奇妙的小屄芯,这种分岔的枝状屄芯,一贯寻花问柳的风流才子还是第一次得见!

  相如激动不已地揪住文君的阴蒂,美滋滋地把玩起来,在司马的揉搓之下,文君浑身剧抖,两腿发颤,一声接一声地长吟着,同时,似乎为了压低呻吟声,小寡妇用手捂住小嘴,珠唇切咬着手指:“唔……唷,唔……唷,唔……唷,……”

  相如揪着文君的阴蒂正揉得性起,小寡妇胯间猛一哆嗦,哧的一声,一股白森森的浆汁从馒头瓣里喷射而出,溅在长卿的面庞上:我的乖乖,好一个人间尤物,能喷射淫水的小妖精!

  相如抹了一把脸上的淫液,一把按住小妖精,举枪便干!其狂猛之状、淫荡之况,恕不多言!

  云雨以过身许人,午夜驾车跑一趟。

  拥上床来继续干,王府放出第二枪。

  且说情长夜短,唧唧我我之间,不知不觉已经东方大亮了,早晨醒来,迈出房门,王吉善一眼看见停在院中央的马车,登时心怒放:不愧是偶像啊,手段着实了得,这不,小寡妇自己送上门来喽,此刻,我的偶像一定搂着美人做淫梦吧,呵呵,且让我看看去。

  王吉善充满好奇心地来到司马相如居室的窗前,迷缝起眼睛往里外一瞧,美人睡得正香,偶像已经起床,王某轻轻地弹着窗户,司马扭头一看,报以会心的淫笑,悄悄地迎出门去。

  这是文君小姐终生难忘的一夜,也是最为罗曼蒂克的一夜,窗外已经是阳光灿烂,文君小姐却懒得起床,微闭着双眼,幸福地回味着那近似疯狂的一夜。

  “小姐,你醒了!”

  床边传来王吉善的咯吧声,文君小姐吃了一惊,呼地坐起身来,王吉善一脸淫笑地站在床边,文君小姐慌忙拽过被角,捂住光溜溜的胴体:“你,你怎么在这,滚出去!”
TOP Posted: 05-06 20:38 #3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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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 穷书生当衣款文君,辣妹子卖车开酒坊 

  “什么,让我滚,小姐,这是我的家啊!”王吉善嘻皮笑脸地坐在床边,手掌伸进被子里:“呵呵,真热啊!好烫手啊!”

  “你的家?”文君小姐向床里退缩着:“这,这不是司马的家么,怎么成你的家了,公子,你进来,给我解释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王吉善将肥大的面庞凑近文君小姐:“这是我王某的府第,小姐,别不好意啊!”说着,王某便欲动粗,文君小姐柳眉横竖,破口大骂,王吉善也不搭理,手掌在被子上乱抓乱拧:“小姐,你不知道,我与司马不分彼此,我们还有一个君子协定,无论是谁泡到的女人,都回府来,性福同享,呵呵,”“再敢胡来,我,我死在你的面前!”见王吉善愈加放肆,文君小姐气得浑身发抖,情急之下,顺手抓起一把剪刀,直指自己的粉颈:“你们,你们,把我看成啥了,滚出去,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别,别,”王吉善立刻收回手去,一边摆着手一边向屋外退去:“别,别,别这样,你不愿意就拉倒,算我啥也没说,千万不要,不要,不要这样!”王吉善狼狈不堪地退出屋来,看见司马,沮丧地摇着大脑袋,叹息道:“唉,好刚烈的小寡妇啊,我什么想法也不敢有了,弄不好,会闹出人命来的!”

  “司马公子,你给我解释解释!”在辣妹子的喊叫声中,司马氏怏怏地走进寝室,无奈地摊开双手:“姐姐,这的确不是我的家,我的家,还不如牛棚呢,实在不好意思领你去,姐姐,您看,怎么办啊!”相如露出一脸的无赖之色:“姐姐,情况就是这样,你说怎么办吧!我是一个穷鬼,姐姐,你还是死了心吧,我没有条件娶你,你赶快收拾收拾,一走子之吧!时间尚早,现在赶回卓府去,好像还来得及!”

  “呸!”文君小姐草草地披上衣服,听罢相如的话,一屁股跳了起来:“玩完了就想打发我,没那么容易,走,我当然要走,走,你领我回你家去,不管是牛棚,还是鸡窝,也要让我看个究竟啊!”

  “那好吧,如果姐姐不弃,我也豁出去了!”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司马氏也顾不得脸面了,待文君小姐梳妆打扮完毕,两人再次跳上马车,司马继续引路,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王府大院,临出门时,小寡妇恶狠狠地瞪了出来相送的王某一眼。

  “呶,姐姐,”辣妹子驾着马车,哗楞哗楞地驶出十余里,相如指着前方一栋东倒西歪的茅草屋对文君道:“那便是我的家了!房子又破又旧,眼瞅着就要坍塌了,姐姐,实在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哦,”文君勒住缰绳,望着破房子,显得尤其的平静,这让相如多少安慰一些:“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管他鸡窝狗窝,属于自己就行啊!”说完,辣妹子跳下车来,直奔茅草屋而去,相如紧随其后:“妈妈,您在家么,来客人了!”

  “谁是你的客人,”文君不满地瞪了相如一眼,司马刁顽地一笑,拉住辣妹子的手,对妈妈介绍起来:“妈妈,这是您的儿媳妇!”

  “哎哟,”老太太一听,苍老的面庞绽开了幸福之花:“真是好闺女啊,长得好漂亮啊!”

  “妈妈,”走进屋来,相如吩咐妈妈道:“您老快生火做饭,再炒几个菜,我们光顾着赶路了,早饭还没吃呐,妈妈,您的儿媳妇已经饿坏了!”

  “哎呀,我的儿呀,”老太太面露难色,趁文君小姐东张西望之际,她将游手好闲的儿子拽到灶台前:“做饭,做饭,你说的容易,你瞅瞅,锅里一粒米都没有,让妈妈做什么啊,还炒菜呢,连块肉星也没有,炒你妈妈的大腿啊!”

  “哦,原来是这样,”望着空空如也的饭锅,相如暗道:美人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做顿饭,炒点菜啊,总不能让人家饿肚子啊:“妈妈,莫急,儿子这就想想法子去!”

  司马大才子匆匆赶到自由市场,鸡鸭鱼肉,时蔬鲜果,应有尽有,相如手掌伸进衣袖,方才知道自己连一文钱也没有,这可怎么办啊,真是一分钱愁煞英雄汉啊!

  没有钱连片菜叶也休想弄到手,大才子终于体会到钱的重要性,后悔平时大手大脚,手头竟然没有一点积蓄!晚了,悔之晚矣,司马氏急得抓耳挠腮。猛一抬头,一个硕大的“当”字招牌映入眼帘,相如灵机一动,一步迈进当铺,索性把王县令送给自己的外衣廉价当掉,换得现钱,提着酒菜,乐颠颠地回家款待美人姐姐去了。

  老太太忙不迭地烧好菜肴,又温烫了酒水,相如端起酒壶,想起王吉善的讲述,咚地将酒壶放在文君小姐的面前:“姐姐海量,如早有所闻,姐姐,请吧!”

  美少妇毫不推让,欣然捧起酒壶,拽过两只海碗,为自己和相如各自斟满!

  “大才子,来,干一杯!”

  说完,也不管相如喝是没喝,文君粉颈一仰,将满满一杯酒倒进了肚子里,相如惊讶不已:果然海量!老太太咂咂暗叹:好能喝的女子啊,这样的媳妇,我儿子恐怕养活不起啊!

  “好酒量,”文君首先痛饮一杯,相如岂敢不应,他双手捧着酒杯,冲文君施礼道:“好爽快的姐姐,该如了!”

  “嗯,”司马毕恭毕敬地端起海碗,望着相如光溜溜的手臂,文君方才注意到,去了一趟自由市场,大才子那件价格不菲的外衣便不见了影子,此刻,正赤膊举着酒碗,文君不解地问道:“公子,你的外衣呐!”

  “哦,哦,这,这!”,一碗酒水下肚,望着美少妇困惑的目光,相如好不尴尬,面庞唰地从腮帮红到了脖根:“姐姐,让您见笑了,如家贫似洗,为了款待姐姐,只好把外衣当了!”

  “嗨,这是何必啊!有钱就喝,没钱也不要勉强啊!”大才子当掉衣服来招待自己,这令文君深受感动,她放下酒壶,推开吱呀作响的房门,走向自己的车骑:“驾,”少妇跳上马车,扬起马鞭,马匹咴咴嘶叫着,哗楞楞地跑出司马相如破败的院落,长卿一时胡涂了:这是为何?美人生气了?嫌我家太穷!

  “儿啊,”老太太不无惋惜地叹息道:“人家看不起咱们啊,你瞅瞅,走了吧,”顿了顿,老太太似乎自我慰籍道:“这样的媳妇,咱也养活不起啊!走了也好,……”

  直到日上三竿,文君才徒步回到相如家,进得门来,将一只沉甸甸的口袋甩在才子的面前:“为了招待我,公子不惜当掉衣服,真诚之心令小女永志不忘,为了表示对公子的忠心,小女卖掉了自己的车骑,日后,请才子用这笔钱垫底,购置些酿酒的工具,你我籍此糊口为生,养活老母吧!”

  “啥,酿酒,”相如一听,瞪起了眼睛,司马一贯看不起商人,真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也要经商了:“姐姐,我乃读书之人,怎么做此下贱之事?”

  “你少装清高吧!”文君小嘴一撇,以训斥的口吻道:“眼瞅着连饭都吃不上了,还摆什么臭架子,废话少说,我们的酒坊明天就开业!”

  “真是个好媳妇啊,”相如皱着眉头不愿意,老太太却乐坏了:“多有心计的姑娘啊,可比我儿强多了,知道养家,干活,赚钱。儿啊,你还皱个什么眉啊,这样的好媳妇,咱们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

  新媳妇进得婆家门,说干说干,文君小姐用卖车的钱款购置了酿酒的材料以及用具,就在茅草屋旁搭起了竹棚,竖起了烟囱,辣妹子轻装上阵,撸起衣袖,挽起裤褪,凭着从父亲那里学来的手艺,亲自主炉。相如依然皱着眉头,一身下人装束,腰系麻绳,赤着双脚,在辣妹子的指挥之下,蹲在炉前,往灶膛里添柴续火。

  “哈,成功了,终于出酒了,”竹棚里烟气弥漫,剌鼻的酒糟味呛得相如睁不开眼睛,辣妹子则丝毫也不在意,看见酒水嘀哒嘀哒地流淌出来,文君小姐汗淋淋的小脸扬溢着成功的喜色,抓起木瓢,舀上便喝:“哇,不错,味道还算醇正!”

  “呵呵,”浓郁的酿香也勾起了相如的酒瘾,他站起身来,伸了伸酸麻的懒腰,抢过媳妇手中的木瓢:“让我也偿一偿,”相如饮了一大口:“嗯,还可以,手艺不错,继续努力!”

  小夫妻俩端着木瓢,你一口我一口地轮流品偿着自己的劳动果实,也不知饮了多少酒水,相如的脑袋又昏昏然了,望着眼前的美人,性致大发,文君小姐更是心领神会,扔掉木瓢,搂着相如,就在酿酒棚里,就在炉火旁,嗅闻着醉人的酒香,夫妻俩人交臂引颈地欢爱起来。

  文君当炉酿酒忙,醇香醉人升屋梁。

  灶火灿烂助情致,茅草屋内再一枪。

  三枪响罢定终身,八卦图中排为干。

  “行了,行了,别没完没了的,酒桶已经盛满了,”看见清醇的酒液淌满了木桶,辣妹子大喜,她推开疯狂大作的相如,系上裤子直奔酒桶,只见美人牙关紧咬,双臂较力,令相如无比吃惊将盛满酒水的木桶抬到了农用独轮车上:“夫君,走啊,与我卖酒去!”

  “还是你自己去吧,我不去!”相如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满头的热汗四处飞溅:“羞死我了,我可不去,我死也不去!”

  “为什么,”文君鼓励道:“有什么好羞的,自已酿的酒,又不是偷来的,走!”相如无奈,只好跟在文君身后,搭拉着脑袋:唉,我的奶奶啊,如果让熟人看见了,我堂堂司马氏却做起了小买卖,这脸面可往哪放啊!相如越想越觉得难堪,步履越走越慢,与文君小姐的距离越拉越长,辣妹子知道相如很不情愿,也懒得顾及他,只顾推着独轮车,向着市场嗖嗖而去。

  “卖酒喽,快来买啊,早晨新烧的米酒啊!”将独轮车推进自由市场,放置在路旁,一身贩商装束的小寡妇扯着嗓门,大大方方地叫卖起来。文君小姐无拘无束,却把个大才子臊得无地自容,那一声声叫卖,好似一枚枚钢针,无情地剌痛着司马氏的自尊心,看见众人向文君围拢而去,或是以挑剔的目光审视着木桶里的酒水,或是以淫迷的眼色瞟视着辣妹子汗渍渍的芳容,司马相如远远地躲在一边,看在眼里,羞在心上:都是我司马氏没有本事,让媳妇抛头露面,哪象个男子汉大丈夫啊,还有什么自尊啊!

  “嗨,你这个人啊!好挑剔啊!”在众人的嚷嚷声中,又传来文君小姐迷人的嗓音,只见她舀起酒水,冲众人介绍道:“是好是赖,你偿一偿不就知道了,先偿后买,偿不好就不买么!”

  呵呵,真没想到,文君姐姐的确是个做生意的材料,有其父便有其女!相如躲在一家饭庄的墙角,望着向众人兜售酒水的辣妹子,默默地嘀咕着。

  “哎啊,我的偶像,”身后传来王吉善的招唤声,司马转过身来,王某关切地问候道:“这大清早的,您跑到这里来做甚啊,怎么,有人请您吃饭么!”

  “不,不,”相如吱唔道:“早晨起来,随便逛逛!”

  “偶像真有雅兴,怎么突然喜欢混迹于市井街巷了,难道为了获得创作的灵感?”

  “夫君,”王某正怔怔地注视着相如,街路对面的文君突然冲相如板起了面孔:“你在那里闲聊啥啊,快来帮帮我啊,怎么就像没事似的,就好像这事与你无关啊!”

  “哎唷,”看见为顾客舀酒的小寡妇,王某终于明白了一切,他冲无比尴尬的相如扑哧一笑:“这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无比崇拜的偶像怎么卖起酒来!”

  呵呵,说着,王某又转悠到文君小姐的身旁,嗅着酒香:“哇,好酒,依然保持着卓家名酒的风格,……”“去,去,”小寡妇不屑地乜了小官吏一眼:“闪开点,别耽误我做生意!”

  “呵呵,”王某笑嘻嘻地说道:“我的大小姐,你怎么这样对待顾客啊,小姐酿酒,我王某怎能不来捧场,我要买酒,我要买许多斤酒,小姐,你的酒,我全买下了,”“不卖!”文君冷冷地拒绝道:“任何人买都成,只有你不成,这酒一滴也不卖给你!”

  “嘿嘿,”王某碰了一鼻子灰,继续耍顽皮:“我的大小姐,你若想在此做生意,不能得罪我,应该与我搞好关系!”

  “为什么?”

  “小姐,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您忘记我王某是做什么的啦,我是当地的税务官,所有生意人家的税收,都归我管,小姐,你对待我要客气一些,我可以免您的酒税!”

  文君小姐卖了一个早晨的酒,王小官吏便围在小寡妇的身旁左右,嘻嘻哈哈地纠缠了一早晨,末了,文君小姐推起空酒桶,冲相如使了一个眼色:“夫君,酒卖完了,咱们回家吧!”

  “唉,”在文君小姐的呼唤声中,司马相如似乎终于获得了解脱,只见他尾随在小寡妇的身后,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头也不抬,也不与王某打个招呼,只顾着自己开溜了。目睹自己的偶像沦落到如此境地,王某很是痛心,他叹了口气,决定帮助偶像走出困境,回到府内,王某命家丁套上马车,将商贩们平时进献来的物品,诸如布匹、米谷、瓷器、竹编,……,等等,装满了马车,由家仆赶着,嘿唷嘿唷地送到相如家里。卖酒回来,文君小姐正在院子里准备明天的酿酒材料,看见满载的马车驶进院子,一脸的狐疑,王某跳下车来,笑嘻嘻地走到小寡妇面前:“这是我送给偶像的一点礼物,请您效纳!”

  “拿回去,”不待相如说话,文君小姐严厉地说道:“我不希罕,统统拿回去!少扯这套,……”

  说完,文君小姐走进竹棚,小小的酒坊又开始生产了。

  文君承父业,当炉烧烈酒。

  佳酿车上装,大街小巷走。

  纵声来叫卖,抛头不怕丑。

  羞煞老爸爸,咬牙嗷嗷吼。

  “气死我了,老夫的脸面全让她给丢光了!”听说闺女在自由市场买酒,卓老财主气得直拍大腿:“唉,都是我从小惯的,越来越任性了,养女不教,父之过也,前番深夜私奔,我没有追究于她,没有按家法杀了她,已经给她面子了,自己养的玩意,再咋的也下不了如此狠手啊!可是,她太也不象话了,给她点脸就往鼻子上爬,挺大个丫头片子,一点也不要脸,抛头露面地去市场卖酒,让不让人笑话啊,唉,我是作了什么孽,养活了这么个现世报啊!呜呜呜,呜呜呜,……”说着说着,卓王孙鼻子一酸,老泪纵横起来,仆人小二急忙上前:“老爷莫哭,哭莫了身子骨可如何是好,你看这样如何,奴才去市场把小姐的酒全都买下来,以免当众出卓家的丑啊!”

  “这,这,”老财主不置可否,指着仆人的鼻子尖,将满腔的怒火狂倾在小二的身上:“你,你知情不报,偷偷放走了小姐,这笔帐我早晚要跟你算清!”

  “老爷,”管家插言道:“他的帐有空再算吧,现在的情况是,小姐天天在市场卖酒,的确有辱家风,奴才以为,不如顺水推舟,成全她与相如的好事!”

  “嗯,”卓王孙止住了哭泣,抹了一把酸泪:“顺水推舟,怎么推啊?”

  “老爷,”管家建议道:“前一个时期,老爷准备把闺女嫁给王吉善,并向小姐许下了妆奁,老爷,现在事已至此,不如全成了小姐与相如的好事,把您当初许下的妆奁,命人如数送到司马府上去,有了这些妆奁,司马虽然谈不上大富,可也达到小康了,小姐也就不必卖酒出丑了!”

  “哼,”不提司马还好,一提起相如,卓老爷的气更大了:“他是个什么东西,游手好闲之辈,除了之乎者也,还会什么?没有任何用处的穷酸文人,老夫好不容易挣来的钱,怎能给他肆意挥霍!”

  “老爷,”管家劝说道:“相如的确浪荡形骸,四体不勤,不过,他怀揣满腹经纶,以奴才愚见,此人必有显贵之日。并且,相如曾经也是老爷府上之贵客也,为何要如此相互羞辱呢!”

  “可也是啊,”在管家的点拨下,卓老爷满头的愁云怒气飘散了许多,他有些想通了,便命小二点齐百名僮仆,数好五百万贯铜板,悉数送到司马府上,让女儿过上富足的小康生活。管家提醒道:“老爷,司马家的情况,奴才多少还了解点,这壹百僮仆就这样送过去,别说饭都没得吃,恐怕连个睡觉的地方也没有!

  老爷可将现钱先送去,待小姐修起房宅,再把僮仆送过去!”于是,老财主命小二指挥着众家丁将满满一车的铜板送往司马府第,中午时分,马车载着百万铜板又转了回来,卓老爷大疑,小二上前报告:“老爷,按照您老的吩咐,奴才将车赶到司马府上,可是小姐以及司马均不在府上,只有相如的妈妈在家,老太太告诉奴才,早晨的时候,司马突然接到皇帝的圣旨,并由京城来的官员吹吹打打地接走了!”

  “啊,”卓老爷闻言,一时哑然,管家、小二,主仆数人面面相榷:“怎么,司马氏果然显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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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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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回 王吉善赠妾贿偶像,新贵人厉言诲夫君 

  皇帝兴兵讨伐西南夷,大战数载,损兵折将,劳民伤财,西南尚未平定,北方边患又起,顾此失彼之间,只好与蛮夷讲和通好,那么,派何人前往才算合适呢?有大臣举荐,司马相如文韬武略,尤其那根三寸不烂之舌,能把死人给说活了,派他前往再合适不过了。大臣的话提醒了皇帝:嗯,言之有理,司马这小子的确能侃!

  于是,皇帝颁布圣旨,将司马氏招进京城,拜为中郎将,当然,圣上也不能让文君小姐感到失望,亦要进行相应的册封!封官晋爵完毕,皇帝命司马相如择吉日启程,前往西南,与蛮夷谈判讲和。相如辞别帝王,决定从蜀地前往西南夷,一时间,蜀地沸腾了,闻听钦差大臣荣归故里,此刻正在路途中,蜀中太守命人在州府内张灯结彩,自己则身着官服,准备出郊相迎。

  不过,太守来晚了,司马相如的好友,新上任的县令王吉善捷足先登,为了表示对偶像的无比崇敬,王县令身背箭驽,步行出城,看见长卿的车轿,咕咚一声跪倒于地:“偶像啊,在下就预感到您会有今天的!闲话少说,偶像旅途劳顿,请到陋舍小憩吧!”

  “嗨啊,”司马相如跳下马来扶起老朋友:“起来,这是何必,咱哥俩还扯这个啊!”

  老朋友相见,嘘长道短自不必说,在王吉善的再三邀请下,长卿决定前往王府,对王某成见尤深的文君小姐说服不了郎君,一赌气独自回娘家去了。女儿再度归来,卓老爷的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先是唯唯诺诺地向女儿道歉,然后,当着几个儿子的面,郑重宣布:文君将与卓家的男儿一样,平等分享卓府的财产!哈,卓老爷把丫头片子当做儿子来看待,这在封建时代可着实不易,由此可见文君小姐在老爸眼里的位置是何等的重要。

  “女婿呢?”许下了宏天大愿,卓老爷这才恍然大悟,光顾着讨好女儿了,却冷落了姑爷,这可不行,严格上讲,姑爷比女儿还要重要啊,姑爷不显贵,女儿何来如此啊。

  “他去王府了,”文君不满地嘟哝道,卓老爷一听:“这怎么行,姑爷大老远地从京城而来,怎么不登老丈人的门,先到朋友家去了,不是我多事,司马这小子太缺理了,小二,”卓老爷命仆人驾车去王府:“快,把相如给我接回来!我要见他!”小二风风火火地赶到王府,还没进门就闻到枭枭的菜香,王府好像过年似地,热情款待贵客,当然不在话下。小二找到司马,陈述了老爷的意思,相如正在犹豫之际,王某冲小二摆了摆手:“你先回去吧,我要跟偶像好好地喝一场,晚上还要叙叙旧,”“可是,我家老爷,”小二不肯回去,王吉善大嘴唇一咧:“老爷,你家老爷算个啥啊,没有我王某引见,你家老爷能认识我的偶像么,没有我的偶像,他的女儿怎么如此的荣耀,成为了贵夫人,哼,她一个小寡妇,能有今天,应该感谢我才对,知道么,应该感谢我,去,去,去,滚一边去,”王某不耐烦地往外推搡着小二,并且越说越气愤:为了追求这个风流小寡妇,我王某费尽了心机,花掉无数银子,还险些搭上一条小命,到头来,我他妈的连根毛也没摸着,不仅如此,我的愚蠢之举却成全了小寡妇,让她攀上了司马,从此一步登天了,如今,我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了,去了一趟京城,小寡妇摇身一变,就成贵夫人了,而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县令而已,并且尚未转正!

  “去,去,”想到此,王某的气更大了,认为无论是卓老爷还是卓文君,都欠他王某许多,卓府有今天的荣耀,是他王某人给带来的:“去,去,滚回去,我再也不愿意看见卓府的王八蛋!”

  “哼,我只是传达老爷的意思啊,”小二不满地瞪着王吉善:“你堂堂县太爷跟我下人发什么火啊,让我走,我偏不走,我就赖在这里了,看你还能咋的吧!”

  “不走拉倒,懒得理你,”王某当真就不理睬小二了,大嗓门一喊:“开席喽!呵呵,”“小二,”相如热情地邀请小二入席,卓府的仆人非常有志气,无论司马怎样相劝,双脚一动不动,同时,仍旧不死心地劝司马道:“跟我回卓府吧,老爷等着您呢!”

  “莫急,”相如搪塞道:“我应付应付,马上就过卓府去!”说完,相如回到餐桌上,望着丰盛的菜肴,不好意思地说道:“老朋友,又让你破费了,只有咱们俩个吃饭,你何必炒这么多的菜啊,这能吃得过来么!”

  “偶像,这算个什么啊,还有更好的菜没上来呢!”说着,王某冲相如淫邪地笑了笑,然后,拍打着双掌:“喂,你们快过来啊,别不好意思啊!呵呵,”“老爷,来了,”啪啪的掌声中,走出俩位二八丽人,羞达达地站在王某的面前,王某转向相如:“偶像发达显贵,在下无比兴奋,不知送点什么礼物一表同喜之心,思来想去,谨将二女奉上,略表寸心!不知偶像觉得这道菜如何,呵呵,”“哦,这可不行,如此大礼,我可消受不起啊!”

  相如推辞,王某坚持,两位丽人尤如物品一般送来推去,末了,长卿推辞不过,向俩位丽人微微一笑,请她们入席,王某大悦,喜滋滋地咬着偶像的耳根:“偶像,她俩可都是处子啊,是我重金买来的,在下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房间,酒席之后,你就给她们开苞啊!呵呵,”原来如此啊,王某的葫芦里卖的是这玩意啊!看见两位小美人一左一右地坐在司马氏的身旁,小二暗道:好啊,你竟敢背着我家小姐玩女人,看我回去告诉小姐,我家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一定有你司马氏好看的!于是,趁着司马氏以及王某不注意,仆人小二溜之乎也了!

  “来,来,大家都放松点,”看见两位丽人如此的局谨,王某为其斟上一杯酒水:“哝,好生端着,陪我的偶像喝一杯!”

  砰……的一声,长卿搂着丽人正得意洋洋地痛饮着,屋门砰然洞开,众人皆惊,不约而同地向房门望去,只见文君小姐一身便装,满脸盛怒地立在门口,手腕上挂着皇帝玉赐的衣服:“司马氏,给你我滚出来!”

  “啊,姐姐,”一看见文君小姐,司马不寒而栗,胆怯地推开两位丽人,吱吱唔唔地嘟囔道:“姐姐,何事?”

  “哼,何事,你比谁都清楚,”文君小姐迈步上前,将腕上的衣服哗地抛在司马的面前:“皑如山上雪,皎如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故来两决绝。”“豁豁,”王某大为惊讶:“好文才啊,贵夫人真会捅词啊,”“去,没你的事!”文君小姐瞪了王某一眼:好个王八蛋,我就知道你们到一起准没好事,这不,教我夫君玩起女人来了!这可不行,绝对的不行,相如是属于我的,我抛却了廉耻,不顾及名声,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所以,司马必须属于我,决不能让任何女人分享他:“你自己不学好,还教坏了相如,以后再找你算帐!”

  在文君的瞪视和喝斥之下,王某阴沉着大脸庞,敢怒不敢言,两位丽人很是知趣地退下酒桌,溜出餐厅。见司马氏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文君抓过一只酒杯,自己斟满,她没有再理会王吉善,冲司马举起酒杯,相如苦笑着端起了酒杯:“姐姐,莫要生气,如不过一时兴起,偶尔乐一乐,何必当真呢!”

  “乐一乐?”文君冲相如瞪圆了小眼珠:“夫君,这种事也可以乐一乐么?这是儿戏么?”“可是,”对于文君的专横态度,相如颇感不满:“姐姐,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啊,娶妻纳妾,乃社会趋势啊,莫说如已经是朝廷重臣,即使是平民百姓,哪家的男人不是三妻六妾啊。今天,如收下朋友送来的女人,有什么过格的地方么?”

  “司马氏,既然是这样,我也不挡你了!”听罢相如振振有词的言语,文君好不伤感:是啊,相如没有过格,自己是醋意大发了,女人啊,女人,难道就不能拥有一个男人全部的爱么?不能拥有,也不要强求,想到此,文君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酸涩的泪水涌出眼眶。美人仰起粉颈,咕噜噜地痛饮起来,看得司马和王某目瞪口呆,饮罢一杯,美人又斟满一杯,相如伸手欲夺,文君机敏地闪向一旁,高举着酒杯:“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蹀躞御沟上,沟水东西流。”美人手举酒杯,望着杯内清莹莹的酒液,不禁想起那段贫寒的,却是无比幸福的酿酒生活,伤感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过去的生活是多么值得怀念,如果知道有今天,夫君显贵之后,便纳小妾,我们还不如永远在家里酿酒,虽然清贫,却过得悠然自在,我执炉,夫君添柴,恩恩爱爱,与世无争,何其快哉!”

  “夫人,即出此意,”从文君小姐的泪汪汪的眼神中,相如感受到一种空前的执爱,这份执爱是如此的强烈,容不得她人来共享:“姐姐,如意已悔,姐姐,千万不能离开如啊!”

  “咦咦咦,”饮尽第三杯酒,文君鼻子一酸,再也控制不住,纵声抽涕起来,王某耸了耸双肩,灰溜溜地走开了:“这种女人真是少见,纳个小妾也不让,哼哼!”

  “畜生,”文君冲王某的背影恨恨地骂了一句,依然端着酒杯,自言自语道:“这种行尸走肉、酒囊饭袋也能活在世上,悲乎啊!粗俗无比,除了原始的发泄,致死也不知什么是真正的情爱,蠢乎啊!让我给他做妾,不如让我去死!唉,我此生只有一愿,”说着,美人继续吟诵道:“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姐姐,如听明白了,后悔了,”文君的诗句令相如感慨万分:“姐姐,如再无他意,愿做姐姐的‘一心人’,白首永不分离!如知错了,如以后再也不敢生纳妾的念头。姐姐,如将与姐姐终身相守,无论什么大事小情,都听姐姐的,姐姐主持家中一切,掌管财务,”“去,”一听到这里,文君小姐一撇小嘴:“竹竿何枭枭,鱼尾何蓰蓰。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姐姐,如不是那个意思,如是说,无论什么事情,如都听姐姐的,”“唉,”美人又饮习一杯,放下着空酒杯,美人泪眼凝望着窗外,手抚着古琴,深有感触地说道:“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水,彼物而亲,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谢谢姐姐教诲,如永志不忘,”司马搬过古琴,讨好道:“如果姐姐想听,如现在就弹上一曲!”

  “算了吧,”文君小姐手指一拨,一根琴弦叭地折断:“朱弦断,明镜断。朝露希,芳颜歇。白头吟,伤离别。”

  “姐姐,你,”司马怔怔在望着断弦,文君叹了口气,以长辈的身份拍了拍司马的肩膀:“唉,努力加餐毋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言罢,文君小姐转身走出餐厅,司马扔掉古琴,急切切地尾随而去,王某站在门口,冷冷地瞅着司马:“偶像,这是何苦啊,难道天底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没有她你活不了哇?”

  “你懂个什么!”相如没有理会王某,看见文君跳上马车,扬起马鞭,司马健步上前,纵身而上,文君淡然而道:“你上来做啥?你知道我去哪啊!”

  相如与文君并肩而坐:“姐姐,无论你到哪里,如永远跟着你!”

  一首白头吟感动了风流才子,让司马相如死心塌地的投入文君的怀抱,直至终老,成为千古佳话。司马先于文君而去,扣上司马相如的棺盖,文君为夫君,同时也是为自己写下最后的定论:嗟吁夫子兮,禀通儒;小好学兮,综群书。纵横剑技兮,英敏有誉;尚慕往哲兮,更名相如。落魄远游兮,赋子虚;毕尔壮志兮,驷马高车。忆初好兮,雍容孔都;怜才仰德兮,琴心两娱。永托为妃兮,不耻当炉;平生浅促兮,命也难扶。长夜思君兮,形影孤;步中庭兮,霜草枯。雁鸣哀哀兮,吾将安如!仰天太息兮,抑郁不舒;诉此凄恻兮,畴忍听余。泉穴可从兮,愿捐其躯。

  妇谱氏曰:妻者,齐也,或德或才或貌,必有一相配而后谓齐也。司马相如此生若不偶识卓文君,则绿绮之弦俱废;而文君不遇相如,芳颜芙丽,后世亦不复有传颂者。

  是妇是夫,千秋为偶。风流放诞,岂可瑕也!以至今日之山东地区,唐谓之相如县;迄今有相如祠。相如之后代若此!彼风流放诞者得乎哉。

  文君之为人,放诞风流也。女不侠,不豪;侠不放诞风流,不豪;放诞风流不色姣好,不豪;姣好放诞,所私奔若非如相者也,亦不豪;奔相如不家徒四壁,亦不豪;家徒四壁,不亲当炉,涤器于市,亦不豪;亲当炉,又不得僮百人,钱百万,太守郊迎,县令负驽,卓王孙、临邛富人等皆伛偻门下,亦不豪;此所以为放诞风流也。文群以身殉相如,相如亦以身殉文君,一琴一诔,已足千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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