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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德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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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一篇最近写的小说《爱情故事》,谈谈疫情

爱情故事
随着几场大雨过后,秋天算是正式宣告来临。这天黄昏,小区过道上的树叶泛起的涟漪让李朴感到了些许凉意。
在与夏鸿祺冷战的这些日子里,李朴的生活变得极有规律。每天下午五点下班,五点半到家,六点二十分钟能吃上饭,七点钟看电视剧,十点钟洗澡,十点半上床,十一点左右进入梦乡。
在过了五天这样的日子后,李朴开始有些厌烦,就在这短短的几天时间内,他的内心由自由变为孤寂,由孤寂变为落寞,进而准备妥协,他打算晚上主动跟夏鸿祺和好。
关于这次冷战的原因,极为简单而平常。他们相处了三年,从第二年开始,类似的冷战就变得普通,由一件普通的生活琐事引发,一方开始抱怨,另一方针锋相对,接着一方开始大怒,接着就有两种可能,两人吵一架,又或者都直接进入了互不言语的境地,冷战开始。
比如这一回,是这么开始的:
一周前的晚上,两人约好下班后一起吃晚饭,李朴开车去接夏鸿祺。李朴下班后开车在路上,忽然觉得这个时间段去夏鸿祺的公司,这一路上会相当堵,于是他就匆匆忙忙将车停到小区里,然后骑着电瓶车出发。等他到夏鸿祺公司楼下的时候,天已经灰暗,还下起了毛毛雨。两人打算去吃的地方是2公里外的一家牛肉火锅店。
夏鸿祺看着戴着头盔的李朴,顿时变了颜色,她就站在那里瞪着李朴。李朴说,还等着干什么,上车呀!夏鸿祺还是瞪着李朴,身子一动不动。
李朴又大声喊:“夏鸿祺,你发什么神经,快点上车走了。”夏鸿祺听到神经二字,十分生气,回头腾腾腾地回去了。
李朴也有些生气,觉得夏鸿祺这个人简直是不可理喻,他骑着电瓶车折回了家里。
到了家里,李朴翻看冰箱,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鸡蛋和一包紫菜。内心堵得慌,也懒得去菜场,于是淘米烧饭,炒了一个鸡蛋,用开水泡了一碗紫菜汤,将就着吃了。
吃完饭,他打开电视机,最近在追一部名为《分界线》的电视剧,前几集,他还看的津津有味,一个普通人如何在偶然的情况下变成了一个抢劫犯,今晚他看到了第六集,柳眉约小武的出租车,顿时就失去了大半的兴趣,这是戏剧化的生搬硬套,为了牵扯出更多的事情,或者说为了将所有事件穿成一个圆。李朴关掉了电视,他开始对今天吃饭的事情进行复盘。
两人约着一起吃饭,事件地点都说好了,双方都没问题。问题的起因在于骑了电瓶车,从李朴的角度来看,他选择了一个比较合适的方案,避免堵车,节省了时间。然后天下起了雨,这就使得李朴的方案不再合适,因为夏鸿祺如果坐上了电瓶车,就会淋雨,湿哒哒地在饭店里吃饭,这是一件糟心的事情。因此,最终的结果表明,李朴的选择是错误的。
再说第二个方面,两人的态度:夏鸿祺瞪着李朴,一句话都没说,这应该是不对的,李朴在等了一会儿,开始发脾气,这当然是李朴的不对,但因为夏鸿祺无礼在先。在这一点上,双方扯平。李朴又深入思考了一会儿,觉得这件事也属于小题大做,因为本可以很好地解决。比如夏鸿祺说:李朴,下雨了骑电瓶车不方便,我们打车去吧。或者李朴走到夏鸿祺旁边说:对不起,亲爱的,我失策了,我把电瓶车放在附近,我们打车去吧。结果两人都没出这句话,才导致了眼下的僵局。
李朴又想,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两年前,也就是双方谈恋爱的第一年,想必就不会发生了。那个时候,双方还处于情感的胶着期,说话轻声细语,都会设身处地地为对方考虑。双方都会抢着说出那句话来。
李朴进而开始反思两人的情感经历。两人相识于一场招聘会,夏鸿祺弯腰在一家公司填写应聘登记表,旁边有一个男的在跟这家公司的HR寒暄叙旧,听意思这男的曾在这家公司上过班。夏鸿祺在填写完资料后,发现叙旧的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她收拾停当,又绕着招聘现场走了半圈,看到自己的一个亲戚也在一家公司前面谈,她上去打了个招呼,瞥见旁边有个熟悉的身影,稍微一打量,发现就是自己在填资料时闲谈的男人。就在旁边等候的过程中,她记住了那个男人填写的手机号码。
夏鸿祺在这次招聘会上就得到了一次面试机会,在接到面试电话后,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过去看看,她对这家公司毫不知情,只是觉得岗位还挺适合,才填写了一份简历。要说不去吧,这毕竟也是难得的一次机会。于是她想到了昨天记下的一个手机号码,在犹犹豫豫中,顺利加上了那人的微信,那人自然就是李朴。
两人正式成为情侣后,夏鸿祺问李朴:你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知无不言,来者不拒?
李朴一本正经地说道:在那种情况下,我对所有的人都会知无不言。我从大学毕业前两个月开始,自己乱打乱撞,面试很多次,失败很多次,离职很多次,自己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迷茫而莽撞,也知道不少人会遭遇跟我一样的状况,将心比心,我还是愿意帮一把的。
夏鸿祺说:你这番话对我来说,虽然一点都不好听,但你说的如此诚恳,总算不失为一个好人。我算是没认识错你。
在恋爱的初级阶段,两人时时从对方身上发现惊喜,你这一点令我喜欢,没想到你还会这个,真不错,你的魅力我远远还没发掘。
在恋爱的第二阶段,两人在情感上和心思上,其实是无缝对接。这在具体表现上就是,你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我知道你是无心的,我会替你解释,替你着想。
到了第三阶段,双方的心都开始闭合,我是你的另一半,你应该什么事情都帮我想到,你连我的心思都不理解,你不能站在我立场上思考我的问题,这一点都不称职。
李朴总结了他们三年来走过的历程,前三个月是第一阶段,后九个月处于第二阶段,接下来两年都是第三阶段。
他们的战争记不清有多少次了,有小吵,有生闷气,有冷战,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一两个礼拜,所幸一直以来都没发生过大战,这大概也是至今没有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
要问李朴有没有想过分手,这当然是想过的。就比如这一次,李朴回到家里,边嚼饭边想,这娘们越来越爱生气,越来越难共情,如同嘴里的饭粒一样,嚼之无味,不嚼则会饿。要是换个人呢,是否会好一些。对此,李朴并不怎么想。
李朴曾从三个角度考虑过这个问题:
1、心上这位姑娘在南方这个城市属于身材颇高,一米六七的个子,体重四十七公斤,长头发,瓜子脸,除了眼睛看着略凶之外,在这个城市里,颜值还是属于中等偏上;
2、李朴今年三十五岁,早已迈入晚婚晚育的阶段,总的来说,他家境平常,个人能力平常,颜值平常,能找这样一个女朋友已属幸运,不敢说重新换一个一定会比眼前这位差,但比眼前这位差的概率肯定是要比更好高的多;
3、李朴一直在想自己应该找一个怎样的伴侣,李朴最看重的还是心灵交流,双方能够说得上话,即我在说什么,你能听得懂,你在说什么,我也能理解,还有就是懂得倾听,你说的我虽然兴趣不大,但也不会表现出很厌恶、很不耐烦的样子,第三就是没被毒鸡汤侵害。要求不高地讲,夏鸿祺都具备了这三点。
正因为有这样的思想基础,遇见大吵小吵,多数时候总是李朴先去低头认错,续上话题。
那么夏鸿祺为为什么每次提分手都被轻轻巧巧地挽回了呢,原因大概也在其中了吧。
想着结婚的剩男剩女们,开始学会了斟酌,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错失理智,懂得了计算和取舍。

吃完晚饭,李朴正想着以什么方式向夏鸿祺打开话匣子时,看到了小区群里在说疫情的事,于是多看了一会儿。原来是本地在混检试管中检出了阳性,目前正在紧急召集这一试管的相关人员进行复检。也就是说,本地可能存在感染病例。群里说,有不少人已经涌向超市抢购物资了。
李朴匆忙起身,他也要去超市采购物资,以防万一。上半年的上海就是前车之鉴。
等李朴赶到时,超市内已经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冷柜内的肉已被抢购一空,蔬菜也是所剩不多,李朴称了一些土豆、包菜、山药这些不容易坏的物品,然后又去冻品里面买了一袋鸡爪和十来只鸡腿。他仍然还在想着找什么话题与夏鸿祺开口,此时忽然想到了,多买一些物资,然后等会儿送过去。
李朴去找了夏鸿祺爱吃的蒜薹,西红柿,鸡翅以及黄瓜,又买了两袋15KG的大米。
从超市里出来,这是辛苦的开始,一辆小小的电瓶车,实在是装不上这些东西。他把大米横放在踏板上,再往上堆放各类物品,从后备箱里把雨衣拿出来放在座位后,把后备箱塞满东西,前面的东西堆积到了接近胸口的位置,颤颤巍巍地骑着电瓶车往家里走,幸好家离得不远,仅有五百米的路程。
他一共走了三趟,将从超市里买回来的东西搬进屋子里。坐下歇了十分钟,喝了两口茶,开始给夏鸿祺发微信。
红旗,你还好吗?
这条信息发出去,十分钟还不见有回应。于是李朴又发了第二条:
今天有看到疫情的消息了吗?今天测到了一管阳性,我们本地说不定也要封,我刚从去超市抢购了一些米和菜,打算等下给你送过去。
不用!这一回,夏鸿祺回的很快。
亲爱的红旗,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吧。李朴见有回应,马上再发一条回去。
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是今天才知道错吗?
不是的,我早就知道错了。只是前面几天怕你还气在头上,我怕火上浇油。
还记得我们当初的约定吗?
夏鸿祺说起约定,李朴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某一次吵架和好之后,双方好好地谈了一次,希望今后减少类似的争吵,影响感情。当时提出了约法三章:
1、双方吵架冷战时间不得超过三天,如果过了三天,即使是女方错误,男方也应主动联系女方,可以在事后再提出解释;
2、禁止一方面对面大声吼另一方,吼的一方禁食三天;
3、如果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剩下两项选择,以女方的意见为准,或者直接分手。
毋庸置疑,李朴违反了第一条。他回道:
对不起,是我大错特错了,我保证,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那你打算怎么弥补这一次的过失?
你提要求吧,我保证做到。
下次我们去爬旗山,你背我到山顶。
山顶太难了,半山腰行不行?
你到底有没有诚意,有没有思过?
好,山顶就山顶。
这才像个样子。
这个……我今天把东西给你送过来吗?
今天不用了,我觉得你有些啥,你也去跟风,信谣言。
现在这种形势,我宁可信其有,有备无患啊。
说说你买了什么菜?
多了,土豆、包菜、山药、蒜薹、西红柿、鸡翅、黄瓜等等以及两袋大米。
那你明天下班后给我送点过来吧,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吃的话肯定会坏。
两人终于又恢复了往昔,李朴随后给夏鸿祺打了微信视频电话,自然免不了一番你侬我侬。

没想到昨天的担忧真的变成了现实,第二天上午,本地的疫情防控办发布消息,本地出现两例阳性感染病人,昨天一起做核酸的人都已经被排查出来,被定性为密接人员,进行了集中隔离,同时,两个小区被定性为封控区,其中一个小区是夏鸿祺住的月亮湾小区。
这个消息还是夏鸿祺告诉李朴的。
朴朴,今晚你不用给我送菜了,我们小区被定为封控区,因为有一例阳性感染者就住在我们小区,今天上午大白和红袖章们已经开始在小区门口忙碌起来了,我们全小区的人一律不得外出,早上已进行了一轮核酸检测,预计晚上还要再进行一轮。
李朴听到这个消息,内心有些失望,他已经好多天没见到夏鸿祺了,本来信心满满今晚可以见一面,谁知道运气这么差,居然被封了。不过他倒是不担忧,这次只封了两个小区,物资供应应该是不成问题,没必要为此担忧。
李朴问道:这一封起来,估计时间不会短,你心态上要做好准备,还有家里东西有的吧,没有的话多使唤红袖章们。
放心吧,全城就2个小区,保管什么事都不会有。解封应该也会很快。
这可不一定的,要看接下来病例数还会不会增长,如果就今天发现的两个,那估计会很快。
没事的,这几天你也不要外出,下了班一个人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吧,不要跟任何人接触,以防万一。
你放心,我平时也很少出门。这几天我就更不敢出门,房贷在身,万一被传染上,不能上班,我可承受不起。
晚上帮我找个电影《隐入尘烟》,最近蛮火的,我也想看看。
放心,中午就给你找到。

情况并不乐观,第三天上午,本地的疫情防控办发布消息,新增了三例阳性病人,其中两人是集中隔离区发现的,另一人则是另一个封控小区发现的。根据流调显示,本地的封控区和管控区增加了不少,现在接近半个城都在中高风险区。
李朴这边的情况还算好,他还是能正常上下班,但是城里的公交车都已经停运,上班的人必须坐私家车,没有私家车的只能待在家休息。
第三天早上,李朴到公司,里面冷冷清清,大约只有一半人在上班。上午,老板与各部门负责人协商了一下,如果到今天下午感染人数还上升的话,决定自明天开始停业。
上午跟夏鸿祺寒暄了几句,她那边情况还好,心态平稳,物资充足,居委会工作人员两天可代购一次物资,她在家里看看微博,刷刷抖音,跳跳操,有的时候就和李朴聊聊天,慢慢耗时间。
因为疫情的原因,夏鸿祺是彻底闲了下来,李朴上班也是心不在焉,有些无聊,两人时不时地聊天,差不多把过去五天的没聊的内容都补上了。
第四天终于有了好消息,感染人数不再增加,而是维持之前的五例。因此,封控管控措施也没有进一步加码。李朴这一天还是正常去了公司。
这一天,公司里平稳如初,李朴和夏鸿祺时不时地闲聊一下,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晚上吃完晚饭后,在夏鸿祺的强烈要求下,李朴也看了《隐入尘烟》。
红旗,我已经看完《隐入尘烟》了,出来聊聊吧。
好,你先用一句话评价下这部电影。
我需要用两句话来概括,这部电影细致入微地展现了底层劳苦人民的爱情,能看到相濡以沫,也能感受到爱情的诗意,因此,这种展现是经过美化的,这是第一句。第二句,它在表达爱情的同时,也表现了农民的生存境地,除了种地之外,还有亲戚、富人、村民各色形象及内在联系,在这一层面上,比较质朴,贴近现实,展现出了残酷的一面。所以,这是一部好电影。
嗯,你评价的不错。我真是被彻彻底底的感动到了,因为他们之间美好的爱情。你看的过程中有被感动到吗?
有啊,我有两处特别感动,一是贵英深夜等在路口,怀中藏了一瓶热水,马有铁还吼了贵英,随后拿出那件大衣,给贵英,还说了可以包住屁股(防漏尿难看),这就是爱情,我爱你,你也爱我,双方一心想着对方。还有一处,就是马有铁做的砖遇到了暴雨,两人出门护砖,两个弱小的身躯,遭受了暴雨的袭击,眼看着多日来辛苦打出来的砖被雨冲散,两人会心地笑了,这种发自内心的笑,就是来自情感的力量,他们的内心里应该是这样的独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你说的第一处我特别认同,就是老四买衣服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为了保护贵英经常漏尿的难堪,没想到你也看出来了。这真的是满满的爱啊。曹贵英能遇见马有铁,真是三生有幸!
那么你遇见我呢,三生有惊?
别瞎说。说电影呢?电影里面,两人造房子的场景,也十分美好。我知道,在现实中,造房子是一件很苦的事情,生活在那里,取水不便,遍地黄土,感觉肯定是脏兮兮的,但在电影中,感受到的都是满满的诗意。那个时候我想到了你的老家,我以前挺讨厌去的,看了这电影后,发现了乡村的美好。
希望这是你深入内心的感觉,而不是如涂脂抹粉这般,明天就洗去了。
当然不是啦,你不知道,刚看完这个电影时,我好想你就在我身边,我扑到你怀里,你抱着我,我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感受你的心跳和温暖,那就是极好极好的了。可惜这个该死的疫情。
不急不急,把你的情绪都收藏起来,疫情很快就会过去,解封也会来的很快,到时候,我陪在你身边,可以陪着你再看一遍。
李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结婚的事?
想过啊,经常在想,两方面的原因,导致我从来没跟你提起过。就是我长期在还房贷,积蓄不够,另外,我看你近期也不会有结婚的想法。
我以前确实想着近期不结婚,虽然我早已过了三十,不再是个小孩子,但内心并不着急,我想着要结就要隆重一些,毕竟一辈子就这一次,我想要一次难忘的求婚,更想要一场浪漫的婚礼。
嗯,理解你的想法,不过我内心倒是有结婚的想法,一种是来自周边环境的压力,现在没结婚倒觉得理亏似的,说到这个话题总是要被人教育一番,不过更为重要的是,婚姻是一种仪式,也是一种保障,一旦结了婚,你就真正属于我,我就有安全感了。
哈哈哈,幼稚啊,现在没结婚,我也属于你的,谁抢我都不走。这几天不知是关在家里的缘故,还是看了这部电影的缘故。我很想结婚。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要,就想着跟你领一张结婚证,那红本本上有你我的相片,就感觉很幸福。
红旗,我想现在就到你跟前。
你怎么了?
向你下跪下,求婚。
好啊好啊,你跪下,我马上就答应。
真的吗?那我现在过来,隔着小区栅栏,我求婚。
你神经啊,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我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别那么担心,我今天这番话,是经过深思熟虑说出来的。等到我恢复“自由”,你再来求,我一定答应。
太好了,那我们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决定了,我决不反悔!
爱你哦,么么哒。
么么哒。
李朴有些兴奋,夏鸿祺已经好久没这么柔声细语柔情无限了,大概是由于封控在家,心里想的比较多吧。不过这才是两人应该过的生活,交流无碍,亲密无间。
李朴知道,今晚一定能睡个好觉了。

一大早李朴醒来,看到了一连串的微信信息。都是夏鸿祺发过来的:
凌晨2点,居委会的把我们小区的人统统叫了起来,让我们上大巴车,真的是困死了,这群人吃饱了饭没事做。
一共是五辆大巴车,小区的人统统都上了,说是为了社会面清零,把我们拉去集中隔离。这群人真是脑子有坑,我们都隔离了五天了,怎么可能还有病毒,实在是瞎折腾。
看来我们见面的日子又要迟几天了,既然要拉出去隔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家了。
虽然是在车里,我还是觉得有些冷,要是现在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可以抱着我暖和下。
李朴想着本县就一个隔离点,这次疫情肯定是满了,那么夏鸿祺很有可能是被拉到外县去了,本市三个县,只有一个县至今没疫情。李朴查了一下,没疫情的县也只有一个集中隔离点,那地叫做牛背山,山脚下建有一个小方舱。
李朴想着此时夏鸿祺应该正在沉沉地睡觉,准备等到八点以后再联系她。
李朴躺在床上无聊,顺手打开了抖音,第一条信息居然说的是本地高速上出现了一起车祸,一辆大巴车侧翻,死了20人。具体情况没详说。
于是,他关了抖音,打开了微信群,点开小区业主群,看到他们正在讨论一起车祸,李朴从下往上,一条条地翻看信息,原来是从凌晨三点,有一辆满载人员的大巴车在高速上侧翻,车上一共47人,其中20人死亡,27人医院救治。根据业主的一些小道消息说,这辆车从凌晨2点,由我县开往牛背山放舱点,车上拉的都是我县封控区的人,说主要是月亮湾小区的人。
李朴大吃一惊,月亮湾小区,不正是夏鸿祺所在的小区吗?那么夏鸿祺有没有受伤?
他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夏鸿祺的号码拨了出去,没一会儿,手机里传来了一个冷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您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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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MCA / ABUSE REPORT | TOP Posted: 10-10 00:13 發表評論
孟德思旧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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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OP Posted: 10-10 21:13 #1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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