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烦请欣赏之余,顺手点赞和评论,你的支持便是我等发帖之动力,你的回复就是激发我辈放纵之淫力,借汝淫手,舒我靡靡之音,凭汝色眼,窥吾风流艳事。
讲述人:久久,女,25岁,产品经理
三年前我认识了一个自由职业的编剧,他的朋友圈总会分享一些日常,滑雪、蹦极,签名是里克·巴克曼的一句话,“留在港口的小船最安全,亲爱的,但这不是造船的目的。”
我觉得他很酷很有才华。当时在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被他带入了一个充满好奇的圈子,于是他成了我的第一个“主人”。
在火热了三个多月后,我发现他竟然背着我,有名义上的“女朋友”,而且几乎是和我同时期开始的。
那段时间我连做梦都是虚浮的,在梦里我脚不着地,连照镜子都找不到自己,我像一颗被风吹起的草,哪里都没有我落脚的位置。
我的身体明明还喜欢他,理智却像念大悲咒一样告诫我远离,以至于那段不清不楚的时间里,看到他的消息仍会怀念眷恋,但若点进朋友圈看到他的照片,内心又不由自主地泛起恶心来。
我质问他为什么要隐瞒,他大言不惭,“开始的时候你对我多冷淡,消息都不怎么回的,我以为我都没戏了,就和别的人好上了,谁知道后面你变得这么热络,就想着两头瞒一瞒。”
很吊诡的是,这套pua般的说辞不止他一个人对我讲过,好几个朋友都说我在亲密关系中的节奏与常人不同,别人正该是热情似火、如胶似漆时,我往往冷淡如冰,毫无感觉;等别人热情消退,我往往才培养出些许好感,开始能聊出一些火花来。
是的,我就一直是这样一个慢热的人。
吴忠全在《春日站牌》里写,“我提防着世上的一切,连爱也包括。”
我在下面给自己写的批注是,“可惜我功力不够,只能提防一阵子。”
这位编剧带给我的唯一好处,大概就是让我知道自己是喜爱bdsm的。于是一阵子之后,我在一个圈子线下活动里认识了第二个S。
一个一米九,身上弥散着好闻的木质调香水味的男士。
我问他这是哪款香水的味道,他开始很绅士地给我介绍,但是由于场地太吵,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于是礼貌地交换了微信。
活动结束后的日子里,他开始主动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
“今天穿的文化衫是国外xx乐队的文化衫,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种?”
“嗯,挺好看的。”
“上次你说感兴趣的那个酒,是美国一个小众酒厂出的,我订了几瓶,大概下个月会到,要不要尝一下?”
“其实我上次就是随口一问啦,不太了解酒,而且最近有点忙……”
回看起这些对话,感觉我确实应对的很冷淡。说实话,那时的我依旧沉浸在对编剧先生离开的巨大悲伤中,虽然已经分开,但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拿起手机,看看他有没有给我发消息,后悔着哭诉着喊我回去。
甚至有一天,我的脑海中冒出了“算了,让他同时拥有我和他女朋友吧”这样的想法,这想法像闪电一样电得我跳起来,吓得我晚上睡不着觉,我搞不懂自己怎么会变得这么卑微。
木质香先生仍旧孜孜不倦地每日与我聊上两三句,我把他的聊天框作为一个习惯了分享几句日常的赛博记事本,时间就这么在这些奇怪的牵绊中流淌。
两个月后的一天,我去木质香先生家里喝了他订的酒,趴在他的沙发上哭了一通。可能在他看来,我哭是因为被他的温柔打动了情绪。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我当时哭的缘由,还是因为没从对编剧先生的执念的伤感中走出来,只是想发泄。
好像很顺理成章似的,木质香先生成了我的第二个S,尽管我还有一些戒备。
“一些”指的是,聊天时有戒备,拥抱时有戒备,挨他屁股墩时也会有戒备,无论play里play外,几乎我只要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出现,我就会毫不留情喊出安全词,结束当时发生的一切。
木质香先生说我是一个特别有边界感的人,他感觉自己尝试任何办法也走不进来。
大概一个多月之后,木质香先生这种无论何时我喊安全词,喊多少次,他都会立马停止的举动赢得了我的巨大好感,我决定给予他完全的信任,对他敞开我的一切。
但不好的事情也随之发生了。
他逐渐开始淡漠直至失联,问起来就是工作忙,约他一起玩耍,他说自己抽不开身,这次换做我卑微地追着他约计划,他不情不愿躲躲闪闪了。
直到某天,我在他微博的最新一条里看到了他晒的自己的单人照片,是别人给拍的,评论区只有一个账号的暧昧互动,我点进去,发现是一个女生,我瞬间就明白了。
问他,他给了肯定的答复。木质香先生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好累,耐心都被我给磨没了,我像汪洋大海,不管扔什么石头进去都不起波澜。
我哭着说我只是比较慢热,我现在愿意把什么都给你了,但他没有再回我,又消失了。这次轮到我如此真切的因为他而痛哭了。
看着自己说的话,那种卑微感又一次涌上心头,像进入了一个跳不出的轮回,我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没来由的愤怒,想要撤回消息,却已经超时,气血翻涌下把手机摔地屏幕碎裂。
脑子里的画面是,我被一个黑洞吸住了,我只能绕着那个漆黑的洞转圈,循环往复、痛苦往复、伤心往复,如遍历炼狱轮回。
搞笑的是我还常常思考,我的欲望是如何的呢?为什么我上头的节奏总是会完美地跟对方上头的节奏错开?
我想给自己下一个定义,告诉自己“我是某种人”,我不是冰冷大海,只是没有碰到同类。
但好像不光没有安慰到自己,还让自己愈发迷失。
陷入和第二个S潦草结束的痛苦之后,我又剧情重演——急于上网找新的人聊天转移注意力。
这时候我在圈内软件上认识了第三个S,他微胖,不丑不帅,和我年龄差不多,比我大两岁,研究生刚刚毕业,喜欢打游戏和看动漫。
在被木质香先生带来的彬彬有礼“抬高期望”以后,这样的宅男此时完全掀不起我心中的任何波澜,所以一开始我又陷在失恋的emo里没心思搭理他。我只把他当成寂寞时的倾诉者。
然后他就会给我转发各种沙雕段子,对我说,emo了就吃点好吃的,还会兴高采烈地给我安利最近看的新番,问我看了没,没看快去看……看样子他也是个分享欲爆棚的人。但他越话多,我反而越心烦,经常10句话我只回1句。
接着,相似的困境便又开始上演了——
他对我的热情快要消耗殆尽时,我才终于看到并迷恋起他的优点来——他做事有条理、家里每天收拾地一尘不染、笑容阳光、对人照顾周到、无微不至。
在我开始忍不住幻想在偌大的孤独的城市里,跟这样的人一起生活应该会有多么温馨时,他选择放弃了这段关系。
他说,“当我想和你开展一段新关系时,你其实只需要我成为你上一段关系的垃圾桶,每天倾倒你的情绪废料;而当你评估我任务完成的不错,准备和我开展新关系时,我已经觉得疲惫不堪了。也许你觉得这是成为你S的必要条件,但我真的累了,选择放弃。所以不要觉得自己可怜,说到底我们都是自私鬼而已。”
他的话叫我哑口无言,像被抽了丝剥了茧,我开始回忆自己,原来我是个如此自私的人么?
可是,可是,又怎么可能上来就交付自己,上来就完全信任呢?谈何容易啊?
我恐惧自私的自己,也恐惧盲目的自己,这些比死亡还让我恐惧,我感觉我的自我快要消失,因为我开始讨厌心里的每一种自己。
我看着他对我的评价,无言,我不喜欢这样的定谳,但我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
与编剧先生和木质香先生的结束我都哭的跟狗一样,但唯独和他的结束我没有哭,只有对自己的讨厌。
世界上怎么会有我这么拧巴的人!
直到很久以后,读到波伏瓦在《形影不离》中写的,“有些人我们很喜欢,但我们不去拥抱;有些人我们拥抱,但我们并不喜欢。”
那一瞬间,仿佛被温暖的手紧紧抱着,我才终于有勇气放肆大哭。
后记:这名讲述者的投稿解释了一些关于圈里的关系为什么那么多以遗憾收场的原因。
这位女生自述在感情里自己的性格“非常慢热”,但是聊天聊久了又会就逐渐发现自己“习惯了离不开了”,不由自主想要解锁更亲密的关系,于是便常常和对方的热度错位,她经历的几乎每一段关系都是相似的剧情——“对方先主动,自己无感,然后发现自己陷进去了,这时对方又已淡漠离开,自己心态炸裂,只好再找下一个人转移注意力疗伤,好长时间走不出来,然后进入下一个循环”……
而且因为“好胜心强”,认为自己“绝不能在一段关系中率先被抛弃”,又因为觉得“自己是普通人,不可能被毫无缘由地坚定选择”,所以她经常抱着“只要不开始,才会绝对安全”的矛盾念头,很难信任一段亲密关系,导致更加慢热。
她说,她发现了一个悲伤的现实是,遇上的每个人或许只能陪伴她走过人生中的一小段路。
但比这更悲伤的是,她和路上遇到的每个人,对于彼此的热情都始终是错位的,从未同频过,永远没能真正交叉在一起过。
[ 此貼被火车托马斯在2023-01-27 07:51重新編輯 ]
赞(321)