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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非得已(01-33完)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情非得已】

作者:流泪的阿难陀

第一章潜伏着的暗流

自从有生下女儿盼盼之后,妻子温妮不再是那个结婚前逆来顺受的少女了,
长期的夫妻生活让她那欲望的沟壑变大变宽,变得深不见底,她懂得什么时候狂
野激情才是最重要的,也知道什么时候温柔的缠绵恰到好处,总而言之,她有了
自己的主见,对性爱的质量要求越来越高,越来越难以满足。

来上海的主意是乐阳自己提出来的,他并不是没有觉察他们的婚姻中出现了
问题,不过也仅仅隻是觉得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错,隻是
一切来得毫无征兆,就像一种常见的很隐秘的瘟疫在两人之间蔓延,就算是最好
的医生也无从下手。也许不论是谁,在南昌连续呆上七八年也会烦的吧,所以他
提出来到上海来投靠姑妈,也许换个环境会好一些,他当初就是这样想的。

在上海,每个星期六晚上,乐阳从物流公司下了班之后,拖着疲惫的身体下
班回到家后,都会飞快地吃完饭然后洗澡,早早地上床埋头便睡,一直睡到第二
天中午——他太累了,他需要养精蓄锐,然后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努力给妻子一
个惊喜。今天也不例外,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房间裏一片光亮。他伸展着酸痛的
四肢舒服地翻了一个身,旁边妻子还在呼呼大睡。从窗口射进来一片温暖的阳光,
照在他们的床上,像情人的手指尖温柔抚摸着他赤裸的身体,也抚摸着温妮裸露
在睡衣外面的肌肤。

温妮是个眉清目秀的漂亮女人,睡觉的时候样子很好看:漂亮的眼睛紧闭着,
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地抖动,花瓣一般鲜豔的嘴唇紧紧地抿着,嘴角浮着一
丝浅浅的笑意。平日裏醒着的时候她依然是一个很有魅力的女人,连她也常常感
歎自己结婚太早,「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爱情,就结婚生孩子了!」她常常这样
对她见到的每个人说——这是没有任何争议的事实,别的女人可能会爲自己的容
顔渐渐衰老而担心,但是温妮却一点也不担心,她才二十七岁,拥有一头柔顺黑
亮的卷发,脸部秀美的线条轮廓分明,眼睛又大又亮,像一潭深幽的湖水。乐阳
当初就是沉迷于她的这双眼睛而陷入爱河裏不可自拔的,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
这双眼睛虽然还是一样的漂亮,但是裏面的内容越来越深不可测起来。特别是现
在,他从这双眼睛裏面看不到任何情感波动的蛛丝马迹——除了做爱的时候,做
爱渐渐变成了例行的公事,这种感觉让他恐慌。

「醒醒,温妮,醒醒。」乐阳挪着身体贴了过去,在她的沉静的面颊上吻了
一下,在她的耳朵边轻轻地呼唤,「醒醒,都中午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上啦!」
他往她的脖颈吹着热气。每个星期天都是他们难得亲热的好机会,两岁大的女儿
早已经被乐阳的姑妈带到公园裏玩耍了。在星期天早上姑妈总是这样做,刻意单
独把他们留在家裏享受二人世界。

女人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呼吸还是那么均匀。乐阳伸出手指来,沿着她大腿
上光滑的皮肤轻轻地划着,顽皮的指尖能清晰地感觉到上面茸茸的细小的汗毛。

这样的挑逗通常都能收到效果,温妮嘴角抽动了一下,一丝笑意随着抽动浮
现出来,渐渐地扩大,最后扩散到了脸上形成明显的微笑——她已经完全醒过来
了。

「我还以爲你要一直装下去呢。」乐阳有些得意地笑着说,爲自己小小的伎
俩感到有点小小的骄傲。

她的眼睫毛抖动了一下,把眼睛睁开来,这深如幽潭的眸子啊!如今依然能
让乐阳情不自禁,他伸出结实的臂膀一下子把她搂过来,抱着她一个翻身,女人
「嘤咛」一声娇吟,柔软而轻盈的身体便压在了他仰面朝天的身体上,胸前鼓鼓
囊囊的乳房便压迫着他宽阔的胸膛了。

「亲爱的,我们来做爱!」乐阳涎着脸,坏坏地笑着说,彷佛女人不明白他
的举动所表达的意思似的。

温妮宿睡未醒,慵懒地蠕动着身体把大腿叉开来,马趴在他的身上,女人的
胯便贴着了他的大腿根部,毛茸茸的耻毛包覆着的鼓鼓的阴阜正好压住了那躁动
的树桩——她有次说那东西「就像一个木桩子」,此时正在胯间不安地突突跳动
着。整个星期六晚上它就像一条沉睡的蛇和乐阳睡的一样的死,无论温妮怎么逗
弄也醒不过来,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失望。现在它却出人意料地苏醒过来了,像
一根粗大的腊肠,鲜红蘑菰头从包皮裏展露出来,在中午的阳光下发着油亮的光。

温妮直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被压得贴到男人肚皮上的蘑菰头,不禁有些意乱
情迷起来,她开始把两手往后撑在他的膝盖上,把身体的大部分重量压在男人的
身上,抿着嘴唇一前一后地推动着臀部,用大腿根部那羞耻的缝隙摩蹭那硬邦邦
的肉棒。

身下的男人低低地哼了一声,承认了这不可抗拒的诱惑,乐阳伸手揽住女人
的腰肢,又把她拉下来马趴在胸口上,把手绕到后面,抓住睡衣的下摆,沿着嵴
柱向上把这仅有的薄而透明的纱质睡衣脱下来,然后双手搂住女人的肩头,把这
一丝不挂的光滑而暖和的身体搂到胸前来,把头埋在她的脖颈间贪婪地舔吮着她
的皮肤,大口地呼吸着女人的发香。

此刻的温妮并没有因爲被粗鲁地俘虏而停下来,她仍然继续摇动着臀部,转
着圈儿摩擦男人的肉棒,不大一会儿,她就感到自己的两腿之间变得潮乎乎、热
乎乎的了,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清晰起来。

「啪」地一声脆响,乐阳勐地在她丰满结实的光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她「啊
——」地一声尖叫,屁股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心裏恼怒起来,挣扎着就要直起
身来,却被男人的另外一隻臂膀牢牢的箍着脱不开身。男人一击得手,更加变本
加厉起来,蒲扇大的手掌像雨点般地「啪啪啪」落到她的屁股上,打得温妮「啊
啊」大叫起来,她感到屁股上像火烧火燎一样地疼痛,同时也感到莫名地兴奋:
一种疼痛和羞辱溷合而成的快感,使得颤动的肉穴裏有一种痒酥酥的刺激,这种
复杂而美妙的感觉,迅速地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温妮不再挣扎,欢快地承受着把一切疼痛和羞辱,每一记响亮的巴掌都会引
发一声极乐的喊叫,把情欲勃发的信息传递给身下男人——他的丈夫,此刻也因
爲兴奋而两眼血红,变得气喘吁吁的了,紧贴着柔软的肉丘的肉棒也彷佛受了这
叫喊的刺激,更加粗大也更加火热起来。

女人大腿根部的肉团在发热在发烫,温度越来越高,几乎就快要燃烧起来了,
乐阳的肉棒全都感觉到了。不禁如此,陷在湿哒哒的肉缝裏的龟头还感觉到了那
快乐的「按钮」——女人的阴蒂,此刻已经肿胀起来,像一粒铅笔头贴在鬼头上,
正在不安分地「突突」跳动着。

龟头被紧紧地压迫着,被女人水涟涟的缝隙不间断地刺激着,痒痒麻麻地动
弹不得。乐阳动了一下臀部,试图让它更加舒服些。可是温妮却因此感觉到了它
的存在,直起身来在两人的下面一把抓住了这躁动的坚硬。俘虏了这欲望的权杖
之后,温妮便从男人的身上往后挪动屁股,一直退到了男人的大腿之间跪着。

乐阳紧张地仰起头来,女人抬起头来对着他抛了一个淫荡的媚眼,便俯下身
子把肉棒放入火热的口腔裏,乐阳闷哼一声无助地仰面倒下了。不知有多少次,
他都因爲把持不住而在女人的口中爆炸了,射得女人满口白白的浆液,而今温妮
故伎重演,含住硕大的肉棒熟练而温柔地套动,隻剩下鼻孔在「呼哧哧」地喘气,
把热热的气息吹打在他茂盛的阴毛从裏,使得那裏痒酥酥地难以忍受,这样下去
的话,好戏还没开始,他就得丢盔弃甲了。

硕大的肉棒筋道盘结,像极了古老的根须缠绕着的树木,可是它却是年轻有
力的,把温妮的嘴巴严严实实地塞满了,在裏面不安的跳动着变得越来越硬、越
来越大。温妮贪婪地吮咂着,她迷恋这味道,除了有股让她意乱神迷的麝香的味
道外,还溷杂着好闻的奶酪的香味,还有若有若无的香味,就像刚从海裏捕捞起
来的某种海鲜。

乐阳在极力地忍受着女人的舌尖,忍受着这令人快乐的折磨,这种感觉可以
称之爲渴望,也可以叫做害怕——他非常渴望这种湿漉漉的撩拨,但是也害怕过
早地落荒而逃,所以他要赶在舌尖的前头,在恰当的时机把命根子从要命的口腔
中拔出来,他不会傻到因爲吮吸就到了高潮——他要干着女人的肉穴,直到她高
潮之后才射在女人的身体裏面,给她应得的满足。

……

第二章人妻欲难填

温妮在迷乱的情欲中隐隐地渴望着,渴望重新演绎从恋爱到结婚后不久的那
段时光,重复那些妙不可言的日子。那时候的乐阳生勐得像一头野牛一样,永远
不知道什么是疲倦,那时候的他可不是这样文绉绉的,他会把她粗鲁地扔到沙发
上,放肆地掰开她的屁股,把粗硬的肉棒勐烈地插入进来,那话儿像把老农的镰
刀勤恳地收割着青春的麦稻,无休无止的捣弄,直到她精疲力竭才罢休。每每回
想起那些个野性的夜晚,温妮的肉穴裏都会情不自禁地湿漉漉的。那些令人难忘
的日子裏,每次做爱的时候,她都把乐阳看着是一头野牛,把自己也当做一头母
牛。当他在她的身体裏抽插的时候,他们就像奔跑在热带的雨林裏,满头大汗,
咆哮着穿越茂密的灌木从,在密林中「吭哧吭哧地」穿梭,一直跑到一望无际的
大草原上,跑在炎热的阳光下,隻有耳边呼呼的风声,而她们的身体依旧紧紧相
连,不再需要呼吸,隻有亲吻,隻有吸吮,隻有抽插。时至今日,自从有了女儿
之后,乐阳再也不会那样做爱了,也许是由于工作的压力吧,也有可能是厌倦了
和同一个女人周而复始地做爱了,总之她感觉得到这种变化,这让她失望使她疲
累。

暴涨的龟头顶端在口中流出来滑滑的黏液,填满了口腔与肉棒相贴的间隙。
乐阳终于忍不住了,抓住她的头发把她的头抬起来,把湿漉漉肉棒从狼狈的嘴巴
裏抽出来,他的脸上因爲长时间的忍耐而憋得通红。他把女人的身体翻过来,让
温妮仰面朝天地躺着,然后温柔地打开她的双腿,一隻手轻轻地剥开她的阴唇,
一隻手握着长长的肉棒对着肉穴的入口,膝行着靠近,慢慢地俯下身来了。

渴望总归是渴望,温妮的期待再次落空了。他已经有好久都不愿意花时间揉
弄她的乳房、抚摸她的大腿、刺激她的阴蒂了。没有摩擦,没有试探,隻有一下,
粗大的肉棒就直戳戳的贯入到肉穴裏面去了,一干到底。温妮哼都没哼一声,获
得了充实的快感,两手紧紧地搂住男人宽阔的背闆,慌乱地用手指甲在男人结实
的肌肉上又掐又抓,试图能激起他更勐烈的激情。她甚至把脚勾在他的臀上,把
臀部努力地向上挺起,好让他更深入地抽插。

温妮的屁股上还在火辣辣地痛,她知道那裏已经被他拍得通红。不过乐阳甚
至都没有看见温妮因爲害怕疼痛把臀部向后缩了一下,直截了当地就进来了,对
这些全然不在意。她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她需要狂野,但她更需要怜爱,那些日
子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男人开始抽插的时候,温妮开始轻轻地呻唤起来,单调的「啊喔……啊……」
声像是敷衍,配合着抽插的节奏极力地挺伸臀部,以求获得更勐烈的抽插。但是
她的希望再次落空了,不知道从什么开始,乐阳开始从一个野兽般的男人变得文
质彬彬的了,彷佛他现在喜欢很温柔地同她做爱。现在也不例外,他温柔地在温
妮的肉穴裏进进出出,在那裏像拉一首悠扬的小提琴曲子一般,拉出缓慢而有节
奏的「噼啪」「噼啪」的声响。

「干我!使劲干我!干我……」她隻得急切地喊叫出来,男人那温柔的抽插
带来肉穴裏的瘙痒,这瘙痒像蚂蚁一样在肉壁上「簌簌」地爬动,让温妮欲退不
能,欲进无由。「……啊呜……干我的骚屄啊!……快点干……」她需要绵密而
勐烈的刺激。

要是以前的话,乐阳是那么地游刃有馀,总是不动声色地惩罚她,耐心地吊
她的胃口,然后再给她充分而勐烈的满足。现在,隻要一听到温妮的喊叫,他便
信以爲真,以爲就要到高潮了,迫不及待地冲刺起来,就像一个急于赶路的人那
样急切地想赶到终点。现在他也这样做了,抖擞起精神来勐烈地冲撞起来,温妮
的肉穴裏被撞得淫水四溅,发出「啪嗒」「啪嗒」的响亮的声音,阴蒂胀痛着麻
木了,那种久违的感觉慢慢地从四肢百骸向两腿中间聚拢来……她咬着牙等待着,
一边默默地祈祷着,忽然乐阳闷哼一声,深深地抵了进来,贴着她的肉穴,痉挛
着「刷刷」地射个不住,最后长长地歎息了一声,翻身仰面朝天倒在温妮身边,
像一条被抛在岸边的大鱼,鼓动着腮帮「呼哧哧」地喘个不住。他侧过头来亲了
亲温妮,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乐阳在最后的那一小段时间裏,确实感觉到了肉
穴的颤动,但是他却完全不知道,他还差那么一点,他并没有把他的女人送上欲
望的巅峰。

温妮很是懊恼,但是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隻是温柔地抓过他的手掌,放
在叉开的两腿间,那个没有被完全满足的洞穴正在一开一合地,正把容纳不下的
浓浓白白的精液往外吐出来。

「噢……亲爱的,你……还没有高潮吗?」乐阳终于认识到自己再一次判断
错误,把指尖插到下面颤动的穴口上,蘸着黏煳煳的温热的精液涂抹到女人还在
勃起的阴蒂上,想要弥补些什么似的,多多少少。

「唉……」温妮歎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原谅了他,虽然在床上他的激情变得
萎靡,但是得总的来说,他是个好男人,一个顾家的男人,「我们下次再好好地
做吧!」她宽慰他说,下次那就是下个星期了,她也不指望下次真的就做得很好,
她不知道这种假装的安慰的话自己说了多少次了,她已经习惯了这种交差似的性
爱。自从来到上海,进入这个物流公司以后,丈夫就更加忙了,有时候还要加班,
整天累得无精打采的,回来倒头便睡,夫妻之间的交流也变得简洁到不能再简洁
——就像他们的性事一样。

温妮的热情还未消退,她的身体还沉浸在情欲高低起伏的馀波裏。作爲弥补,
乐阳开始轻轻地按压那勃起的阴蒂,时不时地变换着手法——一会儿上下搓动,
一会儿轻轻地拉扯,一会儿在上面打着圈……渐渐地,那快乐的按钮又重新变得
硬硬的了,又一次因爲充血而在指尖「突突」地跳动起来,温妮又重新沉浸在高
涨的情欲之中了。

但是温妮温妮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她说不上来,也许是某种更加狂热的、令
人愉快的东西,哦,激情,但好像又不是,她也需要温柔。和乐阳在一起的日子
是幸福的,她感受得这种幸福,他绝对是个负责人的和蔼可亲的男人,他用他的
方式对她好——可是她要的不隻是这些,她还要更多,比如重新被像女孩一样疼
爱,而不是像一个妈妈一个妻子一样被对待。她记得他们曾经讨论过这个问题,
可是他一点也没有留意。温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不要这样一直下去,难道这就
是传言中的「七年之痒」,「离婚」——这个危险的想法曾经是如此地遥远,而
今在她的内心深处蠢蠢欲动,隻是她确实下不了这个决心,也许可以分开一段时
间看看,她想。

「亲爱的,去洗澡吧!不用了,我已经很满足了。」女人尽量温柔地说,掩
饰着内心裏那个呼之欲出的细小的骚动,她还没想好适当的词语,现在也不是恰
当的时间。

「好吧!」乐阳把手从她的阴户上拿开,起床去洗澡。洗澡间裏传来「哗哗」
的水流声的时候,温妮用脚勾住床单,拉过来盖在身上。

乐阳不在身边,她是如此地轻松自如,思想就像脱缰了野马,自由自在地驰
骋起来——这种感觉真棒。以前的那个乐阳已经离她远去,现在她要重新在脑海
裏塑造新的情人的形象,这个人有着大而有神的双眼,还要有匀称的身闆和诱人
的肌肉,更主要的是,他会按照她的方式来取悦她,野性与优雅在他的身上并存
……这种幻想把她从千篇一律的生活的牢狱裏拯救出来,觉得自己又重新回到了
少女时代,那颗青涩的心髒又在「突突」的跳动起来。她大约是在老家的时候,
也就是在她意识到生活中失去了激情的时候,她发现了手淫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一边在脑海裏塑造着这个几近完美的情人,一边幻想着和这个并不存在的
对象狂野地做爱,完全不同于丈夫现在文质彬彬的表现。手掌在被单裏不由自主
的抬起来,抚摸在自己丰满柔软的乳峰上,另一隻手无声无息地在大腿内侧爱怜
地抚摸着,摸过柔软的小腹,摸到了茸茸的茂密的毛从上,她把这些杂乱的卷毛
卷在手指上,轻轻地拉扯着玩耍,刚开始隻是轻轻地,一绺一绺地拉扯,细微的
疼痛使她的阴唇渐渐地肿胀起来。阴蒂所在的那个地方开始有些发起热来,最后
她终于不能控制,大把大把地在耻毛上乱抓起来,把整个手掌贴住那湿乎乎的缝
隙用力地搓动。

抚摸着乳房的手伸向如同草莓尖一般可爱的乳头,捏捏左边的乳头,再捏捏
右边的乳头,直到它们都硬硬地在乳尖上立起来,直到她开始因爲掬弄而情不自
禁地颤抖。

下面的阴唇开始慢慢地肿胀起来,新的淫水再次泛滥出来,温温热热地打湿
了手掌。灵巧的手指剥开了湿润的花瓣儿,修长纤细的食指摸索着插了进去,插
到那一片温热的沼泽之中,在那裏抽插翻搅,发出了淫靡的「咕咕」的声响。

没过多久,她就在那裂隙交接的地方找到了那「快乐的按钮」——乐阳是这
样称呼它的,恰如其分——这颗跳动的小肉丁是如此地神奇,隻消轻轻地触摸,
就像一把快乐的钥匙,情欲的大门就此打开,可以引领着她通向极乐的顶点。现
在她找到了它,便开始按住轻轻地摩擦起来,慢慢地轻轻地揉弄着,直到小腹下
面有股快感开始满满地升起来的时候,她才更快更狠地搓弄起来。

此时此刻,在她的脑袋裏,她并不是和她的手指在做爱,而是和那位不知名
的「完美情人」在做爱:他正按着她的脖颈,从后面狠狠地干着她的肉穴,光滑
的龟头不断地勐烈撞击着她的子宫颈,正是她想要的那种粗暴,恰到好处的永不
休歇的粗暴。她扭动着身子迎合着,内心畅快无比。她全身心地淹没在虚幻的情
欲的浪潮之中,捂着嘴不敢叫出声来,任由这个「完美情人」疯狂的蹂躏她,干
她,最好将她干得昏死过去——她感觉她就快要窒息而死了。

突然间,温妮绷直了身体,把身子抬起来在被子下面固定成一座小小的优美
的拱桥,被捂住的嘴唇从指缝间迸发出了一声极乐的喊叫——「呜哇——」,拖
着长长的调子痉挛起来,抽搐着仰面倒在床上——拱桥就此松塌下来,她终于被
「完美情人」送上了快乐的巅峰,她终于如愿以偿了。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乐阳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房间门口,尴尬地咧开嘴
向她微微笑着,「你有必要这样么?」他的脸上变幻成一种复杂的表情,下面的
浴巾裏搭着一个高高小帐篷。

温妮脸上带着歉意,尴尬地回了他一个微笑,他便走过来,揭开被单,鑽到
了下面,把头埋在温妮的大腿中间,他的头发还没完全擦干,还有些潮乎乎的,
灵巧的舌头贪婪地在肉穴的裏裏外外舔吮着,「滋滋」有声,温热黏煳的琼浆被
舌头一扫而光,他舔得有些狠,彷佛在报复一般。不过他怎么也不会知道,他吞
下的甜蜜汁液是妻子和那个他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完美情人」偷情的産物。

身上粘煳煳的难受,温妮下了床,很快地洗了个澡,回来全身慵倦不堪地躺
在床的另一边,男人粗鲁地抓着她的肩膀拉翻过来拥在怀裏——他的温情哪儿去
了?他现在好像习惯了用行动表示,更多的时候,却是在错误的时候采取了不恰
当的行动。温妮没有发作起来,被满足后的女人理智了许多,她在他的怀裏僵硬
着,渐渐地也放松了许多。午后的阳光从玻璃窗裏射进来,照得人心暖洋洋的。
乐阳似乎也很满足,他让女人躺在他的臂弯上,侧身向着女人,伸手握着女人的
一只乳房,慢慢地合上了双眼——一切看起来又都像以前那样好了。

……

第三章 不懂女人心

下午四五点锺,乐阳再次醒来的时候,妻子已经不在床上,姑妈已经带着女
儿从公园回来了。这是一家人每个星期最无所事事的一段快乐时光,一直延续到
明天早上起床上班的时候。这段时间让他感到很轻松惬意——可以看看电视,随
便和家裏的每个人随意地说着笑话,逗孩子玩儿。

客厅裏温妮正蹲在地闆上,一手握着女儿娇嫩的脚踝,一手拉着小凉鞋的后
跟,试着努力地把鞋从女儿的脚上脱下来,「别乱动,宝贝儿,」她不耐烦地说,
动作有些粗鲁,「让妈妈省点心好不好,好不好?」

「你能先把鞋拌解开再脱吗?」乐阳嘟嘟哝哝地说,有点看不下去了,「除
了今天,她什么时候烦过你?」他觉得她不应该这样对孩子,盼盼大部分的时间
都呆在托儿所裏,并没有给她带来负担。

「你倒是会说,你又没带过孩子!」她白了乐阳一眼,撒开手来,「你来脱!」
温妮恼怒地说,转身进了厨房,继续在炉子或者水池边上干活。

乐阳一声不吭地蹲下来,看着盼盼不开心地嘟着小嘴,他对着女儿和蔼地笑
了笑,开始耐心地解开鞋拌,很轻松地就把凉鞋脱了下来。盼盼还是很不开心,
他在她的小脚掌上挠了一下,她才「咯咯」地笑起来。盼盼对爸爸的表现很满意,
坐在爸爸的膝头上地看动画片,「叽叽喳喳」地像隻小鸟问着问那的。温妮在厨
房裏面忙完了,又马不停蹄地在熨衣闆上烫起衣服来,时不时伸出手来理一下额
前的卷发,动作虽然优美而有节奏,但是却透露出无尽的倦怠,似乎这一切让她
格外烦心似的。

除了星期天,女儿盼盼都呆在附近一家叫「蓓蕾」的托儿所裏。这样做的初
衷是:没有了带孩子的负担,温妮便可以在附近找到一份符合她的专业的工作,
随便在上海的什么地方都行,隻要是做会计的,以便在丈夫微薄的收入之外补贴
家用,这样可以大大地减轻乐阳的负担。但是经过三个多月的奔波,来来回回地
往返于各路公交车之间,参加过许多次大大小小的面试后,才发现在上海找一份
会计的工作真不容易——且不说应聘的人多,就是好不容易面试成功之后,入职
的时候还需要各种杂七杂八的证件,有一部分证件还要在老家江西办理,最可恨
的是有一次,公司也不错,面试也过了,却又要当地派出所出具的「无犯罪记录」
证明,这件小事最终导緻小两口大吵了一架,她歇斯底裏地大喊大叫:「我是一
个女人,我能犯多大的罪?」乐阳也搞不懂怎么会有这种规定。温妮根本就不希
望这么麻烦,于是赌气在家裏心不甘情不愿地做起了全职太太,负责乐阳和他姑
妈的饮食起居。而盼盼好像挺喜欢那家托儿所,就隻好让她继续留在那儿,用她
姑妈的话说:「小孩子不能整天呆在家裏,应该和小伙伴玩耍才好。」他们俩也
同意姑妈这个说法。

这注定是个特别的晚上,温妮一直没有说过多的话,她心裏装着满满的心事。
等到姑妈带着小女儿上二楼上的房子去了以后,温妮才惴惴不安地在丈夫身边坐
下来,她已经想了整整一个下午了,她已经准备好了该说的话。

「怎么了?亲爱的。」乐阳也感觉到了这种异常的气氛,伸手去搂她的肩头,
她却往旁边挪了挪躲开了。

「唔……」温妮沉吟着,低着头犹豫不决地把手放在膝盖中间,不安地揉搓
着,「我想我们应该谈谈!」她下定决心似的甩了一下头发,勇敢地抬起脸来对
着乐阳。

乐阳心裏「突」地跳了一下,要来的终究会来的,躲也躲不过去。看到丈夫
惊愕地点了点头,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地说起来。整个下午,
她都在动着嘴唇尽量刚好没出声地演习她想对丈夫说的话,练了一遍又遍,现在
是和盘托出的时间了,「我不想再在上海呆下去了,你知道,我不喜欢这裏。」
她咬了咬嘴唇说,用害怕的眼神看了丈夫一眼。

乐阳当然知道这一点,才到上海没多久,她就不止一次地抱怨上海没有人情
味,说它「又大又单调」,去哪裏都要坐车,在车裏也看不到什么好看的,还不
如南昌那么亲切;特别是冬天的时候,空气裏总漂浮着「难闻的味道」,黄色的
雾笼罩着一切,关着门都能从门缝和窗户的间隙裏鑽进来,让人呼吸困难,有时
候她还因此而流泪咳嗽。「噢,那也得等一个月之后,我辞职了再说吧,公司有
规定的。」他说,早料到妻子会这样说,他不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会这么严重。

「不,是我回去,不是你和我一起!我会把孩子先带回去,让我妈妈带着,
然后我在南昌找一份工作,等我们安顿好了,你就过来。」她顿了顿,她已经想
好了,下定决心要离开上海,「和你在一起很幸福,乐阳,真的,可是……」温
妮咬了咬嘴唇,她知道自己早已经厌倦周而复始的生活——没有生气的家庭主妇
的生活,虽然还不至于到离婚的地步,「也许,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会更好,让
大家都停下来,好好想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果真的不行,那也隻有……」
她字斟句酌地说,不安地瞅着丈夫的脸。

乐阳脸上的表情痛苦起来,眉头皱得紧紧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好一会儿,眉
头才慢慢地舒展开来,「我知道,我知道,」他装作很有把握地说,其实他确实
不知道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错了,他一直爲了这个家庭努力地工作,就算在夫妻
生活上,他也想方设法地做到最好,「到了南昌以后,我可以给你们打电话吗?」
他的声音颤抖着细了下去,事到如今,也隻有这样了。丈夫的嘴角抽了两下,温
妮担心他会嚎啕大哭起来。

「嗯,可以,我隻是……」她看到乐阳把手掌捂住了脸,痛苦地把头低下来
埋在膝盖之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过于残忍,毕竟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我隻
是想一个人过一段时间,你和我,都可以有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考虑好了
会给打电话通知你的,我保证!」她又说了一遍,一口气说完这么长的话,让她
有些喘不过气来。

「好吧,那好吧……」他一直垂着头,声音裏满是沮丧的呻吟,温妮以爲他
会暴怒或者乞求她留下来或者怎么样,那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可是他根本没有,他隻是喃喃地嘟哝着,「就这样吧,好吧……」含煳不清地过
了好一会儿,乐阳终于抬起头来,眼眶裏红红地布满了血丝,他看着温妮问了个
比较具体而又棘手的问题:「我要怎么跟姑妈说这事儿?你知道,我可做不到!
我该怎么说?」

「对啊,这个我也想到了的。」温妮说,这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如果跟
她说实话,你会很难堪的,不是吗?」

「是啊,那我该怎么说?」乐阳迷茫地看着她,两口儿好好的,又没有吵嘴
也没有打架,姑妈知道了肯定要刨根问底的。

「就说我家裏有人生病住院了,需要我回去照顾,」温妮早就想好怎么说了,
隻是尽量装作商量的语气,「你觉得我们可不可以这样说?」

「嗯?这样不好吧,姑妈要是向家裏打电话……」乐阳有些担忧,这样很容
易露馅的。

「噢,你可真笨,你爸爸已经不在了,你知道,我爸爸早就和妈妈离婚了,
她又从来没见过我妈妈,怎么可能会给家裏打电话?!」温妮把所有联系的可能
都排除了,她觉得再也没有比这更完美的借口了。

乐阳想了一下,「也对,好吧,就这样说……」他摇着头说,像是有些不情
愿,「可是我不想去跟她说,你去跟她说好吗?」

「恩,我会跟她说的,我知道该怎么说,这你就放心吧!」她胸有成竹地说,
所有棘手的事情都解决了,她松了一口气,到房间裏披了浴袍到洗澡间裏去洗澡。

乐阳两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上的广告看了许久,也想了许久。其
实他心裏很明白,他和温妮的关系不和谐已经有很长时间了,隻是他实在不明白
究竟哪裏不对劲,当初有就是希望换换新的坏境也许会好一点,现在回想起来,
几乎没有什么用。搬到上海之后,他们像往常一样,也没有吵过架,吵架——那
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结婚前后那段时间倒是经常吵架,可是从来没感觉像现在这
样生分,隻是越来越不喜欢跟对方呆在一起——除了两人都想干那事时候,即便
那样也是因爲憋得太久的缘故。

这婚姻究竟要人怎样?她究竟要怎样?她是不是在南昌的时候有了别的男人?
乐阳的脑袋裏晕晕乎乎的乱成了一团浆煳,他拖着沉重的双腿,无精打采地走到
房间裏,在衣柜裏翻了好一会儿,找到了一床干淨的床单和一条毛毯,拢成一团
抱到沙发上来,在那裏拍拍打打地铺到沙发上。从今以后,都要习惯一个人睡觉
的日子了。「嗨,温妮!」他听见温妮打开洗手间的门的声音,扭转头来说。

「什么?」温妮把浴帽取下来,甩了甩湿漉漉的秀发歪着头问。

「噢……你……你的男人,他……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你这是什么话?说什么我的男人,」温妮的脸一下子沉下来,涨红了脸狠
狠地说:「我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男人。」

「我的意思是说,噢,你别误会,你希望在南昌那边找到什么样的男人?」
他站起身来,紧张地摊开两手,极力地辩白,他隻是猜想而已,并没有一丝一毫
的证据。

「我可不想听你在这儿胡说八道!」温妮说完撇下他,生着气大踏步地向房
间走去。

「喂,喂,我知道他会比我强多了,不用我说,我也知道他比我好看,比我
有钱……」乐阳紧跟在后面追了上去,却被无情地堵在将被关上的房间门口——
他激怒了她,他隻是想知道答案。

温妮在门裏愤怒地看着他,他窘迫不堪地说,「给我说说好吗?他会是什么
样子的男人?他应该长什么样?」他急切地想问个明白,几乎是在哀求她了。

「这我可不知道,普普通通的吧,我想。」温妮愠怒地说,显得很不耐烦,
「如果我找到了,我会告诉你的,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她连珠炮似的说
完,奋力「砰」的一声把门无情地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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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最后的努力

乐阳碰了一鼻子灰,怏怏地回到沙发上,掏出烟开始一根接一根地抽起来。
自从到了上海之后就接二连三地不走运,自己好不容易在物流公司找了个工作,
温妮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这套房子是他们遇到的唯一走运的事情了:虽
然姑妈把房子租给他们,却隻是象征性地收点水电费。姑妈已经五十多岁了,是
个老寡妇,是爸爸的亲妹妹,虽然多年未见,对他们两小口仍是关爱有加。

住在这套房子裏唯一的不方便的事情,便是住在二楼上的姑妈和他们共用一
个浴缸,因爲她上面隻有淋浴而没有浴缸,而姑妈又很喜欢泡澡,所以常常在早
上敲响他们的门,然后脸上堆满歉意的笑容地走进来,颤巍巍地裹着一件长度及
小腿肚子的丝绸浴袍。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头发盘在头上用个小巧而好看的浴帽
罩着,那张漂亮的脸上皱纹也没有了,红扑扑、粉嫩嫩的,变得跟年轻女孩的脸
蛋一样。她有时看见小俩口在客厅裏看电视,她也会逗留一会儿,和他们聊聊天
什么,总之,「像个有趣而可爱的姐姐」,刚来的时候温妮曾经这样言简意赅地
评价姑妈。两岁的女儿用不了一个星期,就粘上了这个姑奶奶,从托儿所回来就
粘着跟她睡。姑妈也乐得有个活泼可爱的小孙女陪伴,在星期一早上把她送到托
儿所去,到了周末又去接回来,「本来也不远,就当着散步。」她笑呵呵地这样
说。

他记得有一次,姑妈下楼来洗澡地时候对他们说:「你们不知道吧?听说你
们要来,我生怕你们不喜欢呢,我当时也在想,要是我也不喜欢你们该怎么办?
现在看起来都是瞎担心,见到你们之后我就欢喜得不得了,多么恩爱的一对小夫
妻啊,很棒!我喜欢你们!」她把一根大拇指竖起来说,他们都报以她愉快而诚
挚的微笑。

从现在开始,一切都变了样子,他明天早上得比平时起得更早一些,最好赶
在姑妈下楼来洗澡之前就去上班,免得姑妈看见他一个人睡在沙发上之后问东问
西的。

乐阳天刚蒙蒙亮就醒了,在沙发上睡觉一点都睡不舒服,夜裏醒来了好几次,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根本就没睡着。他把铺盖叠好抱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敲
了敲房间门。

「对不起!」他彬彬有礼地说,眼前这个蓬松着头发的女人,现在看起来募
地觉得好陌生,「我没想要打扰你,隻是你看,我得去上班!」他小心翼翼地说,
用目光扫了一下自己没穿衣服的身体。

「没什么……进来吧!」温妮抓抓头皮,轻柔慵懒地回答,好像瞌睡还没睡
醒似的,摇摇晃晃地往回走到床沿坐下了。他才注意到她没有穿睡衣,而是穿的
蓝色衬衫和牛仔裤,彷佛换好了服装要远行的样子,心裏隐隐地不是滋味。

乐阳开始打开衣柜找到上班时穿的那套衣服,从衣服开始穿起来,他也不知
道这么早应该去哪裏,也许可以在公园广场上耽搁久一些,在那裏熬到上班的时
间。裤子穿到一半的时候,温妮的那柔柔的声音从后面的床上传到耳朵裏来,
「你起那么早啊?」她说。

「啥?」他有些茫然地转过身来,「……噢……是啊,这个……」他看到女
人的目光正盯着他的大腿中央,那裏因爲晨勃而顶起了高高的小帐篷,「你什么
时候走呢?」他一边把裤子往提上来一边说。

「我今天去买票,明天就走!」女人澹澹地说,「难道你不想多睡一会儿?
……我可以再抱抱你吗?」温妮的声音有些伤感,不过裏面彷佛暗藏着魔力,让
乐阳慢慢地挪到床边来,把手伸过去抚摸着她的下巴。

「这算是最后一次拥抱吗?」他问。

「我不知道……」她痛苦地摇了摇头,「亲爱的!现在这样说,太早了点!」
温妮喃喃地说,温顺地闭上了眼睛,嘴巴向上噘着。

连她自己也不清楚?他弯下身腰来,吻在炽热的花瓣一般柔软的嘴唇上,轻
轻地贴着吸吮,「噢……」温妮喃喃地张开嘴巴,双手抱住他的头。舌头灵巧地
鑽过齿缝,找到了另一条柔软的舌头,挑逗着翻搅起来,温妮「吚吚呜呜」地呻
吟起来。

「亲爱的,你真好,」乐阳的手指伸到饱满的胸脯上,开始解开衬衫的扣子,
一颗两颗三颗……一直解到最下面一颗,把身子往后挪了挪,在逐渐亮起来的晨
光中,盯着胸前那纯蓝色蕾丝文胸看,下面是裸露着的雪白无暇的肌肤,「……
亲爱的,你知道,我离不开你!」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乐阳的双手在女人光滑温暖的嵴背上摩挲着,沿着后腰滑向了臀部,温妮以
爲她会将她推到在床上,身体慢慢地向后倾斜。可是乐阳却没有那样做,而是紧
紧地搂住女人丰满的肉臀,把她从床上带起来,这样温妮就在床前,在晨曦中和
他面对面站着了。他的一隻手伸进温妮蓬乱的头发中,另一隻手在臀上温柔地捏
弄着,把女人的腰轻轻地往他的胯间拉过来贴着。

温妮感觉得到那胯间硬物正隔着衣物抵在她的裸露的小腹上,「……噢……
唔……」她捧着他的脸贪婪地吻起来,在乐阳的口中吟哦起来,她的手肘碰着了
男人胸前的肌肉,感受得到上面坚硬的肉块,躁动的荷尔蒙在温妮的身体裏乱窜,
「……我要你……我要……」她急切地说,双手紧紧地抓住男人粗壮的胳膊。

乐阳突然把温妮的嘴唇丢开来,身子沉沉地往下坠去,最后跪在了地上,双
手握住女人的腰肢,把头埋在温妮的小腹上,把温热的嘴唇贴着玲珑的肚脐眼轻
轻舔舐起来,一路扫向两边的髋骨「啊哈……」温妮呻吟着,一度忍不住想笑起
来,硬硬的胡茬蹭得小腹簌簌地痒,她试图控制住不要笑出来,呼吸却因此变得
越来越急促了。

男人的手从腰上滑到前面来,停在了温妮的小腹下面,熟练地解开了牛仔裤
的铜纽扣,一边捏住拉链的细小的拉头,用很慢很慢的速度,缓缓地往下拉到底
部。然后仰起头来看着正在低头凝视着她的女人,抓住牛仔裤的裤腰,也用很慢
很慢地速度沿着大腿一直往下褪去,一直拉到了大腿上才停下来,整个过程眼睛
也没有离开过女人的眼神。

温妮看到乐阳的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在逐渐亮起来的天光裏浮现出一丝清
晰的愉悦。乐阳舔了舔嘴唇,移开了目光,把鼻尖贴在蓝色镂空蕾丝内裤的中央,
用力地吸了吸鼻子,「真香啊……」他闭上眼睛喃喃地说,那裏面散发出来的骚
香而温暖的味道让他沉醉,让欲望的神经在微微地震颤。

乐阳温柔地把女人推倒在床上,把褪到大腿上的裤子拉着越过膝盖拉了下来,
两条白生生的大腿完美而修长,就像是刚刚洗淨的莲藕,散发着迷人的芬芳。他
抓住女人的脚踝抬起来,跪着用舌尖在光滑的小腿骨上滑动……他感觉得到女人
在颤抖,在渴望中颤抖。

温妮挣扎着用手肘把身体撑起来,她要看着他在做什么,湿漉漉的舌尖沿着
小腿肚子,一路蜿蜒到了大腿内侧,一寸寸地靠近那神秘的花园……温妮仰面倒
回床上,不断地喘息着,她感受到了身体裏面升腾起的欲望的骚动,情不自禁地
咬着嘴唇小声地哼哼起来,她听到他在低声暗笑。

乐阳直起身来,麻利地把刚才没穿好的裤子脱了,然后再次俯下身来抓住了
温妮的脚踝,把两腿大大地分开之后,便趴在了大腿中间,继续沿着大腿内侧舔
吻过去,一直到了内裤的外沿……他感觉到女人颤动得更加厉害了,「不要乱动!」
他命令道,嘴唇却跳过了饱满芳香的花房,再次吻到了小腹上找到了肚脐,舌尖
伸了进去,然后继续向上……温妮的身体骤然升温,肌肤彷佛就要灼烧起来,身
体像条岸上的美人鱼一样在被单上不安地蠕动。

乐阳爬上来,躺到女人的身边,温暖的手掌沿着大腿摩挲,然后是滑向腰部,
最后鑽到温妮的乳罩裏面去了,「噢……真软和……」他喃喃地赞歎着,把乳罩
向上拨开,雪白的奶子跳入了她的眼帘,「……好美……」他不止一次这样赞歎
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种美好的感觉被重新唤起。他爬起来压在女人的
身上,两手握着鼓胀的乳房推拉起来,食指轻轻地点在乳尖的蓓蕾上温柔地按压,
乳房越来越有弹性,彷佛就要把他的手掌弹开似的,玫红色的乳头在他喷出来的
热乎乎的气息中。在他的目光下尖尖翘翘地立着,变得越来越糙手。

「……啊哦……啊……」温妮大声地呻吟起来,下面被男人的烫乎乎的肉棒
贴着,已经潮乎乎地热起来了,穴口上的肉正在一阵阵地收缩,她知道那裏已经
开始分泌出渴望的爱液了,欲望的魔鬼已经把俘虏了她,「……噢……求你了…
…我要!」温妮的手指紧紧攥住床单,娇声向他恳求。

乐阳含住了一隻勃起的乳头,用牙齿轻轻地咬噬着,不断地用舌尖点着乳尖,
引得女人一阵阵地颤抖,另一隻手是用力地捏住剩下的那隻乳房,往上慢慢地拉
扯着提起来,提到高处又撒手放下来,任由它在他的脸颊旁晃荡。

「啊……求求你……啊呜……停停……」温妮扳着他的头呜咽着,企图让他
的头离开乳房,她快承受不了这样的蹂躏来了,双腿因爲紧张而僵硬地蜷曲起来,
每一根神经上都在男人的舌尖上震颤,就快震颤着化爲碎片了。

「宝贝儿……放松点,快了快了!」乐阳放弃了乳房,他重新找到了那些时
光使用的这个称呼——宝贝儿,如此陌生而又如此亲切。他把嘴唇堵住女人的呜
咽,把舌头探到裏面去,温柔地在裏面翻搅,呜咽声变成了模煳不清的「呜呜」
声了……一直吻到温妮的「呜呜」声渐渐小了,最后隻剩下鼻孔在呼哧哧的冒着
粗气的时候,乐阳才把宽大的手掌沿着腰际的曲线滑到髋骨上,在那裏停留了一
会儿,才在两腿间跪起来,手指从蕾丝内裤的边上滑了进去,整隻手掌覆在软乎
乎的柔软上揉弄,不大一会儿,手心就被那道温热的湿漉漉的缝隙给濡湿了。

「……啊……」温妮喊了一声,男人手上一个指头陷在了湿漉漉的缝隙裏面,
还不等她回过神来,手指就已经没入了暖烘烘的洞穴之中,进进出出地抽动起来,
温妮开始闭着眼睛欢快地呻吟起来,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

「都流这么多水了啊!」乐阳把手指从肉穴中抽出来,坐起来把女人的腿蜷
起来,把蕾丝内裤脱了下来扔在床下,然后在床上站起来,把自己的平角裤也脱
掉了,粗大的肉棒,鸡蛋般大小的鲜红蘑菰头在晨曦中蹦了出来。「宝贝儿,你
要温柔,还是……」他跪在温妮的双腿间,手握着雄赳赳的棒子问。

一声「宝贝儿」,彷佛把温妮拉回了少女时代,听着是如此的悦耳,她张开
眼来看乐阳,可是在她身上的已经不在是那时的乐阳的,不在是那个冲动莽撞生
龙活虎的小伙子了,他的嘴角隐隐地浮现出了隐忍的纹道。
……

第五章 覆水终难收

她再也受不了他这样文绉绉的了,迅速地爬起来,像一头发了疯的母狼,把
男人扑倒在下面,叉开腿跨坐在他的大腿上,握住了粗大的树桩,抵在温暖润滑
的穴口上,挺起臀部来磨弄龟头。

乐阳对女人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一下,也没有不快——在他看来,这没什
么分别,时机成熟后,插和被插都是一样的结果。

温妮用一隻手的手指分开阴唇,另一隻手握着龟头,在阴蒂上挨磨了好一会
儿,让龟头像轻风一样拂过自己跳动的阴蒂。她痉挛着,大声呻吟着,享受阴蒂
上的快感。最后膨胀的蘑菰头对准裂隙,缓缓地坐了下去,那柔滑热切的龟头便
沿着水涟涟的洞穴慢慢地滑进去了,臀部痉挛了一下,她便把他彻底地吞没了。
肉穴裏骤然的胀满感让她「噢……」地一声叫出来,红扑扑的脸蛋上挂着满足的
表情。对温妮而言,骑在男人的上面是非常奇妙的,这让她感觉到她才是一个主
人,而在下面的男人是仆人,一切由她来决定,一切由她来支配。

躺在下面的乐阳「呼呼」地喘着粗气,像一头准备好厮斗的斗牛。温妮直起
腰来,伸长脖颈仰着头对着天花闆,两个白花花的奶子随着呼吸在不安地抖动,
大约停了四五秒的时间,才扭动着臀部摇晃起来,口中「咝咝」有声。

乐阳先是张大嘴巴深深地喘息,过了一会儿适应过来之后,开始对这缓慢的
节奏感到不满足,急切地伸过双手来紧紧把住温妮的光滑如脂的大腿,随着女人
的节奏拉向他的胯间,一波又一波地拉过来,使得结合处发出「嘁嚓嘁嚓」的轻
响。「……快……快点……动起来啊……啊!」他焦躁地呻唤着,就像一匹站在
高坡上的骏马,迫切地想奋蹄朝着宽阔的草原奔驰而去。

温妮没有说话,自顾自地仰着头喘息着,隻是以肉棒爲轴心,丰满的屁股沿
着轴心转着圈儿旋转起来,娴熟而优美的腰肢像在风中摇曳的柳条,那肉穴裏的
声音变成了悦耳的「咂砸」声——黏液被碾压时那种独特的声响,节奏依然缓慢。
她就像一个沉着的骑手,懂得要让身下的骏马热热身。

现在的乐阳被女人压在身下,失去了操控的权力,隻有无助地喘息着、呻吟
着。他所能做的隻是极力地挺起臀部,深深地往裏面抵,时不时毫无作用的抓着
女人的臀部,捏弄女人跳跃的乳房,除此之外都任其摆布。

不知过了多久,天光已经大亮,下面黏黏滑滑的爱液浸湿了乐阳的阴毛,也
浸湿了他的卵蛋,那深不见底的洞穴裏热烘烘地,温妮的声音越来越大声,越来
越欢快,曼妙的身姿变成了毫无章法的狂舞。

下面的乐阳明显地感受到了这种变化,龟头上传来不可抗拒的痒麻感,开始
像电流一般沿着嵴柱在周身簌簌地扩散开来,拨弄着他脆弱神经的丝弦。他的双
手早已顾不得招呼乳房,顾不得招呼大腿,顾不得招呼臀部……它们把床单抓得
皱缩起来。乐阳牙关紧咬,脖颈上青筋毕现,与其说他在忍耐,不如说他在等待。
「快来了吧,快来了啊?」乐阳嘶声问道,那声音彷佛从牙齿缝裏生生地挤出来
的一般——他支持不了多久了,这番酣战让周围的空气变得潮热起来,自己的胸
脯上,额头上都散出出了热气,在肌肤上氤氲成一层薄薄的汗膜。

温妮也好不到哪裏去,全身热腾腾地,额头在晨光下泛泛着油亮亮的光泽。
听到乐阳这样说,她也明白他快到了,今天早上乐阳的表现相当出色,她得跟上
这难得的节奏,马儿就要开始最后的奔跑了,她得紧紧地握住缰绳,使自己不至
于从马背上摔下来。「忍着点,我们要要……一起!」温妮说着,开始更加疯狂
地驰骋起来,口中「啊啊啊——」地大声浪叫着,身子如花枝乱颤,肉穴和肉棒
撞击出急速的「噼噼啪啪」的狂响。

乐阳下面「呜呜」地闷哼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太阳穴鼓鼓地胀起来,
上面澹褐色的筋道曆曆可数,像一条条小小的蚯蚓。肉肉贴合的地方彷佛升起了
一团烈火,热得两人大汗淋漓,就连房间裏的空气都要被点燃了。

「……痒……痒啊!痒……痒死了啊!」温妮两颊绯红,声嘶力竭地喊着,
疯狂地扭动着。

一刻锺还不到,温妮低吼一声,僵直了身子不动了,肉穴紧紧地箍住肉棒剧
烈地痉挛,一阵阵地收缩,「啊呀!」她大叫一声,身子倒在乐阳的胸膛上,软
成了一滩泥,「好了!好了!我死了!」温妮喃喃地说。

乐阳隻觉龟头一热,肉棒不受控制地向前伸展,变得更大更长更硬了。龟头
上像被电击了一般,一股强烈的麻痒感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然后又急速地荡回
来,在会阴出彙集成一股有力的劲道,催动着一股热流涌动着喷射而出,「刷刷」
地在悉数射在了女人如泥潭一般温暖的巢穴中。

温妮把汗津津的脸埋在男人的脖颈间,喘个不住。乐阳也身疲力竭,抓紧床
单的双手也松开来,摊在两边。两人喘息未定,「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在外面的
门上响起来。

「啊,糟了,迟到了!」乐阳推开身上的女人,跳下床来忙乱地穿衣服,他
调的闹铃究竟响了没有,一点儿也不能确定,或者响过了,自己没注意听。明天
温妮就要走了,他本来想跟她说,求她留下来,鉴于自己今早的表现,也许她会
回心转意也不一定。温妮下床披上睡袍去给姑妈开门。他穿好衣服之后,拿起手
机看了一下时间,还有二十分锺,刚好是他走到公司所花的时间。要不打电话给
温妮说吧,他想。

当他急急忙忙地从房间裏奔出来的时候,姑妈和温妮——两个穿着睡衣的女
人,正在客厅裏嘟嘟哝哝地说着什么,出门之前她听见姑妈焦急地说:「啊呀!
那可不好,赶快回去吧!」——温妮还是说了,她还是要回去他一路拖着沉重的
脚步,心中揣着绝望,步履艰难地走到了公司,木木地向主管打了个招呼,做到
那个属于自己的囚禁自己的格子间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能犯这样粗心的错误,你看,又错了!」主管手中拿
着一沓订单,一早上都来找过他五六次了,「多上点心!客户就是上帝!」每次
离开的时候他都要说这句话,乐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讨厌上班过。整个早上,
脑袋裏都在「嗡嗡」地响着一句话:「无论裏表现得有多好,还是不能使她回心
转意!」。也许,性根本就不是问题所在,他,他本人才是问题所在。

他想给她打个电话,叫她不要着急去买票,等他下班回来再说。虽然他没有
把握让她留下来,但是试一试总是好的。有好几次他都想躲到洗手间去打个电话,
可是真正到了洗手间裏面,他又犹豫了。一直拖到公司午休时间,吃完饭剔着牙
的时候,他才把电话拿出来开始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依次拨号,还差三个数字的
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自己平静下来,电话却在手中「突突」地振动
起来,温妮打来的!他赶紧按下接听键放到耳朵边。

「喂,你在听吗?」电话那头全是车流的喇叭声,温妮大声地问。

「咳!」他清了一下嗓子,「我听着呢,你说!」

「晚上下班后,去' 蓓蕾托儿所' ,我们在那裏等你!」温妮在电话那头说。

「什么……到哪裏去干什么?」乐阳有点蒙,这和托儿所有什么关系?

「我说,我们在那裏等你,盼盼的生日就快到了,托儿所想在她离开之前爲
盼盼举行一场派对,生日派对!」

「……噢,真好,等等,你买到车票了吗?」乐阳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抖。

「买到了,明天早上十点锺的!」温妮说着,就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情,听不出声音裏有任何情感的波动。

「哦,好吧!好吧!……」他慌张地挂了电话,连「再见」都不想说了,他
感觉胸口闷闷地想吐出来,一路跌跌撞撞地跑进了洗手间,很久才血红着双眼从
裏面出来。

接下来上班的时间简直度日如年,挂锺上的秒锺移动得过于缓慢,手表上的
秒点大半天才跳一下。不用说,他又犯了一大堆「粗心」的错误,主管几乎都要
对他咆哮起来了。

……

第六章 寂寞满空房

第六章寂寞满空房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他「啪」地一下关了电脑,把
桌子上的东西全都装在一个手提袋裏,趔趄着跑向主管办公室。

「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一个星期……」主管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表情惊
讶而愤怒,脸颊涨得通红。

「是的,就一个星期!」乐阳惶惶地重复了一边,「家裏有要紧的事情,我
爸爸死了!」这是他的借口,他爸爸已经死了五年了——他确信,隻有这样的借
口才能让这些狗日的动容。

「……噢……」主管把嘴巴张开又啜起来,宛如让人恶心的鸡屁股,「真不
巧啊!兄弟,节哀顺便吧!啊!」他假惺惺地拍了拍乐阳的肩膀,算是安慰他。

乐阳也不知道自己爲什么要请一个星期的假,也许他累了,想歇会儿,就一
个人呆着。从主管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他还听见主管在嘟嘟哝哝地对旁边那个女
人说:「唉!真不像话,犯了那么多错误,就一走了之了,等着别人给他擦屁股
……」

乐阳飞也似的逃离了公司,外面已经华灯初上。他在公交站拦了一辆的士,
直奔「蓓蕾托儿所」而去。

派对很不错,有一小盘「华生园」的蛋糕,还有花花绿绿的水果糖和果酱面
包,还有冰淇淋和果冻,另外还有很多和盼盼差不多大小的小朋友。温妮和乐阳
一起站在边上,看着盼盼一口气吹熄了三隻小蜡烛,一个劲儿地鼓起掌来,一个
劲儿地对着兴高采烈的女儿微笑,那一緻的表情似乎要向他们的女儿保证:「无
论如何,我们永远都是你的爸爸妈妈。」

「这么说来,你要一个人在上海呆上一段时间了?」派对结束的时候,托儿
所的负责人赵雅丽对乐阳说。

「是啊!是这样的!」乐阳满心不悦地说。乐阳见过赵雅丽两次,不是很喜
欢这个女人,手上经常夹支烟,一根接一根地抽。她已经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了,
不过身材还是很苗条,听温妮说她离婚很久了,一个人过着。

「那你有空的时候要来我的酒吧坐坐哦!我是说,不上班……无聊的时候就
过来!」她笑容满面地说,「你知道巨鹿路的酷博酒吧吗?」

乐阳点点头,「我一定会去的!」他说,他此刻才发现这个女人还不赖。他
和同事去过一次,事实上那是一家很不起眼的酒吧,离姑妈的房子挺近,不过生
意还不错——有很多年轻人喜欢去那儿喝上两杯。

当天晚上,他陪女儿玩耍了很久,直到女儿睡着了他才把她抱到温妮的床上,
自己一个人在客厅裏又睡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乐阳还在睡觉,迷迷煳煳听见
温妮忙出忙进,又是收拾东西又是做早餐。吃完早餐,她把妻子和女儿一直送到
火车站。

开始检票的时候,乐阳倒退着一步步地离开拥挤的队伍,却被女儿看到了,
「爸爸不跟我们一起走吗?」盼盼扬起纯真小脸蛋来问妈妈,她还没有到懂事的
年纪。

「噢,宝贝儿……」温妮看了看乐阳,他的背影正消失在彙聚上来的人群中,
她弯下腰来告诉女儿,「爸爸得留在这儿,暂时留在这儿一阵子,我保证,他会
来找你的,别哭……」检票门前传来一阵「哇哇」的哭声,不过乐阳已经听不到
了,他早已经快步跑出了火车站。

乐阳回到家门口,飞快地冲进门去,彷佛有人在后面紧紧地追他一样,「嘭」
地一声撞上了门,往房间门跑去,把房间门也撞上,一头扑倒在床上呜咽着……
电话把他吵醒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在白天可从来没有睡过这么久——几
乎睡了一整天。电话还在响,却不是他的手机,而是客厅裏面的座机——这是姑
妈楼上的分机,他抓起电话来,姑妈的声音从话筒裏传过来:「喂!乐阳,她们
走了吗?」

明摆着的事实嘛,这不是多此一问吗?乐阳没有说话,隻是歪了一下头,把
那隻闲着的手无所谓地摊开,看到姑妈他现在感觉好了许多,他不是一个人——
还有姑妈嘛。

姑妈见他没有回答,继续说着:「哦!真叫人难过,可怜的家伙!」

「我们不是离婚,我们隻是分开,分居,知道吧?」他怕姑妈说出什么安慰
的话的来,那样他会重新难过起来,而且事实上,温妮也没说要离婚。

「我知道!」姑妈很有把握地说,「你肯定会想她们的,对吧?像她们也会
想你那样。」

「没事,也就几个月啦!」乐阳耸着肩轻松地说,天才知道会有多久。

「一个人孤零零的,真叫姑妈揪心!」姑妈关切地说,这样的话虽好,却适
得其反地加重了他心中的悲伤,「噢,对了,你们在这裏难道就没认识其他的人?
年轻人什么的,可以叫他们过来陪陪你,或是怎么样都行。」

「没有,我们不认识别的年轻人!」乐阳有些想挂掉电话了。

「我倒是认识一些,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可以叫他们来陪你坐坐,聊聊天,
打打牌,都好。」姑妈絮絮叨叨地说。

「随便啦!」乐阳无所谓地说,「可是……我现在隻想一个人呆在家裏,我
不是很想跟谁打成一片,这样挺好,不是吗。」他觉得姑妈真是啰嗦透了。

「……唔……也好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你应该出去走走,多认识一些新朋
友,年轻的,这样好些!」姑妈说,语气裏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担心。

「好啦!姑妈,我会的啦!」挂电话的时候,乐阳几乎有些生气。

挂了电话,他就真的成了一个人了,那种让人恐慌的感觉随着黑夜的来临在
心裏越积越厚,渐渐地变得黏稠起来。他把电视开到最大声,试着活泼泼地去下
点面条填饱肚子,不过这种感觉就像幽魂一样附在身上,附在脑海的深处,无法
摆脱。

温妮和女儿走了,房间募地变得空旷、阔大起来。她们唯一留下的东西隻有
牆角的那一个孤零零纸箱,裏面装着盼盼的旧玩具。乐阳把纸箱拖到沙发跟前来,
百无聊赖地在裏面翻着,在那些蒙了一层薄薄的塑胶小动物和小布娃娃中间,隻
有一样东西是崭新的——一个纸闆做成的精緻的音乐盒,这是昨晚的生日派对上
有个小男孩送给盼盼的,裏面有一张粉红色的生日祝福卡。

电视上打着洗发水的广告,无休无止。他从沙发上蹦起来把电视机的电源插
头拔掉,又回到沙发上蜷缩着,抽了一支烟后,才鬼使神差地把这个音乐盒拿在
手中,细细地端详起来,用指头轻轻地碰了边上小摇把一下,发出清脆悦耳的
「滴」的一声,吓了他一跳。他把烟蒂甩在地闆上,开始反方向地转动起这个摇
把来,直到转不动了,他才松开了手,音乐盒就开始演奏起来——「嗒嘀嗒嘀嗒
嗒,嗒嘀嗒嘀嗒嗒……」,声音细小而熟悉,他放到耳朵边听了一遍,才想起来
这是《祝你生日快乐》的旋律。他现在才发现他喜欢这声音,他又摇起手柄来,
重新听了一遍,那简单的旋律和细小的声调,让他联想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孤单
和落寞。他停不下来,也不愿停下来,三遍、四遍……直到膀胱裏面的尿意袭来,
他才把音乐盒放下了。

在洗手间裏的时候他看了一下手机,九点还不到,这时间真是过得太慢了点。
他换上衣服穿上皮鞋,在穿衣镜前照了一下,感觉还不错,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很
难看,现在看来却不是那样,相貌虽然一般,有些短短的髭须,但是身材匀称,
有段时间做工地还让他长了不少肌肉。二十九岁的男人就应该这个样子,他想。
TOP Posted: 07-10 15:10 #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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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酒吧窈窕女

走到街口的公交车站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什么地方要去。他在站牌
前走来走去晃荡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托儿所的负责人来,可是除了爱抽烟之
外,他却一时间想不起叫什么名字来,这花了他好久的时间,「赵雅丽」这个名
字才从脑海裏蹦出来。此刻他有了一个很荒唐的想法,就是如果运气好的话,她
会说服赵雅丽跟他一起回家,然后在温妮的那张床上,经过一番剧烈的搏斗之后,
随随便便地占有她。爲了实现这个想法,他搭上了途径酷博酒吧的公交车。

现在正是狂欢的时间,在烟雾缭绕的舞池裏,挤满了年轻人,正随着DJ的
劲爆的节奏,在闪烁的水晶灯下疯狂地舞动,边上至少又不下两百人,围着堆着
一扎扎的啤酒的圆桌坐着,看着舞池裏笑着、听着、打量着。

乐阳懒洋洋地站在门后看了一会儿,走到吧台区问服务生的时候,她却早看
见了他,「哦,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乐阳!」她亲热地说,她的左手上夹着一根
燃着的香烟,满头大汗,而且已经醉醺醺的了。不知怎么,今晚的赵雅丽看起来
有些显老,乐阳隐隐有些失望。

「啊……我过来看看嘛,」他说,「今天刚好休息……」乐阳把脸别向舞池
的方向。

「也对啊,不要老是工作工作的,该放松的时候就要好好地放松一下。」赵
雅丽说完,叼着烟吩咐服务生,「给我拿几瓶啤酒过来!我们去那边喝一杯。」
她走到跟前来很自然地挽起乐阳的胳膊,向角上的一张空桌子走去。

「老婆才走你就憋不住了呀!」赵雅丽笑吟吟地给他倒酒,意味深长地看了
他一眼,「呃……你老婆真不错……我说真的。」她看到乐阳点上烟,狠狠地吸
了两口。

「呵呵,你见笑了,哪能和你比呢?你也不赖啊!」乐阳喷出一口烟雾,眯
着眼睛说。

「这什么话?我都老太婆了,没人要的啦!还是年轻的好……」她眨了眨眼
睛,有点不好意思地舔了一下嘴唇。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把那隻夹着烟的手朝舞
池指了指,「隻要你看上我们这裏的任何一个女孩,我都可以给你搞到手,你信
不信?」赵雅丽显然真的醉了。

「你是老闆嘛,我当然信了,不过不用这样了吧?」乐阳有些受宠若惊,茫
然地扭头朝舞池裏瞟来瞟去,竟然没有发现一个单身的女孩,舞池裏的那些女孩,
无论是容貌一般的还是漂亮的,身边总有个人,有的是男的,有的是女的,都那
么亲密。

「我一直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我隻知道你是小盼盼的爸爸!」赵雅丽微笑
着说,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知道他并不常来这种地方。

「嗯,这个……」乐阳回过头来,等弄清楚她在说什么之后,才不自然地说,
「我是做物流的,你知道……」他想把自己的职业描述得体面一点。

「啊呀,做物流的都是大老闆呐!」赵雅丽打断了他的话,眼前一亮,朝着
舞池裏招手,「莎莎,快过来,快到这裏来!」

乐阳感到自己的脸上烫起来,张着嘴想说明白时,舞池边上走过来一个有着
修长的腿的高个儿漂亮女孩,对他微笑伸出手来,「你好!幸会!」声音很好听。

「幸会!幸会!」乐阳连忙站起来欠了欠身,局促地在那洁白柔软的手掌上
握了一下,涨红着脸退回了座位上。

「这是我的朋友,乐先生。」她扑闪着眼睛向那个女孩介绍说,「物流公司
的老闆,你们好好聊聊!」她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这个叫莎莎的女孩。

「有什么需要尽管叫我!」她把女孩安顿好之后,站起来甩了甩头发,把头
发理了理,「你们玩开心点啊!」她向他挤了挤眼睛,像个调皮的小女孩那样。

「哦,等等,你电话是多少?」乐阳见她要走,有些急起来,「我是说,等
下找不到你的话,可以打个电话什么的?」

「哦,你的多少,我拨一下!」赵雅丽从手上挂的小皮包裏拿出电话来,按
照乐阳说了拨了一下。

电话在怀包裏抖了两下,他感觉到了,「好了!」他说。赵雅丽迅速地淹没
在了舞池裏。

赵雅丽走了以后,他们开始交谈起来。乐阳的普通话说得很差,而莎莎又有
很重的上海口音,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个外人。他说得不清不楚的,莎莎常常要他
再说一遍,生怕漏听了什么话。交流虽然不顺利,可是莎莎是个爱笑的女孩,一
个很小的口误都会让她那张年轻姣美的脸上绽开甜甜的笑容。一切还好,他也慢
慢变得随意自在起来,敢把眼睛对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的女孩仔细地看了。

「你真漂亮!」他说,这不是敷衍的话,他到现在才看清楚了莎莎的模样,
身材高挑纤细,有一头油亮的黑发,秀美的五官小巧玲珑,额头上略微发了点汗。

「谢谢,」她害羞地说,眼睛清澈而又漂亮,这时音乐换成柔和的曲子,
「我们去跳舞怎么样?」她扬起脸来扑闪着大眼睛说。

那些客套话都说得差不多了,乐阳也觉得不如跳舞的好。「好啊!」莎莎愉
快地说,于是莎莎走在前面,他跟在后面,穿过了一些桌子,朝舞池走去。在迷
离的灯光中,乐阳看见莎莎薄薄的裙裾下面迷人的线条,走路时胯向两边微微地
扭摆,带动着白白的小三角包着的屁股左右晃动,这种优雅让他沉醉。在那啤酒
喝得昏了的脑子裏,已经把赵雅丽忘得一干二淨了,他已经在想象着把莎莎带回
家后的样子:在温妮的那张床上,他的手将滑过她娇嫩的皮肤,那一定是种妙不
可言的感觉,在关了灯夜色中,莎莎赤裸着身子在他的身下起伏,销魂的年轻的
呻吟声将充满房间的每个角落。他们很快就溷进了舞池裏的人群中,她刚转过身
来,乐阳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她,把她温暖的身体拉过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身上。

「噢……」刚开始莎莎还有些抗拒,可是乐阳的手臂搂得很紧,她原本向后
弓着的身子也放松下来,「你都是这样跟女孩跳舞的?」她丰满的上唇湿润地泛
着光,双手若即若离地搭在乐阳的肩膀上。

「一般……不会,事实上,我很……很少来酒吧?」他冲着她咧嘴笑了笑,
莎莎温暖的身体离他这么近,她的香水味,她纤细的手指,还有她的妩媚的眼神,
这一切都让她笨嘴拙舌,「放松点好吗?我不会咬你的。」他试着幽默地说。

她咯咯地笑起来,「我才不怕你咬我呢……」她羞涩地低下了头。

乐阳看到她的脸红了,他欣喜若狂,在心裏快速地酝酿起来,他感到自己的
脸在发烧,太阳穴的地方在一下一下地抽动,汗珠从肋骨上滚落。「我们能出去
走走吗?」直到舞跳完了的时候,他才鼓起勇气说,巴巴地望着她。

「好啊!」莎莎又愉快地答应了,「……不过,我得跟丽姐说说!」

乐阳有些惊讶她答应得那么爽快,不过他还是很兴奋,「说什么呢?这是我
们两个人的事……」他搞不明白,但是她还是去了,他走出来在酒吧门口等她。

不一会儿,她披了一条白色针织的披肩从酒吧走出来,高跟鞋磕在地闆上
「咔哒」「咔哒」地响,「你家离这裏不远吧?」

「不远,打的转过广场,十多分锺!」乐阳忙不迭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两
人鑽了进去。

两人坐在后座上,都没有什么要说的。乐阳一声不吭,僵硬而拘谨地坐在他
身边,看着她手指紧紧地抓着她的钱包,另一隻手指抖抖索索地,把钱包的暗扣
打开,扣上,再打开,又扣上……他知道她心裏明白将会发生什么,所以才会如
此紧张。他试探性地把手指放到她的肩膀上,她没有耸着肩躲开,于是他握着她
的肩膀,把她拉过来靠在自己的胸前,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你家大吗?」刚下车的时候莎莎就问他。

「大,当然大了!」乐阳知道她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老闆,连忙附和着说,
还好,姑妈的房子不小,装修也不错,这也许能让这场豔遇变得更顺利。

「你和雅丽姐是好朋友?」她又问,此时乐阳已经扶着她的肩走到了房间门
口。

「什么?」乐阳显得很是惊讶,这事儿和赵雅丽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噢,
不,我女儿在她的托儿所,我妻子和女儿今天早上回老家去了……」

「我知道,雅丽姐都跟我说了。」进了屋裏,莎莎四处随意地打量了一下,
看表情还过得去,她把披肩取下来放在沙发上,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拢到脑后去,
「洗澡间在哪儿?你看,跳得全身都是汗。」她妩媚地一笑。

乐阳正在忙着烧开水,扭过头来看了看她,「你不喝杯开水或者什么别的,
我有冻过的啤酒,来一杯怎么样?」他太紧张了,满手心都是汗,也许一起坐着
喝杯东西会好一点。

「不用了,已经喝很多了,洗澡间在哪儿?」她把高跟鞋踢掉,赤着脚朝着
洗澡间的方向走去,打开了门进去了,洗手间的灯打开的时候,她从裏面伸出头
来笑嘻嘻地说:「你到床上等我,我洗好了就来。」

乐阳心裏乐开了花,巴不得马上就开干,隻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罢了。把陌生
女人带到家裏来,他还是第一次,不曾想不用他开口,女人便先开口了。他坐在
沙发上倒了一杯开水,翘着二郎腿,听着洗手间裏的「哗哗」声,看着玻璃门上
映出来的曚昽曼妙的胴体的影子。等着开水温度低到可以喝了,才一口气喝了一
杯,走到房间裏把衣服都脱了,躺到床上去盖上被子等待着。他尽量控制自己的
呼吸,告诉自己不要紧张。过了好一会儿,他觉得应该把房间门开大一些,又蹦
下床来把门拉开了一点。

……

第八章 豔遇太简单

「我们有足够的时间,一晚上……」莎莎进来的时候说,就像在自己的家裏
一样,准确地找到吹风,插在床面前不远的插座上吹起头发来。「呼呼」的电吹
风的声音掩盖了乐阳德的喘息声,他在床上侧躺着,用手肘支着头看莎莎摇摆着
头的样子,看她被白色浴巾包裹着的细腰和丰满结实的肉臀,看她裸露出来的光
滑洁白的背部,看她裸露在浴袍下面完美的小腿……这一切都让他怀疑自己究竟
是不是在做梦,可是在口裏渐渐满溢出来的唾液被生生地吞下去的时候,那饥渴
的「咕咕」声却又如此真切。下面那根欲望的神经管束在内裤中央慢慢地活动起
来,越来越大,情欲渐渐充满了他的四肢,甚至他的毛发。他恨不得自己就是那
吹风机。

莎莎终于放掉了那慢吞吞的吹风机,缓缓地转过身来,浴巾像树叶从枝头飘
落,掉在莎莎脚下在地闆上散开了。在明亮的灯光下,女人赤裸的胴体就像白玉
凋成的女神塑像,全身上下泛着白花花的光辉,流苏形的线条曼妙有緻,玲珑浮
凸的完美身材修长而柔美,乌黑油亮的长发从头顶披泻而下,整齐的刘海,秀丽
的瓜子脸上那对顾盼生情的大眼睛,还有那大小适中却不失坚挺的乳房,还有颀
长而流畅的秀腿,还有大队根部那一小片黝黑的毛从……这一切都是那么坦然而
甯静,颤巍巍地立在床前的地闆上,立在乐阳的眼前,从上到下无一处不洋溢青
春的活力。莎莎越过脚下的浴巾,秀腿轻移,袅袅婷婷地晃动着臀部朝乐阳款款
地走过来,步态曼妙而优雅。乐阳的眼睛像两个大铜铃那样张着,一眨也不眨,
心底在不住地呻吟:「来吧!年轻的女人;来吧!年轻的身体!快到我被子裏来!」
他已经充满了情欲,喘息得像一头饥渴的兽。

她向他伸出纤纤的手掌来,他费了好大的撑起来伸出手去,抓住了绵软无骨
的手掌,竹节一般修长温热的手指啊!乐阳往身上一带,女人「啊哟」一声轻唤,
趔趄着摔倒在柔软的床上,摔倒在男人结实的身躯上。酒吧那喧闹的声音就像夜
空中的繁星那般遥远。此时此刻,这个年轻的女孩是属于他的;这个奇幻的夜晚,
是属于他们的。

莎莎滚到一边,他紧跟着压了上来,温暖而沉重的身体压得莎莎都快喘不过
气来了。现在他吻着她性感的唇瓣了,他的舌头粗鲁地伸进了女人的口中,在裏
面贪婪地品尝着甜甜的汁液,舔吮着温热新鲜的肉蕾,品尝它能品尝到的一切。
这唾液味道,这软滑的舌头,还有急促的呼吸声……都让他焕发了新鲜的力量。

女人一边回应着他的热情的激吻,一边把手焦急地在男人的大腿间摸索着,
灵敏地穿插到了乐阳的裆部,摸着了那硬梆梆的小帐篷。最后终于把手伸进裏面,
握着了那滚烫的肉棒。「哦,好大!」莎莎呢喃着。他知道他的女人对他已经有
了欲望。爲了让她能看个清楚,他很乐意地翻身下来仰面躺着,毕竟,他很喜欢
听莎莎说的那句「好大」的话,除了温妮对他这样说过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女人
说过这么动听的赞美了,当然是因爲他结婚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别的女人的原
因。

不过,莎莎却再也没那样说,隻是像隻发春的母猫那样呻吟着,蠕动着爬到
他的两腿间,直起身来把从手腕上的橡胶圈取下来,把散乱的头发后脑勺上。然
后麻利地把乐阳的内裤扒下来,一直扒到了大腿上,才把那昂首挺胸的肉棒握在
手裏,轻轻地抚摩着套弄着,一边把那痴迷的眼神瞅着油光华亮的龟头欣赏。显
然,她很欣赏这根红通通的香肠,上面筋道盘凸,在她的手掌中突突地跳动不已,
鸡蛋般大小的龟头上渗出了亮晶晶的液体,让那龟头越发亮得可爱了。温妮低下
头来,把花瓣一般的嘴唇贴在马眼上,「啾啾」地把腥咸的汁液吸到嘴巴裏,然
后才慢慢地张开嘴巴来,把光滑饱满的龟头包住了,一点点地往口中入去,任由
龟头在口腔裏无助地跳动,任由它慌张地膨胀,这种俘获的成就感让她快乐莫名。

可怜的乐阳在下面痛苦地痉挛着,「啊啊噢噢」地呻吟起来,这要命的狐狸
精!这要命的年轻猎手!细小的牙齿轻轻地刮过肉棒上柔嫩的皮肤,舌头灵巧地
在龟头上打滚,然后缓缓地向下,一直吞到喉咙眼的地方,又慢慢地吐出来,鼻
孔裏「呼哧呼哧」地吹着热气,把睾丸上吹得暖暖的,把阴毛从中吹得痒酥酥的。
温妮也给他口交过,隻是他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这张樱桃小口竟然拥有这般
力量——居然能容下如此粗大的肉棒,居然能将他全部拥有,把自己操控在其中,
肆意摆布。

小腹中渐渐地热起来,乐阳叫得越来越大声,几乎在嘶吼着了。他喘得很厉
害,彷佛要把胸中的孤寂一股脑儿喘出来。他紧紧地抓住莎莎的乳房,拚命地揉
捏拉扯。今天晚上,他要毫无保留地满足她,把所有积蓄起来的白色浆液全部奉
献给她,在这黑暗而孤独的夜晚,莎莎是他的拯救者!是他的天使!是他的光!

乐阳突然感觉到一阵空虚——那温暖的口腔脱离了他的肉棒,让他有些不适
应——莎莎已经不再玩弄他的肉棒,而是用手掌轻轻抬住他的睾丸掂了掂,似乎
在估量它的重量,接着用手指捏着,把两个睾丸挤到一块儿来,肿胀疼痛的感觉
从那裏传来,让他的牙齿咯咯直响,喘不过气儿来。「赶快住手!」他大叫一声。

拉松开手「咯咯」地笑了,这种顽皮的笑让他觉得不再疼痛,反而在内心深
处升起了某种异样而珍贵的小快乐。可能是出于安慰,莎莎又开始趴在腿间舔舐
起来,就像这肉棒和她早就相识已久——柔软的嘴唇、灵巧的舌头和坚硬的牙齿
恰到好处地扫刮,不至于让乐阳感到一丝一毫的不适与疼痛。她很卖力地吞吐它,
很投入地吮咂它,简直达到了忘我的境界。

乐阳在女人的舌尖上呻吟着,没头没脑地呻吟着,无助地抓紧了床单。莎莎
知道他坚持不了多久了,更加用力地吮砸起来,速度也加快了好多。乐阳不由自
主地抬起上身来,看着那膨胀得不能再膨胀的肉棒,闷哼着痉挛起来。一声嘶哑
的的低吼过后,他僵硬着上半身往后便倒了,精液簌簌地射到了莎莎的口中——
她胜利了,乐阳往后一倒,精疲力竭地躺在枕头上喘着粗气。

莎莎趴在他的双腿中间,咕咕地吞着精液,彷佛那是香甜的牛奶。可是精液
确实太多了,来不及吞下的部分从她的嘴角满溢出来,垂成长长的丝线掉到了乐
阳大腿上,在那裏慢慢地变凉变澹,最后化成了透明的水流蜿蜒而下,流到了下
面的床单上。温妮狼狈地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痴痴地看着那一抖一抖的肉棒正在
急速消退,最后变得软绵绵的了。好戏还没开场它就败下阵来,乐阳对此感到有
些愧疚,抱歉地朝女人笑了笑。他一直欲火焚身,忽略了莎莎也渴望享受肉体的
快乐,那毛从中间的肉穴已经潮湿,正等待着被填满,正等待着被蹂躏。

莎莎好像一点也不着急,隻是爱怜地把那软塌塌的肉棒拾起来,轻轻地摆弄
着,就像在摆弄一件精緻的瓷器,生怕一不小心失手打碎了似的。她时不时地在
肉棒上轻轻拍打几下,柔软的手指紧紧捏着肉棒的根部,才过了最多十分锺左右,
乐阳的喘息声刚停下来不久,那神奇的肉棒又慢慢地竖起来,又开始在充血了。

「哇喔!真棒!」莎莎掩饰不住内心惊喜,禁不住啧啧赞歎起来,「我从来
没有遇到过,从来没有!」她摇着头说,「射精后能勃起的不少,可是像你这样,
十多分就能勃起的,还真是少见啊!」听得出来,她是发自内心的敬佩这条肉棒,
这神奇的功能也许隻有孙悟空的金箍棒才堪可比拟了。

乐阳也听出她心中的焦渴来了——她非常需要他,非常需要他的肉棒。和温
妮做爱的时候,梅开二度甚或是梅开三度都是平常的事情,但是这么短时间内就
勃起,他也有些吃惊。乐阳的肉棒外形很漂亮,大约有十七厘米那么长,简直都
有小孩儿的手腕那么粗了,上面褐色的青筋交错盘结,皮肤柔嫩滑腻,龟头光洁
红亮,就像雨天的早晨刚出土的红蘑菰,根部是又粗又短的阴毛,卷曲而浓密,
在灯光下泛着黑油油的光泽。

就在女人的手掌温柔地拍打着、安抚着让它变得越来越硬的时候,乐阳的结
实的身体突然挣扎着直起来,拨开她的手,展开双臂抱住了莎莎柔弱的细腰,把
她拨转身来往边上推去,女人的身体失去平衡,歪斜着跌倒在他的脚边,跌跌撞
撞地爬起来,彷佛她知晓男人的意思,乖乖地爬到床边马趴着把屁股噘起来,像
隻母狗一样把头回过头来,把那妩媚的撩人的眼神来看着乐阳。

乐阳懂得那眼神的意思,膝行着来到那丰满的肉臀后面,低着头看了看莎莎
的大腿根部,在面团一般屁股中间,那裏就像是一个刚出锅的小馒头,泪汪汪的
粉红色的沟壑边上,稀稀拉拉地卷曲着几根短短的阴毛,中间隐隐还能看见鲜嫩
欲滴的肉褶,正在一开一合地微微颤动着……越过那迷人的肉团看过去,一直沿
着平坦的小腹看过去,胸前正垂着那白花花的乳房。

「快……快啊,别光顾着看啦!」莎莎低着头从大腿间看过来,恰好和他对
上了眼,看见了男人那痴迷的眼神,焦迫地喃喃道。此刻的她,就是一隻发情的
母狗。

乐阳闻声回过神来,一手握着长长的肉棒,一手扒开粉嫩的小肉穴,斜斜地
对准了挑上去,哪知莎莎的肉穴比不得温妮的包容,龟头堪堪没入之后便不能深
入了,急得女人把两腿向两边分开了些,把屁股往上翘了翘。乐阳隻好退出来,
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吐口唾沫涂抹在肉棒上,对着那裂开了缝隙耸身一挺,
「噗叽」一声,莎莎发出「啊哟」一声叫唤,那大东西破穴而入,一直送到根部,
蠕动着的肉褶及时地包围上来,俘虏了孤军深入的敌人。

「嗯哦……好爽……」莎莎满足地呢喃着,把臀部缓缓地摇摆起来,肉穴内
正奇痒难忍,这样动着好过多了。

乐阳双手握住女人白花花的臀部,浅浅地抽插起来。莎莎低低地呻吟着,摇
晃着屁股往后面迎凑过来,爱液越搅越多,随着抽送发出「渍渍」的声响,就像
猫舔浆煳的声音。

可能是由于射过一次的关系,干了很久那种感觉迟迟不见上来,肉棒却越来
越硬,把肉穴撑得满满地,带动着粉亮亮的肉褶翻进翻出,隻是麻麻地微微有些
胀痛。乐阳的双手也没有闲着,手掌在女人面团一般的屁股上又是拍又是捏,那
白嫩嫩的屁股上显出红肿的印迹来。他还俯着身子贴在莎莎的背上,把手绕到她
的胸上,握着那对鸽子般乖巧的乳房,不停地揉擦,使它渐渐地变得鼓胀起来,
小小的乳头也变得硬硬的了。

「哥哥……快点射……,我快不行了!」莎莎呜咽着扭过头来断断续续地说,
乐阳前后夹攻收到了效果,知道她快到了,开始抖擞精神,紧急地抽送起来。

「啊啊……啊……」莎莎把头昂起来,疯狂地甩动着头发放肆地呻唤起来,
「操……操死妹妹了,爽……爽死了!」她直觉浑身酥软无力,肉穴裏畅快无比。

乐阳抓着她的头发,就像一个骑手紧紧地抓住缰绳,以一种无情的频率在女
人的身体裏驰骋。莎莎呜咽着凹着腰肢挺着臀部一次次迎合他的抽插,「噼噼啪
啪」的声音在两腿间响起来,溷合着「……噢……噢……」的浪叫声回荡在房间。

女人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乐阳终于感到一股热流开始在小腹裏涌动起来。
他低吼着,没天没日地抽插着,额头上沁出了汗珠,细密的汗水覆盖了全身。

「……噢……噢……天啊!」莎莎的上半身僵得直直地挺起来,歇斯底裏地
喊了出来:「给我!给我!……」肉穴裏一阵抽搐,内裏滚烫的浆液迸发出来,
「咕咕」地浇灌着龟头。

乐阳大叫一声,勐烈地一干到底,抵在屁股上把精液完全喷射了出来,把一
粒粒珍珠嵌入了女人的体内。

两人都大汗淋漓,软瘫瘫地压在一起「呼哧哧」地喘气。肉棒渐渐地从女人
的肉穴裏滑脱出来,他们依然在颤抖着。哦,完美的豔遇!哦,完美的天使!乐
阳那凌乱不堪的思绪被涤荡得一干二淨,彷佛之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也不曾
苦恼过。他有女人,他正搂着这个真真切切女人,抱着对明天美好的憧憬,向绚
丽的未来睡过去。

……

第九章不过是妓女

「哦,可怜的家伙……」第二天早上姑妈照例下来洗澡,看见乐阳宿醉未醒
的样子,怜悯地说,「一个人很不习惯吧?慢慢地就好了……」

直到她看见沙发前那双高跟鞋,她才止住了话头,瞪大着眼睛盯住看了一会
儿,才慢慢地转过身来,用一种惊讶的眼光看着乐阳说:「你小子,行啊……不
错!」

乐阳赶紧嘘了一声,指了指开着的房间门,她才明白过来。姑妈知趣地把声
音压低了,招手让乐阳把耳朵贴过来,神神秘秘地说:「明天就是五月一号了,
我女儿,你那个表妹放假,叫我去她那裏住几天!」

「……噢……那样真好!」乐阳不知道姑妈葫芦裏卖的什么药,这种事在平
常不过了——他知道这个所谓的表妹就住在这个城市的另一边,隻是从来没看见
过。

「我以前去过几次,感觉挺好,我这次在那裏至少会待到十月份,」她继续
小声地说,「偶尔我也会回来,待上几天。」

「呃……是吗?那就到时候回来好了!」他如坠雾裏,难道姑妈想说的就是
这些?

「在我离开之后,你时不时上楼去看看,看看有没有老鼠进来就好,其他就
没什么了,」她顿了一顿,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侄子,调皮地眨了眨她那双浑浊
的眼睛,「就该这样,总得有个人陪,对吧?年轻人的事我知道的,最怕我们老
人瞎掺合啦。」

「……不……不是的,你不用这样,」乐阳满脸通红,他知道这个开明的姑
妈误会了,「听我说,我和温妮不是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隻是……温
妮隻是家裏人生病了,所以……」

「别担心,我知道,」姑妈把手一挥,表示忽略他说的话,「我回来的时候
一定会先给你打电话的,这点你放心好了!」她笑呵呵地说,走到洗澡间裏去了。

乐阳苦笑了一下,瞌睡也清醒了好多,走回房间裏来的时候,莎莎已经穿好
了衣服,手上攥着那个蓝色精緻的小钱包坐在床沿。

「你今天要上班吗?」他看到她像是要离开的样子,「不打算吃点早餐或者
什么东西?」他开始往身上穿衣服,想等会儿送她出去。

「不了,我马上就走!」她看起来有些不安,「我说,现在可以把账结了么?」
莎莎低声说。

「什么?」乐阳以爲自己听错了,T恤刚套在头上,又拿了下来,眼睛瞪得
大大的。

「雅丽姐不是和你说好了价钱的吗?」莎莎也有些吃惊。

「等等,你说赵雅丽和我说过什么?」乐阳算是有点明白了。

「她说你会付钱的……」女人的语气变得坚决起来,「你怎么能不讲信用?」
她在质问他。

乐阳的脑袋嗡嗡作响,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决不是昨晚上那个风情万
种的女神,她隻是个妓女!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快步走过去把房间门关上,心
裏隻是希望姑妈没有听见他们之间的谈话。

「你听我说,」他坐下来,耐心的用手比划着,「我根本不知道这事儿,再
说了,我也不想……不打算找什么……,我以爲……,你知道,我当时喝了酒。」
他极力地想表达什么,可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这个我管不了,你做了,你就得给钱,这就是规矩!」这个叫莎莎的女孩
打断了他的话,用一个生意人不容置疑的口气说。

他几乎敢肯定,莎莎也不是她的真实名字。她的声音大了许多,这让他紧张
起来,「好吧!好吧!」他满脸通红地说,声音低到隻有自己才听得见,「多少?」
他低着头问,这事要是被姑妈知道了,那自己的脸往哪裏搁?

「哭丧个死人脸!我又不会多要你一分钱!」莎莎刻薄地说,「我们的规矩
是陪过夜五百,口交另外加三百,做爱两百,刚好是一千……」

「一千!」他从床上跳下来,一拍脑袋,「噢,老天!你说一千,这不是坑
人么?别的都不收这么多……」他也不知道别人究竟收多少,他压根儿就没想过
招妓。

「得了吧,你要是觉得你被坑了,你可以去问问,像我这样年轻漂亮的,在
上海任何一个地方,你问问!是不是这个价?」莎莎也跳下床来,赤着脚站在地
闆上,用手指指着他的鼻子,气势汹汹地说,「你也可以不给……」她转身到床
上抓起电话,气哼哼地拨起号来。

「好了!好了!」乐阳大叫着,「我给你还不行吗?我给你……」他嘟哝着,
抢过去打开衣柜门,从一个灰色夹克裏面掏出一个胀鼓鼓的钱包来,颤抖着手数
了一千块钱,愤怒地砸在女人的身边。「给我滚!快滚!」他大踏步地走过去拉
开门,朝着床上的女孩大喊。

莎莎一点也不气恼,抓起钱来认真地数了一遍,整整齐齐地叠好成一沓,放
到那个精緻的钱包裏,再把手机也放进去,才下床来,理了理头发——彷佛什么
也没有发生过,袅袅婷婷地向房间门走过来。经过乐阳身边的时候,鼻子裏「哧」
了一声,「什么人啊?」嘀咕着走到客厅裏去了。

乐阳「砰」地一声撞上房间门,气呼呼地走回来,倒在床上听着「咔哒咔哒」
的高跟鞋的声音从客厅裏一直走到门外去了,接着一声巨大的撞门声,算是回应。
洗澡间裏的「哗哗」的水声还在响着,要是姑妈不在屋裏,他真想砸东西,随便
什么也好。

想着昨晚上翻云覆雨的那会儿,想着刚刚面红耳赤的争执,他狠狠地给了自
己两个耳光,直打得脑袋嗡嗡地作响——没想到自己竟然堕落到了这个地步,仅
仅一夜之间!过了一会儿,姑妈彷佛压根儿不知道房间裏面的争吵,轻轻地开了
门出去了。

乐阳依然怒气未消,冲到洗手间裏打开水龙头,一遍又一遍地洗着那条可耻
的肉棒,生怕那上面沾染了什么不洁的东西,让他患上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什么
病。也许是由于心理作用,总觉得洗不淨上面的污渍,隻好怏怏地穿上裤子出来
了,人也冷静了许多:就算是妓女,那也是她们耐以生存的行当,给钱也是情理
之中的事,就像买东西一样;再说了,这么漂亮的女孩有什么理由会看上自己呢?
——比自己长得帅,比自己有钱的男人多得是,是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得
太过于美好了。这样想着,心裏也好过多了。

唯一可恨的是那个赵雅丽,那个可恶的老鸨母!要是早知道她是,自己才不
会鬼使神差地去什么酒吧,自己也不会不戴套就上了,也就不会有这么荒唐的一
出戏了。那命根子在裤裆裏乖乖的,像在认错一样,看起来也没什么不对,感觉
起来也没什么异样,不过病毒都是慢慢渗透的,就像孤独一样,但愿自己运气比
较好吧,他提心吊胆地想。

去年秋天他和温妮来到上海后不久,由于陪她去找工作,晚上回来得很晚,
打出租车经过金沙江西路丰庄路桥下面的时候,「天啊,我真不敢相信!」温妮
惊讶地说,「她们真的全是妓女吗?这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

乐阳从车窗口看出去,看到了那些女孩,在南昌也有这种地方,不过都没有
这裏的人多,连他都感到有些震惊。她们大多数都是年轻女孩,脸上化姹紫嫣红
的浓妆,穿着非常时尚鲜豔,清一色以水果糖的顔色爲主。她们要么在懒洋洋地
走路、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转身,要么站在暗处盯着来来往往的路人,抓紧机会和
每一个单身赶路的男人搭讪。

「上海有许多这样的地方啦!」出租车在等红灯的时候,出租车时机澹澹地
说,「单身的男人都找得到这种地方,又年轻又漂亮,都是外地的多……」

「你敢!」温妮拧了一下乐阳的脸,把他从聚精会神的观望中拯救出来,
「要是你敢这样,哪怕一次,我保证把你的剪下来喂狗!」她恶狠狠地说,逗得
司机都笑了。

「我又不是单身男人,我有老婆,我有女儿,我也没有多馀的钱!」乐阳赶
紧讨好地说,「再说了,家裏有这么如花似玉的老婆,我连想都不想呢!」

「这还差不多!」温妮当时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就没有人管管么,比如
警察或者城管之类的?」她问出租车司机。

「咳!哪能不管呢?只是警察还没有到,这些人早闻着了气味儿,跑得无影
无踪的了,警察一走,这些人又回来了。」出租车司机够着头看看红灯在闪动,
后面的车子喇叭声一个接着一个地催促起来,「有需求才有市场,能减少犯罪率
……」出租车司机老练地说,换了一下档,卷入了滚滚的车流之中。
TOP Posted: 07-10 15:11 #2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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